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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火锅

    踏雪寻梅回来,已是午时初刻,虽然主子们提前回来了,厨房也不见慌乱,依照赵望舒的吩咐,有条不紊的杀兔子、切片。

    午时正,送到了玲珑院。

    夫妻俩照旧带着儿子,在暖阁的炕上用膳。

    拨霞供其实就是兔肉火锅,汤底是用火腿、千张、笋干等熬出来的清汤,再往里加切好的兔肉片和蔬菜。

    热气腾腾的火锅,让寒冷的冬日也显得温暖起来。

    赵望舒在喂小云煜吃饭,云灏在为她调酱汁,他都不用问她,就能调出符合她口味的酱汁。

    吃完饭的小云煜,就不肯在炕上坐着了,吵着要下炕,“看雪人。”

    他的小雪人,放在廊下的栏杆上。

    奶娘就重新给他穿上厚袄,厚棉鞋,裹上斗篷,戴上手套、雪帽,跟个小棉球似的,才牵着他出去。

    没有儿子打扰,夫妻俩涮兔肉吃,肉片在汤中反复拨动,夹出来后,肉片色泽果然宛如云霞,赵望舒笑道:“还是古人取名雅致。”

    “浪涌晴江雪,风翻照晚霞。”云灏涮好一片,放她碗里,“兔肉补中益气,你多吃点。”

    赵望舒夹起兔肉,蘸了蘸云灏为她特制的酱汁,放入口中,口感鲜美,唇齿留香,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云灏看她吃得开心,他也开心,又涮了小白菜,放她碗里,“别光吃肉,会腻的。”

    “不会,兔肉鲜嫩,没有多少油脂,吃不腻。”赵望舒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把小白菜吃了。

    夫妻俩正吃着呢,白蓉进来了,“大人,钟管事来了。”

    “让他进来。”云灏端起杯子,喝了口热茶。

    钟胜从门外进来,行了礼,道:“大人,刚接到消息,佐郡王在城外遇刺。”

    云灏眉头一皱,“佐郡王遇刺?”

    “是的,大人。”钟胜肯定地道。

    “死了,还是重伤?”云灏问道。

    “不知道是重伤还是轻伤,但郡王妃有拿帖子,让人进宫请太医去王府了。”钟胜答道。

    “云灏,该不会冲着你来,误中副车了吧?”赵望舒插嘴问道。

    她会这么想,一是佐郡王出门,没摆郡王依仗,坐的马车,就是寻常官宦人家坐的马车。

    再就是如今这个局势,与佐郡王争储位的人,死的就剩年幼,没有任何权力在手,母家也无权的十一皇子。

    云灏目光微闪,“查一查就知道了。”

    说着,他下炕穿好鞋,“夫人,我出去办事了。”

    “你去忙,家里有我呢。”赵望舒知道云灏又要开始忙碌了。

    云灏离开后,赵望舒也没了胃口,吩咐婢女,“收了吧。”

    这天晚上,赵望舒带着儿子上床睡觉了,都没等到云灏回来,佐郡王遇刺,果然是件很麻烦的事。

    次日,女扮男装,英姿飒爽的姚山栀,提着马鞭就来了。

    “你不要告诉我,大雪天,你骑马来的。”赵望舒看着她直皱眉头。

    姚山栀回避她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我这一身怎么样?”

    “实话是挺好看的,但是......”

    “别但是了。”姚山栀打断她的话,喜滋滋地转了个圈,“好看就行了。”

    “你说,我要将这事告诉长公主,有人会不会被关起来,不让出门呢?”赵望舒知道自姚宽出事后,平阳长公主一直忙着整顿府中的事,八成顾不上这丫头,这丫头就大闹天空了。

    “不要,月儿,好月儿。”姚山栀扑过去,将赵望舒压在了炕上。

    两人笑闹了一顿,把赵望舒梳好的发髻都弄得松散了。

    赵望舒唤婢女进来,帮她重新梳妆。

    等她收拾妥当,两人这才坐在炕上说话。

    “我也给你做了一套大红银丝绣祥云纹的骑马服。”姚山栀拿过暖手炉捧着。

    “没必要给我做,我的骑术寻常,不敢在雪地里骑。”赵望舒有自知之明。

    “骑马服,不一定非要骑马时穿。”姚山栀说道。

    赵望舒笑,“那多谢了。”

    “客气什么呀。”姚山栀白了她一眼,“佐郡王遇刺,听说了吧?”

    “听说了,昨天我们出门去踏雪寻梅,在梅林外还遇到了佐郡王和郡王妃,见了礼,我们就回来了,在家里用膳时,获知消息的。”赵望舒如实相告。

    “你们可够风雅的。”姚山栀打趣地笑道。

    “佐郡王遇刺,你有什么独家消息?”赵望舒忽略掉她的打趣,问正事。

    姚山栀凑近她,“据说是荣王余孽。”

    “坏荣王事的人,又不是佐郡王,刺杀佐郡王做......呀,还真是误中副车啊。”赵望舒一阵后怕,若是刺客刺对了,她当时身边还带着儿子呢。

    阿弥陀佛,她会去佛前给佐郡王上柱香,谢谢他替她们一家三口挡灾。

    姚山栀也想到了,“还好误中副车。”

    虽说她得喊佐郡王一声表哥,但还是干儿子和好友更重要些。

    “佐郡王和郡王妃伤的重不重?”赵望舒问道。

    姚山栀摇了摇头,“具体伤势如何,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能回府,请太医,想来应该无性命之忧。”

    “荣王余孽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凶。”赵望舒感慨地道。

    姚山栀点头附和,“此事若是彻查,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是啊。”赵望舒叹息,“不过,这也是必须面对的问题。荣王虽已伏诛,但他的余孽仍在,一日不除,朝廷便一日不得安宁。”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小云煜进来了,捧着小雪人,来向他干娘献宝了。

    “这是什么呀?”姚山栀笑问道。

    “小雪人,娘做,煜儿的。”小云煜答道。

    “你娘做的呀,做得可真好,真可爱。”姚山栀弯腰把小云煜抱上炕。

    “小雪人怕火,要放外面。”小云煜边说边点头,憨态可掬。

    “煜儿真聪明,懂得可真多。”姚山栀夸奖道。

    “娘、娘说,煜儿听,讲故事,嗯。”小云煜努力地将意思表述清楚。

    姚山栀摸摸他脸,“煜儿真乖,你娘教你的都记住了。”

    “煜儿乖、煜儿聪明。”小云煜全盘接受姚山栀的夸奖。

    赵望舒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