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孙浩返回H省了,田凤雁和何树华也返回了辽县。
陈星则直接留在了P市超市,任P市禾田丰超市店长,王美凤任副店长。
路上,何树华忍不住看了好几眼田凤雁的脸,搞得田凤雁以为自己脸上粘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擦了好几下:“还有吗?”
何树华“噗嗤”一声乐了:“谁说你脸上有脏东西了,我是在看你啊。昨天,孙浩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
田凤雁翻了一记白眼儿:“能说什么?他就说想帮咱跑车进货,回去咱俩得研究出个合作章程来,这要是合作了,咱所有货物都能配送抄低价了。”
何树华轻叱一声:“雁姨,你少给我俩打马虎眼儿,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浩哥,是不是对你说那个了?”
田凤雁佯怒:“那个个大头鬼!好好开你的车,别分心!”
何树华不仅不闭嘴,笑得更加诡异:“雁姨,我大小也是个处过对象的男人, 浩哥看你的眼神,我看得出来不一样,他其实挺不错的,你要不考虑一下?”
田凤雁一阵无语:“你和汪清那也叫做处对象?半个月不到,约会只会谈采访,手都没正经牵过吧?提个分手俩人都乐得跟过年似的!你能看出来个啥!?我和孙浩就是相差五六岁以上的姐弟情,明白吗?”
何树华固执摇头:“雁姨,你想当浩哥的姐,浩哥可未必想当你的弟。大个五六岁算个啥,我太奶比我太爷还大四岁呢!女大三,抱金砖,浩哥想抱两块,有啥不行的?”
田凤雁轻叱:“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千还位列仙班呢!你这脑袋,成天乱想什么呢?
我和孙浩已经谈馁了,以后只做生意伙伴,一起赚大钱,你没屁别闲格勒嗓子。
你雁姨我,找过冯岐山一个男人就已经够够的了,才不会再找第二个!让我再嫁,除非石头里开出花来!”
何树华赞成点头:“雁姨,你好像说的有道理……找对象,确实浑身不自在……我也够够的了……”
何树华似乎想起了他和汪清处对象的那段日子,有种和班主任在一起的不寒而栗,俩人还是做铁哥们更舒服些。
何树华松了口气,突然回想起了田凤雁骂他的话,眼里滑过一抹狡黠,手心朝上:“雁姨,你刚才骂人了,罚款10块。”
田凤雁莫名其妙:“我刚才也没骂人啊?”
何树华笃定:“你骂人了,你刚才说‘没屁别闲格勒嗓子’,‘屁’就是骂人话,该罚。”
田凤雁来了个矢口否认:“屁,不算骂人话,是人的正常生理反应,医院术名叫做‘排气’……”
何树华轻眯了眼睛,为了省10块钱,雁姨可够拼的。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何树华挑眉:“雁姨,你要是这样狡辩,我以后可也这样狡辩了。您昨天出手收拾那个男的,实在太牛B了,我算是小刀刺屁股-----开了眼了;那男的刚开始还小母牛骑摩托----牛B轰轰的,从身上掉下来东西后,才滚开水煮小牛----滚犊子……”
田凤雁头顶飞过一大群乌鸦,这个何树华,算是以魔法打败魔法吗?
自己若是说他在骂人,他一定会回答:他说的都是动物或动物的器官,不是骂人。
田凤雁立马举手投降,掏出钱包,拿出10块钱:“我罚10块。”
何树华笑得见牙不见眼,不知道以为他得到的不是10块钱奖励,而是10万块钱奖励呢!
.
日子又重新回到了过去一样的清汤寡水,按部就班。
两天后的晚上,田凤雁盘完账回家,破天荒的,冯玉娆竟然早早的回屋睡觉了。
以往,小女儿一定撒娇的等她回来,让她再吃一顿晚饭,缠着她说一会儿学校的见闻,甚至要和妈妈一个被窝里睡觉。
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出来。
现在是11月中下旬,天气降温,别是感冒了吧?
田凤雁推门想看看小女儿,被二女儿给拦在了门外:“妈,娆娆没病,你别理她,让她自己反省去。”
田凤雁狐疑问道:“娆娆做错什么事了吗?”
冯玉姝一向早熟听话,总小大人似的包容妹妹、哄着妹妹,她今天这个态度,只能说明冯玉娆做了什么惹怒她的错事。
冯玉姝沉吟半天才开口:“妈,娆娆因为上课玩娃娃被班主任老师逮到罚站了。我去了解情况才知道,上周我爸来看望娆娆了,补送了娆娆生日礼物,她怕咱俩知道,藏在了学校!”
田凤雁怔住了,两年没张罗看女儿的冯岐山竟然特意来学校给冯玉娆补办生日了?
细一想,田凤雁想通了,觉得还挺讽刺的。
冯玉娆的生日是阴历九月二十六,现在是阴历十月二十,生日过去都差不多一个月了,哪有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来给女儿补过生日的道理?
除非,另有所图。
冯岐山图什么?自然是图有人给他养老送终。
冯岐山的新生小儿子被检查出了天聋地哑,传宗接代的希望扑空了,冯岐山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三个女儿。
大女儿冯玉婷已经练废了,二女儿冯玉姝本能不喜欢,只有小女儿冯玉娆,还算与他有过些许美好回忆。
如果没猜错,冯岐山的目的,第一步,激发小女儿对他的亲情;第二步,就应该是争夺小女儿的抚养权了。
田凤雁两世为人,可以理解小女儿对父亲的维护,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失落。
冯玉娆和冯玉姝不同。
离婚时,冯玉姝雷打不动的选择了妈妈。
而冯玉娆是犹豫过的,最后是冯玉姝耍了小心机小手段才让她跟过来的。
她应该给小女儿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想留的人不会离开,要离开的人也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