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我?用以威胁我哥哥?”
“不……我要离开……”
白芷假装惊惧,拿起手提包便要离去。
江佐已然起身,挡在包厢门口,不让分毫,脸色渐冷,低声威胁:
“如果你不想承受皮肉之痛,就最好乖乖听话。”
“你已成为我手中的棋子,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过你,甚至,我可以让你消失。”
“你们……”
白芷继续伪装,顺从地坐回原位。
江佐也重新落座,品着白酒,露出一副深不可测的神情,向鬼脸面具人发问:
“江家子弟众多,为何偏偏点名让我抓她?”
“她有何特殊之处,让你非要选择她不可?”
鬼脸面具人解释道:“庞大的江家,亲眷繁多,唯有她与江亭的关系最为亲密。”
“以她为筹码,对江亭施压,无人能及。”
“仅此而已?”江佐半信半疑。
这位鬼脸面具人不请自来,出谋划策,比他还上心,怎么可能没有别的意图?
短暂的沉默后,鬼脸面具人望向白芷,但在他眼中,她是江家收养的孙女,江婉。
“小姑娘,那些年幼时的记忆,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幼年的记忆吗?
白芷化身为江婉,精致的眉峰轻轻皱起,流露出不解之色。
确实,那个时候你还太稚嫩了。
戴着鬼脸面具的人续说:你,是江家先祖江青山在外界收养的孩子,对吧?
你说得对。
白芷点头确认:你问这些有何目的?
鬼脸面具人:赵德助老爵士,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白芷再次点头:我知道他。
鬼脸面具人:在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时,是赵德助夫妇带你逃离至金陵的。
什么情况?
白芷假装惊讶:你怎么断定那个被赵德助夫妇带走的女婴就是我?
呵……
鬼脸面具人深深吸了口气:二十多年间,我们一直在寻找你,直至最后锁定金陵作为搜索的焦点。
这些年,我们排查了超过一千八百个人,根据体貌特征逐一剔除,现在只剩你了。
我可以确信,你就是那个昔日的女婴!江佐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但此刻他意识到江婉的身份绝非平凡。
你们真是煞费苦心。
白芷黛眉轻皱,疑惑地问:但我很好奇,你们费尽周折找我,到底有何意图?
我应该早点自我介绍的。
鬼脸面具人的披风微动,面具变幻莫测,最后显现出一张赤红色的面孔,他说:
我是冥府之门的红莲尊者。
而你……
鬼脸面具人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凝重:你是冥府之门的圣女!
冥府之门?
圣女?
江佐看向身边的鬼脸面具人,又望向对面的白芷,满脸震惊。
白芷愣住了。
她未曾料到,江婉的身世竟如此扑朔迷离。
藏在包里的手机,通话仍在继续,而对方正是江亭。
在远方的爱情海大厦,江亭通过手机听到真相,同样震惊不已。
为了找到江婉,冥府之门不惜从上千人中大海捞针。
可见冥府之门对江婉的重视程度?
然而这份重视,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
联想到凤凰和神龙的玉佩,冥府之门多年来的谋划让人难以揣测。
天香阁,顶级的字号包厢内。
白芷平复心情,接着说:严格来说,我从未真正踏入过冥府之门,何谈圣女之位?
世间女子众多,你们随便挑选一人即可,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地找到我?
怎能随便?这是血脉的使命!
鬼脸面具人言辞简洁,目光紧紧锁定江婉:那块火凤玉佩,应该就在你的身上吧?
白芷轻轻摇头:我没有佩戴玉佩。
面具人脸色瞬间由红转黑,身上散发出一股凶煞之气。
不论火凤玉佩是否在你身上,金陵之事结束后,我会带你回冥府之门。
我不会去。
白芷的抵抗显得无比坚决,仿佛与世隔绝的壁垒。
就算真正的江婉置身此地,也断然不会踏入那神秘莫测的冥狱之门。
何况,谁又能预料到踏入其中的命运,是生,是死,抑或是沦为他人的棋子?这并非你所能决定的。
面具上红颜再现,声音犹如幽谷回荡:不只你,赵德助也应重返那个世界。
江佐在一旁沉不住气:你须明白,此刻已在我们掌控之中,何来选择之说?
看来,我确实难以逃脱了。白芷淡淡一笑,泰然处之。
江佐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皱紧双眉:你就一点都不畏惧吗?
惧怕什么呢?白芷反问。
不,不对!
江佐的眉头锁得更紧。他挺直身躯,俯瞰着白芷,越看心中疑窦越多。
有何不妥吗?白芷反而露出笑容:天罚的江元老,何必如此盯着我,你应该多审视一下自己才对。
审视自己?
江佐疑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面纹。
突然……
一阵奇特的铃声响起。
江佐心中掠过不祥的预感,立刻接听。
喂?怎么了?
江元老,大事不好……我们在苍穹崖遭到龙渊的突袭,伤亡惨重,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未落,便传来一声惨叫,伴随阵阵嘶喊。
岂有此理!
江佐咬紧牙关,脸色铁青。他重重一掌拍下,坚硬的玄武岩餐桌瞬间崩裂成四散碎片。
形势紧迫,他颤抖着拨通江亭的电话,大声咆哮。
你这是什么意思?
离决战还有三日之期。
趁我不在,龙渊竟敢提前开战,令我天罚三百精锐猝不及防。
龙渊,你这行径,实乃卑鄙无耻。
此事一旦泄露,难道不怕世人嘲笑?
江佐怒火中烧,狠狠瞪了白芷一眼,警告道:你妹妹江婉在我手中。
我命令你,立刻停战。
让龙渊众人退出苍穹崖,明日前来向我低头谢罪,听见了吗?
否则,我会让她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