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我逆袭成为顶级巨头》 第1章 逆境中的绝望! 江先生,您的胰腺癌已是晚期! 若不立刻筹备五十万治疗费用,您恐怕无法度过接下来的三个月。 医生瞥了一眼病历,淡漠地传达了残酷的事实。 哗啦~ 手机滑落,跌落在地。 江亭震惊得目瞪口呆,心绪久久未能平复。 他不过是个快递员。 在这座繁华都市中,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存在。 父母半生的积蓄加上他一百万的贷款,才勉强让他有了家,有了妻子。 都说,房贷如同沉重的枷锁! 为了偿还这笔债,江亭不敢享受生活,不敢生病,几乎与世隔绝。 日子过得拮据无比。 每日骑着快递三轮车,穿梭在大街小巷,无论风雨,只为多挣些钱。 然而, 祸不单行... 胰腺癌! 五十万的医药费! 这无疑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亭才二十七岁。 还没来得及孝敬父母。 结婚三年,孩子尚未出世。 三十年的房贷,还遥遥无期。 面对如此重压,他无法承受死亡的代价。 然而,对他来说,那笔医疗费简直是天文数字。 工资大半填进了房贷黑洞,有时还不足以糊口,哪来的钱治病? 他满脸沮丧,不知所措,拿着病历单,步履蹒跚地走出医院。 江亭? 医院门口,传来一声轻呼。 妈,你怎么来了? 江亭一愣,握着病历的手微微颤抖。 来者正是他的岳母,赵玉珠,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着西装,气质出众的男子。 给我。 赵玉珠瞪了江亭一眼,从他手中夺过病历,仔细查看。 胰腺癌? 她眉心微蹙,重新打量着江亭。 旁边的男子也凑过来,脸上带着玩味的表情。 江亭则一脸复杂,怯懦地开口:妈,你能借我点钱吗,我想... 不借! 赵玉珠断然拒绝,语气冷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江亭和韩梦曦结婚已有三年,但她始终未接纳这个女婿。 在她看来,女儿韩梦曦虽非贵族,但才貌双全。 毕业于燕京戏剧学院后,踏入演艺圈。 参与多部影视作品,现已成为最具潜力的女演员。 而江亭呢? 出身贫寒,平庸无奇。 都说三十而立,他快到三十,却依然只是个快递员。 一个快递员... 有何资格娶未来的巨星为妻? 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荒谬至极! 赵玉珠身为岳母,觉得自己的面子都被丢光了。 她一心期盼女儿能远离江亭。 怎会愿意资助他治病呢? 唯有摆脱江亭这个负担,韩梦曦在演艺界才能如日中天,未来无可限量。 不借?那么,我理解了。 我还有快递任务,先告辞了。 既然岳母拒绝,江亭也无话可说。 三年来,他对赵玉珠的冷淡态度早已习以为常,全因韩梦曦,他才默默忍受。 等等,你不能走。 正当江亭转身离去,赵玉珠身边的年轻男子出声,语气高傲无比。 他从公文包中抽出一张支票,用两根手指夹着,像是递废纸般递给江亭,嘴角挂着假笑。 这张支票你收好,拿去治疗你的癌症,剩下的就看你有没有命享受了。 但是,有个条件...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强硬:你要和韩梦曦离婚,从此切断所有联系。 ... 江亭愣住了,感觉心被刺穿。 为了自己的卑微生命,要舍弃妻子,断绝所有关系,他竟如此无能? 让我介绍一下... 赵玉珠看着身旁的年轻人,眼中充满赞赏,仿佛这才是她理想的女婿。 他叫蒋卓,是华莱雅影业的副总,年轻有为,身家过亿,可不像某些人。 ... 在介绍别人时还不忘贬低自己,江亭无言以对。 阿姨,您过奖了。 蒋卓口头上谦逊,但姿态依旧高人一等。 身为华莱雅影业的副总,他也是沪海市知名的纨绔子弟,财富与权力并存,从不缺少女性青睐。 蒋家曾为他安排了一桩婚事。 但由于私生活混乱,不到一年就宣告离婚。 如今,韩梦曦这样美貌出众、签约华莱雅影业的艺人,常让他心猿意马。 在金钱和赵玉珠的关系之间,蒋卓想要得到韩梦曦,只剩下江亭这一道障碍。 因此,他恨不得江亭立刻消失! 江亭? 赵玉珠叹了口气,开始诉诸情感:你现在的处境,难道还不明白吗? 你得了胰腺癌,已经无药可救了。 万一传染给梦曦,怎么办? 你和梦曦在一起,只会拖累她,你怎么忍心让她过这种贫苦日子? 蒋少好心给了你一百万,你就收下吧,自己没能力,就别硬撑面子。 这些话咄咄逼人,但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你不配韩梦曦! 妈,别说了。 然而,江亭此刻并未愤怒,反而异常平静。 面对蒋卓递来的支票,他连看都懒得看,以尖锐的话语回应: 没错,我确实得了胰腺癌。 但如果用他的钱治病而抛弃妻子,就算康复,又有何意义? 抛妻求生,还算什么男子汉? 他转向姜卓,接着说:“收起你的假慈悲吧,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说完这些。 江亭跳上快递三轮车,径直离开。 只留下姜卓和赵玉瑾面面相觑,如同雕塑般僵硬。 “他算什么东西?” “不领情就算了,还敢说我虚伪?” 姜卓怒火中烧,口不择言,将支票撕得粉碎。 他在沪海市混迹多年,常被人奉承迎合,从没遇见过如此不给他面子的人。 赵玉瑾面色阴郁,抱怨道:“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把女儿嫁给他。” “不过,姜少爷,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我的女儿跟他离婚。” “我女儿韩梦曦和姜少爷你,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还在等?还要等到何时?” 姜卓满腔愤怒,大声喊道:“再等下去,他们恐怕都有孩子了。” 赵玉瑾:“……” 姜卓的眼神变得狠辣:“我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用些手段,让这个小人物在沪海市彻底消失!” 送完快递,夜幕降临。 江亭回到快递站点,正准备打卡下班,经理走来,拍了拍他的肩。 “江亭,辛苦了。” “还好吧,成年人的生活,哪有什么轻松可言。” “唉,说的也是。” 经理露出同情的神色:“那个,你被解雇了!” “轰~” 宛如晴空霹雳,砸在他的心头。 江亭全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经理,你在开玩笑吗?” “我入职以来,一直勤勤恳恳,深受客户好评,公司有什么理由解雇我?” “抱歉,这是公司高层的决定。” “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经理无奈摇头,结算完工资后离去,留下江亭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在路边解锁了一辆共享单车,急忙往家赶。 道路两旁灯火璀璨。 但江亭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灰暗。 失去了工作,别说筹措五十万治病的钱,就连下个月的房贷都不知道如何解决。 怎么办? 要不……卖房? 不行! 江亭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 韩梦曦的事业正值巅峰,他不想给妻子增加压力,病情他也选择隐瞒。 一想到妻子,江亭内心充满了愧疚和不甘。 他没有显赫的背景。 他没有广泛的人脉。 他能力有限。 他的社会地位太低。 结婚三年,他没能给妻子的事业提供任何帮助,反而是妻子独自承担。 如今,他还身患胰腺癌! 似乎已无路可走。 如果…… 我,有钱,有权! 那该有多好? “嘭~”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一辆工程车突然从路边冲出,将骑着共享单车的江亭撞飞出去…… 离事故现场不远的地方。 蒋卓从豪华的迈巴赫中探出身子,弹了弹烟灰,眼神阴郁,低声自语。 “穷光蛋也敢追求高品质生活?” “像韩梦曦这样的女子,只有我蒋卓才配拥有,你算什么东西?” “今晚过后,一旦解决掉你,我就能在韩梦曦面前无所不能。” “呵呵……” 夜色渐浓。 事故地点围满了人,议论纷纷。 救护车迅速赶到,将满身血污、伤痕累累的江亭送往市立医院。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落入无尽的黑暗中,不断下沉。 如果黑暗的尽头是地狱,那么在那里,他贫穷困苦的一生也将画上句号。 然而突然…… 一个声音闯入江亭的思绪,将他拉回现实。 “霸主!” “您终于苏醒了?” “伟大的华夏,将在您的引领下再次风起云涌!” 第2章 左手握财富,右手握权柄,挥手间遮蔽苍穹! “我没死?!” 江亭猛然睁开紧闭的双眼,惊坐起来。 他立刻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全身毫发无损,没有一丝伤痕。 怎么回事? 虽然身体无恙,但江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精美奢华的卧室,宛如刚从梦中醒来。 就算我没死,也应该躺在医院里吧? 江亭心有余悸,满腹疑惑,走到卧室的镜子前,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 脸还是那张脸,身体还是那具身体。 只是…… 面庞多了一份坚韧。 眼神多了几分锐利。 身体比以前更健壮,充满了力量感。 我这是怎么了? 江亭微微皱眉,简直不敢相信现在的自己仿佛脱胎换骨。 如果以精、气、神来衡量一个人…… 那么现在的江亭,无疑是一位久居权力巅峰的雄主! 锋芒毕露,气势如虹。 “霸主?”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江亭循声望去,不禁微微一愣。 卧室床边坐着一位女子,五官精致,身材修长,银灰色的长发自然垂落。 她那双被黑色渔网袜包裹的长腿微微翘起,配上妩媚的姿势,宛如迷人的精灵。 江亭觉得这个女子并不简单。 而她对他的称呼,更是让他惊讶不已。 霸主?! 她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顶多是个送快递的,哪是什么霸主? “您忘记了?” “我是林允儿,是您的亲信部下。” 女子轻声呼唤,充满敬仰:“您是华夏最神秘组织‘龙渊’的领袖。” “掌控着华夏半壁江山的财富!” “你说什么?” 江亭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不自觉地伸开双手,凝视着手心,仿佛此刻左手握着财富,右手掌握着权力。 一举手,便能遮蔽苍穹! 这…… 真的是真的吗? 江亭难以置信,但这女子的模样,绝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感到一阵紧张,无意识地从茶几上拿起一根雪茄,含在口中,以此平复内心的动荡。 林允儿笑容可掬:“您尝的是美国黑手党赠送的雪茄,单支价值1150美元。” “啪嗒~” 江亭身体僵硬,雪茄从唇边滑落,跌落在地。 抽一支,就等于抽掉了他一个多月的薪水。这简直…… “不合您的口味吗?” 林允儿满面歉意,又从卧室东北角的红木柜上取出一瓶洋酒,恭敬地说道。 “这是日本天照神社赠予的龙舌兰莱伊925,一瓶价值350万美元,您要不要试试?” 一瓶酒,三百五十万美元? 这…… 这是让人饮用的吗? “不用了!我没什么兴致。” 江亭觉得自己无福消受,连忙推辞。 这间卧室精美豪华,舒适宜人,但他每多待一秒,就感到无比压抑。 他想出门透透气。 然而? 刚刚推开卧室的门。 一群身材魁梧,面目精干,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子,双手背在身后,整齐地排列在门外。 他们向他鞠躬致敬,声音响彻云霄:“暴君!” “轰~” 江亭如同被雷击中,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他退回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背靠着门,一阵头晕目眩,呼吸也变得急促。 龙渊门威势浩大,底蕴深不可测。 一个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小人物,竟然在一场车祸后成为了龙渊的领袖? 富可敌国,权倾天下! 这太过离奇,江亭真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 “暴君?” 见江亭仍有些迷茫,林允儿解释道:“三年前,您一手创立了神秘组织‘龙渊’。” “随后,您带领龙渊的成员,一路过关斩将,让龙渊成为名副其实的霸主。” “一年前,九个国外的黑暗势力侵入华夏,您将他们九个首领一一斩杀。” “自此,华夏再也没有黑暗势力敢挑衅!” “那一战,也使您和您创立的神秘组织龙渊,在国际上建立了威望。” “嘶~” 江亭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充满敬畏。 他真没想到,暴君竟然是如此英勇睿智的人物。 是让国内外无数黑暗势力和绝世强者闻风丧胆,自愧不如的存在。 可惜,他并不是真正的暴君。 他是江亭。 一个生活在当下,没有背景,没有社会地位,被生活琐事困扰的普通人。 但现在,江亭已经取代了暴君的位置! 至于其中的原因…… 在江亭看来,是因为他和暴君长得相像。 其次,暴君在那场大战中受伤,陷入了沉睡。 那次意外事故产生了一种超乎科学理解的效应,致使他占据了独裁者的身躯。 江亭? 独裁者? 这两者之间的身份差距,宛如天地之隔。 既然我已取代你,从今以后,必让龙渊如日初升,威震八方,绝不让你失望。 江亭目光炯炯,誓言般坚定。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他唯有接受现实,当作重生一次,取独裁者而代之,成为真正的主宰。 那么,何谓主宰? 非狂妄跋扈,肆无忌惮。 而是沉稳成熟,内心坚定。 更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信念愈发坚定,江亭微抬眼眸,望向林允儿,平静道:“谈正事。” “今日午时,华莱雅影视的少东家将在星云大酒店举行盛大的婚宴,想请阁下赏光出席,你看如何?” 林允儿说着,递上一封请柬。 华莱雅影视的少东家? 江亭豁然开朗,这不就是蒋卓吗? 蒋卓要结婚? 接过请柬,江亭仔细一看。 字句间的含义,让他的怒火瞬间燃烧。 新郎:蒋卓 新娘:韩梦曦 我车祸离世后,梦曦改嫁给了蒋卓? 不,不对! 梦曦绝非如此之人。 她肯定被骗了! 此念一出,江亭周身寒气骤增,连一旁的林允儿都不禁颤抖了三下。 蒋卓?! 你害我丧命,还想霸占我的妻子? 曾经的我,低微如尘,任你欺凌、摆布。 如今的我,光彩照人,权势滔天,只需一句话,便能让你惶恐度日。 既然你无情。 那么,接下来,我要你尝尝,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命运滋味。 “好,我就去给他面子,准备车辆!” “是!” 林允儿恭敬答应。 身着国际知名设计师为独裁者定制的西装,江亭叼着雪茄,神采奕奕,步出卧室。 林允儿身着素雅旗袍,风情万种,相伴左右。 “独裁者!” “独裁者!” “独裁者!” 所过之处,龙渊部下的成员敬畏地鞠躬致敬,一呼百应。 龙渊分部楼下。 十辆卡尔曼国王超级越野,加上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静静等候独裁者的到来。 整个奢华车队浩浩荡荡,驶向星云大酒店。 林允儿坐在江亭身边,利用车内通讯系统,用坚定有力的声音发布命令。 “独裁者有令,封锁星云大酒店!” 第3章 表面君子,实则阴险小人! 星云大酒店。 作为沪海市最有名的五星级酒店,今日灯火辉煌,车流如织,热闹非凡。 自视甚高的蒋卓,沪海市知名纨绔子弟,同时也是华莱雅影视的少董,人脉错综复杂。 他的婚礼,成了全城关注的焦点。 众多显赫贵族、社会精英,以及影视圈内的明星、制片人,纷纷前来,向他表示庆贺。 即便这是他的第二次婚姻。 但这无疑也是蒋卓最为得意的一刻。 能迎娶才貌双全的韩梦曦,对他而言,生活已达到巅峰。 宴会后台的化妆间内。 韩梦曦身披婚纱,纯洁高贵,坐在镜前,哀愁的神色与精致妆容形成鲜明对比。 结婚三年来。 她的事业如日中天。 然而江亭始终无所建树。 这段婚姻走到现在,两人间的差距日益增大。 加上母亲赵玉珠和家人的煽动,让她对江亭的感情开始动摇。 未曾料到... 一次意外的车祸,带走了江亭的生命。 这一切来得太快,让韩梦曦猝不及防。 她不确定,这算是失去,还是解脱。 “梦曦?” 蒋卓今日西装笔挺,梳着背头,精神焕发,但始终透着一股纨绔子弟的气息。 他缓步走到韩梦曦身边,视线在她动人的曲线间游移,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口吻说: “江亭根本就是废物,死了也不可惜。” “你不必为他难过,等过了今天,我就是你的依靠,我比江亭强上万倍。” “那个废物只会拖累你,而我不同,我可以助你在演艺界一鸣惊人,光彩照人。” “蒋卓,你不准这么贬低他!” 韩梦曦握紧粉拳,胸脯起伏,冷冷反驳。 毕竟曾与江亭共度夫妻时光,况且死者为大,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亡夫。 “怎么?我说错了吗?” 蒋卓冷笑,以高人一等的姿态说:“还是说,你根本不想嫁给我?” “是,别说嫁给你,我看你都觉得厌恶。”韩梦曦面无表情,直言不讳。 她是华莱雅影视的签约艺人。 自从加入华莱雅,蒋卓作为上司,早就垂涎她的美貌,对她图谋不轨。 在暗中害死江亭后,他紧接着强迫韩梦曦下嫁,否则就要将她“冷藏”。 对于娱乐圈的艺人来说,“冷藏”无异于灭顶之灾。 一旦被冷藏,不能发行专辑、拍戏,不能参与任何活动,也不能解约或转会。什么也做不了,而且没有收入。 而艺人的黄金时期本就短暂,一旦被冷藏一两年,不仅浪费青春,前程也将毁于一旦。 韩梦曦自踏入娱乐圈起,便竭力避开是非,尽力规避各种潜规则。 可未曾想,如今仍难逃此劫。 被迫嫁给蒋卓! 难道,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韩梦曦无奈地摇头,欲哭无泪。 “厌恶又怎样?” 蒋卓却一脸玩世不恭,看着韩梦曦就像看着家中的宠物,任由他摆布,任意发泄。 难道我应该竭尽全力改变自己,屈尊去讨好你吗? 你可别误会,我姜卓贪图的是你的身体,你的真心,我一点也不在乎。 你现在越恨我,今晚我就会在床上让你更加痛苦。所以,你最好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姜卓,你这个混蛋…… 韩梦曦冷冷地质问,美丽的面庞苍白如纸。 姜卓却步步紧逼,捏住她的下颌,眼神狠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娶你吗? 因为你是在娱乐圈最有发展潜力的女星,将来有很大可能成为超级巨星。 到时候,我可以向全世界宣告,万人追捧的明星韩梦曦,只是我姜卓的玩物。 玩厌倦了,再把你送给别人,轻轻松松就能赚足人情。 这种感觉,你说舒不舒服? 滚开! 韩梦曦推开姜卓的手,觉得他就像恶魔。她听说过,姜卓的前妻就是这样被糟蹋,然后被送到几个投资人床上。 人前是君子,背后是小人,满心满肺的肮脏。 这就是典型的渣滓! 你可能不知道吧? 姜卓点燃一支烟,舔着嘴唇,怪笑着:我找了好多和你长得像、身材相仿的女人。 每次你拒绝我后,我就把她们丢在床上,遮住她们的脸,当作是你,狠狠虐待。 你…… 韩梦曦咬紧牙关:你卑鄙!你无耻! 没错,你终于看清我了。 姜卓拍了拍胸口,毫不避讳地说:其实,我不止无耻,还有很多特殊的癖好。 晚上,我会让你好好体验一下。 你逃不掉的,呵呵…… 韩梦曦: 奢华的车队停在星云大酒店门口。 龙渊的手下迅速行动,全面封锁,禁止无关人员进出或围观。酒店的保安们吓得够呛,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他们不清楚这是哪位大人物,又为何会有这样的阵仗。 但可以预见…… 星云大酒店即将迎来一场风暴! 劳斯莱斯幻影的车门打开。 江亭下车,目光扫过星云大酒店,以及那些高贵却又惊恐不安的社会精英。 回想当初? 他来这里送快递都会被保安呵斥驱赶。 而现在? 身份一变,成了暴君。 迎接他的,是一道道敬畏和崇拜的目光。 相比之下,真是讽刺至极。 暴君! 林允儿前来报告:无关人员已经清理完毕,只有宴会厅没被打扰。 很好。 江亭微微点头,神情平静。 沙沙~沙沙~ 原本阴郁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一个魁梧的身影悄然靠近,手中擎着一把黑伞,遮住了江亭的头顶。 此人,名为铁山。 他是龙渊麾下的十雄之一,英勇无畏,犹如猛狮般威猛,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战斗气息。 只须铁山随我同行便可。 江亭简洁地命令,随后步入酒店之内。 婚礼宴会厅里,气氛热烈非凡。 宾客们围绕着蒋博,举杯畅饮,谈笑风生,全然不知外界的变故。 身着礼服的主持人踏上主台,先将全场气氛推向高潮,然后直指核心。 韩梦溪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蒋博先生,不论贫富,不论健康还是疾病…… 我...我... 韩梦溪站在台上,握紧粉拳,内心纠结至极。 怎么回事? 怎么不答应?这还需要思考吗? 在场宾客面面相觑,皆不明所以。 梦溪,你快点答应呀? 你不嫁蒋少,妈可就活不下去了。 珠光宝气的赵玉珠立于台下,急得直跺脚,不断地催促,恨不得替韩梦溪应答。 如果不是她这位母亲以死相逼,韩梦溪怎会畏惧蒋博的威胁,大不了退出演艺圈。 我...我... 不愿意! 正当韩梦溪陷入困境之际。 一个雄浑而决绝的声音打破了热闹的气氛,也让宾客们愣如木鸡。 第4章 我自地狱归! 他是谁?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众人望向发声之人,脸上尽是疑惑。 龙渊的霸主,暴君的身份向来神秘,从不以真实面目示人,因此无人知晓来者何人。 江...江亭? 蒋博、韩梦溪、赵玉珠三人震惊得目瞪口呆。 特别是蒋博和赵玉珠,两人如同白天见鬼,身体颤抖,连连后退几步。 江亭不是已经死了吗? 为何会活着出现在这里? 韩梦溪心中五味杂陈,提着婚纱的裙摆,跑向江亭,眼泪夺眶而出。 你还活着? 她娇躯微颤,几度哽咽。 是的,我还活着。 你就当我是从地狱归来! 江亭笑容温和,取出随身携带的丝巾,轻轻擦去韩梦溪眼角的泪水。 这一刻,韩梦溪从江亭身上深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 再看江亭的精神面貌,仿佛脱胎换骨。 你怎么了? 韩梦溪微微皱眉,忍不住询问。 我没事。 江亭淡然回答,轻描淡写。 他的这段经历充满了神秘色彩,一时间难以解释清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暂时保密。 看着高高在上的蒋博,再看看满厅光彩照人的权贵富豪和社会名流,江亭语气坚定。 梦曦。 只要有我在,任何恶魔邪灵,都不敢再欺侮你,我保证! 韩梦曦轻轻点头,没有多言,短暂的交流后,她的脸色再次显得疲惫。 对她来说,这仅仅是一句安慰的话语。即便江亭没死,出现在婚礼上,又能如何改变现状呢? 他能战胜蒋卓吗? 别说蒋卓,这里的每一个人,地位恐怕都比他高吧? 江亭? 回过神来的赵玉珠,带着刻薄的神情,气势汹汹地逼近,怒吼道。 你来做什么? 你和梦曦不可能,我劝你尽早放弃,难道癞蛤蟆也能梦想娶天鹅? 滚,立刻滚出去! 赵玉珠此刻已无暇顾及江亭为何未死,江亭突然出现扰乱婚礼,她比任何人都焦虑。 在她口中…… 江亭只是个无用的废人。 蒋卓这个金龟婿,绝不能错过!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 韩梦曦咬紧下唇,满腹委屈,又不甘心。 而江亭呢? 尽管赵玉珠的话语尖锐刺耳,他的表情却始终如一,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在这个社会。 男性的价值几乎用金钱来衡量。 更何况,赵玉珠是个典型的势利眼。 妈,他是谁? 蒋卓从主舞台上走下来,逼近江亭,目光锐利。 明明一手策划了江亭的车祸死亡,现在江亭却突然出现,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此刻,婚礼还未完成,他就已经叫起了妈,并假装不认识江亭,只是为了与江亭划清界限。 赵玉珠敷衍地答道:他不过是个送外卖的,还妄想对我女儿有非分之想。 对了,他还患有肺癌。 坦率地说,我女儿将来是要成为大明星的,他这种病弱之人有何资格碰她? 我都让他滚了,他还厚颜无耻地站在这儿。 妈,你别说了! 韩梦曦满脸愁容,恨不得堵住赵玉珠的嘴。 不明真相的宾客以为赵玉珠的话是事实,随即鄙夷地看着江亭,议论纷纷。 这世上的癞蛤蟆怎么都想着吃天鹅肉呢? 就一个送外卖的,也想追大明星?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先清醒一下自己吧。 一个月的薪水还没蒋少的零花钱多,真不知道这穷小子哪来的自信。 呵呵…… 一阵议论引来大厅内一片哄笑。 所有人都把江亭当作攻击的目标,以此彰显他们身为社会精英的优越感。 江亭? 韩梦曦娇躯微颤,脸上火辣辣的。 自从出道以来,她一直以清纯玉女的形象示人,为了演艺事业,她一直对外宣称自己。 因此,在场除了赵玉珠和蒋卓——那位华莱雅影视的少东,无人知晓她有一位名为江亭的丈夫。这也是她未向他人提及江亭的理由。此刻,江亭成了众人攻击的目标,遭受着言语的羞辱。她多么期盼江亭能奋起回击,哪怕只是对那些出言不逊者挥上几拳。那样,才像个真正的男子汉。然而,江亭无权无势,更无财,又怎能有底气去对抗这些权贵呢?一想到这儿,韩梦曦心中不禁凉了半截。 目睹江亭当众受辱,赵玉珠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微笑。蒋卓则轻抚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江亭:“穿得还算体面,这套西装,你租来花了多少钱?” “啧啧,为了跟我争女人,你可真是下了血本啊。你这副寒酸模样,我都替你觉得可怜。” “这样吧……” 蒋卓思索片刻,接着说:“我替你付这笔租西装的钱,然后你乖乖滚蛋,怎么样?” “蒋卓,你真打算替我付款?” 江亭稳如泰山,眼中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江亭?” 韩梦曦心急如焚。江亭本就囊中羞涩,顶多花几百块租套西装,如今岂不是会被蒋卓几百块轻易打发?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蒋少。” 一名短发女子站出来:“我是做服装生意的,对各种品牌了如指掌,让我来鉴定一下吧。” 蒋卓毫不在意,随手掏出几百元:“何必大材小用,我看他也就是穿了件地摊货。” 然而短发女子一脸疑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走近江亭,瞬间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 “嗯?” 蒋卓转过头,依旧轻蔑:“不过是一件地摊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对,不对劲!” 短发女子浓妆艳抹的脸庞,从最初的惊讶转变为狂喜,她惊叹道: “这套西装,竟然是斯图尔特·休斯的钻石版,出自国际知名奢侈品牌设计师斯图尔特之手。” “什么?” “不会吧?” 在场的宾客面面相觑,只觉得此事非比寻常。而短发女子看着江亭身上的西装,仿佛在欣赏世间罕见的珍宝,颤抖着声音说: “他这套西装,价值892500美元!” “哗~” 话音刚落,偌大的婚宴厅先是寂静无声,紧接着一片哗然,场面彻底沸腾。 “什么?” “一套西装892500美元?” “天哪?是真的吗?” “我看到了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只是一个送快递的,怎么可能穿得起这样的西装,就算租,也租不起吧?” 宴会上的显贵富豪,名流绅士,交头接耳,原先的傲慢已被震撼、困惑和恐惧所替代。 尤其是那些曾侮辱江亭的人,现在就像被江亭无情压制,心中痛苦无比。 一个送外卖的,竟身着价值89万美元的西装? 折合人民币超过六百万! 别说他们这些社会顶层人士,就连蒋卓也无法接受,感觉自己被江亭狠狠踩在脚下。 片刻间,他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出血,喉咙里吞咽着鲜血,强忍着疼痛。 赵玉珠呆立当场,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江亭,你……” 韩梦曦惊讶得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既然蒋少爷不缺钱,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凑个整数,报销89万美元,怎么样?” 江亭以同样的口吻质问蒋卓,让整个婚礼大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蒋卓面目狰狞,犹如一头狂犬。 按照之前的约定,他必须支付江亭89万美元,即六百多万人民币。 这不是在抽他的血吗? 他怎么可能甘心?他紧紧盯着那个短发女子:“你确定他那套西装真的值89万美元?” “……” 短发女子目光炽热,正要开口。 这时,一个剃着光头、腰圆膀阔、戴着金项链的男子首先站出来,指着江亭的鼻子大声喧哗。 “蒋少爷,你可别被他骗了,他那件西装顶多就是件假货。” “这种人一看就没真本事,只会弄虚作假,让我来对付他吧?” 第5章 十亿身家,羡慕吗?嫉妒吗? 这个社会,趋炎附势之辈比比皆是。 这男子站出来指责江亭,无非是想借此机会表忠心,以便日后能紧紧抱住蒋家的大腿。 之前羞辱江亭的众人中,就数这男子骂得最凶,几乎问候了江亭全家。 当然,江亭早就记住了这个人。 他没工夫为一套西装解释,而是看着男子,淡淡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趾高气扬,瞪着江亭:“我叫肖彪,在沪海市拥有一家箱包器械公司,还做外贸生意。” 这简单的自我介绍引来不少热切的目光,肖彪又补充道:“我个人的资产已经过亿!” “过亿身家?了不起。” 江亭耸了耸肩,看似赞赏的话语实则充满讽刺。 毕竟…… 对于龙渊来说,十亿只是沧海一粟。 肖彪却沾沾自喜:“你没听错,过亿身家,羡慕吗?嫉妒吗?你一辈子都挣不来,哈哈。” “识相的,快滚吧。” “这种地方,不是你这种低贱之人该来的。” 为了将来能够抱住蒋家的大腿,肖彪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叫,不惜做一条舔狗。 然而若他知道,眼前这位青年就是那个秘密势力龙渊的主宰,那个被称作暴君、富可敌国的人物,他的反应又会是如何呢? 蒋卓满意地笑了笑,有了肖彪这样的忠犬护航,那套西装不论真假,至少八十九万的开销已经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你最好还是离开吧? 韩梦曦的心情五味杂陈,实在不愿看见江亭被人欺辱。 赖在这儿干什么?想蹭饭吃吗?几千块一碟的菜肴,你以为你有资格品尝吗? 赵玉珠嘲讽道,她的眼中早已没有江亭这个女婿的位置。 早先听说江亭穿了一身价值八十九万的西装,她还以为江亭今非昔比,但现在看来,似乎也并无特别之处。 一日为废物,终生皆是废物。 江亭沉默不语,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如同山岳般巍峨不动的典伟。只需一个眼神,典伟便领会了他的意思,悄然离开了现场,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低声说了几句。 大约三分钟后。 肖彪的手机铃声不断,他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最后全身开始颤抖。 发生什么事了? 蒋卓忍不住询问。 肖彪一脸愁容,急得直跺脚:好几个大客户打电话来说要取消合作。 我怎么劝都没用,他们还让我自己找原因,这次我的公司可能要倒闭了。这么严重? 蒋卓有些惊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这个问题一出,现场的宾客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江亭。整个婚礼宴会厅里,肖彪对江亭的嘲笑最为尖锐。 紧接着,肖彪就遭遇了这样的困境。这仅仅是巧合吗? 肖彪却毫无察觉:我做生意向来以和为贵,我能得罪谁呢? 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在暗自猜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四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进宴会厅,站在肖彪面前,神情严肃,出示了他们的工作证。 你是肖彪吗?! 我是银监会主席…… 我是证监会主席…… 我是税务局…… 我是商业犯罪侦查科…… 啊,什么? 听完这四人的自我介绍,肖彪整个人都呆住了,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脑门。这些都是挂着国家级招牌的金融监管机构,权力之大,超越了地方。 而现在,四大部门的代表齐聚一堂? 这股力量令人畏惧。任何违法乱纪的企业,最害怕的就是被他们盯上。 肖彪开了这么多年公司,做了那么多生意,怎么可能手上干干净净,找不到一丝劣迹? 完了!他双眼微闭,脸色如土,感觉自己的世界即将崩塌。 看着肖彪被带走接受调查,现场的宾客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愈发觉得此事不简单。 先是客户要求终止合作,接着又被监管部门带走调查。 尤其是后者,究竟何方神圣,能轻易调动四大权威机构出席? 难道…… 众多宾客的目光再次转向江亭。 然而,他们又纷纷表露出怀疑。 他只是个送货的,绝对不可能是他。 不过,肖彪的前车之鉴让他们都不敢再轻言,生怕引火烧身。 蒋卓咬紧牙关。 那个忠诚的护主者肖彪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确实感到有些惋惜。 但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他不想因此扫兴,于是重新看向江亭,冷冷地质问: “你想怎么样?” 江亭挺直腰板,严肃地说:“我要你现在就取消这场婚礼,从此以后,不许再骚扰韩梦曦。” “我们之间的账,我们可以慢慢清算!” 韩梦曦心中一暖,重新打量着江亭,觉得丈夫与以往有所不同。 “你……” 蒋卓脸色阴郁,咬牙切齿:“你算哪根葱?竟敢命令我?保安,把他给我赶出去!” 然而? 整个宴会厅一片寂静,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保安却没有如预期般冲进来驱逐江亭。 “怎么回事?” 蒋卓失去了威信,瞬间怒火中烧,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 在场宾客面面相觑,都摸不着头脑。 他们不知道,星云大酒店早已经被龙渊的人封锁,这个宴会厅仿佛与世隔绝。 江亭自始至终神情淡然:“蒋卓,你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照我说的做。” “妈的……” 蒋卓脸色铁青,几乎要咬碎牙齿。 他在沪海市高高在上,却第一次被一个送货的压制,这让他颜面尽失。 他深深吸了口气,昂起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说出一句充满威胁的话: “今天的婚礼,我邀请了大名鼎鼎的暴君,如果你再这样胡闹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暴君? 宴会厅内响起一片惊呼声。 在座的权贵富豪、社会名流都露出了无比崇敬和恭敬的神情,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 “暴君?” “这可是一位活着的传奇。” “听说他年轻时就建立了龙渊,现在恐怕已经权倾朝野,富甲一方。” “说他是好人,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说他是坏人,他手下又有慈善基金。” “所谓杀一人是罪,杀万人是王,用来形容暴君再合适不过。” “蒋少面子真大,连暴君都能请来。” “是啊,有暴君坐镇,蒋少的婚礼,莫说人,就算是狼也得夹着尾巴逃走。” 听着这些议论,蒋卓得意且自豪,瞥了江亭一眼,冷笑: “趁着暴君还没到,你最好乖乖地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作为道歉,不然……” 当蒋卓说出这番话时,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韩梦曦的脸庞。 他在韩梦曦面前刻意贬低江亭,令他在众人前颜面尽失,这种行为对他而言充满了乐趣。 然而,面对蒋卓的挑衅,江亭只是轻轻一笑。 这些人期待暴君的庇护,却又盲目不识英雄,真是莫大的嘲讽! 江亭毫不犹豫,严肃回应:“就算暴君在此,也不会袒护你这种卑鄙小人。” “你说谁卑鄙?” 蒋卓气得鼻翼抽动:“我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等暴君来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第6章 我行事,从不顾虑后果! 蒋卓傲慢无礼,口出狂言。 他企图借助如神明般的暴君来压制江亭,让他付出惨重代价。 却没料到... 暴君,此刻就在附近! “典伟!” 江亭呼唤一声,不愿再浪费时间。 身材魁梧的典伟大步流星,逼近蒋卓。 “你想怎样?” 蒋卓慌乱,连连后退:“租件西装也就罢了,居然还雇保镖,江亭,你真有种。” “啪!” 话音刚落,典伟就揪住蒋卓的衣领,狠狠一巴掌扇得他面红耳赤,嘴角渗出血来。 “嘶~” 在场宾客无不倒吸一口冷气,震惊不已。 蒋卓是谁? 沪海市知名的纨绔子弟。 蒋家在沪海市富甲一方,势力庞大,背后还有星辰阁商会这样的大财团。 虽说不至于一手遮天,但也绝非一般人能招惹。 居然敢打蒋卓? 这江亭是不是疯了? “你...你...” 蒋卓怒目圆睁,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从小锦衣玉食,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这是奇耻大辱。 他颤抖的手指向江亭:“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打我,我要让你...” “啪!” 蒋卓还没说完,典伟又是一巴掌。 暴君,不容侮辱! “江亭?” 蒋卓咆哮:“你今天在我头上撒野,就是对暴君的挑衅,你不会有好下场。” “啪!” 第三巴掌。 蒋卓神情疯狂:“你还打?” “啪!” 第四巴掌。 “你...” “啪!” 第五巴掌。 蒋卓:“...” “啪!” 第六巴掌。 靠! 这次什么都没说,也要挨揍? 蒋卓气得快要原地爆炸,却不敢多说半个字。 他说一句,典伟就一巴掌,再这样下去,整张脸都要毁了,整容也修复不了。 看着鼻青脸肿的蒋卓,江亭环视全场,平静地问所有宾客: “还有谁要站出来为蒋卓说话吗?” “...” 在场的权贵富豪和社会名流脸色骤变,有的低下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连蒋卓都敢打。 就算面对铁血暴君,他也不会退缩半分。 这人,还有什么举动是预料不到的呢? 怎么了? 江亭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你们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如今竟会畏惧我这个送外卖的? 现场依旧鸦雀无声,无人敢回应半句。 赵玉珠一脸震惊。 这还是那个曾经无所作为的江亭吗? 他疯了,肯定是车祸后脑袋出了问题。 江亭目光炯炯,重申道:蒋卓,你没得选,只能照我说的做。 蒋卓被典伟揪着衣领悬在半空,竭力挣扎,喘息急促,脸色扭曲,咆哮道: 我在沪海市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从没人敢指使我,更没人敢强迫我,你是第一个。但是,你可知道这样对我会有怎样的结果? 你错了! 江亭轻轻耸肩:我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呵呵,挺狂妄嘛,那你自己呢? 蒋卓冷笑,俯视着韩梦曦:你是打算放弃娱乐圈了吗? 韩梦曦闻言,心中一沉。 蒋卓在娱乐圈威望极高,人称蒋门神。 得罪他的人,都会被封杀,再也无法踏入娱乐圈半步。 曾经有过那么一次, 一个二线女星因拒绝与蒋卓共进晚餐,不久后便在娱乐圈消失无踪。 而今天的这场闹剧,无疑彻底触怒了蒋卓。 蒋卓心存怨恨,一旦报复... 韩梦曦作为华莱雅影业的签约艺人,必将被冷藏,未来在娱乐圈举步维艰,前程尽毁。 有趣。 江亭面露微妙,向典伟递了个眼神。 典伟如同丢弃破旧的狗一般,将蒋卓重重摔在地上。 现在知道害怕了? 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蒋卓整理着狼狈的衣衫,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江亭,我可以允许你留下喝杯喜酒,亲眼看着我和韩梦曦举行婚礼。 至于刚才那六个耳光,等我让韩梦曦怀孕后,我们再算这笔账。 江亭淡笑不语。 有他在,韩梦曦在娱乐圈只会一帆风顺,成为耀眼的新星。 又怎么会寸步难行? 因此,蒋卓的威胁只是虚张声势,不足为惧。 江亭原本打算向韩梦曦表明自己的立场,让她不必为此忧虑。 然而韩梦曦抢先一步,高昂着下巴,女强人的气势瞬间散发出来,斩钉截铁地说: 蒋卓。 我对你的感情毫无保留。 我韩梦曦,绝不可能嫁给你。 你就算封杀我,冷藏我,我也不在乎,大不了退出娱乐圈。 说完,韩梦曦脱下蒋卓赠的限量版高跟鞋,丢在地上,光着脚走向宴会厅外。 你要是离开,就别再认我这个母亲。 赵玉珠盯着韩梦曦远去的身影,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她费劲心机,才促成了韩梦曦与蒋博的婚礼,攀附蒋家的豪门。然而,结局呢? 婚礼还未开始,就被江亭一手破坏,到头来,她一无所获。此刻,赵玉珠恨不得将江亭碎尸万段。 让她走吧。 是她不知感恩。 婚礼我取消,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蒋博的脸色阴沉,大手一挥,看似强硬,内心却如困兽般咆哮。他的愤怒、怨恨、狂乱和不甘,都藏在冷硬的外表之下。 因为韩梦曦的话,等于向所有人宣告,她是出于无奈才站在这里,嫁给蒋博。换句话说,蒋博这个曾经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人,竟然无法征服一个女人。 真是耻辱!更关键的是,这场婚礼半途而废,让蒋家颜面尽失,几代人的威望也将烟消云散。这一切,蒋博难辞其咎。 韩梦曦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多停留一刻都是折磨。江亭紧跟在后,离别前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让蒋博怔住。 我们之间的私人账,随时可以清算。 无论你的阴谋诡计还是明刀明枪,我都奉陪到底,让你后悔每一个选择! 江亭离开,那股无形的压力也随之消失。然而,宴会厅的宁静并未持续多久,阿谀奉承的声音便打破了平静。 蒋家在沪海市是名门望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挑衅。 敢跟蒋少对抗,他不会有好下场。 蒋少让他走,是大度,不屑与他这种小角色计较,不然他今天能走得了吗? 就是,他算哪根葱? 今天闹这一出,不过是花了几个月薪水租西装,雇保镖罢了。 听到这些,蒋博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他这才意识到,作为蒋家的首要继承人,即使在沪海市横行霸道,也没人敢阻拦。 刚才的妥协,只是因为事出突然,慌乱中未能及时召唤帮手。否则... 凭蒋家的势力,只需一根手指就能压制江亭,让他毫无还手之力。蒋博如此坚信,也如此自负。 他缓缓回到主舞台,扫视全场宾客,不紧不慢地说: 自从韩梦曦加入华莱雅影业,我一直重点培养她,希望她成为娱乐界最有潜力的女星。 但她做了什么? 与一个快递员合谋,让我出丑? 这是恩将仇报! 蒋卓目露凶光,猛然咆哮:“我坚信,今日这场闹剧,背后是韩梦曦一手策划的阴谋。” “我们所有人,都被她巧妙地算计了进去。” “这女子,真是心机深沉。” 蒋卓的话语虽漏洞频现,却极具煽动力。在场宾客无不义愤填膺,对韩梦曦口诛笔伐,甚至发出诅咒。 蒋卓举手示意安静,沉声道:“蒋某人深知大家的愤怒。” “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华莱雅影业决定,忍痛割舍,彻底封杀韩梦曦。” “任何平台或个人胆敢录用韩梦曦,或与她有任何商业往来,便是与蒋某人为敌。” “蒋某人,定会追究到底!” 第7章 世间唯有一种病,名为贫穷! 事态至此。 在江亭的秘密安排下,龙渊成员悄然撤离。星云大酒店的封锁解除。 外界对此议论纷纷,传说神秘组织龙渊的领袖,那位铁血君主,曾秘密出席蒋卓的婚礼,却没有公开露面。 这让蒋卓颜面大增,自豪不已,更公开向这位“铁血君主”表达感激。 然而他并不知晓,这场备受关注的豪华婚礼半途而废,正是那位铁血君主的布局。 被他摆了一道,却还对他感恩戴德,实在荒谬!假使有一天蒋卓得知真相,他的反应会是如何,令人好奇。 当然,他对铁血君主的感激,也是人之常情。毕竟,邀得铁血君主一面,比登天还难。 曾经,国内首富杰克马耗费一亿,只为与铁血君主共享午餐,却未能如愿。 铁血君主,如此身份尊崇之人,无论到何处,皆如天神降临,众人敬仰。 偌大的华夏,能入他法眼者,寥寥无几。更别提让他赏脸赴宴了。 暂别林允儿和典伟后,江亭审视自身,不愿因一时疏忽暴露真实身份。毕竟,他并非真正的铁血君主。 然而,江亭并未察觉,他的气质、言谈举止,甚至行事风格,越来越接近铁血君主。 简直就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在婚宴上,有人唤他江亭,即便典伟在场听得分明,也习以为常。 所谓狡兔三窟,铁血君主游走都市,岂止一个身份? …… 御景家园小区。 在被誉为“东方巴黎”的沪海市,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居民区。但这,是江亭和韩梦曦的家。 江亭的父母用半生积蓄,加上江亭借贷的一百万,才好不容易换来的。 值得吗?江亭不好评价,这已是社会常态。 显而易见,购房之后,父母比以往更早起身,工作更加辛劳,仿佛背负的重担让他们的脊椎都弯曲了…… 江亭常自责无能,无法替父母分担更多。 给父母打过平安电话后,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解锁,推门进屋。 “江亭?怎么又是你?” 赵玉珠瞪大眼睛,像是看见了敌人。 她身旁,还站着一对穿着讲究的中年夫妇,看上去颇有财力。 “妈,你比我先到了?”江亭平静地问。 经历这一切后,这个“妈”字从他口中说出,连他自己都觉得疏离,没有了情感色彩。 赵玉珠瞥了江亭一眼,随即不再理睬,转而笑容满面地带领那对中年人在房子里四处参观。 一会儿夸赞客厅多么开阔。 一会儿又说卧室、浴室多么宽敞。一会儿又提及这房子的通风性能多么优良。 任何人都能听出,赵玉珠想要出售这套房子! “妈,你怎么能这样做?” 江亭心中五味杂陈,直接说:“这是我和梦曦的房子,你有什么权力出售?” 闻言。 中年夫妇交换了一个眼神,显得有些茫然。 赵玉珠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双手叉腰:“别叫我妈妈,我也没当你是我女婿。” “你车祸去世后,这套房子过继给了梦曦,我卖我女儿的房子,怎么了?有问题吗?” 车祸去世? 听到这个敏感的词语,中年夫妇看向江亭的眼神如同看见了鬼,全身冰冷,头皮发麻。 “赵女士,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别走啊,我们再商量商量好不好?” “哎……” “江亭!” 眼看这笔好交易就要黄了,赵玉珠站在客厅里,朝江亭咆哮。 “你这个扫把星,只会坏事不会做好事。”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把女儿嫁给你,才会摊上你这样的女婿。” 江亭反驳:“如果我真的死了,这套房子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无权干涉。但现在我还活着。” “再说,这套房子是我父母半生的心血,是我借了一百万贷款换来的。” “你有什么权利卖掉它?” “你这是空手套白狼!” “我……我……”赵玉珠一时语塞。 费尽心思,结果女儿和蒋卓的婚事未成,她一无所获,心中实在难以平息。 于是她带人来看房,希望能通过卖房赚取一大笔利润,填补内心的失落。 说到底,就是从江亭身上榨取、剥削! “怎么?无话可说了?” 江亭重新坐在沙发上,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还好他没死,否则父母半生的努力会被赵玉珠轻易夺走,凭什么?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竟堂而皇之地拿去变卖,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这…… 这是无耻! 妈,你们别再吵了。 韩梦曦从卧室走出,瞥了一眼江亭:这幢房子,我也不想出售。 你们是故意要气死我吗? 赵玉珠气得直跳脚,又把怒火倾泻在江亭身上:如果你有点出息,我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吗? 看看你今天做了什么?在蒋卓的婚礼上大闹,感觉自己很了不起,是吗? 现在呢? 不仅我的宝贝女儿名誉受损,你自己也深陷困境,恐怕我也会受到牵连。 江亭,你就不能理智点吗?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江亭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韩梦曦一脸疲惫,一言不发。她为演艺事业付出了那么多,突然遭受诋毁,说不在意,不伤心,那是骗人的。婚礼过后,各大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 网络上更是骂声如潮。 有人说她为了成名,利用蒋卓,利用婚礼炒作。 说她是心机女,是恶毒的女人。 说她在娱乐圈崭露头角,不过是跟多个导演和投资人有私情。 …… 面对这些流言蜚语,韩梦曦只能选择视而不见,一次次忍受。 然而,无论怎样,都无法抹去她臭名远扬的事实。 江亭岂会看不出妻子的忧虑?他认真地说:梦曦,我会给你幸福的。 从现在开始,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你,帮助你,陪你共度难关。 谢谢你。 韩梦曦的笑容带着苦涩。 但她不知道,江亭的话承载了多少重量,反而觉得这只是江亭的安慰。 甚至觉得,江亭只是在画饼充饥。 赵玉珠拉长声音,大声嚷嚷:你拿什么给我女儿幸福?就凭你的嘴吗? 每月的房贷都要东挪西凑,还想给我女儿幸福?真是笑话。 妈,你别说了。韩梦曦焦急地劝阻。 赵玉珠寸步不让:你真的想给女儿幸福,就把这套房子卖了,钱都交给梦曦。 然后,和梦曦一刀两断! 你是个男人,就该按照我说的做! 江亭并不想争辩什么。 这世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贫穷。 然而,江亭今非昔比,他掌握的财富足以买下整个沪海市还有余。 如果他有暴发户心态,此刻定然豪车豪宅。 但那样,人也就废了。 既然代替了那个暴君,他就决心成为真正的暴君,让华夏亿万人民敬仰。 无话可说了? 赵玉珠冷笑:那就快把房子卖掉,至于断绝关系,你不用担心了。 反正,户口本上,我已经把梦曦的婚姻状态从‘已婚’改成了‘丧偶’。 韩梦曦眉头紧锁,心中矛盾重重。 江亭一阵无言。 我还活着,怎能说韩梦曦成了寡妇? 这不是诅咒人吗? 江亭停顿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说:“这套房子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我绝对不会出售。” “不卖?” 赵玉珠立刻来了兴致:“好吧,不卖也行。我听说,国内着名的首富马云打算投资十亿……” “……制作一部军事题材的电影。” “电影名叫《天狼》!” “如果你有能力,就为梦曦争取到这部电影的女一号角色,否则,你别想和梦曦在一起。” “不过,我对你有多少斤两,还能不清楚?” “别怪我说话直接,像你这样的人,就算跪下来给马云擦鞋,他都不会看你一眼。” 第8章 不是谁都有资格和我同桌吃饭! 马云这位知名首富要投资十亿拍摄影片《天狼》,一部军事题材的电影? 江亭眼睛一亮。 韩梦曦如今陷入低谷,前途黯淡。 首要任务就是尽快帮她走出困境,重回大众视线,让她的事业重回正轨。 否则,只会被娱乐圈的大浪吞噬。 让韩梦曦成为《天狼》的女主角,无疑是难得的机会。 马云? 江亭低声自语。 他听说马云曾出价一亿邀约暴君共进午餐,但最终未能实现。 既然有这样的联系。 那么,帮韩梦曦得到《天狼》的女一号角色,应该不难。 赵玉珠抱怨一番,离开时仍然一脸轻蔑。 一百多平米的屋子里,静得只有呼吸声。 江亭和韩梦曦坐在沙发上,似乎找不到话题。 不知过了多久,忧郁的韩梦曦,苍白的脸颊托着,缓缓问江亭:“你不是已经...难道是我误会了?” 江亭知道她想说什么,立刻回答:“是的,确实误会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好吧。” 韩梦曦微微皱眉,不愿深究此事,只要江亭没事就好。 “对了……” 韩梦曦想起一件事,忧虑地说:“妈妈说你得了胰腺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 江亭倒吸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回应。 现在的身体属于暴君,关于胰腺癌的问题,他得找个时间去医院再做检查。 韩梦曦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江亭手里,认真地说:“这张卡里有三十万。” “如果你是误诊,那就用这笔钱去做生意,我不想看到你一生无所作为。” “如果你确诊了,那……” 她面色变得有些难看,接着说:“就拿去治病吧,如果不够,我会想办法。” “梦曦,谢谢你。” 江亭心中一暖,将韩梦曦拥入怀中。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韩梦曦却轻轻推开了江亭,紧咬下唇,开口:“我们都以为你已经不在了,所以办理了你的死亡证明。” “就连我们的婚姻,也正式终结了。” 提到这,她的语调变得冷硬,近乎残忍:“如果你想要重新开始,除非你能在人前崭露头角,有所作为。” “你做得到吗?” “我能做到!” 江亭的回答坚定无比,毫不犹豫。 此刻,他不仅要崭露头角,更要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他要让韩梦曦,成为华夏乃至全球万众瞩目的璀璨明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谁敢阻挡他的道路? 谁就会招致暴君的雷霆之怒! 夜色渐深。 韩梦曦心情低落,独自回房休息。 江亭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思片刻,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允儿的电话。 次日清晨,八点整。 江亭登上一辆白色的商务轿车,驶向沪海市杰克马的分公司——鸿远国际。 这是一家全球领先的电商巨头,亦是世界五百强企业,市值高达五千亿美金。 创始人马鸿云,人称“杰克马”,坐拥两千七百亿资产,头顶无数光环,是华夏家喻户晓的企业家。 听说暴君亲临,正在国外参加创新论坛的他,立刻包机赶回沪海市。 深知暴君不喜欢张扬,他并未大张旗鼓,也没有挂起横幅热烈欢迎。 他只是简单地通知: 今日,公司将迎来一位尊贵的客人! 商务车停在摩天大楼的地下车库。 江亭步出车门,走进鸿远国际。 他身着白衬衫,由于人潮众多,并未引起过多注意。 倒是陪伴在他身旁的林允儿,气质出众,一身OL装扮勾勒出曼妙身姿,既显职业女性的干练,又不失知性魅力。 所过之处,不少男子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江亭?” 步入厢式电梯,一声女性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江亭循声望去,略感惊讶:“张雨婷?大校花?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是啊,好久不见了。” 张雨婷轻拂额前的发丝,礼貌地微笑。 她与江亭曾是高中同学,也是公认的校园女神,深受男同学们的追捧。 然而,多年未见。 昔日的校花,在社会的磨砺下已褪去清纯,妆容浓重,多了几分职场女性的韵味和世故。 电梯慢慢上升。 张雨婷提着包包,职业性地微笑,试探性地问:“这些年来,你还好吗?” “还好。” 江亭简洁地回答。 回想起在学校的日子,同桌曾假借他的名义给张雨婷写情书逗趣。 结果呢? 张雨婷当真了,而且毫不留情地拒绝。 如今重逢,张雨婷十分好奇,当年追求她的江亭在社会上过得如何。 混得如意,那当然好说。 若不如意,只能证明她当初的选择多么明智,眼光多么独特。 内心深处或许还会暗暗嘲笑:“你根本不配我。” 张雨婷直截了当地问:“听说你现在一直在做快递员,是真的吗?” “没错。” 江亭轻轻一笑,坦然接受。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每份职业都应受到尊重。 张雨婷脸上掠过一丝微妙的变化:“送快递挺不错的,无拘无束,不像我们坐在办公室动不动就要动脑筋。” 言下之意却是…… 你承受不住压力。 我们这些白领,可比你们这些体力劳动者强多了。 不仅赚得多,还更有面子。“为了生活,也没办法。” 江亭耸耸肩,只能这样回应。 张雨婷同样身着职业装,但美貌、身材和气质,都无法与韩梦曦、林允儿相提并论。 她转换话题:“你来鸿远国际有什么事?” “我……” 江亭还没来得及开口。 张雨婷瞥了一眼江亭的白衬衫,自以为是地说:“你应该是来鸿远国际面试的吧?” “我男朋友是鸿远国际的高层,年薪百万,有房有车,比我们高中同学都出色。” 这些高中同学自然包括江亭。 换句话说…… 我男朋友比你强。 能配得上我的男人,必定非富即贵。 最后,张雨婷加重语气:“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考虑让我男朋友帮你一把。” “让他给你找个清闲的职位,每月按时领薪水,不用每天到公司打卡。” “你觉得呢?” 不用上班就有薪水? 在外人看来,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但在江亭看来,这分明是种侮辱:“张校花,你的善意我心领了。” “不过说实话,我不是那种游手好闲,贪图小利的低贱之人,所以,那个清闲职位就算了。” “算什么?你就是实在。”张雨婷有些失落。 她提出这样的建议,只是自以为比江亭高一等,出于怜悯。 “叮~” 电梯门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西装、表情严肃的男子。 大概是工作压力太大,他才三十出头,头发已经稀疏,显得有些不协调。 张雨婷拎着手袋,走出电梯,挽起男子的手臂,娇滴滴地介绍着。 “这位是我男朋友,陈军。” “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江亭,他在找一份薪水高、轻松、朝九晚五还有双休的工作。” 江亭:“……” 张雨婷的话显然无中生有,只是为了贬低江亭。 然而? 电梯内外的人还真就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江亭。 想要高薪,还想轻松? 还朝九晚五,双休? 年终竟然还有分红? 这种幻想也太离谱了吧? 相比之下,陈军一脸嘲讽地看着江亭,连一句话都懒得说,拉着张雨婷直接离开。 张雨婷却没有急着走,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江亭,如果你能通过面试,我和我男朋友请你吃海鲜大餐。” “吃什么吃?” 陈军眉头紧锁,借此机会含沙射影:“不是什么层次的人都有资格和我同桌。” “我本来就有不少应酬,多数时候是和总裁级别的大佬谈生意。” “所以,别浪费我的宝贵时间,好吗?” 第9章 你给我点颜色,我还开染坊了? 陈军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深藏不露。 他的言辞。 既是在炫耀自己的威风,强调自己的伟大,人脉之广,交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又用“层次低”的字眼贬低江亭,使他显得一无是处。 这样一来,他与江亭之间的对比更加鲜明,自然更加突显出他这位高层的卓越。 一时间。 有人望向江亭,眼神中流露出轻蔑。 有人看向陈军,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张雨婷挽着陈军的手臂,满是骄傲和自豪。 仿佛在告诉所有人……看看我的男人多么出色,我的眼光有多么独特? 我张雨婷,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匹配的! “常言道,言多必失。” “做人做事,你最好还是谦逊一些。” 站在江亭旁边的林允儿,语气冷淡,似乎已将陈军判了死刑。 暴君,不容侮辱! “你是谁?” “看你穿着职业装,应该是新来的吧?” 张雨婷打量着林允儿,见她的容貌和身材更胜一筹,顿时感到一阵挫败。 “你在哪个部门?我男朋友可是宏远国际的高层,你能这样和上司说话吗?” “还不快向你的上司道歉?” “雨婷,算了吧,”陈军高昂着头,自视甚高:“我还没低落到和新入职的员工计较。” 林允儿:“……” 张雨婷的目光重新回到江亭身上,笑容有些勉强:“我男朋友说话直率,你别介意。” “不过,宏远国际的门槛很高,一般人进不去,听说保安部在招人,你可以试试?” “没事,我明白。” 江亭始终平静如水。 他是暴君,地位崇高,超越千万人,没必要和陈军这样的蝼蚁计较。 龙也不会降低身份去咬一只虫子,不是吗? 然而? 陈军却开口了:“想在宏远国际当保安,至少得当过兵,上过战场,还得是上等兵。” “你呢?我看你不像啊!” “做人要知道自己的分量,所以我建议你出门右转,不送了。” 陈军这话一出,连空气都弥漫着尴尬。 在场的职员无不对江亭投以奇异的目光,就连保镖的职位都无法胜任,这男子的确懦弱无能。 “……” 江亭淡然一笑,未置一词,转身步入电梯。 林允儿紧跟其后。 “哎呀,让他离开,他还真走了啊?” “这男人真是胆小,连反驳都不懂得。” “就是,这种男人,活该一生贫困,大家千万要引以为戒,陈军才是我们应该学习的典范。” 走廊内,议论声此起彼伏。 而江亭,无疑成为了这些白领们的反面教材。 “瞧,马总来了。” 片刻,人群中掀起一阵骚动。 鸿远国际的高层和员工们凝目望去,神情恭敬,自动让出一条路。 只见,一位身穿白色衬衣,相貌平凡却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疾步而来。 此人正是鸿远国际的创始人,马鸿云。“马总好!” 在场的员工纷纷鞠躬问好。 他们早已听说,马鸿云在百忙之中赶来沪海市的分公司,是为了会晤一位神秘的重要客人。 对于这位客人是谁,大家都十分好奇。 马鸿云环视一周,问道:“人呢?” “马总。” 身为高管的陈军抢先一步,低头哈腰:“您是指今天要来拜访的贵宾吗?” “我在电梯口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但是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任何显贵的人物出现。” “没见到?” 马鸿云皱紧眉头:“我刚才在办公室通过监控,清楚地看到有一男一女站在这里。” “可现在,他们去哪儿了?” 马鸿云越说越焦急,脸色已变得通红。 得知暴君即将降临,他不敢怠慢,清晨就在办公室通过监控密切关注。 一旦发现目标,便会立刻去迎接,一刻也不能拖延。 然而现在看来,显然是出了差错。 “你叫什么名字?” 马鸿云望向陈军,眉宇间透出一股寒气:“我看见你和他们交谈过,似乎并不愉快。” “我……我是……” 陈军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张雨婷倒抽一口气,预感到不妙。 在场的其他员工无不心惊胆战,眼神闪烁,不敢与马鸿云对视。 他们并不笨,很快意识到马鸿云所说的“他们”、“贵宾”指的是谁。 只是…… 张雨婷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 像江亭这样的小人物,怎么会成为马鸿云的贵宾? 他不就是一个送快递的吗? 能有什么本事? “你是陈军?” 马鸿云盯着陈军胸口的工作证,气愤难平,伸出食指指点着说。 “你给我听清楚。” “如果今天找不到他们,你就卷铺盖走人!” “是,马总。” “您放心,我马上把他们请回来。” 陈军擦去额头的冷汗,直奔电梯而去。 张雨婷带着满腹对江亭的疑问,紧随其后。 在办公大楼的地下车库。 眼见一辆豪华轿车引擎轰鸣,江亭坐在车内,陈军疾步上前,大声喊叫。 “兄弟,不,朋友……” “之前都是误会,你别放在心上,快跟我回去,马总正急着要见你呢。” “江亭,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毕竟同学一场,何苦如此执着呢?”张雨婷撇了撇嘴,附和着说。 轿车高大威猛。 江亭坐在副驾驶座,仿佛居高临下,嘲笑着地上的二人,感觉荒谬至极。 之前,他遭受嘲笑、侮辱和讥讽。 如今,一句道歉都没有,只用“误会”一笔带过,就能化解恩怨吗? 这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尤其是张雨婷。 她始终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反而觉得是江亭小题大做,不顾同窗之情。 “你不愿意跟我回去是吧?” 见江亭无动于衷,陈军直接耍起无赖,躺在车轮下。张雨婷也伸开双臂,挡在车前,寸步不让。 “你要么跟我们回去,要么就从我们身上碾过去。” 两人一唱一合,坚决不罢休。 “太过分了。” 林允儿脸色愠怒,向驾驶座上的典伟递了个眼神。 典伟示意准备行动,右脚轻轻踩在油门上。 神秘组织龙渊,自成立以来,挑战龙渊的人都会以极具韵律的方式消失。 这两个人自寻死路,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等等!” 关键时刻,江亭举手制止。 他眼角余光扫过张雨婷,话语中暗藏杀机。 “既然我已经下来了,就不会再回去。” “不过,你可以告诉马鸿云,让他在三分钟内下来跟我谈,过了这个时间,我就走了。” “什么?让马总下来跟你谈?!” 陈军听到这话,气得比看到母亲受辱还要愤怒。 他立刻从地上跳起来,怒视江亭:“你以为你是谁?马总给你一点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陈军能在鸿远国际担任高层,当然不笨。 相反,他说话时思路清晰。 为人处世,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则。 他认为即使马鸿云因未见到贵宾而责怪他,他也能找到足够的理由来说服马鸿云。 例如…… 那个年轻人太傲慢,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那个年轻人,还想骑到马总您的头上撒野。 跟那样的人见面,完全是浪费马总您的宝贵时间,是对您极大的侮辱。 然而…… 陈军并不知道。 马鸿云和江亭在社会上的地位,究竟谁高谁低。 他不知道眼前这位,正是令无数人敬仰,被亿万人尊为一代霸主的暴君。 更不会知道,灾难即将来临…… “嘟~嘟~” 沉静的脚步声在地下车库回荡,引得陈军目光追踪,瞬间神采奕奕,他急匆匆地迎上前,语气中满是愤慨。 马总,您的到来正巧。 真是无法容忍,他刚才居然想让您…… 马鸿云打断了陈军:你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去财务部门结算工资吧。 陈军一脸困惑。 马鸿云的眼中掠过一丝冷冽,接着说:对了,以后别指望再踏入互联网行业。 犹如晴天霹雳,震得陈军心惊胆战,四肢冰冷,瘫坐在地。 不仅失去了鸿远国际的工作。 还可能在整个互联网领域被封杀? 这等于是对陈军的狠狠一击,抽干他的血肉。 张雨婷在一旁慌乱,连忙辩护:马总,陈军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马鸿云并未回应,而是转向江亭:我对员工对您的不敬深感歉意,是我管理失职。 说完,马鸿云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军: 张雨婷: 第10章 中华四大顶尖圈子,英雄云集! 陈军和张雨婷并未完全听清后续的话。 然而? 马鸿云向江亭深深鞠躬的举动,带给人强烈的震撼,他们全身僵硬,只有眼睑在疯狂跳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商界巨头,明星企业家马鸿云,那般高高在上,傲视群雄? 现在呢? 称呼一个普通人尊贵的客人也就罢了。 竟然还向他深深鞠躬?! 这…… 这意味着什么? 两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幕刺痛。 扑通~ 回过神来的陈军立刻跪在商务车前,向江亭连磕三个头,低声下气地请求。 兄弟,不,爷…… 是我有眼无珠,未识真龙。 刚才冒犯了您,我在这里向您道歉,恳请您开口,让马总放过我一马。 被鸿远国际辞退,又被行业封杀。 我……我真的无法活下去了,求求您…… 说到最后,陈军涕泪交加,用膝盖艰难地向前挪动。 他的言行,彻底抛弃了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 江亭的一瞬间,就让他颜面扫地! 张雨婷愣在一边,紧咬下唇,看着江亭,又看看陈军,心情复杂无比。 是我看错了人吗? 多年未见,那个曾经在大学里追求我的男孩,如今已让我只能仰望? 他是如何做到的? 如果,我当时接受了他。 那……那么我…… 张雨婷深深地凝视着江亭,娇躯微微颤抖。 看的时间越长,她对江亭竟生出莫名的敬畏,感觉自己根本不配站在江亭身边。 …… 商务车内部。 精致豪华,设备齐全。 江亭与马鸿云面对面,以茶代酒,共叙友情。 一位是华夏隐蔽至深的组织,龙渊的主宰者。 另一位是华夏商业界的巨头,知名企业家。 初次相逢,交谈却如老友般热烈。 马鸿云做梦也没料到,那个龙渊的霸主,竟这般年轻,让他赞不绝口。 江亭面对马鸿云的赞誉,却显得有些尴尬。 毕竟,他并非真正的霸主。 曾经,他只是一个快递员,与马鸿云的鸿远国际还有一丝牵连。 然而,谁能预料? 今日,他竟能与马鸿云平起平坐。 甚至,自始至终,他都在享受马鸿云的敬重、真诚、友善和礼遇。 这一刻…… 江亭觉得自己已站在人生的巅峰。 然而,既然替代了霸主,他决心把这个角色扮演到底,他微笑着说。 “一年前,马总以一亿之价,邀我共享午餐,此事我一直铭记于心。” “正好,今日抽空,来看看鸿远国际。” “您肯来,真是给鸿远国际增光添彩。” 马鸿云笑容可掬,躬身给江亭倒茶。 尽管江亭比他年轻,他却没有丝毫怠慢,反而一举一动都充满敬意。 “叫我‘小马’就行。” 短暂的沉默后,马鸿云谦逊地笑了一下,准备吐露真心话时,却显得有些尴尬。 “霸主,您位高权重,在华夏乃至国际都有极高的威望。”“毫不夸张地说,您的影响力和号召力,足以掀起一场风暴,席卷全世界。” 林允儿闻言,满眼崇拜地看着江亭。 马鸿云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没错。 霸主! 他是令全球黑暗势力闻风丧胆,各国军方谈之色变的角色。 无论你是枭雄、权贵、豪杰…… 在霸主面前,皆是凡尘蝼蚁! 马鸿云饮了口茶。 或许是话题越来越关键,他的脸色愈发难看,勉强笑道:“其实,我只是想与您成为朋友!” “交朋友?” 江亭意味深长地一笑:“听说华夏有四大顶尖圈子,掌控着华夏半壁江山的财富。” “这四大圈子分别是……华夏校友会、泰山社、华夏企业家联盟、江南社。” “每个圈子都是风云人物,商界巨擘。” 江亭品了一口茶,接着说:“马总也是其中之一,应该不缺朋友吧?” “呃……” 马鸿云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江亭的表情则更显玩味。 资本家最看重的是什么? 无非是利益! 马鸿云想与霸主交朋友。 说穿了,不就是想给自己披上一层光环吗? 借助霸主的强大权势和影响力,他在商界日后横行无阻,无人敢挡。 金钱,简直易如反掌! 江亭曾是送货员,但这点常识他清楚得很。 上流社会,所谓的交际圈。 说到底就是资源共享。 直白点讲,就是互相利用。 然而,这些话不宜直言,江亭接过林允儿递来的文件,随意浏览后,委婉地开了口。 “马董,你在国外的业务损失惨重,去年市值就蒸发了1358亿呢。” “想必你现在正为此苦恼吧?” 马鸿云闻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江亭的话直击他的痛处,让他恨不得抱住霸主的大腿。 要知道... 鸿远国际上市后。 创始人马鸿云迫不及待地向外扩张。 可是,岂能让他人在自己的床边鼾睡? 他在海外开拓市场,那些海外资本家嘴上答应得好,暗地里却给他使绊子,足以让他头痛不已。 商场如战场! 市值一年蒸发1358亿,这是最糟糕的局面。 不仅赚不到钱,反而巨亏。 即使想收手止损,也为时已晚。 因此,马鸿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寝食难安,一直在寻找有力的庇护。 于是,他看中了霸主! 想借助霸主在国际上的威望,作为自己的保护伞,拓展海外市场,构建全球产业链! 然而,霸主是什么人? 你凭什么让霸主成为你的保护伞? 就算霸主愿意,但这份报酬,你马鸿云身家千亿,就一定能支付得起吗? 马鸿云能有今天的地位,精于算计是出了名的。 所以他提出要和霸主“交朋友”,朋友间的帮忙就不需要报酬了。 这样既能稳固海外的产业, 霸主帮忙了也不需付酬劳,仅凭朋友情谊说声谢谢。想让马跑得快,又不给马喂草。 真是高明啊! 可惜的是... 马鸿云再怎么精打细算,还是低估了霸主的洞察力。 他很快就被霸主看穿了。 更甚者,霸主还掌握了鸿远国际的商业秘密。 了解到他在海外的业务已是风雨飘摇。 因此,他给人的印象就是,与霸主交朋友是假,利用霸主的权势为自己谋利才是真。 哎呀呀! 此刻,马鸿云尴尬至极,只好坦诚道:“我希望您能帮我稳固海外的地位。” “稳固地位?没问题。” 江亭故意含糊其词:“既然这样,那我也以资本家的身份坐下谈谈。” “资本家看重的无非是利益,帮您稳固海外地位,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马鸿云面色一僵。 他听得出,霸主要开高价了。 想了想,他提议:“我可以将那批海外产业的10%股权无条件赠予您,您觉得如何?” “嗯?” 江亭爽朗一笑,并未急于回应。 别说只有10%的股份,就算在稳定的海外市场运营下,年收益轻轻松松破百亿。江亭甚至连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 只需在海外业务遭遇困难时,马鸿云能底气十足地吼叫: “老子跟霸主是交情深厚的朋友,你敢挑衅?” “识相的就快滚!” 10%的股份,真是天上掉馅饼,坐享其成一年就有百亿进账。马鸿云暗自思量。 不等江亭答复,马鸿云已吩咐秘书准备合同,打算立即签署。然而... 江亭的手掌按在桌面上,语气古怪:“10%?马总,你是不是对我太小瞧了?” “呃?” 马鸿云惊愕不已。在这个世界上,敢轻视霸主的,唯有瞎子。 马鸿云皱眉深思,脸色逐渐阴沉: 10%还不满足?你真是贪婪无度! 这是趁火打劫!如果不是海外业务陷入困境,我会请你来做保护伞? 没有我,你能轻松拿到这10%的股份,安逸赚钱? 哼! 马鸿云心中愤愤不平。 明明是他求助于霸主,却觉得是自己在施舍,霸主不应计较,反而应该感激他。 这是什么道理? 资本家的面孔,有时候真是丑陋! 尽管不悦,马鸿云还是压抑住情绪,客气地说: “霸主,您可能不了解。” “10%已是我的最大让步。” “而且,海外产业的股东不止我一个。” “股权分配不均,只怕还没等到海外业务稳定,内部就已经四分五裂。” 马鸿云抹去额头的虚汗,装出受尽委屈的样子,企图触动霸主的同情心。 他坚信霸主会接受。 然而... 江亭放下茶杯,目光锐利: “请回!” 第11章 霸主,小马无法与您相提并论! 请回! 马鸿云听到这话,如遭雷劈,全身颤抖。 怎么可能? 他简直不敢相信。 这10%的股份,放到全球500强中,必会引起腥风血雨的竞争。 但在霸主面前,竟不屑一顾。 甚至不容商量,直接让人走? 果然... 有权有势,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马鸿云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霸主,您想要多少股份呢?” “...” 江亭面带古怪,伸出三根手指。 “3%?” “不,”马鸿云连忙改口,脸色瞬间垮下:“30%?” “...” 江亭嘴角含笑,未语先扬起两根手指。 此刻,向来洞察秋毫的马鸿云,突然看不穿这位比他年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了。 果真是声名远播的铁腕人物。 行事作风,自有一套独特的方式。 江亭直截了当:“你转让30%的股份给我,另外,我再购入20%,总计持有50%的股份。” “什么?” 马鸿云一愣,无力地坐回原位。 果然,这是狮子大开口。 仅凭这位铁腕人物,就要拿走一半的股权。 将来,一旦海外业务繁荣起来,岂不是有一半的利润要落入他的囊中。 这…… 这简直就是抽血啊。 “如果你觉得吃亏,马总现在就可以退出。” 江亭品尝着香茗,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种掌控全局的气质。 马鸿云却感到肉疼,手中的茶杯,想喝又不敢喝,不喝又不甘心,昔日的豪情壮志已不复存在。 要在海外拓展业务,构建全球产业链。 必须有一把强大的保护伞。 可是? 四大顶尖圈子的巨头,没有谁能助他一臂之力。 放眼华夏,放眼全球,铁腕人物,或者说神秘组织龙渊,无疑是最佳选择。 有龙渊保驾护航,企业在成长中,即使不能一帆风顺,至少具备了与海外企业抗衡的实力。 企业领导者,往后也能安枕无忧。 想到这里,马鸿云释怀了,但他并不打算妥协,反而气势更盛,反驳道: “铁腕人物,您的权势滔天。” “您掌握的财富,已是天文数字,小马根本无法与您相提并论。” “您何必在意我这点微不足道的利益呢?” 说到这里,马鸿云眼中掠过一抹狡黠:“如果这事传出去,岂不是玷污了您的英明一世?” “是吗?” 江亭轻轻一笑:“那马总的意思是,到了我这个地位,就应该无条件帮助你,听从你的吩咐?” “否则,我就不是个人物了?!” “呃,这个……” 马鸿云一时语塞,仿佛吞了只死苍蝇般难受。这件事说到底,他既想得到铁腕人物的帮助,又不愿给对方太多好处。 这种事,根本无理可讲。 然而马鸿云依然我行我素,连合同都已经准备好了。 商务车内的气氛显得格外尴尬。 短暂的沉默后,林允儿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将一份合同递给了马鸿云。 “马总,我们来之前也拟了一份合同,如果您感兴趣,可以看看。” “哦?好的。” 马鸿云眼睛一亮,翻开合同。 随着一页页浏览,他的眼神越来越炽热,脸上逐渐浮现出震惊的表情。 “这……” “这,这是真的吗?” 马鸿云纵横商场多年,心性犹如磐石,看完合同后,依旧无法平静。 由于,这份协议,概括下来,就是一条... 鸿远国际在海外的业务,不论遭遇何种挑战,龙渊都会给予无私的援助。 是无条件的援助啊! 自始至终,无需任何回馈。 为何要提供无偿援助? 马鸿云心绪激荡,站起身子,抑制不住地问。 林允儿从容不迫地说:暴君十分赞赏龙渊国际的企业理念和前景。 他相信,助鸿远国际在海外的事业遍地开花,也是华夏文化对外传播的方式。 文化,是最具影响力的无形利器! 假以时日,异国之人会将面包换成米饭,将咖啡换成热茶,庆祝我们的节日... 那时,我们伟大的华夏,炎黄子孙,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听完这些话。 马鸿云倒抽一口冷气。 文化渗透,是瓦解人心的无形利器。 他真没料到,暴君的胸怀如此宽广,格局如此宏大,让他自愧不如。 那我们就赶紧签约吧。 马鸿云兴奋不已,拿着合同的手都在颤抖。 暴君对鸿远国际的海外业务提供免费援助,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既能帮自己摆脱困境,又无需支付任何代价。 这样的好事,真是皆大欢喜。 不料... 林允儿摇了摇头。 她接过那份合同,当着马鸿云的面,将其撕成碎片,丢进了垃圾桶! 林小姐? 马鸿云见状,急得直瞪眼。 仿佛被撕碎的不只是合同,还有他的心,他一脸委屈地问。 好好的合同,你怎么撕了呢? 林允儿简洁明了:马总误解了,这份合同,我们只是让你过目一下。 签名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签名。 呃... 马鸿云无言以对。 只给看不给签,这不是挑逗人心吗? 心里痒痒的。 林允儿正色道:原本,我们预备好的这份合同,是打算和马总签订的。 但今天相处下来,我们没有感受到马总的诚意,反而觉得马总在不断地算计。 难道不是吗? 听完这些。 马鸿云四肢僵硬,神情恍惚。 最有趣的是,他的脸红得像猴子的屁股,显然是羞愧和懊悔所致。 确实,他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盘算... 比如,厚着脸皮想和暴君交朋友,以此借用朋友的名义减免暴君应得的报酬。 比如,明明是他求助于暴君,却摆出一副他施舍暴君的样子,期待暴君感激涕零。 再比如,明明可以进一步出让股权,却认为暴君要求过高,暴君理应无条件帮助他。 唉... 这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活该啊。 回忆起之前的种种,马鸿云想到林允儿出示的协议,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如今,他不只是懊悔,五脏六腑都充满了自责。 如果当初没有一味算计,惹怒那位独裁者,或许那份无私援助的协议早已签订? 然而现在呢? 那份无私援助的协议已被撕毁。 辜负了独裁者的善意。 自己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此刻,马鸿云真想狠狠扇自己一耳光。 他终于明白,在独裁者面前耍小聪明,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片刻后,林允儿提示说:“并非没有挽回的机会,如果你想要拯救那些海外资产于困境之中。” “那么,马总最好照独裁者说的去做。” “是,是。” “赠送独裁者30%的股份,另外再出售20%的股份给他,总共占股50%。”马鸿云连忙点头。 他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妥协。如果谈判破裂,那些海外资产必将像雪崩般垮掉。 “听说……” 新协议签订后,江亭顺便提及:“鸿远国际打算投资10亿,拍摄一部军事题材的电影?” “没错。” 马鸿云如实回应,等待对方的下文。 鸿远国际在华夏已遍地开花,不再仅限于电子商务,影视行业也日益繁荣。 江亭毫不犹豫地说:“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我有一个极好的人选,就是新晋女艺人韩梦曦。” “哦?” 马鸿云略感惊讶。 娱乐界美女如云。 以独裁者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性得不到?为何偏偏对一个新晋女艺人感兴趣? 他不便询问,只说:“据我所知,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已经定为华莱雅影业的一位女星。” “既然独裁者您开口了,那么……” 第12章 人前高贵冷艳,人后放荡成性! 华莱雅影业。 副董事长办公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奢靡的味道。 一对男女在沙发上尽情享受。 男子是华莱雅影业的少董,蒋卓。 女子是华莱雅影业的签约艺人,也是娱乐圈小有名气的女星,名叫程欣欣。 虽然她是签约艺人。 但程欣欣在华莱雅影业的地位并不低。 她是响当当的“华莱雅一姐”。 倚仗着自己在娱乐圈的名声,她常常颐指气使,除了蒋卓等高层,无人能制衡她。 要在华莱雅影业立足,就必须看程欣欣的脸色行事。 即便能得到影视资源,那也是程欣欣挑剩下的。 曾经有新来的女艺人,仅仅因为高跟鞋的鞋跟比她高一厘米,就被她教训了一顿。 由此可见,这样的女人心胸何其狭窄? 韩梦曦在华莱雅影业也没少受程欣欣的压制。 她不仅抢走了本应属于韩梦曦的影视资源,还通过网络恶意诽谤,企图让韩梦曦声名狼藉。 如果不是因为程语瑶从中作梗。 韩雨菲,何尝不是影视界最具潜力的女星?成为炙手可热的一线花旦,也是实至名归。 此刻。 梁博满头大汗,笑着说:“语瑶,‘狼之巅’的女主角色,已经属于你,无人能夺走。” “真的吗?感谢梁总。” 程语瑶心潮澎湃,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 电影《狼之巅》。 投资方是宏远国际,那座商业巨擘。 因此,电影未开拍已引起万千瞩目,亿万影迷翘首以待。 新闻媒体日复一日地报道。 各大社交平台热议不断。 近一个月,它始终霸占微博热门榜首。 甚至有人预言,一旦《狼之巅》上映,票房至少会破五十亿。 打破票房历史纪录! 也因此…… 各家娱乐传媒公司争破头,想让自家艺人参与这部影片。 或许一朝成名,身价飙升。 华莱雅影视作为国内顶尖的传媒公司,费尽周折才夺得《狼之巅》的女主角色。 程语瑶得知消息后,立刻邀约梁博共享烛光晚餐,随后爬上梁博的床榻。 终于…… 《狼之巅》的女主角,非她莫属! “呼~” 随着深呼吸,两人不舍地分开。梁博穿戴整齐,抽着烟,看着满身香汗的程语瑶,嘴角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我就喜欢你这种懂得顺从的女子。” “真的吗?” 程语瑶媚眼如丝,像只妖媚的狐狸般缠绕着梁博。 这位在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女星,在梁博面前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 “那么,我和韩雨菲那个贱人相比,哪个更能合梁总您的口味呢?” “当然是我的语瑶宝贝了。” 梁博春风得意,不自觉地将程语瑶拥入怀中。 他从未碰过韩雨菲,自然无从知晓她的滋味,这让他深感遗憾。 要是时光倒流三天。 他定会强行占有,哪还会去结婚? 程语瑶倚在梁博的怀里,露出阴谋得逞的表情:“韩雨菲那个贱人,被毁掉是她咎由自取。” “我看她就反感,胃里的东西都要吐出来。” “而且,你知道吗?”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她在演艺圈混,还想保持清白?这岂不是生了孩子还想装处女吗?” “她还要不要脸了?” 说到最后,程语瑶一脸鄙夷,还唾了一口。 这社会怎么了?何时起,“洁身自爱”竟成了低贱的行为? 不…… 归根结底。 这是程语瑶骨子里的肮脏与堕落。 她认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包括出卖肉体,是正当的,是她的人生准则。 洁身自爱,自然成了卑劣的行为,被她摒弃。 蒋卓对此表示赞同,嘴角含笑,吐出烟雾:“如果她有你这份决心,早就名声大噪了。” “所以说,这是她咎由自取。” 程欣欣带着一丝嘲讽:“等我拍摄完《天狼》,名震四方,她看到我时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吧。” “那还用问?肯定是又羡慕又嫉妒你。” 蒋卓轻轻捏着程欣欣的下巴,接着说:“韩梦曦不知好歹,我已经彻底让她在圈内无立足之地。” “就算她长了翅膀,也无法在娱乐圈飞翔了。” “从现在开始,没有人能与你竞争,只要你乖乖听话,对我言听计从,我保证你在娱乐圈一炮而红。” “感谢蒋总。” 程欣欣激动得浑身颤抖,眼眶里泛着泪光。 她看着蒋卓,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从此以后,无论蒋卓有何要求,哪怕再过分,她都会竭尽全力去满足。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程欣欣惊了一下,连忙穿上衣服。片刻后,男助手匆忙推门进来,慌张地向蒋卓报告:“蒋总,大事不妙。” 蒋卓不以为意:“《天狼》的女主角已经被我搞定,还有什么能出大事的?” 男助手满头大汗,断断续续地说:“刚才收到消息,《天狼》的女主角换……” “……换人了!” 蒋卓淡笑:“这还需要你来说吗,当然是换成了我们尊贵的程欣欣小姐吧?” 程欣欣闻言,眼神变得冷冽,下巴微微抬起。 人前高贵冷艳,人后放荡不羁。 这就是典型的毒蝎美人,却偏偏备受追捧。 男助手拼命摇头,大口喘气:“蒋总,你误会了,是程欣欣小姐,被别人取代了。” “你说什么?” 蒋卓脸色骤变,猛然起身:“被谁取代了?” 男助手的声音都在颤抖:“韩……韩梦曦!” “噗~” 蒋卓像是吞了火药,一脚将助手踹倒在地上。 他在原地焦急地转圈,疯狂地咆哮,刚刚消肿的脸瞬间青筋暴起。 “这不可能?” “我明明下令封杀了韩梦曦。” “任何公司和个人都不能用她,否则就是与我蒋卓、蒋家、华莱雅影业作对。” “在这样的情况下,《天狼》的女主角怎么可能还会是她?” “这绝对不可能!” 男助手从地上爬起,恐惧地说:“蒋总,我也这么想,但这确实是投资方鸿远国际的决定。” “砰通~” 原本还抱有一丝期待的程欣欣听到这话,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 为了《天狼》这部电影的女主角,这段时间她付出了很多,一次次讨好华莱雅影业的高层,全心全意地迎合。 甚至参与了多人活动。 就在昨天下午,她还被迫去了妇科医院。 我容易吗? 躺在床上,疲惫不堪,累得像条狗。 然而,结果呢? 那一刻,程心怡心中充满了绝望。 片刻后,她的眼里闪烁着恨意:“我想,韩梦雪一定是用不正当的手段,从我手中夺走了那个角色。” “哼,这个女人,分明是装模作样,假装清高,我居然还信以为真她守身如玉。” “蒋总,我不甘!” “告诉我,这件事,我该如何应对?” 第13章 几个臭钱,能买到什么像样的礼物? 为了得到电影《天狼》的女主角位置。 蒋焯如同孙子一般,送礼、宴请,前前后后花费了三百多万,还请了几位外籍女伴助阵。 付出了如此多,终于把这个角色收入囊中。 然而呢? 屁股还没坐热,女主角的位置竟然被他人夺走。 抢走《天狼》女主角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亲自下令封杀的韩梦雪。 这不是直接扇他的耳光吗? 发生这样的事,他必定会成为业界的笑柄。 说不定,圈内的其他影视公司,竞争对手,已经在暗自庆幸,拍手称快。 这种耻辱,蒋焯无法忍受。 难道…… 韩梦雪为了《天狼》的女主角,真的主动投怀送抱,讨好投资人? “砰~” 想到这里。 蒋焯气得怒火中烧,将茶几上的茶具掀翻在地:“这个女人,我待她不薄。” “呜~” 程心怡已经哭成了泪人:“那个女人抢了我的角色,蒋总,你不能放过她。” “心怡,你放心。” 蒋焯握紧拳头,眼神阴沉:“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也会让她向我低头求饶。” …… 神龙湾。 沪海市的高级别墅区。 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沪海市本地人。 韩家自然也位列其中。 一家人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出租一栋房子,生活过得颇为滋润。 今天是赵玉珠的生日。 江亭和赵玉珠的关系最近日渐紧张。 韩梦雪想借这个机会,让江亭带着礼物来韩家为母亲庆祝生日,缓解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三层豪华别墅。 灯火通明,佳肴飘香,气氛十分热闹。 赵玉珠育有两女一子,今天都会出席。 一家人忙碌不停。 只有赵玉珠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磕着瓜子。 “江亭来了啊?快进来坐。” 一个身材匀称,面容和蔼,围着围裙的中年男子,热情地迎接刚进门的江亭。 这个人正是韩梦雪的父亲,韩世儒。 在外他是沪海大学的生物教授,拥有多个荣誉头衔,深受师生敬重喜爱。 但在家中,他的地位并不高。 做饭、洗衣、打扫等家务全由他包揽,其他事情则都由赵玉珠做主。 与韩世儒的热情相比。 赵玉珠却冷若冰霜,继续磕着瓜子看电视,把江亭晾在一边,全程无视,仿佛江亭不存在一般。 江亭显得颇为大度,对这些琐事毫不介怀。 正当他放下礼品,准备在沙发上落座时,原先空出的位置已被一名青年慵懒地占据。 青年身着嘻哈风格的红衣,一头金发,怎么看都像是个玩世不恭的小混混。 韩文彬。 韩梦曦的弟弟,海外留学三年,刚刚回国。 他自封为“海归”,常趾高气扬,自以为是,交谈中总爱夹杂英文。 “文彬,快给你姐夫让个位置。”韩世儒催促道。 “……” 韩文彬无动于衷,专心致志地玩着王者荣耀。 “文彬?” 韩世儒又叫了一声,语气中的火气明显上升。 子不教,父之过,更何况他身为教授,无法容忍儿子如此缺乏教养。 然而,强中更有强中手。 赵玉珠随手撒了一地瓜子,立刻气势汹汹:“韩世儒,你吼什么吼?翅膀硬了?” “儿子刚回国,让他躺会儿怎么了?你这个当爹的就是这么当的?” “再说,那个位置我是特地留给宋仁杰的,谁想坐?不好意思,请便。” 韩世儒: “……” 宋仁杰? 江亭微微皱眉,这个名字未曾耳闻。 “妈,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韩梦曦无奈摇头:“江亭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特意买了礼物来庆祝,你还想怎样?” “哼……” 赵玉珠冷笑道:“我才不在乎呢。再说,他那点钱能买到什么好东西给我?” “……” 江亭无言以对,但还是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送给赵玉珠的生日礼物是一条珍珠项链,可对方不领情,他也无可奈何。 “阿姨,生日快乐。” 片刻后,一个男子提着礼盒走进客厅。他身着银灰西装,脚踏大头皮鞋,发型一丝不苟,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这位是?” 韩世儒和韩梦曦面面相觑,都不认识这个人。而赵玉珠却如见财神,兴奋地迎了上去,直接把人拉进客厅。 “哎呀,宋少,你真是太客气了。”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让你破费了。” “嗯,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宋仁杰,他们家是做珠宝生意的。”“沪海市那些大珠宝行,要么是他家开的,要么就有他们家的股份,厉害吧?” 这样的介绍,宋仁杰早已听惯,只淡然一笑,没有过多反应。倒是赵玉珠,昂首挺胸,满脸傲气。 还不忘向江亭投去几道鄙夷的目光。 似乎在说…… 你们都睁大眼睛瞧瞧,像宋仁杰这样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人,才是我女儿的理想伴侣。 江亭懒得理睬,坐在板凳上,和韩世儒一起剥豆子。 他们显然察觉到了,赵玉珠的势利眼又开始作祟,打算再次为女儿钓个金龟婿。 韩叔叔好。 梦曦,你好。 宋仁杰笑容可掬,向众人问好。 韩世儒只是微微点头,随即专心致志地继续剥豆子。 当年赵玉珠坚持把女儿许配给蒋卓,他极力反对,以至于愤怒到缺席了婚礼。 江亭虽然贫穷,成就也不大,但韩世儒从未想过拆散江亭和韩梦曦。 据韩世儒所说... 只要有毅力,肯奋斗,生活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你好。 韩梦曦礼貌地回应,然后就没再开口。 她也对赵玉珠的行为感到不满,但毕竟她是母亲,韩梦曦无法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宋仁杰机智且善于观察他人的情绪。 意识到自己不受欢迎,他没有急于亲近韩梦曦,而是打算先拉近与韩文彬的关系。 宋仁杰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正在沙发上看手机的韩文彬,笑着说: 文彬,初次见面,我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是刚上市的iPhone 11 Pro,你看喜不喜欢? iPhone 11 Pro? 韩文彬眼睛一亮,立刻从沙发上坐直,腾出位置,拉着宋仁杰坐在他旁边。 接过宋仁杰手中的新款iPhone 11 Pro,他兴奋不已。 我刚从国外留学回来。 有些铁公鸡,连个见面礼都不舍得给。 宋少你倒好,一来就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我最爱的iPhone 11 Pro。 宋少,你太慷慨了吧? 要是我能有你这样的姐夫,做梦都能笑醒。 第14章 社会的教训还不够吗? 文彬,你怎么说话呢? 韩世儒又羞又怒,扬起手,似要教训他。 当着江亭的面这样说,岂不是在贬低江亭,让他难堪? 爸,我说错了吗? 韩文彬趾高气扬,瞥了江亭一眼:我出国留学三年才回来,容易吗?他至少应该表示一下吧? 你... 韩世儒真的生气了。 如果不是赵玉珠瞪了他一眼,他肯定会扇儿子一巴掌。 文彬? 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所以没准备礼物,这张卡给你,里面的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说完。 江亭递给了韩文彬一张银行卡。 这是一张普通的卡片,上面磨损和刮痕明显,掉在地上恐怕都没人理会。 然而... 卡内的余额竟高达一亿! 龙渊这个神秘组织的财富是个天文数字。 就连江亭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 他只是让林允儿转一笔应急的钱,没想到一转就是一亿。 怎么办呢? 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韩文彬连看都没看,直接将银行卡甩向江亭,眼里的轻蔑毫不掩饰。“你想让我收下?呵呵……” “你那点钱,还是省下来买方便面吧!”他嘲笑道。 “不要?好啊,那我就拿去买方便面,再加一根火腿肠。”江亭收起银行卡,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 其实他早就预料到韩文彬的态度,决定拿这笔钱来和他玩一场游戏。 到时候,如果韩文彬知道,那个神秘的龙渊组织首领,那个暴君,给了他一个亿,他却拒绝了,他会气得去撞墙吗? “吃方便面?瞧你这点志气?”赵玉珠瞥了江亭一眼,比韩文彬还要不屑。 “这是谁?”宋仁杰顺着赵玉珠的视线看向江亭。 “他是梦曦的粉丝,听说梦曦出了事,一直挂念,所以过来瞧瞧。”赵玉珠应付道。 这也难怪她这么说。毕竟韩家人以为江亭已经死了,那时候已经让韩梦曦和江亭解除了婚约。就算没有解除,韩梦曦为了在娱乐圈的发展,也不会公开自己已婚的事情。 “粉丝?”宋仁杰上下打量着江亭,“兄弟在哪儿高就呀?家里是做什么的?不知道能不能交个朋友?” “他还能高就?”赵玉珠磕着瓜子,啧啧说道,“他爸妈都是农民工,他自己是送快递的,不过听说最近被炒了。” “是吗?”宋仁杰眼中闪过一丝同情,随即说道,“我前两天刚调回沪海市发展,正缺个司机。”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跟着我干,月薪六千,还有五险一金,怎么样?”宋仁杰是个商人,心思细腻。 他这番话看似是在帮江亭找个出路,实际上内心深处看不起江亭,想用江亭的失败来凸显自己的成功。 韩家人的目光都转向江亭,他们觉得这个工作不错,不知道江亭会怎么选择。 “抱歉,没兴趣。”江亭轻轻耸肩,回答得干净利落。 让那个权势滔天的暴君给他当司机?如果这事儿传出去,宋家会怎么收场? “嗯?”宋仁杰没想到江亭会这样回答,心里瞬间万马奔腾。 这工作外面有多少人抢着要,到你这儿却没兴趣?你这是在装腔作势吗? 晦气!赵玉珠也很生气:“江亭,你有什么资格说没兴趣?社会还没教训够你吗?” “妈?”韩梦曦解释道,“江亭送快递都能赚八千,给宋少爷开车才六千,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呃……”宋仁杰哑口无言,像吞了只死苍蝇一样难受。 原来老子小气,开出的工资太低了? 靠! 为了避免让宋仁杰感到尴尬,赵玉珠迅速转换了话题:“都到这儿了,快来坐下一起吃饭吧。” 很快,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今天是赵玉珠的生辰,桌上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宋仁杰饮了几杯白酒,脸色微红,随即取出早已预备好的礼物,对赵玉珠说: “阿姨,初次登门,不知您的喜好,我就在我们店里挑选了这件小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太好了。” 赵玉珠笑容满面,从宋仁杰手中接过礼盒,急切地打开。一条深紫色的琥珀项链跃然眼前! “天哪,真是太漂亮了!” 赵玉珠惊叹,手持项链的手不住颤抖:“梦曦,快帮我戴上,看看效果。” 韩梦曦应了一声,虽有些不情愿,还是走了过去。项链佩戴完毕,赵玉珠立刻拿出手机,自拍了几张照片并发到朋友圈,配文:“身为女人,我不期望未来的女婿多么富有,有这份孝心,我就满足了。” 评论区里,一群富婆纷纷留言: 玉珠,真羡慕你啊,未来的女婿如此出色? 你女婿哪天想休息了,记得找我哦。 天呐,这么大颗的琥珀项链,得值多少钱啊? 赵玉珠看着这些回复,心中乐开了花,忙问宋仁杰:“这得花费多少啊?又让你破费了。” “宋少爷出手阔绰,送的礼物至少得价值连城吧?”韩文彬一脸讨好地说。 宋仁杰摆摆手,显得十分大方:“也就五十万左右,不算什么,重要的是阿姨喜欢。” “哎呀,你瞧你说的。” 赵玉珠喜形于色,不忘在丈夫韩世儒面前炫耀琥珀项链。“你一边去。”韩世儒直摇头。 女儿韩梦曦显然对江亭情有独钟,赵玉珠已经有了蒋卓,还让宋仁杰加入,这不是自找麻烦吗?怎么摊上这么个爱热闹的婆婆? “妈?” 韩梦曦略显不满,连忙说:“江亭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你也看看他的。” “就他?” 韩文彬冷言讽刺:“姐姐,我就问你,泡面钱能买到什么好东西?” “这个……” 韩梦曦一时语塞,最后只能说:“无论是什么,心意最重要。” “哼~” 韩文彬翻了个白眼,不再争论。他起身给宋仁杰斟酒,与宋仁杰举杯示意,表现得十分客气。 而江亭呢? 始终被冷落在一旁,仿佛不存在一般。韩世儒看着心疼,只好硬着头皮与江亭碰杯,试图缓解尴尬气氛。 赵玉珠沉浸在琥珀项链带来的喜悦中,沉醉不已。 另一头,宋仁杰迎合她的喜好,笑着说:“阿姨,这条琥珀项链其实并不算什么。” 我们宋氏的珠宝行,有一条更加璀璨的项链,名为‘璀璨星河’。 真的吗? 赵玉珠眼中闪烁着炽热:那它的价位是多少呢? 宋仁杰略显尴尬:阿姨,实不相瞒,‘璀璨星河’的价值实在过高…… ……因此,它一直被我们珠宝行视为压轴珍品,从未对外出售过。 宋仁杰随即掏出手机,展示‘璀璨星河’的实物照片给赵玉珠看。 然而? 赵玉珠一眼望去。 她立刻兴奋得如同注射了肾上腺素,脖子上的玛瑙项链顿时黯然失色。 确实,‘璀璨星河’无论设计、色泽或是质感,都远胜过玛瑙项链。 捕捉到赵玉珠眼中的贪婪,宋仁杰话音一转:虽然它是非卖品,不过…… 等到我大婚之日,我就有权支配‘璀璨星河’,简单来说,我想送给谁,就能送给谁。 说完。 宋仁杰故意露出深沉的微笑,其实是在向赵玉珠暗示……只要把女儿嫁给他,那条项链就是她的。 韩文彬也十分激动,直接问道:宋少爷,你就告诉我吧,‘璀璨星河’到底价值几何? 这个问题正合宋仁杰的心意。 他伸出五根手指,自豪地说:价值五百万! 什么?五百万? 赵玉珠惊愕不已,眼神炽烈。 恨不得立刻找个机会,把韩梦曦推到宋仁杰的身边。 宋少爷,你是我学习的楷模。 韩文彬满面崇拜地看着宋仁杰,连忙举杯敬酒,只差开口叫了。 就在这时,平时沉默寡言的江亭拿出了他带来的礼物,打开后询问众人。 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璀璨星河’项链?! 第15章 他的斤两,你不清楚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正在用餐的一家人和宋仁杰,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江亭带来的礼物,宛如木雕泥塑。 尤其是赵玉珠。 她张大的嘴巴足以塞进一个猪蹄,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这,这真的是…… 为了确认不是错觉,赵玉珠揉了揉眼睛,再次查看手机中‘璀璨星河’的照片。 仔细比较之后,她震惊地发现…… 江亭带来的礼物,那条珍珠项链,与光芒四射的‘璀璨星河’一模一样。 甚至可以说…… 江亭的礼物就是‘璀璨星河’! 这怎么可能? 确认这一点后,赵玉珠不仅没有表现出激动,反而疑惑地看向江亭。 在她眼里,江亭是个穷人,怎么可能花费五百万去买‘璀璨星河’项链? 况且? 宋仁杰已经明确说过。 ‘璀璨星河’是他们店的镇店之宝。 这可是独一无二的珍品!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这颗璀璨的东方珍珠会在江亭的手中呢? 赵玉珠反复思索,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猛地拍桌而起,质问江亭。 “江亭,这条项链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自己购买的。” 江亭的回答简洁明了。 实际上,他是请林允儿帮忙代购的。 不过林允儿却出乎意料地花了五百万,买下了宋家珠宝行的镇店之宝——东方珍珠。 独一无二的珍品? 镇店之宝? 价值五百万? 听起来真是冠冕堂皇。 说到底,还是验证了那句话:金钱能让人无所不能! 望着江亭手中的东方珍珠项链,宋仁杰仿佛觉得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被江亭轻易夺走。他呼吸急促,眼睛瞪得滚圆,猛然起身,居高临下地对着江亭怒吼: “你胡言乱语!” “东方珍珠明明是我家珠宝行的镇店之宝,是绝不外售的,怎么会到你手里?” “况且,就凭你那点微薄的薪水,就算在沪海市奋斗一生,也买不起这条项链。” 宋仁杰越说越气,如果不是顾忌身份,他恐怕早就动手打人了。原本他还打算用东方珍珠来讨好赵玉珠,进而娶得韩梦曦这个美人。岂料? 江亭捷足先登,做了他本该做的事情。 而他自己呢? 一无所获。 对此,宋仁杰无法忍受! “……” 江亭其实也是无语。他完全没想到送礼物给赵玉珠会闹出这样的乌龙,早知如此,还不如送个几千块钱的东西,反正赵玉珠也不会领情。 “会不会是某位女士出于虚荣心,想要讨好母亲,所以买了个仿制品呢?”韩文彬斜睨着江亭,嘲讽道。 “文彬,你给我闭嘴。” 韩世儒严厉斥责,坚定地维护江亭:“你没看到江亭送给妈妈的东方珍珠和实物图片一模一样吗?” “怎么可能有假货呢?” “爸,你不是这么说的吧?” 韩文彬冷笑:“那你解释一下,他哪来的钱买下这条项链?” “他又凭什么让宋家珠宝行破例出售这颗镇店之宝?” “他的斤两你还不清楚吗?” “这……” 韩世儒皱了皱眉,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说得对。” 赵玉珠拉长声音附和:“不管真假,来历不明的东西我可不要。” “江亭?” 韩梦曦满脸忧虑。她也没料到江亭送给妈妈的礼物会是东方珍珠,更不明白这条项链是如何到手的。以江亭的能力,这根本不可能实现! 一条项链,惹来一身麻烦。 对此,江亭无奈地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票,轻轻放在餐桌上。 “是真是假,从何而来。” “一看便知。” 真的吗? 赵玉珠带着疑惑走近,仔细查看。 韩世儒和韩梦曦也纷纷投来目光。 随即,韩世儒笑容满面,两指夹着发票在赵玉珠眼前晃动,说: 看到了吗? 这是宋仁杰家的‘金凤凰’珠宝行开出的单据,商品,日期,还有最重要的印章,一样不缺。 现在可以肯定,江亭带来的这份礼物,就是真正的东方明珠了吧? 赵玉珠抿着嘴,无言以对。 韩梦曦松了一口气,但喜悦之情并未浮上心头。 她们仍然难以置信,江亭能拥有购买东方明珠这样高贵项链的能力。 除非,江亭突然中了彩票,一夜致富。 看着发票,宋仁杰的脸色阴沉下来,最终乖乖地回到了原来的座位。 没错。 这张发票确实来自金凤凰珠宝行。 它证明了江亭的礼物就是东方明珠。 但是问题在于... 东方明珠这款项链明明是非卖品。 虽然标价五百万,但并非任何人都有资格购买。 就在去年,晋西省的一个煤老板来到沪海市游玩,想买来送给心上人,结果被直接拒绝。江亭连给煤老板擦鞋都不配。 既然如此,东方明珠怎么会出现在他手中呢? 宋仁杰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确信其中必有隐情。 正当他困惑不已时,韩文彬咧嘴笑道:就算这是真的东方明珠,又能怎么样呢? 谁说他一定是买来的? 说不定...是... 韩文彬说出这个词时,眼里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文彬,你这么说太过分了。 韩梦曦气得脸色惨白,食欲全无。 江亭虽然穷,但他的志向并不低,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韩世儒为江亭辩护。 人要是没钱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别说偷东西,杀人放火他也做得出来。 赵玉珠和韩文彬母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神色诡异,几乎认定东方明珠是江亭偷来的。 江亭轻轻耸肩,无言以对。 权财双收的霸主,傲视天下,还需要偷鸡摸狗吗? 这也太扯了吧! 韩文彬的话无意间提醒了宋仁杰。 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父亲宋远桥的电话。 爸,我们金凤凰的镇店之宝东方明珠还在店里吗?你确认一下。 哦,你说的是那个东方明珠项链啊?我忘了告诉你,昨晚已经被买走了。 什么? 宋仁杰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望向江亭。 赵玉珠、韩世儒、韩文彬等人也一同看向江亭,表情变得愈发微妙。 江亭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胸有成竹。 他倒要瞧瞧,赵玉珠之流今日能将他贬低至何等地步,反正他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一切。 宋仁杰脸色铁青,又追问:“是谁购得的?” 宋远桥在那头犹豫片刻,答道:“买家是个女士,看样子绝不普通,但她不肯透露身份。” 女士? 宋仁杰听到这个词,挂断电话,目光如炬地盯着江亭,冷笑出声:“大家都听见我父亲的话了吧?” “真正的买家是个女士,这与他无关。” “没错。” 韩文彬应和:“肯定是那个女人买了东方明珠项链,然后他连同赠票一起盗走了。” “爸、妈,我们要报警吗?” 第16章 江亭,你好大的胆! “江亭,你好大的胆!” 赵玉珠像是疯了一般,抓起一双筷子砸向江亭,口不择言地指责他。 “偷来的东西还敢送给我,你心可真宽啊,你当我是什么?” “你偷什么不好,偏要偷那么贵重的东方明珠,我若收下,岂不是自寻牢狱之灾?” “你……你……你……” 她咬牙切齿,随手拿起东西就砸:“我看你根本不是送礼,你是有意要害我。” “妈?” 韩梦曦满脸忧郁,连忙上前阻止:“你别说了,江亭绝对不是那种人。” “梦曦,你看中的只是他的伪装,一旦卸下,他就是个渣滓。”宋仁杰嘲讽道。 “砰~” “都给我闭嘴。” 韩世儒重重拍桌,终于展现出男子应有的威严,起身怒视赵玉珠和韩文彬。 “报警干什么,你们母子俩纯粹是无理取闹。” “我相信,江亭绝不是那样的人!” 韩文彬反驳:“爸,凡事得讲证据,那你让他证明是他自己买的啊。” “江亭?” 韩世儒也颇感无奈:“你快告诉他们,你是怎么得到这条项链的?好让他们死心。” 江亭无奈地摇了摇头。 本是一番好意,本是一件简单的事,如今却越描越黑。 “是我……” 他正要开口解释。 一位身着警服的年轻女子英姿飒爽地走进客厅:“爸、妈,我回来了。” “二姐,你来得正好,江亭偷东西,快带他去执法部审讯。”韩文彬喊道。 来者正是韩世儒的二女儿,韩梦璃。 她在大学就读刑事侦查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沪海市执法部工作,已有三年。 超凡的美貌和完美的身材使她成为沪海市执法部名副其实的瑰宝。 曾几何时? 有个富二代为了亲近她,故意在KTV挑起争斗,最终如愿被她带走…… “梦璃。” “别听文彬的,他在开玩笑呢。” 为了避免韩梦璃过于认真,韩梦曦连忙为江亭辩护。 然而,在她解释的时候,她注意到妹妹韩梦璃的眼角挂着泪珠,似乎刚哭过。 二姐,是谁惹你生气了?韩文彬忍不住问。 韩梦璃虽然外表柔弱,但她可是受过训练的,三个壮汉联手可能都不是她的对手。 妈,我...我... 韩梦璃欲言又止,双眸更显湿润。 你快说呀。 毕竟是当母亲的,赵玉珠急得不行。 韩梦璃抽泣着,轻声说:我...我是来带爸去执法部接受调查的。 你说什么?全家人都震惊了。 看着赵玉珠的二女儿同样美丽,不输姐姐韩梦曦,宋仁杰心中不禁动了动。但听到韩梦璃的话,他立刻愣住了。 在执法部工作的女儿要带父亲去接受调查?这岂不是自家人的矛盾冲突? 梦璃,发生什么事了?江亭也感到好奇。 韩世儒一脸困惑:梦璃,是不是搞错了?我没做违法的事。 韩梦璃胸口剧烈起伏,神情哀伤:爸,有人报案,说昨晚被你性侵! 韩世儒:...... ...... 沪海市,执法部。 女婿和岳父一起被带进来接受询问,这真是前所未有的怪事。 1号审讯室。 这是专门为了江亭准备的。 此刻,室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连宋仁杰的父亲宋远桥也匆忙赶来。 江亭坐在审讯椅上,自始至终,镇定自若。 对面,审讯员冷淡地问:这条东方明珠项链,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好吧,是一位女士赠给我的。 正好今天是韩梦曦妈妈的生日,我就拿来当作礼物,表达一下心意。江亭如此回应。 他不再说是自己买的,即使说了也没人会信。 他也不提是请林允儿花了500万购买的,以免暴露身份,招致更多麻烦。 呵呵,又在胡言乱语。韩文彬冷笑一声。 宋仁杰嘲讽道:你不会想说,是那位女士买了这条项链,然后送给你吧? 江亭轻轻点头:正是如此! 审讯员,你看他吹牛皮吹得多厉害。 赵玉珠几乎笑出声,鄙夷地说:那位女士能花500万买下东方明珠,可见她地位多么高贵。 你呢? 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吧?她会送价值500万的东西给你?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想让我笑死,然后娶走我的两个宝贝女儿吗? 韩梦曦咬着下唇,一脸失落。 她始终不信事情如母亲所言,否则,她绝不会原谅江亭,复婚更是无从谈起。 东方瑰宝这条项链,是我们凤凰金店的出品。如果购买者遭受损失,我们必定追查到底。 我已经联络上了这条项链的购主,她马上就到,真相很快就会揭晓。 宋仁杰的父亲,宋远桥,果断地表态。 他身着长袍,双手交叠于背后,严肃的神情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威严的气息。 而赵玉珠等人则一脸愤慨,似乎已认定江亭难逃一劫。 ...... 江亭无意多费唇舌。 林允儿一到,事情果然有了定论。 片刻之后。 轻巧的脚步声回荡在审讯室里。 紧接着,一个娇美的身影出现,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令宋仁杰瞬间失神。 你好,我是林允儿。 林小姐,你的到来真是及时。 宋远桥笑容可掬,率先上前迎接。 他在珠宝行业摸爬滚打多年,眼光独到,一眼便看出林允儿并非寻常女子。 然而,林允儿并未过多理会宋远桥,而是温柔地注视着江亭,表情既无奈又好笑。 林小姐,你好好看看,他就是那个偷了你花五百万买的东方瑰宝的人。韩文彬立刻指控江亭。 林女士,你丢失的项链是不是这个?审讯员将东方瑰宝递给林允儿。 林允儿接过项链,轻笑着回答:没错,这是我从凤凰金店花五百万买下的东方瑰宝。 这就对了。 韩文彬摊手道:事实已经清楚,是江亭偷了林小姐的项链,真是卑鄙无耻。 宋远桥展现出权威,问审讯员:这串项链价值五百万,你觉得该判他多少年? 江亭? 韩梦曦慌乱起来:你快说,你没偷。 等等。 林允儿话锋一转,语气坚定无比:你们都误会了,江亭没有偷,这项链是我买来送给他的! 送给他的...... 赵玉珠、韩文彬、宋仁杰顿时愣住。 三人仿佛被江亭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浑身不自在,之前的傲慢与偏见消失无踪。 韩梦曦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宋远桥啧啧称奇:看来,真的是一场误会。 不过赵玉珠随即脸色一变:是啊,我们都误解了江亭,其实我也不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 江亭虽然穷,但他有骨气,挣得每一分钱都是辛苦钱,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 赵玉珠斩钉截铁地说完,脸上毫无羞涩之色。 而江亭,只能苦笑。 他怎能不清楚?赵玉珠此刻的好言相劝,无非是想从他手中得到那条价值五百万的东方瑰宝? 这样的项链,足以让赵玉珠炫耀一生。 更何况,这条项链已经清清白白地送到眼前,她怎么可能放过呢? 诚心实意赠予,你却无端指责。 待到事实昭然若揭,你竟厚颜无耻地前来索取。 何其颜面? 江亭偏偏逆流而上! 要让赵玉珠领略“懊悔”的书写方式。 于是,他将东方明珠归还林允儿,无奈言道:“阿姨所言极是,我是个有骨气之人。” “故此,这条项链我不能接受,待我有朝一日赚得财富,再以辛勤所得购之。” “江亭,你……你……” 闻言,赵玉珠仿佛天崩地裂,瞬间萎靡,脸色苍白如重病初愈。 这感觉就像中了五百万彩票,却被无情地丢入洗衣机搅动,她内心在淌血。 林允儿了解江亭心意,便不再推辞,转向宋远桥与宋仁杰父子说: “你们都听见了吧?” “他不愿收下,那么这条项链对我已毫无价值,所以我要求退款!” 宋远桥:“……” 宋仁杰:“……” 第17章 真是瞎了眼,才会成为你的妻子! 宋远桥商场摸爬滚打数十年,精明过人。 他看出林允儿要求退款,实因他们父子惹恼了江亭。 原本以五百万高价售出的东方明珠。 其间的利润丰厚,足以让宋远桥在同行间炫耀半月有余。 可如今,却被退回! 等于忙碌半天,宋家一文未赚。 况且,退货之事传扬出去,外界恐怕会误以为东方明珠项链存在质量问题。 自此之后,东方明珠的价值定会大打折扣。 此事给宋家珠宝行带来的损失不小。 而鉴于林允儿身份非同一般,宋家没有理由不遵从她的退款要求。 “看看你惹出的乱子!” 最后,宋远桥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儿子:“回家后,看我如何教训你。” 宋仁杰面色阴郁,满腹怨气只能往肚里吞。 他觉得自己如巨龙困浅滩,被江亭这条小鱼小虾戏弄,否则不至于如此狼狈。 别以为。 你认识这个女人,就能在我面前兴风作浪。 小鱼小虾终究是小鱼小虾,逃脱不了被我们这样的真龙主宰的命运。 等着瞧。 我早晚会让你付出代价! 宋仁杰紧握拳头,认清与江亭的差距后,心中稍感宽慰。 …… 江亭的盗窃嫌疑得以澄清。 一家人在执法部的二号审讯室外等待。 韩世儒正在里面接受审问。 只是…… 他的处境比女婿江亭更为糟糕。 片刻后,二女儿韩梦璃拿着一份口供走出二号审讯室,双眼依旧泛红。 “梦璃,怎么样了?” 韩梦曦上前,满脸忧色。 韩梦璃苦涩地摇摇头:“父亲现在因涉嫌犯罪被拘留,需要进一步调查。” “哦?” 赵玉珠一脸惊慌:“快告诉我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妈妈快要急疯了。” “是…是…” 这件事,韩梦璃实在难以开口。 她面容疲惫,将手中的陈述书递给江亭,随即蹲下身,泪水如泉水般滚落。 亲手送父亲入狱,没有谁能比韩梦璃更痛苦。 江亭接过文件,仔细阅读,理解了事情的始末,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昨晚,23:30。正准备入睡的韩世儒接到一个电话。 是他的女学生,宋淑娟打来的。 宋淑娟在电话中告诉韩世儒,她心情低落,在酒吧喝醉了,还有陌生男子骚扰她。 她无法联系到好友,所以请求韩老师帮忙,去酒吧照顾她,送她回学校寝室。 韩世儒乐于助人,更何况是自己的学生。 他立刻赶往那个酒吧,带走了宋淑娟,却没有送她回学校寝室,而是去了酒店。 接着…… 他们发生了关系! 次日,宋淑娟报警,指控自己被韩世儒性侵。 “这…怎么会这样呢?” 看完这些,赵玉珠气得脸色涨红,全身颤抖,一脚踹开了审讯室的门。 怒气冲冲地走向韩世儒。 “啪~” 狠狠一巴掌扇过去。 “你这畜生,你都这么老了,还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我诅咒你……” “啪~啪~” 赵玉珠像疯了一样。 抓住韩世儒的头发,又连续甩了两巴掌。 “她是你的学生啊,你是老师,是教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难道不怕断子绝孙吗?” 断子绝孙? 韩文彬心跳加速,无辜躺枪。 “妈妈,你别打了。” 韩梦曦、韩梦璃姐妹俩急忙跑进审讯室阻止:“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对得起孩子吗?”赵玉珠不肯罢休。 毕竟夫妻一场,她把韩世儒骂得狗血淋头,但不知何时,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玉珠,我对不起你。” 韩世儒无奈地摇头,无颜面对赵玉珠。 他承认错误,然后对审讯员说:“你们快判我刑吧,多少年我都接受。” 审讯员冷漠地说:“韩世儒,你的行为严重,至少要判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啊?十年……” 听到这个消息,赵玉珠无法承受,差点昏倒。 “阿姨,你别太伤心,叔叔知错能改,就算真判十年,也会逐渐减刑的。”宋仁杰安慰道。 为了不让赵玉珠太过激动,他和韩梦璃、韩文彬一起,扶着赵玉珠到审讯室外休息。 一时之间。 审讯室内,只剩江亭、韩梦曦和韩世儒三人。江亭深思片刻,直言不讳:“父亲,我坚信你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肯定有隐情。请你仔细回忆昨晚的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 韩世儒苦笑着摇头:“我承认,我和学生宋淑娟有过关系,她的身上发现了我的DNA。” 韩梦曦紧闭双眼,不愿面对这一切。江亭仍然坚持:“父亲,你再好好想想。” 韩世儒挥挥手,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犯下的错误,我承担。从现在起,这个家里没有男人,我希望江亭你能照顾好她们母女。” “爸?”江亭焦急万分,言语已尽。 如果韩世儒铁了心认罪,那么事态将无法挽回,只能等待判决。突然……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韩梦曦看到来电,心中涌上厌恶和预感,但她还是接听了:“蒋卓?找我有何事?” “呵呵……”电话那头,蒋卓的笑声冷冽:“没什么大事,只是关心一下你父亲。” “是你在背后搞鬼吗?”韩梦曦皱紧眉头,恍然大悟。 “没错,是我。”蒋卓得意洋洋,直入主题:“想让你父亲安然无事?我给你两个选择。” “说吧。”韩梦曦心跳加速,握着手机的手不自主地紧握,手掌渗出了细汗。 蒋卓冷笑:“第一个选择,找个酒店开个房,让我在你身上放肆一番。第二个选择,放弃《天狼》电影的女主角,让程欣欣成为华莱雅的人。” “怎么样?你有一天时间考虑。”韩梦曦无言以对。 蒋卓愈发嚣张:“我建议你一字不差地把这两个选择告诉江亭。” “为什么?”韩梦曦面无表情。 “因为我很想知道,当你陷入困境,他却无能为力时,他的懦弱样子。”他补充道,“对了,明天我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希望你能出席,亲自把女主角的位置交给程欣欣。” 电话挂断。韩梦曦收到了三条微信。打开一看,她心中一阵寒意。那是父亲韩世儒与宋淑娟的不雅照片,尺度之大让人难以直视…… 第18章 是否有贵人暗中相助? 韩梦曦紧握手机,眉头紧锁。她心思细腻,明白父亲的遭遇其实是蒋卓精心策划的陷阱。 蒋卓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要她放弃《天狼》的女主角,放弃成名的机会。这让韩梦曦困惑不已。 我虽是艺人,但已经名誉扫地。 怎么可能,《天狼》电影的女主角会选中我? 更何况,我从未为此争取过一丝机会。 真是古怪! 难道,这个角色是江亭暗中为我争取来的? 带着疑惑,韩梦曦瞥了江亭一眼,可怎么看都觉得他没这本事。 “妈。” 她离开二号审讯室,冷冷地问道:“我成为了《天狼》的女主角,你知道吗?” 失去了五百万的东方明珠项目,丈夫又被逮捕,赵玉珠心情低落至极。 听到女儿韩梦曦这么说,她总算有了一点安慰,擦去泪水问: “是真的吗?” “你不会是在骗我,想让我开心吧?” “是真的。” 韩梦曦认真地回答。 韩梦璃和韩文彬也惊讶不已,出乎意料。 赵玉珠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分析道:“梦曦,会不会是有贵人在暗中相助?” “哪个贵人?”韩梦璃疑惑地问。 韩文彬立刻看向宋仁杰,奉承道:“宋少爷家大业大,这个贵人除了宋少爷还能是谁呢?” “没错,一定是宋仁杰。” 赵玉珠也这么认为,顺便提醒:“反正不可能是江亭。” “是你吗?” 韩梦曦看向宋仁杰。 “这个……” 宋仁杰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他根本没有帮韩梦曦争取《天狼》的女主角角色。 但如果承认自己是她的贵人,无疑能赢得韩梦曦的好感和感激。 这样的机会,他不能放过。 于是,宋仁杰整理衣装,昂首挺胸,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给韩梦曦看。 “梦曦。” “实话告诉你,确实是。” “本来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说完,宋仁杰摸着因撒谎而发热的脸,期待韩梦曦投来含情脉脉的眼神,温柔地说声“谢谢”。 然而…… “啪~” 韩梦曦挥手就是一巴掌。 打得宋仁杰头晕转向,找不着方向。 “梦曦,你……” 赵玉珠、韩梦璃、韩文彬三人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不感激贵人就算了,竟然动手打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未经我同意,也没有跟我商量,就把《天狼》女主角的角色硬塞给我?”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很能干吗?” “如果不是你的自作主张,我父亲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说完,韩梦曦背起包,转身离去。 宋仁杰歪着头,呆若木鸡,彻底懵了。 不谢我也就算了。 还打我? 我到底招惹了谁?真是莫名其妙! “宋少爷,真是太谢谢你了。” 江亭走向宋仁杰,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 “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宋仁杰怒火未消,但整个人还是一头雾水。 他全然不知,江亭的那句“谢谢”源于他替江亭抵挡了一次危机。 否则的话... 韩梦曦刚才的那一掌。 将会毫不留情地落在江亭的面颊,而非宋仁杰。 当然,这并不能责怪韩梦曦的心狠。 试问? 谁遭遇这样的处境,能保持冷静,不失理智? 蒋卓设局陷害韩世儒,迫使韩梦曦交出《天狼》的女一号,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送韩梦曦回家后。 江亭立刻联络了林允儿。 此事刻不容缓,他难辞其咎。 他不能坐视不理,让岳父承受牢狱之苦。 他也不会让韩梦曦放弃《天狼》的女一号,错过成名的良机。 然而,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最佳的切入点就是从韩世儒的学生,宋淑娟身上着手! …… 晚上九点。 恶魔之吻酒吧,霓虹闪烁,劲爆的DJ音乐震耳欲聋。 年轻的男男女女推杯换盏,舞池中疯狂摇摆,释放着激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舞池边的包厢里,坐着三位女子。 她们妆容精致,风情万种,衣着火辣,该展露的肌肤毫不吝惜。 三人目光扫过酒吧内那些沉溺于声色的男子。 那种姿态,犹如在丛林中狩猎的猎手。 那些气度非凡,品味独特的男子更容易吸引她们的目光,挑起她们的兴趣。 “唉,怎么都是些歪瓜裂枣?看了半天,没一个男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名叫陈丽的女子抱怨了几句,随即掏出镜子补妆,神情冷漠而傲慢。 “丽丽,你应该跟我学。” 名为李雯的女子,抿了一口鸡尾酒,洋洋得意。“只要是对你有意的男人,你不该拒绝他,也不该接受他,你要让他一直对你保持渴望。” “吊着他?” 陈丽狡黠一笑,兴致盎然。 李雯坏笑着:“对啊,只有吊着他,你才能不断从他那里索取,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说的这么高大上,不就是多养几个备胎吗?”一个穿着黑色吊带的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她是韩世儒的学生,宋淑娟。 她相貌尚可,精致的妆容和性感的装扮让她加分不少,透着一股妖艳的魅力。 宋淑娟喝了一口鸡尾酒,瞥了李雯一眼,打趣道:“雯雯,你现在有几个备胎了?” 李雯:“不多,也就六个。” “六个?” 陈丽惊叹:“你能应付得过来吗?” 李雯撇撇嘴:“有什么应付不过来的?再说了,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呵呵,那些宅男想跟我睡觉?不买个三千块钱以上的包包,连我的手都别想碰。” “雯雯,你真厉害。”陈丽鼓掌称赞。 李雯摆摆手,毫不在意:“没办法啊,现在的社会,舔狗太多,他们就喜欢舔,真是恶心。” 宋雅婷与王芸举杯相碰,建议道:“芸芸、莉莉,我觉得你们的眼光应该拓宽一些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王芸略显困惑。 宋雅婷直言不讳:“一个优质男士抵得上十个殷勤追求者,名牌包包、高级化妆品,他们哪样不会买给你?” “住在豪华别墅,开着跑车,女性看见你都会嫉妒得要命,男性看见你就直接叫你大姐大。” “就算被他厌倦了,甩了,咱们找个踏实的人结婚不就行了吗,反正咱们不吃亏。” “这样的奢华生活,姐妹们要不要?” “来,大声告诉我。” “要!” “超想要,想得我心痒痒的。” “雅婷你真有远见,我们要多向你学习。” 听完宋雅婷的话,陈莉、王芸兴奋得像打了鸡血,四处张望寻找优质男士。 王芸忍不住问:“雅婷,你现在这么富裕,难道已经钓到金龟婿了?” 宋雅婷神秘一笑:“这是我的小秘密,不能说,姐妹们想要过好日子,听我的就对了。” “来,干杯!” “哎呀,你看那边那个男的长得不错,穿的衣服看起来也很高档,可能是优质男士呢。” “走,我们去把他拿下……” 第19章 欢迎加入精英俱乐部! 男子的装扮独特,宋雅婷三人很快便从人群中发现了他。 与此同时,男子也注意到了宋雅婷、王芸和陈莉,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帅哥,有兴趣过来一起喝一杯吗?” 王芸按捺不住地问,颇有先下手为强的意思。 “来吧,你害羞什么呢?我们又不会把你怎么样。”陈莉更为主动,拉过男子坐在自己身边。 她的手挽着男子的手臂,身体紧贴上去,丝毫没有女性应有的矜持。 而相比之下,宋雅婷才是真正的高手。 她微微眯着眼睛,审视着男子,一脸傲娇:“你叫什么名字?” “江亭!” 男子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大方地说道:“想喝什么酒,你们随便点,今晚的消费我来付。” “哇……” “我就喜欢这种有风度的男士。”陈莉拍手称赞。 更准确地说,她喜欢愿意为她花钱的男人,喜欢的程度取决于他花多少钱。 三人也不客气,各自点了一杯马丁尼、桃红佳人和长岛冰茶。 在点酒这件事上,她们拿捏得恰到好处。 既不点最贵的,以免显得过于虚荣。 也不点便宜的,以免显得过于低档。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赢得男子的好感。 然而…… 她们更感兴趣的是,这位名叫江亭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是否是她们心中的优质男士? 她们小口喝酒,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还不时向江亭抛去媚眼,暗送秋波,勾引男人的手段确实相当熟练。 然而,江亭的视线始终落在宋淑娟身上。 假如韩世儒的遭遇确是陷害, 那么宋淑娟这个女子,必定与此脱不了关系。 今夜,江亭决定拿宋淑娟开刀! “咔哒~” 一枚车钥匙轻落在茶几上。 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引来宋淑娟三人的瞩目,她们瞪大眼睛,凝神望去。 瞬间后…… 李雯失声惊呼:“布加迪威龙?!” 陈丽惊讶得合不拢嘴:“天哪,江亭,你开布加迪威龙,真是太富有了吧?” 她说着,贴近江亭,令他对她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宋淑娟这位老江湖,却面带疑惑审视着车钥匙,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笑意。 “这不会是个打火机吧?” “……” 江亭淡笑着,将车钥匙抛给宋淑娟。 宋淑娟接过钥匙,掂量了几下,再看向江亭时,眼中闪烁着热切。 “钥匙看起来是真的,但这车未必就是你的。” 陈丽回过神来,附和道:“没错,你们男人总爱借辆跑车来哄骗我们这些小姑娘。” “等到旅馆开了房间,把我们哄上床,然后一脚踹开,这种渣男真是太多了。” 李雯一脸委屈:“要是让我们怀孕了,想找老实人接手,也难啊。” “所以我们必须谨慎些。” 听见这话,江亭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如今的身份,是华夏第一神秘组织龙渊的首领,暴君,一手握财富,一手握权力。 名下的豪车,拿出来足以办一场车展。 一辆布加迪威龙,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江亭原本打算用布加迪威龙做引子,诱使宋淑娟上钩,但现在看来,是时候展示真正的实力了。 于是,他掏出手机,放到宋淑娟三人面前,微笑道:“做人,多一点真诚,少一点手段。” “什么?” 宋淑娟、陈丽、李雯面露困惑。 但当她们看到江亭的手机屏幕时,三人同时僵住,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物。 过了一分钟。 李雯倒抽一口冷气,打破了沉寂:“天哪,你的微信里有……有一亿?” 陈丽呼吸急促,牙齿打颤地说:“一亿,这么多钱,你一个人能花完吗?” 宋淑娟心中五味杂陈,拍着胸口道歉:“我为刚才的无礼向你道歉,是我看错了你。” 江亭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这么多钱,我一个人确实花不完。” “不过……” 他话锋一转:“不是有你们帮我花吗?” 这话无异于提醒宋淑娟三人,只要跟随他,他保证她们衣食无忧,风光无限。 果然。 三人看向江亭的目光变得炽热无比。 陈莉立刻借口去卫生间,借机修饰自己,回来时,她显得更加迷人。 李雯则悄悄地拉低了衣领。 宋淑君则脸颊泛红,整个人紧贴着江亭,不断地摆出各种姿态。 此刻... 江亭不禁感慨,身为男子,富有确实有其优越之处! 我们三个,你最喜欢哪一个? 陈莉呼吸急促,抛了个媚眼,忍不住问了出来。 在她们看来,江亭就像一座富饶的金矿,等待她们尽情开采,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物质的渴望。 而她们呢? 只需提供美貌,提供身材,晚上安静地躺在床上即可。 江亭品尝着红酒,笑容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只有小学生才会做选择题,你们三个,我都接受。 你这个男人,真是坏透了。 李雯依偎在江亭肩头,娇滴滴的,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陈莉附和道:我一眼就看出你非同寻常,只有你这样的优秀男子,才值得我们姐妹共同拥有。 宋淑君在江亭耳边轻轻呵气,暗示着: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找个地方休息吧? 江亭面带诡异的笑容,正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他带着三人来到了预定的五星级酒店。 刚推开房间门,三人未发一言,趁着黑暗,立即开始脱下衣物。 衣物一件件落在地上。 原本寂静的房间里,突然灯光大亮。 啊... 眼前的景象让三人惊恐万分,像是看到了鬼,赤裸着身体紧紧抱在一起。 谁能料到? 房间里坐着十几个健壮的男子! 而江亭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宋淑君三人惊恐万状,全身颤抖。 欢迎加入‘HIV俱乐部’! 第20章 你这种人,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HIV俱乐部!? 简单的五个字,吓得宋淑君三人尖叫连连,哭成一团。 这实在太可怕了! 在宋淑君三人看来,这里不再是人间,而是充满血腥和绝望的地狱。 气氛压抑至极。 我想回学校,呜...... 陈莉哭得最厉害,双眼红肿。 李雯瘫坐在床下,身体不停颤抖,像只受惊的鸡。 相比之下,宋淑君这位老江湖脸色苍白,赤裸着跪在江亭面前,颤抖着说: 大哥,我们错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只要你放过我们,以后就算是当牛做马,我们也会报答你,求求你了。 这三个女人。 之前的傲慢,现在都变成了卑微。 她们原本打算用手机报警,但刚进来不久,手机就被房间里的男子没收了。 现在的她们,就像羊入狼群,就算长了翅膀也无法逃脱。 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她们才恍然大悟,昔日的行为究竟有多么可鄙。 而这一刻,或许正是因果报应的降临! 面对三人的凄惨,江亭面无波澜。 在接触宋淑娟之前,他已经对她进行了详尽的调查,这个女人的人品根本不值得怜悯。 然而…… 艾滋病俱乐部是个幌子。 这些人并非艾滋病患者。 他们属于秘密组织——龙渊的成员。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江亭一手策划的戏码。 他的目标,就是将宋淑娟逼入绝境,然后轻松从她口中套出实情。 “你想加入我们吗?” 江亭乘胜追击,扯下床单披在她们身上。 撇开人品不论,这三个女人的容貌和身材远不及韩梦曦,他根本提不起丝毫兴趣。 宋淑娟拼命摇头。 陈丽和李雯也跟着用力摇头。 她们惊恐万分,不敢多言,生怕一句话不合江亭心意,招来灾祸。 江亭沉吟片刻,对宋淑娟说道:“好吧,我有些问题要问你,如果你回答不上来……” “蹬~蹬~” 一个魁梧男子逼近,扼住李雯的脖子,将她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淑娟,救救我。” 李雯急得直哭,不敢反抗,生怕遭到殴打。 宋淑娟如捣蒜般点头,低声说:“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江亭直接发问:“你认识韩世儒吗?” 宋淑娟脸色一僵,但还是点头:“认识,他是沪海大学的生物教授,也是我的导师。” 江亭接着问:“昨晚,你和他在一块儿?” “是的。”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和他……” 宋淑娟垂下头,犹豫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哎呀,好痛……” 被压在床铺上的李雯大声喊叫:“淑娟,你快说啊,你想害死我吗?” “淑娟?” 陈丽被吓得哭了出来,突然醒悟:“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这么有钱,难道你做了亏心事?” “啊,别这样……” 话音刚落,她就像李雯一样,被一名男子按在床上,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我……我说,我都说……” 一个内心空虚、物质匮乏的女人,再怎么傲慢也是伪装的,宋淑娟也不例外。 现在,她是真的害怕了,颤抖着声音说:“有个叫蒋卓的男人找上我,让我帮他做事,给了我十万。” “所以,我在酒吧故意装醉,给韩世儒打电话,让他来照顾我,送我回学校。” “后来,我又借口身体不适,让韩世儒找个酒店开房间让我休息。” “韩世儒同意了。” 宋淑娟呼吸急促,继续道:“在房间里,我倒了杯水,还在水里下了药,让韩世儒喝下。” “然后,我们就……在房间里发生了关系。” 在韩世儒沉睡之际,我悄悄摄下证据,随后将它们传给了姜卓,并立即报案,声称自己遭受了他的侵犯。” 江亭听完,内心怒火熊熊燃烧。 但他身为权高位重之人,仍尽力压抑情绪,直指核心问题:“所以,是你在韩世儒饮用的水中下了药,主动与他发生关系?” “是的!” 宋淑娟头低垂得更深了。 恐惧让她无法抑制颤抖,全身鸡皮疙瘩密布,她慌乱地恳求:“我已经全盘托出,你能放过我吗?” “放过你?”江亭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凝视着匍匐在地的宋淑娟。那锐利的眼神让宋淑娟颤抖加剧,仿佛死亡已近在咫尺。 “韩世儒,他是你的导师。” “我听说,他一直以来都在你的学习生活中给予帮助,几乎有求必应。” “而你,为了十万块,勾结姜卓,精心策划,使韩世儒名誉扫地,遭受牢狱之灾。” “这十万块,你拿着它,难道心中没有丝毫愧疚?” “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对你的恩情吗?” “他是个正直的人,难道他的善良就应该被你践踏?他应该任由你这样的恶人欺凌?” 江亭的话语越说越沉重,心中五味杂陈。 他曾经贫穷,为了生活勤奋工作,脚踏实地。 但就是这种不愿走捷径的人,却生活在社会底层,被戏称为“老实人”。 而那些违法乱纪、沽名钓誉的家伙,却能风光无限,成为社会的主流。 真是荒谬! 像宋淑娟这样的人,理应受到世人的谴责! 突然,她深深吸气,试图为自己辩护:“我只是犯了大多数女孩都会犯的错误。” “你陷害韩世儒,现在还有理了?”江亭斜眼看着宋淑娟,觉得她可笑至极。 “我……” 宋淑娟垂下眼帘,无言以对。 典伟走近,将一支录音笔递给江亭。里面记录了宋淑娟的所有话语,足以洗清韩世儒的冤屈。 当然,也能用来对付姜卓! “这个女人,留下还是……”典伟向江亭请示。 江亭眼中掠过一道寒光,感叹道:“留她继续祸害老实人吗?老实人并不欠她的。” “事情解决后,让她从这个世界消失!” “遵命!” 典伟微微鞠躬,答应下来。 宋淑娟: “……” 第21章 活了这么久,没见过如此嚣张的人! 电影《天狼》。 由鸿远国际投资,斥资十亿,潜力无穷。 尚未开拍,就已经引起了广泛关注,再加上各大媒体的宣传,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这是一棵真正的摇钱树。 也是众多明星崭露头角的绝佳时机。 因此…… 这些日子以来,各大影视公司竞争激烈。 必须设法让公司的明星参与,即使不是主演,就算是个次要角色也会感到满足。 华莱雅影视。 作为华夏娱乐界五大影视巨头之一。 他们早就公开宣布,已经选定旗下艺人陈心心出演电影《天狼》的女一号。 今天的新闻发布会,正是为了陈心心造势。 华莱雅影视总部。 豪华会议室。 众多媒体记者汇聚一堂,高清摄像头全方位覆盖。 坐在主位的蒋卓,身着银灰西装,发型整洁,一举一动尽显绅士风度。 然而,这只是表面现象。 谁知道他私下里是个怎样的人呢? “蒋总,您好。” 有记者提问:“请问华莱雅影视是如何获得《天狼》女一号的角色的?” 蒋卓面对众人,自夸道:“能拿到《天狼》的女一号,是因为我和那位独裁者有些交情。” “其次,我们华莱雅影视拥有杰出的演员。” 说着,他指向一旁:“比如,我们尊贵的陈心心女士,她担纲女一号实至名归。” “请大家相信,尊贵的陈心心女士一定能为《天狼》这部电影增光添彩。” “咔嚓~咔嚓~” 刹那间,多台摄影机对准了陈心心。 在公众面前,她举止得体,笑容可掬,以最佳形象面对镜头。 很快,又有记者发问:“有传言说,今天的《天狼》女一号换成了韩梦曦。” “但我听说,韩梦曦已经被蒋总封杀了,能否请蒋总对此事做出解释?” 记者的问题引起会议室里一片窃窃私语。 没人能理解,一个刚刚被封杀的艺人如何能得到如此优质的影视资源。 这实在令人费解。 难道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蒋卓举手平息议论,正色道:“各位,这完全是无中生有。” “韩梦曦被我封杀,还想跳过我拿到《天狼》女一号,她凭什么?” “难道就凭她的床上功夫吗?!” 他的潜台词是,韩梦曦若能拿到《天狼》的女一号,只能靠潜规则。 这在娱乐圈里已是司空见惯。 “呵呵……” “蒋总,您真是幽默。” “这样说也有道理,被封杀了还能拿到资源,不就是靠‘规则’吗?” 蒋卓的话在会议室里引来一阵笑声。他自己则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走进来的韩梦曦,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各位,《天狼》的女一号是陈心心还是韩梦曦,既然本人到场,你们还是亲自问她吧。” 韩梦曦来了? 经蒋卓这么一提醒。 在场的媒体记者纷纷转头望去,随即拿着录音设备蜂拥而上,追逐新闻热点。 韩梦曦女士,听说因为解除婚约,蒋先生对你进行了封杀,你今天来,是为了向蒋先生道歉吗? 假设你真心向蒋先生道歉,他或许会宽容大度,原谅过去,让你重返舞台吧? 韩梦曦女士,外界传闻你获得了《天狼》的女一号角色,能分享一下你是如何实现的吗? 蒋先生刚才直言,你的演技出色,那么我想问,你是靠什么手段走到今天的? 记者们的提问千奇百怪,企图揭开韩梦曦的所有秘密。 似乎想把她的所有底细都挖掘出来。 然而,韩梦曦对此全然不理。 今日的她,身着七分牛仔裤配上短款衬衫,清新脱俗,宛如邻家女孩。 但她的神情冷若冰霜,让人难以接近。 进入豪华会议室后,她冷冽的目光直射坐在主位的蒋卓,平静地开口。 我来了。 呵,我就知道你会选择这条路。 蒋卓审视着韩梦曦,意味深长地微笑:既然来了,那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听到这话,韩梦曦心中一紧。 她确信自己得到了《天狼》的女主角。 如此优质的影视资源,足以让她一举成名,成为演艺圈的热门明星。 但是... 父亲被蒋卓设局陷害,处境危急。 为了保护父亲的名誉,让他免受牢狱之灾。 韩梦曦无奈之下,只能按照蒋卓的要求,放弃这个角色,放弃成名的机会。 此刻,她紧握粉拳,深呼吸一口,看着在场的媒体记者,庄重地说。 近期外界流传我得到了《天狼》的女主角,对此,我只想说…… 拿得好,拿得妙! 这六个字并非韩梦曦所说。 在场的媒体记者,包括蒋卓和程欣欣,纷纷望向声源,发现一位青年出现在会议室门外。 这人是谁? 好像在哪里见过。 咦,会不会就是那次搅黄蒋总婚礼的那个人? 各路媒体记者窃窃私语,对这位突然出现的青年议论纷纷。 江亭,怎么又是你? 蒋卓缓缓起身,脸色因愤怒变得通红,就像刚吞下一管芥末。 他永远忘不了江亭在他的婚礼上大闹,还让保镖打了他六巴掌。 颜面尽失,受尽屈辱。 许久未见,安好如初? 江亭整理袖口,从容不迫地步入会议室,与蒋卓四目相对,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 不过在衣着打扮上,蒋卓显然更胜一筹。 但江亭的气场却明显压制了蒋卓,甚至让蒋卓脊背发凉,有些心惊胆战。 仿佛江亭是一座无法撼动的高山。 错觉。 这肯定是错觉。 这家伙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蒋卓对自己说,他是个永无出头之日的底层人。 他稳定心神,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之前的账还没找你清算,你竟敢闯入我的地盘放肆?” “你以为我蒋卓是任人搓圆捏扁的泥团吗?” “就算如此,又能怎样!” 江亭面对蒋卓的傲慢,面不改色,周身的锐气直刺在场每一个人。 “华莱雅影业算得了什么?在这广袤的华夏96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没有我江亭不敢踏足之地。” “……” 在场的媒体记者一愣,显然意识到这是一场挑衅,新闻热点即将诞生。 程欣欣看着江亭,脸色微变:“我活这么大,从没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嘿,今天你就见识到了?”江亭直视程欣欣。 他早听说她的名声,却未曾亲自领教,不过看她举止,总觉得并非善类。 “你来干什么?” 韩梦曦拉着江亭到一旁,担忧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你应该多为自己打算。” 江亭低声道:“梦曦,你自己打算怎么处理?这么好的影视机会,你就甘心放弃?” “可我爸他……” “别可是,一切交给我!” 江亭语气坚决,重新回到原位,再次与蒋卓和程欣欣针锋相对。 “江亭,你变了。” 韩梦曦看着江亭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蒋卓坐在主位,看出江亭的意图,转动着签字笔,傲慢无比。 “婚礼上捣乱还不够,现在又要在这新闻发布会上闹事?江亭,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能容忍你一两次,第三次……呵呵……” “所以,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关心关心韩世儒,我想他现在处境并不好。” 蒋卓的话中充满了威胁—— 如果不照他说的做,韩世儒将面临牢狱之灾,名誉扫地。 “多谢提醒。” 面对威胁,江亭诡异一笑:“韩世儒昨天的确不好过,但今天……” 他转向会议室门口,补充道:“他今天过得如何,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嗯?” 蒋卓也望向门外,瞬间震惊:“韩世儒?你不是已经被刑事拘留了吗?” “怎么会这样?” 第22章 风波,是对你的慈悲! “爸,你怎么来了?” 韩梦曦迎上前,心中百感交集。 她没想到,涉嫌强奸被捕的父亲,竟然出现在华莱雅影业。 一同出现的,还有妹妹韩梦璃。 刹那间,众多媒体记者蜂拥而至,举起摄像机围住他们。 韩世儒看着女儿,假装责怪:“如果不是我来,你是不是打算放弃这宝贵的影视资源?” 我,我只是…… 韩梦曦垂下视线,不敢继续,唯恐触动父亲的伤感。 韩世儒语重心长地回应:“傻丫头,有江亭在,属于你的,没人能夺走。” “啪~啪~” 不合时宜的掌声骤然响起。 蒋卓震惊过后,恢复了他的傲慢:“这里是新闻发布会,别弄得像生死离别似的。” “不过,韩世儒,你现在自身难保,赶来见女儿一面,我能理解……” 自身难保? 每个媒体记者都像猎犬般嗅觉敏锐。 捕捉到这个词,立刻有记者发问:“蒋总,您说韩梦曦的父亲自身难保?” “能否,给我们详细讲讲?” 蒋卓瞥了韩梦曦一眼,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你们真的想听我解释吗?” “不!” 韩梦曦厉声制止,她深知父亲的事太过敏感。 尽管他是被陷害,但媒体并不在乎真相,只关心舆论和热度。 一旦被媒体夸大渲染,事情会愈演愈烈,父亲将会背上一生的污名。 “不?” 蒋卓转动着签名笔,笑容勉强:“那就对了,既然如此,立刻按我说的做。” 韩梦曦紧咬下唇,目光扫过全场的摄像机。 她绝美的容颜和天使般的面庞,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贝比无可奈何,她只能告诉大家…… 我不适合担任电影《天狼》的女主角,程欣欣才是最佳人选。 然而…… 正当韩梦曦开口之际。 一个坚定而又灵动的女声响彻整个会议室:“谁说我爸自身难保?” 蒋卓微皱眉头,看向发声者:“你是韩梦曦的妹妹吧?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梦璃,别闹了。” 韩梦曦有些焦急,想要拉走妹妹。 韩梦璃却义正辞严,直视蒋卓:“我爸是被陷害的,他已经无罪释放了。” “咔~咔~” 所有的镜头瞬间对准了韩世儒和韩梦璃。 特别是韩梦璃。 她五官精致,身姿曼妙,一身威严的警服更显英姿飒爽,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立刻有记者提问:“韩小姐,能详细说说您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韩梦璃直言不讳:“我姐姐韩梦曦获得《天狼》女主角后,有人心生嫉妒。” “于是那人设局陷害,以强奸罪让我父亲被捕,以此威胁我姐姐。” “除非我姐姐放弃《天狼》女主角,那个人才会还给我父亲清白。” “否则,他会让我父亲名誉扫地,面临牢狱之灾!” “哗~” 韩梦璃的话音刚落,现场的媒体记者无不瞠目结舌。 众所周知,近来为了争夺电影《天狼》的角色,各家影视公司竞争得如火如荼。 然而,谁也没料到,这场争斗竟会变得如此恶劣。 栽赃嫁祸? 那个人,究竟有多么阴险? 做出这种事情,难道不怕报应吗? 在场的部分正义感强烈的记者,纷纷愤慨不平,为韩世儒和韩梦曦鸣不平。 而蒋卓和程欣欣则咬紧牙关,脸色涨红。 被众人指责,就像吞下了一口黄连。 这滋味,可想而知。 又有一位记者问道:韩小姐,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个陷害你父亲,威胁你姐姐的人,你是否知道是谁呢? 是…… 一想到那个人,韩梦璃气得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抬手指向前方。 就是他! 咔嚓~咔嚓~ 所有的摄影机镜头对准了主席台上的蒋卓。 在场的媒体记者的目光随之转移,先是惊讶得目瞪口呆,接着倒抽冷气。 怎么会是蒋卓? 会不会搞错了? 蒋卓愤怒地拍打着桌子,起身指着韩梦璃:你这个女人,满口胡言。 你姐姐韩梦曦根本就没得到《天狼》女主角的位置,我何必费尽心机陷害?岂不是多此一举。 再说了,我蒋卓光明磊落,为了一个角色,不屑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蒋卓挺直胸膛,试图表现出一身正气,清廉如水。 然而,越高调的人,跌落的时候也会越重。 不久之后,当他的伪装被江亭揭露,他将迎来惨痛的结局,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蒋总说得对。 程欣欣站了起来,为蒋卓辩护:蒋总在圈子里多年,为人处世,大家心里都有数。 我相信,就算是刀架在蒋总的脖子上,蒋总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倒是韩梦曦…… 程欣欣转向韩梦曦,反唇相讥:恩将仇报,与外人勾结,企图抹黑蒋总。 请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如果没有蒋总,你能有今天?蒋总放过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别不知好歹。 咔嚓~咔嚓~ 会议室里,记者们沉默不语,只有摄影机不断地拍摄着。 由于双方各执一词,无法判断是非,他们只能做旁观者。 韩梦曦站在原地,内心无力地挣扎着。 看着蒋卓和程欣欣,她的愤怒愈发强烈。 自从加入华莱雅影业以来…… 程欣欣屡次打压她,抢占本该属于她的影视资源,不断地阻碍她的发展。 蒋卓更是想尽办法,企图对她实施潜规则,甚至想要利用她去讨好导演和投资人,扩大自己的人脉网。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还妄想韩梦曦对他们感恩戴德? 真是荒谬至极! 蒋卓平复心情,认真地说:“我再说一遍,韩梦曦从未获得《天狼》女一号的角色。” “他们所说的每句话,都源于我与韩梦曦的冲突,他们对我怀恨在心,企图诬陷我。” 说到这里,蒋卓望向会议室的门口,又看了看韩梦曦,语气更加坚定。 “今天的发布会,我特地邀请了投资方宏远国际的代表,陈军先生,他已经到场了。” “对于韩梦曦是否得到《天狼》女一号,陈军先生的发言无疑是权威的。” “让我们拭目以待。” 宏远国际的代表,陈军? 江亭的嘴角轻轻上扬,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第23章 十八线外籍女星? 蒋卓的话音刚落。 在场的媒体记者们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位穿着正装,神情严肃的男子步入会场。 他手里提着一只黑色公文包,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半秃的头顶。 “陈先生,您好。” “欢迎来到华莱雅影业。” 蒋卓迎上前去,笑容满面,与陈军握手致意。 会议室的摄影机不停地捕捉着两人的画面。 媒体记者们纷纷手持录音设备,围住陈军,争相提问。 “陈先生您好,听说《天狼》的女一号已经被韩梦曦拿下,是真的吗?” 陈军整理了一下衣领,语气平淡:“韩谁?” “韩梦曦!” “哪个梦曦?” “韩梦曦。” “梦哪个曦?” 媒体记者:“……” 陈军冷笑一声,重新组织语言:“宏远国际斥资十亿拍摄《天狼》,全程由我负责。” “但是很遗憾,你说的这个人,恐怕是个十八线外籍女星吧?我从未听说过。” 十八线外籍女星? 听到这话,现场的媒体记者面面相觑。 谁都听得出,陈军明显是在侮辱韩梦曦。 “我叫韩梦曦。” “我尊重您是宏远国际的高层,但请您收起偏见的眼光,别动不动就说别人是十八线女星。” 韩梦曦的眼神冷冽。 她清冷淡雅的气质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用尖锐的话语反击陈军。 然而,陈军的言辞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我一开始就受骗了? 我根本没有得到《天狼》的女主角? “咚~咚~” 蒋卓在会议桌上轻敲两下,眉飞色舞地说:“想必大家都听清楚陈先生的话了吧?” “既然韩梦曦没有得到《天狼》的女一号,我何必陷害她的父亲,威胁她?” “相反,我还在关心她,只要她道歉,我就允许她复出,提供影视资源给她,但她呢?” 蒋卓在说这番话时,表现得痛心疾首,既为自己洗脱了嫌疑,又赢得了他人的同情。 做出牺牲他人而自肥的行为,还不忘倒打一耙。 受害者被诬为罪魁祸首。 加害者伪装成受害者。 这种人的罪行可谓罄竹难书。 短暂的静默后,会议室的摄像头纷纷对准韩梦曦,一位记者发问。 “韩小姐,是不是姜总辞退你之后,你的心理受到了创伤,所以才诽谤、中伤姜总?” “姜总对你并不刻薄,就算你不感激涕零,也不该做出这种恶毒的举动吧?” “就你这样的品性,难怪在演艺圈无法立足。” “可悲的人,必定有其可恶之处。” “……” “我没有!” “是他在信口雌黄。” 韩梦曦不断地辩驳,不停地摇头。 但在所有记者眼中,这只是过街老鼠在求生面前的摇尾乞怜。 “你们都给我闭嘴。” 韩梦璃冲上前,为韩梦曦辩护:“我姐姐绝不是那种人,这明显是姜卓贼喊捉贼,反咬一口。” “你们都被他欺骗了。” “你说谁呢?” 程欣欣双手交叉在胸前,大声反驳:“宏远国际的代表已经说了,她根本没有得到《天狼》女主演的角色。” “既然如此,姜总为何要陷害你父亲,为何要威胁你姐姐?你们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你们在这里大吵大闹,无非是因为姜总辞退了韩梦曦,韩梦曦心怀怨恨,想要报复姜总。” “总之,你们心胸狭窄,容不下姜总的成功。” “没错,这根本说不通。”有记者附和道。 “你们……” 韩梦曦脸色愤怒,却无法反驳。 这种情况下,她确实理亏,也无法辩解。 除非…… 让宏远国际的代表陈军改口供! “梦曦。” “我们走吧,反正爸爸已经没事了。” 韩世儒叹了口气,实在不愿看到女儿被人任意侮辱,惹不起,躲得起总可以吧? 然而…… “慢着。” 程欣欣气势汹汹地走来,挡住了韩家三人:“你们恶意诽谤姜总,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姑娘,那你想要怎样?” 韩世儒愣了一下,不自在地问道。 程欣欣昂起下巴,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说:“必须赔偿姜总的精神损失和名誉损失。” “要钱?没有!” 韩梦曦面色冷硬,立刻拒绝。 姜卓摆了摆手,毫不在意:“欣欣,让他们走吧,我不缺那点钱,也不会跟他们计较。” “姜总真是宽宏大量。” “像姜总这样的胸怀,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华莱雅影业有姜总坐镇,相信不久后就能成为影视圈的领头羊。” 一群记者阿谀奉承,恨不得紧紧抱住姜卓的大腿。 片刻后,陈军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笑容满面地递给程欣欣。 “程欣欣小姐,这是《演员聘用合同》,签了它,《天狼》的女主演就是你,谁都夺不走。” 嗯?真的吗?我得瞧瞧。 程欣欣眼中闪烁着兴奋,迅速抓起会议桌上的钢笔,没看合同内容,直接翻到签名的地方。这个角色是她的梦想,是她一次次努力换来的成果。 握紧钢笔的瞬间,她仿佛站在了更高的舞台上,万众瞩目,光彩照人。 陈军瞥见程欣欣俯身时流露出的一片嫩白肌肤,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实际上... 《天狼》的女一号最初就是为程欣欣设定的。 然而不知为何,最后却换成了韩梦曦。 身为宏远国际的高层,同时也是《天狼》电影的负责人,陈军对此心知肚明。 可他偏偏不把这个角色给韩梦曦。 他坚决要将女一号的角色交到程欣欣手中。 背后的原因无非是蒋卓给了他三百万,并承诺让程欣欣陪他一个夜晚。 因此,陈军对程欣欣早已心怀不轨。 就在程欣欣准备落笔签字之际,江亭缓步走近,语气温和中带着一丝锐利。 有我在,这份合同你签不了。 呵,就凭你? 程欣欣不屑地瞥了江亭一眼,一脸傲慢,充满自信:你的话,和废话没什么两样。 当然,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有蒋总在,这份合同除了我,谁也签不了。 程欣欣女士,你的口气还真不小。 江亭的笑容中透着忧郁,侧头看了陈军一眼。 仅仅这一眼。 就让陈军背脊发凉,仿佛掉进了冰窟。 他? 他怎么会在这? 对了... 程欣欣神情冷漠地提醒:陈先生,我签署合同时不喜欢有人在一旁打扰。 所以,麻烦你跟这位姓江的说清楚,让他别像苍蝇一样,影响我的情绪。 苍...苍蝇? 这两个字出口,陈军的嘴唇都在颤抖。 新闻发布会有许多人,录音设备也众多,他现在才发现江亭也在场。 当初在宏远国际发生的事情,让他一看到江亭就有种下跪膜拜的冲动。 这个人,身份神秘,连马鸿云都要礼敬三分。 这个人,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命运。 回想起那时,如果不是低声下气地哀求,恐怕他早已被赶出宏远国际,成为业界的笑柄。 这分明是个超级大人物。 你程欣欣,竟把他比作苍蝇? 陈军头皮发麻,恨不得掐死程欣欣... 第24章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陈军看着江亭,脸色如同吞了只死蛤蟆般难看。 上次在宏远国际得罪了江亭,能逃过一劫,已是江亭格外宽容。 没想到... 今天因为女主角的争夺,又触怒了江亭。 此刻的陈军,就像一头盲目冲向火坑的莽夫。 他胆敢违背鸿远国际高层的指示,撇开韩梦曦,将《天狼》的女一号角色赋予程欣欣。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受了蒋卓金钱的诱惑。 蒋卓向他保证,会竭尽全力让韩梦曦自动退出《天狼》女主角的竞争。 如此一来…… 就算鸿远国际的高层质询,陈军也能辩解说是韩梦曦自愿放弃,与他无关。 所有的计划就能悄无声息地进行。 既能将角色交给程欣欣,自己又能获得财富和美色,陈军的算计可谓深沉。 眼看一切即将尘埃落定, 却不料江亭突然插手? 此刻,为了自保,陈军只能临时转向,将车轮驶向江亭的方向。 否则,一旦触怒江亭这位大人物, 只需一句话,他就会被赶出鸿远国际,失去高额年薪,还会在行业内名誉扫地。 这岂是一个“惨”字所能形容? 陈军抹去额头的冷汗,强迫自己冷静,稍作思考后,嘲讽道: “程欣欣小姐,你真的有勇气签这个字吗?” “啪嗒~” 程欣欣愣住,笔从手中滑落,砸在桌子上。 回过神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军:“陈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一刻还对程欣欣恨之入骨, 下一刻却几乎将她视为贱人。 陈军的变脸速度让蒋卓也猝不及防,立刻靠近陈军,低声在他耳边说: “陈先生,答应您的事,蒋某人以人格担保,都会兑现,我们现在先签了合同。” “想签合同?呵呵……你想得太美了!” “你……” 蒋卓脸色大变,怀疑陈军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明明已经谈妥的事,300万加程欣欣陪一晚,陈军没有拒绝的理由。 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可这家伙, 说翻脸就翻脸,这是演哪一出? 陈军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安危,不顾蒋卓的想法。 他面对在场的所有记者,大声宣布: “各位,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家。” “从我踏入新闻发布会的那一刻起,直到刚才,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反语。” “我说反语是为了测试程欣欣小姐和韩梦曦小姐的品德。” “我们拍摄电影,但反映的是人性,任何有污点的人,不配与我们鸿远国际合作。” “啪~啪~” 陈军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陈先生,你在搞什么鬼?” 蒋卓面色铁青,想要拉住陈军再详谈。 陈军却对他置若罔闻。 紧接着,他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全场:“经过我的观察,韩梦曦更适合成为《天狼》的女主角。” 韩梦曦:“……” 韩世儒、韩梦璃父女:“……”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程欣欣浑身紧绷,颤抖不已,心如刀绞。 陈军,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蒋卓咆哮,神情几近疯狂,抓起会议桌上的烟灰缸,威胁着要砸向陈军的脑袋。 陈军毫无惧色,坚定地说:蒋某,我每一句话都明明白白,我要揭露你们的真面目。 你竟敢? 蒋卓面目狰狞,烟灰缸高举欲落。 为何不敢? 此刻保命为重,陈军决定孤注一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重重地拍在会议桌上。 来,所有人都听好了,看看华莱雅影业的蒋总在微信里对我讲了些什么。 说完,他播放了一条微信语音。 陈先生,只要帮我拿下《天狼》的女主角,我给你三百万,再让程欣欣陪你一晚…… 语音一结束,全场一片哗然。 那无疑是蒋卓的声音。 更重要的是,为了得到《天狼》的女主角,蒋卓竟然用金钱引诱陈军。 这绝对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明天必定会登上微博热搜榜首。 咔~咔~ 所有的摄影机瞬间对准了蒋卓。 同时,舆论的风向开始转向程欣欣和蒋卓。 那些擅长捕捉热点的记者向他们抛出各种尖锐离奇的问题。 拍你妈的头,谁敢拍就试试看! 蒋卓怒火中烧,手指众人,手中的烟灰缸砸向一台摄像机,将其打翻在地。 而程欣欣呢? 她那张浓妆艳抹的瓜子脸早已变得铁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蒋卓的语音中不难听出…… 程欣欣的妥协并非初次。 换句话说,程欣欣能在娱乐圈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这种交易换来的。 真是丢人现眼! 陈军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程欣欣和蒋卓已是如坐针毡,颜面无存。 但这还不够。 江亭打算再添一把火,他拿出一支录音笔,面对全场媒体,义正辞严地宣布: 蒋卓之前说没有陷害韩世儒,没有威胁韩梦曦,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我正好掌握了一段录音。 大家一听便知真假。 说到这里,江亭选中录音文件,点击播放。 滋~滋~ 录音笔里先是传出电流声。 接着…… 一个女性的声音让在场的记者面色骤变,也让蒋卓背脊发凉,汗毛竖立。 是一个叫蒋卓的男人找到我,让我帮忙做事,事成之后给我十万。 所以我故意在酒吧装醉,给韩世儒打电话,让他来照顾我,送我回学校。 然后在路上,我又借口身体不适,让韩世儒找家酒店开个房间让我休息。 韩世儒同意了。 在旅馆的套房内,我倾倒了一杯清水,又暗中掺入毒素,递给韩世儒饮用,然后... 韩世儒听完,只是无奈地摇头叹息。 韩梦曦和妹妹韩梦璃交换眼神,看向父亲韩世儒,两人的脸上都绽放出释然的微笑。 在座的新闻媒体无一不倒吸冷气,满腔义愤。 他们看向蒋卓的目光中不再有敬畏,只有不屑,仿佛唾沫就要喷溅而出。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为了一个角色,机关算尽,全然不顾道义。 如果说算计别人也就罢了,竟还倒打一耙。 真是卑鄙无耻,人渣中的极品! 砰~砰~ 录音尚未播放完毕,蒋卓已愤怒地捶击桌面,他的脸色阴沉,手指着陈军和江亭,辩解道:这是诽谤,你们联合起来诽谤我。 诽谤? 江亭厉声反驳:证据确凿,你还有颜面说诽谤?难道要我把宋淑娟带来与你当面对质吗? 你... 蒋卓咬紧牙关,无言以对,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的确,走到这一步,说什么都是徒劳,只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然而,蒋卓实在无法理解。 明明和宋淑娟串通好了,只要宋淑娟死咬韩世儒,就能胁迫韩梦曦。 明明与陈军达成协议,只要把《天狼》的女主演让给程欣欣,陈军就会得到好处。 可结果呢? 宋淑娟反目,供出了他。 陈军更是当场翻脸,让整个计划彻底破产。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蒋卓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无力地瘫倒在主席位上,眼神空洞,面色如土。 败了。 彻彻底底的失败。 错失了《天狼》电影的女主角,华莱雅影业失去了飞跃的良机。 韩梦璃手持证件,身材修长,一身威严的警服让她浑身散发出正义的光芒。 我是沪海市执法部,一级警司。 蒋卓,你涉嫌诬告陷害,诋毁他人名誉,危害他人生命安全,请配合我前往执法部接受调查。 蒋卓:... 第25章 你老公的命,比狗还贱? 今天的这场闹剧。 无疑将华莱雅影业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加上各大媒体在网络上煽风点火,蒋卓和程欣欣的名声已然臭名昭着。 此事迅速登上热搜榜首,成了网友们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 更有网友扒出程欣欣的诸多黑料,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予以唾弃。 随后又传出传言... 程欣欣患上了抑郁症,企图在浴缸中割腕自杀,幸好及时被发现并送医救治。 蒋卓已被刑事拘留。 警方顺藤摸瓜,又查出他许多劣迹,具体如何处置还需进一步调查。 御景园的公寓里。 宽敞的一百多平米空间。 韩梦曦身着淡雅的细肩带睡裙,斜躺在沙发上,手中翻阅着《天狼》的剧本。 任何角度望去,她都散发着文艺女神的气息。 很快,她就要前往剧组开始拍摄。 身为演员和公众人物,她对每一个角色都充满敬业精神,用心投入。 来吃点水果吧。 江亭将切好的西瓜置于茶几上。 韩梦曦放下剧本,拿起一片西瓜品尝,小巧的嘴角轻轻蠕动,平添了几分俏皮。 然而,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江亭,未曾移开半分。 你看我干什么?我变难看了吗? 江亭摸着自己刚毅冷峻的脸庞,笑着打趣。 韩梦曦咧嘴一笑,傻乎乎地说:没有,我觉得你现在更帅了,而且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什么感觉? 男子气概! 江亭自得地说:在气质这方面,我从未输过。 夸你一下你就飘了? 韩梦曦瞪了江亭一眼,神色略显冷淡:江亭,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嗯,你说吧。 你是不是……傍上了富婆? 江亭刚入口的西瓜瞬间喷出,无辜地反驳:你觉得我是那种不思进取的人吗? 韩梦曦责备道:那上次在执法部,有个叫林允儿的女人帮你解围,你怎么解释? 而且,林允儿还花了五百万买了条东方明珠项链送你,这又怎么说? 还有…… 韩梦曦越说越觉得不安:我怎么就成了《天狼》的女主角了?真的是宋仁杰帮的忙吗? 不,绝对不是他。 总之,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你倒是说说看啊? 面对这些问题,江亭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他怎能告诉她,自己因为一场车祸,摇身一变成为了华夏最神秘组织的领袖? 这样的事情太过离奇,太不真实。别说韩梦曦能否接受,一旦泄露出去,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招致无端的灾祸。 所以…… 这个秘密,江亭决定对任何人都保密! 他找了个借口说:我曾经救过林允儿的母亲,她为了报答,一直在帮我。 报答? 韩梦曦假装哀怨:不会报答着报答着,你们就…… 江亭头疼地说:梦曦,你想太多了。 韩梦曦撇撇嘴,像极了没吃到糖果的小孩:但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呃…… 江亭无言以对。 韩梦曦丢掉西瓜皮,幽幽地说:江亭,我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那个林允儿,颜值和身材都不比我差,关键是她很有钱。 如果你对她有意思…… 那就去吧!我不会阻止你和她相处的。 而且…… 说到这里,韩梦曦微微皱起了眉头:在感情方面,我一直觉得对你有所亏欠。 或许,林允儿能填补那个空白。 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句,她心情显得颇为沉重,两颊泛起红晕,匆匆躲进了卧室。 客厅陷入了寂静。 江亭独自坐在沙发上,抹去脸上的阴霾,点燃一支烟,但内心依旧沉重。 结婚已有三个年头。 他和韩梦曦,有名无实。 并非韩梦曦不愿意,也不是他不想。 而是韩梦曦的身体状况有些问题。 就像一片干涸的土地,没有雨水的滋润,无论怎样尝试,也无法打出一口深深的水井。 因此…… 韩梦曦至今仍是处子之身,江亭亦然。 每当有那样的渴望,最终只能以尴尬收场。 如今的医疗技术如此先进,韩梦曦也曾去医院治疗,但问题始终未能解决。 似乎,她的体质有些特殊! 江亭无奈地摇摇头,返回卧室休息。 韩梦曦并未入睡,而是倚在床头,借着柔和的床头灯光,专心研读剧本。 那一头乌黑顺滑的秀发,在金色的光晕下更显亮丽圣洁。 这让江亭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冲动。 不如,今晚再试一次? 韩梦曦放下剧本,低头,神色显得不自然。 江亭苦笑着摇头:还是算了,我不想看见你痛苦的样子,明白吗? 你说得对。 韩梦曦强装笑容,假装入睡:我们已经离婚了,不能再那样做。 你,你还是去外面睡吧! 这句话从韩梦曦口中说出,显得那么无力,其中蕴含了这三年婚姻中的太多无奈。她渴望江亭能有所成就。 只有那样,她才能再次接纳他! 江亭站在卧室里,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他只能默默地走出卧室,轻轻关上门,凑合着在沙发上过夜。 然而? 第二天清晨。 一个电话,把两人从睡梦中惊醒。 姐,爸出事了…… 听说韩世儒出事,江亭和韩梦曦心急如焚,立刻驱车赶往福田医院的门诊楼。 一看见,韩梦曦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 韩世儒躺在移动病床上,毫无知觉,衣物上沾满了鲜血,身体不停地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江亭焦急地问。 韩梦璃眼中含泪:今天早上,爸开车去沪海大学,谁知道半路上发生了车祸…… 什么?江亭大吃一惊。 赵玉珠急得直跺脚:刚刚摆脱嫌疑,又发生这种事情,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儿子韩文彬安慰道:别担心,爸不会有事的。 宋仁杰闻声赶到,劝慰道:“伯母,伯父吉星高照,肯定不会有事的。” “胡说八道!” 江亭心急如焚,脱口而出:“还愣着干啥?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把他送进手术室抢救。” “这不是等着医生吗?”韩文彬嚷嚷道。 “快……快……” “都瞎了吗,快给我让开。” “要是耽误了我宝贝的救治,你们能负责吗?” 突然,五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着一辆急救床从旁边匆匆经过。 床边,跟着一位珠光宝气、气质高贵的女士,一路上对着遇见的人大声嚷嚷。 而那位女士口中的“宝贝”,竟然只是一条狗! 那条狗正躺在病床上哀嚎。 正被医护人员推进手术室。 赵玉珠眼眶泛红,连忙上前理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我们先来的。” “救人也要讲先来后到吧?” “况且,你们救狗,我要救的是我丈夫,你们不能这样……” “吵什么吵?快滚开。” 女士叉着腰,傲慢无礼,言语刻薄。 “我偏不让。” “你们还有没有道理可言?” 赵玉珠双手张开,寸步不让,气势丝毫不逊色于那位女士。 “啪~” 女士恼怒之下出手。 一巴掌甩在赵玉珠的脸上。 “救条狗怎么了?” “你丈夫的命有我的狗珍贵吗?” “快滚!” “要是惹到我,别说让你丈夫进医院,就算要火化,也没人敢接这活。” 第26章 底层人活着就是在浪费资源? 在这个社会。 狂妄自大的大多是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 但一个妇人如此嚣张,实属罕见。 真不知…… 她的嚣张底气何来? 那一巴掌将赵玉珠打蒙了,后面的言语更显恶毒,足见其人品。 “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韩文彬性子急躁,见母亲挨打,立刻挥拳冲上前,打算为母亲讨回公道。 “哎呀,打了老的,还想打小的?” “你试试动我?” 面对气势汹汹的韩文彬,女士毫无惧色,反而凑近他,笃定对方不敢动手。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危急时刻,宋仁杰赶忙跑过去拉住韩文彬:“这个人,你惹不起。” 惹不起? 韩文彬一听这话,立刻软了下来。 他并不愚蠢,看那位女士的装扮就能看出,这位女士确实背景不凡。 韩梦璃不甘示弱,亮出证件:“我是沪海市执法局,一级警司,你涉嫌……” “滚!” 女士挥手打掉韩梦璃的证件,然后叉腰,咄咄逼人:“别跟我这套,我后台硬,不怕你。” 你...竟敢无视法律吗? 韩梦璃愤怒的脸色苍白,几乎失控。 韩梦曦满心忧虑,上前理论:阿姨,我父亲命在旦夕,能不能请你让一下,行吗? 妇人推开韩梦曦,毫不退让:让什么让?你父亲情况危急,我的小狗也命悬一线呢。 你们这些低贱之人,活着就是在糟蹋这个世界,还不如我养的一只狗有价值,死一个又怎么样呢? 你太过分了。 韩梦曦瞪着妇人,娇躯颤抖不已。 妇人不顾周围诧异的目光,威胁众人:谁要是敢再阻拦,别怪我无情。 说完。 她举着手腕上戴着翡翠手镯的手,向前一挥,引领医护人员推着病床直奔手术室。 这可怎么办哪? 赵玉珠瘫坐地上,心急如焚,哭泣不止。 阿姨,要不然,我们换家医院吧?宋仁杰提议,脸上尽是无奈。 赵玉珠摇头,哭得更厉害:换医院可能来不及了,再这么拖下去,成了植物人,那...... 韩梦曦眉头深锁,忍不住问宋仁杰:宋少爷,那个妇人,你认识吗? 是的,我认识她。 宋仁杰犹豫片刻,解释说:她是沪海市星辰阁商会会长蒋昂雄的二房,李月。这女人一年前就跟蒋昂雄勾搭上了,仗着蒋昂雄的庇护,平时嚣张得很。 听说不久前,她开着保时捷在街上炫耀,就因为一个送餐员挡了她的路...... ......她下车后,连扇了那人三个耳光! 听到这里。 韩梦曦的秀眉皱得更紧,更加担忧。 沪海市有四大商会。 星辰阁商会是其中的翘楚。 而会长蒋昂雄,正是蒋卓的父亲。 他们蒋家势力庞大,如日中天,华莱雅影业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儿子练手的工具而已。 归根结底... 李月作为蒋昂雄的二房,确实不是好惹的角色。 但此时此刻? 父亲伤势如此严重。 简直是在跟死神赛跑,生命危在旦夕。 这该如何是好? 汪~汪~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时。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狗叫声。 赵玉珠和两个女儿定睛一看,震惊不已。 只见江亭站在移动病床旁,手里提着妇人的,言语犀利地激将着。 本来就是我们先来的。 要救,也应该先救我们的人。 况且,这里是医院,不是宠物救助站,你的狗受伤了,应该去找兽医。 再说了,如果你再口出人不如狗的言论,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什么是人。 你...你...你... 面对江亭锐利的眼神和锋芒毕露的气势,李月说话都开始结巴,差点喘不过气来。 忽然,她神色微变,凝视着江亭:为何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哦,我想起来了…… 李月迅速回神,眼中尽是讥讽和轻蔑:原来是在沃根公子蒋卓的婚礼上见到的你。 如果不是你这个蠢货,沃根公子蒋卓现在恐怕已经让那个女人怀上了孩子。 如果不是你,我们蒋家也不会因那次婚礼颜面尽失,成为别人的笑柄。 她越说越愤怒,怒目而视:正好,今天让我撞见,新仇旧恨,一起清算吧。 说罢,她举起手,向江亭扇去。 就凭你? 江亭的目光冷硬而锐利,手中的狗被他提起,挡在身前。 汪~汪~ 李月这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她的爱犬身上,狗狗痛苦地四脚乱蹬,哀叫连连。 她心疼得脸色苍白,命令江亭:哎呀,我的宝贝儿子啊,快放开我的儿子。 江亭却淡定地提着狗:你先让人进手术室救人,我就放了你的狗。 李月毫不示弱:你这个蠢货,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竟敢威胁我? 你知道这只萨摩耶值多少钱吗? 要是伤到它一丝一毫,就算你倾家荡产,卖掉玛希玛什,你也赔不起。 江亭,你适可而止。 宋仁杰看不惯江亭的态度,走过来斥责:你想逞能是吧?可惜你找错对象了。 你自己有几斤几两,是什么身份,不清楚吗?这个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接着,宋仁杰忙向李月赔笑:不好意思,这人没教养,我现在就让他离开。 李月双手抱胸,赞赏地看着宋仁杰:不错,你这个年轻人懂规矩,说话也好听。 谢谢夸奖。 宋仁杰谄笑着,随即对江亭喝道:听见没有,快把狗还给李月女士。 得罪了她,你不会有好下场,我好心提醒你,别到时候后悔莫及。 江亭,要不我们等等再说? 韩梦曦愁容满面地劝说,生怕江亭惹出大麻烦,到时候不仅她父亲,就连江亭也要跟着受罪。 然而,江亭如山般坚定,对宋仁杰的催促置若罔闻,目光如鹰一般紧盯着李月。 你让,还是不让? 我的话,不会重复第三次。 想死啊,口气这么硬?宋仁杰快要失控了,还推了江亭一把。 汪~汪~ 看着爱犬挣扎哀嚎,李月的心疼程度甚至超过了看自己生孩子,内心痛苦不堪。 她目光阴沉,咬着牙说:好吧,我退一步,让你的人先进手术室。 江亭闻言,放下狗,看向韩梦曦和韩梦璃姐妹:快,快把人推进去。 嗯,好的。 两姐妹望着江亭,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立刻行动起来。 手术室的门重重地合上。 李月怀抱着她的爱犬,立于手术室外,凝视着江亭和他的同伴,眼神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我准许你的手下进入手术室。 但我没允许他们接受救治。 你想跟我作对吗? 很好,你们这些低贱的人,都给我等着瞧。 她指着江亭,口出恶言,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出蒋昂雄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第27章 平民就得有平民的觉悟? 李月如此跋扈。 把人的生命看得比一只狗还轻贱。 这不仅是她个人的素质问题,这家医院岂非也在助纣为虐? 医院的宗旨是救死扶伤。 但他们做了什么? 看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伤者,不立刻施救,反而优先救治一只狗? 这是什么道理? 难道只因李月的身份高贵? 医院何时也开始玩起“看人下菜”的游戏了? 这家医院名为福沺医院。 江亭在网上查了查,发现这是一家私营医院。 换句话说,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私人医疗机构。 江亭之前确实来过这里。 就是在这里,他被诊断出“胰腺癌”,医生还要求他准备五十万的医疗费。 然而,仅仅通过网络搜索,江亭的眼界大开。 有病人投诉,他在这家医院看病,还没开口描述症状,就被要求做一系列检查。 血液、尿液、心电图、B超、血压... 全套检查下来,花费了六千多。 结果呢? 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热! 据说,还有病人在手术中,主刀医生询问是否需要止血,止血还要额外收费。 见鬼! 简直就像问病人要不要买套餐,要不要办理会员卡。 ... 形形色色的爆料层出不穷,彻底颠覆了广大病患的认知,挑战了医疗行业的道德底线。 他们的手法是夸大病情,诱导消费。 简单来说,就两个字—— 黑心! 咚~咚~ 江亭敲响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他要为岳父韩世儒讨回公道,如果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岳父不幸离世。 那么,这家医院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院长办公室宽敞豪华,办公设施齐全,装修得如同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真皮沙发上坐着几个人,男女皆有。 有的穿着白大褂,有的穿着便装。 看样子,都是福沺医院的领导层和高层管理者。 这不是江亭吗?我还记得你呢,你怎么会来这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热情地打招呼。 他叫朱友亮,五十多岁,有些许白发,脸上的皱纹显得他经验老到。 江亭的胰腺癌就是他诊断出来的。 朱医生,你也在这啊? 江亭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朱友明直截了当地说:“对了,五十万医药费你准备好了吗?你的病情可耽误不得啊。” “感谢朱大夫关心。” 江亭点头致意,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没有病,也没有得胰腺癌。” 听到这话,朱友明的脸色一凝。 他给江亭诊断出胰腺癌,现在对方却说自己没病。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这么多领导在场看着,他感到相当尴尬,于是又说:“你的心态乐观,这很好。” “但是小病不及时医治,拖成大病,最终变成不治之症,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我懂,但我真的没病。”江亭再三强调。 如今的他,可以说是焕然一新,这副身躯虽然还是暴君的,却充满活力,力量感十足。 如此状态,哪里会有胰腺癌呢? 朱友明挠了挠头,神色愈发尴尬。 他在福德医院行医多年,从未遇见过像江亭这样的病人。 “年轻人,我关注你很久了。” 双方僵持之际,福德医院的院长黄安,坐在高位上注视着江亭。 他体型微胖,大脸粗颈,穿着天蓝色衬衫和西裤,头顶光秃如卤蛋。 即便是悠闲地品茶,脸上也带着一股凶狠之气。 一看就知道年轻时混迹江湖,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性格的痕迹。 江湖人士成了院长?其实这并不稀奇。 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国家大力打击黑社会。 那些有背景的江湖人士逐渐洗白,做起生意。 没有背景又无能的,可能至今仍在狱中。 福德医院的院长黄安,也许就是那个年代扫黑行动中漏网之鱼。 他的办公桌上有一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九宫格监控画面。 福德医院各部门的动静,都在黄安的监视之下,包括之前的闹剧。 因此... 黄安才会说他关注江亭很久了。 “黄院长,你好。” 江亭简单问候后,直接发问:“请问,福德医院的宗旨是什么?” 黄安品着普洱茶,毫不犹豫地回答:“治病救人。” “很好。” 江亭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我的人伤势严重,紧急送到你们福德医院救治。” “然而你们的医护人员见死不救,反而优先救一只狗,这是什么意思?” “还请黄院长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江亭的话直截了当,使得院长办公室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在场的医院高层和领导都把目光聚焦在黄安身上,等待他的解释。 而黄安则悠然地喝着茶,几乎不看江亭,过了许久才开口: “你要解释?” “好吧,无非是因为那个叫李月的女人,我们得罪不起,她的男人是谁,你不清楚吗?” 我了解,他的伴侣是蒋昂雄。 江亭的语调冷静,突然转换话题:你们认为对付不了蒋昂雄,却能对付我们,对吗? 换句话说,平凡人就可以任意欺凌吗? 是这样的道理吗? 此言一出。 在场的医院管理层面面相觑。 他们不得不承认,江亭这个年轻人,看待问题的角度独特至极。 一个问题,足以让人哑口无言! 即便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见识过风风雨雨,黄安的脸色依旧毫无变化,轻松笑道: 年轻人,别怪我说话刺耳。 这社会不就是这样吗?有权有势的人到哪都受追捧,而普通人呢? 朱友亮接过话头,冷笑道:普通人?说穿了,不就是任人欺压的对象吗? 可你们是医院啊! 江亭微微皱眉,反驳道:你们怎能用世俗的标准去看待病人,看待伤者? 不必提医者仁心。 但至少,你们应该公平对待每一个人吧? 什么? 你教我公平对待? 黄安几乎笑出声:年轻人,真抱歉,我们是私立医院,我们需要盈利。 别和我们谈道德仁义,我们又不是做慈善的,我治疗,他付钱,这就够了。 而且…… 黄安的语气加重了些许:我劝你,作为普通人,要有普通人的自觉。 什么意思?江亭反问道。 朱友亮笑着解释:就是让你安分些,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是吗?多谢指点。 江亭寸步不让,眼神坚定地看着黄安:你们无视了我,选择先救一条狗。 那么在你们看来,普通人还不如一条狗重要? 那又如何? 黄安显得有些不耐烦:现在的医疗费用这么高,我们能从普通人身上赚到多少? 江亭恍然大悟:照你这样说,先救狗其实是想讨好蒋昂雄?就因为他的地位高贵? 难道要讨好你吗? 黄安间接地承认了。 在他看来,蒋家家大业大,只要能攀附上这棵大树,这辈子就无忧无虑了。所以…… 救一个普通的韩世儒。 还不如救蒋家养的一条狗。 黄院长? 忽然,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推门而入,气势汹汹地走来,正是李月。 我命令你,立即停止对那个姓韩的手术抢救,否则,你这家医院就别开了。 好,我马上安排。 黄安一口答应,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通知。 停止抢救? 听到这话,江亭大惊失色。 岳父韩世儒重伤在身,已经被推进手术室抢救。 此刻若停止,岂不是等于将韩世儒置于火上,让他活活受苦死去? 这怎么行? 在紧张的气氛中,江亭猛然闯入,夺过黄安手中的电话,狠狠摔在地上,一声脆响,手机瞬间报销。众人望着江亭,皆目瞪口呆,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这位年轻人,不仅口才出众,胆识亦非凡,竟敢砸碎黄院长的手机,实属不凡! 黄安瞪大眼睛,对江亭咆哮:“你疯了吗,小子?” 江亭面沉如水,威严自显:“你在犯罪!” “哼……” 黄安露出嘲讽的笑容:“胡说,谁犯罪了?我们的医术不行,你另寻高明吧。” “没错,换个医院吧。” 朱友亮附和,讽刺道:“好像我们医生非得求着病人治病似的,真是可笑。” 现在转院,哪里还来得及?这不是把韩世儒往绝路上推吗? 江亭一向不愿以最恶劣的心态去揣测人心,但他没料到,人心能恶劣到如此地步。 只为了讨好蒋家,他们可以无视一条鲜活的生命,心安理得地将韩世儒推向悬崖。 这样的他们,何德何能救死扶伤? 他们简直就是玷污了“医生”这个崇高的职业! “你这个蠢货。” 李月怒视江亭,面目狰狞:“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啊,对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 “你这种卑微的下等人,也配和我较量?” “我会让你知道厉害的!” “我说到做到……” 她咬紧牙关,手指戳向江亭:“今天我李月在这里,谁要是救那个姓韩的,谁就是跟我作对。” 此言一出,福德医院的高层都被震慑,无人敢违逆。 就连院长黄安,也像条哈巴狗一样围在李月身边,点头哈腰,阿谀奉承。 唯有江亭,自始至终与李月针锋相对,毫不退缩,此时他冷静地说: “李月,身为人类,不能没有底线。” “你说什么?” 李月扬起下巴,言语尖酸:“只有我教导别人的份,没有人能教我。” “等我丈夫来了,我要看你跪在他面前求饶时,是否像乞食的狗一样可怜。” “有种别走!” “……” 这些话刺痛人心,但江亭不屑与这种悍妇争执。 他转向黄安,眼神更加犀利,一股王者之气骤然升起。 “你们把病人分三六九等,挑人救治,甚至视人命如草芥。” “眼里只有利益,还是利益。” “既然这样……”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坚决转身走出院长办公室,拨通了一个电话…… “福德医院,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给我紧急调动拆迁机,越多越好,今天,我一定要让福德医院彻底消失!” 另外,传唤相关科室的监管人员,我要剥夺他们的医疗权限! 第28章 招集推土机,把福德医院彻底铲平! 江亭离去后。 院长办公室内,气氛骤然和谐起来。 众人围绕着李月,品茗闲聊,脸上堆满笑容,全然未觉已经闯下滔天大祸,即将面临覆灭的灾难。 黄安替李月斟满茶,嬉笑着开口:“李姐,何必跟那种小角色动气呢?不值得啊。” “他就是个毛头小子,发泄一下也就罢了,你看他现在不是自己蔫了吧唧的了?” 李月怒气未消:“我李月在沪海市,虽不说横行霸道,但也绝非任人欺凌的角色。” “正因为他是小人物,得罪了我,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谁还不得在我头上撒野?”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院长黄安摩挲着光头,阿谀逢迎,接着问:“李姐,你刚才说蒋爷会过来。” “那当然。” “我一个电话,他就会赶来。” 李月挺直腰板,神情满是得意与自豪。 自从成为蒋昂雄的侧室,她风光无限,备受关注,走到哪里都有人恭维。 有时,她真觉得自己只在蒋昂雄之下,万人之上。 就算是横行沪海市,也无人敢阻。 黄安惊喜交加,忙说:“李姐,那等蒋爷来了,你可得引荐一下我啊。” “就凭你这一声‘姐’,这个我包了。” 李月一脸傲慢,应允得毫不犹豫,却不知今日的结局将有多么悲惨。 片刻后...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院长,出大事了。” 黄安放下茶杯,从容不迫地望去:“慌什么?又闹医患纠纷?你先去跟病患家属周旋一下。” “实在不行,就给点钱打发了。” “再不行,你就叫人啊,我们医院那么多人是吃干饭的?不就是用来处理这些事情的吗?”“再说,我们上面有人罩着!” 黄安能坐上院长的位置,确实有些手腕。 每次遇到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其实早已布局周密,无所畏惧。 “嗡~” 一阵机器轰鸣声从外面传来。 医院一贯宁静,这样的声音并不多见,黄安有些好奇,走过去拉开窗帘,仔细一看。 只见一台台拆楼机被卡车拖曳着,沿着福德医院的主要道路,驶入院内。 “怎么回事?” 回到院长专座,黄安问下属:“我们医院没收到上面要拆迁的通知吧?” “拆迁?没有啊!” “都没听说过,可能是搞错了。” “呵呵,我们福德医院就算要拆,没有几十亿的赔偿,谁敢动手试试?” 几位医院领导得意地笑了出来。 完全未觉察,一场灾难悄然而至,无人能幸免于难,所有人都将被卷入其中。 黄安傲慢地摆出姿态,对着前来通报的人呵斥:“真是烦死了,告诉那些拆迁的滚远点。” “砰~” 通报者正准备遵照黄安的吩咐行动。 突然,大楼微微颤动,仿佛地震一般,办公用品纷纷偏离了原位。 “发生了什么?” 黄安困惑地环顾四周。 李月受惊不小,即使坐着也紧张不已。 “砰~” 又是一记沉闷的撞击。 医院的建筑开始轻微震动。 茶几上的茶杯倾覆,茶水洒满地面。 “妈的,他们...他们在玩真的?” 黄安眉头紧锁,焦急地团团转,走向办公室的落地窗,拉开窗帘。 就在这时... “轰~” 一把重型机械锤带着千钧之力猛然落下。 瞬间,落地窗破裂成片,细小的玻璃碎片几乎溅满了黄安的脸。“哎哟...” 他痛得尖叫一声,身体向后倒进玻璃碎片中。 满脸鲜血,狼狈不堪。 “黄院长?” 李月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在场的医院高层惊恐万分,但仍硬着头皮迅速上前将黄安扶起。 “嘶~嘶~” 清理掉脸上的玻璃碴,黄安疼得倒抽冷气,愤怒在心中燃烧。 “妈的,说拆就拆?” “究竟是谁?还有没有规矩?还有没有法律?” 在场的领导和高层面面相觑,也没敢出去看,谁见过这样的阵仗? 这简直太吓人了! “轰~” 又是一声巨响。 办公室的一面墙坍塌,风呼啸而入。 光线穿透进来,站在办公室就能看见,一台台拆楼机正在热火朝天地工作。 “院长?” 又有人大步跑进办公室,愁眉苦脸地说:“三十多台拆楼机正在强拆我们医院。” “妈的?” 黄安怒不可遏,抓起桌子上的电脑砸向地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嗯?” “我得罪了谁?” 前来报告的人颤抖着回答:“不清楚是谁。” “妈的。” 黄安气得扬手就想打人。 被人这样欺侮,竟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黄院长?” 李月上前一步,坚定地说:“你放心,不管是谁,等我丈夫一来,他不会有好下场。” 黄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忙向李月深深鞠躬:“李姐,那就拜托你了,绝对不能放过他。” “交给我吧。” 李月拍着胸脯保证,随即从包里掏出手机,催促蒋昂雄尽快带人赶往福沺医院。 第29章 见龙戟令,如见暴君! 七辆黑色商务车驶入了福沺医院。 每一部都是豪华商务车,价格昂贵,车身装饰着五枚金色的六角星,犹如群星环绕明月。 这是星辰阁商会的独特标识。 作为沪海市首屈一指的商会和最大的财团,星辰阁商会所到之处总会成为关注的中心。 不过,今日有所不同。 不论是福德医院的病人,还是医护人员。 他们的视线都被那一排排巨型拆楼机所吸引,无人察觉星辰阁商会人员的到来。 领头的商务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中年男子。 他气质非凡,身着一套黑色西装,从头到脚都打扮得体,衣着品味独到。 这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的富贵人家。 他的目光锐利有神,眉宇间不时透露出冷冽的气息,无需怒容便已威严十足,让人不敢直视。 这个人... 正是星辰阁商会的会长。 蒋卓的父亲。 李月的伴侣。 蒋家的当家人,蒋昂雄。 正因久居高位,他才拥有如此震慑人心的气场,给人带来巨大的压力感。 然而,面对三十多台拆楼机,强拆医院的壮观景象,蒋昂雄也不由得心生好奇。 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胆大妄为? 大白天就要将一座私立医院彻底铲平? “去看看。” “是,蒋爷。” 蒋昂雄挥手示意,率先步入强拆现场,身后三十多位黑衣保镖应声而动。 “蒋昂雄,你终于出现了?” 就在一行人踏入现场之际,一道清脆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蒋昂雄停下脚步,微微皱眉。 他在沪海市纵横多年,黑白两道通吃,任何人见到他都会恭敬地称呼一声“蒋爷”。 如今竟有人直呼其名,让他颇感不适。 蒋昂雄循声望去,见说话的女子娇媚动人,不禁多看了几眼。 “你是?” 纤纤佳人,温婉如玉,风华绝代,除了龙渊这个神秘组织的林允儿,还能有谁? 她本无意回答“我是谁”这种无趣的问题。 蒋昂雄身边的保镖却呵斥道:“放肆,竟敢直呼蒋爷的名字,还不快向蒋爷下跪道歉?” “......” 林允儿淡笑不言,从身后取出一块暗金色的令牌。 令牌棱角分明,布满晦涩的纹饰,中央雕琢着一条五爪金龙。金龙翻腾在云雾之间,栩栩如生。 半开半合的双眸,仿佛在打盹,似要嬉戏人间,又似在俯瞰众生。 “龙戟令?!” 蒋昂雄大惊失色,昔日的高傲一扫而空,连忙向林允儿鞠躬致敬。 龙戟令! 这可是华夏最神秘组织龙渊的象征。 见龙戟令,如见暴君。 蒋昂雄在沪海市可谓一手遮天,但在暴君面前,他不过是一只蝼蚁。 是我蒋某人有眼无珠,方才多有冒犯,还请您宽宏大量,原谅我的无礼之举。 闻言,身后三十多位黑衣保镖无不震惊失色。 星河商会的会长蒋昂雄,平日里高高在上,傲视群雄,受人敬仰。 然而此刻? 他竟然向一位女子低头,甚至道歉。 这位女子,究竟是何等地位? 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你过来。 蒋昂雄转向刚才对林允儿出言不逊的保镖。 保镖走近,恭敬地问:蒋爷,有何差遣? 张口! 保镖乖乖地张大嘴巴。 蒋昂雄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保镖的一颗门牙。 用力一扭。 嘶…… 保镖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全身紧绷。 却不敢出声,强忍疼痛,任由蒋昂雄硬生生拔下他的牙齿,鲜血淋漓。 够了。 林允儿轻声叹息。 她看出蒋昂雄的举动是在向她郑重致歉,但她其实并不介怀。 不知您有何吩咐? 蒋昂雄主动询问,言语间充满敬畏。 见林允儿不记前嫌,他才松了口气,否则若龙渊追究,后果将不堪设想。 目睹这气势磅礴的一幕,再看看林允儿,蒋昂雄心中的疑虑终于消散。 行事如此果断坚决。 除了华夏最神秘的组织龙渊,还有谁能办到? 真不知道福沺医院的那些领导高层是不是瞎了眼,竟敢得罪龙渊的人? 林允儿简洁明了地说:你的女人在这所医院做了件惹人怨恨之事,恰巧被暴君撞见。 暴君对她颇有不满,但毕竟是你的女人,暴君还是希望你能亲自教导,你明白吗? 希望你能给暴君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林允儿转身离开。 她的长发飘逸,英气逼人,高挑曼妙的身姿令三十多位保镖目不转睛。 是,我明白。 蒋昂雄点头答应,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四个字。 无人察觉,他此刻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额头上和背部已满是冷汗。 李月,你这个疯婆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着时间流逝。 放眼望去,一片狼藉,福沺医院已有半数建筑变为废墟。 唯有韩世儒所在的那栋楼安然无恙。 医护人员在恐慌中早已逃离。 住院的病人几乎没有,毕竟高昂的医疗费用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承受。 院长办公楼在几台拆楼机的作业下,也变得破败不堪。 出于安全考虑。 黄安、李月及医院高层纷纷逃出。 此刻,李月依然信心满满,拍着胸膛保证:黄院长,您尽管放心。 等我的伴侣出现,所有困扰都将迎刃而解,那个隐藏的恶徒也会被找出来,向你赔偿一切损失。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望着逐渐化为废墟的医院,黄安冷汗涔涔,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他至今仍无法理解,为何灾难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难道是因为贪婪的金钱,终于带来了今日的报应? 李月! 突然,一声呼唤从前方传来。 李月眼前一亮:黄院长,你看,我的伴侣来了,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好的。 黄安喘着粗气,脸色铁青。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蒋昂雄身上,否则今天的损失将无法挽回。 李月! 蒋昂雄走近,再次喊道,语气却显得颇为平静。然而,越是这样的平静,越隐藏着波涛汹涌的内心,暗藏着锐利的锋芒。 尤其是此刻的他,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强烈的愤怒。 蒋爷。 李月笑容如花,为了展示她与蒋昂雄的亲密关系,立刻迎了上去,准备投入他的怀抱。 然而,迎接李月的并非蒋昂雄宽厚的肩膀,更非温暖的拥抱,而是…… 蒋昂雄扬手一记耳光,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李月: 黄安: 第30章 我妻子有错在先,但你助纣为虐! 这一巴掌,不仅让李月的脸庞承受了疼痛,也让黄安所有的期待和幻想瞬间破灭,让他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医院的高层领导们也如同木头人一般,呆立当场。 刚才李月还在夸夸其谈如何成为蒋昂雄的女人,说得天花乱坠。 结果呢? 话音刚落,嘴边的唾沫还没擦干,就被蒋昂雄扇了一巴掌。 这打脸的速度,比赛车还快! 蒋爷,你为什么打我? 李月捂着火辣辣的脸,泪水滑落。 刚刚还盛气凌人、尖酸刻薄的她,在蒋昂雄面前立刻变得楚楚可怜。 真是验证了那句话……贱人就是矫情! 你还有脸问我? 蒋昂雄眉心透出寒意,压抑许久的怒火在此刻彻底爆发。 他左手抓住李月的头发,右手高举,又是一记狠狠的耳光。 声音清脆,响彻四周。 院长黄安、医院高层以及三十多名保镖,看得目瞪口呆。 按常理来说... 男人打女人,总是有些不妥。 更何况,蒋昂雄向来有人代劳,无需亲自动手,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然而今天... 他竟然放下身段,亲自教训自己的妻子。 这还是第一次。 无奈之下,龙渊秘密组织的林允儿曾言,期望他能给予暴君一个合理的解释。 蒋昂雄深知,暴君的威严不容小觑。 他不敢不从。 “为何要打你?” “你这败家婆娘,好好反思,今天究竟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蒋昂雄怒火中烧,七窍生烟。 若非龙渊组织格外宽容,李月这败家婆娘今日恐怕会给蒋家带来滔天之祸。 “蒋爷?” 李月满腹委屈,右脸颊肿胀泛红,无辜地回应:“我没做什么,我只是带狗来疗伤而已。” “想不起来吗?” “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蒋昂雄冷哼一声,扫视身后三十多位保镖,眼神变得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割下她的十根手指,给我。” “割完后让医生接回去,再好好想想,要是想不起来,就再割一次。” “啊?别啊……” 李月脸色剧变,恐惧万分,双腿颤抖不已。 “蒋爷,夫妻一场,百日恩情,更何况你不止与我共度一夜,你不能这样对我,蒋爷……” “我只是带狗来治伤,顺便教训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那个蠢货,你也认识的。”她极度恐慌,全身颤抖。 此时,三角区已被淡黄色的液体浸湿。 尿失禁! “对了,他叫江亭,他叫江亭啊,蒋爷……” 为了自救,李月哭哭啼啼,急忙大喊,如同即将被宰杀的母猪。 “江亭?” 蒋昂雄瞳孔骤然收缩。 李月跪下,抱住蒋昂雄的腿:“没错,就是那个在蒋卓婚礼上大闹,让蒋家颜面尽失的人。” “不久前,也是因为他,你的儿子蒋卓才会被刑拘,名誉扫地。” “好,我明白了。” 蒋昂雄眼中闪烁精光,话锋一转:“但是你犯了错,必须受到惩罚,否则难以交待。” “动手!” 说完,蒋昂雄一脚踢开李月。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场地。 李月双手沾满鲜血,身体软弱无力,疼痛让她昏厥在地。 院长黄安,医院高层,个个战战兢兢,纷纷后退,不敢直视蒋昂雄。 果然是位通天彻地的大人物,严肃起来实在可怕! “谁是院长?” 蒋昂雄面色阴郁,扫视着在场的人。 “蒋爷,我就是。” 黄安在烟尘中老实站出来,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以示尊敬。 待蒋昂雄大致了解事情经过后,他脸色阴沉,用教导的口吻说道: “这件事,李月这女人确实做错了。” “但黄院长你,何尝不是助纣为虐?我蒋昂雄从不言人不如狗。” “真的,说这种话是要遭天谴的。” 瞧瞧你的诊所,这不是因果报应是什么? 是的,蒋先生,您说得对。 黄安连连点头,心中却如刀割般疼痛。 原本,他还指望蒋昂雄能帮他找出背后的黑手,给予严惩,再索赔一笔。 但现在? 被蒋昂雄指责为助纣为虐,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还谈何指望? 换个角度讲... 李月犯的大错,正是他黄安一手促成的。 如果蒋昂雄追究,黄安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蒋先生,您看这... 黄安心惊胆战,望着那片狼藉,心中憋屈无比。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好运已经耗尽,倒霉到连是谁在整他都不知道。 难道,是那个叫江亭的人? 绝对不可能! 他连五十万的医药费都凑不齐,硬撑着说没病,又怎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算了。 蒋昂雄洞察黄安的想法,沉声说道:诊所被砸,当作是买个教训,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 提到关键,蒋昂雄的语气加重:从今以后,未经我同意,你别想在沪海市开诊所。 明白了吗? 黄安听到这话,差点气得吐血。 诊所没了可以重建,但蒋昂雄的禁令等于断绝了他的财路。 这么多年的努力,在沪海市扎根立业。 今天,全都毁于一旦! 然而... 真正让黄安遭遇灭顶之灾的,还在后面... 三辆医疗监管车辆驶来,走出一支国家级的监察队伍,手中拿着文件。 黄安,你涉嫌医疗欺诈,扰乱医疗市场,近几年的犯罪记录都在这里。 现在接到上级指令,即日起,查封福德医院,吊销所有医疗相关执照。 黄安:...... 医院高层:...... ... 经过紧急救治,韩世儒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 唯一一栋未受损的住院楼内。 韩世儒躺在床上输液,沉沉地睡去。 走廊上,二女儿韩梦璃坐在椅子上,盯着手机屏幕,黛眉紧锁。 梦璃,怎么了? 江亭坐在韩梦璃身边,忍不住问。 姐夫。 韩梦璃轻声唤道,将手机递给江亭:就是这家伙,酒驾,撞了咱爸。 江亭接过手机,仔细查看。 下一刻,他的表情紧张起来,眉头也皱紧了。 韩梦璃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认识这个人。 没错。 江亭确实认得这个司机。 更准确地说,只有一面之缘。 当初,正是这个司机驾驶工程车在傍晚撞了江亭,让他得以重生。 但问题是... 韩梦璃满面困惑:“半月之前,这位驾驶员撞到你后逃逸,如今又撞到了父亲。” “这仅仅是偶然?” “绝不!” 江亭的回应坚定无比:“这是一场策划好的算计!” 算计? 韩梦璃面色微变,开始深思。 身为沪海市执法部门的一级警监,她具备出色的侦查直觉,此刻也察觉到事情不简单。 “咚~咚~” 韩梦璃正欲向江亭询问详情。 忽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抬眼望去,只见一位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正审视着江亭,沉声问道: “你是江亭吧?” “我是蒋卓的父亲,蒋昂雄,我特地来见你!” 第31章 异常必有因! 蒋昂雄?! 在沪海市的这些年,江亭从事过各种工作,这个名字不知听过多少回。 在沪海市中, 蒋昂雄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头衔众多。 仅凭星辰阁商会会长这一头衔,他就已如日中天,受到无数人的追捧。 毫不夸张地说... 只要攀上蒋昂雄这棵大树, 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就连乞丐也能翻身为人上人。 也因此,那些想要巴结或是至少混个脸熟的人络绎不绝。 当初在婚宴上遇见的肖彪,福沺医院的院长黄安。 这两人便是鲜明的例子。 蒋昂雄的出现,其实在江亭的预料之中。 毕竟,福沺医院被强拆,以及李月的悲惨结局,都是他的幕后策划。 江亭自嘲一笑:“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蒋会长会对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感兴趣?” 蒋昂雄静静注视着江亭。 与其他大人物相比,他反而没有架子,此刻给人的感觉亲和力十足。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小人物?” “却敢在你儿子的婚礼上捣乱,敢在你儿子的新闻发布会上捣乱,你的胆识确实不凡。” “多谢夸奖。” 江亭依然自嘲:“我只是凭着一股热血,无所畏惧而已,算不上胆识过人。” “倒是你的儿子蒋卓,这位年轻才俊,后起之秀,比我这个小人物要有胆识多了。” “是这样吗?” 蒋昂雄听得出江亭的讽刺,随即抽出一支高级雪茄递给江亭。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在沪海市,能让蒋昂雄主动递烟的人寥寥无几,更别提是雪茄了。 然而,他没料到... 江亭竟然直接拒绝:“抱歉,我不习惯抽雪茄!” 目睹这一幕,不远处的几个黑衣保镖情绪激动,恨不得立刻教训江亭一顿。 蒋昂雄是什么人物? 他是沪海市商业界的泰山北斗,知名企业家。 单凭他的人格魅力,他穿过的一件衣服,用过的肥皂,都会有人争先恐后地收藏。 当前?他主动将雪茄递给那位青年。 这一举动,足以令多少人心生艳羡、嫉妒、愤恨。 然而这位青年呢? 不接?! 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家伙,是在装蒜吗? 未免太不把蒋昂雄放在眼里了吧? 真以为自己牛气冲天? 别说那些保镖,就连蒋昂雄本人也愣了一会,随后尴尬地笑了笑,收回了雪茄。 不过在他看来,这位青年确实非同寻常。 怪不得儿子蒋卓会两次败在他手上。 开门见山地说吧?好! 江亭不再客套,将韩梦璃的手机摆在蒋昂雄面前,严肃地问道。 这个人,你认识吗? 此人,自然指的是那个肇事司机。 半月前,撞了江亭后逃之夭夭。 今早又撞了韩世儒,终于被刑事拘留。 蒋昂雄瞥了几眼:不认识。 江亭冷笑一声:如果你不认识,那你的儿子蒋卓肯定认识,你可以问问他的意见。 蒋昂雄眼神微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那我来解释给你听。 江亭起身,与蒋昂雄四目相对:这个人,半月前撞了我,今天又撞了韩世儒。 这仅仅是个巧合吗? 这...... 蒋昂雄眉头微蹙:你的意思是,我的儿子指使这个人,企图谋害你们的生命? 正是如此! 你凭什么这样断定? 因为我与你儿子蒋卓有过节,先后两次侵犯了他的利益,他怀恨在心,想要报复。 那你拿出证据来证明,是我儿子指使的。 ...... 江亭顿时哑口无言。 这种事情,任何人都会怀疑是蒋卓所为。 但问题是,根本找不到确凿有力的证据。 除非,那个肇事司机愿意指证。 可惜的是... 韩梦璃曾提起过,审讯时问及此事,那司机要么装傻充愣,要么寻死觅活。 总之,怎么也无法撬开他的嘴。 事情反常必有妖! 若非受人收买,那司机还能有什么理由? 罢了。 江亭不再为此争论,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就算证明是蒋卓所为,蒋昂雄这个当父亲的,还能护着他这个宝贝儿子吗? 自己能在车祸中死里逃生,彻底蜕变。 可岳父韩世儒呢? 虽然抢救过来了,但可能留下了后遗症。 唉... 想到这些。 江亭的心情十分复杂,但更多的是愤怒。 岳父待我不薄,从未轻视我,只有鼓励和教导,心甘情愿将女儿嫁给我。 而你蒋卓呢? 先是设局陷害,差点让我声名狼藉,身陷囹圄。 接着策划一场车祸,将我伤得如此凄惨? 这些都是你的报复吗? 呵呵... 既然如此。 我不会让你就这么一走了之。 相反,我会让你心惊胆战,日日夜夜恐惧不安。 直到那一刻到来。 当你了解我,知晓我的威势,你必定会俯首乞求,祈求一个痛快的终结! 江亭稳定心神,留下一句狠话:“无论是谁在背后操纵,那些暗中之手的结局,终究凄凉无比。” “江亭,你的感受,我能理解。” 蒋昂雄挤出一丝笑意,刻意转移话题:“初次相见,我没能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 “这样吧,我们星辰阁商会旗下的所有餐饮娱乐场所,你一年内都可以免费享用。” “这一年里,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玩得尽兴了,刷脸就行,一切全免!” “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说完,蒋昂雄带着保镖们扬长而去。 途中,一个保镖忍不住问:“蒋爷,那个小子曾经大闹少爷的婚礼,让蒋家颜面无存。” “不久前,他又在少爷的新闻发布会上捣乱,让少爷名誉扫地,还被警方拘留。”“您为何还要对他如此宽容?” “照理说,您应该……” 蒋昂雄接过话头,恢复了往日的枭雄气势:“照理说,我应该立刻除掉他。” “对吧?” “对。” 保镖点头,等待下文。 蒋昂雄抽着雪茄,冷笑一声:“他不过是个小角色,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甚至无视我。” “你说,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的脑子有问题?” 保镖回答:“我看他就是脑子有问题。” “不……” 蒋昂雄反驳:“是你脑子有问题,别去评价别人。” 保镖:“……” 蒋昂雄皱眉,思考片刻,接着说:“他一个小人物,却做出与身份不符的大事。” “这本身就充满矛盾。” “所以我猜测,他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或者说,他并非我们所见的那个样子。” 保镖仍然困惑:“就算他不简单,但站在您面前,他不还是一只蝼蚁吗?您为何要示好于他?” 蒋昂雄闻言笑了,眼神锐利:“我对他的友善,就像给狗一根骨头。” “这样一来,即使狗不听我的话,也不会咬我,明白了吗?” “等到狗对我构不成威胁,我随时可以按住它的头,拿起锋利的屠刀……” “……结束它!” “蒋爷,您的智谋无人能及。” 保镖眼前一亮,对蒋昂雄更加敬重和崇拜。 …… “这家医院,怎么会被拆了?” 韩梦曦走出病房,疑惑地问江亭。 “是啊,我也很纳闷。”韩梦璃皱眉附和。 江亭耸耸肩:“可能是昧良心的钱赚多了,遭了报应。上次还说我得了胰腺癌。” 韩梦曦喜出望外:“你没病?” “我真的没病。” “呼~” 韩梦曦轻轻拍打着胸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宋仁杰走近,询问江亭:“我刚才似乎看见有个人在跟你交谈,是谁呢?” 江亭回答:“蒋昂雄!” “是他?” 宋仁杰的眼中闪烁着兴奋:“我就觉得怎么那么像呢?蒋昂雄来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江亭翻了个白眼:“告诉你干什么?让你去膜拜他,抱住他的金大腿吗?” “你……” 宋仁杰一时语塞。 “噗嗤~” 韩梦曦和韩梦璃两姐妹被江亭逗乐了。 然而,韩梦曦的笑容很快消失,从包包里抽出一张药单,说道: “刚才遇到一个医生,人挺不错的。” “他说父亲失血过多,身体需要大力补养,仅仅靠输液效果太慢,最好用中药调理。” “用中药调理,还能最大限度减少身体留下后遗症的风险,可这些中药材……” 韩梦曦越说声音越低,美丽的面庞上满是困扰。 “别担心。” 江亭宽慰了一句,接过药单扫了几眼,脸色骤变…… 第32章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这个穷小子坏透了! 何首乌! 龙涎香! 血灵芝! 在这张中药清单上。 撇开其他的药材不谈,光是这三样,按年份来说,都是世间罕见的珍稀药材。 确实,它们既能滋养调理身体,又不会留下后遗症。 选用的中药材能差到哪里去? 韩梦璃接过药单一看,立刻倒吸一口冷气:“这一味药就要几十万吧?” “什么?几十万?” 赵玉珠从病房走出来,惊讶地问道。 丈夫韩世儒转危为安,正在输液调养,但她脸上丝毫没有心疼的表情。 “一味药几十万,全部买下来岂不是要砸下几百万元?有必要吗?我看还是算了。” “说不定那个医生就是在坑我们。” “出血就出血嘛,用得着这么高级的药材吗?” “妈?” 韩梦曦苦劝:“你怎么能这样?是爸爸的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 “当然是……” 事实上,赵玉珠更心疼的是钱,而不是丈夫的身体。 但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只能委婉地表示:“我觉得输液不是挺好的吗?” “再说了,你爸身体健壮,没病没痛的,肯定不会留下后遗症,何必浪费那些冤枉钱呢?” 韩梦璃也感到不满:“妈,你这样说还不是因为心疼那点钱?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 赵玉珠一意孤行,大声说道:“你们要是真关心你爸,那就自己出钱去买药材啊。” “……” 韩梦曦和韩梦璃互看一眼,无言以对。 韩梦曦在娱乐界打拼了三年,确实积累了丰厚的财富,但行业的开销同样庞大,她目前最多只能挤出五十万。 韩梦璃在沪海市的执法部门任职,每月领着固定薪水,哪有可能突然拿出数百万元?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 韩家的主要经济支柱就是出租一套房产,几百万对他们来说并非遥不可及。 偏偏,家中的财务大权,握在赵玉珠手中。 她宁愿将这笔钱紧紧抓在手心,每日打打麻将消遣,也不愿用在丈夫韩世儒身上。 江亭满腔怒火:“说实话,万一爸真的卧病在床,受苦的还不是你?” “怎么会让我受苦?” 赵玉珠双手叉腰,反驳道:“我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还有未来的两个女婿,他们难道是吃素的?” 韩文彬作为儿子,听到这话,眼神一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 江亭真是无言以对。 赵玉珠得多么自私,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 宋仁杰走过来,推了江亭一把:“韩家都不把你当回事,你还一口一个‘爸’,脸皮真厚。” 江亭冷笑一声,坦然承认:“宋仁杰,如果我说韩梦曦是我妻子,你信不信?” “呃,这...” 韩梦曦一愣。 为了演艺事业的发展,她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未婚。 要是被江亭无意间说破,那就麻烦了。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你这个穷小子坏得很。” 宋仁杰笑得涕泪横流,觉得江亭就是个自恋狂,无论怎么努力,这辈子也不可能追上自己。 他看了看韩梦曦,又看了看韩梦璃,两姐妹各有千秋,容貌倾城,身姿柔弱。 能娶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做梦都会笑醒。 想到这里,宋仁杰连忙展现自己:“阿姨,我知道您关心叔叔,但这事,还是交给我处理吧?” “对我来说,几百万算得了什么?” 宋仁杰洋洋得意。 说完,他又瞥了一眼韩梦曦和韩梦璃,这是在暗示自己既帅又有钱。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算了吧?”赵玉珠表面上推辞,心里却乐开了花。 说句不好听的,她就等着宋仁杰主动开口,不管多少钱,反正不用自己出。 “怎么会不好?” 宋仁杰也是个机灵鬼,反问道:“难道阿姨现在还把我当外人?” “哎哎,宋少爷,你说这话的。” 赵玉珠心情舒畅,恨不得立刻把两个女儿拉过来,让宋仁杰随便选一个带走。 装模作样地客套一番后,她还不忘贬低江亭:“宋少爷就是有风度,不像某些人。” “没钱还在这啰嗦。” “这不是钱的问题。”江亭淡淡地说。 赵玉珠面无表情地问:“那是什么问题?” 江亭直言不讳:“我认为,这样的珍贵草药,金钱并不一定能换得来。” “哗~” 如同一瓢冷水兜头浇下。 原本春风得意的宋仁杰,顿时觉得浑身冰冷。 他不得不承认,江亭说得没错,那三株药材年份讲究,确实不易获取。可他刚刚已夸下海口。 到头来,若是弄不到,怎么办?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设陷阱吗? 真是的! 不过,赵玉珠仍然选择信任宋仁杰,她轻蔑地看向江亭:“没能力就罢了,何必冷嘲热讽?” “如果宋少爷能弄到那三株稀罕草药,你就当面下跪磕头,以后别再骚扰我女儿。” “如何?” “妈?” “如果不是江亭,爸爸能及时救治吗?你不感谢他也就算了,还出此言。” 韩梦曦皱着眉头,觉得赵玉珠在欺负江亭。 那三株珍稀草药,连宋仁杰这样的富家子弟都难以入手,更何况是江亭这个普通人? 所以…… 江亭岂不是注定要向宋仁杰下跪磕头? 赵玉珠不依不饶:“呵,我感谢他?我还怕他刚才的冲动,差点害了你爸呢。” 韩梦曦:“……” 江亭淡然一笑:“如果我能拿到那三株草药,让宋仁杰向我下跪磕头,叫我一声爷爷。” “怎么样?” “好,就这么说定了。”赵玉珠立即答应。 “那就看谁最后笑得出来。” 宋仁杰信誓旦旦,依旧对江亭嗤之以鼻。 “呃,这……这……” 韩梦璃看着江亭,尴尬地笑了笑,心想姐夫今天是不是有点头脑发热? 姐夫连工作都没了,哪来的钱? 况且,那三株草药恐怕是有价无市。 要是弄不到,那…… “还比什么?” “我建议你现在就向宋少爷下跪磕头。” 一直置身事外的韩文彬突然开口。 韩梦曦困惑:“文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文彬晃动着手机解释:“我刚在网上看到消息,明天星际云大酒店……” “……将举行一场药材展览会!” “会上展示的都是珍贵稀有的中草药,说不定就有我们需要的那三种。” “这不是好事吗?”韩梦璃喜忧参半。 韩文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这场药材展览会只对上流社会开放,普通人连门都进不去。” “宋少爷才是真正的上流人物,参加展览会就像逛自家后院,轻松自如。” “至于江亭,我就呵呵了……” 第33章 即使你跪下来磕头,这药材我也不会卖 中药是个宝物。 有的能治病救人,有的能滋补身体。 越是稀有的中药,其收藏价值就越高。 因此,星云大酒店的药材展览会吸引了沪海市众多社会精英的目光。 展览厅设在星云大酒店的八层。 各类珍贵草药琳琅满目,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药香。 高贵的社交名流们三两成群,围绕着某株珍稀药材热烈交谈。 在这热闹的场景中。 两位身着正装的男士穿过人群,踏上红毯走来,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他们正是宋仁杰和韩文彬。 宋少,如果不是你的面子,我可进不来呢。韩文彬满脸堆笑,恭维道。 他与母亲赵玉珠一心一意,渴望将两个姐姐推到宋仁杰面前,借此提升自己的地位。 宋仁杰摆了摆手,淡淡地说:小事一桩,一会儿我介绍几位大人物给你认识。 真的吗? 韩文彬眼中闪烁着期待,早就盼着宋仁杰这句话。他虽然自称,却眼高手低,总梦想着年薪百万的职位,一般的职位他根本不屑一顾。 如果能结识几位重量级人物。 这不就像是给自己镀了一层金吗? 百万年薪的工作岂不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韩文彬心中暗喜,再次看向宋仁杰时,眼神充满了崇拜。 小伙子,来看看我这里的药材如何? 我这里有各式各样的药材,只要你出得起价。 一个瘦削的男子,戴着眼镜,嬉笑着向宋仁杰和韩文彬打招呼。 宋仁杰走过去,从男子的展示台上拿起一支人参和一株当归,扫了几眼就放下了。 看不上吗? 男子推了推眼镜,笑着问。 宋仁杰直言不讳:这样的品质,怎么能入得了我的眼?走,我们去看看别家。 哎呀…… 男子连忙拦住他们: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药材呢? 血灵芝、何首乌、龙涎香,宋仁杰一口气说完,又补充道,年份越久越好。 这个嘛…… 男子扶了扶眼镜,微微皱眉,热情不再:你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啧,浪费我的时间。 宋仁杰抱怨了几句,带着韩文彬走向下一家。 这次,他直接询问一位留着八字胡的男子:有何首乌、龙涎香、血灵芝吗? 有,有。 八字胡男子笑容可掬,立刻从展台上拿出这三种药材递给宋仁杰:您看看? 宋仁杰伸手接过。他对草药一窍不通,但毕竟做的是珠宝生意,只能用鉴定珠宝的眼光来辨别。看了一会儿,宋仁杰有些不满:就这些老旧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想骗谁呢? 八字胡男子做了多年的药材生意,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听到这样的话也没生气,反而问道: 你要的是上等货色? 废话! 宋仁杰还没开口,韩文彬先一步插话:“像宋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难道还会缺好东西吗?” “好吧,我明白了。” 八字胡男子微笑着,在展示台下摸索了一阵,竟然真的拿出了三株草药。 “你看,这能不能算得上是精品?” 宋仁杰仔细一看,三株草药肉质肥厚,色泽鲜艳,显然是顶级的佳品,药材中的瑰宝。 他心中激动,仿佛已经拥有了韩家两姐妹,仿佛看见江亭在他面前低头叩首。 回过神来,宋仁杰说道:“你说个价吧!” 八字胡男子反问:“你是真想要?”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我们来找你不是买药材,难道是来跟你谈情说爱的?”韩文彬嚷道。 八字胡男子回答:“你们想买,但我可不想卖!” “什么?” 宋仁杰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遍。” 八字胡男子坚定地说:“我不卖!” 韩文彬扬起下巴,愤愤不平:“你这是狗眼看人低吗?宋公子看起来像是缺钱的人吗?” 八字胡男子不愿再浪费时间,指着旁边说:“我说不卖就是不卖,你们还是另寻他处吧。” “有钱都不赚,这不是傻吗?” 韩文彬抱怨着,跟着宋仁杰走向下一个展示台。 然而,他们看了好几个展示台。 何首乌、龙涎香、血灵芝这三种珍稀药材,的确看到了不少,甚至包括最顶级的。但是,无一例外…… 没有一个摊主愿意出售,连谈价格的兴趣都没有! “真是见鬼了。” 宋仁杰拂去脸上的阴霾,满腹怨气无处发泄。 昨天他还信誓旦旦。 决心不取得胜利绝不罢休。 可是今天,如果买不到那三种药材,他不仅颜面尽失,还要向江亭下跪喊爷爷。 这…… 韩文彬怒火中烧:“宋公子,你说这些卖药的,是不是瞧不起咱们?咱们要不要把钱砸在他们脸上?” 宋仁杰摇摇头,环顾展厅四周,沉声道:“我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有问题?” 韩文彬也四下打量,却看不出端倪。 宽敞的展厅里,药材交易会如常进行,衣着华丽的人们穿梭其间,气氛热烈。 但是…… 只要有人提到何首乌、龙涎香、血灵芝,摊主的脸色立刻就会变。 “仁杰?” 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 此人正是宋仁杰的父亲,沪海市金凤凰珠宝行的老板,宋远桥。他的个人影响力虽不及蒋昂雄,但在沪海市的商圈里,地位颇高,经商数十年,身家早已超过百亿。 “爸。” 宋仁杰应了一声,走到宋远桥身边。 韩文彬紧跟其后,满脸讨好的笑容。 “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宋远桥开始向儿子引荐同行的几位商业巨头,以此拓宽人脉。 在他人眼中,宋仁杰展现的是一种温文尔雅的形象。 而韩文彬则不然,笑了一会儿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熊猫烟,一支支分发着。 然而,结局如何? 那些商界巨头们只是摆手拒绝,无人接他的烟。 “呃……” 韩文彬只好尴尬地摸了摸头,挤出一丝微笑,将烟收回口袋。 在这个场合散发香烟,无疑是过于世俗的行为。 他们并非同一层次的人,对这样的小恩小惠并不在意。 更何况,高端社交圈岂是那么容易闯入的?除非你对他们有价值! 为了缓解韩文彬的尴尬,宋仁杰提出一个话题:“爸,我原本打算买些灵芝,结果……” “仁杰,你没听说吗?” 宋远桥打断了他:“那些药材商昨天接到风声,说龙渊的主宰,那个暴君,会出高价……” “收购血灵芝、龙涎香和何首乌!” “现在,每个人都想把这些药材卖给暴君,甚至有人愿意白送,只求个人情。” “所以,你现在就算向他们下跪求饶,他们也不会卖给你。” “真的?” 宋仁杰惊讶不已,这巧合也太巧了吧? 由于对暴君的敬畏,他自然不敢与暴君争抢,但内心还是有些不甘。 昨天夸下的海口。 如果今天拿不到药材,岂不是丢脸? 以后还怎么赢得韩家姐妹的芳心? 再说了,暴君需要那么多药材吗?给我一株每种,有什么不可以? 花钱买东西,天经地义! 想到这里,宋仁杰信心满满,走向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挤出笑容说: “老奶奶。” “我看您这里有血灵芝、何首乌和龙涎香,都是上等药材,您开个价,卖给我吧?” 老太太的声音略带沙哑:“我已经说了,不卖。” 宋仁杰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如果你不卖,那我只能说是你在贩卖非法药材,让人把你赶出去了。” 老太太:“……” 第34章 暴君是真龙,你只是一条蚯蚓! 老太太一头银发,布满皱纹的老脸上透露出至少八十多岁的年纪。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 不待在家里安享晚年,却千里迢迢来卖中药。 这实在违背常理。 但她或许是平日里注重养生,对中医颇有研究。 老太太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老年斑,面色也不苍白,反而显得红润。 整体给人的感觉是慈祥和蔼。 也因此,宋仁杰选择找她下手,认为这样的外地老太太比较容易对付。 但他不知道…… 从他盯着这位老太太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自食其果! 面对宋仁杰的威胁,老太太面不改色,毫无惧色,还与宋仁杰讲道理。 年轻人。 东西可以随便吃,话不能乱说。 我这老婆婆卖的全是真货,信誉担保,假一罚十,你怎么能随便赶我走呢? 宋仁杰我行我素,指向摊位:我说你卖的是假药,那就是假药。 不然,我现在就大声宣扬一下,让大家评评理,看他们信我还是信你? 年轻人,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老妇人脸色一沉,显然有些焦急。 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若被指为卖假药,那就百口莫辩,只能被逐出展览馆。 无话可说了? 宋仁杰幸灾乐祸地笑:老太太,真不是我故意为难你,我只是想花钱买你的那三株药材。 只要你卖给我,不就没事了吗? 再说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宋仁杰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拿到那三种药材。 然而? 老妇人依旧坚决:这三株药材,我是要献给暴君的,怎能卖给你? 跟尊贵的暴君相比,你算什么? 如果暴君是真龙,那你不过是只蝼蚁。 你有资格拥有这三株药材吗? 我像蝼蚁?你…… 不见棺材不掉泪,好吧,是你逼我的。宋仁杰咬牙切齿,真的被惹怒了。 他转身在展览馆大声喊道:大家…… 喊什么? 欺负一个老妇人,你好意思? 就在宋仁杰打算栽赃时,旁边展位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瞬间火冒三丈。 江亭?你怎么进来的? 来者正是江亭,身穿一件时尚的白色T恤,与周围高贵的上流人士形成鲜明对比。当然,他并不在乎外表,自嘲道:不过是个药材展览会,我想进来,自然就能进来。 你?不对…… 宋仁杰立刻想到了什么:又是那个叫林允儿的女人帮你的吧? 我看你就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 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脸去追求韩梦曦?我都替你感到羞耻,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听见这话, 江亭愣住了。 什么叫追求韩梦曦?梦曦本来就是我妻子! 算了,为了韩梦曦能在娱乐圈顺利发展,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公开为妙。 怎么?没话可说了? 宋仁杰以为自己的话戳中了江亭的痛点,于是更加得寸进尺,冷嘲热讽。 既然你进来了,那就别走,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穷人和富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可别自卑啊。 对了,展览馆里的药材,你看看就好,千万别碰,万一不小心弄坏了,你赔不起的。 说完, 宋仁杰趾高气昂地离开,准备去与另一边的韩文彬会合。 然而,他才迈出两步,背后就传来一声苍老的呼唤,让他的怒气再次升腾。 年轻人。 我看你挺合眼缘的,刚刚又替我解了围。 这三棵草药,我就赠予你了。 宋仁杰骤然停下脚步,僵硬地转过头,满脸惊愕地望向江亭和那位老妇人。 这是什么情况? 他简直无法相信,气势汹汹地折返回来,指着江亭,对卖药的老妇人质问道。 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这三棵草药要献给高高在上的霸主吗? 可你,居然送给这个人? 价值数百万的东西,你却赠给他这种下等人,你是失智了吗?你搞清楚状况了吗? 那我算什么?我又算哪根葱? 宋仁杰的脸色时红时白,真的受到了打击。 他不敢与霸主相提并论,但自认为身份地位远超江亭不止十万倍。 然而,就是这样的江亭…… 却免费得到了他梦寐以求,不惜花费数百万的宝物。 这算什么道理? 这就像是宋仁杰久病不愈,四处求医,但妻子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宋仁杰怎能不痛苦,怎能不憋屈? 老妇人搓着手,轻蔑地看着宋仁杰:你算什么东西?我刚才就说过了,你只是条蠕虫。再说,这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你好像无权干涉吧? 好,很好。 宋仁杰体内气血翻涌,几乎有种喷血的冲动。 愤怒之余,他狠狠瞪着江亭,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今天你算是撞大运了。 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会弄到那三种草药的,自己花钱买,总比你强。 你坐享其成,只能证明你的虚伪! 望着宋仁杰愤愤离去的背影,江亭也感到困惑。 暂且不论他是如何进入药材展览会的,至少他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站在那里。 不至于因为几句解围的话,老妇人就把价值数百万的草药白白送给他吧? 这不合常理,毫无逻辑。 江亭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也不是贪图小利之人,于是说道:老人家,我只是随口说了几句,算不上帮了多大的忙。 这三棵草药太过珍贵,你不必白送,你开个价吧,我会付钱的。 送出的东西,我是不会收回的。 老妇人微微一笑,然后重新打量着江亭,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 更准确地说…… 那种表情,像是一个痴迷的少女看到心上人时,内心深处的情感流露。 真正的历经沧桑的老妇人,绝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怎么回事? 看着老妇人,江亭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跟我来。 片刻,老妪贴近江亭的耳畔,轻声细语地说完,随即走向展览厅的洗手间。 这短短的四个字,却像电流般穿透江亭的身体,让他不由得怔住了。 这不是老妪的声音。 分明是个少女的甜美嗓音! 这意味着…… 江亭察觉到异常,保持警惕,跟随老妪,静静地在洗手间外等候。 大约十分钟之后。 一个身穿湛蓝迷你裙,搭配露脐装和白色丝袜,扎着双马尾的少女,兴奋地从洗手间跑出来。 她修长的双腿一跃,勾住江亭的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稳住自己的身体。 她撒娇地说:“暴君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 江亭心中一惊,连忙捂住少女的嘴:“你认识我?” 第35章 老牛吃嫩草?但我乐意啊! 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妪。 卸下面具,化身为娇俏动人的纯情少女。 这样的伪装技巧实属一流,也暗示着这位少女并非等闲之辈。 “唔~” 被江亭捂住嘴巴,少女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痴痴地凝视着他。 她五官立体,肌肤如玉,面庞白皙中透着微红,浑身洋溢着灵气,给人一种娇弱易推的错觉。 “抱歉。” 见少女安静下来,江亭果断松手,让她落地。 他的手掌上,留着一个鲜红如樱桃的唇印,还带着少女特有的清香。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婵呀。” “我是你未来的妻子,你答应要娶我的。” 他们走出药材展览会,来到星云大酒店的一处僻静角落,少女主动牵起江亭的手。 不仅如此,她还将头靠在江亭的肩膀上,身高一米六多的她踮起脚尖刚刚好。 两人相拥。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极了沉浸在热恋中的情侣。 “小婵?” 这一亲密的举动让江亭颇感尴尬。 他只是江亭,不是真正的暴君,不清楚自己和小婵过去经历了什么。 连娶她为妻这样的承诺都说出口了。 这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 难道不害羞吗? “你真的忘记我了吗?” 小婵审视着江亭,忧虑地说:“一年前,你在对抗九大国际黑暗势力时受了伤。” “是不是伤到了头部,所以失忆了?”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说到这,小婵的眼眶泛红,那自责的样子似乎快要落泪了。 作为一个男人。 江亭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他只能像大哥哥一样,将小婵搂在怀里,给予她心灵上的慰藉。 后来了解到…… 小婵名叫姜婵,出身于古老的中医世家。 姜家世代钻研中医之道,悬壶济世,百年的历史孕育了不少医术高超之人。 其中最杰出的一位曾是古代帝王的御医。 后来世道纷乱,姜家分散各地,众多赤脚医生在民间行医。 直到国家重归统一,姜家才得以重振家业。 然而三年前,因理念不合,家族内部爆发冲突,分裂为两派,争执不休。 就是在姜家四分五裂之际,暴君亲自出手,以雷霆之势平息了纷争,使姜家重回和平发展的轨道。也正是那时,小婵遇见了暴君。 青春萌动的年纪,那个如神一般的男人深深烙印在她心中,无法抹去。 这一天,她终于来了…… “你没迟到,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江亭轻轻拭去小婵脸颊上的泪水,轻抚她那红润娇嫩的小脸:“好了,别哭了。” 没料到... 小婵甩动着双马尾,哭得更厉害了:“听说你受了重伤,奶奶原本打算赶来沪海市为你医治。” “谁知奶奶在出发前一天突然离世,安葬完奶奶后,我才匆忙赶来。” “我继承了奶奶的医术,治疗伤病不在话下,如果早些时候来,你就不会变成痴傻之人了。” “呜~呜~” 眼泪止不住地滚落,她显得楚楚可怜。 “......” 江亭无言以对。 我明明好好的,怎么就变成痴傻了? 罢了,这丫头没见过多少世面。 不过,这件事的确令人惋惜。 小婵的奶奶被誉为“神医”,传闻能从死神手中抢人,医术之高可见一斑。 老人家一生救治的人数不胜数,连她自己都无法计数。 如今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对中医界乃至众多疑难杂症患者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损失。 好人,难道不该有好报吗?! 小婵抹去眼泪,坚定地说:“就算你痴傻了,我也会接受你的。” “三年前我就说过......” “我要报答你,我要以身相许。” “可你说我还小,不懂事。” “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什么都明白了,你看,我带了身份证和户口本。” “我们今天就去领证,好吗?” “今晚我们就......” 出于少女的害羞,她脸红着没把话说完。 江亭出神地回忆起三年前的情景。 当时暴君对小婵说的话,恐怕只是玩笑。 但小婵天真烂漫,竟当真了,始终记挂着暴君的话,直至今日来实现诺言。 这样的承诺,多么珍贵! 回过神,江亭问:“你多大了?” 小婵:“18岁!” 江亭:“......” 小婵微微撅起樱桃小嘴:“我已经成年了,对吧?” 江亭眉头紧锁:“你才18,我都28了,整整相差十年,这岂不是年龄悬殊?” “可我乐意让你‘欺负’呢。” 小婵满脸得意,靠在江亭胸前:“你以前嫌我幼稚,现在我已经长大,能为你生很多孩子了。” 这话一出,小婵娇嫩的脸庞上泛起一抹动人的嫣红,恨不得整个人都藏进江亭的怀抱。只是,此刻... 江亭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 他并非无情之人,任何对小婵的亲密举动,都是对她感情的亵渎。 况且,他已经有了妻子。 “我的伤早已恢复无碍。” “城市里的纷扰太深,你还是回家吧。” “三年前你说要以身相许,那时候你还小,说过的话不算数,所以......” “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江亭艰难地说完这些,决然地转身离去。 “你不喜欢我,对吧?” 小婵猛地转身,眼巴巴地看着江亭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 福德医院已被封闭。 需要继续疗养的韩世儒转院到了市立医院。当江亭赶到医院时,已是正午,推开病房门,发现宋仁杰已先一步到来。 “你来了?” 韩梦曦挤出一丝笑容。 见江亭两手空空,赵玉珠立刻嘲讽起来:“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自己什么斤两,心里没数吗?” 说着,她指了指病床旁的三个礼品盒:“还敢和宋少比?来看看你有多不自量力。” 宋仁杰见江亭空手而来,也有些惊讶:“那个老太太不是给了你三种珍贵药材吗?怎么没带过来?” “宋少,你的意思是?”赵玉珠询问道。 韩文彬替宋仁杰解释:“听说江亭混进了药材展览会,有个老太太给了他三种药材。” “正是我们需要的何首乌、龙涎香和血灵芝。” “价值好几百万元呢,真是走了大运。” “有这样的好事?” 赵玉珠恍然大悟,随即又刻薄地对江亭说:“我明白了。” “江亭,你是想私吞那三份药材,拿去卖钱,根本不想用来治病,对不对?” “你老实交待。” “妈,你想多了。” 韩梦曦俏脸上涌起怒意,反驳道:“江亭根本不是那种人。” “梦曦,你只知其表不知其心啊。” 赵玉珠不肯罢休:“价值好几百万元,他那么穷,怎么可能抵挡得了金钱的诱惑?” “姐,只能说你看错人了,他心里根本没有咱爸。”韩文彬附和道。 “谁说他私吞了?” 就在一家人的争吵声中,病房门口传来了一道活泼的少女声音。 “那三份药材,不就在这儿吗?” 第36章 在这充斥着物欲的世界,贫穷即原罪! 江亭时常困惑不已。 为何总是遭受这些人的言语攻击,无端指责?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贫穷? 没错! 在这金钱至上的社会,贫穷便是原罪! 起初,江亭匆忙离去,忘了取走血灵芝、何首乌和龙涎香三味药材。 可他还没开口,就被这些人误会更深。 真是心力交瘁! 幸运的是…… 小婵紧随其后,还带来了那三味药材。 “她是谁?” 韩梦曦不禁询问。 “她叫小婵,是我的远方堂妹。” 江亭微微一笑,只能如此向韩梦曦介绍。 “堂哥?” 小婵机灵古怪,进入病房后,将药材递给江亭,笑道。 “瞧你,一点记性都没。” “这么珍贵的东西都能忘?现在我帮你拿回来了,要不要奖励我呀?” “咚~” 江亭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小婵:“……” “你的堂妹,长得挺清秀的嘛。” 宋仁杰打量着小婵,全然不知她正是让他气得失控的老太太。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小婵对宋仁杰做个鬼脸,展示出侧面。 宋仁杰耸耸肩,懒得与小女孩计较,转而指着自己带来的药材问道。 “江亭,你昨天的承诺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 江亭坚定无比,不容置喙。 他向来说话算话,但他好奇宋仁杰是如何得到这三味药材的? 药材展览会上,不是没人愿意卖给他吗? “好,我就欣赏守信用的人。” 宋仁杰眼中掠过一丝狡黠:“尽管你带着药材来,但你还是慢了一步。” “按照昨天的约定……” “你必须向我下跪磕头,并且离开韩梦曦,从此不得再打扰她。” “能不能别这样?” 韩梦曦面露忧虑。 毕竟他是她的丈夫,她无法忍受看着江亭向宋仁杰下跪。 这会损害一个男人的尊严。如果情况紧急,她大不了豁出去,告诉宋仁杰她和江亭是夫妻。 让宋仁杰彻底死心! 说到底,如果不是赵玉珠这个贪婪的金龟婿猎手,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你能不能快点?” “叔叔还在等这三味药材来调理身体呢。” 宋仁杰不耐烦地催促,还不忘拿出手机记录这一刻,作为纪念。 这样他日后可以在宴会上,饭局中炫耀,彰显自己身为富二代的优越感。 “江亭,你能不能快点?” 你就等着我爸在病床上咽气,你才甘心吗?韩文彬毫不客气地逼问。 江亭? 韩梦曦紧握粉拳,心中满是不忍。 江亭会屈膝吗? 曾经,他只是个普通人,却绝不软弱。 如今,他已是华夏最神秘组织——龙渊的首领。 财富滔天,权势如日中天。 他的膝盖一旦落地, 就如同龙渊全体臣服,如同悬在九大海外黑暗势力头上的剑悄然落下。 等同于亿万华夏民众的信念瞬间崩溃。 更象征着一个传奇的黯然陨落。 因此,江亭绝不屈膝! 他视线微移,望向宋仁杰手中的三味珍贵药材,眼中掠过一丝异光。 怎么,不敢跪下,只会在那瞎叫唤吗?宋仁杰嘲讽道。 江亭眉梢轻扬,平静回应:我没看你,只是觉得你的药材有问题。 你说什么? 宋仁杰差点蹦起来,手指着江亭的鼻子,怒斥:我看你是自己不行,就见不得别人好。 是这样没错吧? 韩文彬附和道:华夏首富马云都说过,失败者总爱找借口。 江亭懒得争论,转而凝视那三味药材,认真地说:你做珠宝生意,眼光向来独到。 那三味药材是否有问题,宋仁杰你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江亭断言宋仁杰的药材有猫腻,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所依据。 昨晚,他以暴君的身份发布消息,要高价收购血灵芝、何首乌和龙涎香。消息一出,沪海市的所有药商无不震动。 又恰逢药材交易会。 他们深知暴君的分量,那些拥有这三味药材的商人更是眼红不已。 有人争先恐后,想借此机会高价卖给暴君,发一笔横财。 也有人打算白送,赚个人情。 在这样的诱惑面前,血灵芝、何首乌和龙涎香怎么可能落到宋仁杰手中? 更何况,江亭发布消息后,还未真正收网。 就算宋仁杰能弄到这些药材,也是在江亭将这三味药材熬成汤给韩世儒服用之后。 所以…… 宋仁杰拿到这三味药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除非,他弄来了三株假货! 江亭,你这是诽谤! 我宋仁杰从不缺钱,怎么会用假药材欺骗大家?宋仁杰坚持自己的清白。 真伪一试便知。 一直静静站在病房中观察的小婵,见宋仁杰恼火,终于开口了。 宋仁杰扭头瞪她,呵斥道:你这小丫头懂什么?一边玩去。 小婵双手叉腰,气鼓鼓的。 江亭轻轻拍了拍小婵的脑袋,示意她别动气:“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表妹,出身于古老的中医世家。” 中医世家? 韩梦曦惊讶道:“那她对草药一定有独到的见解吧?” “那是当然。” 小婵摇动着脑后的双辫子,自信满满地说:“宋公子带来的这三株草药,一看就知道是真的。” 闻言,宋仁杰眼前一亮:“废话,我宋仁杰行事光明磊落,什么时候用过假货欺骗人了?” “就是。” “别在这诽谤宋公子。” 韩文彬趾高气扬,坚定地站在宋仁杰这边。 宋仁杰正自鸣得意,小婵接下来的话却让病房的气氛骤然紧张。 “草药确实是真草药。” “但它们不是良药,而是……毒药!” “如果用这三种草药熬制药汤给人喝,那人会立刻中毒身亡。” 宋仁杰:“……” 第37章 我看你是人傻钱多! “什么意思?” “一个说我拿假药蒙人。” “一个说我拿毒药害人。” “合着你们见不得我好,联手要把我说成十恶不赦的坏蛋才开心吗?” 宋仁杰怒火中烧,脸色涨红,若非韩文彬拉着,早就跟江亭打起来了。 “宋公子,你不必为此动气。” 韩文彬劝解道:“她说什么假药、毒药,不过是不想下跪找的借口罢了,她就是在耍无赖。” “好了,都别说了。” 韩梦曦和赵玉珠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有些茫然。 说是假药,还能让人多留个心眼。 说是毒药,这岂不是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别说她们母女俩,就连江亭也有些疑惑,重新审视起宋仁杰的那三株草药。 他自然相信小婵的判断。 毕竟她是古中医世家的新秀。 可谁又能料到,那三株草药竟然是有毒的? 突然…… 病房的门被推开。 一股刺鼻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韩梦璃之前从宋仁杰那里取了草药去熬制,此刻端着药汤走进来。 “爸,起来喝药了。” “嗯,好。” 韩世儒睁开双眼,脸色略显苍白,慢慢移动身体,让自己半躺在床上,好奇地问: “你们刚才在争论什么呢?” 宋仁杰笑容可掬地说:“叔叔,我们在讨论这三种珍贵草药对您的疗效。” “哦,这样啊?” 韩世儒挤出一丝微笑:“听说这三株草药是你花高价买来的,真是用心了。” “叔叔过奖了,能为您分担一点,是我的荣幸。”宋仁杰站在病床旁,显得十分谦恭。 说这话时,他下意识地瞥了江亭一眼,仿佛又一次将江亭踩在脚下,狠狠碾压。 韩世儒体虚气弱,不再多言。 他接过了韩梦璃手中的药碗,送到嘴边。 “爸?” 韩梦曦叫了一声,表情五味杂陈。 韩世儒轻轻仰头,看向大女儿:“怎么了?” 韩文彬接口:“没事,几百万的草药,爸,你快喝吧,喝完你的身体就能很快恢复。” “嗯,那就好。” 韩世儒再次把药碗凑到唇边。 “等等。” 江亭也忍不住出声。 然而韩世儒一心只想喝药,没理睬他。 正当他的嘴唇触到碗沿时…… “砰!” 小婵突然欺近,一脚高高抬起,把韩世儒手中的药碗踢飞,药汁溅了一地。 “……” 韩梦璃直接呆住。那一小碗药汤,她熬制了很久。 “怎么回事?” 韩世儒如木雕泥塑,完全摸不着头脑。 “臭丫头,你干嘛?” 宋仁杰勃然大怒:“这一小碗药价值几十万,你是故意捣乱吗?快滚!” 小婵气得脸颊鼓鼓的,一脚把地上的药碗踢得远远的:“我都说了这药有毒,你还让他喝。” “你在害他,他要是真喝了,明天全村的人都得去他家吃饭,你明白吗?” “不,是你不明白。” “你这丫头还没长大,没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宋仁杰根本不信,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就是靠这三株珍贵药材来讨好韩家母女三人,绝不容许有人反对。 “你,你这个人顽固不化,一根筋。” 小婵气得直跺脚,快步走过去,把宋仁杰的三株珍贵药材摔在地上,还踩了几脚。 “臭丫头,你干什么?” 宋仁杰怒不可遏,一拳向小婵挥去。 紧要关头,江亭迅速上前,用宽厚的胸膛挡住了宋仁杰狠狠挥来的拳头。 “砰!” 沉闷的一声。 江亭被一拳击中,却纹丝不动。宋仁杰的手却疼得又麻又痛,心想这家伙的身体怎么像钢铁般坚硬? “有话好好说,怎么动起手来了?” 韩梦璃以警司的身份呵斥两人:“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再打一下试试?” 江亭把小婵护在身后,正气凛然地说:“连小女孩都打,你和恶棍有什么区别?” “对不起,我一时冲动。” 宋仁杰咬咬牙,生怕在韩家姐妹面前留下坏印象,只能道歉。 “病人需要静养,你们在这吵什么?”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位护士和一位上了年纪的主治医生走进来。 主治医生戴着眼镜,大约五十多岁,一进病房就看到了地上的三株珍贵药材。 “这是?” 他弯腰捡起药材,脸色立刻变了:“这不是我们医院开的药吧?” 宋仁杰傲慢地说:“这是我高价在外面买的,你们医院似乎没有这么好的药材吧?” 主治医生点点头:“我们医院确实没有。” 那岂不是正好? 宋仁杰手一挥,傲慢的神情更甚。 连市医院都找不到的草药,他却能搞到,这不是证明他的本事超越了人民医院吗? 但是... 主治医师接下来的话,就像一记重锤砸在宋仁杰头上,揭露了他的无知。 如果我们人民医院有这三种药材,那我们都是庸医,医院早就应该倒闭了。 宋仁杰瞬间愣住:医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主治医生:这三棵草药本身就有毒! 气氛突然变得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小婵显得胸有成竹。 宋仁杰仿佛被掐住了喉咙,脸色憋得像猪肝,说不出一句话。 之前小婵就说这三棵草药有毒。 现在主治医师也这么说。 这让宋仁杰怎么辩驳? 主治医师接着说:我想,你是把它们误认为是血灵芝、何首乌和龙涎香了吧? 这根本不是,只是外表相似罢了。 实际上,这是血心兰、歃麻根和红狐宝。 血灵芝又称棺材菌,鲜红色,怎么可能变成黑色?龙涎香是抹香鲸肠内分泌物干燥后的产物... ......形状是不规则的,但你的这个如此圆润,明显是红狐狸的胆结石,也就是红狐宝。这三种草药,都有剧毒。 剧毒? 赵玉珠、韩梦璃、韩文彬立刻惊呆了。 主治医师有着多年的临床医学经验,他的话语具有极高的权威性,无人敢质疑。 而他越说,就越为韩世儒焦急,忍不住痛斥宋仁杰。 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有人用这三种东西冒充珍贵药材,高价出售,害死过人。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竟然还相信这些,我真的怀疑你是人傻钱多。 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及时阻止,那你就是杀人犯了吗?九年义务教育,真是白教你了? ...... 嘻嘻,他就是人傻钱多。 小婵双手交叉在胸前,笑着附和。 主治医师的话不仅证实了她之前的判断,也帮她赢得了一场胜利。 而宋仁杰则像是被蒙骗了一般,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呆立原地,无地自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玉珠回过神来,立即质问宋仁杰。 宋仁杰差点害死了她的丈夫,她怎能不急? 我...哎... 宋仁杰脸颊抽动,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小婵机灵地猜测:我说,你该不会是故意买了这三棵草药来下毒杀人吧? 我没有。 宋仁杰立刻否认,脸色十分难看。 小婵乘势而进:“你弄来的可是假药,还含有毒素,终究是败给了我表哥,还不快磕头认错?” “叫我下跪?” 宋仁杰眉心紧锁,如同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他是高贵的富家公子,平日里备受宠爱,连父母都没跪过,又岂会轻易屈膝于一个平民? 可无论跪还是不跪。 加上之前为赵玉珠庆生送礼的失败,他已经第二次彻底输给了江亭。 这种滋味让人难以忍受,宋仁杰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质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哪有下跪的道理?” 紧要关头,赵玉珠出面维护宋仁杰:“宋公子也是好心,药虽假,那几百万不是也花了?” “……” 江亭轻轻耸肩,觉得好笑。 他早就预料到赵玉珠会袒护宋仁杰。 若不是因为赵玉珠是韩梦曦的母亲,江亭真想一通电话让人把她送到非洲去养猪。 韩世儒在病床上开口:“虽然药有毒,但宋公子的本意是好的,大家就别责怪他了。” “宋仁杰,你必须向我们解释清楚。”别人可以宽容,江亭却不会罢休。 从一开始就察觉到那三味药材不对劲。 宋仁杰追求韩梦曦或是韩梦璃,没必要为了杀韩世儒而用下毒这种无用的手段。 而他自己从事珠宝生意,眼光独到,不可能轻易被欺骗。 除非…… 有一个人,让他深信不疑! “这三味药材是谁卖给你的?”韩梦曦问。 宋仁杰脸色尴尬,眼神闪烁不定:“是……是蒋昂雄!” 第38章 富豪的生活,就是如此平淡无奇,且乏味! 经过反复询问,终于理清了事情的始末。 早上,宋仁杰在药材展览会上一心想要买那三味药材,却始终未能如愿。 正当他无奈准备放弃之际…… 遇到了沪海市的风云人物,商业巨头,蒋昂雄! 了解情况后,蒋昂雄声称自己恰好收藏了那三味药材,并愿意以一百万的价格出售。 于是……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出于对蒋昂雄的信任,宋仁杰万万没想到,那三株药材并非他所需的血灵芝、何首乌和龙涎香。 反而是三种毒草! 事情的经过大致如此。 然而,江亭有些困惑。 他几乎可以肯定,韩世儒的车祸是蒋昂雄或其子蒋卓收买司机精心策划的。 他们企图置韩世儒于死地。 还好,韩世儒福大命大,逃过一劫。 但这还没结束…… 得知韩世儒需要那三味药材疗伤后,蒋昂雄卖给宋仁杰毒草,差点害死韩世儒。 显而易见,宋仁杰被蒋昂雄利用了! 那么,问题来了…… 江家与韩世儒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怨,以至于要两次取其性命? 江亭起初以为,是因为韩梦曦得到了《天狼》女主角,触及了华莱雅影视的利益。 因此,江家怀恨在心,将报复倾泻于韩世儒身上。 然而,如今看来,事情远非如此单纯! 韩世儒作为岳父,对江亭这个女婿始终待之以礼,往日的关怀教诲从未短缺。 他曾打算用自己多年的积蓄,支持江亭开创事业。 虽然最终被赵玉珠插手截断。 但韩世儒的善意,始终如一,未曾改变。 如今,岳父接连遇害,江亭怎能坐视不理? 他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手握重权,今晚定要向江家讨个公道,让他们付出代价。 特别是韩世儒被害的真相,必须查明! …… 夜色降临。 恶魔之吻娱乐俱乐部。 灯光璀璨,人声嘈杂,劲爆的DJ音乐回荡。 年轻男女在舞池中狂舞,沉醉于声色犬马之中。 性感女子在钢管上翩翩起舞,风情万种。 一片奢华的景象! 舞池旁的贵宾区,一群俊男美女簇拥着娇莺雏燕,掷骰饮酒,谈笑风生。 他们衣着光鲜,趾高气扬,显然是出自权贵之家的子弟。蒋卓坐在主位上,左手握酒,右手夹烟,偶尔吸一口以掩饰内心的忧虑。 新闻发布会后,他确实被警方拘留。 不过,老练圆滑的蒋昂雄利用深厚的人脉,当晚就将儿子从执法部门救出。 只是,因为损害了行业声誉,蒋卓的心情颇为低落。 这几天,他都在这家俱乐部里,借美色排忧,借酒精忘愁。 “蒋少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再说,您是什么身份?” “那些卑微的小人物,怎敢触碰您的底线?” “跟他们生气,不如轻轻一指,将他们彻底摧毁。来,我们敬您一杯。” 几个青年举杯敬酒,纷纷劝说。 蒋卓微微点头,却未开口,脸色愈发阴沉。 面对这样的事,唯一能让他释怀的方法就是报复,让江亭付出惨痛代价。 “蒋少爷,有人点了我们这里最贵的酒,您要不要过去看看?”一位服务员走来,低声询问。 恶魔之吻娱乐俱乐部,本就是星辰阁商会的产业之一。 作为商会会长的独子,蒋卓有权管理,这也是他拓展人脉的重要之地。 “是吗?” 蒋卓的兴趣被勾起。 酒吧中最昂贵的酒,通常用来彰显酒吧的格调和品味,很少提供给客人。 除非遇到那种挥金如土的大富豪。 沪海市的富豪圈里,爱玩的蒋卓几乎都熟识,就算是来此消遣,也会先给他一个面子。 然而,今天这位是谁? 带着疑惑,蒋卓走向了另一处高级包厢。 几个狐朋狗友兴致勃勃,紧随其后。 到达后,借着忽明忽暗的射灯,蒋卓定睛一看,瞬间僵在原地。 那位所谓的豪客。 竟然是他咬牙切齿的人...... 江亭! 更让蒋卓惊讶的是,江亭面前的茶几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类名酒。 皇家礼炮。 波摩1957。 美迪斯椰香白兰地。 人头马路易十三黑珍珠。 尊尼获加钻石纪念版威士忌。 这些世界顶级的佳酿,无一遗漏。 满满当当摆了一整张茶几。 这阵仗之大,几乎吸引了半数会所的男女青年,将江亭围在中央,窃窃私语。 更有甚者,一些拜金女向江亭抛媚眼,准备今晚献身好好伺候。 然而...... 在这热闹的气氛中,“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 蒋卓回过神,怒火中烧,挥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服务员晕头转向。 “你居然给他这些好酒?” “他这种废物,哪里像个有钱人?” “啊?蒋少爷,我...我错了。” 服务员吓得浑身颤抖,直接跪在蒋卓面前。 “滚一边去。” 蒋卓一脚踹开服务员,矛头直指江亭,大声挑衅。 “有的狗适合吃肉,有的狗适合啃骨头,但那些土狗,只配吃屎。” 他的言下之意是...... 你这种小角色,根本不配品尝这些名酒。 而且,他认为江亭根本付不起上千万的酒账,到时候名酒被糟蹋,自己还得承受损失。 然而? 蒋卓没想到...... “哆~” 江亭开启一瓶波摩1957,倒了半杯,浅尝一口,最后失望地摇头。 “说实话,味道还没我妈酿的米酒好。” “你说什么?波摩1957比不上米酒?我看你是乡巴佬。”蒋卓破口大骂。 骂完还不解气:“这瓶波摩1957,价值16.5万美元,我看你怎么付账。” “哆~” 他话音刚落。 江亭又开了瓶皇家礼炮,倒入另一杯中,重复刚才的动作,然后下了结论。 “皇家礼炮?勉强能入口。” “你......” 蒋卓咬紧牙关,恨不能生吞江亭:“这瓶皇家礼炮,价值20万美元,我看你......” “咚~” 不等蒋卓说完。 江亭拧开一瓶麦卡伦威士忌,倒入杯中,结果刚喝一口就全吐了出来。 “就跟喝药似的,实在难以下咽。” “你他娘的......” 蒋卓的牙齿快要咬碎,近乎失控。 这箱麦卡伦稀世威士忌,估价628万美元,你就算敞开喝,也消受不起,到时账单怎么结算呢。 没错,我确实喝不了这么多。 江亭坦然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喝不了,倒是可以用来滋润一下双脚。 说完,他从沙发下取出一只木盆。 将桌上那些珍贵的佳酿逐一开启,酒液缓缓倒入木盆中,一瓶接一瓶,直至满溢。 随后,他褪去鞋袜,将双脚浸入满载美酒的木盆,微闭双眼,轻描淡写地补充道。 富豪的生活,就是这么低调而不失奢华。 甚至有些单调。 蒋卓:“……” 第39章 五千万泡了个脚?! 这些举世闻名的名酒。 就算是最便宜的波摩1957,也价值16.5万美元。 加起来,这位神秘青年最后的账单至少要五千万人民币。 这样的排场,这样的气势。 得多豪横的人才能做得出? 在场的男人们看着江亭,既羡慕又嫉妒,一会儿叫“兄弟”,一会儿喊“大哥”。 女人们则个个眼神炽热,有的更是刻意展示身姿,以吸引江亭的目光。 能享用这些世界级名酒,已是豪情万丈。 谁料到? 江亭竟然拿它们来泡脚! 天哪……太狠了! 在场的年轻人眼红得几乎要喷火,嫉妒得想咒骂。 这不是糟蹋珍品吗? 多少人奋斗一生,连一口都尝不到。 他却用来泡脚。 真是应验了那句话——有钱就是任性! 而蒋卓看着江亭,脸色阴沉,眼睛瞪得像要裂开,犹如一只嗜血的恶魔。 如果有把四十米长的大刀,他此刻肯定会拿出来,一刀下去,将江亭斩成两半。 这简直气死人了! 枉他身为沪海市的第一阔少,平日里养尊处优,零花钱比大多数人的年薪还要多。 可他从未像江亭这样,任性到极致。 更让蒋卓愤怒的是,这五千万的酒钱,江亭到底要怎么付得起? 这不是白白损失五千万吗? 早知如此,他一定会早点阻止,不让江亭如此放肆,搞得一发不可收拾。 蒋卓忍无可忍,从侍者手中夺过计算器,噼里啪啦地按了起来,然后怒吼道: 世界级名酒泡脚? 你很得意是吗?装酷一时爽,事后哭断肠。 去掉零头,总共5679万,现金还是刷卡? 天哪,5679万? 这才是真正的超级富豪。 越看越心动,帅哥有女朋友吗? 围观的年轻男女情绪高涨,惊叹声四起。 突然,六个穿着黑色背心、肌肉发达的大汉挤进人群中,将江亭团团围住。 他们都是“恶魔之吻酒吧”的守护者。 任何人胆敢在此撒野,都会被他们以铁腕镇压。 蒋卓面沉如水,直言不讳:“‘恶魔之吻酒吧’自开业以来,还没人敢妄图白吃白喝。”他冷声道,“如果你付不起账,我们不会取你性命,但你的四肢,恐怕得留下。” 闻言,酒吧内的青年男女无不色变。 那位神秘的年轻公子,能摆出这般排场,应该不至于连账都付不起吧? 蒋卓交叉双臂,眼神阴沉,又透着一丝傲慢。 起初,他对那五千多万的确心疼。 可现在,能借机以“白吃白喝”的名义,废掉江亭的四肢,以泄心头之恨,何尝不是一种快意? 真皮沙发中,江亭悠闲地泡着脚,珍贵的佳酿在脚下泛起涟漪,让他陶醉其中。 用顶级名酒来泡脚,确实有些奢侈。 不过,这些所谓的名酒并不合他的口味,他更喜欢母亲亲手酿制的米酒。 既然如此,何必勉强自己? 更重要的是…… 江亭今日来“恶魔之吻酒吧”,本就是来捣乱的,这些名酒只是他手中的棋子。 用来泡脚,又有何不可? 以他如今的地位和身份,他说这些名酒是垃圾,那么它们就是垃圾。 至于付账…… 江亭轻描淡写地说道:“刷脸支付!” “行啊。” 蒋卓冷笑一声,挥手示意。 服务员拿来收款设备后,他嘲讽地补了一句:“我就等着看你从哪里弄来五千六百七十九万。” “那你可要看仔细了。” 江亭将自己的坚毅面庞对准收款设备。 下一刻。 “嘀~” “支付成功,欢迎下次光临。” 收款机里传来温柔的女声提示。 “哗~” 酒吧内顿时一片哗然。 在场的青年男女高呼“哥们儿牛逼”、“豪情万丈”,更有姑娘直接扑到江亭身边。 每个人看向江亭的目光都炽热无比。 别说姑娘,就连汉子也想抱住江亭这条“金大腿”。 花了五千六百七十九万,就为了泡个脚。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还有谁比他更狂放不羁? 真是太豪横了! 而蒋卓,则愣在原地,整个人都呆滞了。 此刻,仿佛有一把尖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脏,逆时针搅动,痛入骨髓。 如今的时代,科技进步神速。 市场上早就推出了人脸识别的刷脸支付功能。 然而,江亭刚才用的并非普通的刷脸支付。 而是星辰阁商会为了拉拢沪海市的一些权贵,暗中推行的一项免单消费服务。简单来说…… 在星辰阁商会旗下的餐饮、娱乐场所消费后,无需付款,刷脸就能结账。 换句话说,江亭刚才消费的五千六百七十九万。 无需他自己掏腰包,全部由星辰阁商会买单。 江亭面对这样的优待,竟没有丝毫的谦逊和敬意,反而找尽借口挑刺。 江,你就是个废物。 无财无势,凭什么享受这种待遇?绝对不行! 蒋卓怒火中烧,咆哮一声,脸部扭曲,冲上前一把抓住江亭的衣领。 江亭神色如常,擦着脚说: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父亲蒋昂雄才对。 那日在福德医院。 蒋昂雄在处理完情人李月的事后,亲自来找江亭。 离开前,他赋予了江亭这个特权。 有效期一年。 然而,蒋昂雄恐怕做梦也没想到,江亭竟胆大包天,利用这个特权漏洞。 让星河商会白白损失了5679万人民币! 若是发生在沪海市那些权贵身上,他们最多象征性地消费几百上千,绝不敢点名酒。 无论作为霸主,还是作为一名小人物。 江亭的胆识,无人能出其右! 听说是自己父亲,蒋卓面色阴沉,拨通了蒋昂雄的电话,两人交谈一番。 此刻... 不仅是儿子蒋卓怒火滔天。 父亲蒋昂雄在电话里更是大发雷霆,同时狠狠训斥了蒋卓一顿。 5679万,被江亭弄没了。 他真切地体验到了一步错步步错的滋味。 若非多年高居权位,身体和心态尚好,否则真会被气得吐出三升血。 擦干脚,穿上鞋,江亭瞥了蒋卓一眼,简洁地说:让你父亲过来,我要见他。 本就怒气冲天的蒋卓,直接爆了一句脏话:你算哪根葱?我父亲身份高贵,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一个魁梧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 快如闪电,揪住蒋卓的头发,用力将他的头按在茶几上。 一声闷响,鲜血四溅... 第40章 我不喜欢咬人的狗! 啊…… 蒋卓惨叫一声。 右边头部鲜血直流,染满了整张脸。 周围围观的青年男女脸色大变,纷纷避开,同情地看着蒋卓。 这家伙是谁? 连蒋昂雄的儿子都敢打,胆子未免太大了? 六个保镖面面相觑,随即怒视着动手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那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接近两米的身高。 全身散发出猛兽般的凶悍气息,即使站立不动,也让人感到不怒自威。 如果不是身经百战,绝不会有如此震撼的气场! 该死,又是你? 蒋卓抹去脸上的血,看清来人后大惊失色。 这个把他打得头破血流的男人,正是当初在婚礼上扇了他三个耳光的男人。 然而蒋卓不知道,这个人名叫典伟。 来自华夏最神秘的组织——龙渊。 作为龙渊的十大猛将之一,他以勇猛善战着称,已与108人交锋,未尝败绩。 你的保镖,代价不菲吧? 蒋卓无法直视典伟,只好将质疑转嫁给江亭。 江亭毫不犹豫地回应:其实没花什么钱,他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吸引,自愿跟随我。 呵,你竟有这般魅力? 蒋卓冷笑,心中恨不得立刻撕碎江亭。 在沪海市,人人都因蒋昂雄的面子对他恭敬有加,更不用说敢动手打他。 今天这样的屈辱,对他来说是史无前例的初次! 江亭对这种无趣的问题置若罔闻,依旧那句话:不想更糟,就让你父亲来解决。 好,到时候别后悔。 蒋卓面目狰狞,立刻拨通了电话。 之前,江亭在婚礼上大闹,使蒋家颜面尽失,蒋家却还没正式找他算账。 那次,江亭在新闻发布会上制造混乱,蒋卓声名狼藉,被捕入狱,蒋家依然没有采取行动。 今日... 新仇旧恨,蒋家誓要一并清算! 江亭坐在原处,品着小米酒,等待蒋昂雄的到来。 他的故乡,是个小县城,自从来到沪海市奋斗,许久未曾品尝家乡的米酒了。 有时,他确实十分怀念。 每逢佳节倍思亲,端午节即将来临。 不知家中渐渐老去的父母,生活是否安好。 为了让父母减轻生活重担,江亭曾用另一账户给他们汇了一大笔钱。 然而,父母本分,恐怕早已因不明来源的钱报警了。 等一切安定下来。 江亭想接父母进城生活。 只是,半生操劳的父母,是否会愿意呢? 蹬~蹬~ 约二十分钟后。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江亭的思绪。 他目光专注,看见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在三十多名社会青年的簇拥下走进来。 那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人都感到压抑。 置身其中,使人不自觉地毛骨悚然。 此人正是蒋昂雄。 他走过的地方,人们自动后退,满脸敬畏。 如此权势滔天的人物,谁也不敢轻易冒犯。 蒋昂雄锐利的目光迅速锁定人群中的江亭。 他步伐加快,看似来势汹汹,但脸上波澜不惊,甚至冷静得有些吓人。 身居高位者,很少将情绪表露在外。 反而,越是冷静,就越危险。 爸,您来了? 蒋卓苦着脸打招呼。 看着儿子的惨状,蒋昂雄深吸一口气,显然是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找我有事? 他在江亭对面的沙发上端坐,姿态端正。 一举一动间,都散发着淡淡的威严。 看着茶几上仅余的威士忌,他立刻为自己斟满一杯,用以滋润喉咙。 如此佳酿,不品尝实在浪费。 在场的年轻人个个惊讶不已。 他们极度好奇,这位能与蒋昂雄平起平坐的神秘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有着怎样的背景? 江亭直截了当地说:“你利用宋仁杰,差点用三种毒药害死韩世儒。” “我真的不懂,你为何屡次三番想要韩世儒的命,似乎他并未对你有所冒犯吧?” “年轻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昂雄非但不恼,反而笑着抿了一口酒:“难道我蒋昂雄就爱背后下手?” “谁知道呢?” 江亭轻轻耸肩:“你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只会显得你伪善狡猾!” “你在骂谁?再说一遍试试?” 蒋卓拍打着桌面,面目狰狞地咆哮,举止有些失控。 在场的青年男女窃窃私语,无不佩服江亭胆大包天,竟敢直接对抗蒋昂雄。 这绝对是沪海市的第一人! 蒋昂雄举手示意儿子冷静,随后慢慢起身,俯视着江亭,高高在上。 “好,那我摊牌了。” “就算是wogan,你能拿我怎么样?” “在来这儿挑衅前,你应该先掂量一下自己,再看看我是什么样的存在。” “你让我蒋家颜面尽失。” “让我星辰阁商会损失5679万。” “让我儿子名誉扫地,还把他打得头破血流。” “你真有种!” 他的愤怒在蔓延:“我蒋昂雄虽不说在沪海市一手遮天,但要除掉你,岂不是像踩死一只蚂蚁?” “说实话,咬人的狗,我可不喜欢!” 回想当初。 蒋昂雄口口声声说给予江亭“免单”特权,其实就像丢骨头给狗。 那时,就算狗不听话,至少也不会咬他。 但现在呢? 蒋昂雄意识到,他从一开始就低估了江亭的个性,自己的想法太过愚蠢。 否则,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蒋昂雄真的后悔不已。 还好,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现在,即使不能彻底铲除江亭,也要让他服服帖帖,不再对蒋家构成威胁! 下定决心后,蒋昂雄缓缓回到原位,酒精让他的脸色多了几分狠厉,他问道: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置韩世儒于死地吗?” 江亭淡然回应:“我洗耳恭听!”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韩世儒?” “他需要静养,我不想让这些事打扰他。” “是这样吗?” 蒋昂雄玩味地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要你的一条腿作为代价。” 江亭摇头:“我觉得,你做不到。” 蒋昂雄豪气冲天:“我行事,一贯是念头一起,立即付诸实践……动手!” “咚!” “咚!” 随着蒋昂雄的指令,他带来的三十多位街头霸王纷纷从腰间抽出铁棍,瞪圆双眼,蜂拥而上。 “都想去医院报到吗?” 一直守护在江亭背后的典伟,如同猛兽出笼,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气势,低沉咆哮,双臂张开,夹克衫瞬间破裂。 壮硕的胸膛,宽厚的肩膀,健美的肌肉线条,让在场的女士们目不转睛。 眼看众人涌上,典伟左右挥拳,空气仿佛都被他的拳劲搅动。 整个现场,杀气弥漫。 那些围观的年轻人纷纷抱头逃窜。 “砰!” “噗!” “啪!” 典伟一拳一个,拳拳到肉,每次出击,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和飞溅的鲜血。 一番激斗之后,场面一片混乱,地面狼藉不堪。 三十多个手握凶器的小弟全部趴在地上,面目狰狞,痛苦地哀嚎,再无战斗之力。 蒋卓:“……” 蒋昂雄:“……” 第41章 我与你为敌,便与她为敌! 三十个手下败得惨烈,不堪入目。 这些人都是蒋昂雄精心培养的,专门处理商场上的阴暗事务。 然而? 从动手到结束,仅仅不到三分钟。 这怎么可能? 怎会有如此强悍的高手? 偏偏这样的高手,竟然是江亭这个小人物的手下。 蒋昂雄和蒋卓父子交换了一个眼神,脸色阴郁,深感被小人物压制的屈辱。 在场的年轻男女无不震惊。 谁也没料到,典伟能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以一敌三十,屹立不倒。 这实力,无人能敌。 如此强悍的人物,竟听命于那个神秘青年,那青年又该是如何的不凡? 以至于,当他们看着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的江亭时,男人们眼中多了敬畏,女人们则心生倾慕。 “现在,可以说了吗?” 江亭微微抬起眼,瞥了蒋昂雄一眼。 有了典伟的保护,刚才的混战中,以他为中心,三米之内无人敢近。 蒋昂雄面沉如水,脸色铁青。 他刚才还扬言要打断江亭一条腿,替儿子出气,结果三十个精英打手都不敌对方一人,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只能把怒气吞回肚子里。 “上个月,我斥资十亿投资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原本打算大捞一笔。” “却没想到,韩世儒和他的生物研究团队不久前成功研发出了一项生物技术。” “这项技术一旦上市,将会对我投资的生物科技公司造成致命的打击。” “我想撤资,但现在已为时过晚。” 那一亿的投资,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韩世儒,沪海大学的生物学讲师,同时也是生物学教授。去年,他创立了一个生物研究团队,经过无数昼夜的努力,终于取得了一项重大突破。 新理论的出现,必然会对旧理论造成冲击。早在上个世纪,煤油灯与电灯的较量就曾引发剧烈冲突。资本家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联手散布流言,称交流电有害健康,将其视为邪术,进而全面禁止了交流电和电灯的市场销售。 蒋昂雄的心态亦是如此,为了维护自身利益,他不惜置韩世儒于死地,以阻止研究成果的诞生。 江亭摇头,脸上带着一丝苦涩。这些资本家为了利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蒋昂雄对韩世儒的阴谋,可能只是蒋家在沪海市商业领域中的一个小小缩影。从初露锋芒到建立星辰阁商会,再到产业遍布,几十年间步步高升,谁知道他们踏过了多少人的血与骨。 作为沪海市的首富,他富而不仁,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罪大恶极之徒,谈论社会责任和担当,又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江亭满腔愤怒,恨不得今日就能彻底摧毁蒋家和星辰阁商会,让他们父子二人从万人敬仰的云端跌入无尽的深渊。 然而,蒋家在沪海市根基深厚,涉足各行各业,牵涉众多。一旦动手,沪海市的局势必将动荡,经济下滑,百姓生活不安。因此,此事必须谨慎考虑! 事情的始末我已经告诉你了,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蒋昂雄冷笑一声。 你没有钱,没有权,没有背景,仅凭一腔热血和一份胆量,就敢与我对抗? 你知道富江大桥下埋藏了多少尸体吗? 蒋昂雄身材魁梧,挥手间散发出一股唯我独尊的强大力量。 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闯入会所,一层又一层地包围了江亭和蒋昂雄所在的地方,围观的年轻人全被驱赶出去。会所内的气氛压抑至极,显然,这是蒋卓趁着江亭谈话时,紧急调动人手,准备反击。 你很能打是吗? 蒋昂雄扫视着增援而来的人,再看向江亭,眼神如鹰一般锐利:这百人够你打吗? 我说打断你一条腿,就不会打断你两条。 咚~咚~ 一百个街头青年,手持棍棒,不断地敲击地面,气势如海浪翻滚,让人毛骨悚然。 典伟搓动手指,警觉如猫,随时准备迎击。 江亭端坐如钟,始终保持着平静,回味蒋昂雄的话语,只觉荒谬至极。 尤其是那句:“你能奈我何!” 若蒋昂雄知晓,此刻坐在对面的,竟是华夏最神秘的龙渊组织领袖。 他会否后悔自己的狂妄? 江亭稳定心神,扫视蒋卓,又看向蒋昂雄,再次说道:“我认为,你无法做到。” “行不行,试过才知道。” 蒋卓立于蒋昂雄一侧,双臂环胸,满脸的血迹让他显得狰狞骇人。 一片片黑影笼罩江亭,现场的紧张气氛让人窒息。 一百名打手面色阴沉,手持棍棒,步步逼近。 更有甚者高举棍棒,欲给江亭致命一击,反正蒋家父子会收拾残局。 “呜~” “呜~” 千钧一发之际。 急促的警笛声穿透会所。 接着,一群身着制服、威严无比的执法人员闯入,迅速掌控局势。 他们的正义之气,化解了紧张的氛围。 “放下手中的器械。” “双手抱头,跪地。” “快……” 一道坚定的女性嗓音回荡全场。 一百名打手再嚣张,也不敢对抗执法者,只得乖乖放下武器,跪倒在地。 江亭眼前一亮,说话的女子身材修长,英姿焕发,这不是小姨子韩梦璃吗? 真没想到,她竟带着执法队来了。 “你没事吧?” 韩梦璃关切地看着江亭问道。 “今晚算你运气好。” 蒋卓咬牙切齿,极度不甘。 关键时刻,执法队出现,想要废掉江亭已无可能。 “不,是你们运气好。”典伟忍不住反驳。 暴君不容挑衅!若非执法人员到来,他定会让这百人统统就医。 这不是他自大。 而是以他的判断,蒋昂雄的手下看似唬人,实际上没有一个能打的。 江亭不再多言。 星辰阁商会损失了五千六百七十九万。 蒋卓已是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三十多位手下重伤在身,凄惨无比。 这场冲突再继续,已毫无意义。 要根除蒋家和星辰阁商会,清除这个毒瘤,不能操之过急。 毕竟,江亭认为人不能太过自私。 若只为一己私欲,不顾星辰阁商会对沪海市的影响,蒋家父子今晚可能已命丧黄泉。 “对了……” 蒋昂雄想起一事,怪异地问:“韩梦曦小姐不是要进剧组拍《天狼》了吗?” “你不是很关心她吗?但你忘了,她是我们的华莱雅影业签约艺人。” 你要对抗我,我就对抗她!!! 第42章 狂妄者也有柔情? 你要跟我作对,我就跟她作对?! 不得不承认,姜昂雄的话语充满了威慑力。 他也没有说错。 回想起以前,姜卓摧毁了韩梦曦的事业。 使韩梦曦在演艺圈寸步难行,饱受舆论压力。 然而,归根结底... 韩梦曦身为艺人,合同还握在华莱雅影业手中,自然会受到其制约。 她让姜卓不悦,姜卓就直接摧毁了她的事业。 如今,她成功夺得电影《天狼》的女主角,走红只是时间问题。 因此,华莱雅影业必定会批准韩梦曦复出,然后把她当作一棵摇钱树,当作盈利的工具。 至于如何利用这个工具,姜昂雄说了算。 再加上之前那句威胁的话。 无非就是... 你顺从我,我让你声名鹊起! 你对抗我,我让你身败名裂! 请问,这算不算卑鄙? 江亭无法忍受岳父被算计。 他更无法忍受妻子被人欺凌。 要让韩梦曦摆脱华莱雅影业的束缚,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解约”。 但是,一个艺人要和影视公司解除合同,谈何容易? 众所周知... 娱乐圈污秽不堪,潜规则比比皆是。 揭开这块遮羞布,凡是与影视公司解约的艺人,要么面临巨额赔偿,要么名誉扫地。 更何况? 韩梦曦已经是电影《天狼》的女主角。 可想而知,这棵摇钱树,华莱雅影业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手。 解约的事情,江亭会想办法。 但考虑到韩梦曦即将投入《天狼》的拍摄,江亭决定不打扰她。 ... 从执法部登记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人迹罕至,万籁俱寂。 昏暗的路灯下,一辆商务车在等待。 江亭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半就掐灭,打开车门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暴君! 林允儿恭敬地说。 江亭轻轻点头,车上除了林允儿,还有典伟。 小婵也在,只是已经睡着了。 商务车打着近光灯,开始行驶,穿过一条条灯火辉煌的街道,车内很安静。 一直偷偷观察江亭的林允儿忽然笑着说:暴君,我觉得你变了。 听到这话。 江亭微微一愣。 他并不是真正的暴君。 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 时间久了才能看清人心,如果被龙渊的人识破,后果难以想象。 不过,对于林允儿的话,江亭并不急躁。 他在沪海市这些年,做过各种工作,磨砺出了坚韧的性格,当下反问道:那你告诉我,我哪里变了? 多了一份人情味。 林允儿身着一袭火红的薄纱衬衫,丰满的曲线尽显无遗,搭配上黑色的紧身裙,更添了几分成熟韵味。她略带尴尬地一笑,回答完江亭的问题后,立刻低下了头,呼吸急促,生怕引来他的责备。江亭看着林允儿羞涩的表情,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好奇。他与林允儿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定义?难道仅仅是老板与下属的关系吗?还是像那些大公司中,表面上专注工作的上司与秘书,私下里却暗藏情愫? 这样一位完美的女性,如果不进一步发展,岂非浪费? 江亭轻轻抬起手,轻轻握住林允儿柔滑的下巴。他凝视着她如画般的容颜,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只能远观,不能亵渎。“唔~”这个微小的动作,却让林允儿发出一声轻吟,身体如同触电般颤抖起来。她的紧张和无助显而易见。这同样意味着...对于暴君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想来,真正的暴君,性格应该是冷淡的,不然林允儿也不会说他多了点人情味。然而,这并不难理解。被称为“暴君”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流露情感呢? “历经沧桑,人的性格总会有所改变,不是吗?”江亭松开了握着林允儿下巴的手,刚才只是试探而已。他还没有卑劣到去占下属的便宜。“嗯。”林允儿长舒一口气,紧张的心情总算平复。她对暴君始终保持着应有的敬畏,刚才的失态,主要源于暴君的突然出现。即使暴君有更过分的行为,她也不会反抗,反而会选择顺从。商务车内,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林允儿想了想,问道:“您已经有了心上人吗?”江亭的目光微微一凝。这段时间,他为了韩梦曦和韩世儒的事忙碌,林允儿看出些端倪也是正常。或许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唐突,林允儿歉然一笑:“那个女孩一定既美丽又有才华。” “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一定能成为娱乐圈的璀璨明星。”“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江亭保持着绅士风度,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不知道的是,当韩梦曦成为大明星的同时,他自己也将成为娱乐圈中呼风唤雨的人物。他说谁红,谁就不得不红!“暴君!”林允儿想起了另一件事:“明天在君豪大酒店有个拍卖会,您有兴趣参加吗?”“拍卖什么?”江亭有些好奇:“如果是古玩字画,我就算了,我对这些已经没兴趣了。”“但如果拍卖的是流失海外的十二生肖铜兽首,我倒是愿意拍下来,献给国家。”“暴君,您的决定英明。” 林允儿充满敬仰地说:“并非传统艺术收藏,而是一种前沿生物技术,传说能延年益寿。” “真的有这种奇效?”江亭饶有兴趣地问。 林允儿接着解释:“如果将此科技应用到化妆品中,投放市场,其利润潜力难以估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尤其是女性,对护肤品的追求永无止境。 据统计,女性在护肤品上的开销约占日常消费的七成,其余部分则是服饰和美食。 如今市面上虽然不乏标榜“抗衰老”、“延缓衰老”的产品,但大多数只是营销噱头,骗取消费者的信任。 若真有一款能有效对抗和延缓衰老的护肤品问世,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到时我会亲自去看看。”江亭应允道。 谁能在这场拍卖会上夺得这项生物技术的专利权,无疑等于掌握了财富的源泉。 尽管江亭目前并不缺钱,但他怎能不渴望体验一下赚大钱的滋味? 可想而知,沪海市的各大财团此刻定已摩拳擦掌。 那场拍卖会,必定是一场激烈的豪门之争! “这项生物技术,理应属于您。” 林允儿望着江亭,言语间透出一丝微妙。 江亭若有所思:“你为何如此确定?” 林允儿回答:“因为这项技术正是韩世儒和他的生物科研团队研发出来的。” “您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怎么会这样?” 江亭心中一震。 他先前只知拍卖的是一项生物技术,却没想到会是韩世儒的成果。 难怪蒋昂雄声称这项技术侵犯了他的利益,让他损失了十个亿。 毕竟,这种能延缓衰老、护肤效果出众的技术,必将颠覆现有的护肤品市场,令其他公司无法盈利。 然而,话说回来…… 韩世儒为何从未提及要将自己研发的技术拿到君豪大酒店拍卖呢? 这个问题,江亭实在想不通。 如此重大的决定,韩世儒理应与家人商量才是。 难道其中有什么内幕? 突然…… 手机铃声响起。 江亭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快过来,爸出事了。” 第43章 我携款潜逃,你收拾残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接到韩梦曦的电话后,江亭火速赶往人民医院。 他推开病房门,只见一片狼藉,显然之前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甚至到了摔东西的地步。 深夜时分。 病房里除了韩世儒和韩梦曦父女,还有一位短发青年,穿着格子衬衫,戴着眼镜,显得学识渊博。 然而,人不可貌相。 从他衣衫不整、面红耳赤的状态来看,这场争吵的主角就是他和韩世儒。 他是谁? 江亭不禁问出口。 他...咳... 韩世儒躺在病床上,或许因为刚才的情绪波动,他轻咳一声,接着说, 他是我的学生,王飞鸿。 也是生物研究团队的一份子。 王飞鸿? 江亭重新打量着青年。对方鼻翼微扬,一副傲慢的样子,给人的印象并不友善,显然来者不怀好意。 病房的洗手间传来水流声,一个胖乎乎的青年打着嗝走出来,瞥了眼王飞鸿,随即转向江亭挑衅道, 你算哪根葱? 这位可是我崇敬的王学长,沪海大学学生会主席。 他的大名,是你能随便称呼的吗? 在王学长面前,你应该知道如何表现,用什么语气说话吧? 听到胖子的话,江亭有些惊讶。他早听说大学校园里的官僚风气严重,这些还没踏入社会的大学生,行事举止竟像大人物般高高在上。 今天总算见识到了,而且这个胖子的表现,比新闻报道的还要夸张。他每句话都是恭维,仿佛能让王飞鸿开心,他自己也能沾光。 这不是典型的马屁精吗? 还自鸣得意,引以为荣。 这样的人,将来进入社会能有什么成就呢? 江亭不喜欢教训别人,保持着一种王者般的冷漠,也不想和这个胖子一般见识。 真的,多说无益。 人家乐意拍马屁,就让他去吧。 或许在学校里备受追捧,王飞鸿乐于享受被吹捧的感觉,早已飘飘然。 他一脸傲慢,自视甚高,连看江亭一眼都觉得多余。 韩老师,您可能不知道吧? 我砸了不少钱,请沪海市的多家媒体为我造势,明天就是拍卖会了。 沪海市的名流都会出席。 拍卖会? 那个生物技术的拍卖会是由王飞鸿发起的?! 江亭豁然开朗。 那项生物技术本就是韩世儒和他的生物研究团队日夜研发的成果。而王飞鸿是他的学生,也是团队一员。难怪韩世儒没有拿去拍卖,拍卖会却已准备就绪。 只是,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王飞鸿继续说:那项技术起拍价六亿,保守估计成交价一百亿。 我王飞鸿,年仅22岁,就能成为百亿富豪,登上福布斯榜单。 在整个华夏,乃至全球... 还有谁能比我更出色?还有谁! 王腾飞几乎是咆哮出最后三个字,这揭示了他内心隐藏的勃勃野心。 比起王学长,你们都不过是雏鸟! 胖子阿谀奉承,嬉笑着恭维:王学长年少有为,世上无双。 韩世儒闻言,恨不得立刻从病床上跃起,朝王腾飞狠狠扇一耳光。 腾飞,有野心是好事,但你不清楚吗?那个生物科技项目,我们团队并未取得成功。 反而,那个技术非但不能延缓衰老,反而加速老化,你竟要推向市场? 这不是害人吗?韩世儒直指要害。 什么? 那个科技项目没成功? 江亭大吃一惊。 如果不是韩世儒亲口说出,他可能在明天的拍卖会上也会上当受骗。 然而? 这样一个未完成的研究,甚至是个残次品,王腾飞却坚决要拿去拍卖。 他是被金钱冲昏头脑了吗? 胖子愤愤不平,叫嚷道:韩老师,王学长的行为不需要你这顽固的老头指指点点。 王腾飞高昂着下巴,傲慢无比:我说那个技术成功,那就是成功。 只要那几十亿的成交价进了我的腰包,后续出了问题,跟我有何相干? 真是何干呢。 他只关心赚钱,不顾任何后果。 王学长说得对。胖子极力拍马屁。 对,的确跟你无关。 韩梦曦怒容满面,反击道:你可以带着那几十亿拍拍屁股走人,离开华夏。 然后把烂摊子留给我爸。 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爸替你收拾。 对吧? 王腾飞冷笑一声,算是默认了。 他加入韩世儒的生物研究团队,只是为了钱。 付出那么多,结果研究还是失败,他无法接受。 深思熟虑后,他决定破罐子破摔! 大肆宣传,把失败的科技包装成成功,制造轰动,再举办拍卖会。 吸引沪海市的大财团,把失败的技术卖出,狠捞一笔。 他骗过了质量检测机构。 他骗过了沪海市的那些大财团和资本家。说到底... 他就是在诈骗!!! 一旦那个生物科技制作的护肤品上市,消费者出现问题。 韩世儒就会成为替罪羊! 毕竟,他是这个项目的领军人。 出事了,还能找谁? 到时候,韩世儒岂不是会被告得倾家荡产,名声扫地,甚至可能入狱。 而王腾飞呢?早就带着钱跑了。 这样的事,怎么能允许发生? 韩老师。 每一个选择,我都坚持到底,明天,你就会看到我的决心。 王腾飞整理衣领,展现出一副得意洋洋的名流姿态,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真是没想到,演艺圈小有名气的韩梦曦,竟是韩老师的千金? 要我跟你吗,小美人? 他戏谑地问。 韩梦曦冷冷地斥责。 你怎么说话呢! 胖子气愤地说,韩梦曦,王学长对你示好,是看得起你,别不知好歹。 江亭站到韩梦曦面前,挡住了她:想让韩老师担责,又打韩老师的女儿的主意,你太过分了吧? 我过分吗? 王腾飞挥手,像是驱赶蚊蝇,我只是开玩笑,等我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像她这样的三线明星,根本不入我的眼。 明天,你们都给我看着。 说完,王腾飞带着自信的光芒大步离开病房。 恭喜王学长,即将身家百亿,随时可能登上福布斯榜单。 胖子恭维了几句,忙不迭地跟上。 你...腾飞... 你不能这样,你会毁掉自己的。 韩世儒躺在床上,望着王腾飞离去,心中满是愤怒却无能为力。 江亭? 你必须阻止他,韩梦曦焦虑地说,不然,爸爸这回真的完了。 你放心。 江亭抓住韩梦曦的肩膀,眼神坚决,我不会让这种自私的人得逞。 从韩世儒遭遇车祸,再到险些被毒害,这些事情都与王腾飞脱不了关系。 如果不是他为了骗取钱财,将失败的生物科技拿去拍卖,也不会引来蒋昂雄的仇视。 韩世儒如今仍在病床上痛苦挣扎。 作为他的学生,你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关心的话。 反而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一出事就让他背锅,替你擦屁股? 你还想成为最年轻的百亿富豪? 想瞬间登上福布斯排行榜? 你的梦想很美好。 但我会让你明白,现实有多么残酷。 江亭想到这些,目光如炬,握紧了拳头... 第44章 敢跟我竞争?一群自不量力之辈! 次日清晨。 沪海市,君豪大酒店。 名流穿梭,豪车络绎不绝。 经过各大媒体的报道,那项生物科技的诞生,已引起各界人士的瞩目。 政要、巨贾、财团,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齐聚君豪大酒店。 他们参加的是针对那项生物科技的拍卖会。 每个人都认为,这项科技是财富的源泉,一旦拍得,必定财源滚滚。 但他们不知道... 这场所谓的拍卖会,实际上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三层楼的宴会厅,在酒店员工的巧手下,化身为肃穆的拍卖殿堂。 还未开场,大厅内已无空位,座无虚席。 环顾四周,或是媒体记者忙碌的身影,或是身着华服、珠光宝气的社会名流。 在后排的角落里,坐着一位青年。 他一身黑色西装,配以领结,一举一动散发出温文尔雅的气质。 也因此,不少青春貌美的女子总会偷偷地投来倾慕的目光。 可惜的是…… 青年的脸上戴着一副“孙悟空”的面具。 那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真实面容,无人能见,也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 咚~咚~ 突然,拍卖锤落下,预示着开始。 身着正装的拍卖主持人,步入舞台中央。 为了活跃气氛,首先拍卖的并非生物科技,而是文玩字画,供人自由竞价。 即便如此,仍有富豪毫不犹豫地掷下重金,以此展示他们的财富,吸引众人的注意。 江亭对此并不感冒,甚至觉得有些乏味。 他轻推了一下脸上的“孙悟空”面具,发现蒋昂雄坐在前排的贵宾席上。 蒋昂雄并未察觉这是一场骗局。 他视那项生物科技为心头大患。 不过,他今日前来,应该不是来捣乱或凑热闹,而是准备高价竞拍。 这样的摇钱树,他怎能不动心? 他会选择获取那项生物科技,即使那十亿投资可能付诸东流。 至于这场拍卖会的幕后操纵者,王腾飞。 他并未露面,但肯定躲在暗处窃喜,只待那上百亿的拍卖款入账,他就能带着钱逃之夭夭。 无论那生物科技制成的护肤品是让人容光焕发,还是致命毒药…… 他曾经直言:“跟我有何关系?” 反正有韩世儒替他背锅! 注视着拍卖会的进展,江亭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允儿的电话,低声说道: “密切监视王腾飞的行动。” “一旦那项生物科技尘埃落定,立即对王腾飞采取逮捕行动,务必准确无误。” “明白!” 林允儿领命。 挂断电话,江亭继续关注着拍卖现场的动态。不知过了多久,文玩字画的拍卖终于结束,终于迎来了生物科技的压轴时刻。 “啪~啪~” 在热烈的掌声中。 身穿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迈着修长的步子,手持乌木托盘走上台来,面带微笑面向众人。 乌木托盘上,覆盖着一块红色的绸布。 显得既严谨庄重,又不失神秘感。 但所有人都清楚,里面藏着的是一份资料,是那项生物科技,也是众人眼中的摇钱树。 现场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炽热起来。 新闻工作者们纷纷举着相机,不断地按下快门,誓要让这项生物科技成为舆论的焦点。 拍卖会的主持人是一位严肃的中年绅士。 他举起手示意安静,向大家宣布:“这就是大家翘首以盼的生物科技。” “这项科技出自沪海大学的一个生物研究团队,他们辛勤钻研,才有了今日的成果。” “最令人惊叹的是,它具有延缓衰老的功效,这简直是科学的奇迹。” “啪~啪~啪~” 拍卖厅内,掌声如潮。 主持人的发言,无疑极具吸引力。 他巧妙地介绍了科技的背景,又巧妙地挑起了所有人的兴趣,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兴奋不已。 很快,他进入了正题…… “起拍价六亿!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亿。” 这个数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六亿的起拍价,确实高昂,足以让大多数富豪望而却步。 然而,在丰厚的利益诱惑下,依然有人纷纷出价。 “十亿!” “十三亿!” “十六亿!” 价格一路狂飙。 其中不乏有人故意推高价格。 王腾飞的野心昭然若揭,他不就是想把价格推向百亿,实现他的富豪梦想吗? “五十亿!” 有人高声喊出。 报价直接从二十亿跃升至五十亿,彻底压制了其他竞争者的出价。 显而易见,这位竞拍者财力惊人。 众人循声望去,很快认出那是牡丹苑商会的代表。 “六十亿!” 紧接着,又有人叫价。 那是一位两鬓斑白,衣着讲究的中年男子,他是花满楼商会的领军人物。 沪海市有四大商会——星辰阁、春风亭、花满楼和牡丹苑。 随着时间的推移,花满楼和牡丹苑的势力逐渐衰弱。 如今,只剩下春风亭商会还能勉强与蒋昂雄的星辰阁抗衡。 沪海市的经济格局已久未变,四大商会都对现状不满,渴望重新洗牌,重新分配资源。 而这项生物科技的出现,无疑提供了这样的机会。谁能掌握它,就如同握有一把圣剑,足以颠覆其他商会。 也因此…… 四大商会对这项科技趋之若鹜。 牡丹苑商会出价五十亿。 花满楼商会出价六十亿。 至于春风亭商会,能否与星辰阁抗衡,报出更高的价格,就拭目以待了。 坐在贵宾席上的蒋昂雄,轻拍着膝盖,显得胸有成竹。 在场能与他一较高下的,也就那三大商会了。 其他人或组织,在他看来,都无法构成威胁。 对于这三个商会,蒋昂雄心中颇有些轻视,深信这次竞拍他已经稳操胜券。 他的自信并非毫无根据,也非盲目自大。 春风亭、花满楼和牡丹苑三大商会的根基,的确无法与星辰阁商会相提并论。 即便三家联手,也只是与星辰阁势均力敌。 若不尽早打破这种僵局,恐怕星辰阁早晚要将其他三家吞并。 “80亿!” 春风亭商会,这个备受关注的参与者,终于报出了价格。 直接在原价上加了20亿,显露出他们的财大气粗,对那份生物技术志在必得。 全场观众静静观察,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份生物技术如同一座金矿,难道最终会归春风亭所有? 然而, 春风亭的代表还未从报价的震撼中回过神,立刻又被更高的报价压制。 “100亿!” 在场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有人早料到,这份技术的最终成交价会超过百亿,果然一语中的。 而喊出100亿的,不出所料, 正是蒋家家主,星辰阁商会的会长,蒋昂雄。 此刻,拍卖现场鸦雀无声,别说竞价的声音,连窃窃私语都不敢有。 谁敢挑战蒋昂雄,与星辰阁商会争锋相对? 就算那三大商会有此胆量,也无法承受超过百亿的代价,毕竟他们的财力远不及星辰阁。 “100亿,第一次!” 拍卖主持人握着木槌,宣布最后的竞价。 “100亿,第二次!” 四大商会的代表无奈摇头,虽然预料到结局,但心中仍感不平。 而蒋昂雄,轻轻拍打着膝盖,神情轻松,已开始闭目养神。 他坚信,无人能与他匹敌。 获得那份生物技术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他甚至想站起来,大声嘲笑:“敢跟我竞争?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100万,第……” 正当主持人的拍卖锤即将落下,拍卖厅后排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130亿!” 第45章 与我谈论仁义道德?他不配! 君豪大酒店的603房间。 沪海大学学生会主席王腾飞,身披睡袍,坐在沙发上,怀中拥着一位少女。 两人满头大汗,面颊泛红。 显然,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情的运动。 王腾飞点燃一支事后烟,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瞬间精神焕发,满脸笑意。 手机屏幕上,是君豪大酒店拍卖会的直播画面。 看着价格从最初的6亿,一路攀升至80亿,再到100亿,王腾飞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激动得全身颤抖。 他仿佛预见了自己驾驶豪华轿车,居住在宏伟别墅,每天身边的女人变换无穷的奢华生活。 直到看见一个戴着“孙悟空”面具的人喊出13亿的价码,他震惊得几乎从沙发弹起。 这个出价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机票已经预订,只要这笔天文数字的财富落入囊中,他立即出国,更改国籍,准备一系列的精彩计划。 就算有麻烦,韩世儒也会替他扛着。 就算坐牢,也轮不到他来承担。 “飞哥,我看你天生就是人中之杰,如果你不是亿万富翁,谁还能成为呢?” 王腾飞怀里的女子,一头乱发,衣衫不整,声音娇滴滴地说。她是沪海大学音乐学院的院花,王圆圆。 在学校里,她备受追捧。 身为学生会主席的王腾飞,给她买了LV包,还吹嘘自己即将收入10亿。 没过一天,她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美人相伴,加上即将到手的巨额财富,此刻的王腾飞无疑是站在了人生的顶峰。 然而,他并未察觉... 千算万算,一场灾祸正悄然等待着他!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心。” “飞哥,我都属于你了,你不会等有钱了就抛弃我吧?”王圆圆撒娇地问,试图探听他的心意。 王腾飞拍着胸膛,开始许诺:“圆圆,你觉得我会那样吗?等钱到了,我带你环游世界。” “给你买跑车,买名牌包,买最好的化妆品。”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 “哼,这还差不多。” 王圆圆这才放心,又补了一句:“我之前在那个上做了记号,万一我怀孕了…” “…你…你就跑不掉了!” “啊?” 王腾飞一脸茫然。 该泡的不泡,却泡了个心机女。 王圆圆在王腾飞怀里换个姿势:“飞哥,那你的导师韩世儒怎么办?” 王腾飞轻蔑地撇撇嘴:“他要是真有本事,这十几亿就是他的,偏偏他是个顽固老头。” “还劝我别用那项生物科技害人?” “我呸!” “跟我讲什么仁义道德?他配吗?” “说到底,他就是胆小鬼。” “说不定等我那十几亿到手,韩世儒就会厚着脸皮找我要钱。” “哎呀,这种人真讨厌。”王圆圆嫌弃地说。 “可不是嘛。” 王腾飞趾高气扬:“凭我自己的本事赚的钱,凭什么给他?出了事让他背锅,都是我给他面子。” “飞哥,你真酷。” 王圆圆鼓掌称赞,主动送上一吻。 …… 君豪大酒店三楼。 生物技术的拍卖仍在进行。 然而,紧接蒋昂雄之后,那13亿的报价如同一枚炸弹,瞬间点燃全场。 在一片惊呼声中。 所有人都望向拍卖厅后排,那个戴着孙悟空面具的神秘男子。 即使是蒋昂雄,也僵硬地转过头,注视着那个面具人,心中颇感不悦。 那130亿的出价,不仅是竞逐,更是在向蒋昂雄挑衅,争夺他的猎物。 这样的胆识,在整个沪海市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所有人都好奇,面具之下,那人是谁?孙悟空面具掩盖的是一张怎样的面孔? 听其声线,他似乎非常年轻。 面对这些异样的目光,江亭如山般沉稳,纹丝不动。 他不仅用面具遮掩身份,口中还含有一颗特殊的珠子,让他的声音变得与平时截然不同。 以至于…… 多次与江亭打交道的蒋昂雄,也无法将这个戴着孙悟空面具的人与江亭联系起来。 短暂的议论之后。 在场的所有人都望向蒋昂雄。 不知道蒋会长面对“孙悟空”的130亿竞标,会选择退让还是继续加价。 然而,蒋昂雄是什么人? 他在商场上纵横多年,手腕高超。 他并不急于做出决定,而是看向拍卖主持人,说道:“我怀疑此人恶意抬价。” 恶意抬价? 此言一出,拍卖厅内议论纷纷。 如果真如蒋昂雄所说,那人故意抬价,那么谁再往上加价岂不是白白浪费钱财? 这种行为,实在卑鄙至极! 蒋昂雄既然开口,拍卖主持人不得不给面子,于是他盯着后排的江亭,严肃地问: “阁下能否摘下面具?” “……” 江亭摇头未语。 见状,主持人略显无奈。 竞拍者戴面具其实很正常,目的是保护个人隐私。 主持人无权干涉,只好另寻他法,走下拍卖台,来到江亭身边。 “既然阁下参与了竞拍,而我作为这次拍卖会的主持人,就有权核实您的资产。” “所以,请阁下出示财力证明,看看您是否真的能拿出130亿。” “如果拿不出来,那么,请您离开!” 核实资产? 江亭心照不宣。 立刻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主持人。 主持人接过助手手中的POS机,插入银行卡,等江亭输入密码后,他仔细查看。 “很好。” “资产核实无误,有竞拍资格。” 主持人的目光炽热,内心羡慕不已。 秉持主持人的专业素养,他并未公开江亭银行卡里的具体金额。 反而在走向拍卖台的路上,经过蒋昂雄身边时,瞒着众人,悄悄向蒋昂雄打了个手势。 “只有150亿,也敢跟我较量?” 看到这个手势,蒋昂雄心领神会,暗自欣喜。 这种私下交易,他与拍卖主持人早已配合得无懈可击。 核实资产只是表面文章。 真正的目的…… 观察对手竞拍的预算,下一步的决策变得清晰易见。 此刻,蒋昂雄果断挥手,急切地报出:“140亿,继续跟进。” “哗~” 拍卖场上再次响起一片惊叹声。 每个人此刻都领略到了何谓豪情万丈。 140亿在他口中仿佛只是游戏一般。 而江亭呢? 面具之下,他的表情微妙,一切尽在掌控。 他明明知晓这是一场圈套, 为何仍要参与竞标? 他的真实意图,其实是想让蒋昂雄付出巨额代价,体会心如刀绞的滋味。 于是,江亭毫不示弱:“150亿!” “靠,狠人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财大气粗吗?” “敢和蒋会长硬碰硬,真想知道他是谁。” 拍卖大厅内,人群兴奋起来,纷纷起哄。 “啪~” 蒋昂雄轻拍大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早就料到你会出这个价。 你的银行卡余额也就150亿,不能再加了吧? 既然如此,这项生物技术注定属于我。 蒋昂雄激动地站起来,环视全场,仿佛在宣告他的权威,大声喊道: “151亿,还有谁?” 这句话掷地有声,透露出蒋昂雄的强势,以及他对生物技术势在必得的决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那个戴着面具的年轻人。 151亿,实在高得离谱。 他会继续出价吗? 只见江亭轻轻耸肩,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微笑:“还是蒋会长财大气粗。” “既然如此,那项生物技术就让给蒋会长吧,也祝蒋会长财源滚滚。” “151亿,成交!” “咚~” 拍卖台上,主持人一锤定音。 第46章 凡人也敢质疑神仙? “啪~啪~” 拍卖厅内掌声如雷。 蒋昂雄以151亿成功购得生物科技。 再次展示了他的豪富,也凸显了星辰阁商会深厚的底蕴。 在场的人望着蒋昂雄,眼中满是敬畏。 这个男人,虽不说在上海一手遮天,但在上海横行霸道,无人敢阻。 他就是名副其实的霸主! “恭喜蒋会长,成功获得那项生物技术。” “恭喜蒋会长,有了这项技术,星辰阁商会必定更上一层楼。” “在我看来,这项技术就像是为蒋会长这样的大人物量身定制的。” 整个拍卖厅里,除了其他三大商会的代表,几乎所有人都向蒋昂雄祝贺,各种奉承讨好。 他们不知道…… 这其实是个陷阱! 这些平日精明老练的权贵富豪,今天还不是一头栽了进去? 在热闹的气氛里,江亭坐在后排,眼神锐利,他站起来,从容不迫地开口。 “蒋会长,你先前质疑我的底气,现在我也要质疑,151亿,你拿得出来吗?” 闻言,众人纷纷转头望向江亭。 随即,一片嘲笑声在会场中爆发,更有甚者投以轻蔑的目光,仿佛看着一个无知的孩子。 “小伙子,你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吗?” “问这种问题,恐怕你是没见过大场面。” “堂堂蒋会长,怎么可能拿不出151亿?” “呵,别说151亿,蒋会长的财富足够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 拍卖厅内,议论声四起。 每一声,都是对江亭的嘲讽和指责。 似乎... 江亭触犯了他们心中的神只。 然而江亭面对这些刺耳的话语,神色始终未变。 他真的是愚蠢吗? 他这么问,只是为了刺激蒋昂雄,让他尽快将151亿打入王腾飞的账户。 接着,计划的第二阶段就能启动了! 果然,当众被质疑付不起款,蒋昂雄摇头冷笑。 这种情景。 就像凡人质疑神仙不会飞行。 可笑吗? 愚昧吗? 此刻,蒋昂雄打算展示他的实力。 他挥手示意财务助手:“来,就在他面前,把那151亿转过去!” “没错,蒋会长好好给他上一课,让他明白什么是狗眼看人低,什么是不识泰山。”有人附和道。 “遵命。” 财务助手点头,立刻操作转账。 作为沪海市四大商会之首,每日的资金流动巨大,转账并无额度限制,很快就完成。 ... 君豪大酒店,603房间。 “叮咚~” 一声提示音响起。 王腾飞连忙从茶几上抓起手机。 看着短信中的一串数字,他呼吸急促,眼睛瞪得滚圆,全身都在颤抖。 王腾飞是个大学生,还是学生会主席,如同沪海大学的明星,备受瞩目。 师生都称赞他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 几乎把他捧上了天。 也因此,他的野心和欲望日益膨胀。 还没真正踏入社会,他就渴望成为富豪,成为名人,登上福布斯排行榜。 如今呢? 他年纪轻轻就拥有百亿财富,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了。 “啪~” 为了确认这不是幻觉。 王腾飞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直到脸颊火辣辣的,他紧紧抱住王圆圆,神情疯狂:“圆圆,我有钱了。” “你说,以后大家该怎么称呼我?” “华夏十大杰出青年?资深生物学家。” 全球福布斯榜单上,最显赫的青年巨头?或是全球最杰出、最具影响力的创新者?” 王腾飞边说边起身,挥手间,瞳孔渐渐扩张,脸上堆砌的夸张表情犹如舞台上的戏剧演员,全情投入自我世界。 只欠一束聚焦的灯光照亮他。 “……” “飞哥,你现在是名成功者了,我要成为你的伴侣,来,狠狠地拥有我。” 想起那151亿,王圆圆激动得热泪盈眶,两条腿缠绕在王腾飞身上,床上翻滚着。 火花四溅,一点即燃。 然而,紧接着…… 现实即将给王腾飞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懂得“德不配位,必有其咎”!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 包厢的门被猛然踹开。 一群魁梧剽悍的黑衣人闯入,将缠绵中的二人按在床上……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王腾飞惊恐地大叫,挣扎也无法挣脱束缚。 “啊,不要……” 王圆圆原先的红润脸色瞬时变得煞白。 保护上半身不是,保护下半身也不是,最后四肢摊开,活像一只被摆弄过的白斩鸡。 一个身形魁梧、浑身充满煞气的男子站在床边,俯视着被压制的两人,眼神锐利无比。 此人正是典伟。 江亭的第二个计划就是密切监视王腾飞,等资金到账后立即逮捕他。 王腾飞? 如此自私自利,不择手段,野心勃勃。 还想一夜暴富,挤进福布斯排行榜。 做他的白日梦呢? 就算他已经飘到云端,江亭也要将他拽入地狱,让他看清自己的愚蠢。 出于对女性的基本尊重,典伟拿起一条白色床单盖在王圆圆身上,冷漠地问:“151亿,到账了吗?” “什么151亿,我不知道。”王腾飞狡辩。 “不知道?” 典伟从腰后抽出一把求生多功能刀,在王腾飞右手的五指间比划了几下。 “现在知道了吗?” “你们认错人了吧?我根本不知道什么151亿。”王腾飞依旧狡辩。 他费尽心机,丧失人性,道德败坏,才将151亿据为己有,攀上了人生的顶峰。 要是坦白说出来,那151亿还能保住吗? 他不甘心!几乎要对典伟大吼……老子吃到嘴里的东西,绝不吐出来。 “还是不知道吗?” 典伟的目光变得锐利,全身散发出冰冷的寒意,刀锋掠过一丝寒光。 “嗖~” “啊……” 王腾飞痛叫。 右手的小拇指被切断,鲜血涌出,染红了床单。 王圆圆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直接吓得在床上哭泣,全身颤抖不已。 “啊……”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望着指尖流淌的鲜血,王腾飞痛得牙齿打颤,硬撑着问出了这个问题。 “蒋昂雄指示我来的。”典伟面无波澜。 惊讶吗?他这样说其实按照江亭的策略,是为了将矛头引向蒋昂雄。 而接下来的事情,将更加耐人寻味…… 蒋昂雄?! 这个名字让王腾飞一愣。 他清楚蒋昂雄的分量,也知道是蒋昂雄斥资151亿购得了那份生物科技。 然而听到典伟的话,王腾飞顿时哭笑不得,瞬间有种撞墙的冲动。 “蒋昂雄明面上花费151亿购买科技,暗地里却派你们来强行取回那151亿。” “也就是说,他一分钱未花就得到了科技?” “是这样吗?!” “没错,151亿,今天你不给也得给,否则……”典伟的话语尖锐无比。 “呵呵……” 王腾飞发出不甘的苦笑,愤怒让他受伤的右手颤抖不止,鲜血如注。 “蒋昂雄这是空手套白狼,他卑鄙无耻。” “真想不到,沪海市首富竟如此两面三刀,用这种下作手段对付我。” “一点不错!” 典伟毫不避讳地承认,继续转移话题:“这就是蒋昂雄派我们来的目的,你若不服,尽管去找他。” “他还在三楼的拍卖大厅,有种你就去找他。” “不过我看你这副懦弱的模样,废物一个,也只能像狗一样夹着尾巴做人。” “你说我懦弱?说我废物?” 原本就怒火中烧的王腾飞彻底失控:“老子不去找他,老子就是狗娘养的!” “操!” 第47章 以往顺风顺水,今朝阴沟翻船! 君豪大酒店。 三楼,拍卖大厅。 在蒋昂雄以151亿拿下生物科技后,这场盛大的拍卖会终于落幕。 在一片热烈且敬畏的目光中,蒋昂雄意气风发,准备离场。 春风得意,他似乎有些飘飘然。 他自认为有了这项科技,星辰阁商会就如同有了摇钱树,未来财源滚滚。 而借助资本的力量,星辰阁商会吞并沪海市其他三大商会,垄断市场,已是指日可待。 “各位,请稍等!” 拍卖厅的另一出口突然传来呼喊,让在场的权贵富豪停下脚步,纷纷望向声源。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身后有人推着。 正是韩世儒,江亭,还有韩梦曦。 没错! 韩世儒不愿让大家受骗,特意从人民医院赶来,准备揭露生物科技的真相。 江亭也已摘下“孙悟空”的面具,以普通人的身份站在众人面前。 计划的第三步,正式拉开序幕! 看到是他们三人,蒋昂雄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 他站立着,韩世儒坐着,两人的位置形成鲜明的高低对比,他朗声笑道。 “哎呀,这不是韩教授吗?” “带着这样的伤势,还特意赶来给我庆祝?” “真是让我深感荣幸啊。” 蒋昂雄言语中透着嘲讽。 他的言外之意:你费尽心血研发的生物科技,最终还不是落在我手里?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懂什么是手腕吗? 更讽刺的是,我还让你变成这副狼狈模样。 更别提那151亿,你连一分都得不到。 蒋昂雄这样说,是因为他已查出拍卖会的发起人是韩世儒的学生,王腾飞。 但他并不知道,这正是王腾飞布下的陷阱! 那项生物科技非但无益,反而有害。 拿来做护肤品,只会自毁招牌。 韩世儒是个正直的人。 他的诚实并非软弱,而是脚踏实地,实事求是,从不走捷径。 话已挑明,他便不再客气,由江亭和韩梦曦推上拍卖台,借着麦克风对众人说: “各位好。” “我是沪海大学的生物学教授,韩世儒。” “那项号称能抗衰老的生物科技,正是我和我的科研团队共同努力的成果。” “这是我所有的专业证书,大家可以过目。” 他示意韩梦曦展示荣誉证书和资格证明,接着说:“我今天来,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 蒋昂雄重新坐回贵宾席,跷起二郎腿,春风满面:“好了,有话快说,我在听。” 见蒋昂雄落座,其他人也纷纷回到座位。 拍卖厅再次热闹起来。 然而,每个人都在好奇…… 韩世儒究竟要说些什么? 只见他站在拍卖台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带着歉意的语气,向众人宣告: “很遗憾,我让大家失望了。” “那项号称能抗衰老的生物科技,投入巨大,但遗憾的是,最终并未成功。” “什么?” “那项科技失败了?” 全场一片哗然,难以置信。 蒋昂雄瞳孔骤缩,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韩世儒继续说:“现在被拍卖的生物科技,实际上是个缺陷品,无法实现抗衰老。” “相反,它还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哗~” 此话一出,犹如炸弹引爆,拍卖现场瞬间沸腾。 “缺陷品也拿出来拍卖?开什么玩笑?” “把我们都当傻子耍吗?” “这不是白白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难道……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有人震惊,有人困惑。 一提到骗局,全场的权贵富豪都不约而同看向蒋昂雄。 假如这确是一场骗局,难道代表那位高高在上的蒋会长已被坑走了151亿? 天哪! 这无疑是商业界的爆炸性新闻。 蒋会长驰骋商场,心思何其细腻,眼光何其犀利,今日却被人狠狠地摆了一道! 且整整损失了151亿! 以往顺风顺水,今日却在小沟里翻了船。 此刻的蒋昂雄,还能坐得住吗?内心会是如何的五味杂陈?那张脸会不会也在隐隐作痛? 议论过后,拍卖会上鸦雀无声。 每个人看向蒋昂雄时,眼中都带有几分同情,当然,也有些人暗自窃喜。 151亿就这么消失了。 即便蒋昂雄家财万亿,这也等于割了他的心头肉。 “呼~” 此刻,坐在贵宾席上的蒋昂雄如遭雷击,脸色铁青。 他神情呆然,脸颊抽动,牙齿几乎要咬碎,但仍无法平息内心的烦躁。 “砰~当~” 最终,忍无可忍。 他猛地挥手,将贵宾席上的茶杯扫落在地。 蒋昂雄在商场纵横多年,何时不是运筹帷幄,今日却是头一遭如此惨败。 这不仅仅是白白损失151亿。 连他和星宸商会的脸面,都被彻底丢光了。 内心仿佛有烈火燃烧,蒋昂雄紧握双拳,将手中的生物科技资料甩在地上,怒视韩世儒。 “你明明知道这是残次品,为何不早点说出来?” “把我们都当成傻子戏弄,骗走我151亿,作为生物科技研发的领头人,你难逃其咎。” 有人义愤填膺地大声说道。 韩世儒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一切,其实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果不尽早揭露这个骗局,日后一旦出事,他要承担的责任会比现在严重百倍。 要么是巨额赔偿,要么是身陷囹圄! 韩梦曦向前一步,为父亲辩解:“大家都说得对,这场拍卖会就是个骗局。” “但是……” “这场拍卖会跟我父亲无关。” “是我父亲的学生王腾飞策划的,是王腾飞昧着良心,用不正当手段欺骗了大家。” “我父亲比任何人都着急,早就想通知你们,但他被人陷害,出了车祸,一直在医院。” 说着,韩梦曦指向轮椅,忧虑地说:“我父亲的身体状况,大家也都看到了。” 见此情景,场内的权贵富豪面面相觑。 人家受伤住院,仍赶来揭露骗局,虽然晚了一些,但终究来了,实属不易。 也就没什么好责备的了。 只是,这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人物,做事运筹帷幄。 今天,却被一个大学生玩弄于股掌之间。 是王腾飞太过狡猾,还是大家太过轻信呢? 确实。 这样的事情发生,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恨不得将王腾飞淹没在唾沫星子里。 可一想到受害者是蒋昂雄,其他人只是看了一场热闹,心中稍感宽慰。 而蒋昂雄呢? 仿佛喉咙里卡着一只死蛤蟆,吞不下也吐不出,脸色愈发阴沉,犹如灾星降临。 当初,正是他精心布局,让韩世儒遭遇车祸住院,导致韩世儒未能及时提醒他。 如今,这不是自食其果吗? 蒋昂雄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多年商场经验,从未遇过如此窝心之事。 这场拍卖会由王腾飞发起。 那151亿早已落入王腾飞的口袋。 蒋昂雄找不到责怪韩世儒的理由,首要目标应是王腾飞,追回被骗的151亿。 然而, 还没等他下令, 拍卖大厅的正门突然传来王腾飞的咆哮声。 “蒋昂雄!” “你卑鄙无耻,枉为沪海市首富。” “想在我这里空手套白狼吗?他们畏惧你,老子不怕,老子要揭露你的真面目。” “让大家看看,你是个多么阴险的小人!” 蒋昂雄:“……” 第48章 这是抢劫,这是空手套白狼! 卑鄙无耻? 阴险小人? 枉为首富? 刚从困境中跌倒,又当众受到王腾飞的侮辱,蒋昂雄差点气得脑血管破裂。 “蹬~蹬~” 手下们一拥而上,将王腾飞按倒在地。 然而,典伟先前的话语深深刺激了王腾飞,让他如同注射了鸡血。 无所畏惧! 他化身为了一个痛恨邪恶的斗士。 他奋力反抗,大声呼喊,作为一个未经社会毒打的青年,还有什么好怕的? 蒋昂雄满腔怒火,走向王腾飞:“我正打算找你,你自己却送上门来?” “把一件次品卖给我,还想拿走我的151亿?你以为我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吗?” 蒋昂雄气得怒火中烧,脸色变得铁青。 若非现场众人瞩目,若非顾忌自身颜面,他必定会让王腾飞进ICU病房。 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王腾飞眼角余光瞥见了拍卖台上的韩世儒三人。 他明白了些什么。 但这其实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因为按照他的计划... 此刻,他应该带着那151亿远走高飞,留下烂摊子给韩世儒收拾。 还会害怕韩世儒揭露真相吗?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现在,一切都没了。 如果不是蒋昂雄企图空手套白狼,派手下暴力夺走那151亿,事情也不会发展至此。 王腾飞始终坚信这一点。 他咬牙切齿,极度不甘,断掉的小拇指带来的痛楚让他的愤怒更加炽烈。 “是,我承认这项生物科技是个残次品。” 是我的错,我欺骗了所有人。 你们打我也好,骂我也罢,今天我王腾飞甘愿受罚。 不过我想澄清,蒋昂雄将151亿打入我的账户后,又动用武力从我这里夺回了那笔钱。 他一分钱不出,就想占有那份生物科技,这就是赤裸裸的抢劫,空手套白狼。 王腾飞艰难地举起右臂,展示他断掉的,鲜血淋漓的小指。 拍卖厅内,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然而,无人出声,更无人愿意多管闲事。 其实,多数人都清楚蒋昂雄的财富是如何积累,如何壮大的。 只是形势所迫,无人敢直接对抗,反而为了在商界立足,只能曲意逢迎。 眼前这两人? 一个欺骗众人。 一个不劳而获。 只能说,都不是什么好人。 众人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古怪。 蒋昂雄俯视着被压在地上的王腾飞,皱紧眉头,满腹疑惑。 王腾飞,你说我空手套白狼? 真可笑,我何时派过人去你那里强取那151亿?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 呵,真的没有吗? 王腾飞冷笑,毫不畏惧:难道你们这些所谓社会精英,只会表里不一? 拿走了本属于我的151亿,还说没有?如果没有,那我这根手指又该如何解释? 我曾多么敬仰你,视你为楷模。现在看来,你根本不值一提! 你...... 蒋昂雄愤怒得咬牙切齿。 他在沪海市纵横多年,早已习惯他人的阿谀奉承,迎合讨好。 自以为高人一等。 但今天,他首次遇到如此桀骜不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年轻人。 蒋昂雄无法忍受,厉声道:王腾飞,你欺骗我151亿,我正打算向你追讨。 你却反咬一口,说我已派人取走?我怀疑你是怕骗局暴露,故意栽赃于我。 以此保住那151亿,是吗? 他的语气加重:现在,我给你机会,将那笔钱转回星辰阁商会的账户。 立即! 马上! 我说过,那151亿已经被你派人取走了。 王腾飞坚定地说,绝不退让。 你...你... 蒋昂雄怒火中烧,不再顾及自己的高贵形象,一脚踢向王腾飞的头部。 那151亿,今天你必须转回来。 我说过,它已被你派人取走了。 给还是不给? 已被你派人取走,我怎么给? 我根本没有派人。 也没拿你的钱! ... 面对双方针锋相对的陈述,围观的人群面面相觑,无法分辨真假。 “……” 江亭立于拍卖台上,始终含笑不语。 这一连串的计策不仅教训了王腾飞,也让蒋昂雄无声无息地损失了151亿巨款。 这就像用利刃割去了蒋昂雄的一块肉,留下的伤痕触目惊心。 那151亿早已悄无声息地汇入了华夏最神秘的组织——龙渊的账户。 这笔钱对江亭来说,得来全不费工夫。 然而? 蒋昂雄和王腾飞却毫不知情,反而互相指责,自相残杀,道理讲不清。 事已至此,江亭拉着韩世儒转身离去。 蒋昂雄和王腾飞的最终结局,他已无心关注。 不过可以预见…… 王腾飞设局坑害了蒋昂雄。 使蒋昂雄蒙受151亿的损失,颜面尽失,甚至可能影响星辰阁商会的股价。 以蒋昂雄的性格, 一旦出手,王腾飞的处境绝不会乐观。 王腾飞终究太过年轻,眼高手低,幻想年纪轻轻就能成为亿万富翁。 他不明白…… 德行不符地位,必有祸患。 所谓不择手段,最终不也是自食其果? …… 沪海市的一家中餐馆内。 江亭、韩梦曦、韩梦璃正在享用美食。 姜婵以江亭表妹的身份加入其中。 看着江亭与两位美女谈笑风生,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中难免有些醋意。 韩世儒的事情告一段落。 韩梦曦也该进入剧组拍摄《天狼》了。 能拿到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一跃成名,让娱乐圈多少女星艳羡不已,甚至心生怨恨。 更有甚者…… 不少网络键盘侠发表文章,恶意揣测韩梦曦如何得到这个角色,仿佛她犯下了滔天大罪。 对此,韩梦曦从未正面回应,但她自己也困惑背后的原因。 难道真的有贵人相助? 还是因为江亭攀上了富婆林允儿,让她施展手段? 这样的事情在娱乐圈并非没有先例。 比如一些刚出道的小鲜肉,为了获取影视资源,可能会向圈内的富婆献身,视她们为金主,以此推动事业发展。 算了,想不通的事暂且放下。 韩梦曦今日梳了个丸子头,素颜的她五官依然娇俏动人。 她小口品尝牛肉丸子,白嫩的脸颊微微鼓动,甚是可爱,突然轻声问江亭: “找到工作了吗?” “工作?” 江亭手中的筷子夹着土豆丝,略作迟疑。 从被快递公司解雇,到改头换面,再到现在,已有两个月没工作了。 没有职业,就意味着没有收入来源。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足以让人焦虑不安。 然而,江亭如今的身份,却是华夏最神秘的组织,龙渊的首领,一个霸道的君主。 他掌控的财富,几生几世都无法消耗殆尽。 还需要为了生活奔波吗? 况且,他不久前刚从蒋昂雄那里套现了151亿呢? 见江亭沉默,韩梦曦的神情变得有些冷淡:“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没有工作呢?” “我不是给了你三十万吗?”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现在不是流行摆地摊吗?你也可以试试看。” 什么? 摆地摊?让他? 小婵听到这个词,惊讶之余,口中的可乐一下子喷了出来,气愤地对韩梦曦说道。 “你居然让暴……唔……” 江亭连忙捂住小婵小巧的嘴唇:“我表妹说最近会有大暴雨,不适合摆摊。” 韩梦曦一脸尴尬。 韩梦璃则笑说:“姐姐,你放心吧,他连蒋昂雄都敢挑战,有这份胆识,做什么事情会不成功?” “有这样的事?”韩梦曦惊讶。 韩梦璃神采飞扬地说:“上次在酒吧,如果不是我及时带人过去,他们俩估计已经打起来了。” 韩梦曦皱紧眉头:“江亭,就算你要为爸爸出气,也不能胡来啊。蒋昂雄,他……” “梦曦,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江亭明白韩梦曦是出于关心,但他绝不希望妻子因自己而忧虑。 一个真正的强者, 应该时刻让身边的人感到安心! “那,那好吧。” “总之遇到事情别冲动。” “那样的人,我们真的惹不起。” 韩梦曦咬着下唇,很无奈,也无法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侮辱性的男声,让她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韩梦曦,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难道你整天都在拼命伺候野男人,连接个电话的时间和力气都没有了吗?” 第49章 餐厅里安安静静,锅却从天而降! 众所周知...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 洁白的人进去,很快会被染成五颜六色。 即使洁身自好,避开各种潜规则,也难免被他人恶意中伤。 韩梦曦就是这样的例子。 人在餐厅做事,锅却莫名其妙地从天而降。 只因未能及时接那个男人的电话,就被说成是陪男人睡觉,真是恶毒至极。 面对这样的羞辱,韩梦曦的神色显得很不自在。 她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那个男人。 这不是因为害怕。 只是身处复杂的娱乐圈,有时真的无法自主。 能避免麻烦就尽量避免,否则对事业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相较于姐姐,妹妹韩梦璃的想法却不同。 身为一级警司的她,向来疾恶如仇,此刻满腔怒火,决心为姐姐讨回公道。 当她转过头,不禁微微愣住。 那个侮辱韩梦曦的男子,衣着讲究,就算戴着口罩,也无法掩盖他那英俊的面庞。 他双臂交叠,笔直站立,始终神情严肃,不轻易流露笑意,散发出一种霸道而冷漠的巨星气质。 不得不说…… 这正是许多少女心中的理想型,追捧的偶像。 你是……霍星纬? 仅是短暂的打量,韩梦璃就认出了眼前之人。 霍星纬,当今演艺圈内炙手可热的超级明星,被誉为奶油小生。 他主演的一部奇幻剧曾掀起收视热潮。 凭借此剧,他赢得多项电影和电视奖项,被誉为演艺界的新星。 如今? 他还是电影《天狼》的男主角,与韩梦曦这位女主角在剧中关系亲密。 这样的大明星,确实难得一见。 即使是韩梦璃这样拥有崇高职业的女子,遇见后也难免感到惊喜。 然而难以置信的是,如此光彩照人的他,刚才竟出言不逊,满口污言秽语。 这让韩梦璃彻底失望! 霍星纬在荧幕上塑造的正派君子形象,在她心中轰然倒塌。 难道…… 每一个公众人物,都是一面之词,背后另有面目? 甚至大多数像霍星纬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韩梦璃无奈又失望地摇头,看向霍星纬,严肃地说:我要你向我姐姐道歉! 为了不被中餐馆的客人认出,霍星纬将口罩往上拉了拉,遮住口鼻。 近来,不少媒体纷纷猜测,韩梦曦是靠不正当手段得到了《天狼》的女主角位置。 三人成虎,舆论的力量强大。 霍星纬起初质疑,后来却接受了这种说法。 他一面贬低韩梦曦,一面又想借拍戏之机,私下体验一下韩梦曦的魅力。 身为明星、艺人,同时也是公众人物。 两个才子佳人相遇,相互吸引,有时会通过一夜激情来释放压力。 这在演艺圈已是司空见惯。 更何况,韩梦曦是演艺圈里难得的美女,这让霍星纬的念头更为坚定。 他皮笑肉不笑,对韩梦璃狡辩道:让我道歉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哪里说错了呢?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反而,韩梦曦应该感到无比荣幸,毕竟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她,不是吗? 陈述事实? 无比荣幸? 只因韩梦曦未接他的电话,就将她定性为侍奉他人,随意指责? 还自认为这样说是因为了解韩梦曦,韩梦曦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请问? 要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成功的道路上,必然伴随着不断的努力与积累。 这个霍星纬,显然在通往成功的路上未曾付出多少辛劳,甚至轻易便声名鹊起。 以至于,刚崭露头角,就开始沾沾自喜,忘乎所以。 就像一座根基不稳的摩天大楼,若再这般我行我素,他早晚要自食其果。 “梦璃,算了吧。” 韩梦曦轻轻摇头,不愿事态扩大。 接下来,她和霍星纬还要一同出演《天狼》这部影片,饰演男女主角。 在她看来,电影的成功离不开团队的协作,往后常有交集,撕破脸皮并不妥当。 “姐姐?” 韩梦璃不满地说:“善良总是被人欺压,你就是太能忍了,所以总有人跳出来欺负你。” “……” 韩梦曦抿紧了朱唇,心中五味杂陈。 在演艺圈打拼,她既无雄厚的资本开道,也无强大的背景庇护。 如此境况,又能如何呢? 得罪了人,明日很可能就被业界巨头冷藏,甚至断送前程。对于这一点,她早已深有体会。 选择退让,实属无奈之举。 见韩梦曦默不作声,霍星纬更加嚣张跋扈,无视他人,径直走向韩梦曦,企图牵住她的手。 “跟我走,车在外面等着。” “以后在剧组,你最好乖乖听我的,像今天这样的事,我不允许再发生,明白吗?” 她的眼神充满挑衅,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他的大男人主义和控制欲望。 “请你不要碰我,谢谢。” 韩梦曦挣脱了他的手,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 然而,这微不足道的反抗让霍星纬颜面扫地,他板着脸呵斥道。 “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我在街头随便喊一声,你知道有多少女性会主动投怀送抱吗?” “我碰你一下,是你三生有幸,你还嗤之以鼻?你装什么清高?” “你走到今天,有多少人帮过你,难道不清楚?” “你误解了!” 韩梦曦强压怒火,解释道:“我能走到今天,全凭自己的努力。” “就凭你?” 霍星纬不信邪,反驳道:“哪个刚入行的女演员不是这么说?” “然后呢?” “还不是乖乖向大导演、投资者示好?” “何况你已经入行三年,还自称清纯少女,你是在开玩笑吗?” “你……” 韩梦曦咬紧牙关,内心焦虑。 面对霍星纬的恶意中伤,她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说够了吗?” 坐在韩梦曦身边的江亭,在了解事情经过后,锐利的目光锁定霍星纬。 作为一个男人,他可以忍受别人的侮辱。 但作为丈夫,他有担当,有责任,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妻子。 然而? 霍星纬的态度傲慢,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瞥见江亭与韩梦曦并肩用餐,仿佛看见一只蛤蟆妄图觊觎他的天鹅,心中满是不悦。 请问你是谁? 依我看,你的地位似乎还不足以与未来的巨星韩梦曦共进晚餐吧? 霍星纬随即亮出了保时捷918的钥匙。 他决心要在江亭面前胜出,还想利用江亭来凸显自身的尊贵与卓越…… 第50章 表面上清纯实则心机?这可不对劲! 身为娱乐圈中的当红炸子鸡,霍星纬光芒四射,吸金能力无人能敌。 然而江亭呢? 霍星纬总觉得对方平淡无奇。 相比之下,他再看江亭,眼中只剩鄙夷。 尤其在如今的娱乐圈,像他这样的大明星,能让他另眼相看的寥寥无几。 而江亭呢? 面对霍星纬手中的豪车钥匙,他面色始终如常,没有半点艳羡之意。 作为华夏第一神秘组织龙渊的首领,暴君! 他的财富之巨,简直天文数字。 况且,据林允儿透露,他的私人车库收藏的都是国际限量版超级跑车。 比如Lykan Hypersport,全球只有七辆,价值六千六百万人民币,还曾被好莱坞用于拍摄《速度与激情》。 霍星纬以为拥有一辆保时捷918就很了不起吗? 他却不知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若江亭展露真实实力,霍星纬连求饶的机会都不会有。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见江亭自始至终无动于衷,霍星纬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身为大明星,他走到哪里都是焦点,鲜花、拥抱、签名、合影应接不暇。 而现在? 霍星纬第一次遭遇如此无视,越想越窝火,他质问江亭:你知道我是谁吗? 听过我的歌吗? 看过我演的影视剧和综艺节目吗? 我参演的作品无一不火,片酬已高达三千万人民币,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江亭摇头:没兴趣知道。 霍星纬咬牙切齿:你这辈子拼命工作,都挣不到我拍一集电视剧的钱。 哦,是这样吗?江亭微微点头。 他不得不承认,如今演员的薪酬高得离谱,普通农民工奋斗几代都无法企及。 偏偏这些高薪酬的明星,很多是靠流量捧起来的,演技平平,连基本的职业素养都不具备。 一旦失去流量,他们便一文不值。 稍作思考,江亭轻声道:我对你是谁,拿多少片酬,根本不感兴趣,也毫不在意。 我真正关心的是,你要为刚才的无礼言论,在社交媒体上向韩梦曦道歉。 你说什么? 霍星纬一阵抓狂。 他听得真切,那意思是要他撰写一封道歉信,公开在网上,让广大粉丝和网民一览无遗。 这怎么可能接受? 霍星纬的形象,全由经纪公司精心塑造。真实的他,虽不至于道德沦丧,但确实体现出傲慢与无视他人的一面。 如果真的在网上低头认错,曝光这件事。 他多年苦心经营的正面形象,岂不是瞬间崩塌? 今后如何在演艺圈里继续捞金呢? 因此,道歉是绝不可能的,霍星纬竭力将责任推卸到韩梦曦身上。 向她道歉?她值得吗? 谁不知道《天狼》的女主角是她用不正当手段换取的,讨好那些投资者和大导演? 我对这种出卖身体的女人深感厌恶,与她同台演出,我觉得是对我的玷污。 韩梦曦闻言,脸色冷若冰霜:你误解了,我或许不算出色,但也并非你所说的那样不堪。 踏入演艺圈已超过三年,我一直光明磊落,从未涉及任何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她的言辞坚定,掷地有声,但在霍星纬耳中,却如同巨大的谎言。 对不起,这是个只看重利益不看重廉耻的社会。 你做了也就做了,没人会说什么,但一边做那种事一边假装清高,这就错了。 韩梦曦: 你不准这样说我姐姐! 韩梦璃愤怒地质问,气得几乎失控。 小婵磨着小虎牙,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碎霍星纬,这个人怎么如此无情无义? 霍星纬的话语极具侮辱性。 也让江亭不得不重新审视霍星纬。 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位炙手可热的巨星,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偏偏这样的伪君子。 却站在众人仰望的巅峰。 名誉,财富,轻易可得。 试问…… 他配吗? 这是真正的德不配位。 这让无数脚踏实地、奋力拼搏却始终无法触及成功的人都感到难以承受。 韩梦曦? 你的为人我一清二楚,所以别在我面前装无辜,跟我走吧。 看到自己的刻薄言语无人反驳,霍星纬更加嚣张,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还斜睨了江亭一眼,轻蔑地说:梦曦,看到了吧?这人就是个胆小鬼,我说话他都不敢反驳。 这样的人能帮到你什么? 他怎么能跟我比? 韩梦曦闻言,双目低垂,神色疲惫。 在演艺圈发展,她没有资本,没有背景,也没指望丈夫江亭能给予帮助。 她了解江亭的能力有限。但她从未责怪或抱怨过。 她只希望作为夫妻,两人的差距不要过于悬殊。 韩梦曦,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在演艺圈一帆风顺,下一年的‘金鹰女神’非你莫属。 这话对任何女演员都极具诱惑,霍星纬的控制欲在言语间流露无遗,随即试图强行拉扯韩梦曦。 然而就在这时... 砰当~ 瓷器破碎的清脆声响。 霍星纬身旁的餐桌上,盛满乌鱼汤的大碗不知被何物击中,汤汁四溅。 怎么回事? 霍星纬惊跳,环视四周却无所获,便不再在意,继续拉韩梦曦。 跟我走,车子就在外面等着。 以后在剧组,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 就算是大导演,制片人,他们也不敢...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沉闷的撞击。 霍星纬骤然感觉到,有什么尖锐之物穿透了他的皮夹克。 低头一看,霍星纬大惊失色。 只见皮夹克右面出现了两个小洞,显然被某种东西前后贯穿。 但,会是什么呢? 霍星纬再次环顾,依旧未能发现异样。 突然... 他的脑海中闪现了一幕只有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画面,让他脸色剧变,倒吸一口冷气。 狙击手?! 附近有狙击手潜伏在这家中餐馆? 那个破碎的盘子,以及皮夹克上的洞,是狙击步枪的子弹所为? 意识到这点,霍星纬头皮发麻。 他不难想象,刚才的两次射击,是狙击手手下留情,否则他早已命丧黄泉。 怎么办? 这里是华夏大地。 一个严禁持枪的国家,怎会出现狙击手? 霍星纬惊恐万分,额头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曾拍摄过一部动作片。 其中一幕,他在商业街上被狙击手远程操控,任其摆布。 但现在? 这是电影情节的报复吗? 第51章 人人吐三口唾沫,或狠狠打三十耳光! 霍星纬呆立原地。 时间流逝,他的脸色愈发苍白,眼神空洞,冷汗模糊了视线,双腿不住颤抖。 在没有摸清狙击手的目的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很可能就此丧命。 只是...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会遭遇这种事情。 这太离奇,太诡异,也太恐怖了。 我得罪了谁呢? 霍星纬被誉为新秀,却也是在呵护中成长的花朵,表面坚硬,内心脆弱得不堪一击。面对生死的逼迫,他的身心几乎无法承受那份沉重的压力,几次三番想要屈膝求饶。 餐厅里的食客们自然也听见了那两声异动,但他们只觉得诧异,并未将这两声怪响与那个行踪诡异的狙击手联想在一起。别说狙击手使用的特殊狙击步枪,其内置消音器无声无息,更何况他在百米之外,枪声更是无人能察觉。 饮酒的人依旧畅饮,用餐的人继续品尝美食。韩梦璃身为高级警司,侦查敏锐,看到霍星纬的困境,立刻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然而,她绝对无法预料到,这一切竟是狙击手的杰作。 在这群人中,只有江亭神色平静,镇定自若,将局面稳稳地掌控在手中。神秘组织龙渊自成立以来,招揽各地英才,群英璀璨,什么样的人才找不到?而在龙渊之中,拥有真正身份和地位的成员,无一不是天资卓绝,出类拔萃,各自领域内的佼佼者。 那个藏身于餐厅百米之外的狙击手,正是这样的存在。江亭向来坚定冷静,但有人侮辱他的妻子,他必定会追查到底。只是,作为统治者,亲自出手打人有失身份。于是,他指示狙击手,务必将霍星纬置于远程控制之下,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此刻? 教训即将开始! 中餐厅墙上挂着的网络电视突然黑屏,紧接着,画面缓缓展开,一张扭曲诡异的人脸出现在屏幕上。看到这张脸,不少顾客愣了一下,误以为是电影特效,便并未在意。然而,他们没想到... 网络电视中传出一道带有命令口吻的声音:“十秒钟内,摘下你的口罩。” 摘下口罩? 霍星纬早已心惊胆战,闻言全身一震。他清楚这个指令是针对谁,只好乖乖遵从,取下了口罩。 “快看,是霍星纬!” “哇,是我老公哎,老公我爱你。” “天哪,真的是他,和电视上一样帅气。” 口罩一除,中餐厅内很快有人认出了他。几个追星的姑娘更是拿着手机,飞奔过去找霍星纬签名、合影。 消息迅速传播开来。大明星光临餐厅,对于众人来说,宛如神仙降临。将近一半的餐厅客人纷纷围过来,热切地注视着这位明星,手中手机不断拍照。 霍星纬无疑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然而... 挂在墙上的网络电视屏幕中,那张人脸扭曲变形,发出狰狞的笑声,又传来声音: “让所有人远离你,否则,我会当场将你击毙!” “啊,不要...” 霍星纬惊恐不已,脸色苍白得如同病患,面无表情地大声嚷嚷,犹如疯子一般。 你们全部退开,快点,听见了吗? 我想,我丈夫肯定在拍电影。 没错,这样的场景太真实了,演技我给98分,多2分怕哥哥你太自豪。 星纬哥哥,偶像永远挺你哦。 一群笑容灿烂的女粉丝只顾着拍照和互动,完全无视了霍星纬的话语。 拍电影? 霍星纬眼前一黑,恨不得一头撞墙。 这都什么情况?他顾不上形象,情急之下,对着围观的人群咆哮。 拍你妹的电影,都滚开! 这一声怒吼总算让围观者安静下来,但也让他陷入了舆论漩涡,被指责他傲慢无礼。 更多的人则重新审视电视屏幕上的扭曲人脸,觉得有些不对劲。 实际上,这是黑客的手段。 通过网络远程操控,将画面投放出来,以便更好地对霍星纬发出指令。 霍星纬!? 电视屏幕里,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下面是对你的惩罚,你有两个选择。 惩罚? 霍星纬背脊发寒,预感到了不妙。 第一,你在这个餐厅里找30个人,让他们向你脸上吐口水,每人三次。 第二,你自己扇自己30个耳光。 请选择! 侮辱。 赤裸裸的侮辱。 霍星纬咬紧牙关,脸颊剧烈颤抖。 无论是找人向他吐口水,还是自己扇自己耳光,都是对他的侮辱。 怎么会这样? 太过分了,太过恶毒! 想起今天遭遇的一切,霍星纬欲哭无泪。 他却没有反思自己刚才对韩梦曦的所作所为有多么过分,多么恶毒。 不明真相的围观者看着霍星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眼中充满同情。 他们怀疑霍星纬肯定是得罪了某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否则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找30个人往他脸上吐口水,谁做得出来? 他自己扇自己30个耳光,又如何下手? 姐姐?霍星纬刚才侮辱你,你看他现在。话说,你是不是真的有贵人相助啊?韩梦璃好奇地问。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 韩梦曦摇摇头,同样困惑不解。 从得到《天狼》女主角以来,似乎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总有人及时伸出援手。 难道,真的有贵人相助? 这位贵人又是谁呢? 韩梦曦下意识地看向江亭,但感觉不太可能是他。 啊…… 还没做选择的霍星纬突然大叫一声。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他的右腿牛仔裤位置渗出了鲜血,痛得他浑身颤抖。 狙击手? 韩梦璃目光炯炯,立刻作出分析。 令她惊讶的是,那位狙击手发射的子弹并未穿透霍星纬的裤腿,而是轻轻擦过。 确保霍星纬不会因中弹而致残。 仅仅是为了让他流点血。 可以想象,那位狙击手的枪法有多么独特? 10... 9... 8... 电视直播中,扭曲的面孔正在进行倒数。 霍星纬咬牙忍受着腿部的剧痛,背上的冷汗如雨般滚落。若不立刻做出决定,在十秒内必将中弹身亡。 然而,该如何抉择? 身为大明星,他有着奶油小生的美誉,一贯靠颜值吃饭,这张脸必须保全,才能继续赚钱。 因此,狠狠扇自己三十个耳光,他实在无法下手。 那么,只有... 迫不得已,霍星纬环顾四周,大声喊道:你们都在干什么,我要你们朝我脸上吐口水。 快啊,你们听见了吗... 在场的观众面面相觑。 大家都有教养,如此侮辱人的事,谁愿意做? 见众人无动于衷,霍星纬急得团团转,最后干脆跪倒在地,苦着脸恳求。 我求求你们了,快点朝我脸上吐吧。 不然,我会死的。 围观的人依旧面面相觑,有的同情,有的窃窃私语,却没人行动。 霍星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灵机一动,掏出手机:只要有人朝我脸上吐三次口水,事后我就给他转账五万。 三口唾沫换五万? 听到这话,人群眼前一亮。 尤其是那些大汉,个个跃跃欲试。 当然,也有人好奇地问:我口水不多,痰倒是挺多,痰行不行? 霍星纬:... 第52章 韩梦曦背后有强大的后台?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场的观众如群狼扑食,纷纷涌向霍星纬,朝他的脸喷去。 一番口吐莲花后。 霍星纬愣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 黏稠的唾沫覆盖在他的脸上,臭气熏天,也毁了他的精心妆容。 三十人,每人三口,总计九十口。 可是... 这九十口里,不全是唾沫,甚至混杂了许多痰液和食物残渣。 这... 霍星纬心中悲愤欲绝。 作为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无论走到哪里,都如天神下凡,人人笑脸相迎。 但今天?这无疑是霍星纬一生中遭受的最屈辱、最沉重的打击。 偏偏... 至今为止,他还不知道背后的指使者是谁。 甚至连事情发生的根本原因也不清楚。 真的得罪了人吗? 我得罪了谁? 难道... 霍星纬机械般地转动脑袋,目光锁定了韩梦曦。 刹那间。 他如同狂暴的恶魔,猛扑向她,手指欲要扼住韩梦曦的咽喉:“是你在陷害我吗?啊……” 质询瞬间化为凄厉的尖叫。 霍星纬的左腿被狙击枪的子弹擦过,鲜血喷涌,浸湿了牛仔裤的一片。 剧烈的痛楚让他瞬间瘫坐在地。 也正是这剧痛让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冲动,想法有多么荒谬。 原来…… 韩梦曦这个女子,背后有着坚实的靠山! 回顾之前对韩梦曦的所作所为,霍星纬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愚蠢至极。 “阿纬?你还好吧?” 突然,一个中年男子闯入中餐馆,挤过人群,把霍星纬护在身后。 他穿着白衬衫,下身搭配西裤皮鞋,鼻梁高挺,金丝眼镜后透出一股权威气息。 这个人便是霍宏胜。 他是霍星纬的父亲,也是华夏天字号民营企业——星光实业股份有限公司的总裁,身家万亿。 相较于儿子,能够引领企业经历风雨并壮大的霍宏胜显得更为谦逊低调。 毕竟他经验丰富。 价值观、格局和气度都是岁月磨砺出来的,他们比年轻人更理解这个世界。 因此,霍宏胜在保护儿子时并未流露出愤怒,反而带着歉意说道: “感谢阁下对我儿子手下留情。” “今天冒犯之处,皆因我霍宏胜教子无方,请阁下对我儿子宽容一些。” “从此以后,我会严格管教儿子。” 霍宏胜的话语诚恳无比。 尽管他不清楚幕后黑手是谁,但直觉告诉他,那人在场。 以他的眼光看…… 那个幕后黑手,是他这样的万亿总裁也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见到也要毕恭毕敬。这样的人物,岂会平凡? 儿子霍星纬这次实际上是撞上了硬石,差点酿成大错! 中餐馆内,众人低声议论。 如果不是霍宏胜亲自出现,没人会想到霍星纬其实是霍宏胜的宝贝儿子。 霍宏胜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九十年代起家,加入了泰山会,在许多大型商务活动中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而且,他与知名首富杰克马的关系相当融洽。 “爸?你怎么现在才来?” 霍星纬一脸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与荧幕上的英勇形象截然不同。 “啪~” 霍宏胜对儿子的不成器深感失望,挥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你知不知道自己错了?” “我……我错了……” 霍星纬捂着火辣辣的脸,满心委屈又不甘。 “错了就要道歉。” 霍宏胜面沉如水,严厉斥责。 “是。” 对于父亲的话,霍星纬不敢不从。 他立刻向韩梦曦深深地鞠躬:“抱歉,我刚才失言了,那些话本不该出口。” 韩梦曦:“……” 请求的话语悬在空中,迟迟得不到回应,霍宏胜焦急之下只好向韩梦曦求助。 “韩姑娘。” “是我儿子霍星纬先犯了错,也是我霍宏胜教子无方,方才冒犯了你,还请你宽宏大量。” 说着,霍宏胜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三百万,算是我对你的歉意,你看如何?” “……” 韩梦曦面露尴尬,没有伸手去接那张卡。 她看得出,对方认为她背后有强硬的后台,以为这一切都是后台的反击所致。 然而? 她根本不认识那位神秘的支持者。 对此,她又能说什么呢? “韩姑娘?” 霍宏胜挤出一丝微笑:“你和我儿子在《天狼》这部电影中是男女主角。” “如果我儿子出了什么意外,对你,对《天狼》都会产生负面影响。” “……” 韩梦曦微微皱眉,对这样的说辞感到不悦。 像霍星纬这样温室里的花朵,别说骨折,就是轻微刮伤也需要休养半天。 之后的拍摄,要么找替身,要么靠后期特效。 别说拖慢整个剧组的进度,就凭这种对待表演的态度,怎么可能拍出优秀的电影? 这种现象在娱乐圈里屡见不鲜。 正当霍宏胜以为韩梦曦会妥协时,一旁传来的声音让他愣住了。 “如果你儿子真的出了意外,确实对韩梦曦,对《天狼》不利。” “但在娱乐圈,才华与品德并重的男演员多的是,谁规定《天狼》的男主角必须是你儿子?” “以你的看法,你儿子霍星纬失去了流量的光环,他还剩下什么?” 这些问题出自江亭之口。 霍宏胜看向江亭,被这些问题问得哑口无言。事实上,儿子霍星纬能有今天的地位,离不开他们霍家暗中强大的资本运作。 霍星纬,说到底,只是一个流量明星。 一旦失去了流量的包装,他就是一个既无演技又无道德的年轻人。 “在我看来,你儿子还是别演《天狼》这部电影了。”江亭接着说。 “凭什么?” 霍星纬如梦初醒,近乎疯狂。 “……” 霍宏胜愣住了,无言以对。 原本他还期待儿子能借着这部电影登上更高的舞台,成为娱乐圈的天王巨星。 但现在?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霍宏胜暗自感叹,同时为儿子感到惋惜,目光转向了旁边的江亭。 他很好奇,这个年轻人是谁? 在整个中餐厅里,只有这个年轻人和韩梦曦的关系最为亲近,似乎他们之间并不寻常。 难道…… 这个年轻人,就是韩梦曦的靠山? 当然,这全然只是假设,霍宏胜并未目睹江亭的任何举动,也无法拿出确凿的证据。 他心生一计:“今晚,我安排了一场宴会,邀请了沪海市的商业巨头共进晚餐。” “星辰商会的领袖蒋昂雄,珠宝业巨头宋远桥……这些业界大亨都会出席。” “为了表示歉意,我打算在各位大亨面前,正式向韩小姐道歉,并自罚三杯以示诚意。” “所以,期待韩小姐能赏光参与。” 说完,霍宏胜意味深长地瞥了江亭一眼。 他表面上请韩梦曦,实则意在江亭。 唯有如此,他才能更深入地了解江亭。 如果江亭并非韩梦曦的后台,那也无妨。 但如果江亭是韩梦曦的靠山,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可以攀附的大人物,以备将来之需? “梦曦,这三百万元就当作是你精神上的补偿,也当作是霍星纬买个教训,你就收下吧。” 江亭低声提议,接过霍宏胜手中的银行卡,轻轻放入韩梦曦的手中。 “姐姐,白给的为何不要呢。” 韩梦璃劝说,不经意间望了江亭一眼。 她观察敏锐,突然察觉,自从姐夫上次车祸死里逃生后,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 这一切,难道是姐夫在背后操纵吗? 银行卡握在手里,韩梦曦犹豫不决,片刻后说:“带你的儿子去治疗伤势吧。” “既然你们已经道歉并赔偿,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人对你儿子不利。” “谢谢,真的太感谢了。” 霍宏胜露出劫后重生的微笑,连忙扶起宝贝儿子,缓步走向中餐厅的出口。 “今晚,我会派司机来接你们。” “不……” “还是我亲自来接你们吧!” 第53章 你得让他们尽快离婚! 韩梦曦即将进入剧组拍摄《天狼》。 这场饭局本是为她送行,祈求个好彩头。 然而,霍星纬的挑衅让大家如何能尽兴? 江亭刚才的布局,不仅是给霍星纬深刻的教训,也是对娱乐圈的一次警示。 若今日之事传扬出去…… 外界定会揣测韩梦曦背后有强大的靠山。 那些关于她是靠“潜规则”得到《天狼》女主演的流言,也将不攻自破。 从此以后。 韩梦曦不说在娱乐圈畅通无阻。 就算有人想要动她,也必须先掂量自己的分量,看看是否有挑战她背后势力的资本。 “你觉得,是谁在暗中帮助我?” 回家的路上,韩梦曦忍不住向江亭发问。 “这个嘛……” 江亭耸耸肩,装作不知情。 他何尝不想告诉韩梦曦,这段时间一直是他在暗中协助她和岳父韩世儒。 但是,江亭不能这样说。 且不论他并非真正的暴君,光是暴君的身份曝光,恐怕就会引来巨大的麻烦。 到时候…… 受伤的,远不止他一人。 韩家也将不可避免地陷入困境,饱受困扰。 毕竟,真相如同烈火,无法长久被掩盖。 这份隐藏的身份,也许早晚都会暴露于世。 但在那之前,江亭只想竭尽全力,守护他的伴侣,使她免于无谓的纷争。 同时,他也会运用策略,为韩梦曦提供必要的助力。 让她在演艺圈乃至整个华夏,如一颗耀眼的新星般崭露头角,实现她的梦想。 江亭回过神,认真地安慰:“别担心,可能是有人看中你的潜力,想要提拔你。” 韩梦曦轻轻撇嘴,忧虑地说:“不论原因如何,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万一我真的在娱乐圈崭露头角,我该如何报答那位神秘的恩人呢?” “而且,得到的越多,回报的压力越大。如果到时候我无法回报,又该何去何从?” “所以我并不希望这样。” “靠自己拼搏得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韩梦曦语气坚决,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江亭望着她优雅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心中五味杂陈。 傻瓜。 你说的那个恩人,其实就是我啊! 现在我有能力了,如果不帮你,还能帮谁? 谁让你是我的妻子呢? 突然…… 手机铃声响起。 韩梦曦接听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她美丽的脸庞染上一抹忧郁。 “怎么了?” 江亭接过电话,贴耳倾听。“韩梦曦,你以为拿到《天狼》的女主角,就能飞黄腾达了吗?” “别忘了,你和我们华莱雅影业的合同还没结束,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今晚有个商业晚宴,霍宏胜,那位千亿富翁会出席,你必须来陪客。” “听清楚了吗?” 听完这些,江亭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来电者是华莱雅影业的副总蒋卓。 简单来说……就是要韩梦曦去参加一个晚宴,做陪酒女。 岂有此理! 让韩梦曦陪酒? 蒋卓把韩梦曦当成了什么? 江亭无法忍受。 电话里的蒋卓大声吼叫:“喂,韩梦曦,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滚!” 江亭怒吼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义愤填膺,如果不尽快让韩梦曦脱离华莱雅影业,她怎能获得自由? 不仅如此,华莱雅影业会视韩梦曦为摇钱树,任人摆布的工具。 逼她陪酒、陪睡。 直到榨干她最后一丝价值,再将她打入冷宫! 真是可恶! 今晚,他一定要借这个晚宴,解除合约。 江亭紧握双拳,心中决心无比坚定。 …… 回到御景家园小区。 韩梦曦转动钥匙,轻轻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家中景象,让她不禁一怔。 只见电视机在客厅闪烁,沙发上坐着各年龄段的亲朋,几个孩子在嬉戏奔跑。 厨房、起居室、阳台、卧室,每个角落都显得杂乱无章。 喧闹声此起彼伏,仿佛永无止境。 “二姨好、大伯好、表哥好……” 一一问候过后,韩梦曦已有些口干舌燥。 未曾料到,父母双方的亲戚将近二十人,竟都在今日下午聚集家中做客。 “梦曦,你总算回来了?” “听说你即将加入《天狼》剧组拍戏,大家这不是都赶来给你庆贺吗?” 赵玉珠一身金银饰品,华丽高贵,新烫的卷发增添了几分妩媚,笑容满面地说道。 女儿如今出人头地,她作为母亲,总想炫耀一番,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光宗耀祖”。 然而看向江亭时,赵玉珠的脸色依然不佳:“还站着干啥?快去切水果啊。” “……” 江亭并不愿多言,抱起一只西瓜走向厨房。 以前,他最厌恶这样的场面,因为没有体面的职业,没有丰厚的收入,总是被这些亲戚轻视。 一会儿劝他去做司机。 一会儿又提去当保安。 甚至提议他去养老院当护工,负责照顾孤寡老人的日常生活。 表面上是好意帮江亭,实际上却是借机贬低他,拿他取乐,彰显自己的优越感。这些亲戚都是上海本地人。 整年无所事事,仅靠租金收入,至少也有百万进账,生活过得悠然自得。 年薪百万成了他们评判一个男人价值的标准。 他们一方面将这个标准强加于江亭身上。 另一方面,他们唱衰江亭和韩梦曦的婚姻,认为门不当户不对,结合不会有好结局。 可以说…… 赵玉珠对江亭的恶劣态度,与这些亲戚日复一日的煽风点火脱不了关系。 结婚三年来,江亭始终在这种高压下生活,有时他也考虑过退出,结束这段婚姻。 但幸运的是…… 他挺过来了! 趁着江亭不在,一位戴着珍珠项链、打扮成房东模样的中年妇女悄悄对赵玉珠说。 “玉珠,梦曦还没跟他离婚吗?” “等《天狼》拍完,梦曦肯定会大红大紫,再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岂不是自降身份?” 这妇人叫做李玉容,严格来说是韩梦曦的大姑,韩世儒还得尊称她一声嫂子。 她家除了两套房收租,还在上海经营一家电子厂,每年至少能赚五百万。 她是真正的富婆,日常出行乘坐的是保时捷718。 随着社会的进步,她的视野也拓宽了,时常与富婆圈的朋友去俱乐部消遣娱乐。 “唉……” 赵玉瑾斜靠在软垫长椅上,磕着瓜子,叹口气说:“哎,我家那丫头,真是固执得可以。” “我先是提了蒋昂雄的公子,又提了珠宝巨头宋远桥的儿子,结果她倒好,一个都没看上眼。” “真不懂江亭究竟哪里出色,唉……” “该不会,江亭对梦曦用了什么迷魂手段吧?”几位妇女掩嘴窃笑。 此时,坐在一旁沉迷手游的韩文彬猛地一拍茶几,傲慢地说: “我不管,没有十亿身家,休想成为我姐姐的另一半。” 这话,他讲得声音不小。 正在厨房切瓜的江亭,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 自己在家无所事事,分文不挣还心安理得,却要求别人必须有亿万财产? 这简直是典型的双重标准! 想到那天,他给韩文彬一张价值一亿的银行卡,却被对方嫌弃拒绝,江亭觉得好笑。 片刻后,李玉蓉轻声提议:“玉瑾,你得早点让他们俩离婚。” “你想,要是梦曦真的红了,一年赚个几千万,甚至上亿,江亭还会同意离婚吗?” “恐怕到时候,他会跪下来抱住你的大腿,死乞白赖地赖在梦曦身边,当个小白脸呢。” 第54章 我肾都虚了,还出去找别的女人? “玉蓉,你倒是提醒了我。” 赵玉瑾瞪大眼睛,一时气愤难平。 “伯母,您先别生气。” 一个寸头青年,手臂上刺着龙纹,给赵玉瑾倒了杯热茶,笑着劝慰。他是韩霆锋,李玉蓉的儿子,韩梦曦的堂兄,以前混过江湖,常去执法部门“做客”。 韩霆锋曾试图把堂妹韩梦曦介绍给他的江湖大哥,以讨好对方。 然而,韩梦曦对此深感反感,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最后放了大哥的鸽子。 为此,大哥迁怒于韩霆锋,使得他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总想找个机会补偿那位大哥。 换句话说,就是找个机会,让韩梦曦成为大哥的女人! 对于女性来说…… 很多时候,越美丽就越危险。 韩霆锋想了想,阴险地对赵玉瑾说:“伯母,要让江亭和梦曦离婚,倒是有办法。” 赵玉瑾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韩霆锋敲了敲茶几:“你想想,江亭最近有没有跟哪个女人走得特别近?” “这个……” 赵玉瑾正仔细回忆。 韩霆锋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接着说:“如果有,你就说他在外面乱来。” “只要你给他扣上不忠的帽子,就算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觉得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赵玉瑾眼前一亮。 她突然想起,以前有个叫林允儿的女人,不知何故,送给江亭一条项链。 那串项链,是珠宝业内声名显赫的瑰宝,东方之珠。 价值数百万,说赠就赠? 江亭和林允儿之间,显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恐怕,江亭早已瞒着韩梦曦,与那个名叫林允儿的女子,暗生情愫。 你这负心汉,枉我女儿对你一片深情。 赵玉珠坚信不疑。 一想到与那条东方之珠项链失之交臂,她更是怒火中烧,朝厨房里吼道: “江亭,你给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有什么事吗?” 江亭从厨房走出来,将切好的西瓜搁在茶几上。 他的目光扫过,只见亲戚们那一张张刻薄、愤慨、愤愤不平的脸。 面对这样的场面。 以往,江亭或许会有些忐忑。 但如今,有了“暴君”的标签,他毫无畏惧,随时准备应对亲戚们的唇枪舌剑。首先发难的是大伯的儿子韩雷,翘起二郎腿,冷着脸问:“江亭,告诉我,林允儿是谁?” 江亭从容答道:“一个朋友。” 韩雷立刻激动起来:“你都结婚了,怎么还能和其他女人做朋友?这是乱搞男女关系。” 江亭反问道:“和别的女人做朋友怎么了?违法吗?能判我几年?你要报警就报啊。” “你……” 这番犀利的反驳,让韩雷哑口无言。 江亭乘胜追击,从茶几上拿起韩雷的手机,打开微信,浏览联系人。 “妙妙、莎莎、小狐狸……这些都是谁呀?” “如果和别的女人做朋友违法,那韩雷你就可以直接去枪毙了。” “你……咳……” 韩雷被呛得面红耳赤,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跟你大伯讲话的?” 李玉蓉护子心切,对江亭大声斥责:“好歹他是你大伯,你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 “你大伯这么说是关心你啊。” “……” 江亭轻轻耸肩,懒得争辩。 李玉蓉又开口:“听说那个林允儿很有钱,你是不是在当她的金丝雀?” “不然你怎么失业这么久,还天天窝在家里,不去找工作赚钱?” “靠女人养活?你真行。”韩雷冷笑道。 “这个你都知道?” 江亭眼前一亮:“医生说我胃不好,只能吃软饭,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哼,嘴硬得可以……” 韩雷心中烦躁,不知如何回应才好。 赵玉珠面色阴沉,质问:“江亭,如果你和那个林允儿没关系。” “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送你一条价值百万的项链?难道她是被钱砸傻了吗?” 江亭不加思索地回答:“八月份,她母亲中暑倒在街头,我送快递路过,就把人救了。” 所以,林允儿赠予我一条价值连城的项链,只是为了回报我救她母亲的恩情。 真的是这样吗? 赵玉珠疑惑地注视着江亭,眉心紧锁。 江亭苦笑着摇头:本来就是因为你的生辰,她说送项链最合适,于是…… 哎呀,你看我这糊涂的? 赵玉珠满脸忧郁,欲语还休。每当想起自己错失了那个价值百万的东方明珠项链,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般。这又能怪谁呢? 还不是只能怪她自己,当初要是收下就好了,偏偏要质疑那是江亭盗来的。 江亭边吃西瓜边说:抱歉,如果我愿意当个靠女人的寄生虫,我现在早就是亿万富翁了。 况且,梦曦如此美丽,娇柔似水,我们每日共度良宵,哪还有心思去外面沾花惹草? 你们瞧我这黑眼圈,四肢乏力,每天腰酸背痛,提不起精神,这显然是肾亏啊。 我都肾亏了,还会出去找别的女人吗? 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听完这番话,包括赵玉珠在内的亲戚们心中五味杂陈,仿佛一朵好花被猪拱了。 也是,江亭就是为了恶心这些亲戚,才故意这么说的。 实际上,由于韩梦曦的身体状况,他们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 客厅里,气氛逐渐沉静下来。亲戚们面面相觑,皆因结果出乎他们的预料。他们本打算给江亭戴上的帽子,逼迫他与韩梦曦离婚。然而,江亭的一席话竟让他们哑口无言,内心极度不快。 这算怎么回事? 话说回来,江亭怎么看起来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看上去很老实,容易被欺负。 现在却像浑身长刺,谁碰谁倒霉。 这又是什么情况? 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韩梦曦轻步走出卧室,已换上一套时尚的白色运动装,修长的身材一览无遗。瀑布般的长发束成马尾,随意垂在身后,配上银框眼镜,平添了几分文艺女神的气息。 我们在谈论一个叫林允儿的女人。 我听说,林允儿这个女人非常富有,跟江亭的关系可不一般。 韩霆锋嘴角带着一丝恶意的笑,率先开口。 他觉得自己的话足以挑起江亭和韩梦曦之间的争端,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林允儿? 韩梦曦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块西瓜,微笑道:我知道她,是个相当漂亮的女子。 没错,的确很美。 韩霆锋赶紧火上浇油:她现在跟江亭走得很近,恐怕两人已经有了超越寻常的关系。 第55章 江亭踩了狗屎运? 韩梦曦轻轻皱起秀眉,不自觉地望向江亭的方向。 她也曾揣测江亭与林允儿之间究竟有何种联系。 然而在此事上,韩梦曦选择信任江亭,于是她带着一丝幽怨对韩霆锋说: “堂哥,你是太爱幻想了吗?” “林允儿亲近江亭,是因为江亭救了她的母亲,人家只是想报答而已。” “再说了,那个林允儿眼光高得很,绝不会对已婚的江亭动心的。” “所以堂哥,你真的想太多了,我都不担心,你又何必操心呢?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韩梦曦是个精明的女子。 她明白,这些亲戚每次来访,总会对江亭冷嘲热讽,乐见其笑话。 身为妻子,她在保护丈夫的同时,也渴望丈夫能迅速成长。 毕竟…… 弱者总是会被欺凌! “我幻想过度?” 韩霆锋拍了拍额头,郁闷得无言以对。 他实在不明白,韩梦曦与江亭的感情难道牢不可破,无处可入? 这让他该如何劝他们分开呢? 想起当初为了让大哥高兴,把韩梦曦介绍给他,结果未遂,还被大哥责怪,韩霆锋心中满是不甘。 事情至此。 在座的亲戚们不再提及两人的婚姻问题,转而讨论起韩梦曦的演艺事业。 时光飞逝,夜幕降临。 突然…… 江亭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离开了客厅,接通电话聊了几句后便挂断。 回到客厅,韩梦曦看着江亭,好奇地问道:“谁打来的电话?” “是霍……” 江亭的话还未说完。 韩霆锋立刻冷言讽刺:“除了快递和外卖,谁还会给他打电话?” “不是常说吗?从一个人接到的电话就能看出他的本事如何。” “至于你江亭,别怪堂哥我说话刻薄,你本来就没什么用,呵呵……” “那你就有用?” 江亭反问韩霆锋:“你每天接的电话都是些什么人打来的?狐朋狗友,还是妖魔鬼怪?” “嘿,你敢骂我?” 韩霆锋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怒视江亭。 江亭轻轻扬起眉毛,平静地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承认你那些狐朋狗友就是一丘之貉?” “你江亭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骂?” 韩霆锋十分愤怒,拿起茶几上的西瓜皮朝江亭扔去。 “都是一家人,你们吵什么呢?” 韩梦曦冷声呵斥,随后将江亭拉到自己身后。 韩霆锋见状挤兑道:“大家看到了吗?江亭骂完人就躲到女人后面,真是懦弱。” 韩梦曦:“堂哥,你少说两句会死吗?” 赵玉珠插嘴道:“江亭,你做错了,你应该向霆锋道歉。” “向他道歉?” 江亭笑容玩味:“我怕他会承受不住。” 目睹儿子受辱,李玉容怒火中烧,但她并未领会江亭的言外之意,反而嘲讽道:“确实,让一个无用之人道歉,只会玷污我家霆锋的尊严,让他遭遇不幸。” “所以,还是算了吧。” “霆锋,我们离开!” 说完,李玉容站起,拿起沙发上的名牌手袋,拽着儿子韩霆锋愤然离去…… “哎呀,都别走,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赵玉珠见一众亲戚不欢而散,心急如焚,可任凭她如何挽留,无人愿意留下。 最终,她只能将怨气发泄在江亭身上:“瞧瞧你惹的麻烦!还不快去送送大家?” …… “真是倒霉,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 “我就纳闷,江亭这废柴,家里是不是有神仙保佑,才能娶到梦曦这样的妻子。” “如果不让他和梦曦离婚,我韩霆锋这辈子都要萎靡不振,你就等着瞧。” 走出大楼,李玉容和韩霆锋母子俩咒骂不停,恨不得立刻将江亭揪出来鞭笞一番。 突然…… 一辆豪华轿车停在路旁,吸引了他们和亲戚们的目光。 “你们看到了吗?那是劳斯莱斯幻影。” “没错,在沪海市这样的车应该没几辆吧?” “真想知道,这是哪位大人物的座驾,这里的居民可开不起这种豪车。” “可能是哪个司机,把公司老总的车开回家了。” “嗯,有可能。”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劳斯莱斯幻影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方正的脸庞。 “霍宏盛?” 认出车内之人,李玉容惊呼出声。 霍宏盛是国内知名的企业家,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报道中,几乎无人不识。 “千亿资产的总裁怎么会来到这种平民区,看起来他是在等人。” “是啊,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如此礼遇?还亲自驾车来到这个小区门口等待?” “难道这个小区里藏着什么大人物?” 亲戚们也认出了霍宏盛,顿时没了离开的急切,都想看看他究竟在等谁。 不久,江亭走了过来。 韩霆锋冷笑:“你们这个小区,出了大人物?” 江亭摇头:“都是上班族,哪有什么大人物?” “哦?你确定没有?” 韩霆锋指向霍宏盛:“你应该在电视新闻里见过他吧?那可是拥有千亿资产的总裁。” 他眯眼一笑,嘲讽道:“话说,人家等了半天,不会就是为了等你吧?” “等我?” 江亭古怪地笑了笑,没再多言。 霍宏盛今晚确实安排了一场商务晚宴,并亲自驾车前来接他,诚意十足。 韩霆锋却说:“你没什么本事,如果想混得好,还不快去巴结他?” “说不定霍宏盛看上了你,让你当他的专职司机,或者去他公司工作。” “我去巴结他?” 闻言,江亭觉得颇为讽刺。 如今他的身份、地位和财富,天下间有谁能让他去攀附献殷勤?倒是众多豪杰、权贵、强者应当怀着恭敬,向他低头哈腰,巴结示好。 “愣着干啥呢?” 韩霆锋催促道:“这样的机遇千载难逢,错过的话,你就真该一辈子穷困潦倒了。” 然而,韩霆锋的内心并非如此善良。 他只是想看江亭如何厚着脸皮去迎合霍宏盛,最后落得个尴尬的下场。 “那,好吧。” 江亭没有犹豫,径直走向前去。 李玉容见状,轻蔑地撇了撇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这种没用的废柴,也想讨好霍宏盛?真是笑掉大牙了。” “我就等着看他怎么出洋相。” 在众亲戚的注视下,江亭双手插兜,从容不迫地走近那辆劳斯莱斯幻影。 而车内的霍宏盛看到江亭,眼睛一亮,立刻下车,面带笑容地迎接。 “这……” “这算怎么回事?” 李玉容、韩霆锋和这些亲戚都傻眼了。 霍宏盛下车迎接江亭,还满脸笑容?江亭是不是走了狗屎运?这不科学啊。 然而,更令他们惊讶的还在后头。 霍宏盛笑脸相迎后,竟然对江亭鞠躬行礼,打开副驾驶座的门,邀请江亭上车。 尤其是邀请江亭上车。 霍宏盛还做出了“请”的手势。 一举一动,都流露出谦卑的态度。 仿佛…… 江亭是老大,霍宏盛是小弟! 这? 这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可能? 一众亲戚,特别是李玉容母子,愣在原地,差点惊掉了下巴。 一个坐拥千亿资产的企业家,平日里多么威风凛凛,意气风发?谁见了不是阿谀奉承,笑脸相迎? 可今天? 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以谦逊的姿态对待别人。 而享受这种待遇的,竟是江亭这种无钱无能,一事无成的废物? 就算是商业聚会,面对马云这样的知名首富,霍宏盛也没表现出这种态度。 这…… 这太颠覆认知了。 江亭凭什么能得到霍宏盛如此对待? 这让每一个亲戚心里都像被针刺了一般。 尤其是年轻人。 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都能享受这种待遇,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比废物还不如? “各位,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江亭坐在副驾驶,向亲戚们挥手告别,随后乘坐劳斯莱斯幻影离开了。 最关键的是…… 开车的,是霍宏盛! 天哪,太残忍了。 李玉容呆呆地站在那里,脑袋里嗡嗡作响。 韩霆锋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心如刀绞。 第56章 子承父业! 夜色渐渐降临,沪海市进入了晚高峰期,车水马龙,人潮涌动。 豪华的劳斯莱斯幻影穿梭在繁华的街头,引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江亭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快递小哥。 尽管勤劳刻苦,却在这座物欲横流的城市里,依然微不足道。 即使是送快递,也无人会多看他一眼。 如今,江亭脱胎换骨,一跃成为了华夏最神秘的组织——龙渊的主宰,霸主! 左手握财富,右手握权柄。 挥手间,便可翻云覆雨! 从快递小哥到霸主…… 这样的身份转变,究竟是命运的捉弄还是机遇的垂青? 霍宏胜驾驶着劳斯莱斯幻影,驶上立交桥,忍不住问:“韩梦曦小姐怎么没来?” “她身体有点不适。” 江亭回过神,找个理由替韩梦曦推脱。 不提蒋卓为为了面子强迫韩梦曦来陪酒,实际上,韩梦曦根本不屑参与这种商业宴会。 她的身份特殊,一旦被曝光,难免卷入“陪酒”的舆论风暴。 要在娱乐圈生存,真是步步惊魂。 而江亭出席这场商业宴,实则是想借机谈一谈让韩梦曦与华莱雅影业解约的事。 他要让韩梦曦在电影《天狼》上映前,摆脱华莱雅影业的束缚,重获自由。 而不是被华莱雅影业当作摇钱树,当作利用的工具。 霍宏胜微微点头,没有多言,只是驾车时,总会忍不住多看江亭几眼。 他与知名首富马云有些交情。 上个月,他从马云口中听说,神秘组织龙渊的领袖,霸主,就在沪海市。 再加上儿子霍星纬因在中餐厅挑衅韩梦曦而遭到高人警告。 这两件事联系起来,霍宏胜不禁怀疑,韩梦曦身边的江亭,会不会就是那个霸主? 这也是他邀请江亭参加这场商业宴,并表现出恭敬态度的原因。 如果江亭真是霸主,那他正好借这股东风,让自己的星光实业更进一步。 假以时日,与马云平起平坐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 如果江亭不是霸主,那也没什么损失。 所以…… 这场商业宴也是对江亭的一种试探! 劳斯莱斯幻影行驶在路上,江亭好奇地问:“今晚宴会上会有哪些人?” 霍宏胜回答:“有星辰阁商会会长蒋昂雄、珠宝巨头宋远桥,还有其他三大商会的会长。” “总的来说,都是沪海市的商业大鳄。” “嗯?” 江亭轻轻挑眉,兴趣盎然。 霍宏胜的声望果然非同凡响。 他并非沪海市本地人,公司的中枢坐落在华夏的首都,燕京。 这次仅仅是到沪海市出差,却竟然请动了沪海市四大商会的会长一同出席。 然而问题在于…… 这四大商会向来不合,多年的明争暗斗未曾停歇。 让四位会长共坐一席,难道不怕他们会大打出手? 鸿福楼,沪海市首屈一指的餐饮名店。 集美食、休闲、娱乐于一体,古色古香的建筑中蕴含着园林艺术之美。 置身其中,仿佛穿越至古代的繁华世界。 小桥流水,月挂西楼。 沪海市的权贵富豪们喜欢在此设宴,宴请亲友,展示自己的地位。身为身家万亿的总裁,霍宏胜预订的包间是鸿福楼最顶级的“锦绣天下”。 这样的包间消费,起步价就是三十万。 于是,人们难以想象今晚的餐桌上会出现哪些珍馐佳肴。 霍宏胜步入房间,江亭紧跟其后,抬头便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星辰阁商会的会长蒋昂雄,金凤凰珠宝行的老板、珠宝大亨宋远桥。 以及他们的儿子蒋卓、宋仁杰。 霍星纬因伤未能出席。 其余人都是沪海市商界的巨头,风云人物,对这座城市有着深远的影响。 他们西装笔挺,举止高贵,一举一动间流露出一股自然而然的威严。 这一群人也很快发现了江亭。 原本热闹的包厢,气氛逐渐降至冰点。 蒋卓首先发言,语气轻蔑:“霍总,这是商业聚会,你怎么把无关紧要的人带来了?” 无关紧要的人? 霍宏胜有些惊讶,看了江亭一眼,又看向蒋卓:“你们俩早就认识?” “岂止认识?” 蒋卓冷笑,眼中闪烁着一丝怨恨。 想起与江亭过去的种种恩怨,他心中犹如万马奔腾。 霍宏胜重新打量着江亭。 从蒋卓的话语中,他听出了江亭与蒋卓之间可能有着深深的仇怨。 否则,蒋卓不会说出如此刺耳的话。 正因如此,霍宏胜对江亭的好奇心更甚。 蒋家在沪海市可谓一手遮天,谁见了不是毕恭毕敬,百般讨好? 可江亭居然敢与蒋昂雄的儿子蒋卓结怨?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能力? 这个年轻人,必定不简单。 这是霍宏胜对江亭的初步判断,至于他是否是龙渊的霸主,还需进一步观察。 宋仁杰上下打量着江亭,眼神中带着敌意。 自从上次那三株药材差点害死韩世儒,他内心愧疚,久未露面,不料今日相遇。 不过撇开这件事不谈,他对江亭与自己争夺女人之事仍耿耿于怀,也忍不住出言讽刺。 在座的各位,全都是沪海市的商业巨头,每位的身家至少上百亿,你呢? 一个连快递员都被辞退的,也敢来参加这样的商业宴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 江亭只是淡笑着,未置一词。他现在的胸怀,已不屑于与这两人争辩。 行了,都消消气吧。 霍宏胜劝解道,送快递怎么了,首富杰克马起家前不也摆过地摊吗? 因此,我们应当看重的是一个人的潜力,而非他的过去。 蒋卓嘴角一撇,反驳道:他哪来的潜力? 霍宏胜语气坚定:如果他没有潜力,怎么会与我一见如故?又怎么会与你有过节?这难道不是一种潜力吗? ...... 蒋卓一时语塞,回想过去的种种,他发现似乎没有什么能奈何得了江亭。然而,这样的人,归根结底,只是一个普通人。 好了,不管是谁,来了就是客人。 霍宏胜继续说,尤其是那句一见如故,让大家不得不收起对江亭的偏见。 实际上... 在座的商界大亨中有不少人认识江亭。在蒋卓的婚礼上,他们见识过江亭搅局的风采,觉得这年轻人有点意思。他们原本以为,蒋家早就对江亭有所行动,把这个年轻人扼杀在萌芽之中。 可是谁知道? 这个年轻人不但活得好好的,还与霍宏胜一见如故,这绝非易事。 众人纷纷落座。随后,一位身着晚礼服、装扮艳丽的女子到场。 程欣欣! 自从上次失去了《天狼》女主角的机会,深陷舆论风暴,一度抑郁到差点割腕自杀。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了。 今天来参加这个宴会,无非是陪酒,同时也想找个金主,助她在娱乐圈东山再起。 女明星陪酒陪睡,在娱乐圈中司空见惯。某一线女星曾曝出一百万的陪酒费,就连三线女星也能拿到十万。 她们比常人想象中更为开放,对陪酒并无太多抵触,反而乐在其中。 看到江亭,程欣欣感到意外,但她顾虑形象,再多的怨恨也只能藏在心底。 很快, 一道道美食陆续上桌。 黑白顶级鱼子酱:5000元/份。 清酒冻半头鲍:12800元/只。 榄肉水鸭:2888元/份。 盐煎极品宫崎牛排:1580元/份。 长江蟹:2800元/只。 鲟鱼尾炖汤:16800元/份。 鲍汁扣花胶:5800元/份。 堂灼野生大响螺:1580元/斤。 ...... 看着菜单上的价格,即便是江亭这样的身份,也不禁咋舌,眼界大开。 这些人到底在吃什么啊? 这一餐总计五十万六千,堪称天文数字的账单。 果然,富人的生活,寻常人难以理解。 然而? 面对如此珍馐美馔。 姜卓却鲜少动筷,仿佛与江亭这样的底层人共餐让他感到不适。 “不吃了。” 最后,他干脆丢下筷子,离席独自去包厢的休息区喝茶玩手机。 “这……” 霍宏盛的脸色显得有些阴郁。 这场宴席是他主办,姜卓的态度却如此傲慢,简直是无视他的存在。 姜昂雄起身,向霍宏盛敬了一杯,笑着说:“霍总别介意,我这犬子就是这脾气。” “无妨。” 霍宏盛摆摆手。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难免有些不悦。 他身为知名企业家,无论是财富还是影响力,都远超沪海市的商界巨头。 毫不夸张地说,请沪海市的这些大亨吃饭,是他们的荣幸。 而姜昂雄的儿子姜卓呢?居然不知好歹! 姜昂雄作为父亲,明知儿子犯错,却不严加管教,反而一味袒护。 这是什么道理? 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会说姜昂雄的儿子在霍宏盛的宴会上摔筷子,摆脸色。 那他的面子又往哪儿放? 霍宏盛同样为人父。 但在教育子女上,他可不像姜昂雄那样。 碍于面子,霍宏盛只能在心里嘀咕几句,表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做人,真是不易啊! 然而? 江亭处理人际的方式则更为直接。 他拿起白酒杯,与霍宏盛轻轻一碰,讽刺道:“霍总,你确实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古人有句话说得好……是什么呢?对了,‘有其父必有其子’!” 第57章 不是对我说抱歉,是对江亭道歉! 有其父必有其子?! 江亭此言一出,座上的商界大佬们要么忍住不笑,要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得不说…… 这句话用来形容姜昂雄父子,再合适不过了! 在座的各位,谁不清楚姜卓的德行? 可以说,姜卓自小的优越感和受人敬畏,都源自他的父亲姜昂雄。 没有姜昂雄,他什么都不是。 外界更有传言…… 华莱雅影业表面上是一家影视公司,实际上是姜昂雄为儿子建立的后宫团。 旗下的女艺人。 不少都被姜卓染指过。 有的是在金钱的诱惑下主动投怀送抱。 更多的则是为了获取影视资源,无奈之下委曲求全。 比如程欣欣,刚进华莱雅影业时也曾清纯,但久而久之,沾染上了世俗的风气。 主席位上的霍宏盛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再次看向江亭时,眼中多了几分赞赏。 撇开其余的不谈,这位青年胆敢与蒋家父子抗衡,整个沪海市找不出第二个。而蒋家父子被江亭这般直言,脸色瞬间阴沉,连菜肴都失去了滋味。蒋昂雄还算冷静,坐在那里持续饮酒。毕竟这是霍宏盛的宴席,他作为沪海市的一方大佬,还是要给些面子的。然而蒋卓年轻气盛,难以自制。 他提起一杯茶,气势汹汹地走向江亭,从上至下... 将整杯茶泼在江亭的头顶!接着傲慢无礼地宣称:“让你参与这场宴会是抬举你,你以为自己已是大人物了吗?” “别说和霍总会餐,就算与全球知名富豪马云共进晚餐,也无法改变你低人一等的事实。” “我们父子,可不是任由下等人指手画脚的角色。” “明白了吗?” 此番言论使得包厢内的气氛降至冰点。在座的商界巨头纷纷放下筷子,面面相觑,心中颇感不适,哪里还有心情用膳? “蒋卓?!” 霍宏盛则满头大汗。他想,若江亭真是龙渊的霸道领袖,那这怒火降临,又有谁能够承受得住呢?难道今晚所有人都要丧命于此? 身为商界巨头,霍宏盛虽有超凡的镇定,此刻也难免心慌。为了平息事端,他连忙起身,向江亭敬酒,并劝说道:“蒋卓年纪尚轻,不必与他计较。” 怎么回事? 霍宏盛向江亭敬酒的举动让在座的商界大佬们惊讶不已。论财富和影响力,霍宏盛无疑是众人中的翘楚。他们理应向他举杯致敬。如今却向江亭敬酒,这岂不是自降身份? 江亭伸手轻轻抹去头上的茶水,看向旁边的蒋卓,无奈地笑了。这笑容如同九重天之上的巨龙,嘲笑着眼前挑衅自己的蝼蚁。 蝼蚁也敢挑战巨龙? 这不是笑话吗? 然而,江亭还没来得及回应,宴会上已有位中年男子对蒋家父子发起了攻击。 “蒋昂雄,你儿子在霍总的宴会上胡闹,你作为父亲,就这么看着,也不管一管?” “宠子如杀子,别看他今日耀武扬威,总有一天他会撞上硬石头,把自己的腿都摔断。” “到时候,你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这番话语尖锐直接,针对性极强。说话之人身材臃肿,衬衫似乎都要被撑裂,这模样在外人看来颇为滑稽。然而,他神色威严,气质出众,左手腕上的劳力士迪通拿手表显示着他非同一般的身家。 此人名叫洪春来,是花满楼商会的会长。 在沪海市的财富与权势排名中,位列第三,仅次于春风亭商会的赵千城巨头。 洪春来的挑衅直指蒋家父子,原因在于商会间的恩怨已久,他对蒋家的做派早已忍无可忍。 蒋卓,还不快向霍总赔礼道歉? 霍宏胜的颜面仍需顾及,蒋昂雄迫于形势,只得假意严厉地责备儿子。 霍总... 蒋卓满心不甘,脸色憋得如同猪肝。 他端着一杯白酒,走到霍宏胜身边,正要开口道歉,却听见霍宏胜严肃地说。 不是向我道歉,是向江亭道歉。 向他? 蒋卓咬紧牙关,脸色阴郁得几乎滴出水来。 他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厚着脸皮混迹于富人之中,我为什么要向一个无名小卒道歉? ... 霍宏胜忍住未言,但脸色变幻不定。 今天,他算是领教了何谓“虎父无犬子”,这个蒋卓,真是顽固不化。 在场的各位大佬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陷入尴尬的静默。 最后,还是江亭打破了僵局:强求的歉意并不诚挚,我看,就不用勉强了吧? 星辰阁商会不久前亏损了151亿,父子俩心情不佳,我能理解。 这话一出,别说在座的商业大亨暗自庆幸,就连江亭自己都有些想笑。 仅凭他一手操作,就让星辰阁商会损失了整整151亿。 真是痛快! 江某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众戳破他的痛处,蒋卓气得瞪圆了眼睛。星辰阁商会被骗走151亿,至今未能查明真相,这成了父子俩挥之不去的阴影。 父子俩数日来寝食难安,日渐消沉。 不只那151亿,此事引发的负面效应,还导致星辰阁商会的股价大幅下滑。 这次的损失,对星辰阁商会来说是空前的。 如果不是及时封锁消息,此事一旦曝光,星辰阁商会必将成为商界的笑柄。 而这江亭,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欠揍吧! 片刻,江亭嘴角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我知道是谁让你们星辰阁商会损失了151亿,想不想听? 蒋卓和蒋昂雄互看一眼:是谁?快说! 暴君! 江亭脱口而出。 这两个字,让整个包厢瞬间鸦雀无声。 不论江亭所言真假,那位被传为传奇的人物,光是名字就足以让人感到压力山大。 蒋昂雄却突然大笑起来:你说,龙渊组织的首领,暴君,让我们星辰阁商会损失了151亿? 年轻人,你是想让我们父子俩笑死,然后接手我的星辰阁商会吗?你实在太无知了。 说得对。 蒋卓一脸傲气,接过话头:沪海市谁不知道,我和暴君有些交情? 我婚礼那天,暴君还亲自赏脸出席了。 你反而指责暴君掠夺我们,你这样说,难道不怕舌头生疮吗? 听到此言。 江亭轻轻耸肩,觉得好笑极了。 他自己就是龙渊的主宰,暴君,何时与蒋卓有过交情?这蒋卓是不是过于自恋了? 想了想,江亭笑着反驳:“你和暴君交情匪浅,那你为何还混得如此狼狈?” “首先,你的婚礼未能举行,成了大家的笑柄。” “其次,你没能成为《天狼》的女主角,名誉扫地,还被警方拘留。” “更糟糕的是,你被骗了151亿巨额资金。” “如果你真的和暴君有所谓的交情,那么暴君早就把你当作空气,忽略不计了!” “姓江的,放niangpigu的……” 江亭的话语如同三根针,深深刺入蒋卓的心中,让他痛苦不堪,几乎失控。 立刻,他气势汹汹地逼近江亭,抓住江亭的衣领,居高临下地质问道。 “你想干什么?故意找我茬是吗?” “呵呵……” 江亭摇头,脸上带着微笑,轻轻拍掉蒋卓抓着自己衣领的手,依然保持着平静的态度说。 “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来不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还要让韩梦曦和你们华莱雅影业解除合约!” 蒋卓:“……” 蒋昂雄:“……” 第58章 天价解约费,我向暴君借钱! 让韩梦曦和华莱雅影业解除合约? 蒋昂雄和蒋卓父子俩听到这话,都皱起眉头,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韩梦曦得到《天狼》女主角的角色后,在娱乐圈声名鹊起,各类商业合作应接不暇。 更不用说《天狼》电影上映后,韩梦曦的价值和影响力将达到何种程度。 可以预见的是…… 韩梦曦将借助这部电影在娱乐圈一举成名! 这样一个赚钱的摇钱树,华莱雅影业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不榨取最后一滴价值? 这正是江亭最担忧之处。 如果不尽快让韩梦曦和华莱雅影业解除合约,她将一直受制于蒋卓等人。 搞不好,她会像程欣欣一样,被迫参加饭局,陪富商喝酒过夜。 娱乐圈就是这么污秽不堪。 很多时候,明星、艺人的命运并不由自己决定。 嘁,抢了我的角色,还有脸提出来?程欣欣双手交叉胸前,一脸幽怨。 江亭懒得和她争论,转而看向蒋卓:“我参加这个饭局的目的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那么,如何解除合约,你说说看。” “幼稚!” 蒋卓冷笑,一拳砸在能容纳二十人的圆桌上:“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韩梦曦的意思?” 有什么区别吗?江亭反问。 蒋卓的笑容更加灿烂:“如果是韩梦曦,她绝对不会向华莱雅影业提出解约。” “为什么?”江亭有些好奇。 蒋卓来回漫步,从容不迫地开口:“解除与华夏雅韵的合约,完全没有障碍。” “但是,合约未到期就要求解约,这就等于韩梦曦违约了。” 违约? 江亭轻轻点头,表示理解这个观点。 然而蒋卓的话语轻松,背后或许隐藏着别的算计,有意让人陷入困境。 果然如此…… 蒋卓缓步走到江亭身边,接着说:“解约当然要有赔偿。” “数额是多少?” 江亭直截了当。 蒋卓捻指计算,不急不躁地回答:“在我们华夏雅韵。” “违约金是根据艺人影响力和我们培养艺人的成本综合计算的。” 江亭不愿听这些繁杂的借口,直言道:“直接告诉我一个数字。” “呵呵……” 蒋卓意味深长地笑:“你现在倒是很干脆,只怕我说了,你别说付钱,恐怕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江亭抿了一口酒:“你说吧。” 蒋卓伸出三根手指。 江亭:“3000万?” 蒋卓摇头。 “3亿?” 蒋卓还是摇头。 “30亿?” 蒋卓:“恭喜你,答对了!”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即使是千亿总裁霍宏伟,也不禁叹了口气。 解约要付30亿? 华夏雅韵真是狮子大开口。 “怎么?无话可说了?” 蒋卓踱步上前,轻轻拍了拍江亭的肩膀,表面上是安慰,实际上是在幸灾乐祸。 “抱歉,我忘了你只是个小角色,这辈子就算当牛做马也凑不出30亿,所以我当没说过。要么,你就再等等,等6年后合同到期,韩梦曦的合约自然失效。” 6年? 一个艺人在娱乐圈的黄金时期能有几个? 恐怕等6年后,韩梦曦的价值已经被华夏雅韵榨干。 解除合约需支付30亿违约金。 这简直是苛刻的霸王条款。 江亭现在掌控的财富堪称天文数字。 但要说直接送给蒋卓30亿,他可没那么慷慨,不能让蒋卓占了便宜。 “蒋总,这30亿能不能少点?” “韩梦曦的心都不在华夏雅韵,也没什么发展潜力,不如早点让她走人。” 程欣欣面带微笑,向蒋卓提出建议。 她一直嫉妒韩梦曦的才华和美貌,认为只有赶走韩梦曦,自己在华夏雅韵才能有地位。 才能获得更多影视资源,让自己在娱乐圈一举成名,成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然而…… “哗~” 蒋卓一杯红酒泼向程欣欣的脸,怒斥道: “你的心思我会不清楚?真以为没有韩梦曦,你就是华夏雅韵的一姐了?” “……” 程欣欣心中满是冤屈,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宋仁杰坐在对面,突然高声质问:“江亭,你凭什么为韩梦曦做主?” “韩梦曦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华莱雅影视的精心培养和巨额投入。” “没有华莱雅影视,她怎么会有机会成为《天狼》的女主角?” “你刚才说什么?” 宋仁杰越说越激动:“你居然让她跟华莱雅影视解除合同?这岂不是过河拆桥?” “你这不是帮她,你这是在害她。” 江亭闻言,微挑眉梢,本欲辩解,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韩梦曦在华莱雅影视承受了多少不公? 她能成为《天狼》的女主角,跟华莱雅影视又有多少关系? 宋仁杰,不过是个不明事理的看客罢了。 还有脸在这里胡言乱语? 一提到“解约”,包厢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蒋卓却借此煽风点火,心情大好。 他认为,无论江亭如何挣扎,在这三十亿面前都是徒劳。 更别提解约了,那是不可能的。 韩梦曦,是棵摇钱树。 华莱雅影视绝不会轻易放手。 然而…… 正当蒋卓悠闲地回到座位,举杯畅饮时。 江亭却说:“三十亿,你说得轻松?” “什么?” 蒋卓一甩酒杯,顿时不悦,掏出手机,打开韩梦曦的电子合同,厉声说道: “好,这么多商界巨头在场,我也不能夸大其词。我们就按合同来。” 随即,蒋卓将手机递给霍宏胜:“请霍总作为见证,看看韩梦曦需要支付多少违约金。” “好的,我看看。” 霍宏胜欣然接过,翻阅起韩梦曦的电子合同,逐页查看。 片刻后,霍宏胜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 在座的商界大佬面面相觑,好奇根据合同,韩梦曦需支付多少违约金。 “霍总直说无妨。”江亭轻笑着说道。 霍宏胜面色黯淡,倒吸一口冷气:“十八亿!” “砰~” 蒋卓一拍桌子,起身俯视江亭:“好,那就照霍总说的办。” “你想帮韩梦曦解约,对吧?” “那你还在等什么,十八亿,拿出来啊。” 江亭:“……” “蒋少,别为难他了,他只是个小人物,哪能抢到十八亿?”宋仁杰冷嘲热讽。 “江亭,这事还是缓一缓吧。”霍宏胜无奈摇头,劝说道。 花满楼商会会长洪春来也出言劝导:“年轻人,有这份胆识已经很不容易了。” “关于金钱的问题,的确不是勉强可以解决的,毕竟每个人的能耐有限,这并不能怪你。” “没错,的确如此……” 在座的企业巨头们纷纷应和,对江亭他们爱莫能助,只能表达同情。 然而江亭呢?一口烈酒下肚,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18亿,对我来说并非难题。” “嗯?” “你刚才说什么?” 在座的企业巨头们都重新打量着江亭,实在无法理解,像江亭这样的小角色,凭什么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 18亿啊。 这个数目足以让人窒息。 江亭又是从哪里弄到这笔巨款的? 难道他指望天上会掉馅饼? 蒋卓几乎笑出鼻涕,特意举杯与江亭碰杯,看着江亭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瓜。 “18亿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这就让我好奇了,你的18亿从何而来?说来听听。” 江亭平静地回答:“我可以去借。” “借钱?” 蒋卓扫视一圈,嘲讽道:“沪海市的富豪几乎都在这里,你打算向谁借?又有谁会借钱给你?” “我会。” 宋仁杰举手示意,掏出250元拍在桌上。 他这不是在借钱,更像是在羞辱江亭。 江亭也环视一周,但座上的大佬们个个避其目光,仿佛怕被江亭看见。 有的人假装玩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在座的所有人中,只有霍宏胜面色严肃,考虑是否自己出资帮江亭一把。 人情冷暖,在这一刻展现无遗。 的确…… 没有人会借钱给江亭。 这不是信用问题。 而是江亭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小人物。 没有钱,没有权势。 没有背景,没有能力。 彻头彻尾的“四无”人士。 这样的人,在现代社会几乎无法立足。 如果真的借钱给他,江亭这辈子就算当牛做马,卖身卖肾,也无法偿还。 对此,江亭无奈地摇头:“大家都误会了,我根本就没打算向你们借钱。” “那你到底打算向谁借钱?”蒋卓的笑容带着讽刺,“我倒是要看看,哪个傻瓜会借钱给你。” “暴君会借给我!”江亭语气平淡。 蒋卓:“……” 在座的企业巨头们:“……” 第59章 你儿子是在教龙渊做事吗? 向暴君借钱? 不是几千几万,而是18亿? 听到江亭这么说,在座的企业巨头们全都愣住了。 在他们看来,江亭只是个小人物,卑微如尘,连在座的人都借不到钱。 更别提向那个神秘组织龙渊的首领,那位凌驾于千万人之上的暴君借钱了? 他是借钱借疯了吗? 还是狂妄自大到极致? 就连鼎鼎大名的首富杰克马也不敢向暴君借钱。 而这江亭竟然敢? “呵呵……” 向帝王求助?轻易出口?我看你是不知深浅。”姜卓讥讽道。 “在帝王面前,你连微尘都不如,他会施舍你钱财,真是笑掉大牙。”宋任杰附和着说。 程心心被这番话逗乐,委屈瞬间消散:“大家别当真,权当笑话听听罢。” “来,小伙子,我们干一杯,你的勇气,我敬佩。”洪春来举杯与江亭相碰。 在场的商业巨头,都将江亭视作笑柄。 言语强硬,空有豪言。 霍宏盛手握酒杯,再次打量着江亭。 原本他想试探江亭是否真是帝王,如今却愈发看不透江亭的底细。 假设江亭是帝王。 为何还要开口向帝王借钱? 直接拿出十八亿,掷向姜卓父子,岂非更痛快? 而江亭依旧端坐,面色平静,默默取出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 接下来,他要用行动证明给这些商业巨头看,他是否能“借”到帝王的钱。 说到底…… 江亭就是那位帝王。 十八亿看似天文数字,对他而言,只是轻而易举。 提及向帝王借钱,不过是在与这些人嬉戏。 在座的商业巨头们,继续推杯换盏,高谈阔论,无人将江亭的话语放在心上。 他们觉得江亭好高骛远,眼高手低。 幻想为韩梦曦解除合约,幻想筹集十八亿,更幻想从权财兼备的帝王那里借得十八亿。 不知过了多久…… 一位身姿修长,穿着露肩雪纺衬衫的女子推开门,轻盈走来。 她五官精致,楚楚动人,气质高雅,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举一动,完美地诠释了何谓国色天香。 相比之下,就连程心心也显得黯淡无光。 花满楼商会的洪春来笑着打趣:“姜会长,这是你们华莱雅影视又派来陪酒的?” “住口!” 姜昂雄冷声呵斥。 他凝神细看这位高贵的女子,越看心中越是不安,连忙起身迎接。 “没想到,龙渊这个神秘组织的人会光临,我姜昂雄未能远迎,还请见谅。” 龙渊的人? 这四个字让包厢瞬间沸腾,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那位女子身上。 这般绝代佳人,竟然是龙渊的成员? 这…… 反观宋远桥、宋仁杰父子,已是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们一眼认出,走进包厢的女子正是购买了“东方明珠”项链的林允儿。 起初,他们父子俩只觉得林允儿财力雄厚,身份不凡。 但无论如何,也没敢将她与龙渊联系起来。 可现在? 听姜昂雄这么一说。 林允儿是龙渊成员的事实,算是确凿无疑了。 甚至可以推测,林允儿在龙渊的地位绝不低微。 在福沺医院的那天,蒋昂雄确曾目睹林允儿,通过龙渊的象征——龙戟令,识破了她的身份。那么,林允儿此行的目的何在呢?难道……蒋昂雄瞪圆了双眼,不敢深思。不久前,江亭透露要向龙渊借贷。如今,龙渊的林允儿已出现在现场。是否意味着,这位来自龙渊的女子,是来给默默无闻的江亭送钱的?在座的商界巨头们,心中对此其实早有揣测。一无所有的江亭,竟然可能从高高在上的霸主那里借得资金。凭什么?江亭有何德何能承受这样的恩赐?霸主怎会给他面子,借贷18亿给他?他不过是个小角色。比起在座的任何人,都微不足道。这些商界巨头仿佛遭受了重击,脸上火辣辣的。他们都不愿借钱给江亭,而霸主却愿意。这脸打的,痛不痛?“不可能。”蒋卓怒气冲冲:“这绝对不可能,就算龙渊的人来了又如何?一定是带着18亿来借给江某人的吧?”“江某人究竟几斤几两,我会不清楚?霸主是何等尊崇的存在,怎么可能借钱给他?”林允儿轻步走到江亭身边。事情的始末,她已从江亭的信息中了解清楚,随即微笑道:“我们龙渊声势赫赫,根基深厚,自创立以来,产业遍布各地,总资产难以估量。”“但说到向龙渊借贷,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因为放眼华夏,乃至全球,无人敢有此胆。”听闻此言,在座的商界大佬都将目光投向江亭。全世界无人敢向龙渊借贷,江亭却敢,这份胆识,无人能敌,不得不服。蒋卓却指着江亭,气愤地质问:“你们龙渊真的会借钱给他?”“有何不可?”林允儿反问,这四个字至关重要。意味着龙渊将“借出”18亿给江亭作为违约金,使韩梦曦与华莱雅影业解除合约。蒋卓皱紧了眉头:“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没有什么本事,你们借钱给谁不好,为何偏偏借给他?整整18亿,借给这样的人?他拿什么来偿还?恕我直言,他生生世世也还不清。”“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你们龙渊的人,是不是都失去理智了?”林允儿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向蒋昂雄:“蒋会长,您的儿子是在教导龙渊做事吗?”“不敢!”蒋昂雄满头大汗,匆忙上前,一脚将儿子蒋卓踹倒,低声下气地说:“犬子蒋卓年幼无知,刚才言语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与孩子计较。” 说着,他狠狠地质问蒋卓:“你难道要我们蒋家走向毁灭?再敢多言,小心我收拾你!” 小孩? 蒋卓匍匐在地,几乎昏厥过去。 林允儿不再言语,将签好的支票递给了江亭。 江亭接过后,转交给蒋昂雄:“现在,可以解除韩梦曦和华莱雅影视的合同了吧?” 蒋昂雄面色铁青,沉默不语。 接过支票后,他盯着那一串数字,忍不住问林允儿:“为什么多了一分钱?” 一分之差,变成了18亿零一分。 这是什么意思? 林允儿笑容可掬:“这一分,是我们龙渊的最高领袖,那位霸主,赏给你们的。” 蒋昂雄:“……” “啪!” “啪!” “啪!” 蒋卓气得五脏俱裂,连续扇了自己三个耳光。 蒋家在沪海市的威严何其高大,如今却被当作乞丐般打发,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与此同时,江亭这样的小角色竟然能从龙渊借到18亿巨款,他无法忍受。 然而又能如何呢? 18亿的违约金已经到手。 又有龙渊的人在此作证。 韩梦曦这棵摇钱树,他是保不住了。 “蒋少爷,你不是自称和霸主有些交情吗?那你为何不阻止他借钱给我?”江亭嘲讽道。 “……” 蒋卓脸色涨红,却无言以对。 所谓和霸主的交情,不过是他的自我吹嘘罢了。 别说认识霸主,就连龙渊的一个普通成员,他都不认识,又如何去阻止? “龙渊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江亭看着蒋昂雄手中的支票,好心地提醒道。 前不久他从星辰阁商会套取了151亿,如今拿出其中的18亿归还给蒋昂雄。 这岂不是…… 用蒋家父子的钱,办成了自己的事情? 真是痛快至极! 关于这一点,蒋家父子恐怕做梦都想不到。 听到江亭的话,蒋昂雄感觉这张支票烫手,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隐约觉得,江亭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第60章 我有一计,借刀杀人! 江亭借到了龙渊的18亿! 此事已成定局。 一旦传出,江亭的名字必将响彻华夏大地。 因为这意味着江亭不仅胆识过人,更意味着……他和龙渊有着某种联系。 如果没有交情,龙渊又怎会借出如此巨额? 每个人都这样认为。 这种事情,在龙渊成立以来,从未有过。 但为何江亭这样的小人物,会有与龙渊的联系? 这是所有商界大佬都无法理解的问题,最后他们干脆不去想,纷纷举杯向江亭表示敬意。 这群人的态度转变之快。 看向江亭的眼神也截然不同。 对此…… 江亭只是淡淡一笑,礼貌地回敬了几杯。 曾经他们视他为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冷言冷语,毫不在意。 如今见他与龙渊有所往来,都争相献殷勤? 可笑,还有些自尊心吗? 这个商业宴会直至晚间11点才落下帷幕。商界巨头们酒足饭饱,还特意索要了江亭的联系方式,方才心满意足地离散。 林允儿已先一步离开。程欣欣则随一位富豪去了酒店,具体做什么,心照不宣。 霍宏胜虽未真正看透江亭,但得知他与龙渊的关系,也足以让他满足。他提议送江亭回家,却被江亭礼貌地谢绝。 一辆商务车穿梭在灯火辉煌的街头。蒋家父子坐在车内,脸色阴郁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蒋卓满腔怒火,抢先发问:“爸,你说,那个江某人怎么会有交情与龙渊?” “……” 蒋昂雄摇头,表示不解。韩梦曦这棵摇钱树失去固然可惜,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让他忧虑。 首先,蒋卓曾设局欲令江亭遭遇致命车祸。 其次,蒋昂雄也曾策划使韩世儒车毁人亡,甚至用毒药几乎害死韩世儒。 两件事串联起来。 在江亭心中…… 蒋家父子绝非善类!如今江亭与龙渊关系不浅。 他会不会借助龙渊之力,彻底摧毁蒋家乃至星辰阁商会? 深思熟虑后,蒋昂雄确实有些胆寒。相较于龙渊,蒋家和星辰阁商会仅是蝼蚁,如何抵挡泰山般的龙渊? 一旦龙渊出手。 蒋家和星辰阁商会必将灭亡。而是否出手,全在江亭一念之间。 蒋卓也意识到这点。被江亭如此钳制,生杀予夺,他无法忍受,目光阴郁,忍不住问: “爸,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蒋昂雄猛然握拳:“只有尽快除掉他,我们的星辰阁商会才能高枕无忧。” 蒋卓皱紧眉头:“如果我们设局害他,龙渊很容易怀疑到我们,那岂不是……” “哎……” 蒋昂雄摆手,神色古怪:“杀他不必我们亲自动手,我倒有个计策……” “借刀杀人!!!” …… 秋意渐浓,气温转凉。 沪海市的深夜街头显得有些凄清。江亭独自漫步,双手插兜,行走在路上。 自从蜕变,成为龙渊的领袖,暴君,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需要他仰视的存在,现在成了他们仰望的对象。 一路走来,思绪万千。 若是命运的安排,那就坦然接受吧。 突然…… 手机铃声响起。 江亭掏出手机,瞥见备注,无奈地轻叹:“小妮子,你怎么还不回姜家呢?” “你都没正式娶我,我回去岂不是太不好意思了?”小婵娇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 江亭一时语塞。 他并非真正的霸总。别说娶小婵为妻,就算有一丝一毫的亲密接触,也是对小婵感情的亵渎。 这怎么可能呢? 偏偏,这个秘密又无法坦诚地告诉小婵。 “听你那边的动静,好像还在外面啊?”小婵在电话那头疑惑地问。 江亭应了一声:“嗯。” 小婵兴致勃勃:“我最近在一家奶茶店打工,要不要现在过来接媳妇下班呀?” 媳妇? 江亭头疼地责备:“你才刚成年,就这么自称媳妇,不觉得害羞吗?” “我喜欢嘛。”小婵坚持己见,“反正我迟早是要嫁给你,现在叫媳妇,以后叫,有什么区别?” “我这张脸,这身板,不都是为了你长的吗?我今晚特意洗得香香的,你要不要啊?” “不要,你还小,不懂这些。”江亭委婉拒绝,接着说,“这话是谁教你说的?听起来像个小太妹。” “嘻嘻……” 小婵笑道:“我请教了允儿姐,她还教了我很多呢。总之,我会慢慢征服你的心。” “你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江亭:“……” 他打车来到小婵打工的奶茶店。已经是晚上11点半,街上本应人烟稀少,但这店门口仍排着长长的队伍。 一打听才知道…… 原来,店里来了个女孩,穿着洛丽塔裙,扎着双马尾,清纯可爱。 那不就是小婵吗? 这样的装扮,加上时不时的一句“小哥哥”,很快吸引了大批男生。 一些原本在家打游戏的宅男,听说后也特意赶来,只为见小婵一面,加入了买奶茶的行列。 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对着小婵拍照或直播。 整个奶茶店因为小婵而热闹非凡,老板看着眼前的情景,笑得像朵盛开的花,不时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这丫头,还真有点本事。”江亭站在一旁耐心等待,心中暗自感叹。 直到凌晨30分,买奶茶的队伍才渐渐散去,小婵也终于可以下班回家了。 她捧着一杯奶茶,兴冲冲地跑向江亭,脑后的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活泼地摆动。 “来,老公,这是奖励你的。” “是吗?谢谢你!” 江亭接过那杯温热的原味奶茶,手心感到一阵暖意,微凉的夜晚,这小丫头还真贴心。 小婵却盯着江亭,眼睛亮晶晶的。 江亭疑惑:“怎么了?” 小婵:“这杯奶茶我已经喝过了,里面可是有我的口水哦,你不会介意吧?” “呃,不介意。”江亭苦笑,真想敲敲小婵的脑袋。 然而…… 小婵再次投来期盼的目光。 江亭问:“又怎么了?” 小婵摇晃着江亭的手臂,娇声道:“媳妇儿站了一整天,好疲惫呀,你能背着我吗?” 江亭:“……” 小婵:“你就忍心看着媳妇受苦受累?呜……我会哭给你看的……” “好吧。” 江亭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这小姑娘还小,像小孩子一样,特别依赖人。 他弯下腰,环抱起小婵纤细的双腿,将她背在背上。 小婵搂着江亭的脖子,头靠在他的左肩,闭上眼睛,享受这份温馨的时刻。 少女与大叔,一种奇妙的组合。 三年前。 古老的中医世家姜家, 分为阴阳两派,冲突愈演愈烈,彼此争斗得不可开交。 家族即将分裂之际,暴君出现,凭借雷霆万钧之力,将姜家从困境中拯救出来。 也是在那一天。 姜婵在姜氏宗祠中,对着祖先的牌位立下誓言…… 此生此世,非暴君不嫁! 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却始终坚守这个誓言,直到长大后来实现它。 这份情感,实属珍贵。 “吱——” 一阵紧急刹车声响起。 一辆商务车,在一条荒僻的道路上突然停下,挡住了江亭和小婵的去路。 “哗——” 车门打开,七八个社会青年如狼似虎般窜出,面目狰狞,围住了江亭。 正准备入睡的小婵猛然惊醒,从江亭背后跳下来,张开双臂,挡在江亭身前。 “你们想干什么?不准欺负他。” 江亭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这丫头对暴君真是死心塌地,危急关头,她想到的不是保护自己,而是保护暴君? 可堂堂暴君,又何需一个少女的保护? 江亭立刻拉回小婵,直视着包围自己的这些青年,冷漠地问:“有事?” 其中一个青年冷冷地回答:“你是江亭吧?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 江亭面无表情:“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人指向小婵:“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们走,我们就只能让这小姑娘受点苦了。” “话说,这小姑娘长得还真标致。” “我们几个一起上,你说她的细皮嫩肉能承受得住吗?” 江亭心中一紧。 他看得出对方是有预谋的,但他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小婵陷入危险。 稍作思考,江亭看向小婵,语气坚决:“你先回去,我去见个朋友。” “不可以!” “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小婵满心忧虑,怎么可能看不出江亭在说谎? 江亭捏了捏小婵红润的脸颊:“丫头,你忘了我是谁,我的身份是什么了吗?” 小婵眼睛一亮。 对啊,他是暴君,才华横溢,傲视群雄。 这世上,有谁能伤害得了他? 心中虽如此打算,小婵仍难掩忧虑,轻声道:“我能离开,但你必须保证……” “……一定要平安无事!” “好的,我答应你。” 江亭颔首承诺,目送小婵远去。 直到确认小婵安然无恙,他才转向那七八个来历不明的人,带着一丝玩味问道: “究竟何方神圣,要如此大张旗鼓地与我一见?” “唰~” 车门再度开启,有人戏谑回应:“看来你福气不小,今晚有个好去处等着你。” “邀请我去享乐?”江亭愈发好奇。 “究竟是谁?” “少问,去了自然明白……” 第61章 港城明珠,何氏家族的瑰宝! 星辉大饭店。 沪江市内,声名显赫的五星豪华酒店。 这里常常是商业巨头和社交名流款待宾客,展现地位的殿堂。 总统套房内。 尽显奢华,尽享尊荣。 蒋家父子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悠然地品味着红酒,嘴角挂着微妙的笑容。 他们的“借力斩棘”策略正在悄然推进! 片刻,蒋博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低声问父亲蒋雄图:“何曼琳,真的会来吗?” 何曼琳? 这个名字一出,蒋雄图原本春风满面的脸上添了几分狡黠的笑意。 华夏国南疆。 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 港城的娱乐业如日中天。 那个时期,无数影视歌三栖巨星崭露头角,影响了无数人的青春岁月。 比如,那四位天王。 他们是时代的象征,至今在娱乐圈的影响力和成就无人能及。 然而... 万物皆有兴衰,随着时代的变迁,港城的娱乐业逐渐凋零,再也难以产出佳作。 也因此... 许多港城的明星艺人为寻求事业突破,纷纷转战内地。 何曼琳,就是其中之一。 在港城,她在影视歌三界均有所建树,是备受追捧的当红女星。 年少有为,风华绝代。 这背后,离不开雄厚的背景和资本的推动。 的确... 如果褪去明星的光环。 何曼琳实则是何氏家族的掌上明珠,自小被呵护备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何氏家族。 上世纪九十年代,凭借港城的码头生意起家。 随后不断扩大版图,涉足地产、建筑、航运、投资、教育等多领域,全面发展。 如今的何家,犹如旭日东升,威势浩荡。 虽不敢说在港城一手遮天,但要说横行无忌,恐怕无人敢撄其锋。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 何曼琳成为了港城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女。 她踏入娱乐圈,一路顺遂,拍电影、接代言、发行专辑、举办个人演唱会。 短短三年,便成为耀眼的新星。 港城娱乐事业停滞之际,她把目光投向内地,经人引荐,选择了华夏雅韵影视公司。 却不知... 等待她的并非更高的舞台,万众瞩目的辉煌。 而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 正是这场灾祸,改写了她的人生轨迹。 蒋雄图抿了一口红酒,阴笑着说道:“何曼琳半小时前刚下飞机,应该快要到达星辉大饭店了。 ” “她出身高贵,傲视群雄,但我看,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如果不加以利用,岂不是浪费资源? “为了置江亭于死地,只能让她受点委屈了。” 父亲,您的智慧真是无人能及。 姜卓满脸笑意,为姜昂雄斟满一杯深红的葡萄酒。 笃笃笃~ 片刻后,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宁静。姜卓眼睛一亮,连忙上前打开豪华套房的大门。出现在眼前的女子让他瞬间心神荡漾。 她就是香港的名门闺秀...贺曼琳。 贺曼琳身材修长,淡蓝的仙裙勾勒出她丰满的轮廓,动静之间尽显高贵而从容的气质。或许是贵族出身,她的精致脸颊总是带着一丝冷漠,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 这座冰山美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让人浮想联翩,却又遥不可及。这种矛盾的美,使她更加迷人。 贺小姐光临,快请进。 姜昂雄热情地招待,倒上了早已预备好的酒。 贺曼琳将行李箱搁在沙发旁,整理好身上的裙子,坐在姜氏父子对面。一向冷傲的她,首次来到大陆寻求发展,面对陌生的环境,难免有些紧张。 为了给她留下良好的印象,姜昂雄面带微笑,刻意表现出亲切和随和。 寒暄一番后,他拿出预先准备的合约,放在茶几上,从容不迫地说: 既然贺小姐如此看重华夏雅影,我们华夏雅影自然不能辜负贺小姐的厚望。 现在,我们就可以签署这份合约。 真的吗? 贺曼琳有些惊讶。刚刚下飞机,连象征性的宴席都没来得及,就要签合约,是不是太过草率? 她并不知道... 自己正一步步踏入姜氏父子的陷阱,成为他们对付江亭的棋子。 为了打消贺曼琳的疑虑,姜卓端起一杯酒,眼中掠过一丝微妙的光芒,敷衍道: 首先,很高兴见到贺曼琳小姐。 选择与华夏雅影合作,足以看出贺小姐的慧眼独具。 我们华夏雅影,必定不会让贺小姐失望。 我们将为贺小姐量身定制,利用优质资源,让您成为一颗闪耀的新星。 ...... 那就太好了。 贺曼琳满意地点点头,心情渐渐放松。 姜卓接着说:电影《天狼》的女主角就是我们华夏雅影的,贺小姐应该有所耳闻吧? 嗯,我了解过。 贺曼琳的冷峻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对未来演艺事业的发展多了几分期待。 随后,她拿起茶几上的合约,确认内容与原先商议的一致,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名字。姜氏父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笑容中闪烁着一丝诡异,各自举杯向贺曼琳敬酒。 何女士,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愿你的前路如繁星般闪耀,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来,为了你的明天,让我们举杯共饮! 谢谢。 何曼琳犹豫片刻,但出于礼节,她拾起桌上的红酒,与蒋氏父子轻轻碰撞,一鼓作气喝完,红酒痕迹沿着她纤薄的嘴角滑落,给她的冷傲增添了一抹魅惑。 这样的风姿令对面的蒋卓如痴如醉,思绪纷飞,渴望将她压在身下,展开激烈的对决。 的确... 单论美貌、身材和气质,何曼琳远超程欣欣,甚至不逊色于韩梦曦。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告辞,何女士初次来到大陆,舟车劳顿,今晚请好好休息。 明日,我们将再次为您接风洗尘。 蒋氏父子郑重其事地结束对话,起身离开总统套房,举止间透露出的恭敬无懈可击。 目送他们离去,何曼琳关上套房的门,随即沉浸在浴缸中,洗去一路的疲惫。 她的肌肤柔滑,白皙中透着微红,宛如降临凡间的仙子,高贵而纯洁。 然而,或许是水温的影响,或是别的原因,她感到体内热度渐增。 尤其是在腹部。 仿佛被点燃,炽热难耐。 一波又一波的暖意如同潮汐般涌动。 我这是怎么了? 她半身出浴,面颊绯红,汗水沿着下巴滴落,滑过香肩,停在精致的锁骨上。 动静之间,她如同一只迷人的精灵,摄人心魄。 然而... 随着时间的流逝。 那种感觉愈发强烈,内心的渴望难以抑制。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沉溺其中... 第62章 谁碰了她,谁就有杀身之祸! 星云大酒店之外。 蒋氏父子登上一辆商务车,却没有立即离开。 两人各自点燃一支烟,静静地抽着,车内的烟雾缭绕,使他们的面孔显得更加狡猾。 真是遗憾。 蒋卓摇头,惋惜地说:如此美人,我无法享受,反而便宜了那个江家人。 你想多了。 蒋昂雄叼着烟,训斥道:何曼琳是什么身份?这样的天之骄女,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吗? 色欲如刀,谁碰了她,谁就难逃一死! 父亲,您说得对。 蒋卓猛然一震,对何曼琳的幻想彻底破灭,反而为江亭感到担忧。 香港何家的掌上明珠,身份何等尊贵? 江亭这种无钱无势无背景的小角色,若是染指了这位天之骄女,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过... 蒋卓心中仍有一丝疑惑,忍不住问:那个江家的,今晚有多大的把握落入陷阱? 蒋昂雄轻轻弹掉烟灰,笑容中透着诡异:“用药物在酒中做手脚,那已经是陈词滥调了。” 蒋卓略显疑惑:“父亲,您是说……?” 蒋昂雄神秘地低语:“我在印度找到了一种特别的香料,具有迷醉的效果。” “只要在室内点燃,香气飘散,任何吸入的人都会被唤醒最原始的冲动。” “别说人,就算是猛兽也无法抵挡。” 蒋卓豁然开朗,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所以,一旦江亭踏入那个总统套房,必然会被何曼琳所吸引。” “那时,我们趁机捕捉画面,既能日后制约何曼琳,也能挑动何家的行动。” “何家若得知他们的宝贝女儿被小人物侮辱,恐怕会愤怒至极,对江家施以重惩吧?” “呵,利用他人之手除掉敌人,真是妙计啊!” 父子俩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成功的预兆,一切尽在掌握。 …… 同一时间。 江亭乘坐的商务车抵达了星辰大酒店。在那几位社会青年的引领下,他直接来到了何曼琳所在的总统套房。 套房的门由房卡开启,江亭独自步入其中。 昏黄的灯光下,豪华的家具装饰显得寂静无声,唯独缺少了人气。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让江亭心神舒畅,身体也跟着松弛下来。 然而,他心中仍有疑问:“究竟谁想要见我?” 在前往星辰大酒店的路上,他多次询问,但他们始终守口如瓶。 而现在? 到达目的地,依旧不见人影,这让他感到费解。 “嗯~” 一声压抑的呻吟传来。 江亭循声望去,发现声音来自套房的浴室,于是走近,轻敲浴室的门。 “有人吗?” “嗯~” 回应他的,仍是那压抑的呻吟。 不过这次,江亭听出是个女性的声音,于是再次轻敲门扉,询问道: “你还好吗?” “帮……帮帮我……” 何曼琳的声音终于响起,尽管微弱。 江亭也为浴室里的人感到焦急:“我可以帮忙,但你至少先从浴室出来吧?” “我……不……你,你进来……” 情感的涌动让她无法自制,何曼琳在浴缸里声音断断续续。 “这样……” 江亭有些迟疑。 但考虑到对方可能遇到困境,他鼓起勇气打开浴室的门,缓缓走进去。 然而? 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幕香艳的画面…… “你……不准乱看。” 何曼琳双手掩胸,身体往水中缩去,只露出头部。 那种奇异的感觉在她体内四处扩散,逐渐侵蚀她的理智。 “呃,我没看。” 场景太过刺眼,江亭感到些许尴尬,立刻拿起丝绸,遮住了何曼琳的身躯。 你配合一下,我扶你去床上躺下。 混账,你想干什么?! 何曼琳冷声呵斥,体内却升腾起更炽热的躁动。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帮你去床上休息,并无他意。 江亭解释道,随后将何曼琳轻轻横抱,眼神向上,努力避开她的视线。 走出卧室,江亭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种奇异的热度在体内迅速扩散。 怎么回事?他心中疑惑,尤其看着怀中的女子,那感觉愈发强烈,难以抑制。 是性别间的吸引吗? 不! 江亭并未料到... 蒋昂雄在离开时,特地在这套总统套房内点燃了催情的香料。 此刻两人的迷失神志,全因这香气所致! 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 江亭将何曼琳安置在柔软的床上,留下一句问候,转身欲走,不愿久留。 他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也不清楚那些人带他来此的目的。 但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然而... 江亭刚迈步,手腕已被何曼琳紧紧抓住。 力度越来越大! 你... 何曼琳侧卧在床上,丝绸缠绕着她曼妙的身形,眼神迷离,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还想要什么? 江亭始终不明所以,再待下去,恐怕会陷入危险境地。 果然... 几句交谈之间,那股异样的感觉在体内狂烈蔓延,一次次瓦解他的理智。 正是这种感觉。 让他这个正值壮年的男子,体内最原始的冲动被彻底唤醒。 对何曼琳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江亭内心挣扎,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然而,何曼琳的手紧握着他,迟迟未松开,手心渐渐渗出了汗水。 我,很难受... 何曼琳痛苦不堪,声音低沉下来。 ... 江亭静静注视着她,呼吸变得急促。房间中弥漫的异香持续侵入鼻腔,渗透至全身,激起他的原始欲望。 你...别走... 何曼琳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这句话脱口而出,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消失。 她用力拉住江亭的手,竭尽全力将他拉向自己。 闭上双眼。 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充满温情的总统套房内,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两人紧密相拥,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第63章 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吗?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穿过落地窗纱,洒满总统套房,也驱散了昨夜的旖旎景象。 衣物散落四处。 床单凌乱不堪。 两人沉睡不醒。 昨夜的风暴过后,激情与混乱交织的画面不言而喻。 时间仿佛停滞,何曼琳缓缓睁开迷离的眼眸,坐起身来,茫然地环顾周围。 随即,她感觉到一阵寒意,不经意间掀开被褥,低头一瞧,脸色骤变。 乱发披肩。 面颊微红。 她曼妙的身躯,竟已衣不蔽体。 更甚者,床单上那一抹淡淡的红,刺痛了她的眼。 难道一切并非梦境…… 思绪飘向那无法回避的事实,何曼琳心中涌起恐慌。 她半倚在床畔,稍一动弹,疼痛如电流般席卷全身,让她颤抖不已。 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同样衣衫不整的男子,何曼琳恍然大悟,咬紧牙关,神情冷若冰霜。 你这混蛋…… 她冷冷地质问,抓起枕头狠狠砸去。 混蛋,去死吧…… 连扔三个枕头,何曼琳仍不解恨,她美丽而冷漠的目光中,暗藏着杀机。 没错,她恨不得亲手杀死这个男人! 枕头的猛烈袭击下,江亭猛然惊醒。面对愤怒的何曼琳,他瞬间明白了状况。 当何曼琳再次举起枕头,江亭抓住她的手腕,直视她的眼睛,坚定地说: 事已至此。 你就算惩罚我,也无法改变现实。 我会对你负责,也会给予相应的赔偿。 何曼琳怒火中烧,泪水从眼角滚落:你能赔偿什么?你知道你毁了我吗? 话音刚落,她迅速用被子裹住身体,仅露出头部,与江亭对峙。 她是香港何家的掌上明珠。 出身高贵,生活优渥。 也是东南亚地区备受追捧的大明星。 万千宠爱于一身。 然而谁能料到? 她珍藏了二十多年的贞洁,竟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破碎。 她心如死灰。 江亭无言以对。整理好衣物,他坐在床沿,背对着何曼琳,轻声问道: 你需要怎样的赔偿? 何曼琳怒气未消,紧握床单的手指泛白: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我可以! 你给不了! 我可以! 你给不了! 我可以! 何曼琳突然哑口无言。回忆起昨晚的荒唐,她实在不明白,怎么会糊里糊涂地与一个陌生人纠缠不清?原本打算在大陆发展,让演艺事业更进一步。 未曾想,刚踏足这里,就遭遇这样的变故。 她怨恨,她委屈,她不甘,她快要崩溃。 她恨不得将眼前的男子碎尸万段。 江亭找出纸笔,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何曼琳,严肃地说: 赔偿的事,你想清楚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滚出去! 何曼琳满腔愤怒,扯掉手中的纸片:“谁稀罕你的赔偿,你以为我是怎样的人?” “我最珍视的,岂能用来交易?” “……” 江亭哑口无言。 无论如何,他已经触及了何曼琳的底线。 尤其对于一位有道德约束的已婚男子,这对他妻子来说太过背叛。 “我会留着这个号码,有事随时找我。” 江亭无言,拾起落在地上的纸条,轻轻放在床头,然后默默离去。 “滚出去!” “我不想再见到你。” 何曼琳怒火未消,用抱枕砸向他,最后背靠床沿,低垂眼帘,心神不定。 …… 在上海。 国际机场。 人流涌动,广播声不时响起。 韩梦曦拖着行李箱,一袭紫红长裙在风中飘曳,她的天使面容在阳光下闪耀。 她身材修长,曲线曼妙,从任何角度看都如女神般完美。 然而? 今日的她,面带寒霜。 虽引人注目,却让人遥不可及。 “姐夫怎么还不出现?” 韩梦璃帮姐姐提行李,满脸困惑。 今天韩梦曦即将离开上海,前往影视基地,投入电影《天狼》的拍摄。 离别的时刻,作为丈夫的江亭理应前来送行。 然而? 等了许久,仍不见踪影。 提及江亭,韩梦曦心中一紧,表情显得颇为不自在。 不知为何,昨晚江亭彻夜未归,电话也无法接通,仿佛消失在人世间。 对此,她心中颇有些挂念。 “姐姐,别等了,我看他是不会来了。” 韩文彬撇嘴劝说,眼中并无姐夫的位置。 “等他干什么呢?” “等你成为大明星,全国最好的男人都会围着你转,他算哪根葱?”赵玉珠不屑地说。 “你们俩少说两句。” 韩世儒坐在轮椅上,无奈地摇头。 他接纳了江亭这个女婿,从未说过他的不是,但也期盼江亭能尽快成长。无论在哪个时代。 作为男子,若无成就,总会被人轻视。 面对这些议论,韩梦曦懒得回应,依旧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江亭出现。 突然…… 电话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是“蒋卓”,她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不情愿地接听,冷冷问道: “什么事?” 蒋卓的声音传来:“韩梦曦,我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韩梦曦拿着手机,向前几步,远离家人:“先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你已经和华莱雅影视解约,从此你和华莱雅再无关联。” “什么?” 韩梦曦怔住了,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她日夜期盼逃离华莱雅影业的束缚,渴望独立,在演艺圈凭一己之力翱翔。 但她清楚,身为《天狼》的女主角,要与华莱雅影业解除合约绝非易事。 违约金数额庞大,足以让她望而却步。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恢复清醒,韩梦曦急切地质问。 蒋卓回答:有人出资18亿给我们公司,我们就同意和你解约。 那个人是谁? 韩梦曦皱起眉头,心中猜测那位神秘的恩人。 蒋卓语气一转,得意地说:哎呀,这个就不必多说了,还是谈谈那个不好的消息吧。 韩梦曦心头一紧,蒋卓冷笑道: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果然不假。 江亭也不例外。 你想说什么?韩梦曦困惑。 蒋卓讽刺道:他本是个小人物,习惯了卑微,如今结识了几位大亨,便自视甚高。 你看,他根本没把你当作妻子,你在他的世界里,可有可无。 韩梦曦追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蒋卓冷笑: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给你看点东西,你就懂了。 说完,蒋卓挂断了电话。 片刻后... 韩梦曦的微信收到了蒋卓发送的几张照片。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微信,细看之下,照片中的场景让她全身僵硬,心如刀绞。 第64章 沪海市,风雨欲来! 尽管已做好心理准备, 韩梦曦仍未能料到... 蒋卓发来的照片竟然是江亭与另一女子的不雅照。 两人赤裸相拥,尽享欢愉。 更让她震惊的是... 她认得那个女人,正是港岛的豪门千金,横扫东南亚的三栖巨星何曼琳。 为什么会这样? 这究竟是为什么? 韩梦曦心如刀割,握紧拳头,尖锐的指甲刺入手心,疼痛刺骨。 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结婚三年, 我们的距离渐行渐远。 我从未嫌弃你,抱怨你,反而全心全意助你一飞冲天。 而你呢? 稍有成就, 就背叛我,背叛我们的婚姻? 彻夜不归,与她人纠缠? 是啊, 你现在的确强大。 强到... 能与港岛的名门之秀共度春宵。 那我算什么? 韩梦曦心痛不已。 她呆立原地,双眼泛红,曼妙的身影显得孤独无助,仿佛与世界格格不入。 梦璃,确保父母安好。 我出发了。 韩梦曦轻柔地说完,抹去泪痕,提起行李箱迈向停机坪,不再回首过往。 姐,你怎么流泪了? 韩梦璃察觉异样,试图追赶,却被安检员阻隔在外,只能望着姐姐渐行渐远的背影。 …… 华莱雅影视公司的董事室。 蒋卓悠闲地倚在办公椅上,腿跷起,凝视手机里的几张照片,内心满是嫉妒与愤恨。 在蒋卓看来,卑微如尘埃的江亭,竟然真的赢得了港岛名媛何曼琳的芳心。 换句话说…… 清冷高贵如女神般的何曼琳,被一个无名小卒玷污了。 若此事泄露,整个娱乐界都将为之震动! 这些照片是从总统套房隐藏的微型摄像头拍摄,画面清晰无比。 有了这些照片作为筹码,他可以掌控何曼琳的命运。 只要她不乖乖就范,他就将照片公之于众,让她名誉扫地,演艺生涯毁于一旦。 同时…… 如果这些照片落在何家手中,权势滔天的何家必定震怒,亲自出马,前往大陆,对江亭施以致命一击。 利用何家之力,消灭江亭! 即便江亭与龙渊有所交情,龙渊追究起来,矛头也会指向何家,而非蒋家或星辰阁商会。 真是妙计! 蒋卓想到这里,精神大振,迅速找到何家高层的联系方式,果断拨通电话。 他急于铲除眼中钉江亭,如此蒋家和星辰阁商会才能安然无恙。 …… 另一边。 江亭离开星云大酒店后,叫了一辆网约车直奔沪海市机场。 手机上显示韩梦曦的六个未接来电。 当他回拨时,却收到“号码不存在”的提示。 心急如焚,他尝试用微信联系韩梦曦,拨打语音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 原来,韩梦曦在看到照片后,愤怒之下。 已将江亭的所有联系方式,包括电话和微信,统统拉入黑名单。 是的。 她再也不想让江亭踏入她的生活。 毕竟,她早已与江亭解除婚姻关系。 今后的日子。 她只想在娱乐圈悄然崛起,惊艳众人。 至于江亭? 即使重逢,她也会当作陌生人对待。 江亭抵达机场,穿梭在人潮中,四处张望,却再也寻不到韩梦曦的踪影。 所有的联系方式失效,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最终,在找不到韩梦璃的情况下,他无力地坐在机场入口的阶梯上,沉默不语。 他的心情五味杂陈。 曾经高高在上,如同神只俯瞰人间,怎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突然…… 一阵脚步声传来。 眼前出现的,是两条修长而柔美的双腿。 江亭抬首望去,来的正是小婵与林允儿,她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忧虑。 你这一晚究竟去了何处? 你伤势未愈,我实在为你担心。 小婵立刻扑向江亭,眼眶泛红地拥抱着他。 江亭心中一暖,轻拍小婵的背部,强笑道:你别担心,我没事。 小婵嘟起小巧的嘴唇,撒娇道:还说没事,瞧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 江亭无言以对,一夜之间哪能瘦那么多呢? 安慰好小婵,江亭转头看向林允儿,问道:我交代你的事,查得如何了? 林允儿神色平静:那个女子名叫…… 江亭虽然不太关心娱乐圈,但昨晚竟然与一位大明星共度良宵,而且她的背景非同一般。 他可以预见,这事要是传到香港何家耳中,何家必然会上大陆来找他算账。 到时候,可有的热闹看了! 林允儿沉思片刻,接着说:调查结果显示,何曼琳已与华莱雅影视签约。 你昨晚的经历,恐怕又是蒋氏父子在背后搞鬼,依我看,不如尽早解决他们…… 话音未落,林允儿明亮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杀机。 以龙渊这个神秘组织的实力,消灭蒋家和星辰阁商会,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般轻松。 江亭摇头道:无声无息地死去,远不如日日提心吊胆更能摧毁人心。 暴君明智。 林允儿眼中尽是敬佩和崇拜:直接除掉蒋家父子,确实太便宜他们了。 蒋家。 在沪海市盘踞多年,权势如日中天。 然而,蒋昂雄、蒋卓父子俩贪婪无度,他们的罪行让人愤慨,罄竹难书。 回想过去,让这两人多活一日,已是江亭对他们最大的宽恕。 深思熟虑后,江亭指示:放出消息,……龙渊即将对星辰阁商会下手。 林允儿点头答应,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暴君这话的分量。 可以说,一旦龙渊的大手落下,沪海市的所有人都会感到窒息的压力。 星辰阁商会必将像雪崩般崩溃。 蒋家,也将随之消失。 他们掌控的资源,也将重新洗牌。 总之…… 沪海市,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架飞机从头顶轰鸣而过,江亭仰望天空,心中感慨万千。 韩梦曦已离开沪海市,前往剧组拍摄电影《天狼》,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她拉黑。 两人间的矛盾,该如何化解呢? …… 深夜11点。 华莱雅影视公司的总部,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他们步履坚定,气势如虹,带着冰冷的气息直闯华莱雅影视的少爷办公室。 四人身着笔挺的西装,身材魁梧,面容精干,显然都是身手不凡的护卫。 领头的男子,头发略显斑白,神情威严,目光锐利,周身弥漫着淡淡的震慑力。 这便是真正的权柄掌控者。 他便是... 香港首富,何宪坤。 也是何氏家族的领袖,何曼琳的父亲。 他视何曼琳为心头肉,听到爱女遭遇,心中犹如刀割。 他立刻乘坐专机飞抵中国大陆的沪海市,誓要为何曼琳讨回公道。 不搞得天翻地覆,绝不善罢甘休! 听说何宪坤连夜赶来,蒋卓激动不已,已在办公室等待多时,还特意准备了上等茶叶以待贵宾。 在香港,何宪坤的权势几乎无人能及。 他的财富和影响力,无人能出其右。 如此显赫的人物,蒋卓绝不能错过这个攀交情的机会。 然而... 少爷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猛然撞开。 何宪坤气势汹汹,目光扫过众人,威严地问道:哪个是蒋卓,给我站出来。 是我。 蒋卓嬉笑着迎上前去。 不料,何宪坤挥手就是狠狠一记耳光,打得蒋卓头晕目眩,不知所措... 第65章 不闹个天翻地覆,绝不罢休! 身为华莱雅影视的少董, 蒋卓原本打算与何宪坤建立联系,希望通过接近他来提升自己在商业界的声望。 可谁知? 初次相见,就被何宪坤扇了一耳光。 自视沪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咬牙切齿,颜面尽失。 然而考虑到何家在香港的根基远超蒋家,他只能强忍怒火,装作若无其事。 何爷,请您坐下。 何宪坤冷哼一声,坐在沙发上,拿起蒋卓准备的普洱茶,尝了一口随即吐掉。 先是打了一巴掌。 接着又吐掉了茶。 何宪坤的举动无疑是给华莱雅影视一个下马威。 他认为女儿已是华莱雅影视的艺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华莱雅影视难辞其咎。 蒋卓理解何宪坤的想法,受限于对方的地位,只能带着歉意开口。 何爷,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华莱雅影视也有责任,您打我骂我,我都接受。 何宪坤怒火未消,脸色涨红,抓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茶水四溅。 你还好意思说? 我女儿刚刚转战大陆发展,刚与你们华莱雅影视签约,就遇到这样的事? 今天,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和你们华莱雅影视、星辰阁商会没完没了。 蒋卓倒吸一口冷气。 何宪坤的话语,让人无法忽视。 若他的巨擘之手触及星辰阁商会,那将是猛龙对决,必有一方受损。 不过,蒋卓早在“借刀杀人”计划启动前,就预见到何宪坤的责难,甚至可能的雷霆一击。 此刻,他稳住心神,义正言辞:“何爷,您消消气,事情我已经查明了。” “是一个名叫‘江亭’的无名小卒干的。” 无名小卒? 何宪坤听到这个词,愤怒得近乎失控,一脚踢翻了茶几上的茶杯。 他的失态并非源于本性的暴躁,而是内心的怒焰灼烧着他,令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冷静。 试问? 女儿遭受侮辱,哪个父亲能忍受? 更何况,他的女儿是港岛的明珠,何家的心头肉,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高贵纯洁,如金似玉。 这样的她,竟被一个无名小卒玷污? 对此…… 何宪坤恨不得将江亭抽筋剥皮。 “何爷。” 一名保镖挺身而出,主动请战:“我去取刀上门,将那个江亭砍了。” 蒋卓闻言,暗自欣喜。 他的目的不就是利用何家这把利剑,斩除江亭,以绝后患吗? 何宪坤却挥手制止,眉宇间透出冷意:“就这样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蒋卓眼前一亮,恭维道:“以何爷您的身份和地位,对付江亭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是吗?” 何宪坤的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杀意,上位者的威严与霸道尽显无遗。 “我想见识一下,这只蚂蚁究竟有多大的胆量。” “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连我的宝贝女儿都不放过。先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遵命!” 保镖应声点头,随即退去。 蒋卓收拾好茶几,又给何宪坤斟满一杯热茶,眼中满是对江亭即将遭遇不幸的幸灾乐祸。 仿佛江亭已跪在华莱雅影业,凄惨狼狈,像只无助的小虫。 …… 御景家园小区。 韩梦曦离开沪海市后,家里只剩下江亭一人进出。 小婵看不过去,硬是以照顾江亭生活的名义搬来与江亭同住。 江亭起初并不接受。 少女与大叔同居,总觉得有些不妥。 然而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最终还是无法抗拒小婵的执着,只好妥协。 深夜。 江亭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背上插满了银针。 小婵盘腿坐在一旁,右手托着粉红的脸颊,看着那些银针,秀眉微蹙。 今晚,她穿着黑色吊带睡裙,圆润的肩膀,纤细的腰肢,肌肤白皙细腻。 她像个迷人的精灵,灵动而又纯真。尽管她正值十八岁的花季,那份未经世事的青涩让她无法引发别人的邪念。她就像是住在隔壁的邻家女孩,只会激发人们的呵护之情。 事情有点不对劲。 小婵微微蹙眉,小巧的嘴唇也嘟了起来,看着江亭仿佛他是外星生物。 一年前,九个海外黑暗势力侵犯华夏,你在对抗他们时遭受重创,伤口一直未曾痊愈。 可是现在,你怎么完全康复了? 我好了,你还用那么多针刺我干嘛? 江亭瞪了小婵一眼,真想揍这个丫头一顿。他并非真正的暴君,暴君的伤痛与他无关。 小婵抿了抿嘴,一根接一根地拔掉插在江亭背上的银针,然后转过身去,一动不动。 怎么了? 江亭穿好衣服,不解地问。 小婵一脸无辜,轻声说:我千里迢迢来到沪海市,就是为了帮你治疗伤势。 但现在你已经康复了,那我不就成了多余的人,没有任何作用了吗? 说什么傻话呢? 江亭揉揉小婵的头,安慰道:家务活你要做,饭你要煮,衣服你要洗,这些都是你的工作。 小婵娇哼一声,怒视着江亭:你当我是什么?你的佣人吗?还要我陪你睡觉吗? 睡觉? 听到这个词,江亭感到一阵头疼:不需要这样,时间也不早了,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我才不回去呢。 小婵趴在床上,撅起小屁股,双脚在空中乱蹬:我是你未来的妻子,陪你睡觉有什么不对吗? 你看,我今天特意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嫩得都能挤出水来,你难道……对我一点想法也没有吗? 说着,小婵向江亭抛了个媚眼,纤细的手指在她丰满的腿上轻轻滑动。 她此刻的样子,就像一个能让全世界为之倾倒、引发灾祸的狐狸精。 这... 江亭汗颜。林允儿到底教了小婵些什么啊? 这样的行为,完全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女。 你别被林允儿给带偏了。 江亭无奈地摇头,正色说道。 然而... 小婵的眼神如丝般迷人,像一只勾人心魄的狐妖,突然冲向江亭,将他压在床上。 你想干什么? 江亭抓住小婵的肩膀,试图制止她。 小婵贴近江亭的耳朵,吹着热气,轻声说: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独处一室,还能做什么呢? ... 江亭无言以对,也没有轻易屈服。 叮咚~ 正当气氛紧张时,门铃声响起。 江亭趁机推开小婵,下床走向客厅,打开门,看见一个眼神犀利的男子。 有何贵干? 男子的目光冷冽:你就是江亭? 没错。 江亭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但他的名字无需隐瞒。 男子冷哼一声,警告道:“若想全身而退,此刻最好配合,随我一同离去。” 第66章 区区伎俩,竟敢在行家面前卖弄? 随他走吗? 江亭斜靠在门框,从头到脚审视男子,反问:“你是香港何家派出的人?” “眼光倒挺独到。” 男子冷笑一声,自报家门:“我是香港何家的贴身保镖,名叫李鹰。” “既知何家,就别做徒劳的抵抗,乖乖陪我走一趟吧。” 江亭已尝过被人胁持的滋味,绝不愿重蹈覆辙。他轻锁眉头,再问:“是何家千金何曼琳找我,还是另有其人?” “是何显坤,何爷亲自下令。” 提及何显坤,李鹰神色尽是敬意,他深信这个名字足以让江亭这样的小角色胆寒。岂料? 江亭面色如常,摇头道:“何显坤欲见我?抱歉,我对此人并无兴趣。” “不见也罢!” “你说什么?” 李鹰大感意外,死死盯住江亭:“难道你不清楚,何爷在香港的地位?” 江亭不假思索,直言:“何显坤在香港或许称得上翱翔的巨龙。” “还算你识相。” 一提何显坤,李鹰敬畏之情溢于言表,以为江亭已知何显坤的威势,定会乖乖前往,然后像条丧家之犬任人摆布。然而? 李鹰没料到…… 江亭接下来说的话,几乎让他当场炸裂。 “哪怕何显坤是龙,在大陆,在我面前,他也得俯首帖耳,趴在地上。” “……” “你说什么?” “何爷要趴下?你算哪根葱?” 李鹰怒不可遏,怒火烧心:“真想知道,你哪来的胆子,竟敢出此狂言。” “既然好言相劝无效,那就来硬的吧,反正你早晚一死,绑回去也一样。” 话音刚落。 李鹰瞪圆了眼睛,挥拳出击。那双紧实的臂膀,透着惊人的爆发力。 的确,能成为何显坤的保镖,必然是身经百战的猛士,而这人还精通泰拳。 英勇善战。 单挑三人,不在话下。 “噗~” 他毫不犹豫,一拳直冲江亭胸口。这一击狠辣,直取心脏,就算是牛也会被痛得哀嚎。 然而? 拳落之时。 江亭屹立不倒,如山般沉稳。自始至终,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痛苦。 “这怎么可能?” 李鹰望着江亭,满脸的难以置信。刚才那一刻,他只觉自己的拳头撞上了钢铁,震得手指麻木,不住颤抖。 身为武术高手,他还曾是拳坛的佼佼者。 然而,江亭的存在,却是他前所未有的挑战。 天哪,这家伙简直是个异类! 别说李虎,就连江亭自己都感到惊讶。 不久前,宋仁杰的一拳落在他身上,他却毫无感觉,仿佛这身躯有着惊人的承受力。 毕竟,这是经过暴君无数次磨砺的身体。 强大且充满爆发力。 不知此刻,若回敬李虎一拳,又会给他带来何种冲击? 或许可以试试? 江亭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深深地吸了口气,瞄准李虎的胸膛,猛然出拳。 这点小伎俩,也敢在行家面前献丑? 李虎冷哼一声,身为武者,本能地双手交叉抵挡江亭的攻击。 砰~哧~ 双拳相撞,发出沉闷的音爆。 李虎的双手交叉防御,但接触江亭的拳头瞬间,防线瞬间崩溃。 不仅如此,由于遭受重击,他的双臂变形,关节脱臼。 而江亭的这一拳,穿透李虎的防线后,直捣他的胸膛。 毫无防备的胸膛受到重击。 李虎如断翅的鸟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走廊的墙壁上,痛苦地扭曲着脸庞。 你... 他刚开口,嘴角已渗出血丝,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 你来自何处,就滚回何处。 除了何曼琳,谁也别妄想能请动我。 江亭甩了甩手,转身回房,随手关上了门。 李虎舔去唇边的血渍,愣在原地,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是何宪坤的首席保镖,也是顶尖的打手。 而现在? 竟然败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下?! 简直是耻辱。 不,不对! 这个人如此能打能抗,怎么可能是无名小卒? 难道情报有误? 李虎咬牙切齿,立刻返回华莱雅影业,准备找蒋卓好好算账。 ...... 我居然这么厉害? 江亭背靠门板,心中激荡,满是惊喜。 这具身体如此强韧,以后恐怕真是天下无敌了。 小婵目瞪口呆地看着江亭,痴迷地说:你的本事,远不止这些。 否则,你怎么能在那次对外反击战中,斩下九个黑暗势力首领的首级? 你提醒了我。 江亭眼神闪烁,倒吸一口冷气。 以一敌九,竟然如此势不可挡,震惊世人? 那么按照小婵的说法,暴君的身体蕴含着巨大的潜力,有待发掘。 ...... 凌晨五点。 华莱雅影业总部。 何宪坤长途跋涉,为了等保镖带江亭来受审,硬是在蒋卓的办公室凑合一晚。 当他睁开模糊的双眼,看见保镖李虎低着头站在沙发旁,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 手上仍打着厚厚的石膏,看起来就像个刚从战场归来的伤兵。何宪坤端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随即开口:“你带的人呢?” “何爷……” 李虎犹豫了一下,低声回答:“我无能,没能把那个叫江亭的家伙抓来。” 何宪坤眼神一冷:“怎么回事?” 李虎斜靠在一旁,满脸无奈又尴尬:“我……他的实力比我强。” “你说什么?”何宪坤惊得站起,瞪圆了眼睛,愤怒地质问:“你平日里都在做什么?” “身为何家的首席打手,居然对付不了一个小角色?还有脸回来?” 李虎:“……” 蒋卓提着刚买的早餐走进办公室,听到李虎的话,不禁笑了出来:“看来李先生身手不凡,英勇无比,这次失利,应该是中了他的计吧?” “嗯?”何宪坤一脸困惑。 蒋卓把早餐放在桌上,解释说:“这个江亭,只是一个送快递的,没什么本事,心机倒不少。” 送快递的? 何宪坤听到这个词,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自己娇贵的女儿,如同金枝玉叶,清纯如玉,竟被一个送快递的给侮辱了? 真是作孽啊! 李虎抓住机会辩解:“对,何爷,我肯定是中了他的诡计。” “人的身体怎么可能硬得像铁板一样?” “如果他没算计我,我保证一拳下去,让他连自己祖宗十八代都认不出。” 何宪坤盯着李虎:“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我要你把他带到我面前,明白吗?” “是,我保证做到。”李虎点头,信誓旦旦。 蒋卓心中有了主意:“何爷,我有个方法,可以让他主动上门。” “哦?”何宪坤的兴趣被勾起。 蒋卓没有立即说明,而是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到赵玉珠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喂?” “赵阿姨,今天有空吗?” “麻烦您来一趟华莱雅影视公司,我想和您聊聊韩梦曦在娱乐圈的发展。” 第67章 穿成这样,活该被人摸?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清澈透明。 江亭无所事事,陪伴岳父韩世儒来到沪海市中心公园,悠然漫步。 车祸发生至今已有一个多月,经过医院的精心照料和各种珍贵药材的调理,韩世儒的身体状况明显改善。 再过一阵子,他就能完全恢复健康。 走到一条卵石铺成的小径,韩世儒感到有些疲惫,便在长椅上坐下休息。 江亭疑惑地问:“妈妈怎么没一起来?” “她呀?” 韩世儒想了想,答道:“她今天早上接到电话,被蒋卓叫去讨论梦曦的事情了。” “被蒋卓叫去了?” 江亭轻轻皱眉,心中涌上一丝不安。 怎么回事? 韩世儒的眉心也紧锁起来。 江亭挨着韩世儒坐下,坦诚地说:其实,梦曦已经和华莱雅电影公司终止合同了。 终止合同了? 韩世儒一怔,喃喃道:这么大的事,梦曦这孩子也没跟我商量一下。 她是怎样解除合同的呢? 那违约金,估计数目不小吧?难道……又是那位秘密的恩人在暗中相助梦曦? 应该是吧。江亭尴尬地笑了笑。 这种默默做好事的感觉,确实让人不太舒服。 韩世儒撇了撇嘴:既然梦曦和华莱雅解约了,玉珠为什么还要去那边呢? 也许只是随便谈谈话。 这话连江亭自己都不信,恐怕蒋卓又在策划什么阴谋。 不过…… 江亭已命令龙渊对付星辰阁商会。 蒋家父子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提及那位神秘的恩人,韩世儒目光在江亭身上停留了几秒。 他隐约觉得江亭就是那位恩人,但又找不到确凿的证据。 况且…… 江亭和那位神秘恩人。 两人的实力差距,实在太过悬殊。 沉默片刻,韩世儒转而问道:你被快递公司辞退后,为何不去找工作呢? 我有别的打算。 江亭微微一笑,只能如此回答。 他是龙渊的首领,每一分钟就能赚六十多万人民币,又何必再去寻找其他工作呢?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韩世儒颇感兴趣。 现在影视行业很赚钱,我想开一家影视制作公司。江亭想了想,答道。 他想创办影视公司,赚钱是其次,主要是为了给韩梦曦提供一个庇护的港湾。 让韩梦曦在娱乐圈健康发展,不再依赖其他影视公司,避免各种不良规则的困扰。 那得投入不少资金吧? 对于女婿的计划,韩世儒很是支持。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江亭:这二十万你拿去,好好干一番事业。 尽快提升自己。 否则,我真的担心梦曦有一天会瞧不起你。 到时候,你们就…… 说到最后,韩世儒无奈地摇头。 夫妻间最怕的就是差距越来越大,站在不同的高度,连交流都成问题。 时间一长…… 韩梦曦成为当红女星。 江亭却原地踏步,无所作为。 即使韩梦曦始终如一,对江亭不离不弃,也难免会受到背后的指责,承受舆论的压力。 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逼迫自己不断成长! 这个道理,江亭也懂。 但他还是把银行卡还给韩世儒,笑道:爸,你的钱我不能要。 “安心吧,我会竭力让自己崭露头角。” “这……” “收下吧。” “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确实不能接受。” “拿着,只要不让你母亲知道就好。” “爸,我真的不能……” 一番推让后,那张标有20万的银行卡终究未能转交,韩世儒收回卡,随即发问: “你和梦曦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 江亭无言以对。韩世儒轻叹:“罢了,我不追问了,你们的事,自己解决吧。” 说完,他站起身子,步向中央公园的出口。 “我还有希望吗?” 江亭低语,紧跟在韩世儒身后。闻言,韩世儒心中一紧。 他不久前看过一部剧,剧情讲述女婿偕同岳父岳母登山,抵达山顶时竟将二老推下悬崖。这让他心惊胆战! 江亭作为女婿,一直未受岳母喜爱。韩世儒生怕江亭哪天也模仿剧情,带岳父母登山,然后做出同样的事。那将是一场灾难。 韩世儒对此不禁有些后怕,忍不住回头瞥了江亭一眼,觉得这个女婿还算本分,不会做出这种残忍之事。 然而,他怎会料到…… 江亭终有一日,性格骤变,行事作风充分诠释了“暴君”的称号。此刻,江亭并不清楚韩世儒的思绪。 他正拨通小婵的电话:“你在哪里?玩够了吗?该回家了。” “我在这,啊……” 电话刚接通,小婵突然发出惊叫。 “喂?”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婵没了回应,电话也被挂断,江亭只好扶着韩世儒,在公园里搜寻。 他们来到公园的服务区,发现人群聚集。挤进去一看,小婵正与一名青年争论,两人的脸都涨得通红。 “发生了什么?” 江亭走近小婵,关切地询问。 “表哥,你总算来了。” 看到江亭,小婵仿佛受了欺负的小姑娘,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泪花,扑进他的怀抱。 “他……他刚才非礼我!” “嗯?” 江亭眉毛一挑,望向小婵指的那个青年。他烫着中分发型,身着潮流服饰,颈项和手腕装饰着彰显个性的饰品。从气场上判断,他的身份似乎不简单。 “他碰你哪里了?” 江亭目光锐利地看着小婵,绝不容许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侵犯他心爱的女孩。 小婵委屈地转头,看向自己的臀部——暗示那里被“侵犯”了! 她与江亭一同漫步于中心公园,途中感到口干舌燥,打算去买杯果汁,却在排队时遭受了骚扰。 那青年二十多岁,相貌平平,伫立在果汁摊前,望向众人皆是一副傲慢无礼的姿态。 他的名字叫洪晨。 出身富贵,被宠溺得有些任性妄为。 平日里养尊处优,倚仗家人的庇护,自负感溢于言表,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中。 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洪晨却若无其事,反而扬起下巴,嘲讽着小婵。 你心里没点数吗? 穿成这样,不就是让人碰的吗?呵呵。 听见此言,江亭缓步上前,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源于王者的威严,如同搅动风雨的霸主。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呵呵…… 洪晨却傲慢地笑着,说:你给我听清楚,她这样打扮,就该被人碰。 江亭出手,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小婵今日心血来潮,穿上了一套JK制服,既俏皮又带点小妩媚,裙摆略显短小。 然而... 洪晨这般胡作非为,竟还觉得理所当然,竟拿小婵的穿着作为借口。 这种人不教训,岂不是让他继续危害社会? 你敢...你敢打我? 洪晨捂着火辣辣的脸,泪水盈眶。从江亭的目光中,他感到了一丝畏惧,立刻环顾公园服务中心,大声呼喊。 妈... 你在哪,有人打我。 是谁?是谁敢动我的宝贝儿子? 片刻后,一位身着碧玉色旗袍的贵妇挤进人群,挡在洪晨面前。看到儿子脸颊肿胀,她心急如焚,怒视着江亭:是你这个畜生打了我的儿子? ...... 江亭屹立不倒,如山般沉稳。 很好。 你打了我的儿子,是吧? 妇人呲牙咧嘴,从包包里掏出手机:今天不让你付出代价,我就不是洪家人。 第68章 你想在沪海市混不下去了吗? 是洪家人? 妇人自报家门后,围观的群众纷纷议论起来。 在这座繁华的沪海市,自称洪家的,不就是创立了花满楼商会的那个家族吗? 洪家势力庞大,一般人可不敢招惹。 也难怪这位妇人能如此跋扈,当众撒泼。 小伙子,适可而止吧。 你快走吧,这个女人你惹不起。 没错,他们洪家有权有势,一句话就能让你在沪海市待不下去。 周围的群众七嘴八舌,劝说江亭离开。而那位名叫张欢的妇人则抬起下巴,看着江亭仿佛在看一只低等生物,冷笑道: 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花满楼商会会长洪春来的弟妹。 身旁这位是我儿子,也就是洪春来的侄子,你居然敢打洪春来的侄子? 我看你是在沪海市待不下去了。 洪春来?江亭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霍宏胜宴会上的一次碰面,让他记忆犹新。不过,就算商会再富有、权势再大,难道能在沪海市肆无忌惮吗? 妈,他动手打我。 你不能轻易放过他。洪晨捂着脸颊,尖声抱怨。张欢怒火中烧:儿子,别担心,我已经叫人了,他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江亭微微一笑,未置一词。在华夏广袤的土地上,谁敢让龙渊的首领吃苦头?面对神秘的龙渊组织,星辰阁商会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蚂蚁,蚂蚁妄图撼动泰山吗? 你笑什么? 张欢叉腰冷笑:花满楼商会,不是你这种低贱的东西能攀附的。 你不许侮辱我表哥。小婵气愤不平: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等他踏入社会,自然有人替你教训他,你就等着瞧吧。 臭丫头,你说什么鬼话?张欢自视甚高,挑衅道:穿成这样,还有脸说我儿子骚扰你?我看是你觊觎我儿子的高贵出身,故意勾引他,你这个小贱货。 妈,我根本没有碰她,明明是她先勾引我的。洪晨歪着头狡辩。 你...你们... 小婵嘟起红唇,几乎要哭出来。 片刻后,一群不羁的社会人士走来,眼神傲慢,无人放在眼里。他们平日无所事事,靠着替花满楼商会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来捞钱,说是商会的打手也不为过。 大嫂。领头的人在张欢面前停下,等待指示。 强子,你来的正是时候。张欢指着江亭斥责:就是他,不知天高地厚,连洪春来的侄子都敢打。 听见这话,这群社会人士纷纷怒视江亭。 名叫强子的大汉挥手道:少废话,哪只手打的,我们就废了他的哪只手。 说完,强子气势汹汹地走向江亭。正当这些人准备蜂拥而上,江亭却正拿着手机拨打视频电话,通话的对象让他们集体僵住了。 洪春来?江亭正在和花满楼商会的会长洪春来通话! 怎么回事? 张欢也注意到了,双臂环抱,扭着水桶腰缓缓走近,趾高气扬地说:哎呀,真是没想到呢? 你竟然有我大哥洪春来的电话? 你以为主动向我大哥道歉,他就会宽恕你吗?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打了我儿子? 今天不废你一只手,这件事就没完。 没错,这件事没完。 洪晨附和,那神态,如同狐假虎威一般。 谁说我需要向洪春道歉? 江亭反问,没心情多做解释,直接将手机递给了张欢,静待接下来的戏剧性一幕。 张欢冷笑,盯着视频通话:大哥?他连你的侄子都敢动手,你怎么能放过他呢? 混蛋! 洪春来的这两个字,如同寒冰掷入热油,让张欢瞬间寒意透顶,汗毛直立,心如坠冰窖。 我弟弟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败家婆娘?还生了个如此下贱的儿子? 你们母子俩今天的行为,已经把我们洪家的脸丢尽了。 啊?大哥,我…… 张欢惊慌失措,脸色变得煞白,尽管如此,她还不甘心放过江亭。 可是你的侄子被人打了,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他还骂你是畜生。 张欢添油加醋,试图挑起争端,她的卑劣手段昭然若揭。 而洪春来在视频中咆哮:他骂我又怎么样?骂了我,我会少块肉吗?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败家婆娘,你以为我们洪家能随便招惹任何人吗? 啊?他……他…… 张欢语无伦次,重新打量着江亭。 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并不简单,恐怕她要为平时的娇惯和教育失误付出代价。 怎么办? 张欢越来越慌张,脸色变得像猪肝一样。 她转向江亭,态度大变,讨好地笑着说:这位小兄弟,刚才真的对不起…… 洪春来打断她:问我怎么办? 你们母子今天侮辱了洪家的尊严,但如果给点教训,还能稍微挽回一点面子。 让强子接电话。 张欢颤抖着将手机递给强子。 强子接过视频通话,恭敬地说:洪爷。 洪春来:你当众给我扇这个败家婆娘十个耳光,再撕裂她的嘴。 然后折断洪晨的一只手,作为道歉。 洪晨: 张欢: 对于洪春来的命令,强子不敢有丝毫违逆。 他立刻走近张欢,狠狠地连续甩了她十记耳光。 清脆的十声响。 张欢被打得头发散乱,呆若木鸡,脸上青肿交错,狼狈不堪。 啊…… 接着,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张欢的嘴角被强子硬生生扯开,破了相,鲜血从嘴角流下。 周围围观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这位青年,深藏不露,让人惊讶。 终于轮到洪晨时。 他猛然跪在江亭面前,恳求道:“我错了,我不该碰她。” “是我的手不听使唤,是我的贪婪,是我的卑劣,我是个无用之人,求你这次放过我。” “......” 江亭面无波澜,没有回应。 强子叹气摇头:“只是打断你一只手,又不是要你的命,唉,忍着吧。” “啊......” 手腕断裂,洪晨痛得失声尖叫。 如果早知如此,他在排队买奶茶时,绝不敢对小婵有任何非分之想。 “你在我心中如同神明,嘿嘿......” 小婵从背后抱住江亭,小脑袋探出来,望着他坚毅的脸庞,觉得这个男人实在迷人。 在花满楼商会总部的洪春来,听到侄子的惨叫,也无奈地摇头。 那天在霍宏胜的宴会上,他亲眼目睹江亭向龙渊借了整整18亿。 但在他看来... 这不像是借贷,倒像是龙渊白白送了江亭18亿。 由此,他几乎可以确定,江亭与神秘的龙渊组织关系非同一般。 这样的人物。 别说能否招惹,最好敬而远之。 否则,今日若真的动了江亭,恐怕花满楼商会今晚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张欢、洪晨母子已受到深刻的教训。 洪春来自愿大义灭亲,做到这份上,江亭也无法再追究什么。 在岳父韩世儒惊疑的目光中,三人一同走出中央公园。 不久后... 江亭的手机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蒋卓,你打电话给我,是想让我去接人吗?” 第69章 想要我对你笑脸相迎?你还不够格! 江亭独自来到华莱雅影视公司。 推开蒋卓的办公室门,只见赵玉珠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谈笑风生。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被蒋卓软禁,成了迫使江亭主动上门的工具。 如果江亭不来,她肯定无法离开。 甚至可能遭受皮肉之苦。 而见江亭已到场,蒋卓脸上露出玩味的神色,指着办公室门外对赵玉珠说: “阿姨,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好的。” 赵玉珠满脸笑容,看蒋卓比看自己女婿还要亲热,离开前还不忘奉承一句: “蒋少爷。” “我女儿在娱乐圈的发展就全靠你了,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恩人? 听到这个词,江亭心里五味杂陈。 蒋家父子不仅差点害死我,还两次差点害死你丈夫,你却视他们为恩人? 你是无知,还是愚蠢? “你怎么也来了?” 见到江亭,赵玉珠的语气瞬间高昂,几乎是大声喊出来,还带了几分威慑。 这里是华莱雅影视,你可别乱来。 我要是发现你在这里捣乱,你就等着瞧,听见了吗? 江亭对此无动于衷,当作没听见。 赵玉珠离开后,他走进办公室,随意一瞥,发现沙发上坐着四个人。 蒋卓。 蒋昂雄。 何曼琳。 最后一个,江亭曾在杂志上见过,正是香港的传奇人物,何宪坤。 何家祖先是军阀出身。 在国家新生时期,何家创建了帮派,如今已成功转型,家族事业遍布各地。 作为当代的家族领袖,何宪坤财富与权势兼备,是名副其实的香港霸主。 江亭稳定心神。 他真的没想到,何曼琳也会在场。 今日的何曼琳妆容淡雅,一袭白色雪纺长裙,尽显高贵气质。 然而,可能因为那件事的影响,她斜倚在沙发上,面容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你就是江亭? 何宪坤交叉双腿,仔细打量着他。 是我。 江亭坦然承认。 何宪坤邪笑,弹了个响指。 刹那间,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群身材魁梧、眼神犀利的男子冲入办公室,将江亭包围。 他们怒目而视,手中握着尖刀。 办公室的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 这样的阵仗,足以让常人吓得失禁。 而江亭却临危不乱,脸色未变,对着何宪坤轻松笑道: 一见面就亮刀亮枪? 难道,被誉为香港霸主的你,地位全靠暴力得来? 江亭的表现让何宪坤十分不满。 他觉得,像江亭这样的小角色,面对这样的场面应该跪地求饶才对。 但现在呢? 何宪坤身为风云人物,一向淡然自若,一边抽着雪茄,一边说道: 你所犯之事,足以让你死上一万次都不止。 你还指望我对你笑脸相迎?更何况……你这样的小人物,还不够资格! 我不够资格? 江亭觉得好笑。 如果他告诉何宪坤,自己是神秘组织龙渊的首领,暴君,他会怎么样? 这样一来…… 对于宝贝女儿被欺侮的事。 何宪坤恐怕不但不会追究,反而会亲自把女儿洗净送到江亭的床上吧? 看着江亭目前的困境,蒋家父子交换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露出了笑容。 只要何宪坤除掉江亭。 那么,借刀杀人计划就能大功告成。 蒋家和星辰阁商会从此可以高枕无忧,这个计划也将永远不为人知。 真是天衣无缝! 办公室里沉默了一会儿。 面对那一排排锐利的匕首,江亭毫无畏惧。 他向前迈步,走近霍漫琳。 霍漫琳立刻避开,转过头,不看向江亭,这不是嫌弃,而是复杂情绪的流露。 江亭并不在意,挺直脊梁,从容地说:“你的女儿出身高贵,如同明珠翠玉。 ” “而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 “我们之间,天壤之别,按常理,这辈子都不应有交集,更不用提产生情感。 ” “然而呢?” “不应发生的事,依然发生了。 ” “你不觉得奇怪吗?” 霍显坤闻言,皱紧了眉头,陷入深深的思索。 蒋卓无法坐视,万一江亭把事情讲得一清二楚,霍显坤知道了真相。 那该如何收场? 他猛地一拍茶几,起身责问江亭:“废话连篇干什么?” “到现在了,你还想为自己辩解?” “难道是霍漫琳小姐误会你了?” “你是来闹笑话的吗?” 蒋昂雄冷笑一声,附和道:“你这下贱之人,犯下大错,今天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霍显坤轻弹雪茄烟灰,看江亭就像是看一头猪,破坏了他精心照料的白菜。 “过程我不管,我要的是结果。 ” “结果就是……” “你,必须死!” 霍漫琳闻言一愣,心中五味杂陈。 她回想起那个夜晚,似乎是因为自己身体不适,才情不自禁地与江亭铸成大错。 这…… 见霍显坤下了狠心,蒋家父子暗自欣喜。 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但他们有办法让人悄无声息地消失。 这轻而易举。 “蒋会长?” 霍显坤半笑半认真地说:“接下来,要在华莱雅影视洒下鲜血,你不介意吧?” “何爷多虑了。” “区区蝼蚁,我怎么会介意?” 蒋昂雄无所谓地挥手,忍不住瞥了江亭一眼,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他们父子早已视江亭为眼中钉,恨不得他立刻消失。 若江亭不死。 他们不知道将来会有多少损失等待着他们。 听见这些,江亭无奈地摇头。 这些人平日里享受底层人民的敬畏,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 也不看看这场游戏里…… 谁是猛虎? 谁是真龙? “还在愣着做什么?” “先杀了他,然后把他的尸体沉到富江大桥下。”霍显坤挥了挥手。 仅此一句话,他的眼神变得如同鹰一般犀利,身上散发出枭雄的威严。 随着他的命令,手下们一拥而上,匕首直指江亭。 “不……不要……” 霍漫琳冰冷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忧愁。 那一刻,她不愿目睹江亭走向死亡。 尽管满心愤恨,恨这个陌生人玷污了她的纯洁,然而他的死就能挽回一切吗?这怎么可能? 何曼琳的声音低沉而犹豫。 她试图劝阻,可何宪坤并未听见她的声音。 江亭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从这紧张的气氛看来,今日恐怕是真的难以逃脱了。 然而,智者总有脱身之策。 就在刀光闪烁,众人欲刺向江亭的瞬间,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蒋会长?” “你们星辉商会,面临绝境,居然还有心情举办庆祝活动?” 第70章 龙戟令出,生死两分! 说话之人身材修长,一举一动皆散发迷人魅力,除了暴君的心腹林允儿,还能有谁? 毕竟她是龙渊的核心人物。 她的突然出现,立刻让蒋家父子坐立不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星辉商会,已到绝路? 这句话如惊雷般震撼,蒋昂雄缓缓起身,面对林允儿,言语间都显得小心翼翼。 “林小姐,能否解释一下你的意思?” “给我们一个理由呢?” 蒋卓面色阴郁,也质问道:“我们星辉商会一向稳健发展,好像从未冒犯过你们龙渊吧?” 林允儿微微扬起下巴,直视蒋家父子:“龙渊的行动,何需向你们解释? “若龙渊欲灭谁,谁就必须灭亡。如今,刚好轮到了你们星辉商会。” “这……” 蒋昂雄双眼微眯,无力地坐下。 蒋卓咬紧牙关,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何宪坤坐在沙发上,仔细打量着林允儿。 他在港岛深居简出,深知龙渊的威严深不可测,一直敬而远之。 如今有幸见到龙渊的核心人物,他不得不收敛起往日的傲态,谨慎应对。 然而,眼前的局面似乎预示着…… 星辉商会即将遭遇灭顶之灾!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你?” 蒋卓突然恶狠狠地看向江亭:“是你对我们父子不满,找龙渊来对付我们。” “是不是?” “……” 江亭看着蒋卓,微笑却不语。 他就是龙渊的主宰,暴君,何必找人帮忙? 这些小丑在暴君面前跳梁太久,已经忘乎所以,真以为暴君不会反击? “笑你个屁。” 蒋卓怒火中烧,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江亭砸去。 “砰!” 烟灰缸落地破碎。 江亭轻松避开,耸耸肩,反正蒋家父子的日子不多了。 “看来,还是迟了一步啊。” 蒋昂雄象征性地拍了自己一巴掌。 在他看来,如果“借刀杀人”的计划能早些实施,事情也不会演变至此。 情急之下…… 蒋昂雄望向何宪坤,语气中透着一丝恳求:“何老大,你的威望无人不知,地位一直崇高。” “可否为我们星河会馆向龙渊通融一二?” “请求他手下留情?” 何宪坤沉默,脸上满是困扰。他在江湖上影响力深厚,却始终对龙渊保持敬畏,更别提深厚的交情。 如今,如何开口求情呢?万一触怒龙渊,他在港岛苦心经营的商业帝国也将毁于一旦。 求情?简直是自寻死路! “对不起,这件事我父亲也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寻他法吧。”何曼琳直言不讳。 蒋昂雄眼神一凝,血压陡然升高。 何宪坤作为港岛霸主,眼光独到犀利。他瞥了一眼江亭,转向蒋卓质问道:“你先前告诉我,这江某只是个小角色。” “可你又说……” “是他请动龙渊对付你们?” “请问,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怎么可能请得动龙渊?这自相矛盾,我希望你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蒋卓顿时哑口无言。若他真的解释,何宪坤深入探究,事情岂不是败露? 这该如何是好?蒋昂雄连忙打圆场:“何老大,别介意,我儿子一时冲动,言语失当。” “如此吗?”何宪坤半信半疑。 林允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从身后取出一枚暗金色的令牌,置于茶几上,叮嘱道: “蒋会长,好好保管这枚令牌。” “一个月后。” “龙渊会亲自来取。” 说完,林允儿神采奕奕地离开了办公室。 那些持刀的男子呆立原地,面面相觑。 “噔~噔~噔~” 看着茶几上的暗金色令牌,蒋家父子脸色苍白,四肢冰凉,全身颤抖。这令牌无疑是龙渊的龙戟令。 龙戟令出,生死立判! 龙渊决心要星河会馆灭亡。 只留下一个月的喘息时间,让星河会馆挣扎求存。 事已至此,蒋昂雄低下头,摇头不止,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何老大,杀了他!” 蒋卓霍然起身,指向江亭,咬牙切齿地说。此刻的他,就算死也要拉江亭陪葬,以消除心中的仇恨和产业破灭的痛苦。 而何宪坤只是静静地看着江亭,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困惑。 难道……女儿被江某所骗,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有什么内幕? 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江某是否与神秘的龙渊组织有关。 如果有关系,现在动手杀了他。 岂不是在老虎头上拍苍蝇? 这下惨了!何宪坤精明,这些问题他自然想得到。 所有人都出去。 他轻轻挥手,指示那些手持武器的保镖退下。 蒋氏父子目睹即将上演的暴力场面瞬间消散,愤怒如烈火般在心中燃烧,为何这个江某人总能侥幸逃脱? 父亲,我想解除与华莱雅影视的合同。 何曼琳面无表情,吐露出心底的真实意愿。 解除合同? 蒋卓勃然大怒:你刚刚签约华莱雅影视,就要解除,这样做人太过分了吧? 何宪坤立刻领会:你们星阁商会自身难保,我女儿留在那里还有什么意义? 当炮灰吗? 蒋氏父子交换眼神,无言以对。 面对龙渊的威胁,星阁商会如同厕所中的顽石,既臭又硬,让人避之不及。 任何人都不愿与此类麻烦沾边。 何家擅长资本运作,只看重利益,但这种翻脸的速度,未免过于迅速。 好吧,那就解除吧。 蒋卓无奈摇头,只能同意。 这只是个开始,一个月后星阁商会的末日将至,他们正被一步步推向绝境。 他绞尽脑汁,不知如何应对。 何宪坤取出与华莱雅影视的合同,出于对女儿的疼爱,毫不犹豫地撕碎。 从此,何曼琳与华莱雅影视再无关联。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连何曼琳都未曾预料,她必须在娱乐圈寻找新的道路。 何宪坤的目光再次投向江亭,语气变得严厉。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说实话,我现在就想杀了你,把你的尸体挂在港岛上,维护我们何家的尊严。 但是,或许这件事背后有隐情…… 听到这里,蒋氏父子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显然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江亭微微皱眉。 他清楚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蒋氏父子。 然而,缺乏证据,即使现在揭露,他们也会狡辩到底。 所以,无需多言。 就让何宪坤自己去调查吧,反正蒋氏父子在沪海市的日子只剩下一个月了。 江亭沉思片刻,问道:我可以离开了吗? 何宪坤神色古怪: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别想逃离我的视线! 第71章 你的脸皮,比我钱包还厚! 神秘组织龙渊要对星阁商会下手! 这个消息在沪海市迅速扩散,商界一片哗然。 正如俗语所说,树倒猢狲散。 多数人都幸灾乐祸,看衰星阁商会,认为其恶有恶报。 至于原因,无人深究。 就连星阁商会的商业伙伴也纷纷嗅到危机,正设法撤资。 如今的星辰阁商会,已成孤家寡人。 犹如粪坑中的蝇虫,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传言,那一晚,春风楼、花满天、牡丹园三大商会的首脑秘密聚首,共议机密。 无人知晓他们密谈的内容,但显而易见…… 沪海市,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革。 数十年的商业版图,正面临破裂的命运。 每一个人都觊觎星辰阁商会的残骸,渴望瓜分一杯羹,建立自己的商业王朝。 星云大厦,矗立于沪海市心脏地带。 这是一座高达600米的摩天巨擘。 蒋昂雄为了霸业,亲手铸造的商业帝国,也是星辰阁商会的大本营。 每当闲暇时刻…… 蒋昂雄总会登上这座摩天大楼的顶端,俯瞰这座由钢铁与混凝土构筑的繁华都市。 于此,他能找到一种屹立云端的主宰感。 仿佛,他就是这座城市的无冕之王! 财富与权柄,近在咫尺。 然而,今日…… 蒋昂雄的脸色阴郁至极,手持九柱清香,对着一尊威严非凡的关羽塑像,一次次虔诚地鞠躬。 距离星辰阁商会的末日,还有29天。 尽管他在商场上纵横多年,心志如磐,但面对这场浩劫,仍是日日忐忑,寝食难安。 这实在是太过煎熬,对心智的摧残无以复加。 蒋卓垂头丧气地站在他身后,六神无主,全然失去了往日风流公子的模样。 星辰阁商会,是他的倚仗,是他傲人的资本。 他不敢设想,一旦失去星辰阁商会,从富饶的云端跌入贫困的深渊,将会如何? “爸?” 短暂的沉默后,蒋卓开口:“我不想坐以待毙,我们抛售所有产业,悄悄离开吧?” “世界如此广阔,我们父子俩握有巨额财富,无论去哪里,都能东山再起。” “愚蠢!” 蒋昂雄怒骂一声,转过身责备儿子:“你真把龙渊的话当作耳边风了吗?” “你不清楚,龙渊的势力通天。” “现在不仅是商业犯罪调查科,就连银监会都在密切监视我们。” “你还想悄悄离开?” “做梦!”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蒋卓越来越慌张:“我怀疑,那个江姓之人不仅要摧毁星辰阁商会,他还想置我们于死地。” “谁让我们跟他结下仇怨呢?” 蒋昂雄怒火中烧:“以为有龙渊庇护就能嚣张?说到底,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没错,他就是狐假虎威!” 蒋卓抓耳挠腮:“我真的想不通,他是怎么攀上龙渊这个高枝的?他凭什么?” 蒋昂雄挥手打断:“现在不是讨论他的时候,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我的商业帝国垮掉。” 蒋卓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爸,你有解决的办法?” “解铃还需系铃人。” 蒋昂雄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你曾利用总统套房内的微型摄像头,捕捉到了江亭与何曼琳的隐私画面。 ” “关键时刻,这不是恰好能派上用场吗?” “啪~” “我怎么就没这个念头呢?” 蒋卓轻拍大腿,脸上满是激动:“我想,他也不会愿意让那段丑闻公之于众吧?” “就算是为了何曼琳,他应该也会有所妥协。” “哼哼,到时候,看是谁在威胁谁!” …… 绿都玫瑰园。 沪海市内首屈一指的低密度独立别墅区,融合了欧美各国的建筑设计,每一寸土地都价值连城。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的人,非富即贵。 为了让女儿能在大陆安心发展,何宪坤毫不犹豫地斥资15亿,购置了一幢1600平方米的豪华精装修别墅。 离开华莱雅电影公司后,何曼琳当天便搬入了新居。 为了女儿的安全,何宪坤还特意配备了多名保镖,连一只苍蝇也无法轻易进入。 “哗~” 别墅的露天泳池中,水波荡漾。 何曼琳从水中探出头,双手抓住泳池边缘的阶梯,缓缓走向池边。 她身着一件湛蓝的挂脖比基尼,身姿曼妙,曲线动人,皮肤白皙如玉,冷艳的气质中透着一丝性感。 湿润的长发自然披在身后,晶莹的水珠在她的香肩和锁骨上闪烁,宛如一朵盛开的荷花。 “游得累了吗?” 江亭坐在泳池边的长椅上,目光忍不住多停留了几秒。 不愧是东南亚炙手可热的三栖女明星,气质这块,她拿捏得恰到好处。 那修长的腿,那美丽的背部,那纤细的腰肢…… 仿佛是艺术家精心雕琢的杰作,引人遐思无尽。 “你看哪儿呢?”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何曼琳从长椅上拿起浴巾,裹住自己玲珑的身躯,回应江亭时,脸色冷若冰霜。 “是你叫我过来的。” 江亭轻轻耸肩,把头转向一侧,不再凝视。 他原本是被何宪坤软禁在此,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离开这座1600平米的豪华别墅。 何曼琳嘴角微撇,语气并不友善:“没错,是我叫你过来的,但我允许你看我了吗?” 江亭瞥了她一眼:“我又不是没见过,多看一眼怎么了?你也不用遮遮掩掩的。” “你……” 何曼琳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我上辈子犯了什么错,这辈子才会碰到你这样的人?”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江亭扬眉:“你们把我软禁在这里,我能滚去哪儿?” “……” 何曼琳无言以对。 她轻盈地离开泳池,回来时已换上一条银灰渐变的百褶裙,左手提着香奈儿手袋,右手握着法拉利的车钥匙。 “那你跟我走!” 江亭一脸困惑:“去哪儿?” “听说沪海市新开了一家影视公司,背景强硬,我想去试试运气。 江亭坐在何曼琳驾驶的奢华法拉利里,终于摆脱了那座宏伟的别墅,疾驰而去。他闲来无事,随口问道:“这车真不错,价值连城吧?还是限量版的?”何曼琳瞥了他一眼:“乖乖坐着就行,别乱动,弄坏了你赔不起。” “是吗?我赔不起?”江亭淡笑,“你的跑车在我眼里算不上什么,我的车库也有几款限量版呢。” “就你?”何曼琳一脸不屑,“听说你以前只是个送外卖的,送外卖也能买得起跑车,还多辆?” “呵,没本事,吹牛倒是擅长。”江亭轻笑,“不信就算了。” …… 金茂大厦,沪海市的第二高楼,遥望可见其顶端镶嵌着四字金光璀璨。 龙腾影业! 何曼琳提及的新晋影视公司,便坐落在这里。昨日才刚刚揭牌成立,今日已传遍消息,这家公司财力雄厚,背景深厚,潜力无穷。 于是…… 沪海市的众多权贵纷纷慕名而至,想探查这个初生的龙腾影业究竟有何来历,是否真的像传闻中那样强大。 可惜? 众人绞尽脑汁,询问了龙腾影业的所有员工,也无法获取任何实质信息,甚至连公司的负责人是谁都不清楚。 随后,又一则消息流传开来…… 龙腾影业,是龙渊集团新拓展的业务! 此消息一出,震撼全场。难怪龙腾影业能自称为背景强大,犹如踏龙腾飞,气势非凡。一旦涉足娱乐界,必将成为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不过,也有人提出质疑…… 龙腾影业是否在利用神秘组织龙渊来炒作,不然为何不直接公开,反而让人们胡乱猜测? 法拉利在金茂大厦的A入口停下。由于今天访客众多,停车位几乎被占满。眼看只剩两个车位,何曼琳立即加速驶去。 然而? 就在她准备停车时,一辆迈巴赫抢先一步,抢占了两个车位。 何曼琳急忙刹车,下车走向迈巴赫车主:“有两个车位,能否请你挪一下车?”车主是个青年,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眼神锐利,气质卓尔不凡。巧合的是,他正是珠宝大亨的儿子,宋仁杰。由于何曼琳的敞篷法拉利,宋仁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副驾驶的江亭。 刹那间,话语中充满了轻蔑和讽刺:“嘿,你真打算把依赖他人、靠女人过日子的精神传承下去吗?” “韩梦曦才刚离开,你就又傍上了另一个富婆。” “你的脸皮厚度,恐怕连我的钱包都自愧不如呢!” 第72章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扔一边! 真是无巧不成书。 江亭也没料到会在金茂大厦碰到宋仁杰,他毫不示弱,从容回应。 “大夫说我牙齿脆弱,只能吃软食。” “怎么?这让你不爽了吗?” 宋仁杰冷笑一声:“吃软饭不觉得丢人,反而引以为傲,我只佩服你这种心态。” 何曼琳站在一旁,看着江亭,又看了看宋仁杰,完全摸不清这两个男人在说什么。 实际上…… 宋仁杰和江亭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 只是,身为豪门子弟,宋仁杰骨子里有种优越感,总想在江亭面前胜出。 可惜的是? 他并不清楚江亭的真实身份。 因此,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 仇敌相遇,分外眼红,江亭也不想多费口舌,直接指向那两个停车位。 “你一辆车占了两个位置。” “这样合适吗?作为一个男人,至少应该有点教养。” “哪里不合适了?我喜欢这样啊!” 宋仁杰整理着西装,洋洋得意:“像你这样的人,还没资格让我展现良好修养。” “请你挪一下车。” 何曼琳面无表情,也出声提示。 宋仁杰打量了几眼何曼琳,但由于她戴着口罩,他并未认出这位大明星。 他误以为她只是一个“花瓶”女子。 这样的女性,他见过太多,根本不在意,继续我行我素,大声叫嚣。 “想让我挪车?那就跪下来求我!” “你别太过分。” 何曼琳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小姐脾气发作。 “我还有事,不陪你玩了……呵呵。” 自以为占尽优势,宋仁杰趾高气扬地走向金茂大厦A口,走了几步,又补了一句。 “忘了告诉你,我今天来是想为韩梦曦和龙腾影业搭桥牵线。” “都说龙腾影业背景深厚,发展前景无可限量。” “如果我能帮韩梦曦签入龙腾影业,助她在娱乐圈一飞冲天,你说她会怎样感谢我?” “呵呵,等着瞧吧。” 说完,宋仁杰消失在金茂大厦A口,临走前还不忘对江亭伸出中指,表示轻蔑。 “这种人,素质真差。” 何曼琳皱紧眉头,内心一阵烦躁。 “……” 而江亭,只是微笑,未发一言。 外界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龙腾影业确实是神秘组织龙渊的新晋产业。 换句话说…… 江亭就是龙腾影业的大老板! 谁想加入龙腾影业发展,全凭他的点头同意。 宋仁杰打算向韩梦曦献殷勤,助她在龙腾影业一展宏图?他的企图恐怕要落空了。 你在笑什么呢? 何曼琳疑惑地问。 没什么。 江亭轻轻耸肩,提议说:他不挪车,你的跑车就无处停放,不如让我来处理,你自己进去吧。 好吧,我也没办法了。 何曼琳叮嘱道,临走前:如果你开车跑了,我们何家不会放过你。 了解了,何小姐,真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你说什么? 没什么! 送走了何曼琳,江亭驾驶法拉利超跑驶向龙腾影业的专属车位。之后,他返回到宋仁杰的迈巴赫旁边。 一个人占两个车位,也太过分了吧? 如此没有教养,还以为自己多牛气呢? 等下...会让你哭着喊着求饶! 低声自语后,江亭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允儿的电话,认真指示道。 从我的车库调六辆豪车过来。 记住,越豪华越好! 与此同时,宋仁杰乘电梯直抵金茂大厦88层的龙腾影业,站在接待台前。他整理好衣领,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对着前台的美丽秘书微笑道。 我是金凤凰珠宝行的继承人,宋仁杰,这次来找你们龙腾影业的最高负责人。 说完,递上一张镶金的名片。 前台小姐接过名片,匆匆扫了几眼,随即展现出职业化的笑容,告诉宋仁杰。 宋先生,非常抱歉。 我们老板现在不在龙腾影业。 不在? 宋仁杰皱眉,但很快恢复笑容:没关系,我可以等,无论等多久都可以。 宋先生,非常抱歉。 前台小姐歉意地说:刚刚,我们老板打电话来,他说... 说了什么? 宋仁杰有些激动:是要来了吗? 前台小姐摇摇头:他说,这段时间,所有姓‘宋’的,一律不见。 什么? 宋仁杰愣在那里,惊愕不已。 这段时间姓宋的都不见,难道是姓宋的与龙腾影业的老板有嫌隙? 这算哪门子规矩? 热脸贴了冷屁股,宋仁杰心中五味杂陈,最后带着阴郁的表情,愤愤地离开了龙腾影业。 我宋仁杰是什么身份? 龙腾影业居然无视我? 今天你对我视而不见,明天你就高攀不起我,信不信? 抱怨了几句,宋仁杰走出大门,正准备取车离开,眼前的情景让他吃了一惊。 只见停车场里,围了一群人,男女都有,每个人的眼睛都闪烁着热情,举着手机,摆出各种姿势,不停拍照。 那些人的立足之处,恰好是薛宝钗的停车位。 究竟发生了何事? 在好奇心的牵引下,宋仁杰缓缓走近,挤进人群后,瞬间目瞪口呆...他的挚爱座驾,薛宝钗,竟被六辆奢华跑车团团围住。 在不明所以的状况下,宋仁杰望着这六辆豪华跑车,眼中闪烁着炽热的羡慕。 阿斯顿马丁 Valkyrie 迈凯伦 P1 兰博基尼 Diablo 柯尼塞格 Agera 布加迪 Chiron 帕加尼 Huayra “这家伙,真是个土豪啊......” 宋仁杰的眼皮疯狂抽动,他虽出身富贵,此刻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这六辆跑车,皆是全球限量的顶级珍品,每辆价值都超过千万。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手。 相比这些豪华跑车,宋仁杰觉得自己的薛宝钗就像一堆废铜烂铁。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丢。这感觉像针扎在心头,让他痛苦不堪。 回过神来,他又面临一个难题——如何在这些豪华跑车的包围下开出薛宝钗? 见鬼! 环视一圈那些对着豪车拍照的人,宋仁杰很快发现江亭,走过去询问:“你说,这是谁的车?” 江亭摇头:“不清楚。” 宋仁杰急得面红耳赤:“我看你一直在这儿,你还不知道?” 江亭瞥了他一眼:“这六辆车都是一个人的,就算我知道他是谁,你能怎么样?” “那种人,是你能招惹的吗?” “要怪,就怪你自己缺心眼,没教养,乱停车,一个位置占俩,现在自食其果了吧?” “我......” 宋仁杰挠了挠头,真是懊恼极了:“是,那种人我招惹不起,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好请他挪车。” “我的薛宝钗出不去。” “我还有急事呢,天哪!” “有多急?” 江亭坏笑着:“刚才我好心劝你挪车你不听,现在后悔,跟我说也没用。” “对了,你之前不是挺牛气的吗?那就开你的薛宝钗,把这些车撞开啊。” “撞开?” 宋仁杰脑袋嗡嗡作响,差点就要开骂了。 “我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去撞车,你是想让我赔到只剩内裤吧?” “那当我没说。” 江亭轻轻耸肩,懒得再理会。 宋仁杰来回踱步,急得满脸通红,六神无主。有六辆世界级豪华超跑挡道,薛宝钗除非能长出翅膀,从这里飞出去。 唉...... 怎么办? 我真是太难了。 第73章 有钱不赚,王八蛋! 就因为这六辆豪华跑车。 金茂大厦的人潮逐渐汇聚,一双双炽热的眼睛盯着,纷纷掏出手机记录这一刻。 片刻之后。 何曼琳也出现在人群中,见到那六辆全球罕见的超级跑车,不禁眼前一亮。 这些跑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把那辆Maybach围了个水泄不通,呵,真是解气。 江亭兴致勃勃地说:“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为什么总是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呢?” 关你什么事? 何曼琳冷冷回应,脸色再次变得冷漠。 看着宋仁杰焦急的模样,她忍不住讽刺道:“你说,你是不是自作自受呢?” 宋仁杰的脸色憋得像猪肝,无言以对。 江亭? 一个男声从后面传来。 江亭循声望去,来者正是星光实业的总裁,身价过千亿的企业家霍宏盛。 霍总也来了?真是巧遇啊! 江亭礼貌地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没错。 我也是听说而来,想看看龙腾影业究竟如何,我儿子霍星纬是否有资格加入其中。 霍宏盛态度和蔼,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禁问:这是怎么回事呢? 霍总,您得帮我一把啊…… 宋仁杰满腹委屈,恨不得能抱住霍宏盛寻求帮助。 了解情况后,霍宏盛显得有些为难,回想起之前在中餐厅,他的儿子也曾莫名遭受攻击。 而现在的情况似乎如出一辙。 深思熟虑后,霍宏盛转向江亭。 凭他的洞察力,多少能猜出些端倪。 于是,霍宏盛建议道:宋仁杰,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是你的过错在先。 为了平息风波,你最好主动道歉,否则,你的Maybach只能搁置在这里生锈。 啊?让我道歉…… 宋仁杰的脸色阴沉下来,如同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这六辆豪车停在这里,别说碰撞,就是掉颗螺丝,赔偿的费用都足以让人头疼。 如果今天不主动承认错误…… 恐怕真如霍宏盛所说,明年都无法将车开走,只能留在这里,变成一堆废铁。 没有选择了! 宋仁杰满脸苦涩,当着众人说:我是金凤凰珠宝行的继承人,宋仁杰。 我鲁莽,我粗俗,一辆Maybach占据了两个车位,给大家带来了麻烦,我深感歉意。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改正! 说完,宋仁杰向在场的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茫然地环顾着停车场的四周。 堂堂富贵公子,身份地位何等尊贵,何时沦落到要在众人面前低头道歉。 他的内心,充满了憋屈。 针对宋仁杰的议论在停车场持续了半晌。 六个穿着讲究、面容刚毅、身材魁梧的男子走来,将六辆超跑逐一驶离。 宋仁杰这边,他对着六人鞠躬如仪,随后发动他的豪华宾利,迅速离去。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背景? 何曼琳望着那六个神秘人物,心中充满了疑惑。 事情已经发展至此,那六辆顶级豪车的主人却依旧未曾露面。 不管是谁,必定是财力雄厚、权势滔天的大人物。 江亭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何曼琳却冷眼看他:没错,他们再怎么样,也比你这种人强出百倍。 哦,真的吗? 江亭笑笑,没有再反驳。 人群渐渐散去,霍宏盛带着一脸古怪,将江亭带到停车场的一隅,直接切入主题。 今晚你有空吗? 江亭微微挑眉:霍总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 霍宏盛:是这样的,春风园、花满楼、牡丹苑三大商会的会长,想邀请你共进晚餐。 江亭有些惊讶:三大会长请我吃饭,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哪有这么大的面子? 你太谦虚了,能从龙渊借走18亿,怎能算是无名之辈? 霍宏盛反驳道。 ...... 江亭笑着,没有回答。 他的身份,就让别人去猜测吧,反正没人会想到,他就是龙渊的主宰,那个暴君。 霍宏盛继续说:听说,龙渊要对星辰阁商会下手,沪海市恐怕要迎来巨变。 等到星辰阁商会垮台,它所拥有的大量资源将会重新洗牌。 三大商会都想从中分一杯羹。 但是... 霍宏盛面色微变:这些资源如何分配,全看龙渊的意思。 所以... 江亭接过话头:所以,三位会长请我吃饭,实际上是想让我充当调解人。 让我在龙渊面前为他们多说好话,以便获得更多的商业利益? 对,正是这个意思。 毕竟,你和龙渊之间有些交情。 霍宏盛重重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 他并非沪海市本地人,他的星光实业也并不在沪海市,只是来此考察市场。 但作为一个企业家,他怎会不想将自己的商业版图拓展到沪海市,占据一席之地呢?说到底,有钱不赚是傻瓜! 沪海市的商业格局已稳定多年,如今出现这样一个机会,他绝不打算错过。 那么,今晚你有空吗? 沉默片刻,霍宏胜笑着问。 你们先享用,如果我有空,一定会过去小酌几杯。 江亭简洁地答道。 霍宏胜:很好,聚会地点还是上次的鸿福楼,期待你的光临。 与霍宏胜告别后。 江亭驾驶着何曼琳的法拉利跑车,载着她前往绿都市玫瑰园别墅区。 途中,他忍不住问:谈判进展如何了? 何曼琳黛眉微蹙:不太顺利。 江亭面色微妙:“身为巨星,你在龙腾影业居然不受重视?不至于吧?” 何曼琳咬唇,满腹怨气:“不论多大牌,在龙腾影业都得当作新手对待。” “有这样的规定?” “我都怀疑龙腾的老板是不是有病。” “呃……” 江亭哑然,无辜躺枪。他舔舔嘴唇,问道:“要我帮忙吗?” “你?帮我的忙?” 何曼琳冷眼看着江亭,嘲讽道:“你自己有多少斤两,心里没数?” “我真觉得你是扫把星,自从遇见你,我就事事不顺,干什么都不如意。” “好吧,那你加油。” “争取早日打入龙腾内部。” 江亭笑容耐人寻味,不再多言。他是龙腾影业的大佬,没他的点头,何曼琳想进龙腾,简直是白日做梦。 “我不需要你操心!” 何曼琳毫不知情:“龙腾的一个高层今晚在荣华楼请我吃饭,他会协助我。” “谁?” 江亭有些好奇。龙腾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是谁胆敢绕过他这个大BOSS,私自与何曼琳交易? 这明显违反了规则。 这样的人,只会给龙腾抹黑。 必须找出这个人,严惩不贷。 何曼琳说:“我已经说了,你不用插手。在事情明朗之前,你专心做好你的司机。” “……” 江亭无言以对。 三大巨头的宴会在荣华楼。 何曼琳与那位高层的饭局也在荣华楼。 看来…… 荣华楼今晚是非去不可了。 第74章 我们的何家,不是你能高攀的! “韩梦曦现在如何?” “禀暴君,韩梦曦正在剧组拍摄《天狼》,目前一切进展顺利。” “嗯,那就好!” “您不打算跟她解释清楚吗?” “那件事,不是简单几句话能说明白的。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会亲自去找她。” “香港何家竟敢对你不敬,把你软禁在绿都美桂园,依我看,不如……” “不必了,香港何家不敢对我怎样。我觉得这事很快会有结果。” “遵命!” “龙腾影业现在由谁掌管?” “禀暴君,龙腾影业现在的负责人叫余庆龙,已经在影视圈混了近二十年,能力出众。” “他不久前才跳槽到我们龙腾。” “余庆龙?好,我记住了。” 挂断与林允儿的通话,江亭握着手机,坐在别墅庭院的长凳上,嘴角微扬,眼神深邃。 原来,就是这位余庆龙,利用职权,今晚在荣华楼约了何曼琳吃饭。 男性对同类的理解往往更为深刻。 于兴龙言之凿凿,声称要协助何曼琳进入龙腾影视界。 然而…… 仅仅是一顿晚餐吗?这背后是否隐藏着别的意图? 突然,何宪坤走近,身着朴素的居家服,却依然散发着微妙的威严。 他凝视着江亭,目光渐趋深沉,缓步靠近,启齿询问。 “上午你与我女儿去了何处?” “我们去了龙腾影业,她要求我近期担任她的专属司机。”江亭简洁地回应。 何宪坤冷哼:“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 “呵呵……” 江亭淡笑,未作答。 有些人自负得无以复加,总是以优越的姿态轻视地位不如自己的人,还问及资格问题?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你清楚我女儿的身份吗?” 何宪坤双手交叠于身后,俯视江亭,再次发问。 江亭轻轻扬眉:“她是大明星,港岛的明珠,我自知无法企及,这样可以了吗?” “呵哈……” “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何宪坤笑道:“别以为你与我女儿有了什么,何家就会被迫接受你。” “以你那低微如蝼蚁的身份,妄想成为我们何家的入赘女婿,还不够资格。” “因此,如果你想倚仗那件事攀附我们何家,我劝你尽早打消念头。” “否则,我会让你明白自己的愚蠢!” 言罢。 何宪坤挥挥手,大步离去。 江亭望着何宪坤远去的背影,摩挲着下巴,挑着眉,险些笑出声。 那位威震一方的霸主。 他的身份地位何其崇高? 一句话出口,何愁得不到任何佳人? 怎会沦落到依附他们何家的地步?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待到何宪坤知晓江亭的真实身份那一天,震惊之下跪地抱住江亭的双腿。 那时他的神情,将会何等精彩? 夜幕降临。 江亭担当起专职司机,送何曼琳至鸿福楼,随后坐在车内静静等候。 富丽堂皇的宴席之地。 鸿福楼的顶级包厢内。 接近晚上八点,已有六人落座。 他们衣着考究,精神焕发,显然是久居高位,擅长运筹帷幄的商业巨头。 其中有三位,分别是沪海市春风亭、花满楼、牡丹苑三大商会的会长。 一位是星光实业的总裁,身家万亿的明星企业家霍宏盛。 另一位是珠宝界的巨擘,宋远桥。 最后那位,神采奕奕,威严自生。 正是何家的领航者,何宪坤! 何宪坤常驻港岛,如今踏入大陆的沪海市。 三位会长借地主之谊,极力想与这位大亨共进晚餐,加深彼此的联系。 可惜的是…… 这场晚宴的主角,至今尚未露面。 六人只好在包厢的休息区落座,品茶交谈,静静等待。 片刻后,何宪坤按捺不住好奇:“我很想知道,今晚那位大贵宾是谁呢?” “连三大协会会长和霍总您都亲自迎接,这人究竟有何来头?” “何总,你可能不清楚,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花满楼商会的洪春来感叹:“他一个人就从龙渊借了18亿,你说厉害不?” “什么?竟有如此面子?竟能向龙渊借贷?的确不简单。”何宪坤惊讶不已。 他此刻仿佛初次相亲,匆忙整理仪容,热切的目光期盼着贵宾的到来。 霍宏盛微笑着故弄玄虚:“何总不必焦急,我相信他今晚必定会出现。” “到时候,我们共同举杯,共商大计。” “那就期待了。” 何宪坤满脸笑意,兴奋不已。 不知不觉,他放下了港岛巨头的威严,以热情友善的态度准备迎接这位神秘人物。 鸿福楼内,六位商业巨头耐心守候。 鸿福楼外,江亭站在路边树下,点燃一支烟,火光照亮飘摇的风。 派典伟监视完何曼琳的行动后,他也进入了鸿福楼。 同一时间,一位手提爱马仕包、身着褶皱裙的年轻女子走进鸿福楼。 对面,一群中年男子正朝她走来。其中一位油腻大叔擦肩而过,趁着酒劲,企图摸她的臀部。 江亭察觉到这一幕,果断将烟弹出。 火星烫到了那只咸猪手,却不偏不倚地落在女子的臀部。 女子受惊,回头,脸上带着幽怨。 男子心虚,收回手,迅速逃离。 “无耻!” 女子瞪着江亭,气愤不已:“没见过女人吗?真是恶心至极。” 误会,彻头彻尾的误会。 江亭分明是在保护她,却被误解为轻薄。 做好人不易。 算了,江亭不想与女子争辩,耸耸肩,朝锦绣天下包厢走去。 “烂屌丝。” 女子冷哼一声,高昂着头,走向洗手间,举止间流露出优越感。 来到锦绣天下包厢前,江亭推门而入。 正在包厢内闲聊的六位大佬瞬间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门口。 “怎么会是你?” 何宪坤率先反应,怒斥:“这样的场合,你也配来?” “真是不识抬举。” 他指着门口:“马上给我滚出去!” 第75章 你和龙渊,到底是什么关系? 滚出去? 江亭无奈摇头。 其实他并未料到何宪坤会出席这场宴席。 不过既然不受欢迎,留下又有何用? 毫不犹豫,江亭毅然离去。 等等…… 霍宏胜顿时慌了神。 三大商会的会长同样焦急万分。 四位商界巨头立刻起身,紧随其后。 这一幕让何宪坤大惑不解:他只是个小角色,你们四个人追着他,像话吗? 何老板,你可能不清楚。 春风楼商会的会长赵千城眼中闪烁着焦虑:这个江亭,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个大人物。 你说什么? 何宪坤惊讶得目瞪口呆。 片刻后,他费力地抬头看向江亭远去的背影,内心受到强烈的震撼。 那个他曾侮辱为的男人。 那个他曾警告,不要攀附何家的男人。 如今,却在夜晚变成了三大商会会长们需以礼相待的大人物? 这…… 赵会长,你确定是他吗? 何宪坤反复追问赵千城,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又害怕自己产生了幻觉。 活生生的人就站在面前,还能有假吗? 赵千城诚恳地回答,言语间透露出对江亭的恭敬和奉承。 霍宏胜附和道:当初江亭向龙渊借18亿时,我们都在场作证。 你们早认识他?洪春来颇感好奇。 是的,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何宪坤语气疲软,高昂的头颅不自主地低垂下来。 他不得不重新评估江亭,不得不收起他在香港的霸道姿态,谨慎对待。 那天在华莱雅电影公司。 何宪坤从蒋卓的话中推测江亭与神秘组织龙渊有着模糊不清的联系。 然而,那只是猜测。 谁料,竟是真的! 回想当时他对江亭的轻视和嘲笑,何宪坤脸上火辣辣的,如同吞了粪便般难受。 如果他知道江亭就是龙渊的领袖,暴君,他会想把自己打死吗? 你到底是谁? 喘了几口气,何宪坤还是忍不住问。 我是谁? 如果不是霍宏胜和三大会长的热情款待,江亭真没打算留下吃饭。 他转过身,直视何宪坤:你不是刚才已经说过,我只是一只卑微的蝼蚁吗?…… 何宪坤一时语塞,脸憋得通红。 他半生见过的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唯有眼前的这位,让他琢磨不透。 正因为如此…… 他不得不对江亭格外小心。 谁知道这位年轻人背后还有多少杀手锏? 人都到齐了。 大家纷纷落座。 各种美味佳肴迅速摆上桌面。 正要开始享用,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妙龄女子走进来,笑容灿烂地喊道。 干爹! 众人循声望去,见女子貌美如花,装扮时尚,不禁多看了几眼。 江亭也朝那边望去。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眼前这位女子,岂非正是之前误会他轻薄的那个佳人? 真是缘分! 萱儿,这边来。 赵千城笑容可掬,朝女子招了招手。 接着,他向众人介绍:这位,是沃根先生的千金,名叫谢晓萱,人品极佳。 嗯,的确不错。 几位商界巨头微笑着点头。 然而,凭他们的精明眼光,怎会看不出赵千城与谢晓萱私下里的真正关系? 是干爹? 还是干女儿? 话说回来,春柳商会的会长赵千城年过六十,身体状况还真好啊。 干爹? 你不是说今晚要介绍一个重要人物给我认识吗? 谢晓萱站在赵千城身边,一脸天真烂漫,对付老男人颇有手段。 你看那边…… 赵千城手指向江亭。 啊,是他?是他? 谢晓萱望过去,瞬间惊愕。 她万万没想到,今晚要见的重要人物,竟然是之前占她便宜的那个,这…… 想起之前骂过的无赖、下流、恶心、屌丝…… 谢晓萱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被对方责怪,该如何是好呢? 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过去坐下?赵千城吩咐道。 他打算等星河阁商会垮台后,夺取更多的商业资源,而目前首要之事,就是拉拢江亭。 让干女儿谢晓萱来陪吃、陪喝…… 这无疑是个美人计! 干爹,我…… 谢晓萱面颊绯红,心跳加速,最后只能走向前,规规矩矩地坐在江亭身旁。 江亭瞥了一眼谢晓萱。 对于这样的女子,他实在提不起兴趣。 别说这些商界大亨,就算是以他的眼光看,谢晓萱也不过是个交际花。 这类女子,表面光鲜亮丽。 翻开她们的朋友圈,不是旅行照片就是美食照片,或是假装清纯的绿茶照。 似乎不用工作,就有花不完的钱。 实际上,她们靠参加富豪聚会,提供各式服务来赚取丰厚报酬。 像谢晓萱这样依附赵千城这样的有钱人。 就如从深海游到了岸边。 是外围圈的典范,圈内姐妹学习的榜样。 宴会开始。 包厢内,气氛热烈。 或许是出于歉意,谢晓萱不时为江亭斟酒夹菜,殷勤备至,却又不敢直视他。 不过,江亭对此一概不理。 他抿了一口红酒,假装不解地问:不知各位大佬今晚宴请我,有何贵干? 问题终于摆到桌面上了。 几位商界巨头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春柳商会的会长赵千城直言不讳。 敢问江先生与龙渊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江亭听得出,对方是在试探他的底细,于是借着酒劲,随口应了一句。 我是龙潭的主宰,铁血王者! 呵呵... 百花楼商会的会长洪春雷笑出了声:江先生,你的幽默感真是独特。 这个玩笑,开得有些大了。赵乾城笑着回应。 ... 何宪坤向江亭投去一记眼神。 你说与龙潭有所关联,我或许会信,但你说你是龙潭的主宰?当我是傻子吗? 众人皆觉得江亭在开国际玩笑,只有霍宏盛手持酒杯,一言不发,重新打量着江亭,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噗嗤~ 这次,连江亭自己都笑了出来,正色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说正经事。 赵乾城吸了口气,严肃地说:我们收到情报,龙潭要对星河商会下手。 这个星河商会,仗着财力雄厚,多年在上海滩横行霸道。 现在,算是恶有恶报了。 洪春雷厚颜无耻地接口:等星河商会垮了,那些商业资源,我们希望能分一杯羹。 但是,这些分配权都在龙潭手里。 而江先生你与龙潭交情匪浅,不知道能不能在龙潭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 第76章 说了多少话,掉了多少牙齿! 听完几位会长的话,江亭陷入了沉思。 星河商会在上海滩根深叶茂,势力如日中天,其产业遍布各地。 上海滩65%的商业资源都掌控在他们手中。 一旦星河商会垮台,这65%的商业资源便会腾空而出,成为无主之物。 秉持有钱不赚是傻子的原则。 龙潭为什么不直接接收这些商业资源,反而白白让三大商会瓜分? 况且... 对付星河商会的是神秘组织龙潭。 在这场事件中,三大商会未出一兵一卒,就想坐享其成? 这简直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荒唐。 江亭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红酒,笑道:你们希望星河商会早点垮台吗? 希望! 洪春雷义愤填膺:做梦都在想。 赵乾城附和道:德不配位,必有灾祸,蒋家的贪婪早晚要遭报应。 江亭又问:那么,你们在让星河商会垮台这件事上,出过力吗? 这... 三大商会的会长,包括霍宏盛在内,互看一眼,脸色尴尬,无法回答。 怎么?只想不做吗?江亭一语中的。 的确,让他们去对付星河商会,不被打得鼻青脸肿才怪。 看着众人尴尬的表情,江亭语重心长地说:没有出过力,还想得到好处? 这算不算空手套白狼呢? 江亭? 何宪坤轻斥:三大会长已给你足够的面子,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们说话? 就算你与龙渊有所关联,难道就能因此在这肆无忌惮吗? 无伤大雅! 赵千城挥手示意不介意,但他的脸色明显不悦。 洪春来欲言又止,话语仿佛被堵在喉咙,怎么也吐不出来。 说到底…… 这些人不过是想空手套白狼,心中充满了忐忑。 江亭继续道:我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要我帮你们美言几句? 不好意思,我的脸皮还没那么厚! 说完。 江亭起身,打算离开。 这桌美食,已失去了原有的吸引力。 江亭? 何宪坤气得面如土色。 见过许多人,却没见过如此狂妄的年轻人。 在座的商界巨头,任何一个跺跺脚,偌大的沪海市都会引发小型经济震动。 而江亭? 却对他们视若无睹。 就连何宪坤自己,也无法像江亭那样淡然,此刻他不知该鄙视还是敬佩。 等等…… 赵千城突然喊住,取出预先准备好的银行卡,放在餐桌上。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亮出他们的银行卡,企图用金钱收买人心。 毕竟,男人难以抵挡金钱的诱惑。 江亭呢? 谢晓萱看着这一幕,双眼闪烁着光芒,激动得身体都在颤抖,不断地向江亭示好。 她忙着夹菜,忙着倒酒, 恨不得立刻投入江亭的怀抱。 这些钱,都是给江亭的,比起赵千城这样的老男人,依附江亭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江先生。 赵千城开口:你刚才的言论并非全无道理,但那只是你的个人观点。 你是你,你无法代表龙渊。 谁能知道龙渊的真实想法?说不定龙渊并不看重那些商业资源呢? 洪春来接着说:只要你按我们的意愿行事,事成之后,这些卡里的钱都是你的。 如果我没记错,总计19亿,你偿还龙渊的18亿后,还剩下1亿,足够你生活了。 19亿? 谢晓萱如遭雷击,几乎无法站立。 何宪坤也感到惊讶,这三位会长对江亭的重视是否太过?有必要花费19亿来笼络人心吗? 而江亭,只是瞥了一眼桌上的银行卡,淡笑一声,显然并未放在心上。 他就是龙渊的主宰,是暴君! 他的言行举止,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龙渊,何必为这几个人传话? 简直是多余。 更何况,他掌控的财富是个天文数字,又何必为这点小利益低头? 江亭正要开口。 电话铃声响起,是典伟打来的。 何曼琳那边有动静…… 挂断电话,江亭没有多言,直接离开了包厢,留下三位会长心中五味杂陈。 怎么可能? 整整十九亿,他竟无动于衷。 难道这世上真有对金钱无感之人? ... 深夜九点三十分,夜幕下的繁华才刚刚拉开序幕。 鸿福大厦门前,一位中年男子搀扶着一名醉态可掬的女子,步入一辆宝马X5。 男子西装革履,眼镜后的目光显得文质彬彬,一举一动间透出一股修养的气质。 然而,这只是伪装。 每个男子都有两副面孔,这话不假。 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子,男子的眼底掠过贪婪,还有一股深藏的欲望... 他叫于兴龙。 正是不久前跳槽至龙腾影视的主管。 在影视圈摸爬滚打多年,人人都认为他是温文尔雅、洁身自好的绅士,甚至有着玉面公子的美誉。 然而,真相却是... 利用职权,他已潜规则了二十多位女性,其中包括几位二流的演艺界女星。 那位风靡东南亚的影视歌三栖红星是吧? 那位港岛何家的千金小姐是吧? 在万千人眼中,你是高不可攀的冰山女神,但在我的世界里,你只是玩物而已。 我于兴龙今夜就要玩个大的,不仅要尽兴,还要全程录像。 如果你事后不乖乖听话,我就把证据公之于众,看看你还如何自处。 就算何家找我麻烦,别忘了,我是龙腾影业的一员,背后有龙渊做靠山。 呵呵,敢动我一根毫毛,试试看? 于兴龙握紧方向盘,眉飞色舞地回头瞥了一眼后座沉睡的何曼琳,越说越兴奋。 就在他启动车辆之际,刺眼的车灯穿透黑夜,照见了挡在车前的两个人。 嘀~嘀~ 于兴龙按响了喇叭。 但宝马X5前的二人纹丝不动。 他只好下车,走到二人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烟,开始散烟。 两位朋友,我有急事,能否让一让? 江亭语气平淡:我刚才看见你扶了个喝醉的女子上车,没错吧? 于兴龙回首应付道:哦,对,那是我女友,让二位见笑了。 是这样吗? 江亭嘴角微扬,对典伟使了个眼色:我特别厌恶被欺骗,他刚才说了多少字... ...你,就打断他几颗牙齿! 于兴龙:... 遵命! 典伟心领神会,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逼于兴龙,抓住对方衣领,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第77章 龙渊英才辈出,从不乏卓越之才! 哎哟~ 哎哟~ 哎哟~ 典伟每一拳落下,于兴龙便痛呼一声。 连续十几拳,全落在了他的嘴上。 最后,于兴龙的嘴唇破裂,满口鲜血,牙齿松动欲坠。 但是... 典伟猛然挥出左拳,直击于兴龙的下颌,让他含着破碎的牙齿痛得满面扭曲。 “哎哟~” “哎……你们这些……” 于兴龙的脸色痛苦至极,全身痉挛,泪水鼻涕纷涌而出。 然而,他并未屈服,声音颤抖:“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龙腾影视的主管。” “别说你们不清楚龙腾影视。” “得罪我,就是挑衅龙渊,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今晚就等着瞧。” “叫人?” 江亭嗤笑:“那就请你叫啊。” “好,你们给我等着瞧。” 于兴龙擦去嘴角的血迹,面目狰狞,留下狠话,随即掏出手机开始拨打。 事情发生的地点,位于鸿福大厦附近的停车场。 夜已深,十点整,行人稀少。 就算于兴龙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会立刻引来注意。 他的电话刚拨出,不远处响起了手机铃声,在空荡的停车场格外刺耳。 于兴龙听到铃声,借着车灯仔细一看,瞬间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激动无比。 “林小姐,你来得太及时了。” “我正打算告诉你我被袭击了,就是他们,我的牙齿全都没了。” 来者并非他人,正是暴君的心腹,林允儿。 她踩着高跟鞋,步步走近,强大的气场让于兴龙也不禁咽了口唾沫。 “真是巧,我还没打电话,龙渊的人自己就来了。你们今晚就等着受死吧。” “嘿嘿……” 他抹去嘴角的血,幸灾乐祸,决心要将所受的痛苦加倍偿还给江亭。 然而,林允儿全程忽视于兴龙,目光只锁定江亭,缓步而来,恭敬地说道: “暴君!” “轰~” 犹如雷霆一击,直击于兴龙的心头。 他身体猛然一震,四肢冰凉,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江亭。 “暴……暴……” “暴君?!” 瞬间,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看着江亭如同面对宇宙的创造者。 神圣且不可侵犯! 威严且不容亵渎! 同时,他感受到一股威压,扑通一声跪在江亭脚下,连喘息都困难。 “认识到错误了吗?”林允儿轻声问道。 “啪~啪~” 于兴龙举起双手。 一掌又一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每次手掌落下,他的口中都会流出鲜血,但只能强忍疼痛,要么咽下。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我不该仗着龙渊的权势在外胡作非为,给龙渊抹黑,我错了。” “您……” “请您宽恕我……” “我……我一定会痛改前非,以后就算是当牛做马,也要效忠于您,求您了……” 江亭居高临下注视着于兴龙,目光如炬:“加入龙腾影视没多久,你就如此嚣张了吗?” “如果让你在龙腾待得更久,岂不是要翻天?只会给我添麻烦。” “不,不敢……” “砰砰砰……” 于兴龙颤抖不已,脸色苍白,跪倒在江亭脚下,连续磕了六个头,直至鲜血淋漓。 “在影视圈,我有手腕,给我一年,我会让龙腾在华夏大放异彩。” “请您成全……” “呵,你说自己是个人物?” 江亭摇头,感叹道:“龙渊势力宏大,英才辈出,人才多的是。” “况且,我们的管理严谨,任何害群之马都无法藏身。” “典伟,清理门户!” “遵命。” 典伟领命,直逼于兴龙。 “……” 于兴龙胆战心惊,面如土色,动也不敢动。 江亭将烂醉如泥的何曼琳从宝马X5中抱出,送至酒店休息。典伟则带着于兴龙,驾驶豪车离开。 像他这般道德沦丧,给龙腾乃至龙渊带来负面影响的人,注定无法迎接新的一天。 …… 酒店房间里。 何曼琳沉睡在床上,睡得如此深沉,显然是被于兴龙下了药。正如江亭所说: 不吃点苦头,她永远不会明白世间的险恶。幸好她并无大碍,一觉醒来自然会好。 江亭坐在沙发上抽烟,一言不发。 林允儿悄悄走近,突然跪在江亭面前,低头道歉:“引狼入室,让于兴龙进入龙腾,是属下的失职,请暴君责罚。” 责罚? 江亭掐灭烟蒂,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允儿。 他一直好奇,真正的暴君和林允儿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仅仅只是上下级吗? “我累了。” 江亭吐出一口气,随口说道。 “我立刻为您服务。” 林允儿试探性地起身,走向浴室。 “服务?什么意思?” 作为热血男儿,江亭难免误解,等跟过去发现... 林允儿正在往浴缸里加热水。看到江亭过来,她微微鞠躬,帮他解开衣扣,温柔地褪去他的衣物。 每一个动作,都细腻周到。 这一刻... 江亭表面平静,内心却波澜壮阔。 林允儿,是要替暴君沐浴更衣吗? 这... 江亭略感不适应,但还是踏入了浴缸。 随即,一双温润如玉,柔韧无骨的手轻轻落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开始按摩。 将近三十载的人生,江亭从未如此惬意。 林允儿,如此稀世的侍女,依然忠诚地侍奉着。 片刻,江亭缓缓转过头,斜视着林允儿,低语:“你跟随我多久了?” 林允儿毫不犹豫:“十年。” 江亭心中一动,原来林允儿在花季之年便已伴随在暴君左右。 他接着问:“那么我...是否曾触及过你?” “未曾。” 林允儿摇头,语气坚决:“若你有需求,随时可以,我的生命,早已属于你。” “......” 江亭沉默,半晌未言。 他看出,加入龙渊的每个人都有他们的过往。 他没有深究,只是说:“识人难识心,关于于兴龙的事,我不会责罚你。” “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我明白了!” 林允儿点头,紧张的心情终于舒缓。 她跪坐在浴缸边缘,温柔的按摩动作带给江亭持续的舒爽感觉。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片刻后,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江亭吩咐:“另外,蒋氏父子,你要密切监视他们。” “沪海市即将迎来变革,为了防止局势动荡,经济下滑,我只给他们一个月的生存期限。” “狗急跳墙,这段时间他们可能会做出何种不道德之事,难以预料。” “是。” “我立刻安排。” 林允儿停下手中的动作,临行前瞥了一眼床上沉睡的何曼琳,内心有些失落。 这一夜。 何曼琳在床上安睡。 江亭则在沙发过夜。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亲昵的行为。 次日清晨。 何曼琳自然醒来,头脑仍有些眩晕,看到江亭,眉心立刻皱起。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 她下意识掀开被子,低头一看,发现衣衫完好,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江亭清醒过来,伸了个懒腰,嘲讽道:“以后还要不要和男人喝酒?” “昨晚若是换成其他人,你现在会是什么处境?” “不给你些教训,你永远不会懂得世间的残酷。” “我...” 何曼琳低下高傲的头,无言以对。 对于昨晚的经历,她仍然心有余悸,被于兴龙带走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谢...谢谢...” “你真是个尽职的司机。” 许久,何曼琳艰难地挤出几句感激的话语。 她深知,如果没有江亭,她的清白可能已被玷污,演艺之路也将毁于一旦。 也正是此刻,她对江亭产生了一丝好感。 突然... 手机铃声响起。 何曼琳挪向床头,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喂?” “何小姐,你在哪?” 你父亲遭遇意外,已被送往第一综合医院重症监护室,你立刻前来。” 何曼琳: “……” 第78章 让小姑娘诊治?纯粹的胡闹! 接到噩耗,江亭毫不犹豫,偕同何曼琳直奔第一综合医院。 踏入ICU病房区,两人才惊觉,情况比预想中更为严峻。 因为…… 不只有何贤坤被送入抢救,还有春风吹拂商会的会长赵乾城, 花满楼商会的洪春雷, 以及牡丹园商会的会长。 再加上霍宏盛和宋元桥, 一共六人! 前一晚,这六位商界巨头聚餐,如今全部躺在ICU里挣扎求生。 究竟发生了何事? 六位巨头的子女纷纷赶到,焦虑万分,不停地在病房外徘徊。 甚至,不少新闻媒体也已赶到现场。 六位商界大佬饭后集体入院急救,此事必定震动整个沪海市。 “江亭,你还懂得来?” 宝石大亨宋元桥的儿子宋仁杰首先拦住江亭,一脸问责之意。 霍宏盛的儿子霍星纬紧跟其后:“昨晚,他们六人与你共进晚餐。” “饭后,他们都被送进了ICU。” “为何只有你安然无恙?” 宋仁杰脸色铁青:“江亭,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会怀疑是你对他们痛下杀手。” “……” 面对质疑,江亭并未急于辩解。 他同样困惑不已,待到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病房,他忍不住发问:“病人状况如何?” 刘医生平静回答:“初步判断,是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 江亭皱紧眉头。 他深吸一口气,又问:“现在的医疗技术如此先进,救治他们六个应该不成问题吧?” 刘医生面露难色:“目前,他们体内的毒素已被暂时控制,不会扩散。” “能支撑多久,全看他们的身体素质。” “支撑多久?” 宋仁杰如疯子般冲上前,抓住刘医生的衣领:“你是说,他们无法救治了?” “该死的,你知道他们六个是谁吗?” “治不好他们,你们这家医院也别开了,庸医,全都是庸医。” “混蛋!” “……” 刘医生呆立原地,无言以对。 “爸……” 何曼琳的眼泪止不住地滚落。 霍星纬神情狂躁,满心愤怒,也想向江亭发泄。 但想起自己在中餐馆的遭遇,最终只能乖乖站好,不敢多说半个字。 此事迅速发酵,闹得沸沸扬扬,影响巨大。 群龙无首。 春风吹拂、花满楼、牡丹园。 这三个商业会社,如今人心惶惶,无法平静。 沪海市的商业界,包括市民,都在热议此事,深感其中必定有隐情。 正是由于这场集体的食物中毒事件。 鸿福酒楼被执法部门封禁,就连其经营者也被带去接受调查。 当天午后。 一波又一波的人涌向人民医院,探望那六位病人。 其中包括多位在医学界有深厚造诣,擅长诊治疑难杂症的杏林名家。 若能治愈那六位商业巨头, 不仅能得到丰厚的报酬,单是与这六位巨头建立联系,就能让他们平步青云。 胡神医,请这边走。 在宋仁杰的引导下,一个穿着灰袍,头戴高筒圆帽的中年男子快步踏入病房。他身材适中,面无表情,手提医药箱,行走间长袍沙沙作响,颇有几分名医风范。 此人便是胡万林。 他是一位声名远扬的杏林高手,行医数十年,足迹遍布南北,针灸技艺出类拔萃,被誉为胡神医。 胡万林凭借医术积累了丰厚的财富,多年前已在华夏的首都燕京安家。 此番…… 他受宋仁杰之邀,专程来为父亲宋远桥以及另外五位商业巨头解毒治疗。 进入病房后,胡万林首先运用中医的望、闻、问、切四诊法,逐一为六位巨头诊断。 短暂沉思后,他打开随身的医药箱,取出一根消毒过的银针,刺入宋远桥的期门穴。 拔出针一看,银针尖端沾染的瘀血让他眉头紧锁,喃喃自语: 难啊……真的很难啊…… 我胡万林行医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怪病。 胡神医? 请你再想想办法。 宋仁杰焦急万分,霍星纬也同样心急如焚。 他们听出了,父亲身上的毒甚至连胡神医这样的高人都难以应对。 一旁的刘医生无奈地摇头:之前我就说过,这六个人中的毒素非同小可。 以目前的医疗技术,根本无法救治。就算花费巨资研发解毒剂,他们也等不到那时候。 所以,你们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 我qunimade。 宋仁杰怒火中烧,一拳向刘医生挥去。 危急关头,江亭挺身而出,挡住了宋仁杰的拳头:你闹够了吗? 宋仁杰瞪着江亭:江某人,躺在病床上的不是你老子,你当然不痛心。 但我父亲要是这次离世,你信不信,我宋家会让你陪葬? 让我陪葬?你们宋家还不够资格! 身为暴君的江亭,胸怀何等宽广,不屑与这种疯子计较,以免有失身份。 好了,都别吵了。 胡万林面色严峻,思考片刻后接着说:“这世间,恐怕只有一个人能解除此毒。” “此人是谁?” 宋仁杰和霍星纬交换眼神,追问下去。 胡万林回答:“人称‘鬼手神医’的花婆婆。” “花婆婆?” 霍星纬满脸期待:“她在何处?我立刻安排专机,请她来救治。” 胡万林遗憾地说:“听说她已在一年前离世。” “见鬼……” 宋仁杰听后,心中怒火中烧。 人已不在,一切都是空谈了吗? 难道? 这六位商业巨头真的无法挽回? 突然间…… 病房的门被推开。 一位穿着JK制服,搭配白丝袜,扎着双马尾的俏皮少女,蹦蹦跳跳地走进来。 “我来了,嘻嘻。” “几日不见,你想我了吗?” 来者正是姜婵,一看到江亭,她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抹红晕,甚是动人。 江亭轻轻摸了摸姜婵的头,无暇嬉笑,认真地说:“你总算来了,快去看看他们。” 姜婵乖巧地应了一声“嗯”。 正当她准备为六位商业巨头诊断时,耳边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简直是荒唐。” “就算病急乱投医,也不能让一个小姑娘看病吧?这是不把我胡万林放在眼里吗?” 第79章 你这不是救人,这是在害人! 胡万林说完,便挡在姜婵面前,阻止她为六人治疗。 “老古董,快让开。” 姜婵嘟起小嘴,不满地说道。 她出身于古老的中医世家,从小就浸淫在中医的环境中,又深受长辈的教诲,医术绝对不容小觑。 “你说谁老古董?” 胡万林气得鼻子都歪了,不愿与小女孩计较。 宋仁杰脸色阴沉,问:“如果我没记错,这丫头是你的表妹吧?” “可以这么说。” 江亭点头肯定:“她出身于中医世家,从小学医,救人绝对没问题。” “中医世家?” 胡万林皱紧眉头,陷入了沉思。 宋仁杰却冷笑:“就算她是中医世家,年纪这么小,医术又能有多高明?” “你的行为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想拿我父亲做实验,我警告你,别妄想了!” “好,那你别治。” 江亭懒得和这种人纠缠,带着姜婵来到霍宏胜的病床边。 在这六个人中,他对霍宏胜的印象还算不错,真不愿意他就这样离去。 “要不先给你爸看看?”江亭问霍星纬。 “这……试试吧。” 霍星纬无可奈何,只能按照江亭说的去做。 姜婵走近霍宏胜,先为他诊脉,发现脉象杂乱,又翻开他的眼皮,只见瞳孔布满了血丝。 在那一刻,她显得机智而又顽皮,从胡万山的医药箱里偷偷拿出了一个消毒过的银针。 同样地,她刺入了霍洪胜的穴位... 目睹小婵略显生疏的治疗手法,胡万山自以为是,不禁轻蔑地评论了几句。 当今世界,伪冒古老中医世家的人层出不穷,借医术之名四处行骗。 特别喜欢欺骗老年人,连他们的退休金都不放过,真是给中医行业蒙羞啊。 胡万山的讽刺显然是针对小婵。 他根本不相信,这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能解除那种前所未见的神经毒素。 然而... 小婵全神贯注于诊断,无暇顾及胡万山的言论。 由于年纪尚小,她的治疗方法自然无法与胡万山这样的医术大师相提并论。 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 她在治疗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无微不至,甚至比胡万山这样的老练医生更加出色。 她那稚嫩而专注的模样,让江亭心中充满了安慰。 小婵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拔出银针,凝视片刻,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稍微懂点皮毛的人都能做到。胡万山对宋仁杰解释,语气中满是轻蔑。 宋仁杰冷冷地回应:还好我没让我爸给她看病,否则还不知会受多少苦。 说的没错。 胡万山鄙视地说:人体经络错综复杂,一旦扎错,病人可能就会丧命。 让这么个小女孩给人治病,就像让大人陪小孩玩过家家,成何体统? ... 霍星纬听到这些,焦急地抓耳挠腮。 与此同时,小婵看着沾血的银针,沉重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叹了口气。 哎...怎么会这样呢? 我之前怎么说的来着? 胡万山摆出长辈教训晚辈的姿态,说:我让你别乱来,你不听。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别到时候火上浇油,出了人命,你负不起责任。 嘿,你管得太多。 小婵朝胡万山做了个鬼脸,然后对霍星纬吩咐:你去市场买些水蛭来。 水蛭? 霍星纬一脸困惑。 小婵不耐烦地说:没见过世面吧,就是那种专门吸血的虫子,要活的。 哦,好的。 霍星纬理解了,连忙去准备。 胡万山看穿了她的意图,从容地说:你是想用水蛭来吸出病人身体里的毒血,对吗? 小姑娘,想法挺新颖的。 他称赞了两句,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你太天真了,毒血的浓度是正常血液的好几倍。 就凭几只水蛭,根本吸不干净。 就算能吸附,也需整整七昼夜,他们六个能支撑这么久吗? 恰恰相反…… 胡万林摆出教导的姿态:你让水蛭吸血,只会加速毒素扩散,让病情恶化更快。 你这不是救治,这是在加速死亡! 到时候,后悔都晚了。 哪来的烦人的苍蝇,吵死人了。 小婵噘着嘴,挥手驱赶周围的蚊虫,对胡万林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 自始至终,她都胸有成竹,转向刘医生说:麻烦你给我准备一套拔火罐。 好的,你稍等片刻。 其实,刘医生对小婵并无信心。 在他看来,那六个人已经无法挽救,他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看个热闹。 很快,刘医生拿来一套火罐交给小婵。 小婵并不急于使用,她的气质瞬间转变,手指轻盈地挑出三根银针。 银针如疾风骤雨般落下,精准地刺入霍宏胜的天突、灵虚、颤中三大穴位。 胡万林瞪大了眼睛。 刘医生愣在原地。 两人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银针点穴,力度、准确度、速度缺一不可,这些都会直接影响针灸的效果。 而小婵的手法既快又准,流畅自如,不逊于胡万林这样的资深医师。 甚至,胡万林自己也不敢保证能达到小婵那样的针灸水平。 这小姑娘,真的有什么超凡之处? 胡万林皱眉,啧啧称奇,对小婵的轻视态度不禁动摇。 一根…… 两根…… 三根…… 最终,一共13根银针深深插入穴位。 咳~咳~ 霍宏胜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迹。 爸,你怎么了?霍星纬大惊失色。 刘医生却惊喜交加:快看,心跳恢复正常,身体各项指标也在稳定下来。 恢复正常了? 胡万林大吃一惊。 他重新打量着小婵,再看那13根银针所刺的穴位,顿时困惑不已。 没错…… 以他多年的从医经验,竟然无法理解小婵的操作。 难道,是太尚十三针? 胡万林意识到这个可能,却又不敢相信。 传说中的太尚十三针,源自古中医世家姜家,参照古书姜太公的针灸经典创立。 能治病驱邪,治愈后永不复发,堪称医术奇迹。 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怎么可能掌握如此高深的太尚十三针? 绝无可能! 想到这里,胡万林的脸色变得阴郁。 现在,中医界很多人都知道他已经赶往沪海市,为六位商业巨头治病。 治好是好事,治不好也只能表示无能为力。 假设...他无法治愈的复杂疾病,竟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给治好了。 那他的颜面何存呢? 第80章 三千万治疗费,治就给,不治就算了! “你要的水蛭,已经买回来了。” 一小时后,霍星纬的助手匆忙跑进病房,递给小婵一只湿漉漉的布袋。 胡万林和刘医生交换了一下眼神。 小婵之前的针灸技巧就让他们惊叹不已,他们现在好奇她打算如何处理这些水蛭。 或许治疗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小婵的额头上渗出了点点汗珠,但她全神贯注,无暇擦拭。 她逐一拔下了插在霍宏胜十二个穴位上的银针,每个穴位都流出了瘀血。 看到这些瘀血,胡万林感到一阵头痛。 只有尽快将瘀血从病人体内排出,才能防止毒素侵入内脏,威胁生命。 但这太困难了! 然而... 下一刻... 小婵用医用钳子分别夹起三只水蛭,放在那十二个流出血瘀的穴位上。 胡万林忍不住问:“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就这样靠水蛭吸出有毒的瘀血?这有什么用?” 宋仁杰事不关己地说:“反正又不是我父亲,随她怎么弄,出了事别哭就行。” “要你多嘴?” 小婵瞪了宋仁杰一眼,然后拿出酒精灯和酒精棉,开始在霍宏胜身上放火罐。 胡万林又说:“霍老板全身都是吸血的水蛭,我看你这火罐往哪儿放?” “啪~” 小婵专心治疗,懒得回应。 一个接一个的火罐准确地落在被水蛭吸食毒血的十二个穴位上。 那些吸食毒血的水蛭都被火罐罩住了。 宋仁杰装作明白:“水蛭虽小,但也是活的,你这样不怕把它们闷死?” “都闷死了,还能吸什么毒血?简直是乱来。” “胡神医,你说呢?” “......” 病房里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胡神医?” 宋仁杰又叫了一声,回头看见胡万林像根木头一样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放火罐本身就具有吸附作用。” “能将病人体内的毒素尽量集中在一个地方,但这还不是最巧妙之处。” 不知过了多久,胡万林回过神来,比看到自己老婆生孩子还要激动,他继续说道。 “最巧妙的是,在火罐这种封闭、闷热的环境中,里面的水蛭为了适应环境......” “......会疯狂地吸收病人体内的毒血,并利用吸出的毒血作为水分来源,以生存下去。” “这一点,完美地解决了病人体内有毒瘀血难以排出的问题。” “妙啊,我胡万林怎么就没想出这个办法?” 同样激动的,除了胡万林,还有刘医生。 如今的他,似乎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医学奇观,险些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叹。 我相信,不超过两小时,病人身体内的毒素淤血,会经由十三个穴位彻底排出。 同时,人体自身的代谢机能,会用新鲜血液逐渐驱逐那些有毒的淤血。 这个小姑娘,竟掌握了这样的医疗技艺? 精妙啊。 真是精妙绝伦。 小婵这次轮到她讽刺了:呵,你们俩,事后聪明,事前糊涂得像猪。 呃…… 胡万林和刘医生交换眼神,尴尬无比。 此时,这两个中年男子站在小巧玲珑的小婵身旁,就像小学生面对教师般局促。 太离奇了,太不协调了。 胡万林皱紧眉头,陷入沉思:十年前,我有幸见识过类似的手法。 那是中医界的泰斗,救死扶伤无数,是备受尊敬的老前辈。 可惜的是,据说一年前他已经离开了我们。 小婵闻言,眼中闪烁着光芒,但脸色却略显苍白:老人家,你说的那位前辈是花婆婆吗? 胡万林:没错,难道你认识她? 小婵撅起嘴,低声说:花婆婆,就是我奶奶! 什么,她是你奶奶? 胡万林满脸惊讶。 接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双手合十:小姑娘,刚才我是胡万林有眼无珠,希望你能原谅。 另外,古代中医一直是我的毕生追求。 常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师。 希望你能…… 收我为徒! 小婵: 听到这里,宋仁杰的头皮都快炸开了。 在中医界声名赫赫的胡神医,平日里架子大得请他看病比请鬼还难。 可今天? 他竟然不顾身份高低,不顾年龄差距,向一个小姑娘低头致敬,甘愿成为徒弟?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宋仁杰管不着,看到霍宏胜的身体状况好转,他立刻明白了些什么。 小姑娘? 你真的能治好他们?!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帮我爸看看。 这时,一直静静站在病房里观察的江亭走过来,直视宋仁杰问道。 之前给你爸治病,你不肯,还指手画脚,现在知道能救人了,却又来恳求?面子呢? 宋仁杰咬牙切齿,脸上热辣辣的。 为了父亲的生命安全,他哪还敢和江亭顶嘴,只能低着头,像个孙子一样赔笑。 是的,之前是我的不对。 我向你们道歉,对不起,这样可以了吧? 生死攸关,小姑娘,快救救如今的他,似乎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医学奇观,险些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叹。 我相信,不出三个小时,病人全身的毒素淤血,会透过十三个穴位,彻底排出体外。 而身体的自我更新机制,也会让新鲜血液逐步驱逐这些有毒的淤血。 这个小姑娘,竟掌握着这样的医术? 奇妙极了。 真是奇妙至极。 这下,小婵轮到冷嘲热讽了:呵,你们俩,事后聪明,事前糊涂如猪。 呃…… 胡万林和刘医生交换眼神,尴尬无比。此时,这两个中年男子站在娇小玲珑的小婵身旁,就像小学生面对老师一般。 太奇特了,太不合常理了。 胡万林皱紧眉头,陷入沉思:十年前,我有幸见识过类似的医术。 那是中医界的泰斗,救人性命无数,是一位受人敬仰的老前辈。 可惜的是,听说他一年前已经离世了。 小婵闻言,眼睛一亮,但脸色随即黯淡下来:老顽固,你说的前辈是花婆婆吗? 胡万林:正是,难道你认识她? 小婵抿嘴,低声说:花婆婆,是我奶奶! 什么,她是你的奶奶? 胡万林满脸惊讶。 接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双手合十:小姑娘,刚才我是胡万林有眼无珠,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此外,传统中医是我毕生的追求。 常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师。 希望你能…… 收我为徒! 小婵: 听到这话,宋仁杰的头皮都快炸开了。闻名遐迩的胡神医在中医界地位崇高,平时请他看病比请鬼还难。 可今天? 他竟然不顾身份高低,不顾年龄差异,向一个小姑娘低头求教,甘愿成为弟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宋仁杰管不了那么多,看到霍宏胜的身体状况好转,他立刻明白了些什么。 小姑娘? 你真的能治好他们?!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帮我爸看看。 此时,一直静静站在病房里观察的江亭走过来,直视宋仁杰,问到。 之前你不但不愿让你爸接受治疗,还出言不逊,现在知道能救人了,却又来恳求?面子呢? 宋仁杰咬牙切齿,脸颊发烫。为了父亲的安全,他哪还敢和江亭顶嘴,只能垂头丧气,像个孙子般赔笑。 是的,我之前做错了。 我向你们道歉,对不起,这样可以了吗? 人命关天,小姑娘,快救救我父亲吧。 哼,这可不够真诚。 小婵歪着头,拒绝接受他的歉意。 宋仁杰一脸惊愕:那么,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医治呢?胡神医,你能不能也为我说说情? ... 胡万林无奈地耸了耸肩,爱莫能助。 江亭看向宋仁杰,直言不讳:一口价,三亿治疗费,要治就付钱,不治就算了。 听到这话,胡万林眼中闪烁着贪婪。 刘医生的眼皮不住地跳动,救一条命就能稳赚三亿,这种赚钱的速度,连国内那些大型医院都望尘莫及。 三亿? 宋仁杰近乎咆哮,指责道:江,你这是乘人之危,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江亭坦然点头:没错,我就是在乘人之危,我就是在狮子大开口,你有别的选择吗? 有别的选择吗? 这四个字让宋仁杰愣住了。 普天之下,能救治他父亲的只有花婆婆,可花婆婆已不在,只剩小婵能救他。 这就意味着... 他父亲宋远桥的生死,全在小婵一念之间。 问问自己... 是金钱更重要? 还是人命更重要? 唉,有些人,视金钱胜过父亲的性命,真是不肖子。小婵讽刺道。 好了,都别说了。 宋仁杰真的急了,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好吧,三亿是吗?我们宋家会给你的。 但如果中毒的事,真的和你有关,我们六大世家的怒火,希望你能承受得住。 第81章 与他们较量一番! 六位商业巨头正在病房接受治疗。 等状况稳定后,江亭独自走出病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江亭? 何曼琳追出病房,泪眼婆娑地眨着眼睛,挤出一丝微笑说。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江亭停下脚步,侧头看她:不必谢我,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哦... 何曼琳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地闯入她的生活,还意外地夺走了她的初夜。 但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发现... 这个男人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可恶。 江亭? 霍星纬也追出病房,诚挚地说:过去的事情,我想再次向你道歉。 真的很感谢你们救了我父亲。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救命之恩,无法报答,这张卡里有一亿,你收下吧。 虽然这不是我父亲的本意,但我相信,当他醒来后,也会像我一样这么做。 看得出,自从上次中餐馆事件后,霍星纬确实有了不少改变,不再有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 ... 江亭犹豫了一下。 之前提出的三亿治疗费,其实只是针对宋家的。 然而霍星纬主动提出支付,若再拒绝,江亭的行为便显得过于矫情,有失男子气概。 不过…… 他一分不留,所有款项都将转交给小婵,因为这一切本就是小婵的功劳。 告别人民医院,江亭乘车前往星云豪华酒店,直抵806号房间。 陛下! 房门前,一位身材壮硕的男子正守候,瞧见江亭,立刻恭敬地鞠躬行礼。 此刻已是晚上8点整。 江亭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子,她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一双匀称丰腴的长腿斜倚着。 此人正是赵千城的义女,谢晓萱,在社交圈中名声不小。 察觉到有人到来,谢晓萱眼中闪烁光芒,立即起身,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扑进江亭的怀里,娇嗔道。 真没想到,原来是你的主意? 你对我有意,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何必让人把我带来呢? 哦,我懂了,你喜欢玩刺激的。 坏蛋…… 稍等一下,我去洗个澡。 谢晓萱依依不舍地离开江亭,身着一袭黑色诱惑蕾丝睡衣,步入了房间的浴室。 昨晚的宴会,江亭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心中,江亭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只要能让江亭使自己怀孕,生下孩子,她的未来将无忧无虑,享受奢华生活。 作为一个社交名媛,没有一点心机如何在社会上立足? 哗啦~哗啦~ 浴室里,水声潺潺。 客厅一片寂静,江亭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静静地抽着,脸上不显任何情绪。 昨晚的宴会上共有八人出席。 可现在? 六位商界巨头在餐后都被紧急送往ICU救治,唯有江亭和谢晓萱安然无恙。 谢晓萱很可能藏着重大秘密! 片刻后。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 谢晓萱身着性感睡衣走出,浑身散发香气,湿漉漉的头发,晶莹的水珠点缀在她香肩和锁骨上,颇有出浴美人的韵味。 但在江亭看来,这不过是华丽皮囊下的空壳,不知已承载了多少男人的痕迹? 坏蛋,等不及了? 谢晓萱轻快地走来,直接坐到江亭的大腿上,双手环绕他的颈项,媚眼如丝。 江亭却毫无兴致,连看都懒得看,直接进入主题:昨晚同桌用餐的六人进了医院,你怎么没事? 你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谢晓萱愣了愣,随即恢复常态,贴近江亭的耳畔,轻声细语。 坏蛋,说这些做什么? 时间也不早了,相信我吧。 说完。 谢晓萱解开了睡衣,向江亭敞开怀抱。 江亭的嘴角轻轻上扬,仿佛在嘲笑一只无助的小羊:“你认为,你有足够的资格吗?” “你在说什么?” “难道我不够美丽?”谢晓萱愕然,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疑问,无法吸引男人?这简直难以置信。 江亭的眼睛微微眯起:“美丽又怎样?别真以为每个男人都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 谢晓萱哑口无言。她意识到,眼前的男子与她过去遇到的所有男人都截然不同,尤其这个人,神秘且深不可测,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江亭重提先前的话题:“我很想知道,我离开后,你在那个包厢里做了些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坐在那里,陪他们喝酒聊天。” “他们六个人的遭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谢晓萱急忙为自己辩解,然而她因恐惧而颤抖的身体已泄露了秘密。 江亭冷笑一声:“如果我晚些离开,恐怕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就是我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晓萱竭力否认,但内心的愧疚让她不敢直视江亭,眼神闪烁不定。 江亭身上的无形压力让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几乎无法呼吸。“啪~啪~”他怪异地拍拍手。 房门应声打开,三十名身穿西装、身材魁梧、神情剽悍的男子鱼贯而入。他们都是龙渊的成员,六人一组。双手背在身后,精神焕发,排列成五列。 随后…… 全体向江亭鞠躬致敬。 一片黑衣人形成的壮观景象,在安静的客房内制造出强烈的威压感。 “啊……” 谢晓萱大吃一惊,连忙拉紧睡裙的腰带,小心翼翼地从江亭的大腿上移开。 江亭突然伸手,捏住谢晓萱丰满的下巴,邪魅地笑问:“今晚,要不要让他们陪你玩玩?” “不,我不想。”谢晓萱吓得泪水盈眶。 “不想吗?” “那你就最好乖乖听话。” 江亭不再兜圈子,直言不讳:“我的人是从国际机场把你接回来的,你想逃跑,对吧?” “我……” 谢晓萱语无伦次,极度恐慌。 江亭接着说:“今天凌晨六点,你的银行卡多了三百万,这应该是你的报酬吧?” “不……” 谢晓萱心惊胆战,冷汗直流。此刻,她觉得自己在江亭面前就像透明人,毫无隐私可言。 江亭弹去烟灰,质问:“我很想知道,是谁收买了你,让你这么做的?” “是……” 谢晓萱拭去泪痕,脸色苍白,再不敢像之前那样放肆,她低声道。 是梁、齐、唐三大世家! 他们打算除掉三大商会领袖,于是给了我三百万,要我在酒里下毒…… 第82章 任凭你们处置,只需留下性命! 谢晓萱身为知名交际花,倚仗富人生活,熟识的富豪无数。 也许今晚她会称呼赵千城为干爹。 而明日又会唤某位富人为父亲。 她已被收买,在昨夜的宴会上,趁人不备,在酒中下毒,意图杀害三大会长。 若非江亭早早离去,恐怕也难逃一劫。 如此为金钱背弃良知,毫无底线的狠毒女子,有何留恋之处? 任由你们处置! 说完,江亭转身离开。 身后三十名壮汉盯着沙发上的谢晓萱,跃跃欲试。 求求你,别这样。 谢晓萱面色煞白,跪倒在江亭脚下,哭诉道:我还有用处。 江亭兴趣盎然。 谢晓萱松了口气,透露道:三天后,是星辰阁商会会长蒋昂雄的六十岁寿辰。 梁、齐、唐三家都会出席。 那时,我可以陪你去寿宴,当众揭发他们的罪行。 江亭瞥了一眼,三十人神情肃穆,等待命令。 谢晓萱心中石头落地,但仍然心惊胆战,觉得江亭就像一座恶魔。 英明威武,恐怖至极! 江亭淡然道:如果你不怕他们灭口,这三天就乖乖待在这里。 是,我明白了! 谢晓萱伏在江亭脚下,不敢轻举妄动。 江亭看了看那三十人,又看了看谢晓萱:我说出的话,无法收回。 人随你们处置,只需留下性命! 谢晓萱: …… 青山湖。 水上庄园。 月光皎洁,万籁俱寂。 三年前,这里还只是一个碧绿的湖泊,被蒋家购入后,耗巨资打造成了原生态的绿色庄园。 如今,这里成为声名显赫的蒋家府邸。 每到夜晚,灯火辉煌,湖光山色,波光粼粼,象征着沪海市的权贵地位。 晚上十点。 蒋家大宅客厅。 烟雾缭绕,茶香扑鼻。 四位气质出众的中年男子相对而坐,品茗交谈,表情严峻。 其中领头的,无疑是蒋家家主,蒋昂雄。 另三位分别是... 唐家家主,唐胜龙。 齐家家主,齐少天。 梁家家主,梁傲来。 这三家实际上是星辰阁商会的附属,与商会关系密切,亲如兄弟。 谈及家族根基与声望,虽无法与四大巨头相提并论,但在沪海市亦属翘楚。 他们深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 现下,隐秘势力龙渊锁定星辰阁商会为攻击目标。 随着一个月的时限步步逼近,三位家族掌门人心中无不忐忑不安。 若星辰阁商会陨落, 他们三家岂不是要面临寒冬? 蒋昂雄怔怔凝思,手指轻叩着桌面。 原本打算借江亭与何曼琳的影响力作为盾牌,抵挡这场危机。 然而,总觉得计划还不够完善,于是问:“各位兄台,有何高见?” 齐少天立刻回应:“何不借助舆论之力?” “此话怎讲?” 蒋昂雄皱眉,疑惑不解。 齐少天解释:“这段时间,我们可以雇佣水军,在网络上塑造星辰阁商会正面的形象。” “目的是让所有人认为,星辰阁商会是正直的,有社会责任感的。” “如此一来……” “龙渊若仍执意对付星辰阁,岂非滥杀无辜,丧失道德?他们难道不怕万人唾弃?” “我要让龙渊欲动手而不能。” “啪~啪~” 蒋昂雄闻言,鼓掌赞叹:“齐兄,操纵舆论方向,利用舆论压力,你真是行家里手。” “到时候,龙渊若真对星辰阁商会下手,他们的名声也将一落千丈。” “正是这个道理。” 齐少天神采飞扬,续道:“但这还不是全部,我现在就能让龙渊臭名远扬。” “让他们自顾不暇,无暇对我们下手。” “哦?你还有妙计?” 蒋昂雄目露惊喜,唐胜龙接口道:“蒋兄应该听说了,三大巨头已病榻缠身,命在旦夕。” “还有那位身家千亿的霍宏胜。” “以及港岛一霸何宪坤。” “总计六人。” 唐胜龙面露阴狠:“现在大家都在猜测,究竟是谁下此狠手?” “我们就趁机放出消息……” “说是龙渊所为!” “这样,龙渊百口莫辩,承受舆论压力,哪还有精力对付我们?” “妙,太妙了。” 蒋昂雄拍了拍大腿,目光炯炯:“都说龙渊气势磅礴,底蕴深厚,那又如何?” “我蒋昂雄固然不敢与龙渊抗衡,但这场灾难,无论如何也要挺过去。” “砰~” 梁家家主梁傲来一掌拍在茶几上,怒声道:“那几人贪得无厌,得陇望蜀。” 还以为能等到我们星河商会垮台,再瓜分我们的商业版图?我偏偏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他们中招的,绝非寻常之毒。 如今,六个躺在市立医院重症监护室,像死狗一样,恐怕撑不过三天就会命丧黄泉。 他们一倒,群雄无首。 梁傲来情绪愈发高昂:原本在他们手中的商业资源,我们四人轻而易举就能夺取。 这沪海市,早晚归我们四人主宰! 呵呵…… 蒋昂雄听完,重重颔首:很好,多年精心布局,这才是我期待的结局。 三天后,是我六十大寿。 我要看看,沪海市商界的那些人如何抉择,是挑战我,还是向我低头。 呵呵…… 四位巨头在商场上纵横多年,声名赫赫,沪海市的商业界唯他们马首是瞻,然而手上并无清白。 尽管他们现在深思熟虑,但殊不知,一旦龙渊行动,他们的结局都不会美好! 蒋昂雄饮下一口热茶,突然皱起眉头,感慨道:有一个人,我始终放心不下。 何人? 三位家主同时望向蒋昂雄: 江亭。 蒋昂雄补充:就是那次在我儿子蒋卓婚礼上大闹,让我蒋家颜面尽失的那个。 什么? 那个小角色居然还活着蹦跶? 我以为你早就暗中除掉了他。三位会长愤愤不平,连茶都无心品尝了。 蒋昂雄的眉头紧锁得更深:回忆过往,我发现只要有江亭在,总会出现意外。 这次,我真的担心他在我的寿宴上捣乱,破坏了我的兴致。 龙渊对付星河商会,这件事本身就与江亭脱不了干系。 什么? 齐少天咬牙切齿:这种人还留着作甚? 唐胜龙冷笑道:我认识一个下九流的高手,就算让他过了初一,也绝对让他过不了十五。 第83章 你若能尝到一口饭,算我输! 这段时间。 沪海市风波不断。 先是六大商业巨头中毒,紧急送入ICU救治。 接着,一则爆炸性消息传出…… 六大巨头中毒,竟是神秘组织龙渊所为! 随后,蒋昂雄六十寿辰临近,邀请五湖四海的宾客共襄盛举。 对此…… 沪海市各阶层人士。 有的静观其变,充当看客。 有的义愤填胸,要求龙渊给出解释。 当然,这些人也只是私下里发发牢骚,真要面对龙渊,只怕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雾隐山。 高尔夫球场。 碧空如洗,白云悠悠,空气清新,绿草如茵。 暴君的生活方式,犹如古代的帝王般尊贵。 林允儿作为侍从,会在特定时刻为这位暴君策划各种活动,以助其修养身心。 比如今日... 他们在雾隐山挥杆打高尔夫,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江亭穿着休闲装,神采奕奕地立于翠绿的草地上,一杆挥出。 球疾飞向远方,江亭抬头望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他对这项高尚的运动并不精通,但暴君的身体似乎有着本能,总能使他在游戏中表现出色。 手持球杆,看着林允儿和典伟紧张的表情,江亭轻松地问: 怎么了?被那件事困扰了? 林允儿轻轻点头,说:现在外面流言四起,都认为是我们龙渊杀害了那六个无辜之人。 龙渊的威严和声誉不容许任何玷污,我认为,我们必须尽快澄清这件事。 典伟满腔怒火:真当我们不清楚是唐、齐、梁三家在背后造谣生事。 陛下,请下令... 让我立刻去找他们三家的家主,亲手割下他们的头颅。 听见此言,江亭望向远方,平静而自信,散发出一股即将主宰风云的王者之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 只是三个跳梁小丑罢了,无论现在如何嚣张,最终只会被一根手指轻易压垮。 蒋昂雄的寿辰将近,我会带着礼物亲往,顺便讨回一些利息。 陛下英明。 典伟和林允儿恭敬地鞠躬。 江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距离星辰阁商会覆灭的期限,还剩下多少时间? 还有16天。林允儿回答。 很好。 江亭微点头:你准备一口棺材,作为寿礼送给蒋昂雄,16天后正好用得上。 遵命! 林允儿点头答应。 江亭? 远处传来一声呼唤,江亭望去,认出那是韩梦曦的堂兄韩霆锋。 韩霆锋身边跟着几个人,领头的一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 他身上透着一股痞气,走路大摇大摆,眼神凶狠,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头目。韩霆锋混迹多年,却依旧是个跟班,甘之如饴,从不反思,真是可笑。 嘿,还真是你啊? 韩霆锋带着他的小团体走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一直对江亭抱有敌意,上次在韩家更是与江亭结下了梁子,于是面带嘲讽地说: 你算哪根葱? 哪不能去,非跑到这雾隐山来? 就不怕脏了这里的土地,污染了这里的空气? “……” 江亭嘴角含笑,沉默以对。 他才没空回应这种荒诞不经的问题。 就算他直截了当地承认自己是龙渊的主宰,那个霸道的君王,韩霆锋会信吗? 这正是让江亭感到无奈的地方。 “哦,对了。” 韩霆锋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你现在攀上了亿万富豪霍宏胜,开始傲气了?” “我告诉你,霍宏胜算得了什么。” 说着,他瞥了一眼老大:“这位是我的兄长黄大海,还不快去给我兄长问好?” “只要能让我兄长开心,带你一起干,让你一个月挣个几十万,绝对不在话下。” 一个月挣几十万? 林允儿掩住微红的唇,忍不住想笑。 要知道,那位暴君每一分钟就能赚六十多万人民币呢。 然而? 黄大海哪里知道这些? 他仰起下巴,眼神中透出轻蔑。 这副姿态,仿佛是要把江亭收为手下。 “嗖~嗖~” 直升机的旋翼转动。 一架白色的直升机从雾隐山的山顶飞下,降落在碧绿的草地上。 江亭懒得理会韩霆锋和黄大海,转身带着林允儿和典伟登上了直升机。 “这是什么意思?” 眼睁睁地看着直升机飞向雾隐山顶,黄大海气得脸色铁青:“妈的,当我不存在吗?” 韩霆锋连忙劝解:“大哥,您别生气,我这个堂妹夫没见过世面,不懂江湖规矩。” “等我们到了雾隐山顶,我就让他给您赔礼道歉,再让他自罚三杯。” “呵呵……” 黄大海露出嘲讽的笑容:“我在沪海市混了这么久,除了四大头目,还没人敢无视我。” “等下我上去教训他,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韩霆锋低头哈腰,赔笑道:“我怎么会介意呢?大哥您教训他,就是在教诲他。” “能得到您的教诲,是他三生有幸。” “哈哈,这话我喜欢听。” 黄大海满脸笑容,突然闪过一丝疑惑:“你说他是你的堂妹夫?” “是不是抢走了我梦中情人韩梦曦的那个?” “呃……” 韩霆锋犹豫了一下:“对,就是他。” “该死的。” 黄大海破口大骂,唾沫四溅。 为了讨好、表忠心,很久以前,韩霆锋就想促成堂妹韩梦曦和他走到一起。 可惜? 韩梦曦根本看不上黄大海。 甚至在韩霆锋安排的约会中,放了他的鸽子。 不久之后。 韩梦曦和江亭两情相悦,走到了一起。 对此…… 黄大海认为。 是江亭夺走了他的梦中情人。 这些年来,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今天偶然遇到江亭,在这么多小弟面前,如果不给江亭一点教训,他是不会罢休的。 “跟我来。” 黄海洋心中愤慨难平,大手一挥,领着手下跳上了另一架直升飞机,直指迷雾缭绕的山巅。 迷雾山。 实则沪海市内知名的休闲胜地。 能在迷雾山消费的,非富即贵,无论前往何处,皆有直升机接送以示尊荣。 正午时刻。 在山顶的奢华餐厅品尝美食,俯瞰青翠山水,倾听鸟语花香,实乃一种享受。 江亭三人步入餐厅。 选了个视野辽阔的座位落座,点了数道中式佳肴。 然而, 菜肴尚未上桌,黄海洋已带着手下寻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江亭。 滚开,这位置我要定了。 林允儿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冽:这餐厅座位多的是,何必跟我们争? 黄海洋扯了扯颈间的金项链,高声叫嚣:我想坐哪就坐哪,你敢不让试一试? 他擦了擦嘴角:瞧你身材火辣,一会儿陪大爷喝两杯,再去酒店尽享欢乐一夜。 怎么样?大爷我绝不亏待你。 ...... 林允儿轻笑,这次并不打算多言。 她看出黄海洋并非真心想坐这个位子,真正的意图只是想找茬罢了。 想要挑衅,总得找个借口吧? 而她清白之身,除却暴君,世上任何男子都休想染指。 哪怕存有这种妄想,结局都将凄惨至极。 双方对峙,气氛紧张。 服务员端着几盘中式菜肴,放置于桌上。 江亭拿起筷子,正欲品尝,黄海洋却猛然将菜肴掀翻在地。 哗啦~ 餐具破碎,美食散落一地。 黄海洋我行我素,口中狂妄:今天有我在,你若能尝到一口饭,算我输! 第84章 面前的,是横扫一切的天穹! 黄海洋狂妄至极,无视在场所有人。 身旁的手下,包括韩霆锋,皆对江亭虎视眈眈,对黄海洋唯命是从。 黄海洋确实在沪海市混迹多年。 年轻时便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也因此,他曾入狱服刑。 但凭借某个亲戚在执法部门的关系,仅一年左右,便以表现良好为由被释放。 出狱后,黄海洋利用黑道人脉开设保安公司,自此平步青云。 当然,保安业务只是表面文章。 他实际上是通过强买强卖、倒卖土地、放高利贷等灰色地带的行径,获取巨额财富。 多年的积累,让他拥有数千万的资产。 在沪海市,也算个人物。 所谓... 自作孽,不可活! 黄海洋今日的嚣张跋扈,绝未料到,他正面对的,是横扫一切的天穹。 是至高无上的暴君! 更未曾料到,他的结局将会悲惨至极! 话已至此,你尝尝这些菜肴如何?黄河浪气势汹汹。 他随即踏在散落一地的食物上,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想吃?地上有的是。 早就看你碍眼了,老子今天就等着瞧,你像狗一样匍匐舔食的模样。 是这样吗? 江亭笑了,笑容充满讽刺。 他坐在椅上,从头到脚审视着黄河浪。 此刻,黄河浪感觉到江亭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但他依旧强装镇定。 你看什么? 没见过我这样的权贵之人? 韩天峰劝诫道:江亭,你刚才目中无人,现在向我大哥道歉,还来得及。 道歉? 不存在的。 江亭瞥了一眼黄河浪,轻笑道:我很想知道,你的两手两脚,能值多少银子。 你想说什么? 黄河浪皱紧眉头,心中莫名一阵寒意。 韩天峰却说:问我大哥的手脚值多少钱?废话,至少一百万一条吧? 一百万吗? 江亭的笑容更添嘲讽:好,我出四百万,全买下,你……去取来。 典韦早已按捺不住,用力点头。 刹那间,他的凶悍气息飙升,握着牛排叉,如猛虎下山般逼近黄河浪。 你要做什么? 黄河浪惊恐,连连后退。 他年轻时也常与人争斗,但从没见过如此骇人的眼神,这简直像是猛兽。 做什么?取你四肢! 典韦锁定黄河浪,目光犀利如鹰。 他欺身而上,手持钢叉。 自上而下…… 一声沉闷的响声。 钢叉穿透黄河浪的右手,将其死死钉在木质餐桌上,鲜血四溅,动弹不得。 啊…… 黄河浪发出猪嚎般的惨叫,响彻山谷。 原本看热闹的客人们纷纷惊恐四散,倒吸冷气。 大白天里,竟敢持械伤人。 太可怕了! 然而? 这还没结束。 典韦将黄河浪的左手压在桌上,右手又拿起一把钢叉,再次刺下。 啊…… 又是一阵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山林间。 黄河浪疼得面目狰狞,颤抖不止,艰难地望向身后的手下,咆哮道。 一群废物。 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 这些手下哪见过如此骇人的场景,全都吓傻了,刚迈开一步又被典韦的眼神震慑住。 最后,他们缩成一团,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 黄河浪痛苦、愤怒、憎恨交织,正欲痛骂,左腿又传来剧痛。 啊…… 这是他的第三次惨叫。 钢叉刺入黄大洋的左大腿,深入骨髓,这条腿已无复原之望。 咔...咔...咔... 双臂、左腿,三道伤口鲜血如注,染红了他的视线。 黄大洋颤抖着,冷汗如雨,身体虚弱得几近昏厥。他艰难地转头,望向坐在原地,神情平静的江亭,呼吸急促,牙齿打战。 我... 我承认,我真的错了。 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地上的食物,让我来清理干净,怎么样? 黄大洋强忍剧痛,准备像野犬般舔舐地上的残羹剩饭。此刻的他,身心皆受重创,曾经的霸道老大,如今成了无助的废人。 江亭只瞥了他一眼:地上的食物不用你舔,把你的四肢卖给我就行了。 我没针对你... 在我看来,这只是个交易。 啊...... 江亭话音未落,黄大洋的第四声惨叫响彻山谷。 如同左腿,钢叉穿透他的右腿,深深嵌入骨骼,令其彻底失去功能。他脸色苍白,喘息粗重,全身痉挛,汗水浸透衣物,痛得几乎昏厥。 按常理,他应倒在地上,可双手却被钢叉钉在餐桌上,动弹不得,只能承受加倍的痛苦,鲜血淋漓。 围观的人群心惊胆战,纷纷退避。看着典伟,他们像是看见了恶魔;看着江亭,他们仿佛看见了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尤其是韩霆锋,眼神迷茫,整个人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生活在社会底层,一无所有的江亭吗?那股气势,令人畏惧!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雾隐山的管理层闻讯而来。他们只是好言劝解,替黄大洋求情,不敢对江亭有任何指责。毕竟... 能来雾隐山消费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物,没人敢轻易得罪。 为了平息风波,餐厅老板亲自送上最昂贵的酒菜。江亭略有食欲,淡淡地说: 送他去医院吧,别打扰大家用餐。 是...是... 韩霆锋连忙点头,挥手示意,带着手下将黄大洋抬出雾隐山。典伟的四叉,每一下都精准狠辣,即使黄大洋能及时救治,未来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江亭放下筷子,补充道:我说过花四百万买他的四肢,一分也不会少给。 但他要是想拿钱,就让他自己来找我。 嘶...... 韩霆锋闻言,吓得差点失禁。四百万不是小数目,但如果黄大洋真去找江亭要钱,恐怕是脑子出了问题。 酒足饭饱后, 江亭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拭嘴角的痕迹。 一位优雅的服务员为江亭送上一杯热腾腾的茶。 江亭拿起茶杯,浅尝一口,眼前瞬间明亮起来。 茶水滑过喉咙,温润而醇厚,茶香持久不散,仿佛渗透到了心灵深处。 真是好茶。 江亭由衷地赞叹。 他转头,不禁向服务员询问:这茶是什么品种? 先生,您好。 服务生恭敬地回答:这是西湖龙井的御前十八棵,是一位老先生赠送的。 御前十八棵? 林允儿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西湖龙井位列十大名茶之首,而御前十八棵更是其中的瑰宝。 这种茶叶每年仅产二两,其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普通人无缘得尝。 那么... 那位被服务员提及的老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85章 雾蒙山谈道,钢铁森林中的主宰! 老先生? 江亭顺着服务员的目光望去。 他看到餐厅外,一位老人站在大理石护栏旁,凝视着翠绿的山林。 他的头发斑白,身穿白色的练功服,随风飘动,宛如得道高人的风采。 尽管背对着人群,但依然能感受到他的精神焕发。 动静之间,他显得从容不迫。 如果不是气质非凡,超脱常人的精气神,很容易把他当成与世无争的山间樵夫。 而御前十八棵这样的天价龙井茶,更说明了这位老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他是谁? 为何赠送如此珍贵的茶,背后有何意图? 江亭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出餐厅,来到老人身边,望着青山绿水,微笑着说。 感谢老先生赐茶。 老人似乎在沉思,片刻后才回过神,看了江亭一眼,微笑道。 我们有缘相遇。 那杯茶,算不上赠予,就当我们共享了。 接着,老人重新打量着江亭,语意深长:年轻人,可否陪老朽走走? 请... 江亭主动引路,与老人一同登上雾蒙山的主峰。 两人站在山顶,沐浴阳光,俯瞰这座繁华的都市,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 老人先开口:年轻人,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丰厚,鼻梁挺直,唇线方正,剑眉炯炯,有王者之相。 想必,你的身份并不平凡吧? 老先生过奖了,我只是个平凡人,平淡无奇。江亭笑着摇头。 如果有王者之相。 那么这些年来,他就不会一直生活在社会的底层。 不过话说回来... 如今他脱胎换骨,成为权势滔天的暴君,这是否就是王者之相的显现? 年轻有为,谦逊有礼,这是难得的优点。 老人赞许了一句,忽然仰望天空,感慨道:这沪海市,即将迎来变革了。 江亭察觉到老者言外之意,于是坦率回应:“名为‘龙渊’的秘密团体,正打算对星辰阁商会下手。” “星辰阁商会,在沪海市的地位无人能撼,一旦垮台,沪海市必将改头换面。” “确实如此。” “改头换面也好,垄断的局面早该被打破。”老人轻轻颔首,深有感触。 稍顷,他话题一转:“那么,之后呢?” “之后?” 江亭略皱眉,不急着答复。他听出老者提及星辰阁商会垮台后,空缺的商业版图该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江亭早已思虑过。 答案就是…… 由龙渊全面接手那些商业资源!同时借此强化龙渊的整体实力,巩固其至高无上的威权。 然而此刻,这位老者似乎有别的主意? 他从容开口:“这社会划分了等级,顶层之人得以尽情享用物质与精神的馈赠。” “而越往下,资源便愈发稀少。” “最底层的人,仅能勉强维生,精神层面的滋养几近于无。” “……” 听完这番话,江亭陷入沉思,心中五味杂陈。 他曾穷困潦倒,身处社会底层,前路黯淡,看不到生活的曙光。当然,他只是社会万千缩影之一。 还有无数跟他一样的快递员、送餐员,各行各业的奔波者,疲于奔命。 在这浮华盛世,未来仿佛遥不可及。 每月微薄的薪水仅够糊口,精神需求根本无法满足?何其无奈,又何其悲哀! “或许,我是幸运的?”回顾过往,再看今朝,江亭暗自感慨。 老人凝视着这座繁荣的城市,语重心长地说:“你看,这就是一座钢铁丛林。” “狮子占据山头,不断壮大自身。” “结果其他动物连肉都难觅,连基本的树叶、草丛都无法满足。” “而你……” 他深深望向江亭:“你是猎人,你战胜了那个称王的狮子。” “你可以用狮子的肉,滋养秃鹫和狼群。” “你可以用狮子的血,喂饱刺猬和鬣狗。” “你也能利用狮子的领地,创造一个优越的环境,供其他生物生存繁衍。” “你给了森林中所有生物生存的希望。” “当它们成长起来,记住你的形象,它们都会尊你为王!” “总有一天,它们会为了你反击,撕咬任何企图伤害你的人,它们将成为你的护盾!” “驾驭人心的智慧?” 江亭的目光瞬间收缩,深思熟虑。 他是猎手,这钢铁森林的主宰者。 老人的暗示,实际上是在提示他颠覆星辰阁商会后,如何重新调配那些商业资源。 这也是给予每一个奋发向上的人一个机会。 激发这个时代的新生力量对生活充满热忱,对未来抱有憧憬,从而造就更多杰出人士。 老人未再言辞,背负双手缓步下山,只留下一个眼神给江亭去领悟。 霸主! 片刻后,典伟和林允儿出现在江亭身后。 江亭回过神,意犹未尽,眺望雾隐山的山路,却已不见老人踪迹。 林允儿沉思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位老者就是上一代华夏的首富,商界的巨擘。 也是泰山会的创始人,华夏四大富豪团体之一。 被誉为‘现代鬼谷子’的吴道子! 吴道子? 江亭略感惊讶。 这个名字,他从小就从报纸上读到过。 这是一个传奇人物,拥有无数辉煌事迹,他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据说…… 现在活跃于华夏商界的巨头们,许多出自他的门下,也受到他的点拨。 甚至有人认为,在当前环境下,没有吴道子的辅佐,难以成就大业。 典伟想了想,接着说:吴道子十年前已退隐江湖,将数百亿财产全部捐赠给慈善机构。 情报显示,他早已与泰山会分道扬镳,但具体原因不明。 雾隐山风景如画,人杰地灵,吴道子选择在此安度晚年,确实眼光独到。江亭轻声感叹。 然而…… 他未曾料到…… 自己还有与吴道子重逢的一天。 那一天,他协助吴道子重返泰山会。 那些高高在上、傲视一切的商业大亨,风云人物,无不在他面前低头屈膝。 夕阳西下。 雾隐山沉浸在金色的暮色中。 江亭坐进劳斯莱斯幻影,正往回驶去。 与林允儿坐在后座,欣赏沿途风光,正欲小憩,小婵的电话突然响起。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嘶哑的男声…… 姜婵是你的表妹吗? 如果不想让她丧命,就来庆元街56号! 第86章 霸主之命,仅值三万? 庆元街。 沪海市的一条普通街道。 这里多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建筑,居住的多是普通的工薪家庭。 无论是生活环境还是居民生活,都与市中心的繁华形成了鲜明对比。 有钱人几乎不愿踏入此地,即使来了,也是为了寻求优越感。 但普通人别无选择。 为了生存,总要有个遮风挡雨之处。 56号,是一家小店。 破旧的店面墙壁上,涂满了微妙的标语。 虚弱无力,性功能低落。 无子嗣,治疗障碍。 专售成人用品,包治百病,专家坐堂。 显然,这是一个药店,或者说是诊所,这些夸大其词的广告,不知吸引了多少无知的顾客? 夜幕九点。 店内仅有的微弱灯光照亮了一角。 一个穿着背心搭配拖鞋的中年男子,站在药柜前,专心致志地研磨着几种草药。 随后,他将研磨好的草药投入炉火正旺的药锅中,自言自语。 有人愿意花费三十万,买你的贱命。 只要姜婵还在我的掌控中,我就相信你一定会来,今晚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这里的指的是唐家的族长,唐胜龙。 而,自然是指江亭。 如果让江亭知晓,他这位至高无上的暴君,生命只值三十万,他会作何感想呢? 药柜旁,搁置着一把年代久远的藤椅。 一位扎着双马尾,身着校服的娇小可爱少女坐在上面,正是小婵。 只是此刻,她被五花大绑,因中了迷药而陷入沉睡。 药锅中的草药持续翻滚,时间一长,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刺鼻的药香。 突然间... 原本昏迷的小婵,缓缓睁开眼睛。 她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动弹不得,看着沸腾的药锅,又看向男子,调侃道。 大伯,你还活着呢? 臭丫头,你还记得我是你大伯? 男子冷哼一声,一瘸一拐地走近小婵,愤怒扭曲了他的面容,显得恐怖骇人。 他叫姜明。 同样出身于古老的中医世家。 论辈分,他还是小婵的大伯。 三年前,姜家因理念不合,内部分裂为阴阳两派。 小婵的父亲,代表着派,主张救治病人,减轻他们的痛苦。 而姜明,则是派的代表,专门研究致命毒药,为权贵效力。 两派从最初的明争暗斗,演变到不死不休,最后导致姜家四分五裂。 危急关头... 暴君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彻底摧毁了派,重振姜家。 姜明在那次灾难中趁乱逃脱,改名换姓,藏匿在庆元街长达三年。 也是在那次灾难中,他的容貌受损,腿脚受伤。 几乎成了半残之人? 之后开设了这家药店,依靠欺骗维持生活。 当然,他主要的经济来源,还是靠暗地里的勾当,为权贵除去眼中钉,肉中刺。 比如... 这次,他研制出的毒药,将那六位商业巨头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小婵在为六位商业巨头解毒时察觉到了不对劲,独自展开调查。 然而... 她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咕噜~咕噜~ 药鼎内的药汁持续翻滚,犹如沸水般汹涌。 姜明舀起一碗,置于桌前,脸上显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又在炼制什么毒剂呢? 你害了那么多人,难道不怕遭到报应吗? 小婵望着那碗深褐色的毒剂,稚嫩的面庞上尽是忧虑,显然预感到了不祥的预兆。 姜明转头看向她:你看我的脸,再看看我的腿,我已经承受过报应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改名换姓,每天躲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苟延残喘,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活下去! 他低吼一声,接着说:别跟我提什么因果循环,我现在只想赚钱。 你需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小婵大声说道,想起了前几天靠解毒赚得的巨额财富,心中更加有底。 呵呵…… 姜明却冷笑起来,盯着她:你觉得我在可怜你吗?需要你这个小姑娘来同情我吗? 我姜明做事,信誉还是有的,答应雇主的事情,就必须完成。 不过…… 他话锋一转:你不必担心,那碗毒剂能腐蚀五脏,但不是为你准备的。 那是给谁的? 小婵嘟起嘴,忍不住问。 姜明回答:你表哥! 给…给他? 小婵面色大变:不要,你最好别这么做。 不敢? 姜明笑容得意:他今天非死不可。 小婵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 我怕,怕今晚死去的是你,而且会很惨。 可笑,既然把你扣在这里,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你等着瞧。姜明毫不在意。 他完全不知道,小婵和江亭之间并没有表亲关系。 更不会知道…… 江亭,正是三年前将他的彻底摧毁,几乎置他于死地的暴君。 滴答~滴答~ 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下起雨来,夜色中的人们纷纷奔逃躲雨。 空旷的街道上,一辆商务车开启近光灯,穿越雨帘,停在56号店铺门口。 车门打开。 江亭缓缓下车,凝视着这家药店。 定制的衬衫勾勒出他伟岸的身躯,连绵的细雨给他带来一丝寒意,仿佛古代帝王降临,万物皆臣服。 整理好衣装,江亭独自步入店内。 表哥? 小婵喊了一声。 江亭不顾安危前来救她,让她既激动又担心,满心愧疚——她给江亭带来了麻烦…… 听到脚步声,姜明望去,发现目标已出现,不由得发出狰狞的笑声,说: 你终于来了? 江亭停下脚步,扫视药店四周,随即专注地注视着姜明,直接问道。 “拿我表妹当筹码逼我出现,有何图谋?” “有人出价三万,买你的性命。”姜明语气坚定,毫无犹豫。 事实上,他也感到诧异,姜婵何时有了这么一位远方亲戚?这事他从未耳闻。 此外... 暴君在他人面前,从不露出真实面目。即便三年前,他在姜家铲除“阴派”之时,也是戴着面具,因此姜明未能辨识。 三万? 江亭倒吸一口冷气。 暴君,那可是何等威势的角色? 可偏偏... 他的命只值这个价? 说这话的人是认真的吗? 江亭稳住心神,质问道:“所以,你扣留了我的表妹,今晚就是打算让我丧命于此?” “聪明如你。” 姜明冷笑一声,又从滚烫的药锅里舀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搁在桌上。 随后... 他拿起另一碗早已冷却的药汤,走向小婵,捏住她的脸颊,强迫她张开嘴,警告道。 “这药是我精心配制的,服下后会令五脏六腑腐烂,生不如死。” “现在,给你两个选项。” “其一:你喝!” “其二:你表妹喝!” 第87章 你这家伙,我看你怎么收场! 姜明直言不讳。 江亭和小婵,今晚必定有一人得死! 他背叛姜家已有三年,师门情谊早已荡然无存,就算牺牲小婵也在所不惜。 “有话冲我来,别为难孩子。”江亭义正辞严,走到桌边,凝视桌上那碗足以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药。 姜明放开小婵,挑衅道:“她是你的表妹,不想让她死,那你喝吧。”“你死了,她就能活。”“不许喝!” 小婵一脸愁容,大声叫喊。 她知道江亭不会轻易服毒,但她又担心江亭一时冲动,做出傻事。 “想让我死?” 江亭拿起那碗药汤,轻轻摇晃,笑道:“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 姜明沉默不语。 药汤握在手中,继续拿小婵当筹码。 被捆绑的小婵尝试挣脱,对着江亭喊:“他是我大伯,他……” 听完小婵的话。 江亭眼中闪过杀意。 即使他没有亲身经历三年前姜家的事件,也能深深感受到其间的凶险。 这姜明,早该死了。 居然让他趁乱逃脱,改名换姓,躲了三年? “不想让她死,那就快喝。”姜明低吼,药汤已送到小婵唇边:“你不喝,她就得喝。”江亭问:“她可是你侄女,你真忍心杀她?” “三年前,我就与姜家恩断义绝,所以别跟我扯这些废话。”姜明愤愤地说。 江亭无奈摇头,避开这个话题:“不就是三万块钱吗?你至于这样?” 姜明反驳:“怎么不至于?” 江亭再问:“刚才听你说,是唐家家主唐胜龙出三万块买我命?” “怎么样?” 姜明气势汹汹,誓不罢休,看着江亭,嘴角还带着一丝轻蔑,补充说:“前几天,我研制毒药,用来毒害三大商会会长,唐胜龙给了我三百万。”“相比之下,你这贱命,太不值钱。”贱命? 江亭忍不住想笑。 这姜明,真的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人。 稍加思索,江亭说:“那这样如何?” “如何?” “我出双倍价钱,买唐胜龙那条狗命,你用同样的方法替我取来?” “六万买唐胜龙的命?你在开玩笑吗?” 江亭就等着姜明这句话,于是诡异一笑:“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姜明伸出五个手指,狮子大开口:“唐胜龙那条命,至少值四百万。”“嘭~” 江亭一掌拍在桌子上:“四百万,成交!” “啊?什么?” 姜明愣了一下,手中的药汤洒了出来。 这会不会太突然了? 难道不应该讨价还价吗? 这算怎么回事? 我姜明答应跟你交易了吗? “什么?” 小婵看了看江亭,又看了看姜明,完全懵了,这才多长时间,局势怎么就翻转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钱能驱动一切? “不可以。”姜明突然改口,严肃地说:“我姜明一向言出必行,你还是得死。”“你确定?” 江亭的笑容古怪而玩味:“看不出啊,为了信誉,四百万说不要就不要了?” “啪~啪~” 江亭拍了拍手。 很快,八个穿着西装、身材魁梧的男子走进药店,每人手中提着一只银灰色的手提箱。 姜明瞥了几眼,惊讶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咔~” “咔~” “咔~” 连续八声清脆的声音。 八个手提箱全被打开了。 姜明定睛一看,眼中瞬间炽热,满是贪婪。这些手提箱里全是现金,一片鲜红,一叠叠的,让人眼花缭乱。 江亭再次问:“你真的不要?” “我……” 姜明深深地咽了口口水。 这么多钱近在咫尺,说不动心是假的。 如果再加上这些年通过欺诈、掠夺和谋杀得到的钱,至少也有上千万了。 千万富翁啊! “啪~啪~” 不等姜明思考,江亭又拍了拍手。 又一个西装男子提着手提箱进来,打开后,又是一叠叠的百元大钞。 “我再加一百万,总共五百万。如果你真的不要,那我也只能收回了。”江亭善意地提醒。 他身为至高无上的暴君,每分钟能赚六十万。 只花了八分钟,就能买下唐胜龙的性命。 这笔交易太划算。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加更多钱。 “五百万?” 看着那一叠叠鲜红的百元大钞,姜明的贪婪更加炽热,双眼都红了。 一边是唐胜龙给的三万。 一边是江亭的五百万。 即使是傻子也知道该如何选择。 什么信誉,什么仁义道德? 都滚一边去! “不要是吗?” 江亭挥手示意那八个手下拿着钱离开。 姜明慌了,冲过来阻止,自言自语:“我姜明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要?” “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江亭诡异一笑,接着说:“你给唐胜龙打电话,就说我已经死了,让他过来验尸!” “……” 姜明没有再说话,但脸上的阴险更重了,掏出手机,拨通了唐胜龙的电话。 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客房里。 唐家的家主,唐胜龙,搂着两个性感的女人,三人刚经历了一场激战,正准备休息。 突然…… 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唐胜龙拿起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是姜明,脸色顿时变得冷硬,接听后直接问。 “事情进展如何?” 姜明回答:“唐爷,我费尽心思,已经把他弄到我这里,现在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你还真有点本事。”唐胜龙冷笑一声,像丢弃垃圾一样推开那两个手下,起身开始穿衣,一边穿一边说。 “他那最后一口气,你给我留着。”“我要看看,敢跟我们星辰阁商会作对的乡巴佬,最后会死得多惨。” 离开了这家酒店。 唐胜龙坐进奔驰S600,直驱庆元街。 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以他的高贵身份,每次去都觉得恶心。 但今晚,他忍了。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庆元街等待他的是灭顶之灾!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车程。 奔驰S600终于停在了庆元街56号前。 唐胜龙下车整理衣着,保镖立刻撑开黑色雨伞为他遮风挡雨。 他瞥了几眼药店,为了驱散刺鼻的药味,特意点燃了一根雪茄,然后步入其中。 一举一动,尽显大人物的风范。 然而? 让唐胜龙意想不到的是…… 他刚踏入药店,还没见到姜明在哪里。 一群穿着西装的男子突然从药店的四角涌出,将他团团围住。 “嗯?想干什么?” 唐胜龙皱紧眉头,预感到不详的事情即将发生。 姜明端着一碗热汤药走来,阴笑着说:“唐爷,有人出价五百万,要我取你的狗命。”“这碗汤药还热着呢,你快喝了吧!” 唐胜龙:“……” 第88章 我是暴君,君临天下! “姜明,你竟敢出卖我?” 看着这些虎视眈眈的人,再看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唐胜龙怒火中烧。 姜明端着汤药,阴笑着回答:“唐爷,我也没办法,这世道谁有钱谁就是老大,你说呢?” “人家出五百万,比你大方多了。”“你……” 唐胜龙气得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转头,朝外面大声喊:“人都去哪儿了?老子现在有生命危险,你们都死光了吗?” “……” 药店外面一片寂静。 随行的保镖早已被控制,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呵呵,我唐胜龙一世聪明,没想到今天会在阴沟里翻船。”唐胜龙自嘲道。 他目光炯炯,从当前的局面中预见了自己的结局,却无力改变。 “哆~哆~” 一阵脚步声传来。 江亭双手背在身后,缓步走向唐胜龙:“你就是唐胜龙?我的命只值三万?” “不然呢?” 唐胜龙面色阴沉,上下打量着江亭:“你不过是个小人物,一个土……” 唐胜龙的话戛然而止,脸上满是惊讶,重新打量着江亭。 如果... 江亭真的是个小角色,只是一个乡巴佬。 那么,他怎么可能拿出五百万来贿赂姜明,这些人又怎么会听从他的命令? 不对劲。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唐胜龙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死死盯着江亭,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轰~” 一股威严的气势直冲云霄,整个药铺瞬间变得静谧,江亭如山般屹立不倒,斩钉截铁地说: “我就是暴君!!!” “噗通~” 强烈的威压袭来。 姜明颤抖着跪倒在地,四肢冰凉,头皮发麻,用极度恐惧的眼神看着江亭。 “你...你...你就是...” “蹬~蹬~” 他牙齿打颤,“暴君”这两个字仿佛是禁忌,他根本不敢说出口。 这个英明神武的男人。 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噩梦,成为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三年来,他隐姓埋名,究竟为何? 还不是为了逃避龙渊的追捕?! 他觉得这个男人恐怖至极。 但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 今天算是见到了。 但是,他是不是太年轻了一点? 还未到三十岁,就已经登峰造极。 真是空前绝后啊! 回想之前与江亭的交涉,姜明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傻瓜,越想越觉得可笑。 “你就是...暴君?” 说出这个称号,唐胜龙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疲惫不堪地瘫坐在地上,面色如土。 “难怪你能把星辰阁商会和蒋家父子玩弄于股掌之中,难怪啊......” “可笑的是,我竟然还想花三万块取你性命?你看我是不是蠢透了?” “呵呵......” 他越说下去。 眼神就越显得空洞,心力交瘁。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头被抽干了血的猪。 他多么想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蒋昂雄,但他清楚暴君还没有玩够,不可能让他这么做。 况且? 想要杀害江亭(暴君),这无疑是犯了大忌。 再加上他四处散布谣言,说六大商业巨头中毒是龙渊所为。 这两件事加起来,他的罪行不可饶恕,足以让他死上千次不止! 唐胜龙无奈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陶碗,看着只剩下碗底的汤药,苦笑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希望暴君您,不要为难我的妻儿老小?!” “没问题!” 江亭语气平静而坚定。 唐胜龙抬起头,一饮而尽碗中的汤药,痛得在地上翻滚,至死不瞑目。 ... 看着唐胜龙的尸体,江亭陷入了沉思。 如果唐胜龙没有卷入,早点和蒋昂雄撇清关系,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归根结底... 他还是太过自负了。 他轻视了龙渊,不知道龙渊是个怎样的存在。 江亭回过神,看着跪在地上的姜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问道。 你觉得很意外吧? ... 姜明颤抖不已,低下头不敢乱说话,只觉得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无法承受。 时间久了。 他压抑得喘不过气,大口喘息。 冷汗湿透了身上的汗衫,人字拖也掉了一只。 我... 他不想死,他想求饶。 可已经躲了三年,现在被龙渊找到,而且暴君亲自降临,哪里还有生路? 典伟悄悄靠近,按住了姜明的头。 只等江亭一声令下,他就会立刻扭断。 江亭淡然问道:你有妻儿吗? 有,一个女儿,我对她们母女感到愧疚,没脸面对她们。 姜明一脸颓丧地说。 实际上... 经过三年前的变故。 他的妻子早已带着女儿改嫁,却没想到嫁给了一个赌徒,输了钱就拿母女俩出气。 那个赌徒甚至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对他的女儿起了歹念,还好被妻子及时发现阻止。 姜明一怒之下杀死了那个男人。 但不久后,他的妻子因乳腺癌去世,只留下女儿在上大学,却不愿认他这个父亲。 答应给你的五百万,会转到你女儿的账户,你...安心上路吧。 江亭若有所思。 这个姜明,为了钱,害了很多无辜的人。 不能留! 谢...谢谢! 姜明跪在江亭脚下,磕了三个响头。 女儿能拿到五百万,虽不算富有,但至少以后衣食无忧,他也可以死而无憾了。 典伟神色冷峻,果断行动。 不要... 生死关头,小婵喊了一声,想要为姜明求情。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姜明的脖子被扭断,身体瘫软在地上,再无动静。 ... 回到御景家园,那个一百多平米的家。 江亭洗漱后,穿着睡衣,正准备上床睡觉。 突然,卧室的门被推开,小婵穿着黑色吊带露肩的小睡裙,抱着卡通枕头走进来。 江亭看过去: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小婵把自己的卡通枕头放在江亭的枕头旁,然后爬上床,直接躺下。 我要和你一起睡! 她踢动着白皙透红的大腿,那青涩稚嫩的样子激发了人的保护欲。 胡闹。江亭瞪了小婵一眼:你在怪我不该杀你大伯姜明吗? 才不是呢! 小婵摇头,坚决地说:“他早就不再把我当作侄女,还想毒害我。”“好吧。”江亭不愿再提姜明,但他可以看出小婵因为姜明的去世而有些失落。 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转嫁到下一代身上。 短暂的沉默后,小婵坦诚地说:“梦曦姐姐打电话来,让我照顾你的日常生活。”“她让你照顾我,但你也不必帮我暖被窝吧?”江亭对这个女孩真的无话可说。 “等等……” “你说梦曦打电话来了?” 江亭意识到这一点,追问:“那她还对你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到我?” 小婵犹豫地说:“她说,她知道那个神秘的恩人是谁了,希望我们各自安好。”江亭:“……” 第89章 这是礼物,还是诅咒? 神秘的恩人?! 韩梦曦从蒋卓的陷害中解脱,成为《天狼》的女主角,确实有位神秘的恩人在暗中相助。 但这所谓的神秘恩人,不就是江亭吗? 夫妻之间。 不应该有隐瞒。 那天赶去沪海市国际机场,江亭本来打算把所有真相告诉韩梦曦。 然而…… 他与香港的天之娇女何曼琳发生了关系。 还不知道怎么消息就传到了韩梦曦那里,使韩梦曦对江亭彻底失望,断绝了联系。 但今天? 韩梦曦打电话来说,她知道那个神秘恩人是谁! 这怎么可能? 会不会有人冒充? 作为《天狼》的女主角,韩梦曦注定会在娱乐圈大放异彩,这自然会引起别人的觊觎。 也许真的有人冒充神秘恩人,想要掌控这颗即将升起的新星。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江亭走出卧室,来到客厅,拨通了林允儿的电话。 “帮我查一下,韩梦曦在《天狼》剧组最近是否与什么人交往密切?” “如果有的话,对方胆敢越过底线……” “格杀勿论!” …… 星云大酒店。 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今天是星辰阁商会会长蒋昂雄的六十岁生日。 高贵的社会精英们驾驶着各式豪车聚集在星云大酒店。 举杯畅饮,谈笑风生。 共同向这位枭雄人物蒋昂雄表示祝贺。 “齐家家主齐少天,祝蒋会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送上一对珠宝玉雕。”“梁家家主梁傲来,祝蒋会长福寿安康,送上《溪山行旅图》一幅。”“……” 在星云大酒店八楼的寿宴大厅。 祝福声此起彼伏,场面十分热烈。 但实际上…… 到场祝贺的人还不到五百。 原本预定的六十桌宴席,还有将近二十桌空着。 只因沪海市的人都知道,神秘组织龙渊要对付星辰阁商会,准备将其瓦解。 而留给星辰阁商会苟延残喘的时间。 只剩下十几天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几乎没有人愿意自找麻烦,主动去向星辰阁商会和蒋昂雄示好。 如今,蒋昂雄身着红色唐装。 他的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一举一动都流露出枭雄的气势,给人带来微妙的压力。 面对眼前这萧瑟的景象,他内心五味杂陈,但还是强迫自己笑容满面,装作若无其事。 然而…… 蒋昂雄心中始终有一个疑惑未解。 那就是,在寿宴厅里找了半天,始终没有见到唐家家主唐胜龙前来祝贺,电话也联系不上。 唐胜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 一个声音响起,在场内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香港何家家主,何宪坤到!!!” “什么?香港何家也来了?” “天哪,蒋爷面子真大,连香港何家这样的巨头都亲自来祝贺。” “不是听说何宪坤中毒,在医院躺着吗?” “是啊,何宪坤都这样了,还亲自来向蒋爷祝贺,他们俩感情深厚啊。” “只要有香港何家帮忙,神秘组织龙渊想要对付星辰阁商会,我看没那么容易。” “……” 全场议论纷纷,宾客们热切的目光都集中在寿宴大厅的入口处。 何宪坤,真的来了。 但是…… 由于中毒未愈,身体虚弱,他只能由何曼琳推着轮椅进来。尽管如此,作为枭雄,他的气场依然强大。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惊喜中,一个声音如同惊雷般响起,让在场的人瞬间紧张起来。 “香港何家家主,何宪坤,恭祝蒋会长福寿无疆,献上一座黄金大座钟!” 座钟? 这是送钟,还是送终? 人家正好好地过六十大寿,你送什么不好? 偏偏要送钟? 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何宪坤身为香港的一方霸主,心思细腻,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送礼的忌讳? 但他还是坚持这样做,这是为什么? 看看何宪坤,再看看那座黄金大钟,蒋昂雄表面上平静,心里却在暗自咒骂。 暂且不论对方送钟的意图是什么。 何宪坤,不应该早就遇害了吗? “怎么回事?” 齐少天和梁傲来,两位家主正喝得尽兴,看到何宪坤出现,也像是见了鬼。 该死的人没死成。 反而跑到蒋昂雄的寿宴上来送钟?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可以看出,何宪坤肯定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算在这场寿宴上讨个说法。 现在,该如何应对呢? 一时之间,蒋昂雄、齐少天、梁傲来都显得有些措手不及,而唐胜龙仍然没有出现。 在另一边,何宪坤坐在轮椅上正襟危坐,凝视着蒋昂雄、齐少天、梁傲来三人,目光炯炯有神。 自始至终,他一言不发。 这种奇怪的行为给蒋昂雄三人以及在场的所有宾客带来了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无可奈何。 港岛的何家,确实是不容挑衅的存在! 经过这一小插曲,大家都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这场寿宴不会再有什么风波。 然而... 所有人都没想到... 春风亭商会,会长赵千城,恭祝蒋会长福星高照,献上价值10万一平的豪华墓地一块。 花满楼商会,会长洪春来,恭祝蒋会长天伦永享,赠予黑金石墓碑一座。 牡丹苑商会,会长陆仁风,恭祝蒋会长春秋不老,敬献亲笔挽联一副。 话音刚落,春风亭、牡丹苑、花满楼三大商会的会长,同样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了寿宴大厅。 六位中毒的商业巨头,已有四位出席。 剩下的霍宏胜,因是外地人,秉持和为贵的原则,选择了退避,不愿卷入这场纷争。 至于珠宝大王宋远桥,纯粹是出于胆小怕事,明知是谁下的毒,却选择了忍气吞声。 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的宾客都震惊得目瞪口呆。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 如果说... 何宪坤送钟是不吉利的象征。 那么这三个商会会长送的又是什么呢? 墓地! 墓碑! 挽联! 这是在诅咒蒋昂雄早日归西吗? 这究竟是演的哪一出? 意识到情况的宾客们,个个困惑不解。 三大商会与星辰阁商会多年的明争暗斗,今天是要将恩怨公开解决了吗? 这下有的看了! 妈的,今天是不是见鬼了? 齐少天和梁傲来脸色阴沉,低声咒骂。 他们早已派人打听清楚,那六位商业巨头都被送进了ICU病房,不久就会丧命。 但现在呢? 何宪坤一个人活下来也就罢了。 关键是,三大商会的会长居然都活了下来。 这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彻底落空,甚至可能引来何家和三大商会的反击。 这样的结果让他们心惊胆战,坐立不安。 啪~啪~啪~ 看着那些带有诅咒意味的寿礼,蒋昂雄拍了拍手,面带笑容从高台上走下来。 他身居高位,处理事务总能保持一贯的从容淡定,对着三位会长和何宪坤说: 三位会长和何爷,身体不适却还赶来参加寿宴,是蒋某人的荣幸,也让我深感感动。 赐座! 随着蒋昂雄的手势,四个手下搬来了四张太师椅,邀请他们坐下。 蒋会长? 四人却无动于衷,怒视着蒋昂雄:听说,背后下毒的黑手就是你? 还有... 唐家家主,唐胜龙? 齐家家主,齐少天? 梁家家主,梁傲来? 请给我们一个解释,如果是真的,我们四家必定会与星辰阁商会抗争到底! 第90章 黑人抬棺!!! 仅神秘组织龙渊,已令星辰阁商会陷入困境,使蒋昂雄日夜忧虑。 如今呢? 沪海市的三大商会,加上港岛的何家。 居然也介入了这场争斗。 五大强大力量,共同对准星辰阁商会。 这岂非与斗地主无异? 蒋昂雄、齐少天、梁傲来三人互望一眼,深感这次自食其果。 是否该自嘲“咎由自取”呢? 宾客们看着三位会长,再看蒋昂雄三人,感觉剧情转折太快,几乎未能适应。 难道…… 那六位商业巨头的中毒,真有内情? 蒋昂雄强装镇定,轻笑着说道:“我蒋某人十分理解你们四位的心情。”“不过,你们四位真的误会了,我们星辰阁商会多年在商场上与对手公正竞争。”“怎可能采用‘xiaodu’这般卑劣手段,来图谋你们四位的性命?” “绝对不可能!” 整个寿宴大厅寂静无声,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众人面面相觑,对于蒋昂雄的斩钉截铁,无人敢质疑。 然而实际上…… 这蒋昂雄,乃至星辰阁商会在商场驰骋多年,何时手脚干净过? 富江大桥下,不知有多少竞争对手的尸体沉没。 这些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只是为求生存,任何人都不得不向蒋昂雄低头。 突然,梁家家主梁傲来站出来,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大声喊道:“凡事讲究证据,不是吗?”“你们毫无根据就说我们下毒,信不信我叫律师来告你们诽谤?” “……” 三位会长交换眼神,神情严肃,未发一言。 齐家家主齐少天也起身,嚷道:“你们没听说过吗?背后的黑手是神秘组织龙渊。”“你们四位如果有本事,就去找龙渊算账啊,来这里干什么,欺负老实人吗?” 老实人? 本身就是幕后黑手,却自称老实人。 齐少天为自己辩解,面不改色。 突然…… 寿宴大厅外。 传来一阵音乐,节奏强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黑人,手持拐杖,边唱边跳走进来。 这是要做什么? 是要为蒋昂雄的寿宴增添欢乐吗? 所有人都困惑不解,但觉得这样的安排颇为有趣。 谁料到? 在这黑人身后,又有六个黑人随着音乐蹦蹦跳跳,做出各种花样动作,进入寿宴厅。 最关键的是……其中四人合力用肩膀扛着一口棺材。 这…… 这…… 这…… 黑人抬棺!!! 在场宾客面色大变,惊叫出声。 举办寿宴是为了图个吉祥,求个好彩头,可现在蒋昂雄的寿宴上竟然出现了黑人抬棺的场景? 这哪是来增添喜庆气氛的? 这分明是诅咒,实在不吉利。 这究竟是谁策划的? 在沪海市,蒋昂雄是个有权有势的人物。 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搞事,难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在场的宾客,有的为蒋昂雄打抱不平,有的则静静看着,觉得接下来会有好戏上演。 这简直是在触霉头。蒋昂雄和不远处接待客人的蒋卓,父子俩的脸色都阴沉下来,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这明显是挑衅,是诅咒,也是赤裸裸的侮辱。 墓地、墓碑、挽联、棺材,今天全都凑齐了,这是要让蒋昂雄不得好死啊。 片刻之后。 音乐渐渐停止。 那七个黑人把棺材放在寿宴厅后便离开了。 咔嗒~咔嗒~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 一个妩媚动人的美丽身影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寿宴大厅,声音坚定有力,震撼全场。 你确定幕后黑手是龙渊?! 怎么会是她? 看到这个女子出现,蒋昂雄皱紧了眉头。 这个女子正是龙渊的核心人物,也是龙渊领袖“暴君”的亲信,林允儿。 她是遵照“暴君”的命令... 带着一口棺材作为寿礼送给蒋昂雄,免得他十多天后自己去买。 林允儿一出现,她独特的女性强人气场就令在座的所有男性惊叹不已。 龙渊,恭祝蒋会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送上一副棺材!!! ... 龙渊? 我没听错吧? 她,她竟是龙渊的人? 寿宴大厅内响起一片惊讶的声音。 所有宾客不得不重新审视林允儿,再也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这样的女子,万里挑一。 恐怕除了“暴君”,没人能拥有她。 拿棺材当寿礼?也就你们龙渊能想得出来...蒋昂雄握紧拳头,怒不敢言。 龙渊的人来了? 齐少天喃喃自语,脸上满是恐惧。 他不久前还大放厥词,说是神秘组织龙渊毒害了六位商业巨头。 私下里诋毁别人,他还能肆无忌惮。 然而,龙渊的人突然来了。 尤其是林允儿进来后第一句话就针对他。 这让齐少天感到大难临头! 果然,林允儿穿着黑色正装,英姿飒爽地来到齐少天面前,冷冷地说。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 身为沪海市的风云人物,齐少天此刻却低着头,像个小学生,不敢直视林允儿。 这个女人,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招惹! 哑巴了吗?! 林允儿直视着齐少天,语调冷硬而漠然。 “我……” 齐少天结结巴巴。 “啪~” 林允儿扬手,一巴掌扇过去。 齐少天的头被甩向一侧,右侧脸颊迅速肿胀,显见是火辣辣的疼痛。 林允儿:“你确定是龙渊下的黑手?” 齐少天再也不敢迟疑,连忙摇头说:“不是!” “那是谁?” 林允儿冷冷地追问道。 齐少天额头上渗出大片冷汗,狡辩道:“我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这么讲的。”“呵呵,听别人说?” 林允儿邪笑,哪里会相信?又问:“但我怎么听说,是你们在背后散布谣言?” “唰~” 一听见这话。 齐少天惊恐不已,腮帮子都在抽动。 蒋昂雄和梁傲来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心虚,背上冷汗直淌。 他们真担心齐少天受到惊吓,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 这样一来,只会加速星辰阁商会的灭亡,还将置他们于死地,无人能够逃脱。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就不该听这个小子的。 还妄图通过散布谣言,用舆论给龙渊施压,即使不能阻止星辰阁商会的覆灭,至少可以拖延。 这样的想法,真是愚蠢至极。 龙渊直接先动手再解释,问你怕不怕? “无话可说,那就是承认自己造谣了?” 林允儿转身,回到棺材旁,意味深长地说:“看起来,一口棺材还不够用。”“唰~” 齐少天全身一震,如同落入冰窖。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等到星辰阁商会灭亡那天,要让他和蒋昂雄一起去陪葬。 这…… “蒋会长,你得救救我啊。”齐少天六神无主,只能向蒋昂雄求助。 蒋昂雄怎么会惹这麻烦,立刻撇清关系:“齐总,你说什么不好?” “非要散布谣言,说龙渊对那六个人下手。”“我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救你?” 齐少天:“……” 短暂的寂静之后。 又是一阵脚步声,从寿宴大厅入口传来,显然这场寿宴还有重要的客人到场。 何曼琳循声望去,顿时有些惊讶。 来的人竟然是江亭,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第91章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这段时间,外界都在流传…… 六位商业巨头中毒,是神秘组织龙渊所为! 消息一出,众人议论纷纷,连龙渊的公信力、影响力和声誉都受到了损害。 现在,这件事总算峰回路转,原来是齐家家主齐少天在幕后抹黑龙渊。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齐少天的下场注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是,还有一个疑问萦绕在大家的心头……那六位商业巨头中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亭走进寿宴大厅,看了何曼琳一眼,但没说什么,而是直接走到蒋昂雄面前。 站在他旁边的女子,正是着名的交际花谢晓萱。 此刻的她,心惊胆战,只能幻想通过帮助江亭指认背后的黑手,来为自己赢得一丝生机。 而蒋昂雄、齐少天、梁傲来三人看着江亭二人,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前几天,在蒋家大宅彻夜长谈。 唐胜龙信誓旦旦地说要请一位地下高手,除去江亭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然而结果呢? 江亭非但没死,还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寿宴上。 至于谢晓萱? 当初唐胜龙从姜明那儿得到了调配好的毒药,再收买了她,在饭局上下毒。 这个女人事后本应带着一笔钱逃到国外。 可是呢? 谢晓萱居然也出现在这场寿宴上。 显然是被江亭胁迫,用来指认背后的黑手。 “来者不善啊。”蒋昂雄三人越想越恐慌:“早知如此,就应该先杀了她灭口。”“蒋爷,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梁傲来低声询问,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蒋昂雄面色严峻:“如果我没猜错,唐胜龙要么出卖了我们,要么已经死了。”“我更倾向于后者!” “什么?” “老唐他……” 梁傲来大惊失色,急促地喘息。 唐胜龙已经去世。 蒋昂雄的处境岌岌可危。 齐少天因为涂抹黑龙渊,也要陪葬蒋昂雄。 四人之中,只剩梁傲来一人。 这…… 一想到这些,梁傲来几乎崩溃,只悔恨自己没有早点和蒋昂雄划清界限,导致引来杀身之祸。 江亭神情凛然,不怒自威,义正言辞地说:“各位,那天的饭局共有八人参加。” “除了那六位商界大佬。” “还有我和身边的谢晓萱小姐。” “不过,我算是幸运的,如果不是早早离开,恐怕也难逃一劫,被送进ICU抢救。”江亭挺直腰板,如山般不动,全身散发出一种掌控全局的绝世风范,直视着蒋昂雄三人。 “现在,整件事我已经调查清楚。” “那么,你们是想让这位谢晓萱小姐来告诉大家,还是你们三位来告诉大家?” 随着江亭的话语落下,现场的宾客目光都集中在蒋昂雄三人身上,静待下文。 蒋昂雄紧紧盯着江亭,没有表态。 齐少天畏畏缩缩,眼神躲闪,不敢乱说话。 三大商会会长加上何宪坤,目光炯炯有神,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其实,他们早就从江亭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否则也不会送那样的带有诅咒性质的寿礼。 他们也相信,江亭在这场寿宴上一定能揭示真相,让大家看清蒋昂雄等人的真面目。 双方开始对峙。 寿宴厅内的气氛变得极度压抑。 突然,正在寿宴厅招待客人的蒋卓气势汹汹地朝江亭走去,口中叫嚣着。 “江某人?” “这是我父亲的寿宴。”“你未经邀请就来,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告诉你,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保安,保安在哪里?快把他赶出去。”然而呢? 全场一片寂静。 没有人回应他保安的位置,更没有保安出现。 就连蒋家雇佣的那些社会打手也没有站出来。 此时的蒋卓,尽管外表光鲜,却像个发疯的人,为了争夺一口残羹冷炙在这里大声喧哗。 面对这个疯子,江亭轻轻一笑:“来了就安心待着,想赶我走,你也得有那个本事,你有吗?” “你……” 蒋卓气得直咬牙。 已经被江亭压制了,却无计可施。 “那么你们呢?” 江亭转向在座的权贵富豪和社会名流提问。 但每个人都只是静静地坐着,没有人胆敢随便说话,更没有人愿意为蒋卓出头。 这种环境和气氛反而让江亭显得超凡脱俗,仿佛他是天地间唯一的主宰。 任你是权贵富豪,任你是社会名流。 全部都被他踩在脚下! “好,江某人,你真有种。”蒋卓咬牙切齿,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确实受到了打击。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小人物能混得如此风生水起? 就连星辰阁商会这样的大势力都无法对付他。 所有的阴谋诡计,他也总能轻松化解。 这完全没有逻辑。 这违背常理。 “如果我坦白一切,能放过我一命吗?” 双方僵持不下时,梁傲来厚着脸皮凑到江亭面前,像个小弟见到了大哥。 龙渊、港岛何家、三大商会,虽然互不相干。 但现在,这五方势力似乎即将联合起来,向星辰阁商会发起挑战。 如此…… 星辰阁商会还有生存的希望吗? 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梁傲来根本无法抵挡。 曾经高高在上,拥有亿万豪宅、豪车,阅尽美女的他,现在为了保命。 只能委屈求全。 只能向江亭低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你是梁傲来吧?” 江亭瞥了梁傲来一眼,语重心长地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只要你愿意主动坦白,并与蒋昂雄、星辰阁商会划清界限,我保证你可以安然无恙。”梁傲来过去作为星辰阁商会的附属和商业伙伴,曾与蒋昂雄称兄道弟。 今天,江亭很想知道,这两人从深厚的友情到反目成仇,会有怎样的一番精彩? “梁傲来,你竟然背信弃义?” 蒋昂雄慌了,齐少天更是焦急不堪。 如果这事真的曝光,就如同火上浇油,使他们原本悲惨的命运更加凄凉。 “别跟我谈什么道德伦理。”“老唐已经不在了,我可没打算陪你们一起完蛋。”梁傲来咆哮着,神情几近疯狂,突然颤抖的手指向了蒋昂雄和齐少天。 “就是你们!” “何宪坤六人中毒事件背后的黑手,就是你们两个。”“你们企图除掉三大会长,然后迅速兼并三大商会,一跃成为沪海市的商业巨擘。” 第92章 穷困于闹市无人问,富甲于深山有远亲! “哗~” 寿宴大厅内一片哗然。这样的揭露,之前只是猜测,现在由梁傲来亲口证实,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先是毒害那六位商业巨头! 然后嫁祸给龙渊! 商场虽如战场,即使不讲求公平竞争和良性循环,但也绝不应该伤人性命。 蒋昂雄等人,真是卑鄙无耻,恶毒至极。 “……” 齐少天哑口无言,脸色苍白如纸。同时得罪了龙渊、香港何家和三大商会,总计五股势力,他就算能活下来,也要脱层皮。 “砰~” 有宾客义愤填膺,直接掀翻了桌子。也有宾客摔筷子砸碗,鄙视蒋昂雄的无耻行为。看得出,他们想和梁傲来一样,尽早与蒋昂雄和星辰阁商会划清界限。 这样一来…… 等到龙渊、香港何家和三大商会的怒火烧向星辰阁商会时,就不会牵连到他们。 “呵呵……” “精彩,真是精彩。”面对现场一道道异样的目光,蒋昂雄非但没有愤怒,反而笑了,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曾经何时? 他在沪海市,一挥手就能遮住半边天。无论走到哪里,都像神仙下凡,所有人都要对他低头哈腰,笑脸相迎。 或许正是因为过去的日子里,他享受了太多人的恭维和讨好。 今天,他终于走投无路,声名狼藉,成了人人喊打的凄凉局面。 归根结底…… 竟然是被江亭这个小人物,一点一滴地摧毁殆尽。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蚂蚁怎么可能杀死大象? 这完全违反自然法则。 但是? 即使蒋昂雄的智商高达500,他也想不到... 眼前这个正在一步步摧毁他的,并非蚂蚁,而是一个握枪的猎人! “蒋昂雄?” “我们三大商会底蕴不如星辰阁商会,但这不代表我们可以任人欺凌。”“你们卑鄙无耻,在商界不正当竞争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妄图暗杀我们。”“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三大会长坐在轮椅上正襟危坐,尽管气息虚弱,但神色威严,矛头直指蒋昂雄。 何宪坤紧跟其后:“我大半生也算是刀口舔血过来的,像这样的栽倒是头一遭。”“大陆人讲求礼尚往来,蒋昂雄,你如此费尽心思,我该如何回应你呢?” 蒋卓立刻为父亲解围:“何爷,我父亲的目标是三大商会,完全不知道你会出席那个饭局。”“嗯?” 何宪坤冷冷地看着他:“那么按照你的说法,我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咎由自取?” “……” 蒋卓愣住了,不敢再随意开口。 何宪坤斩钉截铁地说:“凡是与此事有关的人,必须死,连耶稣都救不了,我说的!” “……” 谢晓萱吓得脸色苍白,这次恐怕是难以幸免于难。 蒋昂雄、齐少天的脸色阴沉,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凭五大势力摆布。 不久,林允儿也站出来,平静地说:“我们龙渊已经对星辰阁商会下达了龙戟令。”“现在,距离星辰阁商会的灭亡,只剩下13天。”“所以……” “那就交给龙渊处理!”何宪坤和三大会长明白了,语气恭敬,不敢违逆。 这场寿宴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所有的宾客都离开了。 从热闹非凡到一片狼藉,预示着蒋昂雄即将从神坛跌落,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他站在落地窗旁,眺望着远方的城市景色,神情黯然,心情复杂而沉重。 留给他挣扎生存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但是…… 只要有丝毫生机。 蒋昂雄都会紧紧抓住。 突然,他脸上的阴霾全部消失,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尘封近十年的号码。 “秦烈,你欠我的人情,也该还了……” …… 离开星云大酒店。 江亭没有其他事情,直接回到了御景家园小区。 韩梦曦此刻不在,这个一百多平米的家,只有江亭和小婵进出。 “咔~” 钥匙开门,推门而入。 屋里立刻传来一阵喧闹声。 江亭走进客厅,一看之下,有些头疼。 韩家的亲戚今天又来了。 七大姑八大姨,伯父、伯母、堂哥、堂嫂,还有几个小孩,一个不落。 一大群人在客厅里嬉笑聊天,嗑瓜子喝茶,仿佛自己是家里的一员。 “……” 出于礼貌,江亭一一打了招呼。 左看右看,却没有一个能坐的地方。 “江亭,过来,坐我这里。”出乎意料,韩梦曦的堂哥韩霆锋竟然主动起身让座,还对江亭露出笑容。 不只是他,两个堂弟也是如此。 好像江亭是财神,不热情款待不行。 再看看其他亲戚,也都满脸笑容,再也没有以前的尖酸刻薄和傲慢无礼。 这就奇怪了! 江亭看了韩霆锋一眼。 他心里大致有数,肯定是前几天雾隐山的冲突,让韩霆锋对他有了新的看法。 而且... 韩霆锋还将这件事告诉了他的亲戚们。 这让亲戚们对江亭的看法有了很大转变。 他们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视江亭为无所作为的废物,而是觉得江亭有出息了。 短暂的沉默后,韩霆锋给江亭倒了一杯茶,笑着说:“江亭,你现在真是今非昔比了啊。”“半个多月前,我们亲眼看到千亿总裁霍宏胜开着劳斯莱斯来这个小区接你。”“今天中午,又无意中听见有人说,你和沪海市三大会长吃过饭,你现在怎么这么牛逼呢?” “姐夫,来,抽根中华。”一个堂弟嬉皮笑脸地递给江亭一支中华烟。 韩霆锋嚷道:“什么意思啊,江亭现在是人上人,你就给他中华烟?看不起人啊?” “我错了,我错了。”那个堂弟举起手,假装扇了自己一巴掌。 两人一唱一和,像孙子一样,言语间充满了对江亭的阿谀奉承。 “......” 江亭却只是摇头,无言以对。 穷人就算在闹市也没人理,富人在深山也有远亲。 大概就是这样吧! 韩霆锋看着江亭,又说:“我就奇怪了,你怎么能认识这些大人物的,能不能跟大家说说?” “是啊,跟大家说说吧。”“我看啊,江亭肯定能让家族光宗耀祖。”“我们韩家想要成为大家族,全靠江亭了。”“我早就说过,他和梦曦是天生一对。”在座的亲戚们也纷纷七嘴八舌,把江亭夸上了天。 昔日的尖酸刻薄。 今日的笑脸相迎。 相比之下,这种变脸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发笑! 面对这些赞美之词,江亭内心毫无波动,懒得去解释如何认识这些无聊的问题。 他喝口茶润润喉咙,直截了当地说:“大家今天来家里做客,我非常欢迎。”“但如果有事,不妨直接说,不必跟我这个晚辈绕弯子。” 第93章 你有能力了,向你要点钱怎么了? 随着江亭的话一出。 在座的亲戚们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 听说江亭今非昔比,他们今天确实是带着目的来的。 一番推搡之后,韩霆锋的母亲李玉容挪到江亭身边,厚着脸皮说。 “江亭啊,你现在认识那么多大人物,想必利用这些人脉赚了不少钱吧?” “......” 江亭轻轻挑眉,早料到不会有好事。 李玉容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我儿子韩霆锋最近在相亲,不是遇到了一个女孩吗?” “那女孩挺好的,各个方面都不错,就是她父母提出了要50万彩礼,我觉得有点多。”“你看这...” 说到最后,李玉容的神情显得十分犹豫,然后她走到了韩霆锋身边,拉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这是表妹夫江亭,快打个招呼。”“表妹夫好,我叫杨娜。”名叫杨娜的女孩戴着眼镜,模样还算清秀,显然初次见到男方的亲戚,显得有些害羞。江亭轻轻点头回应,接着转向李玉容,问:“她们家要五十万彩礼,你的意思是什么?”李玉容尴尬地笑了笑:“现在经济不好,我的电子厂今年不但没赚钱,还亏了本。”“现在她们家要五十万,我们怎么拿得出来呢,霆锋也快三十了,急着结婚,这……”“你就直说吧。”江亭听着她转弯抹角,觉得头疼。李玉容一口气说完,干脆直接地说:“这五十万彩礼,江亭,能不能你帮我们家先垫上?”听到这话,江亭愣住了。内心也掀起了波澜。你儿子韩霆锋结婚,让我这个亲戚掏钱?这算什么道理?江亭活了近三十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今天我出五十万帮你儿子娶妻,明天是不是还要我出力出汗,帮他生孩子?这是什么道理?不说别的,他们都是沪海市本地人,家里有房出租,怎么会缺这五十万?“你觉得怎么样?”韩霆锋挠了挠头,嬉笑着问。他毫不避讳地向江亭开口要钱,而且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这社会真是什么人都有。江亭感到沮丧,直视李玉容:“我就想知道,你说这些话的底气从何而来?”李玉容双手交叉在胸前,面色不变:“不是因为你认识那么多大人物,很快就能飞黄腾达吗?”“沪海市三大商会的会长,千亿富翁霍宏胜,你认识他们,别说你一年赚不到一千万。”“从一千万里拿出五十万。”“这就像从牛身上拔一根毛而已。”“你作为表妹夫,总得帮衬一下吧?”李玉容理直气壮地说,还拍拍手,仿佛一年赚一千万轻而易举。她向江亭要钱,却没有半句感激的话,反而觉得江亭给她钱是天经地义的。紧随李玉容之后,其他亲戚也开始纷纷开口,向江亭说明他们今天来访的目的。“我看中了一套房子,首付还差六十万。”“我的公司今年想扩大规模,招人,买设备,还缺一百万。”“我想换辆奔驰,还差几十万呢。”“真的吗?我和一家公司谈了很久,合同一直签不下来,江亭,你得帮我。”“……”整个客厅里,亲戚们七嘴八舌,话题没完没了。但归根结底,就一句话……找江亭要钱! 没错,是向江亭讨钱,不是向江亭借贷。 讨与借。 一字之差,意义相差万里。 再看江亭?独自品茶,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心中满是辛酸,也有些许无奈。 他稳住心神,望向杨娜,语重心长地说:“妹子,你家的聘礼是五十万,对吧?” “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杨娜斩钉截铁地回答。 韩霆锋闻言,心中暗自欣喜。 他认为,江亭即将掏出五十万给他。 然而,江亭却话锋一转:“五十万实在太少了,我给你们一百万聘礼,再加上一套房,一辆车……” “你嫁给我怎么样?” “一百万?还有车和房?” 杨娜眼前一亮,看向江亭的目光炽热无比。 而李玉容和韩霆锋母子坐在沙发上,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江亭?你已经有了妻子。”“这样的玩笑,就别开了吧?” “江亭,你这样做太过分了。”一直在磕瓜子的丈母娘赵玉珠也不禁责备道。 “我过分?” 江亭觉得十分荒谬,反驳道:“那你们堂而皇之地找我要钱,就不过分了?” 女婿如此桀骜不驯,丈母娘的脸面何存?赵玉珠立刻瞪着江亭,坚定地说: “你现在有本事了啊。”“找你要点钱,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对?” “如果你真的把我当作丈母娘,在这些亲戚面前就应该大方些,别那么小家子气。”“就是……” 李玉容和两位伯父扬起下巴附和着。 他们始终认为,既然江亭现在有钱,让他出几十甚至上百万,理所当然。 真是应验了那句话,“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江亭义正辞严:“那按照你的逻辑,一个女人只要有点姿色,就应该主动向男人献身?” “否则就是小家子气?” “请问,这样的逻辑说出口,还要不要脸了?” “呃……” 赵玉珠顿时语塞:“江亭,你,你竟敢骂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母娘?” “你何时把我这个女婿放在眼里过?”江亭不甘示弱。 “这……这……” 在场的亲戚,脸色纷纷变得难看起来。 今天想从江亭这里要钱,似乎并不简单。 江亭环视全场,从容不迫地说:“当初买房装修,梦曦也曾向你们求助过吧?” “但有谁帮过忙呢?” “还不是我们负债累累,自己承担了一切?” “……” 在座的亲戚都低下头,无人回应。 赵玉珠嘴里的瓜子停滞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江亭接着说:“现在看到我有点能力,就都伸出手来,不是借钱,而是直接要钱。” “请问,你们把我当作什么了?” “是待宰的羊吗?” “还是真的以为我江亭好欺侮?” “在我困难的时候,你们不但不伸出援手,反而不断地落井下石,逼梦曦和我离婚。”“现在居然还有脸问我借钱?” “谁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第94章 有钱就了不起?没错,就是了不起! 客厅中。 一片死寂。 江亭直言不讳,不顾亲情,这种强取豪夺的行为让他感到厌恶。 在场的亲戚面面相觑,脸上火辣辣的。 他们原本厚着脸皮向江亭借钱,结果钱没借到,反而遭到江亭的嘲讽。 这种滋味如何? 赵玉珠顾忌颜面,认为江亭得罪这些亲戚让她难堪,顿时气急败坏地说:“江亭,就算你现在翅膀硬了,也不能这样和家人说话吧?他们可是你的亲人啊。”“以后你有事情,除了亲人,还有谁能帮你?” “帮我?” 江亭冷冷地反驳:“他们什么时候帮过我?” “呃……” 赵玉珠又被噎住,连忙改口:“我看你和那些商业巨头的关系也就一般般。”“不然何必为几十万斤斤计较,还翻出旧账。”“行,你说一般就一般。”江亭懒得争辩。 韩霆锋撇了撇嘴:“不给就不给,用得着这样吗?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会解决。”“你能有什么办法?” 杨娜却已经改变了主意:“如果我嫁给江亭,能拿到一百万彩礼,还有房子车子。”“而我嫁给你韩霆锋,才五十万?” “我……我不嫁了!” 说完。 杨娜拿起包,转身就走。 连给韩霆锋挽留的机会都没给。 “哎……” “娜娜……娜娜……” 韩霆锋愣住了,连呼喊都来不及。 只能将怒气发泄在江亭身上:“你现在有钱就了不起是吧?不给就不给,我的爱情都被你毁了。”“你这不叫爱情,这叫交易。”江亭平静地说。 “你……” 韩霆锋语塞。 仔细一想,又觉得江亭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去他的狗屁爱情。 钱没要到,未来的儿媳又跑了,李玉容感觉自己像是被猪拱了一样,气得不行。 “莫秀英,就算认识几个大人物,谁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说不定只是给人家拎鞋的呢?” 这话显然是针对江亭的。 “伯母说的对。”一个堂弟冷笑附和:“他确实参加了那些商业巨头的饭局,但也许是在伺候他们吃饭喝酒呢?” “倒杯酒还要看别人脸色。”“啧啧,换我可不干。”又有人说道:“有钱人高高在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上流社会那么容易融入吗?” 客厅里,亲戚们坐在沙发上,议论纷纷。 他们起初对江亭殷勤奉承,如今却开始质疑他,这态度转变之快,比赛车还要迅速。 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面对那一张张冷嘲热讽的脸,江亭不再多言,起身步入卧室。 他目前掌控的财富是个天文数字。 但他不是滥好人。 更不会让任何人都有资格得到他的金钱。 “表哥?” 小婵原本因为家中喧闹下楼买奶茶,此刻突然跑回家,气喘吁吁地说。 “有人找你?” “找我?” 江亭有些困惑,望向门外。 小婵还没来得及解释,珊珊来迟的女士已到门口,犹豫是否要进去。 “这些人是谁?”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谁会来找他呢?” 在座的亲戚们也都好奇,纷纷转头看向门口。 这一看,仿佛仙女降临,众人的目光瞬间变得炽热。 “这……” “这不是在东南亚红极一时的巨星何曼琳吗?” “她的影视作品我都看过,我最爱听她的歌,她……她怎么会来这儿?” “大明星,给我签个名,合个影吧?” 亲戚们还没讨论几句,便一拥而上,将何曼琳围在中间。 “大,大家好。”何曼琳尴尬地笑着,视线始终落在江亭身上,轻声说:“我是来找江亭的。”找江亭? 突然的寂静让人窒息。 亲戚们看看何曼琳,又看看江亭,感觉心被箭射中,疼痛难忍。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这样的大明星,仿佛不沾人间烟火。 能见一面已是三生有幸。 可这样的大明星竟然主动来找江亭? 这…… 然而? 不仅是何曼琳。 还有三位衣着讲究、气度非凡的男士,面带微笑,依次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是春风亭商会会长赵千城的儿子。”“为了感谢江先生,我们春风亭商会特赠送一套海景别墅以及十间黄金商铺给江先生。”“我是花满楼商会会长洪春来的儿子,我父亲身体不适,所以我代表他前来。” “为了感谢江先生,我们花满楼商会赠予江先生价值千万的豪华超跑一辆……” “我是牡丹苑商会会长陆仁风的儿子,我们牡丹苑愿意拿出3%的股份给江先生,以示感谢。”“……” 三大商会会长都派子女前来。 每个人的话都如惊雷般落下,震得韩家这群亲戚头皮发麻。 “我在哪里?” “我看到了什么?” “我又听到了什么?” “不是说江亭只能给三大商会会长提鞋吗?” “不是说他这种卑微的小人物根本无法融入那样的上流社会吗?” “可现在呢?” 赠送豪华轿车、豪华别墅、商铺产权、公司股份……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简直太过分了,不是江亭攀附那三大会长,而是那三大会长在攀附江亭吗? 这…… 这…… 所有的亲戚都愣在原地,如同呆立的木鸡。 特别是李玉容和赵玉珠,此刻的脸色精彩得如同被猪拱了一般。 面对三大会长的儿子,江亭面色依旧平静。 这些在外人眼中遥不可及的财富,自从他成为暴君以来,就已经轻易掌握在手中。 他也很清楚,对方的感激源于他带着小婵救了三大会长的命,其次是协助他们找出真凶。 当然,还有更深层的含义…… 那就是,如同那次饭局一样,为了获取更多的商业资源,他们希望他在龙渊面前说几句好话。 好女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收下啊。看到房产证、跑车钥匙和股权转让合同,赵玉珠一改常态,眼睛都直了,恨不得立刻抱住江亭。 然而江亭并未理会赵玉珠,而是问小婵:你要吗? 我才不要呢。小婵嘟起樱桃小嘴,毫不在意。 她理解江亭的想法,其次,那天她为珠宝大王宋远桥解毒,已经向宋家勒索了3亿。 现在的小婵也算是个小富婆,不缺这些财物。 江亭正色说道:你们三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收,我表妹也不能收,你们还是收回吧。 赵玉珠: 所有亲戚: 第95章 暴君的情面,可不是那么容易偿还的! 啊?这…… 三大会长的儿子愣了三秒,十分为难。 那天在饭局上,几位商业巨头联手给了江亭十几亿,江亭当场婉拒。 今天送的这些,只是小小的表示。 但江亭还是拒绝了。 他们三人真的无法理解…… 江亭的底气从何而来?对于别人梦寐以求,甚至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他为何能轻易说不? 是江亭心无杂念?还是有其他原因? 看看韩霆锋,眼睛都红了。 看看堂弟,不停地吞咽口水。 再看其他亲戚,个个羡慕得要命。 江亭心意已决,说不收就不收,三人实在无计可施,最后只能无奈地离开。 韩家这群亲戚终于回过神来。 但他们全都茫然地看着江亭,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看江亭,再看看那三人离去的背影,赵玉珠心如刀绞,对着江亭大声喊道。 送上门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要? 那些东西加起来至少价值一个亿,足够你在沪海市翻身做主人。 可你,你竟然不要? 江亭简洁明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可以吗? 赵玉珠简直要崩溃,她咬牙切齿地质问:“没兴趣?装什么高尚?你不要,可以给我啊。”“你就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我看你是穷怕了,人又老实,不敢要,就你这样的想法,活该穷一辈子。”赵玉珠一面对着江亭发火,一面委屈地挤出几滴眼泪,企图赢得亲戚们的同情。 江亭反驳:“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你拿了别人的东西,然后让我承担后果?” “有你这样的岳母吗?” “你巴不得我死,我出事那天,你急匆匆跑到民政局解除我和梦曦的婚约。”“不是吗?” “你……” 赵玉珠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江亭面色严峻,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你还总是想钓个金龟婿,蒋卓和宋仁杰就是例子。”“我和梦曦结婚三年,1095天,你哪天看得起我?恐怕做梦都在想把我从梦曦身边赶走吧?” “你这么做,还指望我感激你?” “还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 “就算有好处,我也只会给父亲韩世儒。”“而不是你!” “江亭?” “你……你……你……” 赵玉珠指着江亭,面目狰狞,气得几乎要爆炸。 偏偏,江亭的每一句话都揭示了她的动机和行为,让她无法反驳。 “玉珠,家里还有事,我们先走了。”没拿到钱,看到女婿和岳母争吵,李玉容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开。 其他亲戚见状不妙,也纷纷跟随。 赵玉珠无可奈何,撂下狠话:“这事我会告诉梦曦,你觉得她会怎么看你?” “随便你!” 江亭毫不示弱:“我明天就给爸买辆百万豪车,让他上下班更方便。”“你……你……你……” 赵玉珠气得直跺脚,几乎快要疯掉。 对岳父韩世儒那么好,对她这个岳母却一点好处都不给,真是个好女婿。 亲戚们都走了。 客厅终于安静下来。 江亭坐在沙发上,擦了擦脸,多年的怨气今天总算借这个机会发泄出来。 突然,一个俏丽的身影走过来,在江亭身边坐下:“原来你有妻子啊!” “你怎么还不走?” 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江亭转头看着何曼琳:“知道我有妻子,是不是更恨我了?” 抢走了红遍东南亚的大明星,香港天之骄女的初夜,是个小人物,还是个有妇之夫。 何曼琳怎能不恨? 然而? 何曼琳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说:“但你刚才不是说,早就离婚了吗?” “是的。”江亭点点头承认:“他们以为我死了。”何曼琳没有深究,而是换了话题:“你不好奇我今天为什么要来找你?” “你们何家还想软禁我?!” 江亭沉思着说:“我曾经说过,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有隐情,但很快就会真相大白。”“江亭,你误会了。”提及那件事,何曼琳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人。”“你现在是三大商会的宠儿,你的表妹还救了我爸的命,我们何家怎么会再把你软禁呢?” 江亭疑惑地问:“那你呢?” “为了感谢你,我想请你吃饭。”何曼琳回答。 身为港岛的天之娇女,当红的娱乐巨星,她还是第一次主动邀请男士吃饭。如果被狗仔队拍到,第二天肯定会上微博热搜,甚至可能传出她有了男朋友的谣言。这次,她算是豁出去了。 然而... 她没想到... “吃饭?没兴趣。”江亭摇头,回答得直截了当。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似乎每次被请吃饭都没好事,上次如果不是提前离开,他可能已经被害了。 “你确定没兴趣?”何曼琳盯着江亭,脸色冷了下来。 第一次邀请男人吃饭,却被直接拒绝,这让何家千金的面子往哪里放?江亭耸耸肩:“何大小姐,我真的没兴趣,如果你饿了,我这里有泡面。” “泡面?” “你就忍心让我吃泡面?”何曼琳惊讶不已,心里恨不得杀了江亭。 她握紧粉拳,胸口剧烈起伏,责备道:“你这个男人,就不能有点出息?” “出息?我有!”江亭躺在沙发上,轻笑着说:“你不是想进龙腾影业吗?我可以帮你实现。” “你确定?”何曼琳半信半疑。 当初江亭保护她,对抗龙腾影业的负责人于兴龙时,何曼琳已经昏迷了。因此,她不清楚江亭的真实实力,只是近期的观察让她觉得江亭不简单。 江亭诡异一笑:“如果我帮你顺利和龙腾影业签约,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何曼琳想了想,说:“我们冰释前嫌,从今往后,我,我们何家,不再为那件事跟你计较。” “不对,不对。”江亭觉得自己没占到便宜,于是说:“我表妹救了你爸的命,我又帮你爸找到了真凶。”“我们双方,算是扯平了。”“你们何家,怎么可能还为那件事跟我计较?” “而我如果再帮你签约龙腾影业,那就是你们何家欠我的,难道不是吗?” “呃……” 何曼琳顿时愣住了。她真的很佩服江亭的逻辑,这话让她无法反驳。 最后,何曼琳幽幽地问:“那你想要怎样?” “我吗?”江亭上下打量着何曼琳。 何曼琳冰冷的脸上掠过一丝羞红,总觉得江亭这家伙在打她的主意。 江亭却说:“别那么紧张,我没对你感兴趣。” “你……” “好你个江亭。”何曼琳真是哭笑不得。 她身为备受追捧的巨星,拥有数百万狂热粉丝,哪个粉丝不对她充满好奇? 然而江亭却对她毫不在意? 她不确定是自己的美貌或身材有问题。 还是江亭的品味或性取向出了问题。 “就算当作何家欠我一个人情吧。”“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九点,我们在龙腾影业总部见面,不见不散。”江亭看似随意的话语中,其实隐藏着深意,欠暴君的人情,岂是那么容易偿还的? “好的,没问题。”何曼琳并未多想,爽快地答应了。 她却不知道……将来有一天,当何家偿还暴君的人情时,就连她这位何家千金也会牵扯其中。 第96章 听你说话都觉得污染耳朵! 次日。 上午九点。 深秋的早晨,气温微凉。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丝丝暖意。 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停在金茂大厦前。 车门开启。 一对年轻男女走了出来。 女子长发飘逸,身着深红色长裙,手中提着爱马仕包,贵族气质显而易见。 她就是香港何家的掌上明珠,何曼琳。 身旁的男子身材魁梧,梳着飞机头,面容冷峻,白色西装搭配大头皮鞋,透出一股贵族气息。 在香港, 何曼琳备受宠爱,从不缺乏追求者。 而这个男子,正是众多追求者之一,名叫谢玉明,出身香港的谢氏豪门。 他们谢家的家底虽然不及何家。 但这并不影响谢玉明追求何曼琳,以商业联姻的方式提升家族的底蕴。 听说何宪坤出了事, 谢玉明为了献殷勤,第一时间赶到大陆探望,确实给何宪坤留下了好印象。 当他看到金茂大厦上挂着的“龙腾影业”四个金色大字时,他轻蔑地一笑。 “这就是龙腾影业?” “呵呵,我看也不过如此。”“……” 何曼琳瞥了他一眼,已无话可说。 她对谢玉明向来没有好感。 更让她无语的是,这家伙在港岛自以为是,不了解大陆日新月异的发展。 反而认为大陆遍地都是垃圾堆和臭水沟。 如今来到大陆,眼前的繁华大都市尽收眼底,而且城市的风光比起香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谢玉明依旧嘴硬! 无法批评城市风光,他就拿空气质量说事。 他说国外的空气多么甜美清新,仿佛有一种奇特的奢侈,让他震惊,每一次呼吸都令人愉快。 呸…… 崇洋媚外的哈巴狗! 常言道,叫不醒装睡的人。 何曼琳还能说什么? “我倒要看看,龙腾影业是否狗眼看人低,敢把像你这样的大明星拒之门外。”“走吧,曼琳,我陪你上去讨个说法。”谢玉明趾高气扬,大步向前,这次去龙腾影业,似乎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 “等等……” 何曼琳叫住,神情颇为烦躁。 这件事本该由她独自处理,但谢玉明非要插手,她现在真担心谢玉明会因小失大。 “等什么?” 谢玉明冷冷地质问,他的举动和言语充满了大男子主义的气息。 何曼琳回答:“等一个人。”“谁?”“一个朋友。”“什么?你在中国大陆还有朋友?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告诉我。”“我有没有朋友,跟你有什么相干?”“你这是什么态度?” 谢玉明微微咬牙,心中颇感不悦。虽然他在追求何曼琳,但他那大男子主义的性格让他往往固执己见,而非一味讨好。 何曼琳转身,不愿继续争辩,随即走向金茂大厦的A入口,打算与江亭会合。谢玉明紧随其后,心里却满是苦涩。他已经追求何曼琳很久,但她从未把他当作朋友,甚至微信都不回。 现在…… 何曼琳来中国大陆发展才多久? 就有了朋友? 这个对比让谢玉明心如刀绞,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何曼琳心中的地位有多低微。 如果那个朋友是女性,还好说。 若是男性,呵呵…… 两人到达金茂大厦A入口,等待了一阵。突然,一辆出租车在A入口停下,下车的男士正是江亭。 “让你久等了。”江亭看着冷若冰霜的何曼琳,轻轻一笑。 在人际交往上,何曼琳其实很聪明,她清楚自己对江亭越热情,就越会让江亭树敌。 这也会让谢玉明对江亭更加嫉妒。 因此,面对江亭,何曼琳只是简单地点点头:“没关系,我们也没等太久。”但是…… 何曼琳还是低估了谢玉明。 即使她对江亭的态度冷淡,谢玉明仍然感到受到挑衅,他看江亭就像看情敌一样。 “你是曼琳的朋友?” “呵呵,笑死我了,像你这种坐出租车的小角色,也配和曼琳做朋友?” 小角色? 坐出租车? 江亭回头瞥了一眼,真是冤枉。他起得早,不想打扰典伟和林允儿,所以先坐地铁,再打车过来。 但坐出租车有错吗? 这些自视甚高的社会精英,是不是连普通人的基本生活权利也要剥夺? “谢玉明?” 别说江亭,就连何曼琳也看不下去了:“人家想坐什么就坐什么,你有必要嘲笑他吗?” 谢玉明怒目圆睁,大声说道:“曼琳,你这样袒护他,那我算什么?我在你心中又是什么位置?” “你……” “无可救药!” 何曼琳无奈地摇头。 和这样大男子主义的人交谈,她真的感到疲惫。 江亭掏了掏耳朵,不愿让谢玉明的话影响自己的好心情,然后问道: “这位是?” 谢玉明自认胜过高江亭,傲慢地说:“我是香港谢家的长子,谢玉明,地位非同一般。”“如果你识趣,就远离曼琳,听你说话我都觉得是在玷污我的耳朵。”“如果你不知好歹,那也可以跟我较量一下,我会让你深深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哦?怎么较量呢?”江亭露出一丝兴趣。 然而,他的兴趣并非在于如何较量,而是想看看谢玉明这只蝼蚁如何撼动泰山。 “怎么较量?” 谢玉明笑容中带着嘲讽,说:“我刚刚听说,你有办法让曼琳进入龙腾影业?” 江亭点头:“可以这么说!” 谢玉明接着说:“我也有办法让曼琳进入龙腾影业,而且比你更有把握。”“哦?看不出啊?” 看到谢玉明自信满满的样子,江亭真想笑出声。 他是至高无上的主宰,龙腾影业对他来说不过是手中的一枚棋子。 龙腾影业现在已经步入正轨。 它也成为业内最具发展潜力的影视公司,吸引了无数明星和艺人争相追逐。 他想让谁进来,谁就能进来。 不想让谁进来,就算死缠烂打也无法进入。 略作思考,江亭轻轻笑道:“好吧,我就勉为其难,跟你较量一番,不过赌什么?” “还勉为其难?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谢玉明十分不屑,骨子里就瞧不起大陆,现在更是完全不把江亭放在眼里。 “不如这样?” “输的一方赔偿赢家一百万。”“还要在龙腾影业总部学三声狗叫?” “没问题。”江亭微耸肩,欣然接受。 这种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人来到大陆,如果不给他一个教训,又怎能让他记住? “你们……” 何曼琳起初对江亭有些担忧。 但想到江亭并不简单,她也就放心了,期待着看谢玉明今天如何狼狈收场。 第97章 我小火一把,你就等着被人羞辱吧! 双方的赌约就这样定了下来。 谢玉明率先踏入金茂大厦,直奔龙腾影业,把江亭抛在身后,决心要压过江亭一头。 “江亭,你一定要赢。”何曼琳鼓励道。 江亭淡然回应:“赢不赢无所谓,但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谢…谢谢。”看着江亭的背影,何曼琳愣了几秒。 她觉得,尽管江亭的身份不及谢玉明高贵,但在为人处世上,比谢玉明更有风度。 龙腾影业。 作为业内新崛起、最具潜力的影视公司,这些天来门庭若市,氛围和谐。 公司内外,娱乐圈的明星、艺人以及各路媒体记者络绎不绝。 可是? 龙腾影业的门槛太高,对艺人的要求过于严格。 许多明星、艺人通过各种关系试图进入,即使头破血流也无法与龙腾影业签约。 这其中有很多人。 在这个规定下陨落了…… 任何有污点的艺人,涉及peishui、xd、pc,或者是toushui逃税,不论性别,都将永不被录用! 这个规定,是由江亭提出的。 他期望的是品德与艺术并重的艺人,他们不仅要创作出优秀的作品,还需要有正确的价值观引导大众。 何曼琳,这是第二次来到龙腾影业。 毕竟,她是一位横跨东南亚的影视歌三栖巨星,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连许多娱乐圈内的男男女女明星,都争相与何曼琳合影签名,然后在微博上晒出来以吸粉。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能有今天,还不是靠家里砸钱堆砌起来的?” 正当众人围绕着何曼琳时,旁边传来了一道尖酸、嫉妒且刺耳的女声。 靠钱砸出来的? 何曼琳心头一沉,脸色也变得冷漠。 在娱乐圈的道路上,何家的确用金钱为她铺平了道路,但这只是开始。 她自己也努力学习唱歌、表演... 每次拍摄前,她都会认真背诵台词,拍摄时,无论环境多么艰苦,她都亲自上阵,极少使用替身。 前段时间拍摄一部大型清宫剧时,她甚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这样? 怎么能用“金钱”、“背景”这些敏感词汇,来抹杀她在娱乐圈的努力和付出呢? 那些话太过难听。 在场的人们愤慨不已,纷纷望向声音来源。 很快有人认出了她:“这不是华莱雅影业的一姐,程欣欣吗?怎么跑到龙腾影业来了?” “星辰阁商会眼看就要垮了,华莱雅影业前途未卜,这时候她不是该另谋出路吗?” “也是哦。”“那程欣欣小姐,为什么不赶紧和龙腾影业签约,反而在这里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呢?” 程欣欣一如既往地穿着黑色露背吊带,胸前开得很大,又是一副妖娆的模样,把无底线当作性感。 听说... 她曾在舞台上将自己的内裤脱下来送给粉丝。 这件事发生后,社会各界人士批评她毫无底线,行为低俗,但她却毫不在意,依然故我。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程欣欣双手抱胸,看向何曼琳时,眼中仍然带着一丝鄙视和不屑。 “难道我说错了吗?” “她不就是靠钱堆出来的吗?这算哪门子本事?” “如果我也有她那样的背景,有她那样的雄厚资本,我保证会比她更火。”“什么红遍东南亚?呸,我看也就那样。”寥寥数语,将何曼琳贬得一文不值,仿佛要骑在何曼琳头上嚣张一番。 “……” 何曼琳紧皱黛眉,强忍着不说话,不发脾气。 这里有太多的媒体记者。 作为公众人物,一旦有一点负面新闻被拍到,就会在网络上发酵,影响她的声誉。 然而突然... 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靠近。 举手。 一巴掌扇在程欣欣的脸上。 清脆的声响,力道十足,显见出手之重。 你居然打我? 程欣欣捂着火辣辣的脸,看向动手的谢玉明,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原本是为何曼琳出气的谢玉明瞪大眼睛,怒道:嘴巴这么贱,不打你,打谁? 身为女性,自然懂得如何摆姿态,更何况程欣欣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心机从不缺,当下便大声嚷嚷起来。 大家快来瞧瞧啊…… 东南亚的大明星何曼琳指使助手打人了,大家快拍照啊…… 我,我没有! 何曼琳慌了,她何时指使谢玉明去打程欣欣? 程欣欣这样说是明显的诬陷。 事实虽如此,但善于捕捉热点的媒体记者哪里在乎真相?他们纷纷举起相机猛拍。 拍你妈呢? 再拍试试? 滚,你们这群无能之辈,吃屎去吧…… 谢玉明气得脸色通红,像煞神一样,推搡着这些记者,差点动起手来。 程欣欣趁机大叫:打我一巴掌也就算了,何曼琳还指使助手打记者? 还让记者滚去吃屎? 这也太嚣张了吧? 这种人不封杀,留着祸害青少年吗? 你……你在诽谤。何曼琳气得发抖,但顾及形象,只能克制自己,并迅速喝止谢玉明。 你够了! 谢玉明怒不可遏:他们在拍你呢。何曼琳冷冷地说:我已经说了够了,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你被她当枪使了。 什么? 谢玉明一脸困惑。 呵呵…… 程欣欣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你的炒作手段还真不错。这时,江亭走了过来,尽管程欣欣就在眼前,他却不愿多看这只骚狐狸一眼。 你怎么也在这儿? 看到江亭,程欣欣的黛眉皱了起来。 过去的经验告诉她,只要江亭一出现,准没好事,特别是对她这样的。 你能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能? 江亭神色古怪,接着说:华莱雅影业快要垮了,你即将失去‘一姐’的位置。 而《天狼》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你也拿不到,错过了在娱乐圈一飞冲天的机会。 现在的你,处境堪忧。 如果不找机会炒作一番,你就要过气了。所以,你就借何曼琳来大肆炒作。 等到明天,这件事上了热搜,你又能火一把……程欣欣小姐,我说的没错吧? 程欣欣利用何曼琳炒作? 听到江亭的话,现场的人们顿时明白了。 谢玉明的脸色阴沉,想到自己刚才像个傻子一样被程欣欣当枪使,就越发恼火。 是又怎么样? 程欣欣高昂着头,全然不觉得自己有何可耻之处。 她瞥了一眼何曼琳,笑容如同毒蝎:“我挨打的时候,这些记者都已经拍下来了。”“呵,难道你还指望他们能删除视频?” “一旦视频上传到网上,我就能成为热门话题,再次走红,而她呢?只能等着被人唾骂。” 第98章 祖宗三代的努力,凭什么输给一个陪酒女? 刚才那一幕闹剧,确实被不少记者记录了下来。 此时,那些拍摄了视频的记者们都偏过头去,装作没看见,没参与此事。 他们要的是新闻热点,不在乎这是否是程欣欣利用何曼琳炒作。 等视频一放到网上,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他们也能从中获取丰厚的利润。 所以,刚才拍摄的视频,他们谁都不会删。 “怎么办?” 何曼琳微微皱眉,不知该如何应对。 无可奈何,她看向身边的江亭,谢玉明不可靠,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江亭了。 谢玉明却抢先一步,大声说:“我是香港谢家的长孙谢玉明,各位给个面子,把视频删掉。”“……” 在场的记者们无动于衷,根本不理睬谢玉明。 谢玉明在香港或许还算个人物,但在大陆,他又算得了什么?谁认识他? 还要给他面子? 他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们都不把我当回事是吧?” 谢玉明脸色尴尬,第一次被人如此忽视,为了挽回颜面,他只好赶紧改口。 “我出钱,出钱买总可以了吧?” 出钱? 在场的媒体记者互看了一眼,有些心动,立刻有人问道:“你出多少钱?” “我出……” 蒋卓正要开口。 程欣欣却打断了他:“你这个臭港仔,真以为大陆人能用钱收买?看谁会要你的臭钱。”“这……” 原本想要钱的记者们变得犹豫不决,不再出声。 有了程欣欣这句话,谁要是接受了谢玉明的钱,那就等于被他收买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谁丢得起这个人? “一群废物。”谢玉明脸色阴沉,气得想骂人。 他出身豪门,一直相信金钱万能,今天算是领教了有钱也寸步难行的滋味。 “唉……” 何曼琳无奈地摇头,再次看向江亭。 他真的不希望这件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但现在除了江亭,没人能帮他。 江亭看着程欣欣,表情古怪:“你说对了,我确实能让她们删掉视频。”“呵呵,笑死我了。”程欣欣冷笑,露出蛇蝎般的嘴脸:“你以为和三大会长吃过饭,你就高人一等了吗?” “你也只是靠着巴结大人物,才有今天的地位吧?这里可是龙腾影业,没你说话的份。”没我说话的份? 江亭笑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对于程欣欣这种狠毒的女人,他懒得去教训,而是转向在场的所有记者提问。 “这里是什么地方?” “废话,当然是龙腾影业。”有人回应。 江亭接着问,语气中带着深意:“难道你们不知道,龙腾影业背后站的是谁吗?” “是龙渊?”旁边的人惊讶道。 江亭直截了当地指出:“在龙渊的地盘拍摄视频,未经他的许可,你们敢上传到网上试试?” “唰~” 现场的媒体记者脸色骤变。 都知道龙渊的威名赫赫,背景深不可测,但没人能摸透这个神秘组织的行事方式。 假设…… 没有得到龙渊的同意,私自将这个视频发布到网上,不小心触碰到龙渊的敏感神经。 那么…… 很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有拍摄了视频的媒体记者,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更有甚者,一狠心,直接将视频删除。 江亭再次强调:“进入龙腾影业都需要登记,出了事,谁都逃不掉。”“所以我劝各位,现在就彻底删掉那个视频,别妄想靠它在网上赚钱。”“否则,有钱也花不了!” “这……” 在场的媒体记者面面相觑,真的害怕了。 凡是拍摄了视频的,都拿出摄像设备,要么自觉删除,要么格式化内存卡。 “你……你们……胆小鬼!” 看着江亭,再看看这些记者,程欣欣打过玻尿酸的脸气得不停抽搐。 为了炒作,她费尽心机,敢于公开挑战何曼琳。 结果呢? 视频被删得一干二净。 等于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还白白挨了一巴掌。 什么都没有得到? 想到这些,程欣欣气得脸色惨白,娇躯颤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江亭身上。 “江某人,我和你没完。”她羞愧至极,狼狈地离开了龙腾影业。 看着她的背影,江亭随意地说:“何曼琳祖孙三代的努力,凭什么输给你的陪酒女郎?” “呵哈……”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这样一个满身污点的放荡女子,还想进入龙腾影业发展深造?简直是痴心妄想。 “江亭,谢谢你。”何曼琳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江亭淡然处之,一举一动都显得很有绅士风度。 作为龙腾影业的幕后大老板,阻止程欣欣这样的毒妇捣乱,自然是他的职责所在。 “什么叫你该做的?” 然而谢玉明听到这话,非常不悦:“赌约还在,我绝不会输给你。” “随你。”江亭轻轻耸肩,不与他计较。 这一小插曲过后,谢玉明走向前台,直接说:“你们的负责人是谁?我要见他。” “先生您好,有预约吗?” 美女接待员微笑着询问谢玉明,礼貌而公式化。谢玉明掏出名片,放在柜台上,自始至终保持着傲慢的态势,宣布道:“我是港岛谢家的长子,谢玉明。以我的高贵身份,应该能请你们的总经理出来见我吧?快点,我还有急事要办。”他的言辞中充满了意味。 并非他要去见龙腾影业的总经理,而是要让总经理亲自出来见他,完全颠倒了主客之分! 接待员拿起名片,看到上面的头衔,明白这位谢玉明并不简单,但她依然歉意地笑道:“对不起,先生。如果您想要见我们的总经理,需要提前预约。”“你在说什么?”谢玉明不悦地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我是谁。” 接待员无言以对。突然,前台的电话铃声响起。接待员接通电话,点点头,挂断后,她带着职业微笑告诉谢玉明:“先生,刚才真是抱歉,请您进里面去!” “这才对嘛。”谢玉明冷哼一声,认为是自己的尊贵身份起到了作用,于是更加趾高气昂。“江亭去哪儿了?”何曼琳环顾四周,感到困惑。谢玉明不耐烦地回答:“曼琳,你管他干什么,他肯定是被吓跑了,不敢跟我继续赌。”“走,我带你进去。签约龙腾影业,对我来说只是句话的事。他不可能逃跑,我们再等等吧。”何曼琳并不想就这么进去,她始终相信江亭。 “等什么啊。”“那个废物,不会来了。”机会就在眼前,谢玉明岂会放过,立刻拉着何曼琳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然而…… 当他们推开门进入总经理办公室,一个男子坐在老板椅上,背对他们。他突然转身,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欢迎光临,龙腾影业!” 第99章 穿多大的裤子,就得有多大屁股! “轰~” 龙腾影业的总经理转身的一刹那,如同雷霆一击,让二人震颤,头皮几乎都要炸裂。 一秒。 两秒。 三秒。 他们呆立原地,目瞪口呆,足足半分钟后,何曼琳才惊愕地找回了声音:“江亭?” “你,你就是龙腾影业的总经理?” “正是!” 江亭轻轻点头,以龙腾影业大BOSS的身份注视着何曼琳。 “你,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何曼琳捂着红唇,又惊又喜,心情无法平静。“你为什么不说呢?”她觉得这段时间为了进入龙腾影业发展,自己费尽心思,连饭都吃不香,她过得不容易啊。 江亭无可奈何:“我以普通人的身份告诉你,可以帮助你进入龙腾影业,结果却只换来你的疏远。”“现在,我摊牌了!” “呃……” 何曼琳无言以对。 江亭当初确实这样承诺过,只是她并未相信。 如果有一天,她发现江亭就是至高无上的暴君,她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江亭呢? “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就是你?” 谢玉明僵硬的身体过了许久才恢复过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江亭。 江亭轻轻一笑:“怎么?有问题吗?” “你……你在戏弄我。”震惊之后,谢玉明不得不重新审视江亭,然而越看越是愤怒。 江亭起身,缓步走来:“我戏弄你?好像是你自己要跟我比试一下吧?”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要让我深深认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那么现在这个差距怎么样?” “你……” 谢玉明咬紧牙关,气得大口喘气。 相比之下,江亭仿佛是观众,而她则像是小丑。 观众全程看着小丑的表演。 这? 关键在于,决定权在江亭手中,他说帮何曼琳进龙腾影业,只需一句话。 现在,这话还有什么用? “谢玉明,你终究是输了。”江亭提醒道。 “一百万是吧?” “给你就是,我不缺钱。”“你拽什么?听说龙腾影业是龙渊旗下的,你顶多就是给龙渊打工的。”谢玉明虽不甘心,但还是掏出手机给江亭转账。 “支付宝收款,一百万元。”听到到账的声音,江亭内心平静,毕竟以他的身份,赚钱如同喝水一般容易。 片刻后,他看着谢玉明,饶有兴致地问:“除了赔偿一百万,你还需要做什么?” “还要……” 谢玉明没有继续说下去,脸色阴郁至极。 按照赌约,他不仅要赔偿江亭一百万,还要在龙腾影业总部学三声狗叫。 这…… 身为港岛谢家的长孙。 谢玉明身份高贵,从小娇生惯养,怎能做出这种有损颜面的事呢。 如果他真的学三声狗叫。 那他们谢家的脸面也将一同扫地。 “不可以。”谢玉明挥手,态度坚决。 江亭目光一寒:“我不喜欢不守信用的人。”“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不叫,你能拿我怎么样?打我吗?”谢玉明毫不在乎。 打你? 江亭身份尊贵,不屑与这种人动手。 他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这座繁华都市,一股威势直冲云霄。 “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欠我的!” “如果有,我也会讨回来,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一个也别想逃。”“呵呵,是吗?真当我好欺负?” 谢玉明冷笑一声,依旧轻蔑:“有多大屁股就穿多大裤衩,把自己捧那么高,小心摔个粉身碎骨。”他没把江亭的警告当回事,更没把江亭放在眼里,认为江亭只是在虚张声势。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一旦有一天,江亭真的去了港岛掀起风浪。 他们谢家,就会因为今日的言而无信和傲慢无礼,付出惨重的代价。 …… 华莱雅影业,董事办公室。 蒋卓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星辰阁商会已经在龙渊的威胁下摇摇欲坠。 作为其旗下的华莱雅影业,也岌岌可危,艺人们纷纷要求解约。 正因为如此…… 蒋卓这些天心力交瘁,连吃喝拉撒都在办公室解决。 但据说,他的父亲蒋昂雄在关键时刻找到了一线生机,只是还不知道是否有效。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程欣欣满脸委屈地走进来,直接扑进蒋卓的怀里:“蒋少,你要替我做主啊。”“欣欣?谁欺负你了?” 看到程欣欣脸上清晰的掌印,蒋卓预感到事情不妙。 程欣欣泪流满面,边擦眼泪边说:“是江亭,还有港岛来的何曼琳。”“是他们干的?” 蒋卓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程欣欣添油加醋:“江亭说,等几天后星辰阁商会垮台,你就成了丧家之犬。”“他会找机会狠狠羞辱你,像牵野狗一样用绳子拴着你在街上走。”“他真的这么说?” 蒋卓怒火中烧,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程欣欣哭哭啼啼:“蒋少,虽然现在情况不同了,但我们就能任由他们欺负吗?” “怎么可能?” 蒋卓怒不可遏,自言自语:“江某人,你以为你现在有点势力,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别忘了,我手里握着一张王牌!” “什么王牌?” 程欣欣有些疑惑。 蒋卓神色古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掏出手机,找到何曼琳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 龙腾影业。 何曼琳已经与龙腾影业签约,并成为公司重点培养的女艺人。 为了表示感谢,她再次提出请江亭吃饭,江亭难以推辞,只好答应下来。 谢玉明跟在后面,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不悦,开着何曼琳的法拉利故意找茬。 “曼琳,快上车。”何曼琳有些为难,低声说:“我的跑车只能坐两个人,那江亭怎么办呢?” 谢玉明不耐烦地按着喇叭:“管他做什么?他自己不会打车过来吗?” “有多大屁股就穿多大裤衩。”“他这种给龙渊打工的,也就配坐出租车。”“人家没惹你,你非要说两句伤人的话才会开心吗?”何曼琳生气了,不想上车。 怎么,不允许我说话了?谢玉明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语气问道。 他渴望感受一下驾驶法拉利跑车,将乘坐出租车的江亭远远抛在身后的那种快感。 而江亭呢,只能坐在出租车里,干瞪着眼睛... 太刺激了! 你乖乖坐出租车吧,这里已经没位置了... 谢玉明越想越得意,但当他转头看向江亭时,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越看江亭,他的表情就越夸张。 不只是谢玉明,何曼琳看着江亭时,也惊讶不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 江亭驾驶的是一辆布加迪威龙! 这是你的车吗? 何曼琳回过神来,忍不住问江亭。 这家伙,布加迪威龙Divo,全球限量只有40辆。 就算他们出身富贵,从不缺钱,家里停着几辆跑车,也可能买不到这样的车。 要不坐我的车吧? 江亭提醒何曼琳,没有多做解释。 上次他带了几辆超跑去围堵宋仁杰的迈巴赫,后来把车停在了金茂大厦,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谢玉明? 你不是说他只配坐出租车吗? 何曼琳讽刺了几句,然后上了江亭的布加迪,很快就将谢玉明远远甩在后面。 废物...废物啊... 坐在法拉利超跑上的谢玉明看着布加迪扬长而去,气得猛砸方向盘。 之前坐出租车。 现在开布加迪。 江亭的这种巨大反差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在他的心上,让他心如刀绞。 真是作孽啊! 第100章 不喝这杯酒,你今天别想好过! 布加迪威龙在环城大道上飞驰。 一路上,引来不少司机和行人的羡慕目光。 欣赏了一会儿繁华的城市风光,何曼琳突然转向江亭,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亭一脸古怪:刚才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是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江亭。何曼琳摇头:我不信! 江亭换了个说法:我以前送过快递,后来因祸得福,慢慢就成了现在这样。因祸得福? 何曼琳认真地看着江亭:你真会为自己找借口,但我感觉你并不简单。 否则... 你怎么能和那些大人物平起平坐? 你怎么敢公开挑战星辰阁商会? 那我和你爸比,谁更厉害?江亭开玩笑地问。 何曼琳的脸色冷了下来:谁更厉害?我爸当然比你厉害多了,他才是真正的大枭雄。 江亭语重心长地说:错了,我比你爸更厉害! 神经,我夸你两句你就飘了?何曼琳撅着晶莹剔透的红唇,嗔怪道。 突然... 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蒋卓,何曼琳毫不犹豫地接听:“蒋先生,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传来蒋卓的嬉笑声:“何曼琳小姐,真的要恭喜你,成功签约了龙腾影业。”“谢谢。”何曼琳淡淡一笑。 蒋卓接着说:“为了庆祝,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相信会让你满意的。”“礼物?我觉得不需要吧?”何曼琳立刻拒绝。 由于父亲何宪坤被蒋昂雄等人陷害,她对蒋卓并没有好感。 “怎么能不要呢?” 蒋卓笑得狡猾:“这份礼物,从你决定来大陆发展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准备好了。”“江亭应该在你身边吧?让他接电话。”听到这里,何曼琳心中一紧,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亭接过何曼琳的手机,冷漠地问道:“有什么事?” 蒋卓得意洋洋:“江先生,这份礼物也是为你精心准备的,保证你会喜欢。”“正好,今天是我生日,我邀请了附近几个省市的朋友在维纳斯娱乐城聚会。”“你们一定要带着何曼琳一起来。”“我们,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后,何曼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用冷淡的语气问江亭:“我们要去吗?” “就算是鸿门宴,也要闯一闯。”江亭眼神坚定,启动布加迪威龙的导航系统,直驱维纳斯娱乐城。 维纳斯娱乐城。 它是牡丹苑商会旗下的现有资产之一。 据说,当初建设时投资高达十五亿人民币,被誉为沪海市规模最大的娱乐城。 在牡丹苑商会会长陆仁风的管理下,维纳斯娱乐城持续盈利,每年都有几亿的利润。 这样的金矿,连蒋昂雄都垂涎三尺,想要将其纳入麾下,但始终未能如愿。 布加迪威龙停在维纳斯娱乐城的大门口。 看到江亭驾驶如此顶级的豪华超跑,娱乐城的所有员工都鞠躬致敬,笑容满面地欢迎他。 就连娱乐城的几位高层都亲自出来迎接,跟在江亭身边点头哈腰,生怕有任何怠慢。 进入维纳斯娱乐城。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舞池,干冰弥漫,白雾缭绕,宛如仙境。 一群男女围在舞池中央,尽情舞蹈。 舞池前方,是一排长长的餐桌,坐着许多青年男女,掷骰子,品着洋酒。 再往上,歌声高亢,音响震撼。 当然,维纳斯娱乐城不仅如此,还有台球室、保龄球馆、电影院、健身房、游泳池…… 只要你有钱,任何服务都能提供。 江亭带着何曼琳,没有停留,直接前往蒋卓所在的豪华包厢,推门而入。 环顾四周,六个衣着光鲜、气质出众的青年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畅饮交谈。 可以看出,这些都是来自附近省市的富贵子弟。 在场的众人中,不乏穿着暴露、风情万种的女子,她们手持美酒,摆弄姿态。包厢内的氛围热烈异常。江亭和何曼琳的出现,仿佛火上浇油,引来了所有人炽热的目光。 “这就是风靡东南亚的明星,何曼琳吗?” “今天总算亲眼见到了真人。”“嘿,兄弟们,晚上是不是常拿着她的照片来打发寂寞啊?”众人一阵哄笑。 他们外表光鲜,言语间却充斥着轻浮与放荡。面对这一切,何曼琳面无表情,这样的环境让她感到不安,她不自觉地靠近了江亭。 一个名叫李超凡的年轻人站了起来:“何小姐,这里最帅气的就是我,快来我这边坐。”另一位叫黄天赐的年轻人不甘示弱:“何小姐,这里最富有的是我,来陪我喝几杯。”何曼琳坚定地回答:“抱歉,我不是来陪酒的,请你们自重。” “你说什么呢?”李超凡脸色一沉,瞪向何曼琳:“何小姐,这是不给我面子啊。”“啧,真是不知好歹,超哥,我敬你一杯。”一个打扮火辣、妆容浓重的女子端着红酒,准备向李超凡示意。 然而…… “啪~” 李超凡一巴掌扇过去:“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 其他女子吓得瑟瑟发抖。那个性感女子捂着火辣的脸,怒不敢言。 “李少爷,为了女人动气,不值得啊。”蒋卓,穿着笔挺的西装,悠闲地坐在一旁,摇晃着红酒杯,把这一幕当作笑话。 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才真正把女人当作衣物,想穿就穿,想丢就丢。 包厢内短暂的寂静。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只见李超凡脱下皮鞋,又脱下袜子,用袜子仔细擦拭他的红酒杯,直至一尘不染。 确实,他擦得很干净。然而,即使隔得很远,也能闻到酒杯上残留的刺鼻脚臭味。 李超凡并未停歇,拿起桌上的红酒,倒入带有脚臭味的酒杯中。 “何小姐,刚才我礼貌地请你陪我喝一杯,你却不给面子。”“那好吧,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指着刚倒满的红酒,阴险地笑道:“如果你不喝这杯,今天你就别想好过了。”何曼琳: “……” 第101章 我倒要看看,你能反抗到何时? 随着李超凡的话音落下,包厢里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旁边的性感女子纷纷捂住口鼻,看着那杯红酒愈发觉得反胃。 别看这些有钱人表面风光无限。他们中有些人有着特殊的癖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就像蒋卓,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活动”过程拍摄下来。 例如,曾经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的x盛宴。 真是有钱人的游戏啊! 从刚才的行为来看,李超凡无疑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霸。 他一直无视江亭,视线始终停留在何曼琳身上。 像何曼琳这样的大明星,他越是狠狠羞辱,鞭挞,他就越有成就感。 到时候,他还可以向别人炫耀一番…… 比如,别看何曼琳高傲冷漠,但她在我面前,不也像只母狗一样听话? 现场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何曼琳。 这杯红酒简直就是侮辱,何曼琳是要喝下去,还是坚决抵抗李超凡呢?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何曼琳的表情越来越冷淡,委婉地拒绝,内心对李超凡的厌恶感急剧上升。 “砰~” 李超凡猛然将一瓶红酒砸在地上,借着酒劲咆哮:“你再说一遍?” “她不会喝酒!” 这话是江亭替何曼琳说的。 “嗯?” 李超凡循声望去:“哪里来的狗东西,也不看看,这里是你吠叫的地方吗?” “……” 江亭微笑不语,却给人一种邪气凛然的感觉。 他原本不想和这种恶霸废话,但今天,李超凡别想活着离开维纳斯娱乐城。 “我来介绍一下。”蒋卓指着江亭,恶意地说:“这就是我和你们提到的那个传奇人物,江亭。”“就是他?” 几个富家子弟交换眼神,脸上都露出玩味的神色,有人甚至开始含沙射影。 “从一个送快递的小混混混到上流社会,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又是靠什么,结识了那些大人物?” “还能靠什么?” “靠拍马屁呗!” “哈哈……” 众人哄笑,对着江亭指指点点:“我还以为多厉害,原来只是个拍马屁的啊?” “你们说够了吗?” 何曼琳无法忍受,冷冷地质问道:“我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们的冷嘲热讽。”“江亭,我们走。”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一刻也不想停留。 李超凡却拦住了她,态度嚣张:“何小姐,那杯酒不喝,你走不了!” 何曼琳紧咬贝齿:“你想怎么样?” 李超凡撇嘴,阴险地笑道:“男人有两个爱好,一是把良家女子拉下水,二是劝风尘女子从良。”“我就想尝尝,把你这种万众瞩目的大明星拉下水是什么感觉。” “呵呵……” 在座的几位富家子弟笑出声,兴致勃勃。 像何曼琳这样的天之骄女,炙手可热的明星,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玩具罢了。 “混蛋。”何曼琳的脸色冷到了极点。 江亭把她护在身后,寸步不让。 作为至高无上的暴君,他的沉默往往意味着愤怒在蔓延,即将爆发。 一旦发生…… 这些人,都应该死! 江亭经过短暂的思考,还是问:“她是香港何家的千金,你们这样对她,合适吗?” “何家算什么?我们李家可是江省的豪门,还会怕香港的何家?”李超凡傲慢地说。 “就算香港何家再怎么有权有势,也不敢在大陆胡来吧?”几个富家子弟毫不在意。 他们的态度,充分展示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 老子天下第一,唯我独尊。 实际上,香港何家的根基远比他们这些豪门深厚,甚至已经超越了蒋家。 蒋昂雄原本对何宪坤都要礼让三分。 “何小姐。”“这杯酒,要么你喝,要么他喝。”李超凡依旧用这杯酒作为胁迫何曼琳的手段,这里的“他”显然指的是江亭。 “你最好放弃抵抗。”何曼琳脸色苍白,坚决反抗。 “好,呵呵,非常好。”李超凡的神情有些疯狂:“现在那个最火的影视小花旦,看起来清纯吧?” “老子还不是花了千万,打开了她的双腿,像玩物一样在床上蹂躏她?玩腻了就一脚踢开?” “今天,我就看你何曼琳能反抗多久。”“呸~” 说完,李超凡一口浓痰混着唾沫吐进了红酒杯中,然后搅拌均匀。 几个陪酒女郎看到这一幕,几乎要吐出来。 太恶心了! 蒋卓眯着眼笑道:“李少爷,不就是想让她乖乖听话,喝一杯酒吗?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几个富家子弟一起看向蒋卓,十分好奇。 “你们都出去。”蒋卓指着包厢的门,命令那些陪酒女郎。 等陪酒女郎们听话离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插入包厢的点歌台。 U盘? 江亭和何曼琳交换了一下眼神,预感到不妙。 显然,蒋卓使出了杀手锏,几个富家子弟都盯着那块巨大的显示屏。 突然…… 传来了一位女性的声音:“……我……想要……” 这个声音太熟悉。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 李超凡有些困惑:“这声音怎么好像听过?” 突然…… 显示屏上出现了画面。 然而,这个画面让人无法直视。 “啊……” 但对何曼琳来说,这画面极其恐怖。 她内心恐惧,全身颤抖,尖叫一声,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用力砸向显示屏。 “嘭~” 一声闷响。 液晶显示屏破裂,但画面还在继续。 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迅速拔掉了显示屏的电源线,最后无力地蹲在地上。 双手抱膝,眼泪夺眶而出。 她用极其冷漠、怨恨的目光看着悠然自得的蒋卓,声音变得沙哑。 “是你……”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 “啧啧……” “这也太过分了吧?” “真没料到,香港的天之娇女,何家的掌上明珠,被誉为冰山美人的何曼琳。”“私下里,竟然是个骚狐狸。”“你们再瞧那身材,啧啧,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真是女明星中的极品啊。”“可惜啊,便宜了这个姓江的。”屏幕已无影像,但李超凡一行人仍在回味,对江亭和何曼琳评头论足。 没错! 这段视频。 其实就是蒋家父子“借刀杀人”计划中,江亭与何曼琳在酒店的激情画面。 当时,二人吸入了催情的迷香,才情迷意乱,最终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他们无法杀死江亭。 但这段不雅视频,却是最强的底牌。 足以用来威胁江亭和何曼琳! “蒋少,这段视频,你得给我一份。”包括李超凡在内的几个富家子弟,纷纷向蒋卓举杯示意,言语和眼神中充满玩味。 “不急,不急。”蒋卓却不慌不忙地说:“这段视频,也是我送给何小姐的贺礼,你看何小姐感动得都哭了。”“蒋卓,你这个混蛋。”何曼琳死死瞪着蒋卓,心如刀绞,目光中充满了怨恨,泪水一次又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第102章 你才是罪魁祸首!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一切,不能怪江亭。 都是蒋卓这个卑鄙小人在背后设局陷害! “好了,别哭了,有我在。”江亭扶起何曼琳,用手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自身的气息却愈发冰冷。 他早就猜到,这件事是蒋家父子所为。 也因此,他要让蒋家,乃至星辰阁商会土崩瓦解,承受他作为暴君的愤怒。 然而,江亭真没想到…… 那天在酒店与何曼琳缠绵的情景。 竟然被隐藏在客房的针孔摄像头拍摄下来,还被蒋卓当作威胁他们的工具。 江亭现在也能想象…… 一定是蒋卓把这段视频发给了韩梦曦,导致韩梦曦一怒之下与他断绝关系。 蒋卓? 你才是罪魁祸首! 江亭深深地注视着蒋卓,那眼神如同鹰视狼顾,算是彻底给蒋卓烙下了死亡的印记。 “姓江的,你少这样看着我。”蒋卓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那个U盘,沾沾自喜地说:“这都是你逼我的。”“谁让你处处跟我作对?” “你让我不好过,我就更要让你不好过。”他越说越得意:“现在,我掌握了这段视频,龙渊应该不会再对付星辰阁商会了吧?” “我相信,你肯定不想看到我把这视频发到网上,让何曼琳声名狼藉,星途尽毁。”“对吧?”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何曼琳神情紧张,背部冷汗直流。 作为大明星,身为公众人物,如果这段视频被上传网络,必然引起巨大的风波。 她将承受无尽的谴责。 名誉和事业都将毁于一旦。 这些年来在娱乐圈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甚至,港岛的何家也会因此颜面尽失,被人唾弃。 怎么办? 究竟该怎么办? 江某人,我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巴了吗? 蒋卓玩弄着U盘,洋洋得意:我要是把这个激情视频放到网上,标题就该是... 坐拥千万粉丝的巨星何曼琳,被一头猪拱了... 呵呵,蒋少真是个人才啊。众人捧腹大笑,面目可憎。 李超凡盯着何曼琳,一脸恶意:何小姐,你在视频里的表现,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不如这样? 他轻拍茶几,阴笑着提议:不如今天就在这儿,你把衣服脱了,让我们兄弟轮流玩一下? 只要你让我们满意,蒋少一定会格外开恩,不把视频发上网,你觉得如何? 蒋卓拍手赞同:李少,你这主意真棒,到时候我负责拍摄,你们尽情享受。 对了,江某人,你别走,我要你在旁边全程观看,给我们加油助威,鼓掌喝彩。 呵呵... 众人看着何曼琳,眼神炽热,露出猥琐的笑容。 有几个已经开始解裤腰带,脱裤子。 ... 何曼琳一言不发,呆立原地,娇躯颤抖,哭干的双眼泛着血红。 她既愤怒又担忧,几乎要崩溃。 支撑她的,是江亭给予的安全感,而江亭现在是她唯一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人。 李超凡等不及了,解开皮带,气势汹汹地向何曼琳走去,伸手要去抓她的头发。 紧要关头。 江亭面色严肃,挥起拳头。 瞄准李超凡的脸,右臂蓄力一击。 一声闷响。 李超凡脸色扭曲,口吐鲜血,身体向后倒去,牙齿掉了好几颗。 江某人,你竟敢打李少? 蒋卓难以置信,随后想起:差点忘了,你有龙渊撑腰是吗? 但你不害怕我把视频发到网上,毁了何曼琳吗? 你没这个本事!江亭言辞简洁。 呵呵... 一阵冷酷的笑声响起。 李超凡挣扎起身,吐出一口血,面目狰狞:我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把我打成这样的。 今天,除非你像死狗一样爬出这个包厢,否则我李超凡断子绝孙,誓不做人。他狠话落下。 愤怒至极的李超凡呲牙咧嘴,走向包厢门口,准备叫人进来报复江亭。 然而, 包厢的门刚刚打开。 突然,一记飞踢直冲而来,将李超凡击飞,他重重地摔在堆满红酒的茶几上,痛苦地尖叫起来,恐怕肋骨已经断裂了好几根。这一突发状况让蒋卓等人惊愕不已,当他们转头望向包厢门口时,脸色骤变。因为... 包厢门外,早已被人堵得水泄不通。视线所及之处,全是一身黑西装、身材魁梧、面容剽悍的男子,形成一片黑压压的人墙,气势如山崩海啸,给包厢内所有人带来巨大的压力。 你们...你们是谁? 黄天赐像个无助的小鸡,茫然地问道。他们身份高贵,身边的保镖不在少数,但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一群人。 是...又是你? 蒋卓却很快认出了领头的那个男人。他曾多次扇过蒋卓耳光,还曾把他的头按在茶几上撞得鲜血淋漓。这个人就是龙渊十大凶将之一——典伟! 然而,蒋卓之前从江亭那里听说,这是请来的保镖,起初他还信以为真。但是,一次又一次... 蒋卓也开始怀疑,这个人真的只是一个保镖吗?或许还有其他的身份? 在江亭的指示下,典伟带领手下进入包厢,带走了心神不定的何曼琳。 事情似乎进展顺利,直到半路上出现了变故。蒋卓、黄天赐等人只能无助地看着这一切。 你到底是什么人? 蒋卓压抑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典伟。典伟没有回应他,而是走到江亭身边,微微鞠躬,然后说出的话让六人惊骇万分。 暴君! 这件事,您不必亲自出手。交给属下来解决,属下一定会让他们粉身碎骨,以洗刷他们对您的亵渎。 第103章 我是暴君,掌控命运与生死! 暴君!!! 典伟对江亭说出这两个字后,包厢内一片死寂,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气氛诡异而紧张。蒋卓、李超凡、黄天赐以及另外三位豪门子弟,身体僵硬,表情凝固在脸上。他们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产生了幻觉。 总之... 他们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他们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 暴君?! 这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存在?就像神祗,只存在于传说中。 江亭这个小人物,怎么会是至高无上的暴君? 噔~噔~噔~ 片刻后,一阵牙齿打颤的声音传来。蒋卓、李超凡一行人嘴唇颤抖,全身发抖,汗水已经大片大片地流出。 蒋卓倒吸一口凉气,极其艰难地转头看向江亭,重新审视着他。 你是...暴君?! 很意外,对吧?江亭语气轻松。 瞬间,蒋卓仿佛被雷劈中。 身体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然后滑落至地面,如同一堆无法支撑的烂泥。跪下!暴君,你不能侮辱我! 典伟咆哮,威严自然而生。蒋卓的身体如遭雷击,颤抖着,却从瘫软中挣扎起身,跪倒在地。曾经的他... 高高在上,意气风发。凌驾千万人之上,傲视一切。曾大声炫耀他的零花钱比别人的薪水还要多。如今,他匍匐在江亭脚下,像一个卑微可怜的奴隶,颤抖着,连头也不敢抬起。砰通~砰通~ 李超凡等人相继跪下,低垂着头,大口喘气,全身颤抖,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那个曾扬言要玩弄何曼琳的李超凡,此刻吓得尿裤子,裤裆湿了一大片。江亭并未对他们采取任何行动,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但作为暴君,他身上的威压让蒋卓六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多么紧张。多么煎熬。多么恐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几乎窒息。回想起之前的言行,蒋卓六人深感今日大祸临头,必死无疑。很有趣,对吧? 江亭倒了一杯红酒润喉,俯视着跪地的蒋卓,缓缓说道,从你在星云大酒店强迫韩梦曦结婚那天起,我就以暴君的身份与你对话。而你却毫不自知,反而多次设局陷害,完美诠释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句话。为什么你不早点杀了我? 这句话,蒋卓鼓足勇气说出,却显得如此无力。他一直把江亭看作小人物,看作跳蚤、蝼蚁,而自己则是一头凶猛的狮子。直到今天他才猛然醒悟...他自己,确确实实是一头凶猛的狮子。但江亭并非蝼蚁,也不是跳蚤,他是这个钢铁丛林中的猎人,一枪就能结束狮子的生命。这样的结果。多么讽刺?多么可笑?为什么我不早点杀了你? 江亭自言自语,让你干净利落地死去,远不如让你担惊受怕,更摧毁你的意志。我是暴君,是这个钢铁丛林的主宰!我掌控一切,我有权利享受操纵他人命运的乐趣。看着你从天堂一步步跌入地狱。这不是很刺激吗?... 蒋卓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他原本还想用不雅视频威胁江亭,让龙渊放弃对星辰阁商会的攻击。然而... 理想丰满,现实骨干。此刻的蒋卓,无力,颓丧,预感到自己即将坠入地狱,永无翻身之日。他以为的蝼蚁,其实是一个沉睡的猎人。现在,猎人醒了! “对不起,我们……我们犯了大错。”“我们真没认出您就是那位暴君,否则,就算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您面前放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到了您,还请您宽宏大量,这次就放过我们吧?”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当您脚下的一条狗,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毫不犹豫。”轮到李超凡、黄天赐等人时,他们在暴君的威压下颤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狼狈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状态。 暴君,可说是五岳之首。 而他们,只是卑微的蝼蚁。 就算是石头砸下来,也能轻易夺走他们的生命。 此刻? 面对暴君,为了生存。 除了求饶,他们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本。 “做狗?” 江亭屹立不倒,如同山峰:“你们觉得,自己有资格成为我身边的一条狗吗?” 这句话简单明了, 但在李超凡等人听来,却如同雷霆轰顶,有些人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颓然倒地。 连做狗都不配? 那么…… 今天,他们难道只能等死吗? “把蒋卓带过来。”“其他人,处理干净!” “通知每家每户,准备三亿来收尸!” 江亭猛然起身,一股威势直冲云霄,留下这霸气的话语,转身离开。 李超凡:“……” 黄天赐:“……” 五人瘫倒在地,恐惧至极。 维纳斯娱乐城早已全面封锁。 各处都能看到龙渊成员的身影,他们身着西装,挺拔有力,面容坚定。 “暴君!” 江亭走出包厢的那一刻。 上百名龙渊成员分成两列,同时鞠躬致敬,声音响彻天际,眼中充满深深的敬畏。 这就是大佬! 做人低调,做事高调。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 维纳斯娱乐城的楼顶。 这里有一家露天音乐餐厅,但只在夜晚营业。 夕阳西下,江亭站在天台边缘,俯瞰这座繁华的城市,心中有些感慨。 不远处,蒋卓坐在一张方形餐桌上。 左手握刀,右手持叉。 外表光鲜,但神情呆滞,内心极度恐慌,桌上的美食未曾动过一口。 “多少吃一点吧,吃完好上路。”江亭高大的身影缓步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 蒋卓浑身一震,如坠冰窖,虚弱地问:“能……能让我痛快点吗?” “这么想死?别急!” 江亭笑了:“我想让你的死更有尊严,对了,你的父亲很快就会来救你。”“爸爸?” 蒋卓无助地呼唤,欲哭无泪。 典伟拉开椅子,让江亭坐在蒋卓对面,又为江亭倒了一杯柏翠红酒,然后退至一旁。 江亭缓缓品尝着红酒,深沉地说:“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何能从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一跃成为至高无上的暴君?!” “这是为什么?” 蒋卓的声音带着颤抖。 “多亏了你。”江亭嘴角含笑,声音低沉:“如果不是你雇凶要杀我,我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所以,从我转变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不是立刻杀掉你,而是慢慢地玩弄你。”“操纵别人的命运和生死,的确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你……” 蒋卓深深地看着江亭,第一次意识到江亭的内心竟如此可怕。 一个毫无钱权背景的小人物,突然跃升为超级大亨,不应该心态膨胀吗? 不应该放纵自我,挥金如土,无度地寻找女人来满足原始欲望吗? 然而,江亭却没有这样做! 他在忍耐吗? 不! 一旦得到财富和权力就放纵挥霍,这明显是暴发户的心态。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带着这种心态,怎么可能承受得起“暴君”这顶高贵无比的王冠呢? “呵呵……” 想到这里,蒋卓只能苦笑着。 自己出身豪门,天生就比江亭优越许多,但在性格上,却不及江亭一半。 “今天,一切也该有个了结了。”江亭举起酒杯,轻轻地与蒋卓的杯子相碰,喝完后,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杀伐之气。 “你的父亲来救你了。”“接下来,我们看看他会有多么绝望!” 第104章 生存游戏,3小时内筹集800万! 父亲? 一想到蒋昂雄,蒋卓心中燃起了生存的希望。 他猛然起身,跑向阳台边缘,打算向蒋昂雄求救。然而,他刚有所行动就被按住了。 接着,他的手脚被绳子捆绑,嘴巴也被胶带封住。 最终…… 蒋卓还是站在了阳台边缘。 只是,他被一根结实的尼龙绳紧紧绑住,悬挂在半空中,离地面将近200米。 在这个高度。 只要绳子一断,他必定会粉身碎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维纳斯娱乐城下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其中有蒋家的依附者、打手,还有执法部门的人员,其余的都是围观的路人。 蒋卓? 沪海市知名的纨绔子弟。 昔日多么高高在上,傲慢无礼。 有蒋昂雄的支持,大多数人见到他都会恭敬地点头哈腰,阿谀奉承,不敢有丝毫怠慢。 但今天? 他却被绳子像死狗一样栓着,悬挂在墙外。 这鲜明的对比极具震撼力,让下方围观的群众惊呼不已。 “究竟是哪个宵小之辈,胆敢动我的儿子?” 作为蒋家的家长,得知儿子出事后,蒋昂雄立即赶到现场,此刻正拿着扩音器大声质问。 为了这个,他甚至动用了关系,从执法部调动了上百人,正在紧急开展营救行动。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如果我儿子蒋昂雄受到一丝伤害,我和星辰阁商会必定会追责到底。”“明智之举就是立即释放我儿子,并向我们蒋家,星辰阁商会磕头谢罪。”蒋昂雄抬头,望着维纳斯娱乐城的顶部,手持扩音器喊话,汗水从他的额头滚落。 他这样说,除了急于救出儿子,还想维护星辰阁商会仅存的尊严。 遗憾的是…… 蒋昂雄并未真正理解,对他儿子做出这种事情的存在有多么强大。 “我是沪海市执法部部长,邓鹏程,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 邓鹏程,执法部部长,出于职责,紧跟蒋昂雄之后,对着楼上喊话。 “只要你立刻释放受害者,我们执法部还可以考虑从轻处理,否则……” 在维纳斯娱乐城楼下,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楼上没有回应。 天地间一片昏黄。 夕阳渐渐被夜色吞噬。 整个维纳斯娱乐城的气氛变得极度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从楼上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玩游戏?” 蒋昂雄勃然大怒:“你把我的儿子的生命当作儿戏,我还有心情陪你玩?” “你真的不玩吗?” 那个雄浑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嗤~啦~” 蒋卓被尼龙绳捆绑在楼顶边缘,身体在半空中摇摆不定,吓得半死。 “要玩游戏是吧?” “好吧,我蒋某人奉陪到底。”蒋昂雄无可奈何,只能板着脸答应:“你告诉我,这游戏怎么玩?” “沪海市有近2500万人口。”“如果你想让你的儿子蒋卓活下来,每个人都需要支付1元,也就是2500万元。”“什么?” 蒋昂雄瞳孔骤缩,预感到不妙。 “不过你放心,不需要2500万,只要达到800万就可以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时间,三个小时!” “这……” 蒋昂雄抬起头,脸色阴沉至极。 在维纳斯娱乐城围观的人面面相觑,觉得这个游戏确实耐人寻味。 800万元才能保住蒋卓的命! 也就是说…… 需要沪海市800万人,每个人支付1元! 每人支付1元,这本身不成问题。 真正的问题是,是否真的有800万人愿意自掏腰包,出1元钱,来保蒋卓的命?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游戏。 但实际上,这是在考验蒋昂雄以及星辰阁商会在沪海市的影响力。 “呲~” 一阵电流声响起。 维纳斯yulecheng的外墙上,高清晰度的显示屏忽然切换成了神秘的heimu,闪烁不停。接着,heimu上出现了一个网址链接。同一时刻,现场观众的手机,以及沪海市所有市民的手机,都弹出了相同的网址链接。当人们点击进入这个网址,他们震惊地发现,这是一个游戏的支付页面,还附带了游戏规则。大家都很好奇,那些出价bangjia蒋卓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拥有这样的神通广大。这样的黑客技术,简直令人惊叹。每个人的手机,或者说是每个人,只能支付1元。只要总额达到800万,蒋卓就能获救。而时间,只剩下三个小时。看着倒计时开始,蒋昂雄焦急万分,愁容满面地对周围的围观者说:“麻烦各位,花1元救救我儿子的命,我蒋昂雄和星辰阁商会将感激不尽。”话音刚落,蒋昂雄急忙拨打电话,希望能借助多年积累的人脉来改变眼前的困境。然而,一番努力后,他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打出的电话要么无人接听,要么说了几句就被挂断。总之,愿意真心帮忙的人寥寥无几。只因为星辰阁商会即将面临覆灭,而且在龙渊的威慑下,又有谁能冒险涉足这个漩涡呢?蒋昂雄无可奈何,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看着网址页面上的金额不断增加:100……800……1500……3000……“3675元?”蒋昂雄瞬间愣住,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这仅仅是半小时的数据,意味着只有3675人愿意花1元来救蒋卓。而这3675人,只是出于善意。距离800万元的目标,还相差甚远。“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只剩两个半小时,蒋昂雄心急如焚,六神无主,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他恨不得能付出一亿元来保儿子的命。但即使他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在这个游戏里,他能支付的也只有1元。这个游戏,本质上是在检验蒋昂雄和星辰阁商会在沪海市的影响力。如果影响力强大,还会担心没有人愿意花1元来帮忙吗?可惜的是……蒋昂雄和星辰阁商会,今非昔比!“蒋昂雄?”“你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维纳斯yulecheng的屋顶上传来了那威严而冷漠的声音,其中夹杂着讽刺的意味。“呵呵……”蒋昂雄苦笑着,心中充满了不甘。曾经在沪海市,他挥手间就能遮蔽半边天,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如果有,那么只需要一句话。 任何魑魅魍魉,腐鱼烂虾,就算挤破脑袋,也会争先恐后地来助他一臂之力。 可现在呢? 他被人排斥,失尽人心。 就像粪坑中的臭虫,让人唯恐避之不及,更不用说会给予他任何帮助。 相比之下…… 蒋昂雄如被锥心,痛不欲生。 然而? 众人推墙的事情,还在后头。 当蒋昂雄看到那个网页上的评论时,宛如当头一棒,几乎让他崩溃…… 第105章 我儿蒋卓,有真龙之姿! “蒋昂雄的儿子蒋卓,被人绑架,还悬挂在近200米的高空,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什么?有这样的事?是真的吗?” “呵呵,他们蒋家都不是好人,现在有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没错,蒋家和星辰阁商会在沪海市这么多年,做的坏事还少吗?” “他们垄断市场,强行买卖,比如拿出一点钱,花费一点时间,就把房价炒高赚大钱。”“我们想买一套普通的房子,却需要辛辛苦苦工作半辈子,这公平吗?” “真是应验了那句话,善恶终有报。”“神秘组织龙渊已下令摧毁星辰阁商会,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还想让我们花一块钱,救他的宝贝儿子蒋卓?我呸,一块钱就不是钱了吗?” “当年蒋昂雄有钱有势,可何时对我们这些穷人有过怜悯,他们富贵而不知仁义。”“大家出一块钱救他的儿子,还不如出一块钱给他买棺材,呵呵……” “让星辰阁商会灭亡,就是还沪海市一片净土,以后我们都不再受压迫。”“等蒋家和星辰阁商会覆灭,我保证放鞭炮庆祝,大家不必花钱,看热闹就好。”“哈哈哈……” “……” 看着手机上各种评论,蒋昂雄气得怒火中烧,差点把手机摔了。 他真没想到,在自己和星辰阁商会陷入困境时,落井下石的人竟然这么多。 这种感觉…… 就像是古代农民起义,要推翻他这个土皇帝。 面对这些,他却无能为力。 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这些年仗着财富和权势在沪海市横行霸道,激起公愤? 现在,也算是报应来了! 这个游戏,简直就是变相侮辱他,折磨他,也让他深深明白自己…… 再怎么有钱有势,也有无法挽回的时候! 时间流逝。 离三小时的时限只剩下一个半小时。 蒋昂雄心情沉重地看着悬挂在200米高空的儿子蒋卓,又看了看手机。 这一个半小时过去,筹集的资金只有三万元。 拥有2500万人口的沪海市,只有3万人出于善意,不计前嫌,花费1元钱来拯救蒋卓的生命。 这…… 离800万元的目标,还有797万元。 只剩下一个半小时,这个目标还能实现吗? 不... 恐怕不可能了! 蒋昂雄的眼睛血红,咬紧牙关,脸颊猛烈地抽动,既愤怒又不甘。 “邓部长!” 他望向邓鹏程,声音颤抖:“你身为执法部部长,职责是保护人民的安全。”“我的儿子蒋卓,绝对不能死!” “......” 执法部部长邓鹏程,表情异常严肃。 在这场生存游戏开始前,他已经派人潜入维纳斯娱乐城进行救援。 可是? 通往娱乐城天台的大门,怎么也打不开。 就算强行打开,对方仍有蒋卓作为人质,一旦惹怒他们,蒋卓就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只能步步为营。 邓鹏程拿起扩音器,朝上方大声喊:“你们杀了蒋卓,一点好处也得不到。”“如果有条件,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好处?呵呵......” 那个雄浑的声音再次从天台传来,冷笑之后,话语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意味。 “今天让蒋卓陷入生死边缘,我从未想过要好处,一只蝼蚁,能带来什么好处呢?” 蝼蚁? 在场的观众面面相觑,惊呼出声。 蒋卓在他们眼中,只是一只蝼蚁?那些绑架蒋卓的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 邓鹏程身着部长制服,眉宇间透露出威严,此刻却紧绷着脸。 那些人绑架蒋卓。 不是为了钱财,似乎是想要蒋卓的命。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救出蒋卓,无疑难如登天。 “我的儿子蒋卓,有真龙之姿。”“你们...你们竟然敢把我的儿子视为蝼蚁?” 蒋昂雄紧紧握住拳头,脸色涨得通红,本欲大发雷霆,但突然意识到什么。 这些人哪里来的底气,敢说这样的话? 他们难道不知道我蒋家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难道... 他们是,龙渊? “呵哈......” 蒋昂雄仰头苦笑,感到丧钟已敲响,大祸临头。 ...... 沪海市,赵家大宅。 春风亭商会会长赵千城。 花满楼商会会长洪春来。 牡丹苑商会会长陆仁风。 这三位一直养精蓄锐的人,今天心血来潮,在赵家聚首,共议大事。 此刻。 三人手中都握着手机,看着游戏页面,脸上都露出诡异的笑容。 “陆会长?” 赵千城喝口茶,调侃道:“你的维纳斯娱乐城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还坐得住?” “那是当然。”陆仁风怪笑:“龙渊的人早就跟我打过招呼,出了事,有龙渊替我扛着。” “原来你还有这一手。”洪春来恍然大悟。 赵千城却叹了口气,沉声道:“距离星辰阁商会的灭亡,只剩下6天时间。”“龙渊行事果断,今日已将蒋昂雄的儿子蒋卓当众吊起惩罚,蒋卓今日必难逃一死。”“只是……” 赵千城的脸色变得严肃,没有立即继续说下去。 “只是什么?”洪春来忍不住追问。 赵千城略作思考,接着说:“龙渊对付蒋卓,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易如反掌。但要对付蒋昂雄,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此话怎讲?”陆仁风有些困惑。 赵千城若有所思:“据我所知,蒋昂雄为了自保,已经请金陵的秦家来为他撑腰……” “金陵秦家?” 听到这个名字,洪春来和陆仁风都如遭雷击,眉宇间多了几分敬畏。 …… 晚上8点。 夜色吞没了最后一抹夕阳。 五光十色的灯光点亮街头,赋予这座繁华大都市新的生机与活力。 维纳斯娱乐城。 围观的人群日益增多。 许多人出于好奇,纷纷拿出手机,拍摄那挂在半空中狼狈不堪的蒋卓。 “还有30分钟。”维纳斯娱乐城的天台上,传来威严冷漠的声音。 蒋卓在200米的高空中摇摆,似乎意识到自己即将死去,神情萎靡,没有丝毫反抗。 看着儿子如此境地,蒋昂雄焦急无比,冷汗浸湿了衣服,却束手无策。 这场生存游戏,本应持续3小时。 然而现在已经过去了2个半小时,金额却只累积到7万。 7万与800万之间的差距? 这…… 蒋卓今日恐怕难逃一劫。 尤其得知对方是神秘组织龙渊,蒋昂雄觉得所有挣扎都是徒劳。 但他仍在等待。 只要秦家人出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过了一阵子,扩音器中终于传出一个声音,让蒋昂雄眼前一亮,异常激动。 “我是金陵秦家,秦无道。”“阁下如果明白金陵秦家的分量,就请放过蒋贤侄,并且道歉。”“如果伤害到蒋贤侄一丝一毫,我们秦家必定追责到底,让阁下深深体会什么是后悔莫及。” 第106章 我要你死,连耶稣都救不了! 后悔莫及? 在维纳斯娱乐城的天台上,江亭品尝着柏图斯红酒,悠然自得,听到这样的话语,觉得荒谬至极。 龙渊的分量无需多言。 总之…… 在广袤的华夏大地,至今为止, 还没有能让龙渊后悔的存在。 别说这个突然出现,口出狂言的秦家,就算是猪家、羊家,也一样无法改变局面。 不过,江亭确实有些好奇…… 这个秦家究竟有何实力,竟在对付别人时,也不先看清双方的实力对比。 反而一开口就是威胁? “暴君!” 典伟静静地走近,恭敬地说:“这秦家,可是金陵市的第一大家族。”“他们的根基和影响力都是前所未有的,远远超过沪海市的蒋家。”“秦家现在的掌权者名叫秦烈。”“人称‘镇南王’,在整个淮南三省,他是个能通天彻地的人物。”“刚才自称秦无道的,正是秦烈的三子,他是专门来给蒋家撑场面的。”江亭听了,微微点头,但脸色没有变化。 金陵,是一座拥有六个朝代历史的古都。 自古以来。 无数绝世天才在此诞生。 豪门望族纷纷崛起。 可以说,这是一座承载着深厚历史色彩,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老城。 其文化底蕴比沪海市更为丰富。 秦家能在金陵市居首,实属不易。 而现在…… 秦家的三子秦无道来帮蒋昂雄撑场? 在江亭看来,这无非是狮子为了自保,找鳄鱼帮忙对抗猎人。 但猎人始终是猎人。 他们有无数手段来对付这些自以为是的野兽。 “楼上的人?” “我不在乎你们是谁。”“我秦无道说话,从不重复。”“你们这些宵小之辈,如果不按我说的做,我们金陵秦家必定会追究到底。”秦无道正值中年,身材挺拔,身穿黑色皮夹克,叼着烟斗,是个颇有风度的中年男子。 然而,在豪门世家的环境中,他的言行举止和气质总给人目空一切的傲慢感。 典伟询问:“秦无道在喊话,我们……” “不必理他,继续游戏。”江亭淡淡地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只剩最后十分钟,但总金额才八万。 离八百万还差得远。 蒋卓,必须死! 见对方无动于衷,仿佛把他当作空气,秦无道的怒火直冲脑门。 “你们这些宵小之辈。”“真当我们秦家可以随意忽视吗?” “信不信,我们金陵秦家只要跺一跺脚,你们全家不止颤抖三次,连祖坟都会崩裂爆炸?” “秦家,是吗?” 那个雄浑冷漠的声音响起。 “正是。”秦无道高昂着傲慢的头颅,一脸傲气。 那声音突然转变话题:“金陵秦家又如何?很了不起吗?你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样的存在?” “蒋昂雄,你告诉他!” 秦无道叼着烟斗,充满莫名的自信:“我们金陵秦家,财力无双,就是了不起。”“来,蒋会长,告诉我,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他们……” 蒋昂雄露出为难的表情:“他们是龙渊的人!” “啪嗒~” 最怕空气突然的寂静。 秦无道全身僵硬,脸上的表情凝固,烟斗也脱口而出,落在地上。 “怎么?这就懵了?” 那雄浑的声音再次在维纳斯娱乐城的天台响起,但这无疑是嘲讽秦无道的。 龙渊!!! 华夏大地,谁不知道这个存在有多么庞大? 得知对方是龙渊,秦无道的确愣住了。 但为了自己和秦家的面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高昂着头,朝天台喊去。 “在我看来,龙渊也不过如此。”“说到底,你们最多不过是个组织,再富有再有权势,也只能躲在暗处,上不了台面。”“而我们秦家则行事光明正大,深得人心,无论到哪里都受到人们的尊重。”秦无道的话说得十分巧妙,将龙渊描绘成黑暗,将秦家捧为光明,既贬低了龙渊,又提升了秦家的地位。 然而, 江亭作为至高无上的暴君,一向不愿浪费时间与人争论,他下令: “还有三分钟。”“时间一到,送蒋卓上路!” “遵命。”典伟全身冷气四溢,威严而不怒。 同一时刻, 沪海市无数人正盯着手机上的游戏页面。 倒计时已经开始。 将近三个小时,积累的金额还不到八万。 即使奇迹发生,也无法达到八百万。 死亡的丧钟已经敲响。 蒋卓,灾难即将降临。 “邓部长?秦兄?” “你们两位,得想想办法啊。”宝贝儿子命悬一线,蒋昂雄焦急得抓耳挠腮,只能寄希望于这两人。 而执法部部长邓鹏程呢? 起初,他打着伸张正义的旗帜,加上尽职尽责,还能呼吁几声。 但听说对方是神秘组织龙渊, 他的心凉了一半。 这样的存在,宁可避开,不可招惹! “59……” “46……” “38……” 倒计时开始,丧钟已敲响。 维纳斯娱乐城下的人,乃至数百万市民,仿佛都屏住呼吸,看着蒋卓走向死亡。 原本喧闹的沪海市,也瞬间安静下来。 蒋卓神情呆滞,回忆着从逼婚韩梦曦到现在的死亡威胁,感觉就像在做梦。 曾经的他? 如同身处天堂,俯视人间。 倚仗着蒋家,在沪海市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如今的他? 真真切切地被江亭从天堂一步步推向地狱。 万劫不复。 他悬挂在空中,艰难地抬头,想看江亭最后一眼,却只听到一个声音。 “我要你死,连耶稣也救不了你!” “不要!” 看到有人割绳子,蒋昂雄脸色大变,惊恐地大叫。 但是,已经太晚了。 在这个游戏中,时间归零的那一刻。 “哧~” 绑在他身上的绳子被刀割断。 蒋卓从二百米的高空坠落,重重地砸在娱乐城下方的一辆面包车顶上。 “轰~” 巨大的冲击力将面包车的顶部压得深深凹陷。 蒋卓的身体呈“大”字形躺在上面,口鼻出血,身体破碎,一动不动。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看到蒋卓如此凄惨的死亡情景,众人惊骇地后退。 “啊……卓儿……” 蒋昂雄悲痛欲绝,神情疯狂,大声嘶吼,无力感让他瘫坐在地。 “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杀人。”“维纳斯娱乐城已经被我们执法部包围,你们就算长了翅膀也逃不出去。”邓鹏程,执法部部长,从短暂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手持扩音器对着上方喊话。 “邓部长?” “你们是国家执法机构,权力高于地方,绝不能放过他们。”蒋昂雄双眼通红,嘶吼着说出这些话,他的愤怒显然源于儿子的死亡。 “蒋会长,你放心。”“我已经调动了武装部队,现在正赶过来,他们今天逃不掉。”邓鹏程保证道。 “哗~哗~” 没过多久,夜空中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 众人抬头看向维纳斯娱乐城上空,隐约可见六架直升机飞向天台。 蒋昂雄咬牙切齿,脸色阴沉,颤抖着问:“邓部长,是武装部队到了吗?” “这……” 邓鹏程犹豫了一下,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他立即下令让执法队尽快破开天台的门,以便逮捕嫌疑人。 他自己也亲自参与了行动。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通往维纳斯天台的门被打开。 一群训练有素的执法队长,手持警枪和盾牌,冲向天台,迅速形成包围圈。 然而…… 天台上空无一人。 那六架直升机已经升空,消失在夜幕中。 “该死!” 邓鹏程心中不满,那些人不是说插翅难飞吗? 第107章 一条臭鱼,带领一群烂虾! 五个富家子弟在沪海市的维纳斯娱乐城聚会。 结果呢? 他们不幸遇难! 这件事迅速传开,引起了全城的轰动,人们都感到恐慌。 五大豪门的家长愤怒不已,连夜赶往沪海市,要为他们的后代讨回公道。 沪海市的民众议论纷纷,预料五大豪门的到来会带来一场好戏。 然而,当他们听说... 杀死他们后代的是神秘组织龙渊。 原本气势汹汹的五大豪门立刻变得小心翼翼,乖乖地花了三亿来处理后事。 龙渊的威严浩大,底蕴深不可测。 这些豪门哪有与龙渊对抗的实力,甚至都不敢有对抗的念头,生怕引来灭顶之灾! …… 蒋家大宅。 今夜漆黑一片,沉浸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 白发苍苍的人送走年轻的黑发人。 蒋昂雄极度悲痛,整夜泪流满面。 他在沪海市掌控大局多年,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助。 “咚~咚~” 程欣欣轻轻敲开客厅的门,走进来,双眼泛红:“蒋爷,蒋少他……” “……” 蒋昂雄沉默不语,脸色暗淡。 别说他的儿子蒋卓,再过几天,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可能面临大灾难。 蒋家,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丧钟已经敲响,蒋昂雄无奈地摇头。 星辰阁商会是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他绝不甘心就此失去一切。 而他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秦家身上。 蒋昂雄回过神,从茶几上拿起一瓶1982年的拉菲,倒了一杯递给程欣欣,失声说。 “你来了?” “都说患难见真情,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只有你还在顾念我的儿子蒋卓。”“呜~” 程欣欣演技在线,此刻故意哭得楚楚可怜:“蒋爷,是我没用。”“如果当初我能劝阻蒋少不去维纳斯娱乐城庆祝生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儿的生日竟成了忌日?” “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蒋昂雄感慨一声,将那杯红酒推向程欣欣,挤出一丝微笑。 “喝点酒吧。”“我们应该振作,相信卓儿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我们如此悲伤。”“嗯嗯。”程欣欣点头,拿起红酒一饮而尽:“蒋爷,如果你不嫌弃……” “……那么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干女儿!” “好,很好。”蒋昂雄满意地点点头。 然而? 下一秒,程欣欣脸色骤变,喝下去的红酒从嘴角流出,痛苦扭曲了她的脸庞。 “蒋爷?” “这酒怎么……我……我很难受……” “啊……好疼……” 她身体无力,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低泣,无助地看着蒋昂雄,痛苦不堪。 看着倒地痛苦扭动的程欣欣,蒋昂雄面不改色,点燃一支雪茄,边抽边说。 “如果不是你煽动,我儿或许不会死。”“现在他已魂归黄泉,又未曾娶妻,你就下去陪他吧,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父母。”程欣欣:“……” “哆~哆~” 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独自坐在沙发上,正是秦无道。 他瞥了一眼程欣欣的身体,表情毫无变化,这是对生命毫不在意的表现。 “你的儿子蒋卓不会白白死去。”“龙渊底蕴再深厚又如何,他们毕竟只是个黑暗组织,在华夏无法立足。”听到这些。 蒋昂雄的目光闪耀着光芒:“现在星辰阁商会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只能依靠你们秦家来扭转乾坤了。”“蒋会长,请放心。”秦无道不紧不慢地说,“当年你救过我父亲,就凭这份交情,我们秦家定会保证你的安全。”“差点忘了告诉你,在金陵城里,只有我们秦氏一族独占鳌头,其次是江、叶、楚三家。”“合称为‘四大世家’!” “四大世家同气连枝,平日里和谐发展,一旦面临外敌,必定团结一致,共同对抗。”“这也是金陵城历经无数时代,经济格局依然稳固不倒的原因。”“如果龙渊胆敢冒犯我们秦家。”“那他等于是挑衅金陵的四大世家。”秦无道眉飞色舞,接着说:“在我看来,就算龙渊根基再深,也无法撼动金陵四大世家的地位。”“说不定,他会在四大世家的联合打压下不断损耗,最终分崩离析。”“这样的道理,我相信龙渊也会明白。”“如果他们不傻,想要动你们星辰阁商会,就必须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这样就太好了。”蒋昂雄紧张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 然而,想到儿子的去世,他的脸色仍然阴沉,内心极度不甘。要是能为儿子报仇雪恨,该有多好? 即使是龙渊这样的超然存在,他也想狠狠踩上一脚! 仿佛看穿了蒋昂雄的想法,秦无道怪异地说道:“今天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天罚的注意。”“天罚?”蒋昂雄的瞳孔瞬间放大,惊喜不已。 和龙渊一样,天罚其实也是一个组织。但是,不同的是,天罚是由华夏的先贤创立,也是官方认可的组织,负责执行法律。 换句话说…… 天罚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 自成立以来已有百年历史,其权力凌驾于华夏各地的执法机构之上。即使是沪海市执法部部长邓鹏程,见到天罚的人也会恭敬有礼,笑脸相迎。 “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惊动了天罚。”蒋昂雄轻声感慨:“前面有秦家的阻挠,后面有天罚的监视,龙渊接下来的日子……” “……恐怕不会好过,呵呵。”秦无道不以为意地说:“天罚是光明正大的,而龙渊是暗中行事,暗中的怎么可能会胜过光明的呢?” “况且天罚代表着官方。”“真是天助我也。”蒋昂雄暗自欣喜,眼神变得冰冷刺骨:“我星辰阁商会,将会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次日。 星云大酒店。 一场热闹的新闻发布会正在进行。 众多摄像机的焦点,是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精神焕发的短发青年。 他叫江策。 正是天罚组织派到沪海市的代表。 此时,他坐在沙发上,接受记者的采访,翘着二郎腿,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蒋卓的去世,我深感痛惜。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竟然有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残忍之事。法律在哪里? 公理又在哪里? 对此事,我们的天罚组织非常重视,特地派遣我,江策,来到沪海市,彻底调查此事。我江策,必定不辱使命,自今日起,我要向神秘组织龙渊讨个公道。暴君? 呵呵,我看他不过是一条臭鱼带领着一群烂虾,也妄想称霸一方? 江策越说越激动,挥手间透露出一股唯我天罚独尊的气势,接着说: 我今天就在所有媒体面前。 我要立下誓言…… 如果暴君真的在沪海市,那他就最好把自己的脖子洗干净,等着我江策亲自上门,取他的狗头。 第108章 以莫须有的罪名对付龙渊! 一条臭鱼,带领一群烂虾? 呵呵,挺有意思的…… 在御景家园小区里,江亭坐在沙发上,通过客厅电视全程观看江策的新闻发布会。 他的嘴角时不时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 暂且不论天罚组织如何。 单说江策这样的小角色,刚到沪海市,就敢公开挑衅至高无上的暴君。 他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还对蒋卓的死表示惋惜? 还想保护星辰阁商会。 龙渊门的威严浩荡,要谁死,谁就必须死。 连耶稣都救不了! 一旁,小婵气得鼓起脸颊:这个江策,就是个龟儿子,竟敢这样对你说话。我现在就告诉典伟叔叔,让他带刀上门,把江策的脑袋砍下来,让我当球踢。好了, 江亭摸了摸小婵的头,让她不要生气,然后又说:就这么让他死,太便宜他了。像我这样的人,没有其他的爱好…… ……就喜欢操纵他人的命运! 所以在江策死前,应该让他体验一下什么是恐惧,什么是绝望。 听到这里, 小婵深深地看了江亭一眼。 分别三年,再次在沪海市相遇,她当时觉得暴君比以前多了些人情味。 但现在看来…… 暴君,依然是那个英明神武的暴君! 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小婵走过去打开了门。 来者是江亭的小姨子,韩梦璃。 你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江亭给韩梦璃倒了一杯热茶,微笑着问。 韩梦璃坐在沙发上,委屈地说:我们执法部最近接到命令,要清除神秘组织龙渊。还说要将龙渊的最高领袖,也就是暴君,依法惩治……所以我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呃…… 江亭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韩梦璃是沪海市执法部的一级警司。 而江亭,正是神秘组织龙渊的最高领袖,暴君。 这意味着……韩梦璃,江亭的小姨子,将来可能会对姐夫江亭采取法律行动吗? 这岂非是自家水淹龙王庙,一家人自相残杀? 姐夫。你知道那个神秘组织龙渊吗?韩梦璃喝着热茶,突然直勾勾地看着江亭。 江亭挑了挑眉毛:听说过,但他们似乎没做什么坏事吧? 韩梦璃轻轻耸肩:我在我们执法部门的系统里查过,没有发现龙渊有任何犯罪记录。相反…… 韩梦璃的眼中带着一丝敬畏:在一年前那次对抗外部势力的战斗中。龙渊的最高领袖,暴君,亲自出征,抵挡外敌,斩杀了九大黑暗势力的首领…… 总之,龙渊对华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的功劳不可磨灭。但可惜的是,龙渊被天罚盯上了。 韩梦璃越说越激动,接着说: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天罚作为华夏的官方组织,一直不承认龙渊,甚至认为他们是三教九流,地痞流氓。昨天,天罚派到沪海市的代表,江策,亲自来到我们执法部。那个家伙想干什么?小婵忍不住问。 韩梦璃显得有些困扰:给龙渊定罪。 小婵困惑:可是龙渊没罪,怎么定呢? 凭空捏造的罪名! 江亭一语中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为了对付龙渊,天罚真是用心良苦,专门给龙渊扣上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这样一来…… 天罚就能打着正义的旗号。 而龙渊,无疑成为了邪恶的象征。 正义战胜邪恶,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天罚此刻出现,显然是想不断削弱龙渊,让其多年积累的声誉一落千丈。 真是可恶! 江亭想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了。 无奈,他并非真正的暴君,不了解龙渊与天罚之间深厚的渊源。 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声。 小婵跑去开门,赵玉珠走了进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我和你爸在楼下等得花都谢了,你们也没下来。嗯? 江亭问韩梦璃: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啊…… 韩梦璃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玉珠却幸灾乐祸地说:你上次不是说要给你爸买辆价值百万的车上下班吗? 正好,今天大亚湾体育馆有个车展。如果你真的有能力,有这份心意,那就一起到大亚湾体育馆去看看吧。妈? 韩梦璃劝道:姐夫都还没找到工作,怎么可能买得起百万的车,你就别为难他了好吗?我怎么为难他了? 赵玉珠的笑容有些勉强:“是他自己说的,不过呢,他现在确实比以前有进步了。”“一堆大人物都到家里来给他送礼,但他有了出息,也没见对我们两个老人有多孝顺。”“行了,你别说了,我去就是了。” 每次听到赵玉珠讲话,江亭就感到头痛,于是他换上整洁的衣服,赶往车展现场。 …… 大亚湾体育馆内,人潮涌动。 一场盛大的豪华车展正在热烈进行中。各种豪华跑车在身穿性感的美女模特的映衬下闪耀夺目,吸引了无数观众的目光。 参观的人们热情高涨,手持手机,不断地对着豪车和模特拍照。 韩家四口一进到车展,就开始转悠,询问韩世儒喜欢哪辆车。 而韩世儒却满脸困扰,无暇顾及欣赏。 作为岳父,他一直很照顾江亭,即使江亭真的有钱,他也并不渴望得到百万豪车。 然而,他的妻子赵玉珠和儿子韩文彬,看到江亭有能力了,就急不可耐地想从他身上获取好处。 这让韩世儒感到十分反感。 “这不是江亭吗?” “真是巧,能在这儿遇到你。”江亭正与小婵在车展上闲逛,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 他循声望去,看见一群青年男女朝他们走来。 至少有十六个人。 每个人都衣着华丽,气质出众。 再仔细看,这些都是老同学啊! 就连当初去鸿远国际面试马鸿云时遇到的校花张雨婷,也在这群人中间。 多年未见,经过社会的洗礼,每个人的容貌和气质都与从前大不相同。 甚至他们的言谈举止,也多了一份圆滑世故。 “好久不见了。”江亭微微一笑,算是向这些老同学们打了招呼。 其中一位名叫方清华的年轻人站出来:“今天我组织了一个同学聚会。”“凡是有点本事,在沪海市混得不错的同学,不论高管还是经理,我都请来了。”“没邀请你参加,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也别泄气,只要你努力,明年的同学聚会名单上,肯定会有你的名字……” 第109章 看谁笑到最后! 努力加油? 明年同学聚会的名单上,肯定会有你? 江亭听了方清华的话,真想笑,好像他组织的同学聚会有多么了不起似的。 那些过得一般般的老同学,都没资格参加吗? 同学聚会本来是为了联系当年的情谊,回忆那段奋斗的日子。 但方清华搞的同学聚会,算什么东西? 不提还好。 一提,不是明摆着瞧不起人吗? 那祝你们玩得开心。 江亭懒得废话,简单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看着江亭远去的背影,方清华眼里充满了轻蔑:这人啊,在学校里还没看出什么。 一到社会,差别就出来了。 有人附和:是啊,你看他进入社会也有好几年了,怎么混得这么惨? 听说他一直在送快递? 送快递?大学真是白上了,以后我都不好意思说他是我同学,真丢人。 混成这样,还能怪谁呢?要怪就怪他自己不努力,没有进取心。 呵呵…… 十几个男男女女同学七嘴八舌,笑声一片。 只有张雨婷沉默不语,看着江亭远去的背影,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那天在鸿远国际。 经历了曲折,张雨婷深深认识到,江亭比鸿远国际的老总马鸿云还要强大。 这样的强者,需要她踮起脚尖才能仰望。 这次接到同学聚会的邀请,张雨婷本来想叫上江亭,毕竟他是所有同学中混得最好的。 但转念一想…… 如今的江亭,如同高高在上,俯视人间。 与这些同学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正是因为这种巨大的差距,让张雨婷没有信心邀请江亭,也没有勇气向同学们重新介绍他。 不过,为了避免引火烧身,张雨婷还是劝告道:人不可貌相,方清华,你还是积点口德吧。 积口德? 方清华真是困惑:张大校花,我说错了什么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这江亭,不就是混得很惨吗?而且我也说了,只要他肯努力,明年同学聚会名单上肯定会有他的名字。 这样,总算是对他公平了吧? 别怪我势利眼,看不起人,这社会不就是这样现实吗?他要是比我有钱,我叫他爸都行。 方清华,你自求多福吧。 张雨婷皱着脸,不想再多说什么。 方清华却笑容满面地说:大家上午先逛逛车展,中午我们再一起去大吃一顿。 另外,我想买车,既然大家眼光这么好,不如帮我选一选,怎么样? 买车? 几个女同学看着方清华,眼神变得炽热:不知道方总想要什么价位的车? 一百万到两百万吧。 方清华轻轻地推了推眼镜,试图遮掩他脸上抑制不住的得意之情。 实际上,他组织这次同学聚会,并且带大家来参观车展,目的就是想炫耀一下他即将拥有的豪华新车。 这样,他就能在同学们面前显得既有能力,生活又过得滋润,还特别有面子。 总而言之,就是要高人一等! 果然不出所料... 哇哦~ 十几个男男女女的同学都羡慕不已:“我们这些同学里,还是方清华你最有出息啊。” 没错,方总的房子是汤臣一品,现在又买了百万豪车,我们真的比不上。 ... 大家过奖了,我也就是一般般。 方清华表面上谦虚,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他的财富其实来源于家里给的500万创业资金,让他去做投资。他运气好,赶上了好时机,赚了一大笔。 但如果他像普通人一样没有这笔钱,他也只能靠工资勉强维持生活,更别提住汤臣一品那样的豪宅,开百万豪车了。 方总,你觉得这辆怎么样? 同学们边走边聊,其中一位穿着花衬衫的男生指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 这辆车真棒,看起来很有气势。 有位女生笑着附和:“只有这样的车,才配得上方总您的千万身家和高尚品味。” 这一番恭维让方清华心里美滋滋的。 他立刻找到销售员询问价格,得知是180万人民币,他毫不犹豫地准备刷卡购车。可就在这时... 韩世儒一家四口走了过来。 赵玉珠和她的儿子韩文彬也注意到了这辆黑色奔驰大G,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文彬,我觉得就这辆吧。 妈,你的眼光真好,我也觉得这辆奔驰大G最符合爸爸的气质。韩文彬嬉笑着说道。 哼... 韩世儒双手背在身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奔驰大G的确高端大气,但更适合年轻人,而不是他这样的中年教师。就算他想买,也会选择低调不张扬的车型。 赵玉珠看中的奔驰大G。 她不是为丈夫挑选,而是为了儿子。 首先,她不用自己掏钱! 其次,让儿子沾沾老子的光也不错。 妈,我就要这辆。 韩文彬越看越兴奋,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不过... 韩家人的话都被一旁的方清华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忍不住走上前,一脸严肃地说: 小兄弟,你来晚了。 这辆奔驰大G我已经看中了。 你要是看中了,那你付钱买下来了吗?韩文彬上下打量着方清华,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 方清华一时语塞。 没有付钱,确实没有道理占着不放,于是他从衬衫口袋里掏出银行卡,递给美丽的销售员。 来,现在就刷卡支付。 只要我看上的东西,就没有人能跟我争。 美女销售员刚准备伸手接卡... 韩文彬忽然冲过来,一把抢过了方清华手里的银行卡,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小子,你想干啥?” 方清华又气又羞,看着韩文彬就越发不顺眼。他的身后,好几个男生握紧了拳头,围过来,瞪着韩文彬,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韩文彬一贯无所畏惧,面对这样的场面,他一点也不害怕,斩钉截铁地说: “你看中的东西,没人敢和你抢,对吧?” “那真抱歉,我看中的东西,也没人能和我争,我们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第110章 帮我数数,余额是几位数? “文彬,你怎么能这样?” “还不快把卡还给人家。” 作为上海市执法部门的一级警司,韩梦璃秉持正义,看不惯弟弟这种举动。 韩文彬却依然我行我素:“急什么?又没抢他的钱,等我提了车,自然会还给他。” “小子,你别太过分。” 方清华咬牙切齿,差点就要对韩文彬动手。 他身后的十几个男女生也个个义愤填膺,纷纷指责韩文彬一家四口不负责任。 “妈。” 韩文彬喊了一声:“你快叫江亭过来付钱。” 江亭? 听到这个名字,十几个男女同学面面相觑,表情各异。 最后,还是方清华走上前,冷冷地质问:“你们和江亭是什么关系?” 韩文彬解释说:“江亭是我们韩家的女婿,怎么,你认识他?还是以前一起送过快递?” “呸,呸,呸。” 方清华撇撇嘴,傲慢地说:“我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和他一起送快递,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同学? 韩文彬眼前一亮:“既然你和江亭是同学,那你更应该把这辆奔驰大G让给我。” “让给你?” 这次方清华真的笑了:“刚才听你说,要让江亭来付钱买这辆奔驰大G?” “对,没错。”韩文彬大方地承认。 “呵呵呵……” 不只是方清华,十几个同学都笑了。之前他们都说江亭混得一塌糊涂,怎么可能拿出一百多万来买奔驰大G? 是在做白日梦吗? 方清华强忍笑意,调侃道:“江亭是你姐夫吧?那好,你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他是怎么给你买这辆奔驰大G的,大家一会儿都睁大眼睛看着。” “叫就叫。” 韩文彬趾高气扬,环顾四周,正准备叫江亭,江亭已经带着小婵走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双方剑拔弩张,江亭忍不住问。 赵玉珠指着那辆奔驰大G,颐指气使:“你爸看中了这辆车,你付钱就行。” “爸,你喜欢这辆?”江亭问韩世儒。 “我……” 韩世儒怎么可能对这种车感兴趣呢,正打算拒绝,结果他的儿子韩文彬抢先一步,得意洋洋地说:“没错,我爸就是喜欢这辆奔驰大G,刚才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简直是爱不释手。” “你现在不是有能力赚钱了吗?那就正好,花个一百多万买下来,当作孝顺爸的礼物吧?” “......” 江亭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他看得出来,韩世儒其实并不喜欢这辆奔驰,分明是韩文彬想捡便宜。 江亭瞥了几眼奔驰大G,建议说:“爸,这辆车不适合你,我们还是换个别的吧。”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韩世儒大笑着赞同。 赵玉珠和韩文彬母子对视一眼,心里很不甘心,原来这便宜并不好占啊。 “等等……” 眼看江亭就要走了,方清华连忙喊住他:“江亭,你混得不怎么样,口气倒是挺大的。” “这里的车是你想换就能换的吗?” “就是啊。” 一个女同学冷冷地讽刺道:“说得挺好听,换个车,说穿了就是买不起吗?” “什么身份开什么车,你呀,花几万块买辆五菱宏光就足够了。” “五菱宏光?” 同学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江亭有点可怜,混得也太惨了吧? 只有张雨婷觉得好笑,觉得讽刺,觉得自己这一生都被江亭彻底压制住了。 以江亭现在的身份,买下这里所有的豪车都不在话下,怎么可能买不起一辆奔驰大G? “嘁,真是狗眼看人低。”小婵嘀咕着。 方清华走到韩文彬面前,斥责道:“听见了吗?你姐夫说要换个车,哎呀,不对……” “准确地说,他是根本买不起。” “所以,把我的银行卡还给我吧,我还是那句话,我看中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真是倒霉……” 韩文彬吃了亏,委屈极了。 赵玉珠虽然生气,但还是劝说道:“文彬,算了,大不了再帮你爸选一辆。” “再选?” 方清华讽刺道:“阿姨,你女婿混得怎么样,你这个丈母娘难道不清楚吗?” “这次车展最便宜的车都要130万,你女婿怎么可能买得起?别做白日梦了。” “江亭?” 赵玉珠叫了一声,心里纠结极了。 当初他夸下海口要买百万豪车,现在如果说买不起,岂不是让她丢脸?正当韩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 江亭上前一步,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改变主意了,这辆奔驰我要了。” “什么?” 方清华脸色大变,大声说:“江亭,你别硬撑,你哪来的钱买这车?”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贷款了。”一个女同学讥笑道。 有人附和:“贷款一百多万给岳父买车,这样的孝心真是难得。” 面对这些声音,江亭毫不理会,直接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那位美女销售员。 正当这时,方清华走过来,挡住了江亭,斩钉截铁地说:“这辆车,一开始就是我看中的。” “就算你硬撑面子,借钱一百多万买车,也没必要和我这个老同学争吧?” 争? 从今天见面开始,方清华的第一句话就让江亭挺反感这种人,所以他也毫不客气地回应。 “哪里来的‘争’这个词?” “做生意,一向是看价格的。” “你是先看中的,没错,那这样吧,我在原价基础上再加二十万,总共两百万买下。” “怎么样?” “啊……” 美女销售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做生意通常是讨价还价的,但今天居然有人主动加价,而且一加就是二十万。 这是钱多得不知道怎么花吗? “江亭,你疯了吗?” 方清华和之前那些嘲笑江亭的男男女女同学,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真不明白…… 江亭哪来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是因为他穷得发疯了? 还是为了在老同学面前找回一点男人应有的尊严,故意这么说的? 对,肯定是这样的。 方清华深信不疑,连忙对美女销售说:“别信他的鬼话,他根本拿不出两百万。” 拿不出? 别人笑我太疯狂,我笑他人没眼光。 江亭的笑容变得越来越诡异,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钱包,郑重其事地递给方清华。 “来,老同学。” “麻烦你帮我数数,这个余额是多少位数?” 第111章 余额九位数,以亿为单位! 多少位数? 方清华盯着江亭的手机,整个人都懵了。 一? 二? 三? 六? 六位数? 不对! 七? 八? 八位数? 也不对! 他仔细看,认真数。 数得越多,他就越不安,喘着粗气。 看到方清华这么奇怪的举动,十几个男女同学也纷纷围过来,看向江亭的手机。 下一刻…… 所有的同学都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那些说江亭混得一塌糊涂。 说江亭没有出息。 说江亭只配开五菱宏光。 说和江亭当同学很丢人的同学,一个个脸红得像辣椒,憋得满脸通红。 渐渐地,所有的同学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江亭,感觉会被余额压垮。 这家伙,余额是九位数。 那就是以“亿”为单位。 而且整整三个多亿! 这些同学在上海混得确实不错。 不是公司的高层就是经理,最好的年薪上百万。 但是,这个三亿的数字,现场有谁能承受得起呢?到最后,只有被江亭秒杀的份? “我之前就说过了,人不可貌相,积点口德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张雨婷无奈地摇摇头。 “江亭,刚才真的很抱歉。” “是我有眼无珠,没认清你。” 方清华回过神来,急忙挤出笑容,不停地向江亭道歉,又赶紧抛出橄榄枝... “今天的同学聚会,你一定要来哦。” “真的吗?” “我觉得我还要加油,希望明年聚会的时候我也能被邀请。”江亭微笑着,然后转身离开了。 如果观念不合,就不要勉强融入! “江亭?” 方清华想叫住他,但没能成功。 最后,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如果不是当时口不择言,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这家伙可是有三亿身家的大人物呢。 如果能和他拉近关系多好? 结果,就这么错过了机会! “江亭?” 韩文彬满心疑惑,追着江亭问:“你微信钱包里有多少钱,能让我看看吗?” 江亭停下脚步,侧头问他:“你还记得我曾经给你一张银行卡,但你没要吗?” 韩文彬点点头:“当然记得。” 江亭语重心长地说:“忘了告诉你,那张卡里其实有一亿。” “轰~” 如同惊雷砸在身上,韩文彬全身一震。 他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像傻了一样看着江亭:“卡里有……有一亿?” “噔~噔~噔~” 听到这个数字,他不自觉地连退三步。 接着,他抓耳挠腮,在原地转圈,真希望自己能扇自己一巴掌。 当初江亭给他一亿。 他不但不要,还嘲笑江亭穷到只能用那张卡里的钱买方便面? “啊……” 韩文彬快疯了,连忙改口:“姐夫,我错了,我错了,我道歉可以吗?” “那张银行卡,你给我吧,我保证会好好珍惜,你真的是我的好姐夫。” 好姐夫? 想起韩文彬当初的刻薄态度,再看看他现在讨好的样子,江亭觉得真是讽刺。 机会给过一次,就不会再给第二次。 江亭拍了拍韩文彬的肩膀,劝说道:“给你一亿?让你坐享其成,失去斗志,沉迷享乐?” “这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害你。” “作为一个有志青年,你应该脚踏实地,努力奋斗,然后……赚到一亿。” “……” 韩文彬无言以对,心中懊悔不已。 一步错,步步错。 这一生能否赚到一千万都是未知数,更别提一亿了。 “梦璃,你喜欢哪辆车?”江亭疑惑地问。 “啊?我……” 韩梦璃愣了几秒:“姐夫,你要给我买吗?我看就算了,你也挺不容易的。” “就因为你这句话,我一定要给你买。” 江亭带着韩世儒、韩梦璃和小婵去看其他展车,留下赵玉珠和韩文彬站在原地。 母子俩互看一眼,肠子都悔青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以前没什么出息的江亭现在竟然身价过亿。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回想过去对江亭的贬低和嘲笑,母子俩又恨不得把牙齿咬碎吞下去。 现在从江亭那里得不到任何好处。 只能怪自己活该啊! 整个车展逛完,江亭买了三辆车。 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 江亭买了两辆车:一辆豪华的迈bahes级给岳父韩世儒用来上班,另一辆保时捷812则是送给小姨子韩梦璃。看到他们满脸的笑容,江亭心里也特别高兴,他说过... 只要是对他人好的,他一定会回报! ... 回到韩家,赵玉珠还是闷闷不乐。江亭给岳父和小姨子买了车,却唯独没给她和小舅子买。她觉得江亭偏心,坐在沙发上问:“你说,江亭现在怎么突然这么有钱了?”“我哪知道?”韩文彬摇头,也是一头雾水。 江亭从一个贫穷卑微的小人物,一跃变成了亿万富翁,连沪海市的权贵都来巴结他。这真是难以置信,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赵玉珠想了想,说:“我发现自从那次车祸后,江亭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记得当时都开出死亡证明了,谁能想到他居然活了过来,而且一点伤都没有。”“确实有点怪。”韩文彬皱眉,惊讶地说:“妈,你说,江亭会不会是个僵尸?他不是普通人。”“咚!”赵玉珠敲了一下韩文彬的头:“说什么呢?你都出国读书了,怎么还这么迷信?”“我怀疑他以前送快递,没出息,像窝囊废一样,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那他为什么要装呢?”韩文彬反问。 赵玉珠揭开了她的猜测:“我想他可能是黑帮老大,故意来我们韩家做女婿,假装成窝囊废。”“这样可以隐藏他的真实身份。”“但现在他不用装了,直接亮出底牌,随便就能用钱砸我们脸上。”“以此来报复这三年在我们家受到的屈辱。” 黑帮老大,隐藏身份? 韩文彬不禁笑了出来:“妈,你是不是看太多网络小说了?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家?”赵玉珠问:“那你解释一下,江亭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文彬苦思冥想,却说不出个究竟。“梦璃,你过来一下。”“妈,怎么了?”女儿走过来后,赵玉珠神秘兮兮地说:“我觉得江亭有很大问题,你要好好调查他。”韩梦璃撇撇嘴:“妈,你是不是疑神疑鬼了?姐夫很好的,怎么可能有问题?”赵玉珠翻了个白眼:“我说他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说不定他就是黑帮老大,杀人犯。”“他在我们家当了三年女婿,让我们全家陷入困境。”“如果哪天他起了杀心...” “我们一家五口还能活吗?”“啊?不会吧?”韩文彬被吓得不轻。 赵玉珠反复叮嘱:“总之,你一定要查清楚他,还有,他送的车我们千万不要开。”“我怀疑那些车都是用非法手段买的,万一出了事,我们全家都要担责任。”韩梦璃:“...” 下午的时候。 江亭坐车来到了绿城市的美丽花园。进了何宪坤为何曼琳买的那个豪华大别墅,虽然有好几个保镖守着,但他还是顺利进去了。客厅里华丽得很,茶香飘满屋。除了何宪坤、何曼琳和谢玉明,还有一个气质高贵、风韵犹存的美丽妇人。她就是何曼琳的母亲,沈慧玲。 听说女儿和丈夫都出了事,她放心不下,坚决要去大陆的沪海市亲自照顾。这段时间,何宪坤在别墅里休息调养,身体慢慢恢复,跟江亭一边喝茶,一边高谈阔论。经历了种种波折,他对江亭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不再有任何轻视的意思。 然而江亭却有点好奇,不知道何家在这个时候请他来拜访,到底有何目的。喝了一杯茶后,何曼琳的母亲沈慧玲突然问:“曼琳说你是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 “正是。” 江亭微微点头,表现得既友好又谦虚。虽然他早就告诉过何曼琳自己是龙腾影业的负责人,但这并不重要。因为他是龙渊的最高领袖,是至高无上的暴君,拥有上百个光环加身。而在这些光环中,龙腾影业的负责人这个身份只能算是最底层的一个。不过就算再底层,在外面也是份量十足的。 何宪坤和沈慧玲交换了一下眼神,再次看向江亭时,眼里多了几分热切。谢玉明却一脸不屑地说:“龙腾影业的负责人又怎样,还不是给龙渊打工的?” 打工? 这个词一出口,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何曼琳不满地说:“就算他是打工的,那也是靠自己的努力,不像你只会靠家里。” “我……” 谢玉明指着自己:“你说我靠家里?” “难道不是吗?”何曼琳反问。 “……” 谢玉明挠了挠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大家都说靠大树好乘凉,他能有今天的成就确实离不开谢家,可偏偏没做出什么大事。沈慧玲看着江亭,又问:“小伙子,那你家里是做什么的?能告诉阿姨吗?” “我就是普通家庭。” 江亭礼貌地笑了笑,显得很谦虚。 普通家庭? 沈慧玲轻轻点头,没有再深入追问江亭的家庭背景,只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谢玉明又开始插嘴:“什么普通家庭?我看你父母就是本分的农民工吧?” “是。” 江亭直接承认了。 谢玉明冷笑,似乎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我就说嘛,那你还有什么好傲慢的?” “农民工怎么了?” 江亭话题一转:“你吃的米饭不是农民工种的吗?你住的房子不是农民工盖的吗?” “你走的公路、桥不是农民工修的吗?” “你的衣食住行离不开农民工,那我就奇怪了,你怎么有脸瞧不起农民工?” “恕我直言……” “你这完全是吃着饭骂厨子的行为!” “哎呀,你...你在说我吗?” 谢玉明被批评得满脸通红,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何家三个人却被他的反应逗笑了。 最后,还是沈慧玲出来调解:“玉明,其实你人也不错,但还是少说点话吧。” “曼琳那辆法拉利最近要保养,你看你现在正好有空,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好的,沈阿姨。” 谢玉明明白沈慧玲想让他离开,但他只能服从。 如果他真的追到了何曼琳,那沈慧玲就成了他的未来岳母,怎么敢得罪呢? 谢玉明一走,何宪坤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眉宇间透出寒气,一股领导者的威严瞬间爆发出来。 “真是没想到,那件事竟然是蒋家父子在背后陷害,他们居然利用我的女儿作为工具。” “可恶,他们真是太可恶了!” “龙渊做事果断,先让蒋卓下地狱。” “而距离星辰阁商会覆灭还有三天,我已经从香港调集了大量的帮手。” “就算不能亲自送蒋昂雄上路,我也要在他的墓前倒一盆黑狗血。” 江亭闻言微微点头。 上海的局势现在相当紧张。 蒋昂雄的行为激起了公愤,不仅是香港的何家,三大商会也在联手应对。现在的星辰阁商会等于四面楚歌。 而在最上面,还有龙渊的压力。 这只被围攻的狮子,就算叫来老虎、豺狼帮忙,也难逃猎人的枪口。 四人就此事进行了讨论。 何宪坤和沈慧玲相视一眼,自觉地离开了,留下江亭和何曼琳两人独处。 “这些天你还好吗?” 客厅里静悄悄的,江亭微笑着问道。 何曼琳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挺好的,那件事已经真相大白了。” “是啊。” 江亭轻轻叹了口气,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何曼琳,语重心长地说。 “这个U盘里有你最不愿看到的东西,现在,就由你来销毁它吧。” 销毁? 何曼琳不由得愣了一下。 当初在维纳斯娱乐城看到那个不雅视频时,她真的是痛哭流涕,心如刀绞。 但现在,她深深地注视着江亭,突然改变了主意,精致的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 “为什么要销毁呢?” “我不能留作纪念吗?” “噗~” 听到这话,江亭差点吐血。 过了一会儿,他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对了,你们今天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何曼琳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我妈又问你的工作,又问你的家世,你说还能有什么事?” “相亲?!” 江亭着实吃了一惊。 何曼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俏脸上除了不自在之外,又多了一层害羞的红晕。 ... 别墅的庭院里。 何宪坤和妻子沈慧玲坐在长椅上休息,两人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 沈慧玲忍不住问:“你真的打算撮合他和咱们女儿吗?” “嗯。” 何宪坤轻轻点头。 沈慧玲微微皱眉:“豪门家族讲究门当户对,他的工作虽好,但家庭背景也就一般般。” “换句话说,他们俩的差距太大了。” “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们把宝贝女儿嫁给这样的人,难道不怕香港人议论纷纷,败坏何家的名声吗?” 第112章 最好的补偿,就是娶她为妻! “慧玲,你多虑了。” 何宪坤搂着妻子,认真地说:“他的家庭背景我不在意。” “我真正看重的是他作为龙腾影业总负责人的身份,这也是他镀金的招牌。” “我相信……” “时间久了,他一定能成为娱乐圈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何宪坤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再说,虽然他出身平凡,但有了这个身份,谁还敢小看他,谁还敢嚼舌根?” “也正是这个特殊的身份,说他是神秘组织龙渊的重要人物也不过分。” 龙渊的重要人物? 如果何宪坤知道江亭就是龙渊的最高领袖,暴君,他会怎么想呢? 他又是否有勇气促成女儿和暴君的结合? “唉……” 沈慧玲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何宪坤的脸色变得阴郁:“我在中国大陆受害的消息,可能已经传遍了整个香港。” “香港那几个大家族早就想动摇我们在香港的地位,现在终于找到了机会。” “但是,岂能让别人在我身边鼾睡?” 说到这里,何宪坤微微咬牙,满腔愤怒和不甘。 何家在香港可以说是独步天下。 也正是为了维持这种一家独大的局面,何家在背后付出了多少,无人知晓。 然而,总是有人蠢蠢欲动,不安分。 比如,那些香港的大家族一心想要取代何家,登上权力的顶峰,成为香港的新霸主。 现在,又碰上何宪坤身体不适。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因此,何宪坤这几天为此事操碎了心。 妻子沈慧玲心领神会:“江亭和咱们女儿有那样的关系,你想顺势让他成为何家的女婿?” “等到危机来临,我们何家正好可以利用江亭和龙渊的关系,来震慑那些大家族?” “慧玲,还是你懂我。” 何宪坤坚韧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想了想,他说:“我要做的不只是震慑那些大家族,我还想彻底消灭他们。” “让何家在香港从此高枕无忧。” “当然,这只是后话,最后的结果如何,还要看江亭这把刀够不够锐利。” “好吧,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沈慧玲最终妥协了,只希望女儿能真心喜欢江亭,而不是成为联姻的工具。 夫妻俩正聊天时,江亭慢慢走过来。沈慧玲望过去,改变了刚才的态度,连忙露出一丝笑容说:“江亭,你来了呀?” “曼琳这孩子,其他都好,就是有点小脾气,以后你们相处,你要多担待她一些。” “嗯,我知道。” 何宪坤笑着附和:“这段时间,我也看出来了,你们俩互相都有好感,所以……” “啪~” 听到这些,江亭头疼,干脆拍拍自己的脑袋。 本着早点把事情说清楚的原则,他硬着头皮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说实话,我和你女儿只能算是一般朋友,不可能发展到那种程度……” 江亭说完这番话,整个别墅庭院的气氛仿佛都凝固了。 何宪坤和沈慧玲夫妇一起盯着江亭,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样说。 无论何曼琳是风靡东南亚的女明星, 还是香港的天之娇女,何家的掌上明珠, 她一直光彩照人,备受瞩目,美貌和身材让无数圈内女星黯然失色。 对她心生爱慕的男子数不胜数。 今天,何宪坤这个做父亲的有意促成女儿的婚姻,不知道会让多少人羡慕嫉妒。 可是结果呢? 江亭竟然婉拒! 这完全出乎夫妇俩的预料。 何宪坤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间透出一丝冷意:“难道你不清楚我在向你表达什么吗?” 沈慧玲连忙挤出笑容说:“年轻人对于感情的事可能不太好开口,我们可以理解。” 江亭勉强笑笑,态度坚定地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有喜欢的人。” “而且,我自己本来就已经结婚了。” 对于江亭的解释,何宪坤并不感到惊讶:“我听说你早就离婚了。” 江亭直接点明关键:“那我这个离过婚的人,娶你们何家的千金,这岂不是更不合适?” 听到这话,沈慧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自己的女儿如金枝玉叶,如果嫁给一个离过婚的人,何家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这有什么关系呢?” 何宪坤坚持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 看重人? 江亭笑着没有说话。 他心里清楚,何宪坤看中的其实是“龙腾影业负责人”这个金光闪闪的身份。 何宪坤皱紧眉头:“难道你觉得我何宪坤的宝贝女儿配不上你?” 江亭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作为枭雄,何宪坤此刻真的有些沉不住气。无论是女儿何曼琳,还是何家,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江亭没有理由拒绝。 替女儿提亲却被拒绝,这事传出去,何家肯定会成为笑柄。 更何况? 何宪坤现在这样说,等于是在扇自己的耳光。 毕竟,当初他曾警告江亭别妄想攀附何家,否则会让江亭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现在,都已经丢脸到这种地步了,江亭还拒绝了自己。 这让何宪坤感觉像是吞了只死苍蝇,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沈慧玲也满脸不高兴:“虽然事情有原因,但我女儿冰清玉洁,最后还不是给了你。” “现在我们不计较以前的恩怨,让你娶她,以此来弥补你对她的过错,这不是很棒吗?” “你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你明明已经占有她了,却不肯娶她?” “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还是说,你江亭本来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我……” 江亭摇摇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管何宪坤夫妇出于什么目的,他们毕竟有这份心意,可他喜欢的是韩梦曦啊。 结婚三年的照顾和陪伴。 结婚三年的不离不弃。 这些让江亭即使现在有钱有势,也无法忘记那个默默付出的妻子。 虽然现在他们俩正处在争吵中。 但江亭原本计划等沪海市的事情解决后,就要去挽回韩梦曦,挽回他们的感情。 这样的话... 怎么能再给这段感情雪上加霜呢? “是的,我对不起何曼琳,但我会尽力补偿她。”江亭无奈之下,只能这么说。 何宪坤猛然起身,直视着江亭:“你能用钱买到的东西,我们何家也能用钱买到。” “你说,你拿什么来补偿她?” “最好的补偿方式就是你娶我的女儿,成为我们何家的女婿,给她一个名分。” “这......” 江亭无言以对。 “成为我们何家的女婿,至少能让你少奋斗三十年,给你三个月时间好好考虑。” 说完,何宪坤带着不满离开了,再谈下去恐怕会被气死。 不远处,何曼琳站在棕榈树下,把父母和江亭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脸色憔悴,紧紧握着粉拳。 眼泪不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江亭?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可你,竟然连一点娶我的念头都没有? 我何曼琳在你眼里,真的就这么不堪吗? 第113章 龙渊是个邪门歪道? 离开绿城美桂园后。 江亭坐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看起来一直心事重重。 英雄难过美人关,大概就是这样吧。 闲暇时,江亭打开了商务车的车载电视,正在播放沪海市的本地新闻。 不过没过多久... 新闻画面切换到了一个人物访谈。 电视机里传来一个粗犷、傲慢的男声。 “暴君又怎样?” “在我看来,他只是个缩头乌龟。” “我代表天罚,多次向他隔空喊话,他却从不回应,肯定是吓得不行了。” “呵哈……” “我还是那句话,千万别让我找到他,不然我就提刀上门,砍下他的狗头!” “......” “呵呵,有点意思。” 看完这个访谈,江亭的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微笑... 江策,这个天罚组织的新星,竟然胆大包天,公开挑战那个暴君,毫不畏惧。 他在沪海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一到这个地方,他就要求沪海市的市民和有钱有势的人拉起横幅,热烈欢迎他。 他的到来气势汹汹,威风凛凛,好像神仙降临,所有人都得对他顶礼膜拜,甚至把他当作信仰。 现在,他还经常接受记者的专访,口出狂言。 他似乎想要把神秘组织龙渊,还有龙渊的最高领袖暴君,踩在脚下。 做人怎么能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呢? 这样的人肯定活不了多久! 电话铃声响起。 典伟正在开车,他用右手接听了电话,听完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暴君! 通话结束后,他转向江亭,恭敬地说:刚刚收到消息,为了找出龙渊... ...天罚的江策已经带人封锁了龙腾影业,急着要见负责人。 想见我? 江亭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蜉蝣也想撼动大树,龙腾影业是他想封就能封的吗? 这些天他口口声声叫嚣,如果我不给他点教训,他真的会把老虎当成病猫? 立刻去龙腾影业!现在就去! 典伟点头答应,驱车前往。 龙腾影业坐落在市中心的金茂大厦。 此时,龙腾影业的总部气氛紧张。所有员工,包括高级管理人员和经理,都双手抱头,整齐地跪成三排,毫无尊严,只有极度的耻辱。 在他们面前,一个留着短发的年轻男子坐在老板椅上,跷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的眼神犀利,精神饱满,身材魁梧,穿着一件合身的黑色锦衣,显得非同寻常。 黑色锦衣的左胸上,绣着两把交叉的金色利剑,锋芒毕露。 即使只是绣上去,也让人感受到一股无人能挡的气势。 这是惩罚圣剑! 这是天罚组织特有的标志。 这个人正是天罚组织派到沪海市调查神秘组织龙渊的新人,江策。 此刻,江策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跪地的员工,大言不惭。 龙渊就是邪门歪道。 就这样还开影视公司?你们这些人真是傻到家了,才会为龙渊工作。 现在我让你们下跪,是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应该对我感激不尽。 听到江策这些话,跪在地上的员工面面相觑。 让人下跪,还想要感激?说出这种话的人得多狠心啊? 我只跪天地,跪父母,绝不跪你。 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人不肯屈服,站起来直视坐在老板椅上的江策。 你不跪? 江策冷笑一声,气势逼人,猛然抬起一脚。 ... 那个帅气的小伙子被狠狠一脚踹飞,撞在墙上后无力地瘫倒在地。其他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害怕得够呛,都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们并不是龙渊的人,只是从外面招聘来在龙腾影业工作的。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是无奈至极。如果不乖乖听话,只怕会被抓去执法部关几天,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皮肉之苦呢。 “嘶~” 邓鹏程站在一旁,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江策行事无法无天,连他这个执法部部长都看不下去,但是天罚组织的权力高于执法部,连江策这个新崛起的天罚成员也比他强。他就算不满,也不敢多说什么。 现场还有很多执法部的人,其中有一位身材修长、穿着警服的女警,英姿飒爽,正是韩梦璃。他早就听说过龙腾影业,知道它在影视圈发展迅速,实力远超华夏其他影视公司。他只是好奇,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到底是谁?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此时,江策抬起脚在地面上蹭了蹭,似乎觉得刚才踢人的动作弄脏了他的鞋,再次出言挑衅。 “我江策今天光临你们龙腾影业,是你们的荣幸,是你们三生有幸。” “但我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你们的总负责人还没出来,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那好吧……” “如果超过一个小时,我就先好好教训你们一顿,再把你们关进执法部,让你们的总负责人拿一个亿来赎人。” 说完,江策昂起下巴,嚣张无比,傲慢地看着墙上的挂钟,就像掌控生死的判官一样。 “还剩一分钟。” “三十秒……” “十五秒……” 他不断地提醒,俯视着那些跪地的工作人员,每句话都在炫耀他的优越感。 “六秒!” “咚~咚~” 关键时刻,稳健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直入人心,让在场的人都不禁望向声音来源。江策也转头望去,眼神充满了轻蔑。 他首先看到江亭,很自然地忽略了,然后注意到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典伟。这时,他的视线不得不重新回到江亭身上。这个大块头显然不是总负责人,那么被他保护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你就是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 江策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江亭,眼神里始终流露出内心的轻蔑。 “怎么?不像吗?” 江亭的表情显得有些冷漠,目光犀利地盯着江策。而看到所有龙腾影业的员工下跪的情景,更让他怒火中烧,决心要让江策付出代价。 “姐夫?怎么会是你?” 人群中,韩梦璃低声惊呼,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她简直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龙腾影业负责人竟然是她的姐夫江亭... 第114章 我今天,拿你江策,杀鸡儆猴! 你就是江策? 江亭同样提出了这个问题,不过他的语气中带着锐利。 两人目光相接,江亭的气势明显比江策强大许多。 江策察觉到了这一点,为了不让对方占上风,他果断抬起下巴,挺直腰板,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江亭。 我还以为,能被龙渊选中,成为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们龙腾影业作为龙渊旗下的产业,本来就是一丘之貉,今天我要把你们一网打尽。 是吗? 江亭反而笑了:我原本也以为,你作为天罚的新星,会有多么了不起。 现在看来,你江策也不过是井底之蛙,只会坐井观天,盲目自大。 井底之蛙? 在场的工作人员听到这话,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虽然江亭是总负责人,但他很少在龙腾影业出现,所以很多人对他并不熟悉。 如今有人来捣乱,江亭非但没有缓和气氛,反而与对方针锋相对。 这是勇敢呢? 还是过于冲动? 但如果这样激怒了江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困境,那就麻烦大了。 别说他们,就连执法部部长邓鹏程听到江亭的话,心中也悬了起来。 江策? 那是天罚派到沪海市的重量级人物。 得罪了这位大爷,别说让在场的人难堪,自己的乌纱帽也保不住。 姐夫? 韩梦璃看着江亭,同样紧张不已。 江策这种人物,江亭怎么可能招惹得起呢? 现在怎么办? 果然... 江策涨红了脸,猛然站起来,瞪着江亭: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江亭语气平淡:井底之蛙,盲目自大! 你... 江策怒不可遏,直接动手。 典伟像一头猛虎,悄然接近,以泰山压顶之势按住了江策的头。 自上而下,狠狠地砸在办公桌上。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江策头破血流,狼狈不堪,尽管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典伟的控制。 龙腾影业总部,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 谁也没想到,这个总负责人不仅言语挑衅江策,还让手下狠狠教训了他一顿。 这样的胆识,连执法部部长邓鹏程都自愧不如。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 江亭无奈地摇头:你这种人也能成为天罚的新星,真是徒有虚名。 或者说,天罚后继无人,只好拿出你这种小角色来和龙渊对抗? 你... 江策的眼睛死死盯着江亭。 遭受这样的羞辱,他极度愤怒,极度不甘,但碍于典伟的实力,他不得不低头。 凶狠霸道! 这是他对典伟的第一印象。 超级厉害的人物! 这就是他对典伟的第二次印象。 实际上,能成为天罚组织的新星,他的实力肯定不弱,但在典伟面前,根本不够看。 然而他不知道... 他江策正面对的是龙渊十大凶将之一。 双方实力差距巨大,就像老虎对兔子,现在江策落败,也是情理之中。 “还不快把我放开。” “别忘了,我是天罚的人。” 江策满脸狰狞,挣扎中低吼一声。 作为天罚的新星,他一直自视甚高,如今受到这样的待遇,他感到极度屈辱。 此时,换成江亭坐在老板椅上,活动着手指关节,看着江策,脸上带着玩味的表情。 “自从你来到沪海市,就没停过搞事。” “先是不停接受记者专访,挑衅那个至高无上的暴君,现在又跑到龙腾影业撒野?” “你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还是真不知道神秘组织龙渊在华夏有多大的分量?” “呵呵……” 江策的头被按在桌子上,眼神冷冽,语气冰冷:“在我看来,龙渊也就那样。” “有种,你让这个大块头放开我,你这个总负责人亲自来跟我打一架,怎么样?” “哦?你想跟我打?” 江亭怪异地笑了笑,说:“你觉得你有资格吗?” “我没资格?” 江策呲牙咧嘴,像只发狂的狗。 他做梦也没想到,眼前面对的不只是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 更是龙渊的最高领袖,那个至高无上的暴君! 他确实没资格让暴君出手。 一方面,他们的身份差距太大。 另一方面,一旦暴君动手,展现出真正的实力,他只会死得很惨烈。 无可奈何,江策只能向邓鹏程喊话:“邓部长,你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江先生?” “你之前不是说,关于龙渊的事,你要亲自处理,不让我们插手吗?”邓鹏程强忍笑意。 虽然他们属于同一系统,但邓鹏程早就看不惯江策的行为,现在巴不得江策吃点苦头。 亲自处理? 江策咬紧牙关,憋屈得要死。 现在想起这四个字,再想想这些天接受记者的专访,他觉得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都敢公开挑衅暴君了。 结果呢? 连个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都对付不了? 这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吗? 真是丢人啊!“好吧,我来救你。” 邓鹏程无奈地耸耸肩,从腰间掏出手枪,象征性地对准典伟的头。 “快给我把人放了。” “唰~” 典伟动作迅速,反手从邓鹏程手中夺过手枪,对准邓鹏程的头,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 他语气平淡:“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邓鹏程:“……” 他无言以对,这是什么样的绝世高手,一边控制江策,还能从他手中抢枪? 这也太变态了吧? 一时间... ... 邓鹏程和江策都被典伟一个人控制住了。其他的执法队队员们面面相觑,没有邓鹏程的命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双方之间,剑拔弩张。 那些跪在地上的工作人员突然觉得扬眉吐气,他们直起腰板,重新打量着江亭。他们发现,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虽然年轻,却是个真正的勇者,敢于面对天罚的威胁,敢于直视江策的嚣张。 江亭慢慢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江策的头,就像抚摸狗一样随意。 “你是天罚派到沪海市的代表,但不是主要的,最多就是个讲话的人,对吧?” 江策愣了一下,歪着脑袋问:“你怎么知道的?” 江亭心中暗笑,接着说:“猎人在森林里打猎时,总是喜欢带条狗,对吧?” “正好,你江策,就是那条狗!” “呵呵……”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再笑一个试试?” 江策气得脸色发青,但他被典伟制住了,无法动弹,只能把怒气往肚子里咽。 江亭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天罚就是想利用你这条狗来嗅出猎物的踪迹。” “所以这些天,你口出狂言,挑衅暴君,甚至跑到龙腾影业来闹,无非是想引起龙渊的注意。” “现在你成功吸引了龙渊的注意力,但你也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今天,我就拿你江策做个例子……” “让整个华夏都知道,神秘组织龙渊,神圣不可侵犯。” “嗯?” 江策预感到不妙,像疯子一样咆哮:“你……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动手!” 江亭的话简洁有力。 典伟眼神一凛,气势飙升,右手如同龙爪一般锐利,深深地刺入江策的脊椎骨。 “啪~” 清脆的骨折声响起。 江策惨叫一声,脊椎断裂,成了废人。 邓鹏程: “……” 第115章 姐夫,你被龙渊控制了? “噔~噔~噔~” 邓鹏程大吃一惊,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在场的执法队队员面面相觑,震惊不已。 韩梦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刚才还生龙活虎、嚣张跋扈的江策,居然就这么被废了,这一切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这…… 这些人真的不把天罚放在眼里! “在我邓鹏程面前行凶,是把国家法律当成玩笑,无视法纪了吗?”邓鹏程义正辞严。 作为沪海市执法部部长,他不得不发表一些言论来维护执法机构的尊严。 但实际上,他内心也很害怕。这个大块头可不是好惹的,如果他一怒之下把自己也废了,那这辈子就完了。 听到邓鹏程的话,执法队的成员们气势更盛,端着真枪实弹逼近。 双方再次紧张对峙。 整个龙腾影业总部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看看江亭,他一脸严肃,不用发火就很有威严:“我是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我有权利代表龙渊发言。” “那么,我想问问邓部长……” “那个神秘的组织龙渊,在我们伟大的华夏存在多年,是不是名声很坏?是不是罪行滔天呢?” 邓鹏程听到这些,嘴唇紧闭,半天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心里清楚,龙渊在华夏虽说是组织,却受到亿万人民的尊敬。 甚至有人从小就梦想加入龙渊。 由此可见,龙渊在华夏的影响力有多大。 从成立到现在,龙渊没做过危害公共安全的事情,反而做了不少惩恶扬善的事。 比如说…… 那些被执法部追捕的人,往往先被龙渊处置了。 最辉煌的功绩就是在一年前的那次对外反击战中,斩杀了九个黑暗势力的头目。 他们维护了华夏的主权、领土完整和人民的安全。 从此以后,没人敢侵犯华夏! 龙渊,这个神秘的组织,是华夏当之无愧的功臣。 然而就是这样的存在,华夏的官方组织天罚却要与之对抗,想要彻底摧毁它。 这实际上,是在公报私仇! 邓鹏程只是听说龙渊和天罚有些渊源,但具体有什么恩怨,他就不太清楚了。 “江先生。” 回过神来,邓鹏程的语气变得恭敬一些。 他知道龙渊的分量,不会昧着良心诋毁,但现在出了状况,他得找个理由下台阶。“作为华夏的公民,应该遵守法律。” “这个大个子把江策打成了废人,如果天罚追究起来,我这个执法部长该怎么交代?” 怎么交代呢? 江亭看穿了邓鹏程的心思,他从典伟手里接过手枪,还给了邓鹏程,平静地说: “你刚才拿着枪指着大个子的头,结果被他反手夺了枪顶住你的头,你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 “在那种情况下,你自己都难保,更别说去救江策了……这样的解释你觉得怎么样?” “……” 邓鹏程笑着没有说话,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 等到天罚的人来追究,他就照这个说。 最多被对方骂几句“无能”、“废物”,然后把所有责任推给神秘的龙渊组织。 毕竟,龙渊的整体实力本来就在天罚之上。 华夏第一神秘组织的称号不是白来的。 而且,邓鹏程对天罚对付龙渊并不感兴趣,真惹怒了龙渊,自己的脑袋可能就不保了。 从小警察升到执法部部长,容易吗? 安安稳稳地当沪海市的执法部部长,不是很舒服吗? 为什么要蹚这浑水呢? “收队!” 邓鹏程把手枪插回腰间,挥手示意。 执法队的成员纷纷离开龙腾影业,而变成废人的江策则被抬了出去。 这场闹剧结束后,龙腾影业终于恢复了平静。 为了安抚人心,江亭特别给每个龙腾影业的员工发了五万元,作为精神损失费。 拿到钱的每个员工都深有感触。 他们决定坚定地跟随江亭,在龙腾影业工作…… 江亭回到了董事长的办公室。 作为公司的甩手掌柜,龙腾影业的大部分事情都有专人处理,所以他并不需要太过操心。 咚~咚~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美丽的身影推门而入,正是小姨子韩梦璃,一进来就呆呆地看着江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惊讶地喊了一声:姐夫?! 梦璃,你还没走吗? 江亭抬头看了一眼,对于小姨子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韩梦璃没有说话,愣在原地,重新打量着江亭,感觉姐夫身上多了一种成功的男性魅力。 然而,她实在无法想象。 自己的姐夫,原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怎么就成了龙腾影业的董事长? 而且还是国内发展势头最猛的影视公司。 这样的转变也太大了吧!相反,江亭看着韩梦璃,轻轻一笑说:上次我和爸说过,我要创办一家影视公司。 这不,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这家影视公司,就是专门为姐姐量身打造的,我会让她成为一颗璀璨的新星。 姐夫,你真好。 韩梦璃的身体微微颤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姐夫是如何从一个小人物变成如今这样超然的地位? 会不会... 姐夫,你是被龙渊控制了吗? 最终,韩梦璃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的疑惑,然后立刻愧疚地低下了头。 她真的怀疑龙渊控制了江亭,让他这辈子都为龙渊效力。 江亭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梦璃,我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可能被龙渊控制呢? 真的没有吗? 韩梦璃半信半疑,忧心忡忡地说:如果你真的被龙渊控制了,你就告诉我一声。 我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 梦璃,我真的没有。 你就当我是被龙渊选中,成为了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吧。江亭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龙渊的最高领袖,应该是他控制龙渊才对。 至于为什么会成为龙渊的最高领袖,这件事有点神奇,不太适合透露出去。 姐夫,你确定吗? 韩梦璃不再有其他猜测,只好暂时接受这个说法。 这样,她就可以告诉赵玉珠,江亭不是什么黑帮老大,而是被神秘组织龙渊选中,才有今天的成就。 好了,别多想了。 江亭给韩梦璃泡了一杯龙井茶。 韩梦璃喝了几口,接着说:虽然大树底下好乘凉,但姐夫你以后还是低调一点吧。 蒋卓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久前,他的尸体经过法医检查,发现胸口有一个血淋淋的‘江’字。 江亭的瞳孔猛然收缩。 韩梦璃继续说道:经过检测,这个‘江’字是蒋卓自己用指甲在胸口划的。 他这样做,很可能是想暗示些什么。 说到这里,韩梦璃俏脸上又显出几分担忧:都说蒋卓是被龙渊害死的。 二十 而且姐夫你是龙渊的人,还刚好姓‘江’。 所以,我都在想…… 第116章 你就带我去吃这些破东西? 是不是江亭对蒋卓下手狠毒呢?! 从韩梦璃的话里,很容易让人这么猜测。 恐怕蒋昂雄和秦无道也因为蒋卓胸口的“江”字,怀疑到了江亭头上。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星渊商会本来就是江亭要求摧毁的。 蒋家父子早就知道这一点。 现在蒋卓死了,事情也算定了,就算蒋昂雄想要报复,他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更何况,蒋昂雄只剩下三天的寿命了! 他忙着保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有空去报仇? 韩梦璃劝说了江亭一番,然后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江亭像是被龙渊控制了。 没过多久。 江亭的手机响了,是林允儿打来的。 暴君! 星渊商会的会长蒋昂雄,明天要为他儿子蒋卓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 要办葬礼? 挂掉电话,江亭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蒋卓在上海胡作非为,坏事做尽,现在惨死,还想有盛大的葬礼送行? 我,不允许! 次日清晨。 天空阴沉,下起了雨。 江亭早早起床,走进一家早餐店吃饭。 虽然他现在地位高权重,锦衣玉食随手可得,但他仍然喜欢这种人间烟火气。 哎,你们听说了吗? 神秘组织龙渊要对付星渊商会,还有两天,星渊商会就要玩完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星渊商会在上海多年,垄断市场,黑白通吃,不知道坑了我们老百姓多少钱。 是啊,他们真是太可恶了。 老天有眼,龙渊马上就要动手了。 蒋卓已经死了,接下来就是蒋昂雄,蒋家父子无法无天,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归根结底,还是要感谢龙渊,感谢龙渊的最高领袖,那位神秘的暴君。 听到周围人们的议论,江亭坚毅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这次铲除星渊商会。 不只是为了自己,也算是为了上海的市民,争取一点生存的空间,造福这片土地。 老板,来两份炒米粉。 一个年轻男子走进早餐店,对老板喊道。 江亭循声望去,眼前一亮:松平,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江亭,是你? 你小子竟然没死。 名叫松平的年轻人看向江亭,顿时欣喜若狂。 说完,他兴奋地走过来,给了江亭胸口一拳,然后和江亭来了个熊抱。 他是个快递员,也是江亭的同事。 在送快递的日子里,两人渴了就喝两块钱一瓶的水,饿了就吃十五块钱的快餐。 就这样相互照顾着…… 我运气好,连阴间的大王都不想收我。江亭了解songping的意思,尴尬地笑了笑。 以前,蒋卓为了让江亭死,特意策划了一起车祸,以至于很多人以为江亭已经不在人世了。 songping苦笑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还打算清明节给你烧点纸钱呢。 这么久没见,你就这样损我啊? 两人谈笑风生,心情愉快,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那些日复一日、风雨无阻送快递的日子。 songping? 我当你女朋友,你就请我吃这些垃圾食品? 正当江亭和songping聊得开心时,一个年轻女子突然走过来,不满地对songping抱怨。 这个女子大约二十八岁,化着浓妆,烫着波浪卷发,穿着一件翠绿色的长裙,整体给人一种很时尚的感觉。但是,当她和穿着快递员制服的songping站在一起时,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尤其是她看着songping时,眼中总是带着一丝傲慢,仿佛比songping高人一等。因此,很难想象... songping和这个女人怎么会成为一对? 被女子责备了一句,songping尴尬地挠了挠头,向江亭介绍:这是我女朋友,钟媛。 是相亲认识的吧?江亭一句话就说中了。 以他的眼光来看,像钟媛这样的女人是不会看上songping的,更不用说和他谈恋爱了。并不是说songping不好,而是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傲慢让她瞧不起底层的人,而她自己也未必有多出色。 连炒米粉都嫌弃,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songping点点头承认:是啊,家里催得紧,我就去外面相亲,没想到还真看对眼了。媛媛,这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朋友江亭,你快跟他打个招呼吧。 钟媛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屑:什么同事,什么朋友,不就是一个送快递的嘛。 送快递是服务人民,是对社会的贡献,有什么不对吗?江亭笑着反驳。 是啊,你说对就对吧。 钟媛冷笑,摆出一副懒得跟江亭计较的样子。看到女朋友这样不给面子,songping感到极其尴尬:别介意,媛媛其他方面都好,就是有点任性。 没事。 江亭摆摆手,显得毫不在意。不过,他心里不禁感叹,songping是真的喜欢钟媛,但钟媛对songping的感情可就难说了。 媛媛,这炒米粉真的很好吃的。 你就尝一点吧? songping看着钟媛,耐心地劝说。 然而,钟媛连看都没看一眼:以后嫁给你,你也要带我吃这些吗?别说吃了,光是看着我都觉得恶心。 songping:...... 这话一出,连早餐店老板都看不下去了:美女,你不吃这些,那你吃什么呀? 难道你是吃人参燕窝,琼浆玉露,灵丹妙药长大的,你是天上的仙女吗? 那你还是回天上吧,我们小店招待不起你这样的仙女。 你在说我吗? 被老板这样呛声,钟媛气得直瞪眼...... 宋平连忙缓和气氛,抱歉地说:“老板,对不起,你放心,早餐钱我不会少你的。” 江亭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发现,这么久没见,宋平变了。 更准确地说,自从宋平交往了钟媛这个女友,他的行为举止都显得很卑微。 甚至,从钟媛的穿着打扮和挑剔的程度,可以推测出一个更糟糕的结果…… 钟媛每个月都把宋平的钱包掏空了! 这样的女人,真的适合做老婆吗? “嘶——” 早餐店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过了一会儿,有人喊:“不好了,是谁的快递三轮车,刮到了劳斯莱斯。” 快递三轮车? 宋平一听,大惊失色,赶忙放下筷子,冲出早餐店,定睛一看,几乎要崩溃…… 第117章 不是借五百万,而是送五百万! 果然…… 那辆快递三轮车正是宋平每天上班用的。 原本停在早餐店门口,因为装满了快递,加上没上锁,车子向后滑去。 结果,它刮到了后面的一辆劳斯莱斯。 不仅如此,还撞坏了劳斯莱斯的一个前灯。 “完了。” 宋平心慌意乱,头上直冒冷汗。 他勤劳节俭,一个月也就赚一万多,还要存钱结婚生子。 这该怎么赔得起呢? “宋平?” “真的是你的三轮车刮的吗?” 钟媛也跑了出来,看着劳斯莱斯车身上的二十厘米长的刮痕,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作为宋平的女友,她却没有共患难的意思,反而刻意与宋平保持距离。 她的喜好,显而易见。 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的男人下车,显然是司机。 看到车子被刮,他并没有责怪宋平,只是脸色很难看,然后走向副驾驶座的车门。 很快,一个中年男子从车里走出来。 他身材挺拔,精神饱满,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留着小胡子,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 了解情况后,中年男子稍微看了一眼刮痕,又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宋平,脸上并无太大变化。 但奇怪的是,他的目光大多数停留在人群中的江亭身上,仿佛江亭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 “这位先生,你看我需要赔偿多少?” 宋平是个老实人,他知道开这种车的人不好惹,于是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 中年男子还在打量着江亭,没有说话。 司机看了看,说:“估计得三十万。” “什么,三十万?” 钟媛惊叫一声,再次与宋平拉开距离。 她的样子显然是担心宋平会拉着她一起拿出三十万来赔偿劳斯莱斯的损失。 三十万?! 对于社会底层的人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 当听到这个数字,宋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后背冷汗直冒,脸色变得越来越差。这些年来,他送快递确实存了一些钱。 但这可是他准备用来娶老婆的辛苦钱啊。 如果要赔偿三十万,那他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迎娶心爱的人进门。该怎么办呢? 宋平越想越焦虑。 环顾四周,他感到孤独无助。 “宋平,分手吧!”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并不合适。” 在这个紧要关头,宋平等来的不是援助和关心,反而是女朋友无情的抛弃。 “媛媛,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对我负责任了吗?” 此刻的宋平,真是雪上加霜,看着交往了一个多月的钟媛,身体都在颤抖。 虽然他们只交往了一个多月。 但宋平在钟媛身上花费的钱已经有好几万了。钟媛这段时间吃他的,住他的,各种高档化妆品、名牌包包,他都舍得买给她。 结果呢? 只换来钟媛一句“不合适”!而且,是在宋平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钟媛这样做无疑是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说到底…… 钟媛在这个时候提出分手,无非是害怕和宋平共同承担责任,更怕宋平赔光了钱,她以后就不能过上潇洒的日子。 “我怎么了?”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钟媛冷笑,丝毫不留情面:“我确实和你交往了一个月,但我有说过要嫁给你吗?” “从这一个月的相处来看,我们并不合适,不如早点分手,互相不拖累对方。” “那我这个月的付出算什么?” 宋平深深地凝视着钟媛,几乎要崩溃了。这段没有以结婚为目标的交往,难道钟媛这一个月就是在玩弄他,把他当作自动取款机吗? 而钟媛却我行我素,毫不让步:“你的付出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求你给我买名牌包和化妆品的吗?” “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所以别怪我。” “说到底,你这种人就是个傻瓜。” “让我嫁给一个傻瓜?” “呵呵……” 说完。 钟媛转身就走,没有留下一点余地。她身上穿的、戴的、背的都是宋平买的,但在抛弃宋平时,还要讽刺他是个傻瓜。 这样的女人,真是太可耻了! “钟媛?” “你别走,回来……” 宋平既委屈又不甘,想叫住她却叫不出口,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钟媛冷漠的背影。 周围的行人纷纷向宋平投去同情的目光。撞了劳斯莱斯,赔不起钱。就连谈了一个月的女朋友也跑了。真是祸不单行,这个年轻人真是太可怜了。 也有人安慰宋平,让他别难过,这种女人不适合做妻子,早点看清也好。 宋平心里五味杂陈,再次看向劳斯莱斯车主,不知所措。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传来了一阵提示音…… “支付宝到账,五百万!” “唰~”... 早餐店门前聚集的一圈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宋平,因为他们清楚地听到,那提示音是从宋平的手机里传出的。这意味着什么呢? 不仅是围观的人,就连刚刚走没多远的钟媛也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好奇地盯着宋平。 “不会是手机铃声吧?”一位穿着背心、手拿蒲扇的大爷打趣地说,“这家伙是个送快递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有五百万到账呢?” “可能是吧。”其他人附和着。 原本大家还以为事情会有转机,但现在看来,这更像是雪上加霜。 “宋平,你还有点自尊心吗?你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钟媛远远地喊道,说话时她故意扬起下巴,让自己显得比宋平高出一截,他是配不上她的。别说别人,就连宋平自己也觉得奇怪。 他颤抖着手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手机,仔细一看,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咦,难道真的到账五百万了?” 好奇心驱使下,那位拿蒲扇的大爷凑过来,眯眼看了一眼,立刻大声惊呼。 “哎呀妈呀,这小伙子行啊。” “我刚才说错了,这不是什么手机铃声,这小伙子真有五百万进账了。” “这下发达了。”周围的人惊喜不已。就连早餐店老板的脸色都变了,再次看向宋平时,语气里多了几分讨好。 有了五百万,赔偿劳斯莱斯的损失三十万,剩下的四百七十万,足够娶六个老婆了。 “就算到账五百万又怎么样?” “肯定是你高利贷借的,为了让我回心转意,宋平,你真是费尽心思啊。” 宋平突然有钱,但钟媛依然毫不在意:“你难道还想让我帮你一起还债吗?” “我看你是送快递送得太多,把脑袋都送糊涂了,想让我回心转意?你这是白日做梦。” “……” 宋平看透了钟媛,不再理睬这样的女人。他打开支付宝账单,仔细查看,几秒钟后,他艰难地转向江亭,一脸为难地说: “江亭,你借我五百万,实在太多了。” “我看,我还是转回去给你吧。” 正如宋平所说,这突如其来的五百万确实是江亭转到他的支付宝账户上的,以解他的燃眉之急。 听到这话,钟媛立刻冷嘲热讽:“呵呵,我没说错吧,这钱果然你是借的。” “不过你总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还不起。” “所以你这种人注定一辈子穷困。” “我钟媛要是嫁给你,以后岂不是要喝西北风?我看你是存心要耽误我一辈子吧?” “……” 宋平无言以对。这时,江亭走过来,拍了拍宋平的肩膀:“你误会了,我没说要借你五百万。” “那你这是?” 宋平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 江亭的语气平静而轻松:“我要给你五百万!” songping:“……” 钟媛:“……” 第118章 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借钱和送钱? 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意义却截然不同。 前者意味着要偿还,后者则是无私的赠予。 在场的人都惊讶地看着江亭,觉得难以置信。 那位老人手中的扇子都掉地上了,震惊不已。 五百万哪!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现在,江亭说送就送,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是得多有钱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在场的人看着江亭,目光中充满了敬畏,甚至有人上前想攀关系。 songping之前急得焦头烂额,现在才意识到,江亭怎么变得这么富有了? 五百万啊! 说送就送了? 仅仅是因为以前是同事,互相帮衬了一下工作吗? 这…… 看着支付宝账户上的一串数字,songping心情沉重,手都感觉沉甸甸的。 而江亭只是朝着songping轻轻一笑。 作为至高无上的富翁,他根本不缺钱。 拿出五百万来帮助songping解决困境,同时提高他的生活质量,有何不可呢? 给songping五百万? 天哪,五百万! 听到这个金额,钟媛整个人都愣住了,长时间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几分钟前,songping还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 几分钟后,他就变成了小有资产的人。 这让songping少奋斗了多少年啊? 一个普通人的命运就这样被江亭改变了,这速度简直像坐火箭一样快。 “songping,我错了。” “我刚才是一时糊涂,我现在就回到你身边,我们重新开始这段感情,好吗?” 钟媛回过神来,立刻跑过去紧紧抱住宋铭,满眼柔情,说话都带着哭腔。 然而,如果把她说过的话联系起来。 现在她对songping越是深情,就越显得她厚颜无耻,假情假意,不知羞耻。 人家穷,你就嫌弃,急于脱身。 人家一有钱,你就立刻回心转意。 请问,你是爱钱还是爱人呢? 不管怎样,她的面子算是丢光了! “小伙子,这种女人你不能要啊。” 老人摇着扇子,语重心长地说:“她回来只是为了你的钱,娶这样的女人是不会幸福的。”其他人也纷纷出言相劝:“小伙子,好女孩多的是,不必吊死在这棵歪脖子树上。” “滚!” songping推开钟媛,态度坚决无比。 他曾经对这个女人抱有期望,以为将来可以结婚,所以很快就付出了很多。 可结果呢? 刚才那一刻,他彻底看清了,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 钟媛呆立原地,如同雕塑一般。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最后在一片鄙视的目光中,黯然离开了。 离开前,她深深地看了江亭一眼…… 她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这个江亭虽然以前和宋平是同事,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富有。 五百万,说给就给?! 就连国内最有名的大富豪杰克马都没这么豪爽过。 如果,她能成为江亭的女朋友。 那…… 算了,钟媛无奈地摇摇头。 她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人。 钟媛离开后不久,宋平拿着手机,看向劳斯莱斯的车主,带着歉意说道。 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赔你钱。 你觉得,我缺你这点钱吗? 中年男子终于开口,语气平淡无奇。 然而,他并没有太关注宋平,反而大多数眼神都落在江亭身上,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宋平愣住了,不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也无法理解对方的意图。 劳斯莱斯的司机则捡起地上的石头,走到宋平送快递的三轮车旁。 嘶~ 哒~ 连续两声异响。 宋平的快递三轮车,车灯被石头砸碎,车身也被划出二十多厘米长的刮痕。 司机淡定地说:扯平了! 周围的观众恍然大悟。 你刮了他的车,他也刮了你的车,按理说是扯平了。 但是,两辆车的价值差距巨大,这样的举动反而让劳斯莱斯车主显得宽容大度。 谢谢。 宋平也回过神来,既惊讶又欣喜。 都说社会冷漠,他在沪海市工作多年,今天算是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但眼中闪烁着光芒:不用谢我,真要谢,你还是去谢他吧。 他? 宋平顺着中年男子的眼神再次看向江亭。 周围围观的人也都纷纷看向江亭。 一时之间。 江亭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难道,劳斯莱斯车主是因为这个年轻人,才没有要求快递员赔偿吗? 这个年轻人是谁? 他怎么这么有钱,又有面子? 江亭。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既然没事了,这五百万我还是转还给你吧。这笔钱让宋平心里不安。 江亭却微笑着说:我说送给你就是送给你,好了,你去忙吧,以后好好生活。 这…… 宋平仍然犹豫:那这样吧,就当作存我这儿,你想用的时候再来取。 我拿着你的钱,光利息就够我吃了。 …… 宋平离开后,江亭回到早餐店继续用餐。 而劳斯莱斯车主,也就是那位中年男子,也走进来,特意坐在江亭的正对面。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风衣,精神焕发,气度非凡,与周围的人形成鲜明对比,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亭吃着蒸饺,有些疑惑地问道。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这位中年男子,对方开的是劳斯莱斯,而且车牌还是首都燕京的,号码还是7。 看得出,这位中年男子的身份非同一般。 一个中年男子坐得笔直,声音显得深沉:“你就是龙腾电影公司的主要负责人,江亭吗?” “没错。” 江亭坦然承认:“有什么问题吗?” 中年男子的瞳孔猛地一缩,眉宇间透出一丝冷意,用同样深沉的语气介绍自己:“我叫江山,江策是我的侄子!” “看来是打小的惹了麻烦,老的就上门了。”江亭明白了,放下筷子,微笑着说。 虽然这么说,但他看得出江山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否则今天就不会轻易放过宋平。稍作思考,江亭接着说:“我猜,你才是天罚派到沪海市来调查龙渊的主要代表吧?” “你今天来找我,是要为你的侄子报仇吗?” “还是有别的原因?” 第119章 养狗,记得牵好绳子! 江山是正宗的燕京人,也是天罚派到沪海市的代表,身份和地位自然不低。所谓入乡随俗。 他放下了架子,点了一份蛋炒米粉,坐在江亭对面,边吃边聊。 “你的手下把我的侄子江策给废了。” “无论是为了维护天罚的威严,还是为了替我侄子报仇,我都有足够的理由对你采取行动。”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为什么不直接点?”江亭淡淡地说。 尽管江山的气场强大,给人压迫感,但江亭仍然保持平静,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江山握着筷子,语气冷漠:“这次天罚派我来沪海市,有两件事要做。” “第一,清除神秘组织龙渊!” “第二,请泰山会的创始人吴道子出山!” 听到这里,江亭忍不住笑了:“龙渊号称华夏第一神秘组织,你们天罚才排第二。” “我就奇怪了,天罚哪里来的自信要清除龙渊?你们有那个本事吗?” “再说,龙渊势力庞大,成员遍布各地,岂是你说清剿就能清剿的?” 听了江亭的话,江山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在天罚中的地位不低,但他清楚,天罚要清除龙渊的自信,来自于上面的五星级酒店。简单来说…… 有人在背后支持天罚。 所以天罚才敢跟龙渊叫板! 但这事儿不能明说,江山心里其实也没底,于是转而谈论第二个话题,请吴道子出山。 “我刚到沪海市那天,就去了雾隐山,想见吴道子一面,结果吃了闭门羹。” “但我听说,你在雾隐山上闹事,最后让吴道子亲自出面,你们还一起登顶畅谈。” 说到这里,江山的表情尴尬,似乎难以继续下去。 他作为天罚的代表,地位已经不低,却连泰山会的创始人吴道子都见不到。 而江亭,只是一个小小的龙腾电影公司负责人,竟然能和吴道子一起登上雾隐山聊天。 凭什么啊? 难道我江山还不如对面这个年轻人吗? 相比之下,江山感到非常沮丧,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前那香气扑鼻、色香味俱全的炒米粉也失去了吸引力。他怎么也没料到,吴道子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一眼就看穿江亭是龙渊的头领,那个暴君,所以才会那么客气对待他。 江亭察觉到了江山的想法,立刻说道:“你现在不对我动手,是想让我帮你见到吴道子吗?” “聪明。”江山眼睛闪闪发光,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 江亭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那如果,我不帮忙呢?” “你敢不帮?” 原本静静站在一旁的司机突然逼近,准备掐住江亭的喉咙。 江亭稳坐如山,右手灵巧地向前一探,反而紧紧抓住了司机伸过来的手。 “嗯?怎么会这样?” 下一刻,司机的脸色大变。 他是个真正的练家子,擅长擒拿技巧,但在江亭这个年轻人面前,竟然占不到一点便宜。如果单比力气,他觉得自己还不及江亭的一半。 这怎么可能? 接着…… 一股疼痛感瞬间传遍他的整条右臂。江亭抓住他的手掌,正逐渐加力,让他动弹不得。 “啊……” 最终,司机忍受不了那种疼痛,大声喊叫起来。 由于脚下不稳,他摔倒在地,但手仍然被江亭控制,弄得自己十分狼狈。 “咔~” 伴随着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江亭甩开了司机的手。 司机踉跄了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他看着江亭,满脸不甘,却又不敢再上前一步。 “高手对决,一招就输了?” 早餐店里的看客们纷纷惊叹。 再次看向江亭时,他们的眼中多了几分敬畏,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本事,真是不能以貌取人。 江亭不再理会司机,目光回到江山身上,嘲笑道:“养狗的话,记得牵好狗链。” “叫两声倒是无所谓,但如果它出去破坏花草,咬伤人,那就麻烦了。” 被比喻成狗,司机咬紧牙关,心里憋屈得想一头撞死。 江山的脸色阴沉,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们意识到,从一开始就低估了这个年轻人,难怪江策这个后起之秀会在他面前低头认输。 换个角度看,连龙渊的一个小负责人都有这般本事,那么再往上层呢? “哼,也不过如此。” 为了挽回面子,江山故意冷哼一声。 他看着江亭时,依然保持着一贯的镇定自若,仿佛永远高人一等。 当然,他绝对想不到,此刻他面对的正是神秘组织龙渊的首领,那个暴君。 “帮你见吴道子,这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要替你侄子出气,我随时奉陪到底。” 说完这话,江亭扫了二维码付账,然后起身离开,留下江山和司机在原地不知所措。 吴道子?! 此人在中国的确是个难得的奇才。 作为泰山会的创始人,他对商业之道和领导人心有着深刻的理解。 人们称他为“当代鬼谷子”! 天罚组织请吴道子出山,实际上就是想借助吴道子的能力来提升天罚的实力,因为天罚和龙渊一直是对立的。 如果天罚变得更强大,那肯定会对龙渊构成威胁。江亭作为龙渊的最高领导者,怎么可能允许这种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还指望他去推荐吴道子? 简直是异想天开! 相反... 江亭自己也想得到吴道子这块香饽饽。换句话说,让吴道子帮助龙渊,让龙渊的实力更上一层楼,这不是好事吗? 当然,这件事还需要仔细考虑! 就这样放过他吗? 司机握紧拳头,心中不甘,向江亭询问。江亭双眼微眯,显示出深思熟虑的样子:他只是龙渊手下龙腾影业的一个小负责人。 天罚要对付他,轻而易举。 但是,还是那个道理,现在留着他,就是为了利用他让我成功请出吴道子。 司机追问:如果他太不知好歹呢? 江亭猛然握紧拳头,坚定地说:我调查过了,他在沪海市有不少亲信。 您的意思是? 司机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江亭严肃地说:如果他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会用一些手段让他乖乖听话。 第120章 对不起,水晶棺材挡住了我的视线! 在上海。 万古长青殡仪馆。 天空阴沉,细雨连绵,悲伤的音乐低回。 一个个有权有势的富豪,穿着黑色西装,袖口别着白花,撑着黑色雨伞,在风雨中行走。 雨水沿着伞沿滑落,形成一道道透明的雨帘,也映衬出悼念者脸上庄重的表情。 蒋卓的葬礼已经开始。 随着哀乐响起,整个殡仪馆笼罩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气氛中,让人感伤不已。 然而呢? 因为龙渊要对付星辰阁商会,再加上蒋昂雄之前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今天来参加蒋卓葬礼的富豪权贵不足一百人,有些人只是来凑个热闹。 对此,穿着黑大褂的蒋昂雄站在殡仪馆的灵堂前接待宾客,只能无奈地叹息。 白发人送黑发人。 蒋卓的悲惨离世对他这个父亲的打击太大,让他一夜之间愁白了头。 蒋会长。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您节哀顺变。 南京秦家的老三,秦无道,一身正装出席葬礼,走过来安慰蒋昂雄。 ... 蒋昂雄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儿子已经去世,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自己,保护星辰阁商会,不让根基动摇。 蒋会长,您尽管放心。 星辰阁商会的附属家族,齐家家主齐少天安慰道:星辰阁商会现在已经今非昔比。 前面有秦家支持,后面有天罚组织守护。 这两股力量让星辰阁商会固若金汤,就算龙渊敢来挑衅,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聊到这里,齐少天一脸兴奋,完全不担心星辰阁商会灭亡那天,他自己也会陪葬蒋昂雄。 “没错。” 蒋昂雄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总算有点安慰。 为了请到天罚组织来保护星辰阁商会,他可是花了整整三百亿巨款作为敲门砖。他还特意封天罚的代表江山为商会的“名誉会长”,并给了他一部分股份。 这样一来... 星辰阁商会有了天罚撑腰,毫无畏惧! 前来悼念的人们陆续进入灵堂,瞻仰蒋卓的遗容,然后手持三根香表示哀悼。 不久,一个年轻男子缓缓走来。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剑眉星目,一身黑色西装让他显得既文雅又有男子气概。 看着庄重肃穆的灵堂,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笑。 “蒋卓?” “当初你精心设计了一场车祸,想让我这个小人物悄无声息地死去。” “而你自己呢?” “活着时享受别人的奉承讨好,死了还想让人给你上香送行?” “既然已经从天堂掉进地狱,你应该知足了。” 嘴角的弧度消失,江亭一步步逼近灵堂,一股气势直冲云霄。 “唰~” 瞬间,灵堂一片寂静,连哀乐也停止了播放。 一道道惊讶的目光聚焦在江亭身上,有人面面相觑,甚至后退几步。 自从他脱胎换骨,成为至高无上的暴君,江亭的身影几乎出现在沪海市各大场合,他也注定成为全场的焦点。 正因为这样... 在场不少人认出了江亭。 他们也确信江亭的到来会引发一场风暴。 “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来?” 看到江亭出现,蒋昂雄勃然大怒。 他从蒋卓临死前留在胸口的“江”字判断,儿子的死与江亭脱不了干系。 江亭始终淡定:“蒋会长,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 “不用你来提醒。” 蒋昂雄冷哼一声:“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齐家家主齐少天站出来问道:“蒋公子已故,你擅自前来,有何企图?” “嗯?” 江亭看向齐少天,眼神如同鹰狼般犀利:“你这个陪葬者,也配和我说话?” “噔~噔~” 齐少天全身一震,如坠冰窖,连连后退三大步。 尤其是“陪葬者”三个字,像一盆冷水泼在他头上,瞬间浇灭了他的傲气。 他活了将近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年轻人拥有如此锐利的气势。 “我擅自前来,有何企图?” 江亭自问自答:“不过是来悼念、瞻仰蒋卓,送蒋大公子最后一程。” 说完。 江亭不再理会任何人,踏入灵堂,从烛台上拿起三根香,在烛火上点燃。接着,他挺直身体,像棵老松一样静立在水晶棺前。 没有低头,没有下跪... 透过黑白照片,注视着蒋卓的笑容和神情。 过了一会儿,他漫不经心地把香插进了香炉。 这种随意的态度,在其他人看来,是对逝者的极大不敬,甚至是亵渎。 “太过分了!” 秦无道无法忍受,走近江亭:“你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宵小之辈,怎么这么没教养。” “都说要尊敬死者,你这样做不怕给家里的老小带来灾祸,招来报应吗?” 这些话咄咄逼人,全是针对江亭的责备和指责。 然而江亭面色不变,走到水晶棺前,抬起右手,一掌拍向水晶棺。 “轰~” 一声巨响,水晶棺破裂成四块。 里面的尸体暴露出来,原本面目全非的蒋卓,尸体已经被修复完好,化上了均匀的红白妆容,像是准备入殓。 江亭看着蒋卓的遗容,嘴角勾起一丝自嘲:“抱歉,水晶棺挡住了我的视线。” “咝~” 灵堂里,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 所有宾客看向江亭时,脸上都变了色,有些人害怕牵连,连忙离开现场。 蒋卓已经去世。 这个年轻人来祭奠,不尊重也就算了。 居然还借口水晶棺挡视线,直接动手,一掌震碎了水晶棺。 这是什么本事?简直令人震惊! 这样的行为,不仅是对逝者的亵渎,也是对蒋家的挑衅,对蒋卓灵魂的侮辱。 果然…… 这个年轻人一出现,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你这个孽畜……” 儿子悲惨的结局,死后连棺材都被毁,这让蒋昂雄愤怒得七窍生烟。 他早就怀疑幕后黑手是江亭,现在只想剥江亭的皮,再将其碎尸万段。 “噔~噔~噔~” 灵堂的大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齐少天早就派人支援,现在终于有人赶到了。 “别以为我们不清楚。” “那天在维纳斯娱乐城,用生存游戏害死蒋卓的幕后黑手就是你。”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正好,用你的血祭祀,下去陪蒋贤侄长眠吧!” 第121章 你这个陪葬品,话有点多啊! “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不断接近。 很快,一群穿着黑衣的打手冲进了挂满白色挽联的灵堂,把江亭围在中间。 他们个个神色精悍,怒目圆睁,手里拿着棍棒。 整体散发出极其恐怖的气势,也让在场的人感到巨大的压力。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做什么不好,偏偏亵渎死者,这不是找死吗?” “我看他今天插翅难飞,不死也得重伤。” 前来祭奠的宾客惊恐万分,纷纷指点议论,认为江亭今天不会有好结果。 而江亭面对这样的阵仗,仍然面不改色,说道:“想在葬礼上见到血迹?” “这对你们蒋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葬礼见血又怎么样呢?...” 蒋昂雄怒气未消,坚定地说:“胆敢侮辱我死去的儿子,你今天别想活着出去。” “哦?是这样吗?” 江亭的笑容很奇怪,却透着一股成竹在胸的气势。 蒋昂雄面对大家,严厉地宣布:“各位,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麻烦你们回避一下。” 听到这话,现场的人都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纷纷迅速离开灵堂,远远避开。 顿时。 挂满白色布幔的灵堂里。 只剩下了江亭、蒋昂雄、秦无道、齐少天,以及几十个拿着砍刀的黑衣打手。 气氛压抑极了! “以多欺少吗?”江亭笑得意味深长。 这样的阵势,对普通人来说是危险重重,但他身为暴君,这就是他的倚仗。 同时,江亭一直很好奇... 虽然他取代了暴君,但暴君的真实实力到底有多可怕呢? 比如曾经,一招打败何宪坤的保镖李虎。 比如现在,一掌震碎水晶棺。 显然,暴君有着无穷的潜力,这群虾兵蟹将还想反抗?简直是不自量力! 不过,他自有妙计。 江亭没打算亲自动手,在来殡仪馆之前,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严肃地说: “你们在前院对我叫嚣,就不怕后院起火,你们的老巢被烧个精光?” 蒋昂雄闻言一愣:“你什么意思?” 还没等江亭回答,蒋昂雄的手机响了,他伸出手,有些颤抖地接听了电话。 “喂?” “爸?哥哥的葬礼开始了没?” 这个电话是蒋昂雄的小儿子蒋兴打来的。 他在国外留学,听说大哥蒋卓去世,非常伤心,昨晚已经坐飞机赶回华夏沪海市。 联想到江亭刚才的话,蒋昂雄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问:“你现在在哪里?” 蒋兴:“我在龙腾影业!” “怎么会这样?” 蒋昂雄大吃一惊。 龙腾影业是龙渊的地盘,儿子怎么会去那里? 蒋兴:“爸,你怎么了?不是你让人来接我,让我先在龙腾影业等你的吗?” 蒋昂雄:“……” 为了避免儿子担心,蒋昂雄敷衍了几句,挂断电话后,看着近在咫尺的江亭。 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江亭是龙渊的人。 这样的人,隐藏得太深了。 回想过去的事情,蒋昂雄不禁质疑自己是否愚蠢,居然把对方当作小角色。 真是荒唐。 同时,他也不得不感叹,龙渊的消息渠道遍布天下,情报网络极其复杂,似乎每天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连他小儿子何时坐飞机回来,龙渊都知道。 这... 原本,蒋昂雄早已做好准备,一旦大难临头,就立刻逃走,离开沪海市。 现在呢? 这么多人在监视蒋家和星辰阁商会。 还逃个什么劲呢? 如果金陵秦家和天罚保护不了星辰阁商会。 那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些,蒋昂雄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上冒出来,他瞪大眼睛紧盯着江亭,质问起来。 “别牵扯到家人,你最好别乱来。” 江亭平静地回答:“蒋会长,别紧张,我只是请你的儿子去龙腾影业喝杯茶罢了。” 喝茶? 蒋昂雄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发现自己耍手段竟然比不过一个年轻人。 说是喝茶,换个不好听的说法……就是你敢动我,我就动你蒋家唯一的继承人。 蒋昂雄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蒋卓已经去世,离过婚,却没有留下后代。 只剩下蒋兴这根独苗,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蒋昂雄心里盘算着,不满地瞥了一眼那些持刀的小混混,非常不情愿地下令。 “让他走!” “蹬~蹬~” 几十个打手纷纷让开道路,让江亭通过。 齐少天却不肯罢休:“蒋会长,这样的机会难得,怎么能轻易放他走呢?况且,他在葬礼上侮辱了蒋贤侄,挑衅你们蒋家,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 蒋昂雄也不甘心,咬牙切齿。 但小儿子已经被龙渊控制,就算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嗯?” 江亭的目光锁定了齐少天,讽刺地说:“你这个陪葬品,好像话太多了?” 说完, 江亭一脸严肃,迈步向前,直逼齐少天。 他捏住齐少天的脸颊,迅速将一片水晶棺的碎片塞进齐少天的嘴里。 最后,反手一拳…… “轰~” 重重地击在齐少天的脸颊上。 “你……你……” 齐少天的身体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白帆上。 那一拳的冲击加上嘴里水晶棺碎片的割伤,让他口舌破裂,鲜血直流。 那惨烈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不忍直视。 江亭已经走出灵堂,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给蒋昂雄等人,他的言语中充满了锋芒。 “真以为你们能挡住我吗?” “我和蒋卓之间的恩怨,现在已经两清了。” “三天后,就是星辰阁商会灭亡的日子。” “该死的,一个不留。” “该陪葬的,一个都不会落下。” “闲杂人等如果想插手,不管你是枭雄、英雄、人雄还是狗熊,龙渊都会奉陪到底。” 说完, 江亭撑起黑色的雨伞,消失在阴雨中。 “呼~” 他一走,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也随之消散。 蒋昂雄、齐少天、秦无道都松了一口气,仿佛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江亭刚才的话把他们都包括进去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是警告秦无道,如果敢插手,金陵秦家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把自己当成谁了?简直无法无天。” 毕竟出身世家,秦无道刚才的失态可以归咎于事情发生的突然,让他失去了分寸。 但在他看来,江亭终究是个愣头青,就算和龙渊有关系,也成不了气候。 反而会因为傲慢自大而自取灭亡。 第122章 阵营选择 最近,上海滩的局势变得扑朔迷离。已经有两股力量悄悄渗透进来。一边是龙渊,正准备铲除星辰阁商会;另一边是官方组织天罚,他们的任务是清除龙渊,并保护星辰阁商会。无论双方实力差距多大,这两股势力在上海滩的碰撞必将是一场激烈的争斗。 次日早晨,江亭去龙腾影业处理事情。董事长办公室里,已经有五个不请自来的客人等候。春风亭商会的会长赵千城,花满楼商会的洪春来,牡丹苑商会的陆仁风,还有香港的霸主何宪坤,以及拥有千亿资产的企业家霍宏胜。江亭预料到他们的到来,目的肯定是争夺商业资源。 一旦星辰阁商会垮台,那块大蛋糕谁都想分一杯羹。赵千城坐在沙发上,品尝着陈年普洱,首先发言:“江先生,为了使星辰阁商会彻底垮台,我们都想尽一份力。目前,我们已调动人力,监视车站、港口、机场等交通要点,密切注意蒋昂雄的动静。总之,蒋昂雄和星辰阁商会的追随者们,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上海滩。” 江亭微微点头,明白这五人的举动不过是讨好龙渊。说得直白些,就是做样子给龙渊看,以便能从龙渊那里分得商业资源。然而,这样的做法几乎没什么效果,毕竟龙渊的实力高强,不会在乎他们这点力量。 稍作思考,江亭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知道现在的星辰阁商会背后有天罚和金陵秦家的支持吗?你们选择站在龙渊这边,实际上就是在挑战金陵秦家,与天罚开战。所以,请大家慎重考虑,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听到这番话,赵千城等五位商业大佬面面相觑,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他们的行动就像是选择阵营,选对了,家族可以借此飞黄腾达;选错了,可能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经过深思熟虑,赵千城依旧作为代表,笑着说:“江先生,您多虑了。龙渊作为华夏第一神秘组织,它的强大我们心知肚明。天罚虽是官方组织,但在龙渊面前只能算第二,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所以,这次龙渊与天罚在上海滩的较量,龙渊肯定会稳赢,独占鳌头。” 听完这些,江亭只是笑笑,没有回应。 不过,不得不承认,赵千城这老头确实有独特的眼光,能轻易看清楚局势,做出明智的选择。 花满楼商会的会长洪春来开口说:“江先生,你现在是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 “龙渊肯定非常重视你,说你是他的心腹也不过分。既然这样……” 说着,洪春来眯起眼睛笑了笑,然后补充道:“真心希望江先生能在龙渊面前替我们说些好话。” 果然不出所料,这狡猾的狐狸尾巴又露了出来。 有趣的是,这些人还以为自己在跟龙渊的心腹交谈,却不知道坐在对面的其实是暴君。 江亭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敲击,平静地说:“你们五位,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五个人互相看了看:“什么话?” 江亭回答:“屠龙者,最终也会变成恶龙!” 这话一出,龙腾影业董事长办公室立刻变得寂静无声,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江亭的话直戳这五个商业巨头的痛处,让他们面面相觑,表情尴尬。 这里的“恶龙”显然是指星辰阁商会,而“屠龙者”,不就是他们五个人吗?至于变成恶龙…… “如果真的把那些商业资源交给你们,谁能保证不会出现第二个星辰阁商会呢?”江亭语重心长地说。 这一点,正是他当初在雾隐山受到吴道子指点,不愿意完全放弃商业资源的真正原因。 而那五个商业巨头,他们的表情纠结,沉默良久。 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各自有自己的行事方式,不得不承认江亭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在座的任何人如果掌握了那些资源,都可能野心膨胀,无法无天,局面将难以控制。 星辰阁商会不就是这样自我毁灭的吗? 所以按照江亭的意思,等星辰阁商会垮台后留下的大蛋糕,他是不打算拿出来分了。 话已至此,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五位商业巨头交换了一下眼神,准备离开。牡丹苑商会的会长陆仁风突然问:“江先生,既然我们没有资格分配这些资源。” “那么,请问,那些海量的商业资源,龙渊会怎么处理,是要全部收归龙渊旗下吗?” “有什么不可以呢?”江亭反问。 陆仁风微微点头,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鉴于龙渊的财力和影响力,他不敢多说什么。 这么大的一块蛋糕,都被龙渊吞掉了。 其他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谁会对此感到开心呢? 无可奈何。 五位商业巨头叹了口气,最后失望地离开了。 “等等。” 江亭叫住了他们。 看着五位商业巨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 五个人停下脚步,一起转头看向江亭,挤出笑容问道:“江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江亭怎能看不出他们五个人的想法?他怪异地笑道:“这么大一块蛋糕,你们真的不想吃吗?” “江先生,您的意思是?” 赵千城皱紧眉头,他觉得惭愧,活了这么久,竟然看不透眼前的年轻人。 不只是赵千城,其他四位大亨也同样一头雾水。 而江亭则心如明镜,眼神炯炯有神。 自己吃着大蛋糕,却让人家眼巴巴地看着,确实有点不厚道,也容易让人动心生贪婪。 就像苍蝇一样,不仅难以彻底赶走,打死一只还会有另一只飞来。 纯粹是让人恶心。 在动物世界里,狮子捕到野牛后,会给鬣狗留下内脏来维持和平共处。管理人的道理也是这样。 即使自己享受肉食,至少也要让旁人尝口汤,这样才能安抚人心,赢得人心。 于是,江亭解释说:“盛情难却,我会向龙渊请求,把那些大量的商业资源给你们五家平分。” “什么?” “给我们五家平分?” “江先生,这,是真的吗?” 五位商业巨头惊讶不已,目光变得炙热。 “但是……” 江亭话锋一转:“龙渊会在你们每家分到的商业资源中占有70%的股份。” “你们五位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第123章 江亭,我可以撩你吗? 占有70%的股份? 听到这个,五位商业大佬不由得愣住了。 如果龙渊在每家分到的商业资源中占70%的股份,那么他们每家就只有30%。 到时候,星辰阁商会垮台,龙渊就会收兵撤离。 这些商业资源自然就会交给他们五家管理,他们也会尽力让这些产业繁荣发展。 不过话说回来…… 这跟给龙渊打工有什么区别呢? 龙渊占70%的股份,意味着那块大蛋糕的控制权最终还是在龙渊手里。 龙渊也可以通过这70%的股权来控制他们。 这…… 五位商业大佬互相看了一眼,总觉得憋屈。 有句话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他们都是多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甘愿为龙渊打工? “江先生。” 花满楼商会的会长洪春来走到江亭身边,摸着他的酒糟鼻子,试探性地问。 “那些商业资源按股份分配,我们没有意见,但7-3的比例是否有些……” “是觉得太少了吗?” 江亭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有人觉得少,可以选择退出,这样其他人就能分得更多。” “啊?这……” 洪春来愣住,说不出话来。 那些海量的商业资源,五家平均只能分到20%。 但如果有人退出,就是四家分,每家可以得到25%。 这岂不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这样的话,还有谁会傻到退出呢? 洪春来深深看了江亭一眼,心想这年轻人真是厉害,连这样的策略都能想出来。 赵千城和何宪坤对视一眼,也无可奈何... 大家都说有钱不赚是傻瓜,现在谁要是退出,不但一分钱都赚不到,还会让别人捡了便宜。 换个角度想想,就算是在龙渊手下做事又能怎么样呢? 首先,以后有了龙渊这个靠山,有助于家族发展。 其次,虽然每家只占30%的股份,但如果把生意经营得好,算下来,一年赚十几个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么一考虑,五个商业巨头顿时心胸开阔,异口同声道:“那就按照江先生的意思办吧。” “很好。” 江亭微微点头。 资源分配的事情终于可以圆满解决了。 说到底,龙渊还是独领风骚。 而对于他们五家来说,不过是喝了一口王八汤罢了。 事情已经谈妥。 五个商业巨头相继起身离开。 突然,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拥有绝世容颜但神情冷漠的女子走了进来。“曼琳,你怎么来了?” 何宪坤惊讶地问,下意识地看了看江亭。 作为父亲,他早就看出来,女儿从何时起对江亭动了真情。 如果这段姻缘能成, 对香港何家来说,那是再好不过了。 “爸,你在想什么呢?” 何曼琳责备道,江亭是我的上司呢。 “哦,好的,那你们聊。” 何宪坤笑了笑,连忙离开,不想打扰他们俩。 一时之间。 董事长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江亭看着何曼琳,觉得她的态度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更确切地说,温柔了一些。 冷艳的女神不再那么冷淡,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何曼琳捏了捏微红的脸,责备地问。 江亭转移话题:“你要喝茶吗?” 何曼琳皱了皱眉头,语气再次变得冷淡:“除了喝茶,你就不能和我说点别的吗?” “说,说什么?” 江亭尴尬不已,一下子失去了总负责人的风度。 何曼琳放下她的爱马仕包包,缓缓走向江亭,占据了董事长的位置,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质问道: “娱乐圈太乱了,我听说很多电影公司的老总都喜欢对旗下的女演员进行潜规则。” “有些女演员承受不住压力,选择了自杀。” “江亭,你不会也是那种人吧?” 江亭无辜地回答:“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 何曼琳深深地注视着江亭:“你是龙腾影业的大老板,至于是不是那种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 江亭无言以对。 何曼琳在老板椅上换了个坐姿,拨动着亚麻色的长发,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叉在一起。 这样的举止既优雅又不失风情,充满了女性魅力,接下来的话让江亭不知所措。 “江亭,我可以...撩你吗?!” 说完,她还故意向江亭抛了个媚眼,每个动作都让男性的荷尔蒙激增。 而作为一个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如果这话传出去,不知道会让多少男人疯狂。 “撩我?呃...呃...” 此刻,江亭觉得自己头顶仿佛有乌鸦飞过... 他站在一边,目光从上往下,沿着何曼琳优雅的锁骨滑落到她柔和的曲线。 果然是火遍东南亚的大明星,何曼琳的美貌和身材真是完美得挑不出毛病。为了避免失态,江亭没有再多看,而是拿起桌子上的文件递给何曼琳,不紧不慢地说: “你刚来大陆发展。” “现在,公司为了给你造势,特别为你安排了一场万人演唱会,地点就在大亚湾体育馆。” “演唱会?真的吗?” 何曼琳眼睛一亮,满心欢喜。 江亭微微一笑:“你是龙腾影业的重点培养对象,这么做是应该的。” 何曼琳眼神一抬:“董事长,这是公司的决定还是你个人的意思?” 江亭走近一步,反问:“这有差别吗?” “有,差很多。” 何曼琳轻轻一笑,不好意思再看江亭。 她的意思是,如果是江亭个人的主意,那就表示他在她身上用了心。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觉得江亭这个男人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总之,江亭跟她见过的其他男人都不一样。 这才是真正吸引她的地方,而不是他作为龙腾影业总负责人的高贵身份。 “演唱会两天后在大亚湾体育馆举行,好了,你先回去,好好准备。”江亭平静地说。 其实,这场万人演唱会除了为何曼琳造势,也是为了转移沪海市民的注意力。 两天后,也是星辰阁商会覆灭的日子。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江亭不希望太多人关注,星辰阁商会也将悄无声息地被铲除。 另一边,何曼琳皱着眉头,很不情愿:“屁股还没坐热,你就急着赶我走?” “都说男人看到美女挪不动步。” “现在好了,真不知道是我长得不够好看,还是你江亭本来就古怪。” “那就当我古怪吧。”江亭尴尬地擦了擦汗。 看着何曼琳离开的背影,他无奈地摇头。心里有了韩梦曦,哪里还能容下别的女人? 偏偏,他和何曼琳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根本无法逃避。 江亭的心里真的很矛盾。 突然...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喂?” 江亭接起电话:“梦璃,有什么事吗?” 韩梦璃:“姐夫,家里来人了,还给我们送了很多贵重礼物,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第124章 泰山会创始人,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最近,江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星辰阁商会和天罚上,很少关心岳父岳母家的事。 现在家里突然来了不请自来的客人,还送了大礼。 这让江亭感到莫名其妙。 前几天他已经给岳父和小姨子买了车,怎么还会给岳母家送礼呢?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带着疑问,江亭驱车前往神龙湾别墅区,直奔岳母赵玉珠家。 结果会怎样呢... 刚刚走进客厅,就看见一个半生不熟的人... 他是天罚派到沪海市的代表,江山! 此时,他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尝着香茗。看到江亭进来,他还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这又是上门拜访,又是送大礼,不用问,江亭也知道江山的目的何在。 说到底,就是想用这份贺礼来笼络人心。 让他同意带江山去雾隐山见吴道子。 不过,这可能吗? 江亭直接说:“江山,你这么做毫无意义,所以,还是请你把礼物收回吧。” “你们认识?”韩世儒丈人有些惊讶。 他发现,自己的女婿江亭现在真的出人头地了,居然认识这么多大人物。 “江亭,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江山还没开口,赵玉珠就抢先责备起来。 今天,她从江山那儿得到了不少金银财宝,自然站在江山这边,为他说好话。 “事情我已经听这位江先生说了,他只是想让你带他去见一个人,这很难吗?” 很难吗? 听到赵玉珠的话,江亭瞪大了眼睛。 如果换成别人,恐怕早就掀桌走人了。 赵玉珠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江亭无奈之下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想让我带他去见的是什么人呢?” “谁?” 赵玉珠真的很好奇。 韩世儒扶了扶眼镜,静静地等待下文。 江山笑着回答:“没错,我想让江亭带我去见的人,就是泰山会的创始人,吴道子。” 吴道子? 赵玉珠皱起眉头,表示不解。 韩世儒则大吃一惊,深深地看向江亭,惊讶地说:“你居然跟吴道子有交情?” “算是吧。” 江亭简洁地回答。 “这...这...” 韩世儒心里乱成一团,只觉得女婿光芒四射。 连传奇人物吴道子都认识,再过几年,足以光宗耀祖啊。 然而江亭并不觉得怎么样。 吴道子是上一代华夏的首富。 现在的首富马鸿云,他也有点交情。 不同之处在于,是马鸿云这样的大人物降低姿态来巴结江亭,而不是江亭去巴结马鸿云。 毕竟... 江亭作为至高无上的暴君,凌驾于他们之上。 “江亭?” “你现在真是有本事了。” 了解到吴道子的身份后,赵玉珠看向江亭,第一次流露出赞赏的神色。 她不得不承认,江亭真的变了。 他有了财富! 有了人脉! 但也变得让这些长辈感到陌生,仿佛他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 这是怎么回事? 韩世儒和赵玉珠夫妇互看一眼,实在想不通江亭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从前和现在,差别实在太大了。 难道,正如女儿韩梦璃所说,因为龙渊看好江亭,所以选他做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 但是话说回来... 要让龙渊看重,就必须拥有超凡的能力... 江亭的能力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让赵玉珠感到困惑,她看了看江山,然后坐在江亭旁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江亭?” “你看,我都已经收了他的礼物,总不能退回去吧?你就带他去见见吴道子就行了。” 江亭摇摇头,解释道:“泰山会的创始人吴道子隐居在雾隐山,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 赵玉珠抿着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江山面带假笑:“江亭,你应该清楚,我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吴道子,你只要帮我引荐一下,他的态度我就不管了。” “是这样吗?” 江亭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吴道子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在战乱不断的古代,他的影响力可以和诸葛亮、庞统相提并论。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应该辅佐龙渊,让龙渊变得更加强大。 怎么能让他被天罚请走,给龙渊带来威胁呢? 江亭可不傻,但江山这种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他干脆出了个主意。 “投其所好,你懂吗?” 江山紧紧盯着江亭:“你的意思是?” 江亭若有所思:“吴道子在雾隐山隐居,每天只吃粗茶淡饭。” “你就投其所好,给吴道子带点粗茶……” “比如,皇家御赐的十八棵!” “吴道子就喜欢这种茶。” “我能帮你的也就到这里了。”说完,江亭露出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天在雾隐山,他尝过吴道子亲自赠送的皇家御赐十八棵,至今仍然回味无穷。 不得不说,江亭的建议确实很到位。 但对江山来说呢? 听完这话,他愣了三秒,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皇家御赐十八棵? 这也能算粗茶? 这可是龙井茶中的顶级品种。 不仅产量稀少,而且有钱也买不到。 这东西他上哪儿去找呢? 看着江山一脸为难的样子,江亭讽刺道:“都说你们天罚组织财富丰厚。” “看你这副便秘的样子,难道你们天罚连皇家御赐十八棵这样的茶都拿不出来?” “看来,天罚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啊!” “谁说的?” 江山脸色阴沉下来:“给我一天时间,我会向上级请示,如果有,当天就送到沪海市。” “没问题。” 江亭点点头答应了,话题一转:“皇家御赐十八棵,是你请吴道子出山的代价。” “那请你帮我引荐吴道子的代价呢?” “嗯?” “你还想怎样?”江山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江亭太过分了,毕竟今天已经给韩家送去了总价值三百多万的大礼。 这年轻人还想狮子大开口吗? “江亭?” 赵玉珠猜到了江亭的想法,劝说道:“他已经送了那么多大礼,你怎么还好意思再要?” 江亭没理会赵玉珠,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要的是你们天罚放弃保护星辰阁商会!” 江山:“……” 第125章 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 “砰~” 江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视着江亭:“事情还没开始,你就提出这种要求?太过分了。” 江亭坚持自己的立场,同时也故意给江山出难题,轻松笑道:“你就直接说行还是不行。” “不行。” 江山态度坚定,毫不退让。 为了得到天罚组织的保护,星辰阁商会可是付出了三百亿,他自己也私下收了蒋昂雄的一个亿。钱都进了口袋,哪有再拿出来的道理?再说,天罚已经答应保护星辰阁商会,如果反悔,天罚的信誉会大大受损。 所以... 让天罚放弃保护星辰阁商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江山深吸一口气,依然保持几分礼貌:“江先生,我建议你换个要求。” “我看你是个有才华的人,不如离开龙渊,离开龙腾影业,来我们天罚工作吧。” “年薪一千万,怎么样?” “唰~” 韩世儒和赵玉珠夫妇惊讶不已。就连沉浸在王者荣耀游戏中的韩文彬,也愣住了,难以置信。 一千万年薪啊。 这是许多男人奋斗一生也无法达到的高度。 而且是在官方组织天罚工作,谁能拿到这样的职位,未来前程无可限量。 “江亭?” “你还愣着干吗?快答应啊。” “好姐夫,你在想什么呢?这样的机会不能错过。” 韩家人大声劝说,尤其是赵玉珠,眼睛都红了,像是中了彩票一样。 而江亭却毫不在意:“就这样?” “就这样怎么了?” 赵玉珠焦急地说:“这是天罚给你提供的机会,你不抓住,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我缺这一千万吗?”江亭反驳道。 他身为至高无上的暴君,每分钟就能赚六十多万。 跳槽到天罚工作,一年才赚一千万。 而正因为他是暴君,江亭怎么可能抛弃自己创建的龙渊,去为天罚卖命呢? 相比之下,江山这么说,难道不是在开玩笑吗? “你到底去不去?” 赵玉珠瞪着江亭,声音提高了些。“我没兴趣。” 江亭简洁地回答,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赵玉珠急得脸红如苹果,像是被苍蝇堵住了喉咙。 韩世儒劝道:“玉珠,你何必说这么多?人各有志,江亭不去自然有他的理由。” “嘁~” 赵玉珠气得够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干脆闭嘴。 “真是没想到,一千万年薪都打动不了江先生,难道是天罚给的工资太少了?” 江山自嘲地笑了笑,耸了耸肩,直截了当地说:“看来我们今天又谈不拢了。” “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这件事真的没法谈。” 江亭微微挑眉,他刚才说那么多,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并有意为难江山。 “告辞。” 不再多言,江山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韩世儒:“江先生,既然事情没谈成,那这些礼物请你收回去吧。” “不用了。” 江山摇摇头,大步向前走。 “江亭,快送送人家。” 赵玉珠眯着眼睛笑着,今天她算是捡了个大便宜。江亭轻轻点头,陪着江山从别墅客厅一直送到别墅门外,看着江山离开。 不过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江山站在别墅外,往里看了看,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说: “呵呵……” “这房子真不错。” “这家人可真热情啊。” “怎么了?” 江亭嘴角微微上扬:“软的不行,想来硬的?” 江山狡猾地笑道:“你让人把我侄子江策弄残了,那我如果把他们也弄残,这样算扯平了吧?”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顾名思义,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毁了你的父母。 江亭眼神一凝:“如果你敢动他们,我保证在上海给你建一座坟墓。” “哦?要给我建坟墓?”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呢?”江山笑了。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他坐上一辆商务车,很快消失在神龙湾别墅区的尽头。 没过多久,韩世儒和赵玉珠走出来,两人换上了整洁的衣服,急忙问道: “江亭,你现在有事吗?如果没有,能送我们去医院吗?” 江亭好奇地问:“去医院干什么?” 赵玉珠愁眉苦脸地解释:“不久前,伯母打电话来说你堂哥韩霆锋被人打了,现在住院了。”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江亭驾驶着他新买的黑色奔驰大G,来到了人民医院。走进韩霆锋所在的病房,看到里面站了不少人,有韩霆锋的家人和朋友。韩霆锋躺在床上,身上缠着石膏和绷带,脸肿得像猪头,还不时痛苦地呻吟。 他既狼狈又凄惨。一家人围在床边,急得焦头烂额。而韩霆锋的那几个朋友,一看到江亭,立刻吓得够呛,连忙躲到病房外面。 他们在雾隐山那天见识过江亭的厉害,特别是江亭身边的那个壮汉,居然用四把钢叉废了他们的老大黄大海。这件事太过残忍可怕,让他们几天都没睡好觉。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病房里的气氛太压抑,江亭走出来,看着韩霆锋的朋友们,似笑非笑地说。 “……” 这几个朋友互相看了一眼,都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话。仿佛江亭自带一种威压,让他们感觉自己被江亭压制,内心的勇气都被抽空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哪里还敢在江亭面前胡言乱语? “韩霆锋是怎么受伤的?”江亭主动问道。 其中一位朋友壮着胆子说:“老韩受伤这事,其实跟你……有一定关系。” “跟我有关?” 江亭的目光微微冰冷,想到了些什么…… 他只是稍微变了变眼神,这几个人就被吓得连连后退,显然已经把他当作恶魔一般敬畏。 “我们老大黄大海受伤后,公司就像没了头的龙。” “很多仇家找上门来。” “再加上星辰阁商会快垮了,现在所有帮派都在忙着抢占地盘和资源。” “实在没办法,黄大海让老韩来掌控局面。” “就在昨晚,又有一群人来找麻烦,老韩一时冲动跟他们干上了,结果……” 第126章 你这是道德绑架! 虽然星辰阁商会得到了天罚的保护。 但上海市民普遍认为,就算有天罚,星辰阁商会最终也会被龙渊消灭。 等星辰阁商会垮了。 上海会出现大量的商业资源。 这些大量资源,大部分会被龙渊和上海的三大商会瓜分。 剩下的“残羹剩饭”,自然而然成了上海那些小势力争夺的目标。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些天,这些小势力明争暗斗,争夺地盘和资源,搞得上海鸡犬不宁。 韩霆锋表面上是安保公司的成员。 实际上,他涉及黑社会,参与过许多非法活动。 在争夺地盘和资源这种事情上,他们会缺席吗? 他的伤就是这样来的。 “江亭?” “看看你堂哥伤得多严重?” “你现在有权有势,应该为你堂哥出口气。” 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江亭位高权重,作为暴君,不会理会这种小事。 但韩霆锋的母亲李玉容突然跳出来,在江亭面前哭诉,并强烈要求江亭帮忙。 想起过去的种种,江亭对这位亲戚李玉容没有丝毫好感,直接说: “我就因为有权有势,就必须为他出头?” “再说了,如果他行为正派,作风良好,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吧?” 李玉容愁容满面:“可是我们是亲戚啊,你有能力了,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江亭:“你这是道德绑架!” “……” 李玉容一时语塞,想了想才说:“看在你堂哥伤成这样的份上,你就发发慈悲吧。” 当初看不起江亭,还百般侮辱。 现在遇到困难,就哭着鼻子苦苦哀求? 真是讽刺。 这时,韩世儒走出病房,带着江亭来到医院走廊靠窗的位置,严肃地说: “江亭,这次你得跑一趟了。” “爸,你怎么也……”江亭表情复杂。 韩世儒苦笑一下,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让你去替你堂哥韩霆锋报仇。” “那是什么?”江亭不解。 韩世儒解释说:“打伤你堂哥的人叫王大龙,其实我们家和他也有些恩怨。” “哦?”江亭静静倾听。韩世儒接着说:“我们家不是有栋房子吗,五年前,被这王大龙拿去做出租屋了。” 结果呢?这王大龙赚了一大笔,几百万呢,可是他不顾合同,最后连一块钱都没给我们。 为此,我找律师告了他好几次。 可是王大龙总是找各种理由,拖着不给钱,还说些狠话来威胁我们。 这种不要脸的老赖,我们真是拿他没办法。 爸,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江亭皱了皱眉,这种事情真是太气人了。 好好的一栋房子,给别人赚了几百万,我们自己却一毛钱都没捞到。 王大龙这种社会的害虫,真是太可恶了。 韩世儒苦笑着说道:“以前我们家没什么背景,没什么势力,拿什么去跟王大龙斗啊?只能忍气吞声。” “但现在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韩世儒深深地看了江亭一眼。 在他看来,江亭能有现在的成就,就像一步登天,无论如何,总算出人头地了。 “爸,你放心。”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江亭看着岳父韩世儒,坚定地说:“他吃了我们多少,我保证让他加倍吐出来。” 韩世儒点点头,然后换了个话题:“前阵子听说你和梦曦有些矛盾,现在解决了吗?” “暂时还没有。” 江亭无奈地摇头,苦笑说:“等上海的事情解决了,我会去找她的。” “那就好。” 韩世儒露出鼓励的笑容,接着说:“我听梦曦说,她知道那个神秘的贵人是谁了。” “什么?” 江亭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已经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 电影《天狼》的拍摄已经进入了中期,韩梦曦真的知道那个神秘的贵人是谁了吗? 但是,那个人到底是谁? 江亭一开始就认为,韩梦曦认为的那个神秘贵人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换句话说…… 有人冒名顶替! 是谁这么胆大妄为? 还好,江亭早就吩咐过了,任何人只要靠近韩梦曦三米之内,格杀勿论。 等上海的事情告一段落,是时候去一趟了。 离开了人民医院。 一份情报递到了江亭手上。 为了争夺地盘和资源,上海的小型势力从小打小闹变成了公平竞争。他们在一家地下拳击场举办拳赛,用来解决势力之间的各种纷争。 同时,哪个势力能在拳赛中一路过关斩将,无人能敌,那么这个势力就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而这个拳赛,正是由王大龙发起的! 夜幕降临。 江亭带着典伟,驾车来到了庆元街。 这里是上海最混乱、最落后的一个街区。 江亭以前也来过这里,就是在这儿,他干掉了唐家家主唐胜龙和下毒高手姜明。 拳赛就在这庆元街的一座废弃大楼里举行。 根据情报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座废弃大楼,里面却漆黑一片,一个人影也没见。 江亭环顾四周,发现昏暗的路灯下,有个老大爷坐在摇椅上摇着扇子,他走过去问道: “老大爷?” “那个擂台比赛,就是在那栋废弃大楼举行的吧?” 老大爷睁开半闭的眼睛,看着江亭,开玩笑地问:“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也想来试试手气?” “嗯,差不多吧。”江亭轻轻笑着说。 老大爷摇摇头,仿佛看透了一切:“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山大,辛辛苦苦干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 “但是没必要来这里碰运气,会出人命的。万一你这条小命就这么没了呢。” “谢谢关心,我会小心的。”江亭语气平和地说。 老大爷扇着蒲扇,接着说:“既然你想去送死,那我也不会拦你,这样吧,先给我300块钱作为介绍费。” “介绍费?” 江亭瞥了老头一眼。 他刚才还说年轻人不容易,赚不到钱,一副很同情年轻人的样子,现在却毫不客气地向年轻人要钱,前后不一致。 这个老家伙真是够坏的。 尽管如此,江亭心胸宽广,不至于为了300块钱跟一个老人计较。 “进去后,向左转,有个电梯。” “你下到负一层就行了。”老大爷拿着那300块钱,笑得合不拢嘴,赶紧给江亭指路。 然后又说:“小伙子,要不要再给我600块?” “为什么?”江亭有些疑惑。 老大爷说:“如果你被打伤了,我可以打电话叫救护车来救你;如果你死了,我可以打电话让殡仪馆来收尸。” 江亭尴尬地说:“大爷,您还是歇歇吧。” 第127章 我真想看他惨不忍睹的样子! 走进这座废弃的大楼。 江亭带着典伟,乘电梯来到负一楼。 这里,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地下擂台。 与大楼外面的宁静相比,擂台内人声嘈杂,吼叫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整个地下擂台占地大约400平方米。 水泥天花板上挂着几盏大黄灯泡,灯光照亮的地方正是擂台的中心。 擂台周围一片昏暗,形成了鲜明的明暗对比。 此时,已经有两个男人在擂台上赤手空拳地搏斗。 擂台周围聚集了许多三教九流的人和沪海市的小型势力成员,他们在挥舞拳头、大声呼喊。 江亭和典伟走进人群。 对于擂台上的格斗比赛,两人看了几眼就没兴趣了,直接去找王大龙。 这种格斗。 对大多数人来说,非常精彩。 但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兄弟,喝杯茶?” 一个瘦削的男人端着托盘上的两杯热茶走过来。 江亭没多想,顺手接过。 瘦削男人脸色微变:“1000块,谢谢!” “你说什么?” 典伟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瘦削男人。 瘦削男人嬉皮笑脸,但语气傲慢无礼:“一杯茶1000块,还要我说第三遍吗?” 江亭看着手中的茶,平静地说:“茶还要钱,而且还这么贵,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瘦削男人自顾自地说:“你当我傻啊,如果我早说了,你还会喝我的茶吗?” 江亭把茶放回托盘:“我还没喝呢。” “你一拿起来,就算喝了。”那个瘦削的男子冷冷一笑。 他整天捧着茶在擂台周围晃悠,碰到新手,特别是年轻人,总要敲诈一番。 虽然在场的很多人都认识他。 但总有人会上钩,只要接过茶,不管喝没喝,要是敢不给钱,他就立刻叫人来揍一顿。 一般人都会给一千块钱,为了平息事情。 这个瘦削男子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但他不知道,以前做的那些坏事,今天算是碰上了硬茬,结局也将惨不忍睹。 很快,周围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边。 他们向江亭投去同情的目光,尽管知道瘦削男子在敲诈,但没人敢出声。 要知道... 这个瘦削男子名叫刘波。 他敢在擂台上明目张胆地敲诈,是有靠山的。 而他的靠山就是他的姐夫,王大龙,也是这个地下擂台的大头目。“这一千块钱的茶水费,给还是不给?” 此刻,刘波歪着头看着江亭,丑陋的面目暴露无遗:“你不给,我就立刻叫人。” “到时候伤成什么样,可说不准。” “是吗?有点意思。” 江亭始终保持着从容的气度。 他现在有的是钱,但还不至于受到这种威胁,乖乖掏钱给刘波这种小人。 “我很想看看他那惨不忍睹的样子。” 没有多想,江亭瞥了一眼典伟,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然后退到一边。 而刘波却傲慢地昂着头,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依旧嚣张地叫嚣着。 “怎么了,想打架吗?” “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这大块头看起来挺凶的,但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人能打十个吗?” “呵呵……” “既然你们不懂规矩,那就别怪我……” “噗~” 刘波还没说完,典伟直接一拳打了过去。 遭受重击,刘波摔倒在地,脸颊扭曲变形,大口吐血,掉了好几颗牙齿。 “唰~” 看到这一幕,现场的人们脸色大变,一片唏嘘。 王大龙是这个地下擂台的老大,连他小舅子都敢打,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你敢...敢打老子?” “他妈的,来...来人啊,老子被打啦。” 刘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声呼救,鲜血和口水不断从嘴里流出,腮帮子因为疼痛而抽搐。 真是应验了江亭那句话... 要看他惨不忍睹的样子!!! “噔~噔~噔~”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群魁梧的男子冲过来,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根装有铆钉的铁管,包围了江亭和典伟,大声嚷嚷。 “哪个道上的,活得不耐烦了吗?” “连我们大哥的小舅子都敢打?今天不打断你们的手脚,我们就直播吃屎。” 这群人气势汹汹,一般人见到都会害怕... 可是,江亭是什么人呢?面对这几个嚣张的混混,他的脸色丝毫未变,平静地说: “让王大龙出来见我!” “什么?”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纷纷惊叹。 “这nitama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打了我们老大的小舅子,还敢让老大亲自出来见你,nitama算哪根葱?” 算哪根葱?秉持着不能侮辱暴君的原则,作为手下,典伟被对方这句话彻底激怒了。 所谓擒贼先擒王。 典伟步伐威武,逼近刘波,气势汹汹。 “你……” “你再碰老子一下试试?” 典伟身上散发出猛兽般的气息,刘波立刻慌了手脚,大声喊道:“人呢?给我拦住他。” 然而,他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后退几步,就被典伟抓住衣领提了起来。 “砰~” 接着重重摔在地上,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但这还没结束,典伟像一头凶猛的猎豹,狠狠地踩住刘波这只猎物。 紧接着... 他弯下腰,一拳接一拳。 “噗~噗~噗~” 一拳拳砸在刘波的脸上,打得他鼻青脸肿,七窍流血,狼狈不堪。 “砰~” 最后一拳重重落下。 刘波瘫倒在地上,血流不止,整张脸扭曲变形,身体颤抖不止。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猛烈。 彻底震撼了全场。 以至于那些手持钢管的混混们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 就算反应过来,只要和典伟对视一眼,他们就吓得连打架的勇气都没了。 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但眼前这位壮汉,头脑可不简单,仅凭那股气势,就已压倒了在场的许多人。 “嘶~” 整个擂台一片寂静。 就连台上比赛的两个人也愣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刘波平日里仗着姐夫王大龙的庇护,嚣张跋扈,为所欲为。 今天? 居然被人打成了死狗! 这是他罪有应得。 一时间,那些看不惯刘波,或者被刘波欺压,对他怀恨在心的人,感到扬眉吐气。 很快,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擂台边的江亭,眼中充满了敬畏。 有这样的胆识,这个年轻人肯定不简单。 尤其是他身边有这么勇猛的手下,很难想象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江亭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想法。 他环顾全场,语气冷漠:“三分钟内让王大龙出来见我,否则,下场就像他一样……” 第128章 靠自己本事赚的钱,为什么还要还? “啪~啪~” 全场鸦雀无声,人人自危。 没过多久,不合时宜的掌声响起。 那是一个腰圆体胖的中年男子,面带笑容,一边鼓掌一边摇摇晃晃地走来... 他穿着皮夹克和皮裤,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项链,用鼻孔看人,举止间透露出一股暴发户的气势。 “真棒,真是太精彩了。” “快看,是龙哥,龙哥来了。” 原本惶恐不安的小混混们一看到这位中年男子出现,立刻精神抖擞。 其他人纷纷后退,生怕不小心触怒了他,惹火烧身。 这个中年男子就是王大龙。 在沪海市那些小势力中,他是个头目,也是出了名的狠角色。 他的身份和地位,远超过韩霆锋的大哥黄大海。 各个势力对他都得礼让三分。 三年前,在一次强拆活动中,他开着挖掘机把一家三口活埋了!这件事在沪海市引起轩然大波。 执法部门也曾立案调查,但最终不了了之。 王大龙走到今天,恶名昭彰,坏事做尽,他的罪行加起来,足以让他死十次都不止。 “龙哥,就是他们打了你的小舅子。”有人指着江亭和典伟,义愤填膺地说。 王大龙双手背在身后,俯视着遍体鳞伤、气息微弱的刘波,啧啧嘴。 “啧啧,真是惨不忍睹啊。” “你放心,这口气,姐夫帮你出。” 他说话轻松自如,然后挥手命令手下:“快送医院去。” 很快。 刘波被抬走了。 所有人都盯着王大龙,而王大龙正上下打量着江亭,冷笑说: “兄弟,你是哪个帮派的?”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江亭诡异一笑,回答:“我还不至于混哪个帮派,只是有幸建立了一个组织。” “建立组织?就你?” 王大龙一脸鄙夷:“我看你不像,就算你是,也顶多是个三流组织吧?” “呵呵……” 那群小混混哄笑起来。 三流组织? 典伟怒目圆睁,差点失控。 江亭自嘲:“你觉得我太年轻了?” “少废话。” 王大龙瞬间换上凶恶的表情:“你把我小舅子打成这样,是真没把我王大龙放在眼里啊。呵呵,很好,如果你们想活着走出地下擂台,现在向我下跪道歉还来得及。” “对,下跪道歉。” 那些小混混仗势欺人,大声嚷嚷。 面对威胁,江亭依然保持镇定,向前迈了一步,直面王大龙。 “凡事皆有因果。”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找上你吗?” “为什么?” 王大龙来了兴致。 江亭平静地说:“韩世儒,你认识吧?” “他?” 王大龙反应过来,笑道:“我明白了,韩世儒派你过来向我要钱,对吗?” 江亭扬眉:“没错!” 王大龙怪笑:“果然有备而来啊,让你来要钱,顺便打了我小舅子?” “呵呵,兄弟,你牛啊。” 说着,王大龙竖起大拇指,然后语气一变:“老子凭自己的本事赚的钱,为什么要还?” “今天,是你受他之托来问我讨债的吗?” “太好了,等我在这儿解决了你,再亲自上门去把他一块儿解决了。” 江亭笑了:“我觉得,你做不到这件事。” “哈哈,你说我做不到?” 王大龙和他的那些混混朋友们都笑得鼻涕都快出来了。 “我告诉你,一分钱我都不打算给。” “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谁的地方,你双腿走进来,就别想着能用双腿走出去。” “是吗?” 江亭站得笔直,如同山岳般不动: “既然这是你的地盘,那就按照你的规矩,我们来解决这个争端。” “什么?我没听错吧?” 王大龙再次竖起大拇指:“兄弟,有胆量啊,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 “不会后悔。” 江亭轻轻一笑,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王大龙挥手说:“这里是地下拳场,上擂台去打,只要你能打败所有人,我就给钱。” “怎么样?” “车轮战,对吧?”江亭一句话点破了真相。 也就是说,一旦上了擂台,打倒一个又来一个,直到筋疲力尽为止。 这样的打法,一般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典伟是普通人吗? 作为龙渊十大猛将之一,他的战斗力有多强? 这种程度的较量,对他来说只是热身而已。 定了定神,江亭吩咐:“不必手下留情。” “是。” 典伟点头示意,随即踏上擂台。 他神情严肃,不怒自威,让在场的人都觉得他像一头猛兽,等待着激战的开始。 王大龙和江亭则坐在擂台旁的贵宾席上,品着香茗,一同观看接下来的比赛。 在场的众人看来,王大龙和江亭平起平坐,品茶对饮,算是给江亭面子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这是江亭放下架子,稍微给王大龙一点面子。 如果王大龙这次不死,并且知道自己能与暴君平起平坐,他一定会觉得自己三生有幸。 此时,王大龙得意洋洋地说:“你的手下看起来身体强壮,但似乎经不起连续的挑战吧?” “你让他上擂台,根本就是让他去送死。”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过太多,盲目自信,不知道天高地厚,最终都没有好下场。” “你也是。” 王大龙最后补充道:“等那个大块头倒下,就轮到你了,你的结局只会比他更惨!” “是这样吗?” 江亭笑得很意味深长:“谁盲目自信还不一定呢,等所有人都被打败,就轮到你王大龙了。” “到时候,你先去韩家还钱,再把脖子洗干净,等着我的人来砍。” “噗~” 王大龙笑得喷了出来,深深地注视着江亭:“敢放话说要砍我头的,你是第一个。” “那好吧,咱们拭目以待。” “嗒~” 说完,王大龙打响了手指... 一个瘦削而黝黑、肌肉紧实的男子走上擂台,站在典伟对面,摆出挑衅的姿态。王大龙一脸高傲地说:“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叫李飞,刚从泰国学拳回来,还拿过金腰带呢。” “别说对付一个,就算三个一起上,他也……” “砰~” 王大龙的话还没说完,擂台上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那个黝黑的身影猛地被弹飞出去。 “哐当~” 王大龙手中的茶杯滑出手,摔落在地。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刚才倒飞出去的不就是他刚才大吹特吹的李飞吗? 这……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才过了多久,李飞就败下阵来? 还号称学过泰拳,拿了金腰带? 真是丢人啊! 看着狼狈不堪的李飞,再看看屹立擂台如同泰山般的典伟,王大龙的脸火辣辣的。 他喘着粗气,不甘心地挥手:“给我上,老子要活活把他耗死!” 第129章 结局由我来定,你无法改变! 作为黑社会头目的王大龙,他身边聚集了不少厉害的打手。其中,学过泰拳且拿过金腰带的李飞就是其中一个。 然而现在? 他视为猛将的李飞,登上擂台不到一分钟,就极其狼狈地输了。 偏偏王大龙之前还口若悬河地夸赞。这一切加在一起,简直是让他颜面扫地。 紧接着李飞,又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子登上了擂台,模样和李飞有些相似。 “我是李飞的大哥,李翔。” “你敢伤我弟弟,我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李翔面目狰狞,双拳紧握,快速冲过来,右臂蓄力,一拳直击典伟的胸口。 “就这样?” 而典伟却双手抱胸,纹丝不动。他用自己的厚实胸膛硬生生挡住了李翔这一拳,没有丝毫痛苦。 “这,怎么可能?” 李翔保持着出拳的姿势,人却惊呆了。这一拳可是他引以为豪的,不说能打死一头牛,但打断人的骨头绝对没问题。 可这个大个子竟然仅凭身体就挡住了。 这…… 两人近在咫尺,此刻李翔觉得眼前的男人就像怪物,野兽,人力无法抵挡。 “轮到我了。” 典伟轻描淡写,左手扼住李翔的喉咙,顺势将他提了起来,右手做了几个手势。 瞬间,李翔满脸通红,感觉自己快窒息了,拼命在典伟手中挣扎,但无济于事。 之前,他当然想过逃避。 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面对这个大个子,就像蚍蜉撼树,实力相差悬殊。 终于…… “噗~” 典伟右臂蓄力,一拳轰出。 “啊……” 李翔惨叫一声,鼻梁骨受到重击,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鼻血洒了一地。 “哗~” 整个地下擂台,响起一片惊呼声。一道道敬畏的目光,都聚焦在典伟身上。 李家的两兄弟以前在擂台上多么勇猛,现在在那个大个子面前竟然这么不经打?! “怎么样?” 在贵宾席上,江亭笑得意味深长,拿起茶杯说:“你看,这茶,还热着呢。” “嗯,茶确实还热着。” 王大龙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就像吞了一根辣根,脸色憋得通红,非常焦急。而且,他觉得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脸过。 没错吧? 茶都没凉。 他辛辛苦苦培养的两大高手,就这么输了。 擂台上的大个子,还真有点像古代“关羽温酒斩华雄”的气势,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 王大龙气得拍了一下脑袋。 真不知道是他的手下故意放水, 还是那个大个子实在太能打,太能扛了。 江亭盯着擂台,语气平静地问:“你觉得,还有必要继续打下去吗?” 王大龙腮帮子抽动,既愤怒又不甘。 他好歹是黑eshili的老大,以前多嚣张,今天居然被人骑在头上撒野,这能忍? 他很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回去。 但是连续两场较量,让他看出这个大个子是个硬茬,而且很难对付。 怎么办呢? “砰~” 突然,王大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咆哮:“一起上,干掉他。” “不玩车轮战,改群殴了?” 江亭看着旁边的王大龙,表情玩味。 “不管是车轮战还是群殴,今晚的结果由我说了算,你王大龙改变不了。” “砰~” 王大龙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茶几,指着江亭:“老子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 “见过狂妄的,没见过你这么狂妄的。” “有种你就等着瞧!” 说完,王大龙面向全场,第二次咆哮:“都给我上,老子要让他跪下。” “王大龙,到现在你还看不清形势吗?” 江亭始终云淡风轻,不像王大龙那么激动:“既然你要垂死挣扎,那我就陪你到底。” “蹬~蹬~蹬~” 随着王大龙的命令。 他花钱精心培养的打手和那些拿着铁棍的小混混们一拥而上,冲向擂台。 那阵仗,就像僵尸出笼。 整个地下擂台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接下来,我看你能惨到什么程度。” “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饶你这条狗命。” 王大龙坐回去,翘起二郎腿,还叫来两个性感的女郎给他按摩,就等着好戏上演。 战斗一触即发。 典伟面对危机毫不畏惧,以一己之力硬抗几十人。 整个擂台一片混乱。 厮杀声、呐喊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息。突然…… 一个小弟走过来,在王大龙耳边说了些什么。 “快请,快请。” 王大龙眼前一亮,连忙起身,脸上露出恭敬的表情,似乎要去迎接什么大人物。 很快,他回来了。 毕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就算是乌龟见了王八,也得毕恭毕敬。以前高高在上,傲慢无礼的王大龙,现在跟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后面。他一直点头哈腰,拍马屁,像个小孙子一样。 最关键的是... 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江亭认识。他就是春风亭商会的会长——赵千城! 哎呀,赵爷您这是被什么风吹来的呀? 赵爷您大驾光临,真是让我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啊。王大龙忙着拍马屁说。 赵千城环视全场,严肃地说:最近我们要对付星辰阁商会,我想挑几个能打的,保护我们。 王大龙豪爽地一挥手,自信满满:赵爷,您尽管挑,随便选,我这里可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就太好了。 赵千城笑了笑,目光落在正在擂台上混战的典伟身上,然后脸色变得凝重。 那是谁? 王大龙看着典伟,敷衍地回答: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不配给赵爷您当保镖。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千城摆了摆手。 虽然他年纪大了,但眼睛还没老花,总觉得那个大块头在哪儿见过。 是他...是他... 赵千城稍微思考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当初他和洪春来、陆仁风一起去龙腾影业找江亭时,看到那个大块头站在江亭身边。 也就是说... 那个大块头和江亭的关系非同一般。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赵千城的目光微微移动,果然在贵宾席上看到了江亭。他二话不说,立刻走向坐在贵宾席上的江亭,脸上还特意挤出几分恭敬。 不明所以的王大龙跟在赵千城后面,最后来到江亭旁边,张口就说: 我旁边的这位,是春风亭商会的会长赵千城。 你这个年轻人,见到这么高贵的人物,还不快让座?真是不懂规矩。 第130章 他是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在说什么? 听到王大龙的话,赵千城气得脸都红了。 王大龙一头雾水:赵爷,我让他给您让座呢,他是什么身份,难道心里没数吗? 让你妈的头啊? 赵千城大骂,火气一下子上来。要不是年纪大了,他肯定一脚把王大龙踹倒,让他跪在江亭面前。 王大龙摸着头,一脸迷茫,还很无辜:赵爷,我没说错什么吧? 赵千城气得不行: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次,王大龙不得不重新审视江亭。结合江亭的行为举止和典伟的英勇善战,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恐怕这次真的遇到硬茬了? 赵千城甩了甩手,冷冷地斥责:我告诉你,他...他是神秘组织龙渊的人。 就像一记重锤砸在头上。 王大龙眼前一黑,全身无力,瘫倒在地。 难怪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气势... 难怪那个壮汉那么勇猛。 原来... 他们是龙渊的人! 这啥情况? 王大龙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心中焦急,得罪了龙渊的人,今天会有什么后果? 正当王大龙惊慌失措时,赵千城老练地补了一刀。 “他是龙渊的人,而且地位不低。” 地位不低? 王大龙勉强站起身,听完这句话,就像被雷劈中一样,身体再次瘫软下去。 惹到了龙渊的大人物? 这下惨了,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王大龙慌了,背上冷汗直淌。 情急之下,他连忙跪在赵千城脚下,抱住赵千城的大腿,哭喊着: “赵爷......”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如果早知道他们是龙渊的人,就算他们让我吃屎,我也会觉得香甜无比。” “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现在闯了大祸。” “赵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噗~” 为了避免嫌疑,赵千城一脚踹开王大龙,刻意保持距离,无奈地说:“不管怎样,你终究是得罪了龙渊的人。” “这位江先生,连我都得给他三分面子,我怎么救你呢?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赵爷,您......” 见求赵千城无望,王大龙转向江亭跪下,之前的嚣张此刻化为狼狈。 “江先生?” “是我有眼无珠,无意冒犯了您,请您给我一条生路,我真的不想死。” “只要您饶我一命,从此以后,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当条狗。” 擂台上,典伟越战越勇。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场激烈的战斗吸引,很少有人留意到贵宾席上的动静。 王大龙回过神来,连忙对着擂台大喊:“都别打了,全给我跪下!” “扑通~” “扑通~” “扑通~” 一连串的跪地声响起。 没人敢违抗王大龙的命令,那些精心培养的打手和持棍的社会混混纷纷低头跪在典伟面前,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声大喊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当现场所有人看到双膝跪地、狼狈不堪的王大龙时,全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一向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王大龙。 居然向一个年轻人下跪。 下跪了! 这转折实在太大,震撼了所有人。 而让王大龙如此害怕,甚至下跪的年轻人究竟是谁,又有怎样的身份呢? 江亭正襟危坐,俯视着脚下的王大龙,平静地说:“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记得,记得。” 王大龙像小鸡啄米般点头:“您说,要我亲自去韩家一趟,把钱还给韩世儒。” “还说......” “让我把脖子洗干净,老老实实地在家等。”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王大龙仿佛中了邪,跪在地上,呆呆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还钱,他绝对能做到,就算三倍奉还也没问题。 但是,洗干净脖子在家里等着?这... 这意思是让他等着被人砍头,去死啊。 “咚~咚~咚~” 越想越害怕,王大龙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江亭面前,颤抖着连磕三个头,哀求道。 “江先生,求您饶我一命吧。” “您想要什么我都给您,我有个刚满18岁的女儿,今晚我可以把她洗干净送到您的床上,怎么样?” 江亭觉得好笑极了:“王大龙,你觉得到了我这种地位,还会缺钱、缺女人吗?” 说着,江亭伸手摸了摸王大龙的脑袋:“我想要的,不过是你的狗命而已。”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你在沪海市这些年作恶多端,现在也到了偿还的时候了。” “刚才没立刻对你下手,而是按规矩来,也算是让你多活一会儿,你应该感到庆幸了。” 王大龙:“……” “蹬~蹬~” 沉重的脚步声逼近,朝王大龙走来。 尽管被一大群人围攻,但典伟不但没有倒下,反而把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 不是断骨就是流血,惨状不堪入目。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证明了作为龙渊十凶将之一的勇猛。 此时,典伟按照江亭的吩咐,逼近过来,像拎死狗一样把王大龙抓在手里。 接下来,他有两件事要做... 第一,带王大龙去医院,双倍偿还五年前欠韩世儒的巨额债务。 第二,带王大龙回家,等他洗干净脖子,再扭断他的脖子,送他上西天。 整个地下拳台一片寂静。 在场的小型势力成员,包括王大龙的手下,都眼睁睁地看着王大龙被带走。 所有人再看向江亭时,要么敬畏,要么回避目光,低下高傲的头颅。 试问? 连赵千城这样的风云人物都要尊敬的人。 那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那种存在,他们不敢与之相比,只能仰望,一辈子也无法触及,追赶不上。 离开了地下拳台,夜色已深。 江亭坐上赵千城的车,一路驶去。 而在废弃大楼前,那位坐在摇椅上摇着扇子给人指路的大爷,看着江亭离去,自言自语。 “咦,他竟然没事?” “不对,这个年轻人,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难道...难道是他?” 第131章 与龙渊共进退,绝不反悔! “赵会长,最近心情如何?” 坐在赵千城的车上,江亭微笑着问道。 “只有‘激动’两个字才能形容啊。”赵千城轻轻拍打着双腿,笑着说道。 沪海市的四大商会多年来明争暗斗。 唯有星辰阁商会一家独大... 排名第二的春风亭商会,这些年来为了发展,不知道被星辰阁商会欺负了多少次。 因为星辰阁商会有钱有势,根基深厚。 作为春风亭商会的会长赵千城,只能默默忍受。 现在呢? 星辰阁商会受到龙渊的压制,即将灭亡。 以后再也没有这个恶霸的欺压,赵千城终于可以抬头挺胸,扬眉吐气地做人了。 为了表示诚意,赵千城露出恭敬的表情,补充说:“这多亏了你们龙渊啊。” 江亭轻轻挑了挑眉毛,说道:“没了星辰阁商会,沪海市就该你们春风亭商会当家作主了。” “我在想……” 说到这里,江亭故意停顿了一下。 “在想什么?”赵千城忍不住问。 江亭意味深长地接着说:“我在想……赵会长,会不会走上蒋昂雄的老路呢?” “啊?” 听到这话,赵千城大吃一惊。 他听得出,江亭是在暗示他,一旦成为沪海市的头号人物,会不会像蒋昂雄那样? 为了赚钱,不择手段。 挤压别人的生存空间,甚至不让别人活路。 这怎么行呢? “江先生多虑了。” “我今天的成就,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拼出来的,但我的明天,是龙渊赐予的。” “他蒋昂雄就是一个反面教材,我怎么可能重蹈他的覆辙?”赵千城擦着额头的冷汗说。 他真的很害怕,如果不在这时表明自己的立场,很可能被龙渊拉下马,晚年名声受损。 在广大的华夏大地。 无论你是枭雄、权贵、英雄还是普通人。 神秘组织龙渊几乎主宰着所有人的命运。 它可以让你从生到死。 也可以让你从贫穷到富有。 当然,它也能把你从高高在上的天堂拖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蒋昂雄就是鲜活的例子。 所以,就算赵千城认为江亭只是龙渊的代言人,也必须谨慎而恭敬地对待他。 江亭沉默,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的话其实是在警告赵千城,不要让屠龙者变成恶龙,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重。 赵千城换了个话题说:“听说这段时间,天罚的人一直在请吴道子出山。” “吴道子,被誉为当代的鬼谷子,智谋无人能敌。” “是难得一见的世间奇才,龙渊难道愿意让吴道子这样的贤才落入天罚之手吗?” 江亭闻言,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问题他早有考虑,于是回答:“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 赵千城皱紧眉头:“如果是我,我会带着四颗‘千眼菩提’,请吴道子出山!” “千眼菩提?四颗?”江亭有些疑惑。 千眼菩提是一种象征吉祥的饰品,但从赵千城的话中可以看出,还有更深层的含义。 “江先生?” 赵千城滔滔不绝地说:“你可能不知道,这整个沪海市,其实就是吴道子的一局棋。” “我们星辰阁、春风亭、花满楼和牡丹苑这四个商会,就像是棋盘上的四颗棋子。” “而且,我们这四大商会在沪海市迅速崛起,背后其实有吴道子的暗中支持。” “吴道子作为布局的人,有意让我们四大商会形成四方鼎立,互相制约。” “原来是这样啊!”江亭豁然开朗。 他转头看向车窗外,仿佛看见茫茫夜空中,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操纵着整个沪海市。 而沪海市只是一个例子。 如果放眼全国,甚至全世界,是否也有无形的巨手在控制和主宰着一切? 时刻影响着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和格局? 这个世界,又是谁手中的棋局呢? 是那些传承千年的世家、豪门、财阀吗? 还是那些隐藏在黑暗中,声势浩大,底蕴深不可测,却不为人知的神秘组织? 仔细想想,真是令人害怕! 赵千城喝口水,接着说:“四大商会初创时,都收到了吴道子送来的千眼菩提。” “他还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如果有人能让这四颗千眼菩提合为一体,他就会出山!” “四颗千眼菩提合为一体?”江亭暗暗吃惊。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有些过于自信了,请吴道子出山辅助龙渊并非易事。 需要从星辰阁、春风亭、花满楼、牡丹苑四大商会手中各得到一颗千眼菩提。而这四大商会。 本来就不和睦,而且在沪海市明争暗斗多年。 想要从他们那里得到千眼菩提,就像是要从狮子、老虎、猎豹、豺狼口中拔出它们的尖牙。 他们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尖牙去成全别人呢? 而吴道子的这四颗千眼菩提的寓意可能是……谁能整合这四大商会,证明自己的实力。 谁就能得到吴道子的认可,从而出山相助! 整合四大商会? 对局外人来说,这有多么困难? 但对江亭来说,不难,而且很快就能实现。 稍作思考,江亭想到什么,疑惑地问:“赵会长,想必天罚的代表江山也来找过你吧?” “没错。” 赵千城点点头:“但我已经和龙渊站在一起了,怎么可能把千眼菩提交给他?” “赵会长。” “你有这份心意,龙渊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江亭深深地看了赵千城一眼,由衷地感慨。 他看得出,赵千城肯定受到过江山的威胁,但他从未屈服,而且明确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在星辰阁商会生死存亡之际,他和他的春风亭商会将与龙渊共进退。 如果星辰阁商会能够抵挡住龙渊的致命一击。 那么,等到星辰阁商会重新振作,他们春风亭商会必将遭受全方位的打压,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龙渊绝对不能输! 突然。 商务车停在了一个偏僻的路口。 车门打开,走进来两位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 正是花满楼商会的会长洪春和牡丹苑商会的会长陆仁风。两人接到赵千城的通知后,立刻赶来会合,看见江亭,他们的眼神瞬间炽热起来。 他们情绪激动,各自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一枚制作精良且带有特殊标志的饰品。可以看出来... 这就是能请动吴道子出山的千眼菩提。 赵千城也不含糊,同样从口袋里拿出他的千眼菩提,表明自己的立场。 “春风亭商会…” “花满楼商会…” “牡丹苑商会…” “在星辰阁商会即将灭亡之时,我们将与神秘组织龙渊共同进退,绝不反悔!” 第132章 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啊! 要请泰山会创始人吴道子出山。 需要从星辰阁、春风亭、花满楼、牡丹苑四大商会各获取一枚千眼菩提。 现在,已经拿到了三枚。 最后一枚在蒋昂雄手中。 但当前形势特殊,局势紧张,蒋昂雄可能已将千眼菩提交给江山。 想要拿到最后一枚千眼菩提,只能先摧毁星辰阁商会,再控制江山。 夜渐深,江亭乘车返回御景家园小区。 他开门进屋,看见小婵穿着黑色吊带睡裙,靠在沙发上观看综艺节目。 “丫头,还没睡?” “你不回家,我怎能安心睡?” 小婵看着江亭,嘟起小嘴,显得委屈。 “好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江亭挤出一丝笑容,环顾这百平米的房子,没有韩梦曦,这还能算是家吗? “你想念梦曦姐姐了?” 小婵托着绯红的脸颊,好奇地问。 江亭轻轻点头:“是啊,来沪海市这么久,你应该早就知道我结婚了吧?” “……” 小婵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强颜欢笑:“我不介意的。” “如果,梦曦姐姐不要你了。” “我……我要!” 最后两个字,她坚定而认真地说出口,完全不像一个只有十八岁的纯情少女。 “傻丫头。” 江亭心中有所触动,轻拍小婵的头,换了个话题:“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小婵眼睛一亮:“嘻嘻,乐意为您效劳。” 江亭吩咐道:“这两天,你去雾隐山游玩,密切留意那里的动静。” “如果有天罚组织或吴道子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没问题。” 小婵一下子坐起来,兴冲冲地跑向卧室收拾行李。 …… 深夜。 赵家大宅、洪家大宅、陆家大宅。 赵千城、洪春来、陆仁风,三大商会会长坐在各自的客厅里,表情严肃,整夜未眠。 距离星辰阁商会的覆灭,只剩下不到48小时。他们预感到风暴即将来临。 该逃避的逃不了,该面对的躲不过去... 果然如此... 三大豪门的大门几乎同时被敲响。 一群穿着黑色锦衣,胸前绣着两柄金色利剑的精壮男子闯了进来,迅速封锁了豪宅。 从他们的装扮来看,他们都是天罚组织的人。 夜深人静,擅自闯入豪宅,一看就知道来者不怀好意。 不过,这一切都在三位大会长的预料之中。 为了从他们手中得到三颗千眼菩提,江山软硬兼施,只给他们一天时间考虑。 现在,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 他们三人必须给江山一个答复。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从豪宅大门一路传到客厅。 天罚的成员脸色冷漠,气势汹汹,似乎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让三位大会长插翅难飞。 客厅里只有一盏灯亮着。 整个环境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 而三位大会长在自家客厅正襟危坐,面色不变,自始至终保持着从容的气度。 赵会长... 洪会长... 陆会长... 一天时间已过,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 凌晨三点。 沪海市,执法部。 部长邓鹏程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邓鹏程主动让位给江山,自己则站在一旁。 江山神色威严,气质非凡,直视着赵千城、洪春来、陆仁风三人,开门见山地说。 客套话就不再多说了。 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现在时间到了,你们也应该把千眼菩提交给我了吧? ... 赵千城、洪春来、陆仁风三人保持沉默。 他们已经和龙渊结成统一战线,并且为了表明决心,早就把千眼菩提交给了江亭。 又怎么可能再交给江山,交给天罚呢? 怎么?还是不愿意交? 江山有些不耐烦:我说过多少次,只要你们交出千眼菩提,天罚绝不会亏待你们。 强扭的瓜不甜。 赵千城忍不住提醒道。 他的意思是你强迫我们交出千眼菩提,而不是我们心甘情愿,得不到吴道子的认可。 强扭的瓜虽不甜,但能解渴啊。 江山笑了笑,对赵千城的提醒毫不在意。 他的计划原本是借助江亭引出吴道子,再软磨硬泡请吴道子出山辅佐。 现在,他改变了策略,打算拿到四颗千眼菩提,引出吴道子,直接把吴道子绑回去。 吴道子是否愿意辅佐天罚,那与他无关。 三位大会长多少能看透江山的心思,但在天罚的压力下,他们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江先生。 千眼菩提是我们四大商会的信物,怎能轻易交给你?所以我们恕难从命。 江山一拍桌子,眉宇间透露出寒意:我江山等了一天,结果还是这样? ... 四大商会会长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不对。 江山皱紧眉头,眼中掠过一丝光芒:我这边收到了消息,说是五个小时前... ......你们已经见过江亭了?! 你们三个难道背着我把各自的千眼菩提都给了江亭那个小子? 真是混蛋! 江山说到最后,气得大发雷霆。他猛地挥手,把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摔到地上,吓得旁边的邓鹏程脸色煞白。 江亭是龙渊那边的人。如果三颗千眼菩提都落入龙渊手里,他就抢占了先机,吴道子也会先被龙渊请去。那样的话... 江山越想越心急如焚。江亭,你居然反过来算计我? 我还没来得及对付你,你就敢跟我抢东西,做了本该我江山做的事情。你的行为,把我置于何地? 我真是小看你了。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心机和胆量。 江山怒气未消,看出这三个会长的想法,背着手踱步过来,厉声道: 站错了队伍是要付出代价的。 既然你们坚持站在龙渊那一边。 好吧,那就跟我一起去雾隐山走一趟。 我倒要看看...... 江亭会不会为了保全你们的命,乖乖地把四颗千眼菩提交给我! 三大会长:...... 第133章 江山算什么,我还怕他不成! 凌晨六点,江亭在家中醒来。他站在镜子前,简单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 是那个卑微渺小的江亭吗?还是那个至高无上的暴君? 两者之间,到底是谁替代了谁? 江亭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行为举止、心态神态,反而更像那个暴君。或许,他已经被暴君取代了? 突然有这样的念头,江亭一头栽进洗脸池,用冷水让自己保持清醒。 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江亭拿起毛巾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和脸,然后开门,看着来人说: 你们来了? 林允儿和典伟交换了一个眼神,表情有些凝重。典伟首先开口说:刚收到消息,三大会长被江山带去了雾隐山...... 嗯,我知道了。 江亭微微点头,神色并无太大变化。狗急跳墙,即使三大会长这段时间躲起来,江山也会用他们的家人做威胁。 不过既然三大会长已经与龙渊站在同一阵线,并自愿把千眼菩提交给龙渊,现在被江山带到雾隐山,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这个人,江亭一定会去救。而现在,星辰阁商会的存亡时刻又到了,江亭权衡了一下,果断地下令: 典伟? 典伟恭敬地点点头。 江亭:你必须在今晚九点之前全面封锁蒋家和星辰阁商会,反抗者格杀勿论! 林允儿? 林允儿微微鞠躬,等待指示... 江亭一脸严肃,威严不怒:“去把‘龙锦衣’拿来,跟我一起去雾隐山,请吴道子出山!” 龙锦衣? 林允儿和典伟互看一眼,惊讶不已。 一年前,暴君戴着金蟒面具,身穿龙锦衣,亲自率军征战,打败了国外九个黑暗势力的首领。 那一仗之后,暴君的威名传遍全国。 由于他总是戴着金蟒面具,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但都认得那件染血的龙锦衣。 今天? 暴君重新披上了龙锦衣。 那个被视为传奇的热血男儿,终于回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 沪海市动荡不安。 星辰阁商会即将灭亡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就在局势紧张的时候,一条消息如同久旱逢甘霖,缓解了压抑的气氛。 那就是... 红遍东南亚的影视歌三栖明星何曼琳,要在沪海市大亚湾体育馆举行个人演唱会。消息一出,沪海市一片轰动。 数万张演唱会门票在网上被抢购一空。 无数年轻的男女粉丝都渴望亲眼目睹这位当红巨星在舞台上的风采。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 这场万人演唱会,除了捧场何曼琳,也是江亭用来迷惑大众,转移沪海市民注意力的手段。 演唱会一旦开始,龙渊对星辰阁商会的致命打击也将正式开启。 ... 沪海市是一个沿海开放的城市。 雾隐山位于沪海市西部,正值深秋,山上云雾缭绕,草木茂盛。 直到阳光普照,白茫茫的雾气和植物上的露珠才慢慢消散,留下清新的大自然气息。 蟠龙峰是雾隐山的高峰之一。 早上九点,一个古色古香的亭子里。 赵千城、洪春来、陆仁风三大商会会长,加上江山,四人围坐在石桌旁,面对面坐着。 山顶风大,吹得四人身上的衣物猎猎作响。 四人的脸色都很凝重,长时间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山点燃一支烟,夹在手指间,望着蜿蜒的山路问道: “你们觉得,江亭会来救你们吗? “现在的社会,最重要的是‘价值’二字,对吧?你们把千眼菩提给了他? “对他来说,你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完全可以把那三颗千眼菩提献给龙渊,助自己升官发财,怎么会关心你们的生死呢? “......” 三大会长沉默不语。 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其实也在赌博。 赌江亭会尽快赶到雾隐山,想方设法救援,而不是像江山所说的那样。 江山看着三大会长,手指间的烟未抽,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话要说: “你们说呢? “把千眼菩提交给天罚有什么不好?龙渊能给你们的,我们天罚也能给。” “不,你们天罚给不了。” 赵千城反驳道:“我们三大商会受星辰阁商会欺压已久,一心想要星辰阁商会灭亡。” “可是你们天罚,却硬是要保着星辰阁商会,你们这样做,简直就是助纣为虐。” “龙渊要惩治坏人。” “天罚却要保护坏人。” “这就是你们天罚和龙渊的区别。” “亏你们还是个负责执法的官方团体,居然黑白不分,是非颠倒。”赵千城越说越激动。 “说得好!” 洪春来也来了兴致,大声附和:“所以我们不可能和天罚站在同一边。” 陆仁风义正言辞:“就算今天我死了,我也相信龙渊不会亏待我们的后代子孙。” “我信任龙渊。” “自从一年前,龙渊反击国外九大门派,维护华夏尊严那时起,我就相信了。” “他们虽然是个组织,但他们有热血,有信念。” 洪春来又补充:“你们天罚,不过是有官方背景撑腰罢了,怎么能跟龙渊相提并论?” “啪~啪~” 听完这些,江山笑了笑,忍不住鼓掌。 他慢慢站起来,双手撑在大理石桌子上,放狠话:“你们宁可当龙渊的狗,是吗?” “很好!” “如果过了中午12点,江亭若还不出现,不把那三颗千眼菩提交给我,这里……” 江山指着不远处的悬崖,眼神冰冷,接着说:“就会成为你们的葬身之地!” 三大会长:“……” 太阳逐渐升高。 蜿蜒的山路,时不时有车辆驶过。 在一个岔路口,走出来一位老人和一个年轻人,两道身影。 老人慈眉善目,满头白发,穿着白色的练功服,整个人给人一种饱经风霜的感觉。 年轻的女孩穿着白色的丝袜,小皮鞋,扎着长长的双马尾,配上JK制服,很有少女气息。 这老少二人... 正是泰山会的创始人,吴道子。 以及来自古老中医世家的新秀,姜婵。 原本江亭是要小婵去雾隐山游玩,顺便打探吴道子和天罚在雾隐山的动静。 但这姑娘为了让事情做得更周全,竟然凭着医术和吴道子混了个脸熟。 吴道子膝下无子女,相处下来,他对小婵这丫头非常喜欢,甚至把她当作自己的孙女看待。 走了一会儿,小婵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吴道子爷爷,听说江山已经到了雾隐山。” “他还抓了赵千城、洪春来、陆仁风三大会长,以此威胁我表哥交出千眼菩提。” “他想拿到四颗千眼菩提,请您出面。” “这种人卑鄙无耻,您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听到这些,吴道子的双眼微微眯起,语气却很平和:“丫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天罚是个负责执法的官方机构。” “其中,三大裁决使和七大审判使,是天罚里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人。” “但你知道吗,这十个人中有半数是我的学生。” “所以,江山这样的角色,还奈何不了我。” 第134章 对付江亭,就是在找死! 雾隐山... 蟠龙峰上,绿草如茵,一座古色古香的凉亭里。 江山端坐,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场,时不时看一眼放在右手边的手机。 一到正午十二点。 如果江亭还没有出现,或者没有乖乖地把那三颗千眼菩提交给江山手里。 江山肯定会动杀机。 他会把赵千城、洪春来和陆仁风三人推下悬崖。 然后给江亭和神秘组织龙渊戴上“唯利是图、见死不救”的帽子。 这样就能毁掉龙渊在华夏多年累积的声誉,让龙渊声名狼藉,被人人唾弃。 这一招,真是高明啊! “啧啧。”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江山等得有些不耐烦,咂了咂嘴,对三大头目说: “我看,江亭是不会来了。” “他得到那三颗千眼菩提后就已经背叛了你们,你们还对他抱有希望?” “不觉得好笑吗?” “这么愚蠢,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当上商会头目的。” “江先生不是那种人。”洪春来反驳道。 “现在轮到你说话了?” 江山猛然起身,伸手用力往下按。 “砰~” 洪春来的头撞在石桌上,鲜血四溅。 赵千城和陆仁风大吃一惊。 这位天罚派到沪海市的代表江山,真是喜怒无常,说动手就动手。 江山收回手,重新坐回原位,吹着秋天的凉风,严肃地说:“忘了告诉你们……” “我的侄子江策,就是因为对龙渊出言不逊,被江亭废了,现在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你们觉得我会放过江亭吗?” “无论他今天是否把千眼菩提给我,他都必须死,我会亲自解决他。” “现在,你们还指望他来救你们吗?” “江先生,你可能不了解。” 赵千城望着繁华的沪海市,壮着胆子说。 江山好奇:“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赵千城认真地说:“在你针对江亭之前,你调查过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嗯?” 江山皱紧眉头。 他早就知道江亭是龙渊的手下,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但对江亭的过去并不感兴趣。 每个人都有过去,不是吗? 现在听赵千城这么说,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陆仁风解释道:“他以前是个送快递的。” “什么?” 江山摸了摸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洪春来捂着流血的头,也说:“他以前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快递员,在沪海市默默无闻。” “你们确定?” 江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个小快递员,社会底层,怎么突然被龙渊看重,还能有今天的地位? 这有点不合常理。 江山越想,就越觉得不可思议。 而赵千城接下来的话,让他大吃一惊:“他从快递员升到龙腾影业总负责人的位置……” “……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什么?” 江山的脸颊抽动了好几下。 才半年时间,从送快递的小哥变成了龙腾影业的大佬,这升职速度简直像坐火箭一样快。 而他自己呢? 在天罚组织里混了整整二十年,低声下气,四处打点,才混成了个执事。 二十年啊? 可才半年? 江山气得差点吐血,觉得自己这半辈子真是白活了。 同样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短暂的情绪失控后,江山重新看着赵千城:“你这个老家伙,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 赵千城一脸淡定地解释:“江亭半年内平步青云,他确实很有本事。” “而且,我怀疑他除了龙腾影业的头衔,可能还有别的秘密身份。” “什么身份?”江山追问。 听到江亭还有神秘身份,他不知为何感到一阵紧张。 “不知道。” 赵千城摇头说:“说他有另一个身份只是我的猜测。” “你在戏弄我?” 江山大怒,一把抓住赵千城的衣领。 “你害怕了?” 赵千城面不改色:“所以在我看来,你要是对付江亭,就是在找死。” “老家伙,这么狂妄,你想找死?” 江山怒火中烧,一拳直冲赵千城的脸。 赵千城从容地闭上眼睛,根本没打算躲避,好像已经准备好挨江山一拳。 然而? 出乎意料地... 江山的拳头并没有落下。 它停在离赵千城脸大约一厘米的地方,迟迟没有再打下去的动作。 就连江山自己也愣住了,目光望向不远处蟠龙峰的悬崖外。那里... 有三架黑色直升机,伴随着温暖的阳光,向蟠龙峰飞来。 每架直升机的机身都画着一颗黑色龙头,栩栩如生,龙鳞、龙须、龙牙清晰可见。 一股令人敬畏的龙威仿佛要与天地抗衡,威严不可侵犯。 “龙渊的人来了?” 直到那三架黑色武装直升机飞临蟠龙峰,江山才回过神来,失声说道。 那些潜伏的天罚成员听到动静,立刻冲向蟠龙峰的悬崖边缘,与龙渊对峙。 “哗~哗~” 直升机在半空中盘旋。 机翼快速旋转,卷起一阵强风。 蟠龙峰上沙尘飞扬,草木摇曳,发出飒飒声响。 “江亭?” “别装蒜了。” “既然来了,就赶紧现身。” 江山抬头对着三架武装直升机大声喊叫。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 “砰~” “砰~” “砰~” “砰~” 连续四声沉闷的枪响。 守护凉亭的四位天罚成员头部鲜血喷涌,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这……” 龙渊一出现就射杀了四位天罚成员。 这无疑给了江山一个下马威,让他不由得背脊发凉,汗毛竖起,心都凉了半截... 而且,那四发子弹,看起来不是从直升机上射过来的,倒像是从周围的山林里发射的。 换句话说…… 凉亭周围一百米内,可能藏着狙击手。 而且还不止一个?! 再看那三架黑色武装直升机。 只有龙渊的大人物出行,才有这样的排场。 江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头痛起来。 他原本只想在龙隐山用三大会长做威胁,逼迫江亭交出三颗千眼菩提,引出吴道子出现。 龙渊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不过,江山确实有点好奇,龙渊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是要迎接哪位大人物? “哗~哗~” 直升机的螺旋桨旋转,卷起狂风。 其中一架直升机降落到草地上。 舱门开启,走出一个魁梧的身影,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也在风中弥漫开来。 看见来人的穿着,江山全身一震,如同掉进了冰窟,连连后退几步,失声叫了出来。 “这是……龙锦衣?” 第135章 千眼菩提我带来了,你敢要吗? 龙锦衣?! 除了龙渊的最高领袖,暴君,没有人能拥有它。 虽然没人见过暴君的真实面目,但都见过龙锦衣。 在一年前的对外反击战中,暴君身穿龙锦衣,亲自率军,斩杀了九个黑暗势力的首领。 保护华夏国泰民安,让华夏无人敢侵犯。 那个男子…… 满腔热血,锋芒毕露,气势如虹。 那个身穿龙锦衣,浴血奋战的伟岸背影,被媒体记录下来,永远铭刻在华夏人民的心中。 也是从那次战役之后。 人们视他为英雄,视为永恒的传奇。 甚至有民众自发组织,要在华夏的首都燕京市,为暴君建造一座雄伟的雕像。 现在呢? 一年多以后,再次见到龙锦衣。 还是如此近距离亲眼目睹,这让江山即使与龙渊势不两立,心中还是升起一股敬畏之情。 而当他看到那个穿龙锦衣的男人时,先是满脸震惊,然后像木桩一样愣在原地。 脸色逐渐变红,又从红变白。 牙齿打颤,脸颊也在抽搐,看起来难以置信,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江……江亭?”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山终于喊出了这个名字,然后全身颤抖,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 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心脏砰砰直跳,整个人仿佛被恐惧撕扯吞噬。 “你……” “你就是龙渊的最高领袖?” “那位被视为传奇的暴君?!” 暴君? 这两个字一出口,现场的天罚成员大惊失色,好几个人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 那个人物,被视为传奇。 似乎也活在传说中,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们这些无名小卒,曾经抱着“天高皇帝远”的心态,对暴君有过各种猜测。 可是现在? 暴君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 如同地狱的恶魔神只,威严而不可动摇。 这个消息对他们的打击是巨大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 很惊讶吧? 江亭面无表情,他的龙锦衣在风中飘动,上面还沾着九位国外黑暗势力首领的血迹,至今仍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腥味。 呵呵…… 江山的脸上挤出苦涩的笑容。他曾经想为侄子江策讨回公道,还想利用三大首领来威胁江亭交出那三颗千眼菩提。如今他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面对的是多么高高在上、犹如恶魔般的存在。 这…… 回想起这些,江山觉得既可笑又讽刺。 江亭整理了一下龙锦衣的袖口,一举一动间透出一种震撼人心的气势,他冷淡地说: 你要千眼菩提吗? 他轻轻一挥手,气质出众的林允儿立刻捧着三颗千眼菩提来到江亭身边。 江亭接着说:我带来了,你敢接受吗? 江山瞪大眼睛看着那三颗千眼菩提,本能地伸出手,但手却在颤抖不止。 他本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精神上却无法平静,站在暴君面前,他仿佛陷入了恐惧的深渊。 因此,那三颗近在咫尺的千眼菩提,他却不敢去拿。 而江亭身上散发出的威压,让他更加惶恐压抑,几乎无法呼吸。 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暴君吗? 果然可怕极了! 江山心中暗自感叹。 怎么?不敢拿吗? 江亭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从林允儿手中接过千眼菩提,放在江山手里。 这三颗千眼菩提仿佛重若千斤,江山的手掌刚一接触,就被压了下去,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法抬起。 实际上,这三颗千眼菩提并没有什么重量。 江山的失态主要是因为面对至高无上的暴君时,他心中毫无底气。 就像绵羊遇到了狮子, 他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反抗毫无意义。 江亭冷漠地说:你用三大首领来威胁我,我带着千眼菩提来找你,你却不肯接受。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收回了。 对了。 他补充道:人,你得放了! 江山微微低下头,沉默不语。在暴君的威压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江亭把三颗千眼菩提握在手心,轻声叹息:吴道子是个难得的贤才。 这样的世间奇才,应该为我们的龙渊所用,怎么能落在你们天罚组织里呢? 江山有话,却不敢说出口。 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愚蠢至极,过于自信,当初怎么会让江亭推荐吴道子?现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江亭瞳孔微缩,打量着江山,继续说:蒋昂雄的那颗千眼菩提,应该就在你身上吧? 江山: 果然,暴君是打算打第四颗千眼菩提的主意…… 如果允许他把四颗千眼菩提合为一体,吴道子就会出山协助龙渊,那样龙渊的实力将大大增强。 龙渊实力增强,天罚自然会面临巨大威胁。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江山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不顾一切地朝蟠龙峰的悬崖冲去,打算结束自己的生命。 “咻~” 冰冷的兵器在空气中划过,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山刚迈出一步,一个身穿黑袍、戴着黑色面罩的男子,浑身散发着杀气,向他逼近。 他手里握着一把闪亮的钩镰刀。 刀锋在江山的脚后跟处画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啊……” 江山痛苦地尖叫,倒在地上。 脚后跟的肌腱被割断,鲜血直流。 腿部重伤,他无法再站起来,只能靠双手一点一点地挪向悬崖边缘。 然而,黑袍男子并未让他如愿以偿。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一脚踩在江山的背部,让他无法再移动。 在暴君面前,活着感到窒息,想死却死不了? 这…… 江山心中悲凉,欲哭无泪。 黑袍男子弯下腰,从江山的贴身口袋里找到了那颗千眼菩提,立即交给江亭。 四颗千眼菩提,散落在星辰阁、春风亭、花满楼和牡丹苑四大商会,将近二十年。 今天,它们终于重聚在一起。 神秘组织龙渊得到吴道子的辅佐,已成为定局。 “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天罚吗?” “江先生真是忠心不二啊。” 江亭轻轻笑着讽刺说:“我记得你说过,天罚派你去沪海市有两个任务。” “第一个,请吴道子出山。” “第二个,调查神秘组织龙渊。” “后来又多了一个,要你守护星辰阁商会。” “这第一个和第二个任务,看来你是完成不了了,至于第三个任务……” “呵呵,今晚,我会让你亲眼看到,龙渊是如何彻底摧毁星辰阁商会的。” 第136章 龙渊,请吴道子大师出山! 江山疲惫不堪地坐在断裂的悬崖边缘,他的腿脚受了重伤,疼得他面容狰狞,咬牙切齿。他艰难地喘息几口,目光落在那个手持钩镰并严重伤害他的黑袍男子身上,心中五味杂陈。这个黑袍男子明显是个绝顶高手。 而在蟠龙峰这样的高手至少就有十个,更别提广袤的华夏大地上还藏着多少这样的强者了。这一切都充分证明了龙渊的实力深厚,隐匿着众多顶尖人物。 身为天罚组织的一名小小执事,江山虽然也有着一身硬功底子,但他远远无法与这些高手相抗衡。在场的其他天罚成员也同样如此,只能低头认命。更何况,还有那至高无上、如同神一般威严的暴君在此。暴君的存在令他感到自己仿佛一只蝼蚁般渺小,被无情碾压。 这时,江山想起了江亭曾经说过要在沪海市为自己建一座坟墓的话,他认定今天必死无疑。突然间,他有了个主意。 他连忙向身边的一位天罚成员递了一个眼神。那人领会了他的意思,颤颤巍巍地掏出了手机。“噗~”随着一声闷响,手机失控飞出手去,摔在地上。原来,这位天罚成员被千米之外狙击枪击中头部,血线喷溅,应声倒地。 江亭看着江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联络总部?” 江山呆立原地,无言以对。任何崇拜暴君的人,都渴望目睹其真实面貌。今日他有幸看到了暴君的真实样貌,确实是想要将这个重要情报传递给天罚高层,让他们引起高度重视。这样一来,即使今天注定丧命,天罚也会念在他这份功劳,追封他为天罚的忠诚烈士,并照顾好他的家人。然而,江亭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旦有任何类似的通知行为,便会立刻遭到暗处潜伏的狙击手一枪爆头,凄惨死去。 凉亭内,赵千城、洪春来和陆仁风都被成功解救出来。三大商会的会长看着江亭,再看到他身上穿着的龙锦衣,瞬间被深深地震撼到了,难以置信。赵千城虽然曾猜测过江亭有双重身份,但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位被视为传奇人物、至高无上的暴君竟然就是江亭。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经历,三人的心情既震惊又复杂。 最终,他们在对视一眼之后,沉重地迈出步伐,走到江亭面前,单膝下跪行礼。 “春风亭商会,会长赵千城。” “花满楼商会,会长洪春来。” “牡丹苑商会,会长陆仁风。” “参见暴君!” 三人齐刷刷地在江亭面前低头敬拜,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敬畏和崇拜之情。这次豪赌,他们三人押对了宝。既然选择站在龙渊这条船上,那么一生都将跟随这条船共进退。从此以后,他们的家族将有龙渊保驾护航,必定会繁荣昌盛,晋升为华夏一流世家的日子指日可待。 “起身吧。”江亭轻轻挥挥手,手中握着四颗千眼菩提,走向蟠龙峰的断崖边,大声呼唤道... 龙渊... 恭迎吴道子先生出山助阵。 先生您是世间罕见的杰出人才,期盼您能全心全力辅佐,出谋献策,一同引领龙渊走向繁荣昌盛。 语音低沉有力,充满震撼力。 这一番话语在群山之间回响不断,吓得树林中的鸟儿惊叫连连,扑腾翅膀四处飞散。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在场的人纷纷朝声音方向望去,只见一位老者与一名少女,在温暖的阳光下悠闲走来。 正是吴道子偕同小婵。 江亭眼前一亮,微笑着说:先生被誉为‘当今的鬼谷子’,才华横溢,总算露面了。 暴君? 我们不是早已经见过吗? 吴道子捋了捋胡子朗声大笑,举手投足间,再加上身上穿着的白色练功服,一股仙风道骨的气息油然而生。 那一天在雾隐山,他看到江亭的精神气质,立刻认出此人就是那位至高无上的暴君。 也因此,有了后来他们二人一同攀登高峰,教授为人处世的道理。 二十年过去,四大千眼菩提终于重聚一处。 按照吴道子自己订下的规矩,他没有理由拒绝龙渊的邀请,决定出山辅佐。 先生能否救我一命? 江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突然开口向吴道子求救。 他之前一心求死,只是不愿让第四颗千眼菩提落入江亭手中,以免吴道子因此出山辅佐龙渊。 而现在,他想活下去,其实内心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打算把有关暴君的情报带回天罚组织,以此立一大功。 你费心了。 吴道子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江山,语气中略带感慨:只可惜,你的设想太过天真了。 你以为,只要将四颗千眼菩提齐聚一处。 就能请我出山相助吗? 说着,吴道子话锋一转:我只是想借由这四颗千眼菩提,来试探人心罢了。 江亭撇开他的身份不论,终究还是获得了三大会长的认可,并且也得到了我的认可。 而你呢? 得不到,就强行夺取?! 呵呵...... 江山苦笑一声,瘫坐在地,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些日子以来,他就像个小丑一般,在暴君面前跳梁弄权,最终彻底激怒了暴君。 如此这般,还能指望有活路吗? ... 夜幕降临,沪海市灯火通明。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点缀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之上。 大亚湾体育馆内,彩灯与射灯闪烁不停。 演唱会现场人群熙攘,气氛热烈非凡。 经过精心设计的舞台上,薄雾环绕,灯光摇曳,营造出宛如仙境般的梦幻美景。 整个现场掌声雷动。 随着舞台上升降机慢慢升起,一道尊贵纯洁的身影出现在所有观众视线之中。 瞬间,全场欢声雷动。 这道身影也随之投影在舞台的巨大显示屏上。 她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头亚麻色长发自然披散,身穿一件淡蓝色抹胸演出服,尽显曼妙身材。 像白天鹅般洁白的颈项,精致的锁骨,平滑圆润的香肩,每一个细节都美得如同艺术品一般... 那些光滑洁白、线条圆润的双腿配上一双如梦似幻的水晶高跟鞋,宛如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公主,美得出类拔萃,像是不沾染一丝凡尘的气息。她就是香港岛上备受宠爱的天之骄女,何家的掌上千金,同时也是红透东南亚,在电影、电视和音乐三个方面都有杰出成就的一线女星——何曼琳! 在这场演唱会上,何曼琳将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并将借此机会叩开中国娱乐圈的大门,预示着她在不久的未来将会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当演唱会正式拉开了序幕,星辰阁商会的灾难也将随之而来…… 第137章 蒋昂雄,你的末日已至! 随着这场万人空巷的演唱会启动,不仅大亚湾体育馆内人声鼎沸,沪海市公交车站、地铁站台上的显示屏也在播放着何曼琳的美丽身影,吸引着过往行人纷纷停下脚步欣赏。由此可见,何曼琳这场演唱会声势浩大,影响深远。龙腾影业正是借助这次演唱会向整个华夏乃至业界展现自己深厚的底蕴。而江亭,作为龙腾影业的总负责人,注定了他将在华夏娱乐圈中一手遮天,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 与外界的热闹喧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沪海市标志性的建筑——星云大厦,此刻却显得格外沉寂,仿佛即将被夜色吞噬。大厦的第88层,是星辰阁商会总部所在地,一间高级会议室里,一群身着西装革履、气质非凡的星辰阁商会高层围绕会议桌坐着,表情严肃紧张。 一个月之前,一个名为龙渊的神秘组织宣称要对付星辰阁商会。这消息一经传出,商会的部分股东和投资方顿时恐慌失措,纷纷选择退出股份或撤回资金。现在留下来的人,大多是当年跟随蒋昂雄一同打拼江山的核心成员,他们是星辰阁商会的支柱力量,比如齐家的家主齐少天。 但是面对龙渊的强大势力,星辰阁商会无力抵抗,距离毁灭只剩下最后几个小时。这样的境况让商会的所有高层疲惫不堪。坐在主席位置上的蒋昂雄更是焦头烂额,他频繁地瞥向放在右侧的手机,寻求自保的方法。为了确保安全,星辰阁商会不惜花费300亿元,请来了官方组织天罚为其坐镇。然而,如今关乎商会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天罚的代表江山却始终未露面。 蒋昂雄多次拨打江山的电话,却总是听到“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让他愈发焦虑不安,唯恐关键时刻天罚掉链子。 “蒋会长?”齐少天家主靠近过来,急切地说:“星辰阁商会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不能少了天罚的支持啊。你不妨再给江山打个电话试试?” “好吧。”蒋昂雄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前似乎也只能如此了。正当他准备再次拿起右手边的手机拨打江山的号码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蒋昂雄赶忙接听,还没来得及查看来电显示,耳边便传来了一道雄壮有力的男性声音,话语间充满了嘲讽之意...... “蒋会长?时间差不多了。” “我接到命令来取回龙戟令,你是不是不想打开星辰阁商会的大门,让我进去啊?” “这是什么情况?” 蒋昂雄紧握着手中的手机,额头上渗出了几滴冷汗。 他立刻明白,打电话来的这个人,正是江亭身边的那位英勇善战的大汉。 “蒋会长,要开门吗?”齐少天低声询问。 现在失去了天罚的保护,星辰阁商会就像过街老鼠一样,早早地就把大门紧紧关上了。 “砰!” “给龙渊的人开门,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吗?” 挂掉电话后,蒋昂雄挥手重重拍打桌面,愤怒地说。 拿回龙戟令——这意味着什么呢? 自从龙渊宣布针对星辰阁商会行动开始,林允儿就亲自将一枚龙戟令交给了蒋昂雄。 而龙戟令,意味着生死存亡。 收回龙戟令则预示着神秘组织龙渊即将对星辰阁商会发动决定性的致命攻击。 在场的高层们面面相觑,惊恐不已,没人敢随便发言。 “呃……” 齐少天尴尬一笑,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想到自己可能成为陪葬品,在星辰阁商会灭亡之后陪蒋昂雄共赴黄泉,他不禁悲从中来。 此刻,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江山。 然而江山却联络不上。 这该如何是好呢? “哗哗哗……” 一架印有龙头标志的黑色武装直升机在茫茫黑夜中穿梭,朝星云大厦疾驰而来。 全身披挂武器装备的典伟坐在副驾驶位置,叼着烟,凝视着星云大厦的第88层楼,杀气腾腾,威严而不怒。 “开快点!” “老子要砸了星辰阁商会的老窝!” 驾驶员点点头表示领会,加大油门,武装直升机迅速接近星云大厦的第88层。 会议室里。 星辰阁商会的高层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个个六神无主。 “都别慌,再等等。” 在这群人当中,只有蒋昂雄还能保持几分冷静,一心期盼江山能够尽快赶到化解危机。 “只要我们不开门,多少也能争取些生存的时间。”齐少天自我安慰地说。但是呢?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干。 江山如今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管得了星辰阁商会的事? “嗞嗞嗞……” 突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 众高层一愣,细听之下,才赫然发现那声音是从会议室落地窗那边传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 在好奇心驱使下,齐少天走到落地窗前,撩起窗帘一看,顿时吓得瞠目结舌。 只见四个身着黑甲、武装到牙齿的人,利用钢索悬挂在星云大厦第88层楼外的落地窗外。 每个人手里都持有一把粒子切割器,正在对着厚达3厘米的防弹玻璃进行切割。 “这……这……” 齐少天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 其他高层也吓得连连后退。 原本以为紧闭大门就能挡住龙渊的人,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简直是科幻电影现场吧? 果然是龙渊的人啊。 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操……” 蒋昂熊极为愤怒,抓起一把椅子便要冲上前去。 “噌——” 瞬间,钢化玻璃爆裂开来,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蒋昂熊躲避不及,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弄得满身是血,脸上和手上都划出了不少伤口。 “蒋会长,您没事儿吧?” 金陵秦家的老三,秦无道,反应迅速,立刻将蒋昂熊从破碎的落地窗旁拉开。 “我没事。” 蒋昂熊挥手示意,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自若。 此时,会议室的防弹玻璃落地窗破裂,狂风吹入室内,把会议桌上的一叠叠文件吹散得到处都是。 四位身着黑色铠甲的龙渊成员,利用身上的钢索,灵活地荡进了会议室。随后,他们抽出背后挂着红色瞄准器的热武器,齐刷刷地指向了蒋昂熊的头部。 “混账!” 蒋昂熊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心中极不甘心。 “哗啦哗啦——” 紧随其后的是阵阵机械运转的声音。 一架黑色武装直升机已到达星云大厦的第八十八层,并正对准那扇已被破坏的落地窗。 在五米多的距离之下,典伟从直升机的副驾驶位上跳下,完美落地进入会议室,放肆地大笑起来:“蒋昂熊,你的死期到了!” 第138章 让你发誓不如让你闭嘴! “噔噔噔——” 蒋昂熊怒不可遏,连连后退几步。 他望着气势汹汹的典伟,仿佛看到了地狱中的死神降临,正握着屠刀准备结束他的生命。 而现场的其他高层领导们,则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与典伟对视,生怕惹祸上身。 终究还是躲不过来的灾难来临了。 典伟的出现,让整个高级会议室陷入了混乱。 紧张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 突然间,金陵秦家的老三秦无道站了出来,挡在了蒋昂熊面前,目光坚定地迎向典伟。 “你想杀蒋昂熊?” “那就先过了金陵秦家这一关。” “就凭你?” 典伟毫不犹豫地一掌拍下。 “砰——” 秦无道展开双臂试图抵挡,但却仍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千钧重压在身上,脚下不禁一晃,险些跌倒。 “金陵秦家又能怎样?” “胆敢跟龙渊作对?信不信老子哪天跑到你们家,抽你老子秦烈几个耳光?” “你敢?” 听到父亲被人侮辱,秦无道勃然大怒。 他想要动手,但鉴于典伟的实力强大,担心自己受伤,只能暂时压制住怒火。 典伟一掌推开秦无道后,直接逼近蒋昂熊,张开双臂如同一座大山压过来。 “蒋昂熊?” “让我瞧瞧,你现在还有什么依仗?” 蒋昂熊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保持冷静:“我们星辰阁商会,可是有官方组织天罚坐镇。” “你敢对我们星辰阁商会下手,那就是在挑战天罚的权威,难道不怕天罚降罪下来吗?” “天罚?哼哼……” 典伟大笑着仰头,脸上流露出无比傲慢的表情: “我们龙渊,才是实至名归的华夏第一神秘组织。” “至于天罚,不过是勉强能排到第二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有政府支持,那天罚组织在我们龙渊的打压下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空壳一个名字罢了。 “你真是嚣张得很哪。” 蒋昂雄冷冷地哼了一声,尽管内心恐惧得厉害,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天罚的首领江山先生,用不了多久就会赶到这里来。” “到时候,你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爬虫,只会有死路一条,而星辰阁商会,则会依然坚挺存在。” “哦?你就那么确信吗?”典伟嘲讽地问道。 如果不是暴君下令要在凌晨整点才执行蒋昂雄的死刑,他才不会浪费口舌跟这家伙废话这么多呢。“胆大包天的东西。” “星辰阁商会,可不是你能撒泼的地方。” 这时,齐家的家主齐少天走出来,直面典伟,严肃地说:“你知道吗,我们可是给天罚砸了三百亿的大额资金。” “天罚收了这笔钱,如果不去保护我们的星辰阁商会,那岂不是自家丢脸嘛?” “江山先生现在还没有出现,应该是暂时有别的事情耽搁了,但他肯定会从火热水深中救出我们。” 听到这话,在场的星辰阁商会高层们,心里总算有了些底气,并且深信了齐少天的说法。 典伟活动着手臂,忍不住笑出了声:“都已经快要死了,你们嘴巴还这么硬?真是够无知的。” 齐少天反驳道:“这不是嘴巴硬,这就是事实。” 典伟一对虎目紧紧盯着齐少天,眼神如同猎鹰一般犀利,接着迈开步伐,如同猛虎扑食般逼近过去。 “你想干什么?” 齐少天吓得连连后退。 典伟步步紧逼,嘲笑起来:“早就听说过,你这个丧家犬话特别多,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嗯?” 齐少天的脸色骤然一变,全身颤抖了一下。还记得在蒋卓的葬礼上,就是因为话太多,结果被江亭塞了满嘴玻璃渣,之后又被一拳打倒在地,最终落下口腔溃烂、鲜血直流的悲惨结局。 如今,又是因话多而遭人指责? 糟糕! 一瞬间,齐少天感觉到了一种极度不详的预感。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典伟就已经欺身而来,一把掐住了齐少天的喉咙,将他拖拽到落地窗边。 “唔~” “放手,快放开我……” 齐少天挥舞拳头,拼命挣扎,但是典伟力大无穷,捏住他喉咙的手就像是钳制住一只老狗,根本无法逃脱。 眼看就要被扔出窗外,掉落到三百多米的地面摔死,齐少天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如纸。一股彻骨的寒意沿着脊椎直冲头顶,让他立刻转变态度,苦苦哀求起来: “大哥,都是我嘴贱。” “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话多的人计较好不好?我发誓闭嘴,以后绝对不再多说一句。” “蒋会长,秦爷,你们救救我吧。” 惊恐之下,齐少天又向蒋昂雄和秦无道求救,但结果只是换来两人的冷漠对待。蒋昂雄和其他高层,对此爱莫能助。至于秦无道,他是秦家派到沪海市保护蒋昂雄的,压根不想趟这趟浑水,去管齐少天生死之事。 典伟的目光锐利无比,看着齐少天的时候摇了摇头,脸上丝毫没有同情之色,冷冷地讥笑道:“比起让你给我保证,不如……” 与其这样,不如让你下辈子变成一个哑巴。 说完这句话后。 典伟瞪着眼睛,松开了紧握的手指。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齐少天那一百六十多斤的身体,像箭一样快速坠落下去,摔得粉碎。 今夜,星空闪烁灿烂。 何曼琳的演唱会在热烈进行中,吸引了沪海市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因此很少有人留意到星云大厦那边发生的事情。 “嘶~” 会议室里先是静得可怕。 接着才传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星辰阁商会的附属势力,蒋昂雄的重要助手齐少天,也因话太多而丢了性命。 这算怎么回事呢? 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和典伟对视。 这样的僵持局面就像是猛虎闯进了羊群,看哪个绵羊不顺眼就扑上去猎杀。 可以说是既嚣张跋扈,又残酷无情。 齐少天这个话痨一走,会议室总算安静了许多。 典伟转过身,直视着蒋昂雄,说:“你现在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 “别真的以为江山会来救你。” “……” 蒋昂雄的脸色变得铁青,不知该如何回应。 到了这个紧要关头,江山却还未出现,他不得不怀疑事情出了差错。 “哗~哗~” 又有一架刻有龙纹的武装直升机,在黑夜中穿梭,朝星云大厦的第八十八层逼近。 狂风怒吼,穿过破碎的窗户涌入会议室,把蒋昂雄的衣服吹得凌乱不堪。 蒋昂雄呆立在那里,眼神熠熠生辉,借着月光望向刚刚飞来的武装直升机。 下一秒钟…… 他的精神支柱仿佛瞬间崩溃。 蒋昂雄脸色骤变,双目圆睁。 因为,那架黑色武装直升机下方,竟然挂着一个人,生死不明。 但从模糊的影子可以看出,那人正是天罚组织的标志性人物——江山! 第139章 现在,你感受到了恐惧吗? 在大亚湾体育馆内。 人潮涌动,欢呼声如同波涛汹涌的浪潮袭来。 高雅圣洁、光彩照人的何曼琳,以其悠扬动听的歌声将演唱会推向高潮。 无论是新闻媒体、娱乐头条,还是各大社交平台,都能看到何曼琳美丽的身影。 这场演唱会。 为她开启了华夏娱乐圈的大门。 也为她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奠定了基础。 在大亚湾体育馆的上空。 一架带有龙纹标志的黑色武装直升机盘旋着,隐藏在广阔的夜色中。 机舱内坐着三个人:江亭、江山以及蒋昂雄。 此前在星辰阁商会总部,蒋昂雄亲眼目睹江山被挂在直升机下,自觉已无回天之力。 失去了天罚的庇护,星辰阁商会注定难以逃脱厄运。 无可奈何之下,他放弃了抵抗,被典伟带上这架直升机,接下来只能束手待毙了。 机舱内的气氛异常压抑。 江亭表情带着一丝忧郁,抽了一口烟,然后把手伸出机舱外,让那一根长长的烟蒂随风飘散…… 片刻,他低头望着底下灯火辉煌的演唱会现场,随口问了一个似乎毫无关联的问题。 “你觉得这场演唱会,精彩吗?” “……” 江山显得有些失魂落魄,无言以对。 面对这样一位巨头,他根本没底气开口说话。 然而蒋昂雄却苦笑了一下,内心充满不甘:“我做梦都想不到,击败我的,不是同行的竞争者。” “居然是,你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呵呵……” 说到这,蒋昂雄冷笑几声,身为大人物却被一个小角色打败,让他深感失败和羞辱。 小角色? 江亭也笑了,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他确实只是个小人物,任何有点社会地位的人都可以找各种方式欺压他。 比如,去医院看病,人家告诉他得了胰腺癌。 又比如,有人一句话,他就失去了工作。 还有已故的蒋卓,企图抢走他心爱之人,甚至策划了一场车祸想要害死他…… 这样的例子,简直举不胜举。 可是,仅仅因为是小人物,身处社会底层, 就该忍受压迫、遭受欺凌吗? 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就应该理所当然地享用物质和精神的供给,并对地位低下的人颐指气使吗? 往事不堪回首。 但无论如何,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他重获新生,改头换面,江亭只想主宰这个世界。 “蒋会长,他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一直沉默低头的江山,突然开了口。 蒋昂雄闻听此言,身体如同触电一般震颤,惊讶问道:“江先生,您的意思是?” “他……” 江山此时脸色紧张,深吸了几口气后,颤抖着声音回应。 “他是暴君!!!” “……” 突然间,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蒋昂雄的脸色凝固住了,整个人呆立在那里,仿佛石化了一般,好一会儿都没动弹。 “哎~” 江山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起初,他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被这位暴君玩弄于股掌之间。 真是可悲,真是讽刺啊! “你是……暴君?” 过了好一阵子,蒋昂雄总算回过神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江亭。 接着,他笑了,而且笑得歇斯底里。 就像是在寒冬腊月里,一个饿了好几天、蓬头垢面的乞丐突然捡到了一个馒头的样子。 “呵哈,你是暴君?” 蒋昂雄依然在笑,笑容越来越疯狂,像极了个疯子。 显然,江亭的真实身份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在这座沪海市的钢铁丛林中。 他一直把自己比作狮子,把江亭比作跳蚤。 直到今天才明白,江亭并不是跳蚤,而是猎人,只需要一枪,就能让这头自诩为狮子的他瞬间倒下。 这就是彻彻底底的降维打击。 即便是丛林法则,也无法束缚江亭半分。 一支烟抽完,江亭表情平静地说:“蒋会长,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 “换成任何人,恐怕都无法接受吧?” 你的儿子蒋卓,傲慢跋扈,想要抢走我喜欢的人,并且还精心策划了一场车祸企图把我置于死地。 你的父亲蒋昂雄,有钱却不讲仁义,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知道伤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包括韩世儒在内。 你们父子二人更是费尽心思,设局让我跟何家的千金何曼琳扯上关系,以此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 江亭无奈地摇头,又点燃了一根香烟,火焰在风中摇摆不定。“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们父子俩的行为和阴谋诡计,真的让我开了眼界,刷新了我的价值观和道德观。 这样试探我的底线,就凭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只需轻轻一动手指,就能让你们死十次都不止。 但是,让你们痛快地死去,远远不如让你们惶恐不安直至精神崩溃更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你现在感受到了恐惧了吗?” 听到这些话,蒋昂雄心头一紧,尽管有满腹话语要说,嘴巴却像被堵住一样,无法出声。 这一切仿佛只是那位暴君精心安排的游戏,所有的局面都在这位暴君的掌控之中。 而他自己,不过是在这个游戏中的一个小配角,无法自主。 短暂的沉默之后,蒋昂雄鼓起勇气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江亭,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内心更加纷乱。 这就是那位至高无上、被视为传奇的暴君吗? 死在他的手上,难道也算一种荣耀? 想到这里,蒋昂雄突然释怀了。 面对死亡,他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大亚湾体育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这场备受关注的演唱会即将结束。 与此同时,沪海市那个曾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的人物蒋昂雄,也将落幕。 武装直升机内。 典伟悄然接近。 左手拿着一块写有“蒋昂雄”三个字的灵位,右手握着一瓶毒酒。 他没多说什么,直接把灵位塞进蒋昂雄怀里,然后倒好一杯酒送到蒋昂雄面前。 “竟然连这个都已经准备好了?” 看到灵位上的名字,蒋昂雄哭笑不得,显得既落魄又凄凉。 不论他曾经多么显赫辉煌,风光无限; 不论他曾经多么位高权重,傲视群雄。 今夜终究要走到尽头,化为一抔黄土,从此以后,再无人提及他的名字。 即便有人在闲聊时偶然提起,也只是嘲讽一笑,摇头感慨,最后加上一句…… 多行不义必自毙! 没什么好说的了,蒋昂雄接过典伟倒好的毒酒,苦笑之后仰头一饮而尽。 就这样,一位曾经的一代枭雄,就此谢幕! 第140章 加冕为王,自立门户! 金陵—— 作为一座拥有丰富历史文化的六朝古都。 自古以来,金陵地域广大,卧虎藏龙,英雄辈出,众多名门望族和百年世家在此扎根立足。 其中,秦、楚、叶、江四大世家底蕴深厚,堪称金陵最为顶尖的存在,家族传承已逾百年之久。 依照二八定律... ... 南京城里,有四大豪门家族掌握了百分之八十的财富,如今更是财大气粗、权势熏天,在金陵市民看来,这四个家族就如同四座不可撼动的巨无霸。尤其是其中最为显赫的秦家,其当家人秦烈,外号“镇南王”,是一位一生刚正不阿、一言九鼎的老者。他随便一句话,都能让整个南京市震动不已,可以说,这座拥有六个朝代历史底蕴的城市如何变迁与发展,全都要看他老人家的脸色行事。 前一天晚上,一场大雨洗礼了这个古老的都市,直到第二天清晨,天空才放晴,洒下了暖洋洋的阳光,照亮了充满古韵的秦家大宅园。早上,秦烈一身功夫服,早早地去了后院,熟练地打了一套军体拳。尽管他已经接近八十岁高龄,但依然精神矍铄,活力十足,一举一动中流露出一种唯有长期身处高位的人才会拥有的威严气质。 打完拳后,秦烈气定神闲地坐在后院的长凳上,手里摩挲着一对文玩核桃,闭目静心养神。虽然胡须头发已经斑白,但他显然平日保养得很好,面色红润,皮肤上看不见丝毫老年斑,丝毫不见老态。 这时,秦烈忽然开口问道:“我听说蒋昂雄去世了?” 过了一会儿,秦烈睁开眼睛,面带惊讶之色。 一个贴身的武艺高手走到秦烈身边,低声汇报:“根据情报显示,蒋昂雄是在今晨毒发身亡的。” “自杀身亡啊……” 秦烈摇摇头,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得了他。” 这位高手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老爷,蒋昂雄之所以能够飞黄腾达,您的帮助占据了半壁江山。十年前他确实曾救过您一命,但这些年来您为他做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他落到这样的结局,只能说咎由自取。而且,对付他的是那个神秘组织‘龙渊’,即便是官方组织‘天罚’想要保他也未能成功。” 秦烈轻轻点头,突然又问:“既然蒋昂雄已经走了,那么老三也应该快要回来了吧?” 这名高手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没有立即回答。秦烈见状,目光一沉,问道:“怎么了?” “三爷……” 高手迟疑了几秒钟,补充道,“三爷昨晚失去了联络,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他。” 听到这里,秦烈的瞳孔陡然收缩:“自从派老三去上海之后,我就一直担心他会出事。现如今……恐怕他是已经被‘龙渊’控制住了。” 对此,高手显得有些困惑:“我们秦家跟‘龙渊’并没有什么恩怨纠葛,他们为何要控制三爷呢?” 秦烈冷笑一声:“‘龙渊’素来锱铢必较,我们秦家挡住了他们对付星辰阁商会的道路,他们岂能对我们不怀恨在心?‘龙渊’那一把火烧到了星辰阁商会,我们未能将其扑灭,若是哪一天火烧到我们秦家……” 秦烈的表情凝重起来,没有再说下去。他心想,如果有一天真的“龙渊”的火焰蔓延到秦家,凭借着四大豪门家族的力量,或许还能抵挡得住…… 贴身保镖宽慰道:“先生,您别担心,三少爷做事总是有分寸的,应该不会惹恼龙渊的。” “那真是太好了。” 秦烈神情严肃地说:“从龙渊开始对付星辰阁商会,直到蒋昂雄去世,这总共有一个月的时间。”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我猜测暴君可能亲自坐镇沪海市,并一直在幕后策划这一切。” “什么?” 贴身保镖大吃一惊:“这么说来,蒋昂雄若是真的死在暴君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秦烈的脸色变得阴沉,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星辰阁商会现在已经垮台了,我就想知道暴君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 这时,贴身保镖想起了什么,说道:“听说,龙渊已经请到了泰山会的创始人吴道子出山。” “吴道子?” 秦烈满脸疑惑:“你确定吗?” “绝对可靠。”贴身保镖眼神坚定。 “莫非,他是想……” 秦烈的目光炯炯有神,脸上表情复杂无比。 “先生,您的意思是什么?”贴身保镖十分不解。 秦烈没有回答,而是伸出食指蘸了蘸杯中的茶水,在石桌上写下了八个大字,随后起身离开。 贴身保镖感到好奇,便走近石桌,俯身仔细去看那八个字,看完后脸色骤然大变。 黄袍加身,自立为王!! …… 金陵市。 这里见证了六个古代王朝的兴衰更替。 即便在战争年代,经历了炮火的摧残,仍然有许多名胜古迹得以完整地保存下来。 昭和宫。 这座拥有深厚历史文化的古老宫殿。 金陵市政府已将昭和宫打造成了一个风景旅游名胜区,吸引了来自全国的游客前来观光游览。 现如今,这里也是一个知名的影视拍摄基地。 正在拍摄中的电影《天狼》,目前已经进入了中后期阶段,其中有一幕戏正是在昭和宫的广场取景。 正值正午。 一位长发飘逸、身材高挑曼妙的女子,正缓缓踏着昭和宫广场上的青砖走来。 从外貌上看,她清新亮丽,气质出众,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完美的女神形象。 不过可惜的是,她戴着口罩和鸭舌帽。 因此,当有人从她身边走过时,虽然能看得出这是一个顶级美女,但却难以看清她的庐山真面目。 昭和宫大门前。 一位穿着名牌定制西服、高大帅气的年轻人,手持一束玫瑰花,已经等了很久。 平日里注重装扮的他,梳着飞机头,还留有一抹络腮胡子,看上去极具男性魅力。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以及停在一旁不远的帕加尼超级跑车可以看出,他的出身非凡,财力雄厚。 的确…… 这位年轻人叫秦朗,是秦家的长孙,也就是秦烈的大孙子。 像他这样的人物,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更是被众多女性网民誉为“国民老公”。 此时此刻,看见那位顶级美女从昭和宫走出来,秦朗笑容满面,举起了手中的香槟玫瑰,迎上前去。 “梦曦,好久不见了。” “今天的戏份拍完了吗?晚上一起吃饭吧。” 韩梦曦不由得微微一怔,目光落在那束香槟玫瑰上,并没有伸出手去接,只是轻轻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你的这份心意,我已经领了,不过今晚我有事情,不如改天我们再一起吃饭吧。” 说完这番话,韩梦曦绕过秦朗,走到马路边,伸手示意要拦一辆出租车返回酒店休息。 然而秦朗手握玫瑰花紧跟其后,原本和煦的笑容消失,脸上多了几许阴郁之色。 “梦曦?” “这已经是我多少次来接你了?” “是我秦朗不够出色,还是你的心如同铁石一般坚硬?” “你明白吗?” “那个一直默默支持你、站在你背后的神秘富豪,其实就是我秦朗!!!” “我帮助你得到了《天狼》女主角的位置,让你在演艺事业上一路顺畅,难道你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第141章 我顶替了暴君?还是暴君顶替了我? 秦朗直言自己是韩梦曦背后那位神秘富豪的时候,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知羞耻,反而还为此感到自豪和得意。 实际上,能让韩梦曦得到《天狼》电影女主角这个角色的是江亭在背后精心策划运作的。 跟秦朗本人可没有半点关系!他只不过是假扮成那个所谓的神秘富豪,打着帮助韩梦曦的名义,试图赢得她的青睐,进而抱得美人归! 堂堂金陵第一世家的大孙子,竟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也不担心会玷污了秦家的名声。 幸好韩梦曦不是一个轻浮之人。就算她真的相信了秦朗的话,但她还是保持着距离,甚至拒绝与他共进晚餐。 之前因为江亭与其他女子有染,韩梦曦曾责怪过江亭,并决心与他划清界限,从此不再有任何联系。 然而,毕竟两人曾经是一对夫妻。 在韩梦曦心底深处,始终牵挂着江亭。 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彻底放下呢? “韩梦曦?” “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秦朗手里捧着玫瑰花,走到韩梦曦身边,面露不满。 在他眼中,韩梦曦的未来必定星光熠熠,只有像她这般出色的女性才配得上自己尊贵的身份。 在追求韩梦曦的路上,秦朗自以为付出了许多努力,但每次似乎反响都很平淡。 这让秦朗觉得,韩梦曦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尤其是今天,他已经忍无可忍。 韩梦曦神情冷静淡然,瞥了秦朗一眼,依旧重复之前的那几句话: “秦少,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那些事,咱们还是等《天狼》拍摄结束之后再说吧。” …… 秦朗呆立原地,无言以对。 他自认为付出良多,但现在看来,别说牵韩梦曦的手,连她的头发丝都没碰过。 越想越窝火,越想越憋屈。 但实际上,他所谓的付出很多,仅仅是跟《天狼》剧组的工作人员打招呼,让他们照顾一下韩梦曦。 再加上每隔几天,他就驾驶着帕加尼超跑,捧着一束玫瑰花,跑到剧组探班。 好像生怕全世界不知道…… 韩梦曦,是我的女人! 越优秀出众的女性,就越容易引起众多男士的注意和追捧…… 韩梦曦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既有才华又貌美,并且在娱乐圈里是最具潜力的女艺人,注定将成为一颗闪耀的新星。 由于这么多的光环,使得她在任何地方出现,总会有一些自以为是的男人跳出来,企图赢得她的青睐。 秦朗更是如此。 他巴不得能借由韩梦曦的才情与美貌,延续家族血脉,让秦家原本优良的基因变得更加强大出色。 这样一来,每当秦家上下提到秦朗的时候,都会竖起大拇指,对他赞不绝口,夸赞不已。 韩梦曦没有再搭理秦朗,她在马路边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准备前往最近入住的酒店。 看到出租车渐行渐远,秦朗满腔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他的儒雅举止瞬间崩溃,愤怒地将手中的玫瑰扔在了地上。 那眼神,那脸色,活脱脱像个恶魔一般。 几个过路的女性被他吓了个够呛,然而一认出他是秦家长孙,她们立刻兴奋起来,都想立刻投入他的怀抱。 然而,自视甚高的秦朗对这些普通的美女并无兴趣,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便上了自己的帕加尼超级跑车。 不久后,一位体型偏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走过来,感叹道: “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为一个女人生气,不值得。” “钟叔,你怎么来了?”秦朗挤出一丝笑容。 这位中年男子名叫钟福,是秦家的管家,虽非秦家血亲,却在秦家有着极高的地位。 秦家大小事务都由他一手操持,他还同时肩负着教导秦家后代如何待人接物的人生导师重任。 简单来说…… 就是要教会秦家子孙们怎样做人做事。 钟福推了推圆形镜框,意味深长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 秦朗咬紧牙关,虽然没回答,但显然已经默认了。 钟福坐在帕加尼跑车的副驾驶座上,语重心长地说:“你在乎什么,什么就会折磨你。” “为了让你早日摆脱烦恼,不如我帮你一把,想办法让她主动来到你的床上,让你在身心上都能得到满足。” “你觉得怎么样?” “钟叔,这样做不合适吧?” 秦朗惊讶道:“好歹我也算是个正派人,坐得稳当,要是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那跟那些街头混混还有什么区别?” “你确定吗?” 钟福教育他:“那你不妨睁大眼睛好好瞧瞧,那些站在巅峰的人,有几个真正能做到正派稳当呢?” “光靠‘正派稳当’这六个字,本身就是高位者用来约束低位者的道德枷锁。” 秦朗无言以对。 钟福轻咳一声,提高了音量,接着说:“为了达到目标,就算不择手段又有何妨?” “那些批评别人不择手段的人,不过是自己没有资本去施展手段的可怜虫而已。” “而身为秦家长孙,你有的是资本。” “因此,你完全没有必要像普通人一样行事,更不应该受制于普通人所应有的道德约束。” “明白了吗?” “……” 秦朗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严肃地回应:“钟叔,那就按照您的意思去做吧。” …… 在上海(沪海市)…… 何曼琳演唱会结束后不久。 星辰阁商会突然垮塌,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沪海市的各个社会阶层、各行各业,到处充斥着关于蒋昂雄以及星辰阁商会的各种讨论声音。 沪海市的局势终究还是发生了变化。 就如同“一鲸落,万物生”的景象,星辰阁商会的倒下,预示着沪海市即将迎来全新的商业格局,同时也孕育了更多的机会与挑战。 众多的年轻人纷纷涌入,渴望在这场变革之中把握住机遇,塑造未来,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价值。 阳光明媚,天空湛蓝。 在沪海市标志性建筑——星云大厦的顶层,正举办着一场庆祝胜利的宴会。 出席这场宴会的人物包括赵千城、洪春来、陆仁风三位商会会长,还有港岛的霸主何宪坤及着名企业家霍宏盛。再加上沪海市几位赫赫有名的重要人物。 大家都欢聚一堂,甚至有股如同分田地般豪气的氛围。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众人纷纷起身向江亭举杯致敬,尽管江亭年轻,但并未因此受到丝毫怠慢。 然而,真正了解江亭身份的,只有赵千城、洪春来和陆仁风三人。他们深知江亭的身份不宜泄露,不仅出于对江亭的尊重,更是因为他们不会轻易让人搭上江亭这条“富贵船”。 星云大厦乃是沪海市的地标性建筑,同时也是沪海市的第一高楼。站在这里的顶层,可以一览沪海市的全景风貌。 酒过三巡,江亭走到楼顶边缘,倚靠着护栏,眺望着这座繁华的大都市,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 回想起曾经,自己挣扎在社会底层的生活,如今却仿佛立于云端之上,俯瞰这红尘俗世。 江亭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尤其是从那次脱胎换骨,替代了暴君之后,他的性格发生了巨大转变,险些失去了自我。 这也让他一度怀疑…… 自己并非真的取代了暴君,而是暴君以某种方式继续生存,逐步实现他的宿愿。 深入思考,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那么,暴君的宿愿究竟是什么呢? 第142章 制定新的丛林法则? 不管暴君的宿愿为何。 总之,在沪海市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江亭首要任务便是挽回自己的妻子韩梦曦。 庆功宴结束后的傍晚时刻,他来到了韩家。 黑eshili的首领王大龙虽死,但他临死前把欠韩家的钱都归还了。得知此事,韩世儒十分欣喜,看到女婿现今的地位显赫,特地下厨烹饪了一桌美食款待。 赵玉珠、韩文彬、韩梦璃全家人都在场。一家人在享用晚餐的过程中,气氛还算和谐融洽。 如今的江亭手握财富与人脉,赵玉珠和韩文彬这对母子也不得不对江亭另眼相看,想找茬也找不出什么理由。 恰恰相反,作为丈母娘的赵玉珠,此刻竟有了几分讨好巴结这位女婿的心态,一会儿给江亭斟酒,一会儿又给他夹菜。 可以说…… 这次在韩家吃的饭,是江亭过得最快乐的一次。 落魄时身边尽是小人,成功后则全是贵人。 人情冷暖,大致就是这样。 赵玉珠咬了一口酸菜鱼,嘀咕道:“这星辰阁商会怎么说垮就垮了呢?” “蒋卓在维纳斯娱乐城,从楼顶跳下来,摔了个稀巴烂;蒋昂雄听说昨晚喝毒药自杀了。” “这对父子俩,死得真够惨的。” “你就安安心心吃饭吧,管这些闲事干嘛?”韩世儒撇了撇嘴角,语气不善地说。 韩梦璃满腔义愤地回应:“蒋家父子有钱却不做好事,落到这么悲惨的结局,只能说咎由自取。” “爸爸和姐夫,不也是被他们父子俩坑了吗?还好命大福大,捡回了一条命。” “就是这个道理。” 韩文彬也随声附和:“要是星辰阁商会不垮台,咱们年轻人哪里会有出头之日?现在到处都是机会,明天我也打算去创业。” 一家人在餐桌旁你一句我一句,边吃边聊。 只有江亭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沪海市迎来了全新格局,而这正是他一手打造的,总不能自己点评自己吧? 饭后。 赵玉珠忙着在厨房洗碗。 韩梦璃和韩文彬姐弟俩各自忙碌。 韩世儒坐在沙发上,突然问江亭:“梦曦背后那位秘密恩人,其实就是你吧?” 江亭一愣:“爸,您……” “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韩世儒挥挥手。 他已经在江亭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不过有些事情,他宁愿看透也不要挑明。于是韩世儒转移话题:“上次梦曦打电话告诉我,她说她知道神秘恩人是谁了。” “我当时就在想,她是不是弄错了?” “那个神秘恩人分明就是你,怎么后来变成别人了?你大概是被人抢了功劳吧?” 江亭无奈:“……” 韩世儒越说越生气:“你为梦曦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只要是男人,这种事情都不能忍受。” “你……”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不关心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得把梦曦给追回来。” “就算是已经离婚了又能怎么样?” “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难道还不能重新结婚吗?” 江亭淡然问道:“我还会有机会吗?” 自己的努力成果被他人夺走,无论那个人是谁,他都要让那个人付出惨重代价。 然而,他在酒店与港岛的豪门千金何曼琳发生关系的事情,已经被韩梦曦知道了。 韩梦曦还会回心转意吗? 仿佛看穿了江亭的想法,韩世儒建议道:“梦曦现在正在金陵拍戏,你去找她吧。” “那丫头心肠软,不管你对她做了多么对不起她的事,只要你诚恳道歉,她是会原谅你的。” “好的。” 江亭轻轻点头。 韩世儒又想起了件事:“对了,你去金陵的路上刚好会经过老家,回去看看你爸妈吧。” “前一阵子,我打电话想问候一下你父母,但他们一直都没接电话,之后几天我又打,还是没人接。” “有这样的事?” 江亭感到困惑…… 在这个充满信息的时代,每个人几乎都离不开手机,那么怎么可能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呢? “估计他们改号码了吧?” 江亭倒吸一口凉气,当下只能这么推测。 随后,他走进韩家别墅的庭院,拿起手机,找到了父亲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对不起】 【您拨打的号码为空号……】 “怎么可能呢?” 江亭紧锁眉头,接着他又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然而,回应他的依然是那种毫无情感的电子提示音。 毕竟,他的父母都已经五十多岁了,没有理由无缘无故更换手机号码,就算真的换了,也肯定会及时通知他。 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呢? 晚上八点,江亭与韩世儒告别后驾车离开韩家。对于父母电话无法接通的事情,他始终放心不下,之后尝试了好几次,结果依然无效。 事情反常必有蹊跷。他真担心在这段时间里,父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反正正好路过老家,在抵达金陵市之前,江亭觉得回去一趟老家看望父母是非常必要的。 回到了御景家园小区,江亭打开门,只见小婵刚刚洗完澡,身穿一件白色的吊带小背心,从浴室走出来。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披散着,皮肤白皙透红,细细的腰肢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晶莹的水珠在她身上闪烁,引发无限遐想。再加上她那份只有纯情少女才有的青涩和稚嫩,以及看向江亭时那一抹娇羞的表情,给人一种特别的魅力。 然而…… 此刻江亭的关注点并不在小婵身上。他拉过小婵,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问她:“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 小婵深深地看了江亭一眼:“英勇睿智、举世无双、侠肝义胆、盖世英雄……” “噜~噜~噜~” 说着说着,小婵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我读的书不多,能想到的就这么些词。” “好吧。” 江亭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 这些都是用来形容暴君的词汇,跟他江亭本人没什么关系。 “那我有没有未达成的心愿?或者说,我的野心是什么呢?”江亭思索片刻,直接切入核心问题。 最近一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暴君占据了身体,暴君想要通过他来延续生命,并实现自己的野心。但他不清楚暴君的野心具体是什么。 而小婵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和真正的暴君有过接触,或许她多少能透露一些相关的信息。 当提到“野心”这个词时,小婵先是微微皱起了秀眉,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自己柔嫩的脸颊。 “怎么了?”江亭感到好奇。 小婵狡黠地一笑:“你要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 江亭一时语塞,但最终还是靠近了她。 朝着小婵的左脸颊象征性地轻啄了一下:“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真好。” 小婵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似乎被至高无上的暴君亲吻了一口,让她连一个月都不想洗脸。 犹豫了一会儿,小婵给出了答案:“一头狮子,它统治了丛林,制定了丛林法则,使得所有的生物都能得以生存。” “不过有一天,另一头狮子跑进了这片森林,觉得现在实行的森林规则,并不适合所有的生物活下去。” “然后呢……” 小婵故意停顿了一下:“这新来的狮子,想要推翻原有的森林规则,制定一套全新的森林规则。” 第143章 把人的问题解决了,就不需要花钱去摆平! 推翻旧的森林规则,制定出新的森林规则? 听了这话,江亭愣住了片刻。 如果把这个说法应用到人类社会,那就是推翻现有的社会体制,建立起一个全新的社会体制。 这…… 如果放在古代,那岂不是相当于割地封王? 果真。 这位暴君的野心,并不仅仅满足于成为龙渊的领导者,他的人生格局实在是宏大得惊人。 换成一般普通人,哪怕有一点点梦想,也会被柴米油盐的生活琐碎消磨掉,被残酷的现实打败。 又有谁敢有这样的惊世骇俗的想法呢? 对于这一点…… 江亭的心情无疑是沉重的。 无论是他取代暴君,还是暴君取代他,他们都注定了要在这条崎岖道路上,不断地披荆斩棘。 终有一天,会实现这个野心! 第二天早上。 一辆枭龙越野车停在了御景家园小区外等待。 江亭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口,看着自己曾贷款购置的房子,再看看这个小区,心中难免有些不舍。 他在沪海市打拼多年,身处社会最底层,受过伤、流过泪、吃过苦,总是习惯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舔舐伤口。 但是,人总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更何况?现在他已经拥有了崇高的身份和地位。 即便有多么不舍,也要暂时离开家一段时间了。 看到江亭走过来,在枭龙越野车上等待已久的典伟和林允儿连忙下车,打开车门。 两人的态度极其恭敬,一同迎接江亭上车。 这一幕让周围的几位邻居看得瞠目结舌,几位阿姨大妈也不禁低声议论起来。 他们实在是不明白,过去那个骑着电动三轮车,穿梭街头巷尾送快递的江亭,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大人物? 这不? 那些曾经把自己视为成功人士,瞧不起江亭的邻居,此刻纷纷掏出了中华烟,想跟江亭套近乎。 他们的势利眼表露无遗,却毫不觉得羞愧。 对此…… 江亭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做出任何解释。 正当他准备坐上枭龙越野车出发的时候,一位老人突然走了过来,把头探进车窗,朝江亭喊道。 “少爷,跟我回家吧?” “老爷身体不行了,他老先生希望你能回去主持大局,我们江家,不能没有你啊。” “……” 老人的这几句话,听得江亭一头雾水。 什么少爷? 什么江家? 简直是莫名其 老人指向自己,充满期待地说:“你认识我呀,那真是太棒了,你快跟我回去帮忙处理家族大事吧。” 别开玩笑了! 江亭的眉头不禁微微拧了起来。 他只知道这位是地下拳击场门口看门的老大爷,至于什么少爷身份,什么江家背景,他是一无所知。 别说江亭,就连旁边的小婵都看不下去了,插嘴道:“嘿,老头,我看你是想找茬吧?可别随便躺下装晕啊。” “如果你还这样纠缠不清,我就要报警了哦。” 一听要报警,老头明显萎靡了一些,缩回头,开口道:“金陵城里有秦、楚、叶、江这四大世家。” “而您少爷,正是江家的二公子。” “如今江家内外交困,要是没有您主持大局,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家道衰败了。” 老头说着越来越激动,额头上的青筋凸显,还渗出了虚汗,看他这架势,确实不像在撒谎。 他的名字叫徐凤祥,原本是金陵江家的一个老仆人。 在江家长达三十年,直到如今年岁已高,才无奈辞职,来到了沪海市,在地下拳击场找了份看门的工作勉强维持生计。 那次在地下拳击场,徐凤祥第一眼并未认出江亭,但当他第二次仔细端详江亭的容貌时,确信这就是江家的二公子无疑。 后来他听说江亭带着典伟在拳击场上所向披靡,连黑帮头目王大龙都被吓得跪地求饶。 据此推测,如今的江亭肯定非同寻常。 于是,他立刻将江亭的情况报告给了金陵江家,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幕发生。 然而,江亭并未理睬这个老头,摇上车窗后,乘坐着枭龙越野车扬长而去。 “少爷……” “我相信你会回来的……” 徐凤祥却不愿就此罢休,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呼喊,直至追出御景家园住宅区,这才停下脚步,喘着粗气。 “江家,看来是要出龙啦!” “少爷前往金陵,必定会翻云覆雨,令秦、楚、叶、江四大世家闻风丧胆,谈之色变。” 枭龙越野车离开了沪海市,驰骋在高速公路之上。 江亭望着窗外变换的景色,心情如同坐过山车般起起落落,难以平静。 他也能察觉到,那个老头并不像是在胡言乱语。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老头口中所说的“少爷”,实际上指的是真正的暴君。 换言之—— 暴君,原来出自金陵四大世家中江家吗? 得知暴君的真实出身后,江亭感觉仿佛冲破了深渊的黑暗,触碰到一丝光明。 这样一来,对于暴君,他也就不至于感到那么陌生了。 不过,想到暴君年纪轻轻,究竟是如何建立起那个神秘组织龙渊,江亭心中仍然充满了疑问。 这时,林允儿突然皱起了秀眉,说道:“自古豪门恩怨复杂如海,二十年前,金陵江家曾爆发过一场内乱。” “您的父母,都在那场内乱中不幸遇难,而您也在那场动乱中侥幸逃生。” 说完,林允儿低下了头,生怕这段往事勾起暴君不堪回首的记忆,导致他勃然大怒,对她进行惩罚。 “那后来呢?” 相反,江亭只是微微挑眉,显得十分镇定。 在他眼里,二十年前发生在金陵江家的那次内乱,给那个被称为暴君的人带来了深深的伤痕和重击。现如今,江家人又想请他回去主持家族的大局。不需要他的时候,就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需要他的时候,却又卑躬屈膝地前来请示?这样待人处事合理吗?是不是太过无耻了? 林允儿犹豫了一下,并未继续讲下去。她并非不愿说,实在是因为不清楚——当年暴君逃离江家时仅仅八岁,还是一个孩童。然而,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他就已经独自建立了龙渊组织。确实很难让人想象,这个暴君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成长为那样人物的,那段过往的经历大概称得上是一部传奇。 由于林允儿对此并不知情,江亭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关于暴君的所有事情,早晚都会真相大白。他目前最关心的,其实是自己父母的消息。早上他已经拨打了多次电话,结果却总是提示:“您拨打的号码为空号……” 老家和金陵同在一条线上。他们驾驶着枭龙越野车驶离高速公路,进入了位于华夏东南部的赣昌市。江亭的老家,就在赣昌市的一个四线小县城中,这些年城市的发展倒也还说得过去。越野车行驶在一条刚刚铺好的柏油马路上。但是不知何故,越往前行就越拥堵,许多大货车停滞在路上,半天都动不了。 “我们到了吗?”小婵醒来后打了个哈欠,问道。 “我去前面看看。”典伟打开车门下车,穿梭于众多车辆之间,朝前方道路走去。当他返回时,脸上带着一丝愤怒的神情。 “前方有一伙地痞流氓在拦车收费。” 听到这话,江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都说现在是法治社会,竟然还有人胆敢蔑视法律,公然拦路抢劫! “要钱的话,给他们便是,当作施舍乞丐好了。”小婵撅着嘴说道。 江亭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随口说道:“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就都不是问题。” “但如果可以直接解决问题的人,就没必要拿钱出来解决了,你们认为呢?”典伟沉默了。 第144章 这些钱,既是过路费,也是给你们的医药费! 前方有一伙地痞流氓拦路强行收费,因此…… 车辆通行的速度变得相当缓慢。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又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等到正午时分,大家都饿得肚子咕咕叫,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情况的江亭,果断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手中夹着一根香烟,步伐坚定地走向那些地痞流氓设卡收费的地方。一眼望去,那里真是人声鼎沸。 柏油马路上堆放着木质围栏和沙袋。马路两边站了许多围观者,既有凑热闹的路人,也有一些附近的村民,旁边甚至还搭建了一顶帐篷。一帮膀大腰圆的男人围坐帐篷里打扑克、抽烟、嚼槟榔,一个个悠然自得。另一伙同样五大三粗的男子手持钢管,站在马路中央,一辆接一辆地拦截过往车辆,强行收取所谓的“过路费”…… 这时,一辆小四轮货车缓慢驶近。 有几个嘴里叼着烟的小混混,其中一位伸手拿起手里的铁管,向前一拦,小货车立马停了下来。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他把头探出车窗,堆起笑脸对着那个抽烟的小混混说: “大哥,通融一下行不行?” “您看我拉这么一车货也不容易,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能不能让我过去呀?” 小混混吸了一口烟,挥舞着手中的铁管,大声回应: “你想过去也可以,不过得给钱。” 男子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先毕恭毕敬地递给小混混一支芙蓉王香烟,然后陪着笑说: “大哥,那能不能少要点儿?” 小混混立刻回嘴:“五百块,快点给!” 听到这个数字,男子愣住了几秒钟,脸色变得很难看:“大哥,我拉这一趟货也就赚七百块,还没加上油钱呢。” “你现在要我给五百块,剩下两百我还怎么生活啊?” 小混混显得十分不耐烦:“你活得下去活不下去跟我有什么关系?今天少了五百块,你就别想过这条路!” 送货要紧,男子无可奈何,只好从口袋里掏出辛苦挣来的五百块钱,准备交给小混混。此刻,他的手在颤抖,心里痛如刀绞。 “等一下……” 就在钱即将交付的时候,江亭突然开口喊了一声。 小混混循声望去,瞪着江亭问道:“嘿,你小子有意见?” 瞬间,周围的其他几个小混混一拥而上,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握着铁管,直指江亭的脑门。 面对这种态势,江亭却显得从容淡定,瞥了一眼货车上的男子,淡淡地说:“我来帮他付这笔钱怎么样?” “啊?” 货车上的男子惊讶不已。 几个小混混面面相觑,收回铁管,满脸戏谑地看着江亭:“兄弟,挺阔绰啊?” “你是想帮他摆平这件事吧?” “好啊,那是一千块,一分都不能少。” “啊?” 货车上的男子再度瞠目结舌:“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刚才还五百,现在又要一千,这不是欺负人吗?” 一个小混混用铁管指向江亭威胁道:“欺负你怎么了?再多废话,老子揍你!” 男子见状,畏惧对方人多势众,一时之间不敢吱声。但他看着江亭,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小兄弟,谢谢你的帮忙,但我不能连累你啊。大家赚钱都不容易,这过路费还是我自己来给吧。” 江亭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没关系,不只是你,后面所有车辆的过路费,我都已经付过了。” “什么?” 货车上的男子第三次震惊不已。 周围的小混混们也一个个呆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纷纷议论道: “兄弟,我没听错吧?” “这么多车的过路费都由你来付?少说得有好几万呢,你还真是个冤大头!” “几万块,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江亭诡异地笑了笑。 他现在的经济状况并不差,但这不代表他会随便到处散财,尤其是在对付这些小混混的时候…… 既然你想装这个大侠,那我就满足你。 来,付钱。 一个小混混掏出手机,让江亭扫码支付。 好的没问题。 江亭一脸从容,直接转过去了10万元。 呵哈…… 一堆小混混满脸得意:牛逼啊,一下赚到10万,今晚咱们哥几个找个夜总会,好好潇洒潇洒。 没过多久。 路上的障碍物——围栏和沙袋都被挪开了。 一辆接一辆的车顺利地从柏油马路上驶过。 江亭花钱解决这个困境的事情很快传开。 每当车辆经过江亭身边的时候,司机都会特意减速停下,眼里充满敬意,朝江亭点头致谢。 尤其是那个小货车司机,还下车问江亭的电话号码,想着日后请江亭吃顿饭,回报一下他的恩情。 最终, 所有的车辆一起鸣笛,以此表达他们对江亭崇高敬意。 大约半小时后, 原本拥堵不堪的柏油马路终于畅通无阻,并且整条道路上的车辆已经很少能见到了。江亭挥挥手,那辆炫酷的越野车便迅速靠了过来。 然而, 江亭却没有上车离开。 他反而走向路边,走进那些小混混聚集的帐篷里,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静静地等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怎么着? 你还真不走了,还想在这儿蹭饭吃呢? 一个小混混走上前来,对着江亭大声吼叫,嚣张至极,引来了其他的小混混。 可是, 谁能比江亭更嚣张? 他威武不凡,抬腿跷起了二郎腿,一股只有王者才具备的气概瞬间升腾,震撼了现场的所有小混混。 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听出了江亭话中的不悦之意,这群小混混气势汹汹地拿起钢管,又一次包围住了江亭。 江亭扔掉了手中的烟蒂,开口道:刚才那10万,既是过路费,也是给你们预备的医疗费。 一听医疗费这三个字,这群小混混立刻火冒三丈,怒目相向,甚至有人举起了钢管准备动手。 怎么着? 听你这意思,早就有心想对我们动粗啊?你大爷的,活得不耐烦了吧? 就这么猖狂? 也不知道瞧瞧这是谁的地盘? 小小年纪就敢说这样的话,恐怕还没见过世面吧?老子今天就要教教你怎么做人。 还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弟兄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这一帮人凶神恶煞,嘴里骂骂咧咧,举起钢管高高在上,急不可待地想要见识江亭狼狈不堪的模样。 然而,将军有剑,却不斩苍蝇。 对于江亭来说,收拾这几个小混混易如反掌,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地位,就没有必要降低身段。 咚~咚~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传来。 典伟撩开门帘,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帐篷。 这群小混混闻声望去,不由得愣了好一会儿。 这个人身材魁梧得过分,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头猛兽,似乎很难招惹的样子。 怎么?怕了吗? 此时此刻,江亭并不关心这些小混混心里怎么想,他在椅子上变换了一下坐姿,冷漠地说道...... 让他们这辈子剩下的时间都在轮椅上度过吧。 明白了。 典伟答应着,点头的同时,全身散发出强烈的凶狠气息,仿佛一头猛兽冲进了羊群,开始疯狂地屠杀…… 第145章 无耻之徒,果然没有底线! 哥,我们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们吧? 哎呀,别打了,哥,您下手轻点儿…… 求您了…… 啊…… 帐篷里面。 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 断骨的声音此起彼伏。 鲜血飞溅,惨叫连绵不绝。 仅仅过了不到三分钟,典伟已经把近二十个流氓全部撂倒,最后这些人全都跪在江亭面前,颤抖不已,如同小鬼见到了阎王。 他们看出江亭是个有钱人,却无论如何也没料到,江亭身边还有这么能打的随从。 看来,这位年轻人,可真是不简单呐。 江亭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俯瞰着眼前这帮凄惨狼狈的流氓,语气冷漠至极: 大白天的,你们竟敢拦路抢劫过往车辆,强行收取费用,是谁给你们的胆量? 这群流氓面面相觑,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最终,一个为首的流氓抬起头来看了看江亭,壮着胆子回答说: 我们也是按命令行事啊。” 是强哥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都只是他的小弟而已。 强哥? 江亭成长的地方是在赣昌市的泗水县,平素他对江湖之事从不过问,自然不曾听说过此人。 为首的流氓低声解释:“强哥叫黄强,他岳父是我们泗水县的一位大领导。” 他凭借着这层关系,四处承包工程、搞拆迁、开发房地产,才短短两三年就成了暴发户。” 开着豪车,住在豪宅里,真是让人眼红死了。 都说如今的社会看重关系背景。 的确如此,那些有关系有背景的人,敛财的手段更高明,财富积累的速度也更快。 而普通的百姓呢,辛辛苦苦一个月赚来的工资,也就只够糊口。 这也难怪现在有很多人,总是热衷于攀附权贵,巴结逢迎,寻求捷径,而不是踏踏实实地做事。 江亭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直接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会在这条路上暴力收费呢? 这个…… 为首的流氓犹豫了一下,解释道:唉,好景不长,黄强的岳父出了事,被抓起来了。” 失去了他在中间斡旋,上面的工程款项根本就拨不下来,这个工程基本上算是泡汤了。” 所以等到这条柏油马路修好以后,黄强就派我们出来,从过往行人那里捞点钱。” 就这样? 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之后,江亭冷冷一笑。 这条路本来就是国家为人民服务修建的,而这黄强为了赚钱承揽工程,结果造成了巨大的亏损。 做生意,没人能确保稳赚不赔。 真正做买卖的人,如果经营不善导致亏损,通常会自认倒霉,认为自己运气不好,默默承受损失。可是黄强呢? 为了填补自己的亏损,竟然让广大的人民群众来买单? 这一手操作,玩得真够溜。 果不其然…… 这种无耻之徒,真的毫无底线。 江亭站起来,望着跪在地上的一众流氓,自然而然地带上了居高临下的姿态,接着说道…… “你们身上都有伤,也有残疾,那个十万块的医疗费,我早就给了。但是如果,你们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江亭特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今天,你们随时可以带着你们的老大黄强来找我。” “如果他今天不来找我,那么明早一清早,我会亲自上门去找他,陪他喝一杯茶。” “是他找我还是我找他?结果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 说完这些,江亭带着典伟离开了,留下那些地痞流氓呆立原地,全身颤抖不已。 每个人都无法理解…… 这个人年纪轻轻,但气势却无比犀利。 今天他们碰到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 一辆枭龙越野车顺着这条柏油马路,开进了泗水县城。 如果不富贵还乡,就如同穿着华丽的衣服在夜晚行走一样无人知晓。 今天,江亭回来了。 眼看就要到家了,他归心似箭,特意跑进商场买了几件礼物,打算送给爸爸妈妈。 但是…… 江亭毕竟不是真正的暴君,为了避免嫌疑,他让典伟、林允儿和小婵三个人先在县城找个餐馆吃饭。 他自己则单独一人,提着几件礼品,匆忙往家里赶。 他的家位于县城的老城区。 在九十年代,房价还没有像现在这样高昂,他的父母那时辛勤劳作,省吃俭用,在县城买下了一套二手房。 现如今,房子已经很破旧了。 但如果遇到拆迁,也能得到一笔不小的补偿款。 由于父母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这让江亭越发接近家时就越感到紧张,生怕家里出了什么状况。 然而—— 当他走进老城区的时候,江亭惊愕地停下脚步。 放眼望去,整片老城区已经成为废墟,满眼都是断壁残垣、碎砖破瓦,一片凄凉景象。 他曾走过的那些小巷消失了, 曾在那里乘凉的大树也不见了踪影, 小时候居住的房子,如今只剩下砖瓦。 江亭没有想到,离开家乡仅仅三年,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勾起他对童年的回忆。 至于父母呢? 这是江亭此刻最为关切的问题。 “江亭,是你吗?” 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张叔?” 江亭循声望去,很快就认出那是邻居,大家都叫他老张,多年未见,他的头发都已经变白了。 “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啊?” 老张看着江亭,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责备。 江亭满腹疑惑:“老张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爸妈呢?为什么联系不上他们?” “唉~” 老张深深地叹了口气,捡起一块砖头垫在身下坐下,表情极为矛盾,似乎有话要说却又难以启齿。 “到底怎么回事?”江亭焦急地追问。 “唉~” 老张再次长叹一声:“你的父母一个月前就已经……” “就已经怎么样了?” “就已经去世了啊!”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这个消息重重击中了江亭。 他浑身一震,一股威严的气势瞬间喷薄而出,让旁边的老张吓得心胆俱裂,不敢正视。 “我的爸妈……” 这几个字,江亭说不出口,也无法接受,最终只能用极其复杂的语气问出一句话: “是怎么回事?” 父母辛劳大半生,身体健康状况尚佳,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突然撒手人寰呢? 难道,这就是我一直拨打不通他们电话的原因吗?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老张情绪低落,手指着一片狼藉的现场,失声说道:“这一切还不是因为拆迁惹出来的麻烦!” 原来,泗水县正在进行城市建设项目,我们这个老城区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收到了拆迁通知书。 但是由于在赔偿问题上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所以拆迁的事情就被拖延了下来。 两个月前,有一群人突然出现,他们切断了老城区的水电供应,严重影响了我们的正常生活,目的就是为了逼迫我们尽快签订搬迁协议并离开。 因此,有些住户实在无法承受这种压力,最终选择了妥协,签了协议并离开了这片老城区。 然而,包括我的父母和老张在内的更多住户,则选择忍耐下来,并联合起来进行反抗。 江亭心中一紧,追问:“后来怎么样了?” 老张掀起裤腿,露出一道疤痕,让人触目惊心:“他们直接动手打我们,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我们哪能是他们的对手?” “最后警察来了,双方因为寻衅滋事都被抓了一些人拘留了好几天。” 这时,江亭总算明白了些许线索,问道:“那我爸妈呢?” 老张无奈地摇头:“据说那次冲突过后,你爸妈回家,就突然不行了。” “再后来的事……”老张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看向远处,“你父母现在安葬在梅山,你应该准备些祭品去看看他们。” 江亭沉默了。 第146章 从此以后,这里将是你的赎罪之地! 梅山位于泗水县东部。以前这里只是一片荒郊野外,但在泗水县政府的规划下已经被改建成了一座公墓。 深秋时节,天气寒冷且刚下过雨,使得山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给人一种神秘梦幻的感觉。 在老张叔的带领下,江亭购买了纸钱,还带上父亲喜欢喝的酒和母亲喜爱的桂花糕,来到了父母的坟前。 他坚定地跪倒在地,轻抚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脸上交织着复杂而坚定的表情,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压力感。 “爸……妈……我来晚了!”江亭说出这句话时,心中充满了心酸、自责和沉痛。如果早点回来,也许父母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了吧? 纸钱燃烧起来,渐渐化为了灰烬,又被风吹散在空中,如同飘舞的黑色蝴蝶。四周阴沉沉的,让人感到沉重的压抑。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江亭将桂花糕摆在母亲墓碑前,接着打开了那瓶白酒,倒进杯子中,以此向父亲表示敬意。 此刻,他的心情复杂而悲痛,内心的波澜犹如翻江倒海般汹涌澎湃,让他有种想要痛哭的冲动。然而,他现在的这副躯体以及所承担的身份却不允许他流泪。 就在这时,“嗡——”一声引擎响动,三辆面包车驶进了梅山公墓。 车门打开,从中跳出一群身材魁梧、手持钢管、面目狰狞的大汉。 为首的那辆面包车上,下来了一个光头男子…… 穿着花哨的衬衫,外面披着件皮大衣保暖,从长相来看,年纪大约四十来岁左右。 这个人,正是黄强。 在泗水县,他可是一位鼎鼎有名的暴发户。 他昂起脖子,挥动着手里的大金项链,腋下夹着个皮包,手指着不远处的那个江亭。 “是不是那个混蛋家伙?” 只见一个腿上打着石膏和绷带的男人,拄着双拐从面包车上下来,朝那边瞥了一眼,回应道: “没错,就是他。” “他旁边有个壮汉,非常能打,把我们几个兄弟都给收拾了,现在那个壮汉没在。” “不在最好不过。” 黄强接过话头,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说:“打了我的人,还口口声声让我去找他算账?” “今天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他娘的到底有多狂妄!” 嘴里嘟囔了几句脏话后,黄强带着他的手下气势汹汹地走向正在为双亲祭祀的江亭。远远地就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站在坟墓前的老张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他本就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怎敢得罪黄强这样的恶霸,只能挤出笑容,迎上前去。“哎呀,这不是强哥吗?您怎么亲自来了啊。” “滚!” 黄强傲慢地看了他一眼,连理都没理他。 身边的小弟也一样,直接把老张推开。 “嘿,你是来哭丧的吗?” 黄强走到江亭身边,仰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墓碑前的江亭,脸上满是戏谑的表情。 “这泗水县,有谁不知道我黄强?” “你他娘倒是挺拽的?眼瞎了吗?连我黄强的手下都敢打,打了人还让我亲自来找你?” “好啊,老子给你面子,特意跑这一趟。” “砰——” 说着,黄强一脚踢在墓碑上,鞋底的烂泥把墓碑上的遗像糊得面目全非。 江亭:(沉默) “跟老子我说话,你怎么哑巴了?” 黄强继续嚣张叫嚷,完全没把江亭放在眼里,然后他又看向了另一座墓碑上的遗像。 “嗯,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想起来了,是在那次老城区拆迁的时候,那些跟我作对的人中的一员,对吧?” “难不成这就是你的老子?呵,真是个短命鬼。” 黄强越骂越凶,却浑然不知自己正面对着何其可怕的存在,等待他的结局也将极其悲惨。 “是你指使手下拦截道路、暴力收费的?” “也是你指使手下切断水电、暴力强拆的?” 终于,江亭开口了,话语间弥漫出浓浓的杀气,随着他的发言,周围瞬间被这股气息笼罩。 老张曾提起过,江亭的父母就是在那次暴力强拆事件后,不幸离世的。 也就是说... 元凶就是眼前的这个黄强! “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黄强挺直腰板,依旧嚣张跋扈:“谁挡了老子赚钱的道,老子就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竟然敢打我的人?今天如果不让你掉层皮,我...” 当听到这个话时,老张立刻慌了手脚,赶紧帮江亭求情:“强哥,您可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只是个小孩子呀。” “老家伙,滚到一边去!” 黄强不听解释,直接抬起脚把老张踢开。 眼看老张叔快要跌倒,江亭迅速起身,赶忙扶住了他,使他站稳,并立刻与黄强对立起来。 江亭的眼神犀利如同鹰狼般凶狠,他的气势充满了锋锐的杀气,让黄强感觉到自己仿佛正被一位魔神盯着,吓得背脊发凉,全身都不自在,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但是,黄强毕竟嚣张习惯了,无论怎样,他也不会真的害怕一个小年轻。 “哼,看你父母都已经不在世了,如果你肯向我下跪磕头道歉的话,我还能饶你一命。” 说着,“嘭”的一声,江亭的气势骤变,一把掐住了黄强的喉咙。 接着,江亭身形一侧,变换角度,以一个看似简单的过肩摔动作,将体重达到160斤的黄强狠狠砸在地上。 “啊……” 此刻,黄强感觉自己就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全身骨骼散架,内脏严重受伤。他刚一张嘴,就有大量鲜血涌出,但他仍然强忍剧痛,朝着江亭和那些手下咆哮: “挺能打的是吗?” “等你趴下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挖你家祖坟的!给我等着。” “你们这些人……都愣着干什么?” “都给我上啊,谁能把他干掉,我就给谁一百万。” 随着“噔、噔、噔”的声音响起,在丰厚奖励的刺激下,那些手下纷纷抄起钢管,朝江亭冲过去。 “擒贼先擒王”,看到手下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江亭脸色严峻,一脚踩在黄强的腰上。 “咔嚓——” 一阵清脆的断裂声传来,黄强腰部的筋骨应声折断,疼得他蜷缩成一团。 那一众手下瞬间愣住,但在百万奖金的诱惑下,他们再次冲上前去,誓要置江亭于死地。 可是—— “咔嚓——” 又是一声响亮的脆响,江亭第二次抬起脚,重重地踩在黄强的腰上。 “啊——” 黄强发出猪一般的惨叫声,面部痛苦扭曲,不停颤抖,身体硬生生变成了“V”字形。 “还想再往前冲一下试试吗?” 江亭冷冷地扫视全场,语气冷漠地发出警告。 那些手持钢管的手下面面相觑,看着黄强凄惨的模样,全都震慑住,再也不敢向前。 江亭年纪轻轻,出手却是如此残忍? 但这还没完。 “咔嚓——” “咔嚓——” 连续四次清脆的声音响起,江亭分别四次抬脚,硬生生地踩瘪了黄强的双手和双脚,造成了粉碎性骨折。 即便及时送医救治,从今往后,黄强也将瘫痪在床,成为一个废人。 这就结束了吗? “噗——” 江亭的目光凌厉而凶狠,又是一记凌空飞脚,将黄强的一半身体深深踩入他父母墓碑前的泥土中,七窍流血,生死未卜。 “从此以后,这个地方就是他赎罪的地方。” “如果有人胆敢帮他收尸,后果就如同他一样!” 第147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挖坟! 黄强……死了吗?! 眼见黄强半个身子陷入泥土之中,一动不动,周围的小弟们都惊吓得瞠目结舌,再也不敢随意行动。现场的所有人,包括老张在内,都被江亭的举动震慑住了。江亭一脚又一脚,生生把一个活人踩死。这究竟是何等的实力?当大家回过神来,看向江亭时,只觉得他就如同一尊令人敬畏且无法撼动的魔神。 想到要拿起钢管去对抗这样的一个人,这群小弟不禁觉得自己像是要去搞笑或是送死。现在黄强都已经死了,还有谁会傻到为了个死人去拼命呢?一时之间,为了避免引火上身,大家都纷纷丢掉了手里的钢管,像傻子一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江亭,你这是?”在场的人中,只有老张满腹疑惑地盯着江亭。他真的想不通,这还是以前的那个江亭吗?这个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江亭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冷冷地扫视着众人:“凡是参与过械斗的,全都给我跪下来谢罪。”大伙儿面面相觑,最终一个个硬着头皮,在那两座坟前跪了下来。江亭的强大气势和自身散发出的威压,让他们根本生不出丝毫抵抗之心。为了避免重蹈黄强覆辙,一个小弟紧张地说:“老大,我们确实参与过械斗。” “但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也不敢真的杀人啊,最多也就拿着钢管吓唬吓唬人罢了。”江亭听到这里,瞳孔微微收缩,手指着那两座坟墓质问:“那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啊?这……”众人被吓得够呛,跪在地上不住地往后面挪,深怕江亭一怒之下对他们痛下杀手。刚才那个说话的小弟焦急地喊道:“老大,都这个时候了,我们哪敢跟您说一句假话啊!” “我们动手的时候都是有分寸的,顶多让人受点皮肉伤,真的不敢杀人啊!”江亭转向老张问道:“老张叔,你觉得呢?” 老张沉思片刻,回答说:“总之就是在那次械斗冲突之后,你父母回到家就不行了。过了没几天,附近的邻居们都在传你父母去世的消息,之后就给他们办了葬礼。” “嗯?”江亭似乎察觉到了一些端倪,语气严肃地追问:“老张叔,你见过我父母的遗体吗?” 老张犹豫了一下,答道:“这个倒没有。”江亭皱紧了眉头,看着身边这两座孤零零的坟墓,再看看眼前这群跪地的地痞,他的语气变得无比坚定:“给我挖开!” 听到要挖坟,一群地痞顿时愣住了。老张惊讶地表示反对:“这恐怕不合适吧?”然而江亭的态度十分坚决:“关乎我父母生死的事,我必须查个水落石出……立刻给我挖!” 很快,大伙儿找来了锄头和铁锹,同心协力,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两座坟挖开了。原来这里是个公共墓地,逝者并未用棺材下葬,而是将骨灰盒放入水泥构筑的方格内。此刻,江亭的心情无比沉重。他站在坟墓旁边,俯下身,伸手揭开其中一个骨灰盒的盖子,仔细查看里面的情况。 “嗯?”... 下一刻,江亭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这个看似朴实无华的骨灰坛,内部居然空空如也。 他心里一紧,紧接着打开了第二个骨灰坛的盖子,仔细瞧去,随即僵在原地。 令人意外的是…… 这两个骨灰坛,里面竟然全都是空的,连一点骨灰或遗骸都没有。 “怎么可能这样呢?”老张瞠目结舌。 街坊邻居都说江亭的父母去世了,现在连坟墓都已经建好,可这两个骨灰坛里竟然没有骨灰? 那么骨灰到底去哪儿了呢? 或者更令人不安的是…… 老张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继续深思下去。 江亭眼神炽热,越来越觉得关于父母的事情,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电话联系不上? 还是因为他们卷入了一场枪战冲突,在家中莫名死去? 都已经下葬入土为安了,为何骨灰坛里却找不到骨灰? 这一切疑问重重! 富豪黄强在梅山遭遇不幸身亡,他的手下兄弟超过一半身受重伤,这个原本强大的势力集团就此分崩离析。 人活着要见得到面,人死了也要见到尸体。 于是那天下午,江亭带着典伟等三人走访了泗水县的殡仪馆和火葬场等地,试图调查真相。 但是,通过工作人员查阅资料得知,他们并未找到那两位逝者的火化记录。 这一消息使得原本就扑朔迷离的事件更加成为一个谜团。 或许…… 父母其实并没有去世? 但他们究竟在哪里呢? 是否有人在暗中策划这一切? 而策划者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江亭站在殡仪馆门外,仰望着阴郁的天空,不由得感叹万分,内心黯然神伤。 …… 泗水县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 考虑到妻子韩梦曦急切的心情,江亭在傍晚时分离开了故乡泗水县,朝着金陵出发。 抵达金陵城已是第二天上午九点钟。 相比于沪海市,金陵这座都市既有浓厚的人文气息,又有深厚的历史底蕴,众多传奇故事在此上演。 当地的实力派豪门、世家大族犹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一波接一波,源源不断。 星辰阁商会在沪海市虽是商业领域中的翘楚, 但如果将其置于金陵,则显得并不突出。 在这里,真正的商人往往无法跻身顶级社交圈。 最赚钱的项目乃至金陵整体经济命脉,基本上掌控在那些既有钱又有权的世家手中,例如秦、楚、叶、江四大世家。 金陵80%的财富都集中在四大世家里,他们的总资产加起来至少有一万亿。 但这万亿资产对于江亭来说,只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而已。 天豪君澜大酒店,作为金陵闻名遐迩的七星级酒店,将成为江亭一行四人在金陵暂住并处理事务的地方。 不过,当江亭一行人的枭龙越野车刚刚驶入酒店停车场的时候—— 一位老人突然走过来,把头探进车窗,对江亭说:“少爷,您还是跟我回家吧。” 什么鬼? 看着这位老人,江亭差点发作。 这不是之前邀请他回江家的那个老头吗?他叫徐凤祥,原本是金陵江家的一个伙计。 就在昨天早上,他还出现在沪海市…… 今天早晨,这人就已经在金陵市了。 竟然还能追踪到天豪君澜大酒店,真是跟鬼魂似的阴魂不散呐。 典伟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打开车门跳下车,仔细搜索一番,居然在车底下找到了一个微型追踪器。 “老家伙……” 他勃然大怒,自家暴君坐的车,竟然一直被别人跟踪,身为下属,这绝对是他的失职。 “嘿嘿~” 徐凤祥尴尬地笑了笑。 原来他昨天在沪海市御景家园小区,与江亭交谈的时候,就悄悄把追踪器放在了车底。后来通过远程监控,他发现江亭似乎要去金陵,于是连忙搭乘飞机赶来。 接着,他就一路追踪到了天豪君澜大酒店。 要是能把江家的二公子带回江家,那他得到的酬劳可少不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 “没事。” 江亭挥挥手,表示并不打算责怪典伟。 再者说了,徐凤祥这老头儿,其实也没有什么恶意。 讪笑了片刻,徐凤祥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少主,您还是跟我回家一趟吧。” “明天,是您妹妹江婉的婚礼。” “您俩小时候可是青梅竹马,就算不顾念家族的情谊,也请您为她考虑一下吧?” 想到江婉吗? 对于徐凤祥的这一席话,江亭其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毕竟他并非真正的那位暴君,自然不清楚暴君的家庭背景,更别提什么妹妹江婉了。此刻,他只能回答:“我已经不再是江家人,江家的婚礼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去也罢。” 徐凤祥一脸焦急地说:“老爷子想要通过商业联姻来拯救江家,您的妹妹江婉,完全是被当做牺牲品安排这场婚姻的。” 江亭默然无语,只回应了一个省略号。 第148章 你这只旺财,新来的? 自古以来,豪门之间的恩怨纠葛不断,利益争斗往往最能伤人心。 许多豪门世家为了达到某种目标、实现互利共赢,经常会采用联姻这种手段。 然而,这对于那些在豪门中长大的子女来说,却是一种苦难。他们表面看似拥有无比优越的生活条件,实际上却并未享有绝对的自由,在许多事情上,也没有决定权。他们更像是家族用来获取利益的工具而已。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金陵江家。 外界都认为秦、楚、叶、江四大家族亲如一家,在金陵形成了四方鼎立的局面。 但是近年来,江家的地位日益衰落,已经沦落到了四大家族中的末流,甚至有江家内部的消息称,江家的基础已经岌岌可危。 正是因为如此,江家的老家长江青山焦虑不已,忧心忡忡以至于病倒,前不久还生了一场大病。 无可奈何之下…… 江家老祖宗才想到了联姻这条路子。 他打算将孙女江婉嫁给叶家,以此换来百亿元的大单,用这笔巨额资金解决江家眼前的危机。 …… 虽然逼婚的原因已经明白了,但江亭依然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返回江家。 即便他并非真正的暴君,没有亲身经历过二十年前江家的内乱,但他也能感同身受那种境遇。 更何况,现在的他根本就不依赖江家生活。 这样一个世家,哪里容得下真正的暴君存在呢? 这个江家,不去也罢! 至于江家的事情,他也懒得再去管了…… 送走了徐凤祥后,江亭带着其他四个人走进了天豪君澜大酒店,他们每人预订了一间客房,并各自安排好自己的住处。时间大约在上午十点左右。 江亭和小婵决定离开酒店,去往昭和宫影视城。他们买了一束玫瑰花,匆匆赶路,因为韩梦曦正在那里拍摄电影《天狼》。江亭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她了,对他来说,思念妻子之情无比强烈,然而想起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他又感到有些尴尬。 江亭心里琢磨着:“等见到梦曦,我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呢?” “很久不见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请原谅我?” “梦曦,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在前往影视城的路上,江亭一遍遍地在脑海中预演着与韩梦曦重逢的情景。小婵则在一旁笑着说:“依我看啊,你应该表现得更霸道些,见到梦曦姐就直接抱住,然后亲下去。” “我们女孩儿对这种霸道的男人,真的没什么抵抗力呢,想想就很激动。”她调皮地说。 看着小婵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江亭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用大哥哥的口吻教育她:“你这个小丫头,又学坏了吧?想找揍是不是?” “那你来打呀?”小婵突然扑倒在江亭的腿上,撅起小屁股,撒娇地说:“轻轻地打,只要你敢叫我一声就算我输。” 江亭哑口无言,实在下不去手。小婵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腿上,低声问:“你真的不想去看看你妹妹江婉吗?” “我记得三年前,你提过她。” “说过吗?” 江亭对此已记不清楚。 但他清楚的是,那个暴君和自己同姓,也姓江,这难道只是个巧合? 小婵喃喃自语:“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确实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最关键的是,你妹妹江婉跟你并没有血缘关系,她是江家的老头子捡回来的。” 听到这里,江亭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小婵继续说:“你们那时候关系特别好,连一粒芝麻都要分着吃。” “不至于吧?”江亭惊讶地表示怀疑。 小婵瞪了江亭一眼:“这些都是你以前告诉我的,你现在看起来全都不记得了?” “过了二十年了,有些事的确记不清了。” 江亭应付了几句,但从刚才小婵的话里可以判断出,真正的暴君和江婉小时候的关系确实很好。 但是现在呢? 江婉已经订婚了,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想到这里,江亭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如果换成真正的暴君,即便不顾念江家之间的亲情,也应该会去帮江婉摆脱困境才对吧? 终于抵达昭和宫影视城,江亭将他的枭龙越野车停稳,然后手捧玫瑰花,和小婵一起进入了影视城。 这座精心打造的旅游文化城,无论白天黑夜,总是汇集着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明星以及众多跑龙套的演员。有的人在这里游玩赏景,有的在这里追逐梦想,也有的人在此沉沦,逐渐失去了自我。 原本熙熙攘攘的广场上,突然传来一阵发动机轰鸣声。一辆炫酷的兰博基尼轿车从远处飞驰而来,吓得广场上玩耍的人纷纷避开…… 嘶—— 一声紧急刹车的声音响起。 一辆豪华超跑在昭和宫广场突然停下。 车门如同剪刀般翻开,从中走出来一个微胖的男子,拉了拉裤腰带,目光扫视广场四周。 他身穿一套国际名牌西服,头发梳得油光可鉴,一看就是出身世家的子弟。 你好,先生。 昭和宫内禁止车辆驶入,请您将车开出后再步行进入,感谢您的配合。 一名穿着制服的保安快步走来,严肃地向这位显然地位高贵的车主作出提醒。 车主把手抬起来,摸了摸保安的头,满脸戏谑,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侮辱意味。 你是新来的旺财吧?不知道我是谁吗? 旺财?这是他对人的称呼,却更像是对狗的蔑称,刻意彰显自己的优越感,同时也极大地羞辱了对方。 保安脸色尴尬,尽管内心不满,仍硬着头皮说:先生,请您配合一下。 车主显得极为不悦,大声呵斥: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丢掉工作? 现场旁观的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真不明白这是何许人也,竟然这般嚣张跋扈,驾车闯入昭和宫不说,还公然侮辱保安人员。 不久之后,一位年长些的保安走来,看其气度应该是队长级别的。 小李,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去忙吧。 好的。 年轻的保安果断离开了现场。 老刘,看来还是你懂规矩啊。 车主瞥了一眼年长的保安,冷笑一声:这些年轻人就是欠教训,不知天高地厚。 那是,那是。 被称为老刘的保安队长点头哈腰赔笑着。 虽然他在陪着笑,但实际上心里非常瞧不起这位车主,只因忌惮对方深厚的背景,不得不低头示弱。 原来,这位兰博基尼车主名叫叶凌天,来自金陵四大世家之一的叶家,是叶家长孙辈中的第三个孩子,从小就在家族长辈的溺爱中长大。 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 叶凌天非但没有像同龄人那样变得知书达理,反而沾染了一身坏习惯。 其中,沉迷女色便是一个典型例子。 他每隔三差五就会开着兰博基尼来到昭和宫“选秀”,目标多是一些刚刚踏入演艺圈的女艺人。 一旦哪个女艺人在某一天声名鹊起, 并且她恰巧又被叶凌天用金钱砸开大腿,跟他有了几次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便会觉得自己颇有成就。 按照叶凌天的说法,这就是所谓的“投资”。 许多初入演艺圈的女艺人,为了早日成名,看到他有钱,往往会把他当作金主,心甘情愿地陪侍,各取所需。 叶凌天一边和保安队长老刘并肩行走,一边朝不远处正在拍摄电影的剧组投去阴险的笑容。 最近有没有什么新来的女艺人啊? 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而且,你知道的,得符合我的口味…… 老刘的脸色微微僵住:倒是有些新人,不过,以叶少爷您高贵的身份而言,恐怕也不一定能够‘搞定’她们。 第149章 我做的事情,何必向你解释? 凭借我高贵的身份,也搞不定?... 叶凌天简直要笑岔气:“这金陵这么大,哪个不知道咱们叶家?哪个不认识我叶凌天啊?” “现在电视上红得发紫的那个女明星,当年不是还像贞节牌坊似的,最后还不是被我用钱砸开了腿?” “我就纳闷儿了,在金陵这块地界,还有我搞不定、睡不到的女人不成?” “就算是仙女下凡,只要我撒钱下去,她也得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趴好。” 这也不奇怪叶凌天为何如此莫名自信。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里,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睡过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花钱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不过这次似乎有点不同…… 老刘没有急于解释,反而领着叶凌天来到了一个正在拍摄动作片的剧组,并问到: “叶少,您听说过电影《天狼》吗?” 叶凌天挑了挑眉毛:“这还用问?鸿远国际投拍的电影,听说上映后铁定会票房大卖。” 老刘朝前一指:“那就是《天狼》剧组。” “真的吗?” 叶凌天顿时来了兴致。 老刘一脸神秘地说:“您稍安勿躁,那个您睡不到的女人估计很快就出现了。” “不错啊。” 叶凌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满怀期待。 过了一会儿,正如老刘所说,那个女人果然出现了。 她化着淡妆,五官精致,楚楚动人,身着一套黑色作战服,凸显出曼妙的身材曲线;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偶尔露出的腹部还能瞧见一条马甲线。 “果然是个顶级美女啊。” 叶凌天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脑海里已经开始浮想联翩。把他之前睡过的那些女人和眼前的这位相比,那些人简直就是俗不可耐的脂粉。 “老刘,你说我搞不定她,这不是小看我吗?” “这个女人,绝对是女性中的佼佼者,但是再怎么出色,不就是多花点钱的事吗?” “500万,我觉得这就够了。” “再加上几个名牌包,她还不是得乖乖张开腿?” 老刘连连摇头:“叶少,这事还真跟钱没关系。” 叶凌天眉头紧锁:“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刘支吾道:“这个女子叫韩梦曦,是《天狼》这部电影的女主角。” “而且,实话告诉您,她早就被秦家长子秦朗给看中了,谁都不敢对她有什么想法。” 叶凌天一听,立马闭上了嘴。他们叶家的家底比不上秦家,秦朗看上的女人,他哪敢轻易插足? “叶少,您还是另寻他人吧。”老刘无可奈何地道。 叶凌天叹了口气,虽然看得见、摸不着,心里痒痒得难受,最终也只能悻悻然离开了现场。 可刚走了几步,他忽然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捧着玫瑰花,走向了韩梦曦所在的剧组。 “这是要去干啥呢?” “估计是个给女神送花的屌丝吧。”老刘简短地回答道。 不少知名女艺人在昭和宫影视城拍戏时,常常会有粉丝前来送花,这种场景并不罕见。 然而,叶凌天却留了个心眼,停下脚步,紧紧盯着那个手捧玫瑰的年轻男子。 很快,他从中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情况?那束玫瑰花,是要送给韩梦曦的吧? 牛逼啊。 我都还没敢对韩梦曦有任何想法,那个屌丝竟然敢给她送玫瑰花? 这算不算他踩在我头上行事呢? 老刘摸了摸脑袋,不知该如何回应。 叶凌天脑筋一转:韩梦曦是秦朗心仪的女人,现在有人惦记上了他的女人。 那这个时候我去帮忙解围,教训一下那个屌丝,不就能赚到秦朗一份人情了吗? 嗯,有点道理。 虽然老刘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暗自咒骂。 别人给女神送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就是个爱管闲事的多管闲事,还想借此机会巴结秦朗? 呸! 叶凌天并不知道老刘的想法,他已经快步走过去挡住了那个捧着玫瑰花的年轻人的去路。 你给我站住! 有何贵干? 手里捧着玫瑰花的年轻人正是江亭。他和小婵刚刚进来,就看到叶凌天开着车霸道地驶入昭和宫,还对保安出言侮辱,嚣张至极。 对于叶凌天,江亭自然是厌恶得很。 这束玫瑰,是要送给谁的? 叶凌天有意找茬。 面对叶凌天这类二代子弟,江亭的表情显得有些冷淡:我做的事情,为何要向你解释? 呵,果然厉害。 叶凌天笑了,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你恐怕还不清楚,你现在正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物吧? 你得罪了我,我只需一句话,就能让你在金陵待不下去,不信你可以试试。 是吗? 江亭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心想这些公子哥儿怎么都一个德行,真是让人反胃。 这时,小婵看不过去了:那你可知道,你现在面对的人物又是什么级别的存在吗? 就他? 叶凌天一脸轻蔑:在金陵,除了四大世家之外,在我眼里其他人都不过是垃圾而已。 特别是你这种想要追求女神的臭屌丝,更是垃圾中的垃圾,我看你就觉得恶心。 别说什么寒窗苦读十年,就算你读三十年也赶不上我,我的人生注定要比你优秀…… 话音刚落,叶凌天便朝江亭手中的玫瑰花啐了一口唾沫,接着双手抱胸,显得傲慢无比。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不然的话,我会让你深刻体会到,得罪我叶凌天的下场有多么凄惨。 轰~ 这一刹那,江亭怒不可遏。 这束玫瑰花原本是要送给韩梦曦,以此挽回他们的感情,结果却被叶凌天啐了一口水? 你……你完蛋了。 察觉到江亭的怒火,小婵也跟着紧张起来:你最好赶快道歉,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道歉? 叶凌天冷笑一声,抬起下巴傲然道:你没长眼睛吗?告诉你,我是金陵叶家的人。 在这广阔的金陵城,历来只有别人向叶家道歉,没有叶家向别人道歉的道理。 江亭不愿再啰嗦。 他凌空一脚,踢在了叶凌天的胸口上…… 叶凌天的身体遭受重击,整个人像炮弹一样被反推出去,狠狠地砸在坚硬的青石砖地面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你……你……” 他艰难地伸出手,手指颤抖地指向江亭,怎么也没料到江亭真的会对他动手,而且下手竟如此狠辣。 “完了,彻底完了啊。” 安保队长老刘急匆匆跑过来,惊恐地说:“小伙子,他是叶家的大少爷啊,你怎么把他给打伤了呢?” “恐怕叶家人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现在趁着叶家人还没赶来,最好赶快逃得越远越好。” 第150章 谁才有资格在这天下称王? 老刘说让他有多远躲多远,但这对于那位至高无上的暴君来说,英明神武,有必要躲藏吗? 江亭却纹丝未动,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叶凌天,一股威势如同狂潮般涌向天空:“你想叫人来救你,那就尽管叫吧。” “你说过,叶家永远不会有需要道歉的时候?” “很好,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按住叶家的头颅,让你们叶家低头认错,明白什么是大义灭亲!” “低头认错”、“大义灭亲”,这短短八个字让昭和宫广场瞬间炸开了锅。 无数游客和金陵本地人,包括老刘在内,都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江亭。 叶家与秦家、楚家和江家并称为金陵四大世家,已在金陵驻扎了一百多年。虽然家族底蕴比不上秦家,但也至少能位列第三,在金陵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招惹的势力。 然而这个年轻人,居然胆敢伤害叶家人,还公然与叶家对抗! 他是不是疯了?难道他不怕死吗? “你……” 叶凌天指着江亭,满身是伤,连手指都在颤抖。他三十多岁的人生中,曾享受过太多人的恭敬讨好,何时见过有人敢这样对叶家说话。 就算是四大世家中有生意往来,大家也会客气万分,生怕因为一句不经意的话触怒对方,导致双方不愉快。 而刚才江亭那些话又算什么呢?威胁?警告?还是挑衅? 身为叶家大少、排行老三的叶凌天,平日里娇生惯养,连父母都不敢轻易教训他。如今却被别人打得重伤吐血,这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现场的动静渐渐闹大,起初大家还以为是在拍摄电影,后来才意识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转眼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除了游客,还有一些临时演员也挤过来凑热闹。 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也有人觉得叶凌天平日太过嚣张跋扈,这次算是碰上了强硬的角色。 “江……江亭?” “是他?真的是他?” 韩梦曦一眼认出了那道伟岸的身影,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感到既生气又心疼。想起当初蒋卓给她看的照片,她眼角泛起了泪光,决定装作没看见,往后退了几步。 “梦曦姐姐。” 一个活泼的声音传来。 “小婵?” 韩梦曦回头一看,不禁一愣。小婵吐了吐俏皮的小舌头,做出淘气的样子:“我表哥可想死你了,他来找你了。” “是吗?” 韩梦曦面带冷漠回答:“我和你表哥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让他去找那个女人吧。” 那个女人家庭背景优越,名气和能力都胜过我,他们俩在一起,肯定会很幸福的。 这个女人指的就是何曼琳。 这也是韩梦曦最难以释怀的地方。 虽然她口头上这么说,但她并不认为自己逊色于何曼琳。 自那天起,她就把何曼琳当作竞争对手,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超越她。 小婵了解韩梦曦的想法,忙替她的表哥澄清:梦曦姐,其实你误会我表哥了。 我表哥和何曼琳之间的事情,其实是蒋家父子设下的陷阱,我表哥才是受害者。 韩梦曦俊俏的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她已经不在乎事情发生的缘由了,事实就是江亭和何曼琳有过一段关系。 不愿再多言,韩梦曦转身离开,一滴眼泪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滑落。 少爷,你没事吧? 哎呀,你怎么把他打伤啦? 人群中,一位糟老头挤了过来,围住江亭转了几圈,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仔细一看,原来这位糟老头正是江家昔日的老伙计,徐凤祥。 为了让江亭重回江家并获取一大笔报酬,这老头简直是阴魂不散。 少爷? 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叶凌天,在听到这个称谓时,不由得紧锁眉头。 是过去用来称呼富贵人家子弟的词汇,现在仍有一些名门望族继续沿用这一称谓。 而眼前的这个人居然也被称为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真的有两把刷子不成? 为何之前从未见过此人? 带着满腹疑惑,叶凌天看向徐凤祥:老家伙,你老实告诉我,他是哪一家的? 徐凤祥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当然不笨,如果真的说出实情,那岂不是会给江家带来负面影响,还可能令江家与叶家结怨? 不说是不是? 叶凌天嘴角挂着血迹,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他身负重伤,却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将徐凤祥和江亭的照片拍下并发到了家族群里:有谁认识这两个人吗? 家族群里既有年轻人,也有老一辈的成员。 尤其是那些经验丰富的老人们,他们在金陵打拼多年,见过的人实在太多。 很快,有人认出了其中一人:这个年轻人我不认识,不过这个老年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没错,我想起来了,以前好像在江家工作过…… 一听到 二字,叶凌天极力抑制住笑意,按住受伤的胸口,勉强站起身来,冷笑说道: 我不打算叫人过来帮忙了,那都是小孩子的把戏。 我有一个办法,能把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加倍奉还,你就等着瞧吧! 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对我。 你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有种。 撂下狠话之后,在老刘的搀扶下,叶凌天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现场,开始策划他的复仇计划...... 江亭站在那儿,气场强大,稳如泰山。如果不是周围有那么多观众在围观,恐怕会引起恐慌,他会毫不犹豫地就地处决叶凌天。 别说是什么叶家了。 就算换成镇南王秦烈亲自站在这儿,江亭也敢质问他:这天下间,究竟谁才有资格称王? “我见到梦曦姐了,她……” 小婵走近前来,皱起了好看的眉毛,表情复杂,实在是一言难尽。 看到地上的玫瑰花瓣散落一地,江亭也能猜想到小婵想要表达什么,内心不禁感到一阵失落。 “罢了,我们先回去吧。” 小婵轻轻地点点头,打算和江亭一起离开昭和宫,这时候徐凤祥的声音却又传来。 “少爷?” “你就不能别跟着我吗?!” 这次江亭是真的有点不耐烦了,如果不是考虑到徐凤祥已经年迈,他早就让他从眼前消失了。 徐凤祥严肃地说:“你得罪了叶家的大少,叶家财力雄厚、势力庞大,你可一定要当心啊。”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江亭显得毫不在意,身为至高无上的君主,他的手段多得数不清,怎么会把叶凌天的威胁放在眼里? 徐凤祥摇摇头,忧虑地道:“我是代替婉儿小姐给你传个口信,她急于想见你呢!” 第151章 你想寻死,我就成全你! 江婉想见我? 江亭微微皱眉,究竟是该见还是不该见呢? 如果他是真正的那位暴君,考虑到幼时的兄妹情谊,也许会选择去见江婉一面吧? 更何况—— 明天就是江婉出嫁的日子! “好吧。” 江亭最终决定赴约。 离开了昭和宫,他跟着徐凤祥,大约经过十分钟的车程,来到了一家高级中式餐厅。 推开包厢的门,江亭看见一个留着披肩短发的女子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候。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圆领针织衫,肤色白皙,面庞清秀,气质上还带着几分青春和文艺的气息,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大学毕业不久的样子。 这位女子便是江婉。 然而此刻的她坐在那里,神色疲惫,双眼通红,显然不久前才痛哭了一场。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江婉。 她回过神来,侧脸看向江亭,顿时愣住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过了好一会儿。 她再次清醒过来,站起来,略显颤抖地向江亭走去,眼泪止不住地滚落出来。 “哥哥,是你吗?” 她跑过去抱住江亭,问道:“你……你还活着?” “是我,我还活着。” 江亭被一个陌生女子突然抱住,显得手足无措。 他并非真正的暴君,更不是江家的次子,自然也不是江婉自幼相伴的哥哥。 不过幸好二十年未见,双方都有了很大的改变,因此不必担心在亲人面前露出破绽。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江婉抱着江亭越来越紧,哭得梨花带雨。 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二十年前,在江家,他们俩一同嬉戏打闹,那段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 而实际上,江婉并不是江家的人,她是老人家收养回来的…… 看着这两个孩子关系如此亲密,江家的长辈们经常开他们的玩笑,说到时候长大了就把他们撮合成一对夫妻。每次听到这样的话,两个小朋友都会天真无邪地笑起来。 然而,世事难料。 二十年前,江家内部发生了动乱,导致这对兄妹俩被迫分离,各自天涯。江婉甚至一度认为,哥哥已经在那次动乱中去世,这使得她长时间沉浸在悲痛之中。 如今,时间过去了整整二十年,江婉再次遇见了自己的哥哥。她原本有许多话想要对哥哥诉说,但现在那些话语全部化作了滚滚泪水,无法抑制。哥哥江亭轻轻地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并坚定地说:“好了,别哭了。只要有我在这儿,你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可以告诉我。” 江婉点点头,带着不舍离开了哥哥的怀抱。然而,当真要说起自己的委屈时,她却挤出笑容,强装坚强:“我过得很好,一点儿也不委屈。明天我就要结婚了,我要嫁入豪门,哥哥,你会祝福我吗?” 对于江婉的这句话,江亭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反语之意?毕竟说反话也是她的无奈之举,作为一个弱女子,她哪里敢违背爷爷的命令呢? 曾经,江婉是爷爷眼中的掌上明珠;而现在,她只是爷爷用来达成商业目的的工具。为了换取一百亿的订单,爷爷江青山决定将江婉嫁给叶家,这就是他的商业联姻计划。 “傻丫头,你还想在我面前装呢。”江亭直接揭穿了她的伪装。 “不,我没装。”江婉赶忙否认。她今日能够与哥哥相见一面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奢求哥哥能帮她改变命运呢?那样做只会让哥哥陷入与爷爷的争斗之中,而这显然是不可能获胜的。 江亭直指要害:“我知道你是被爷爷强迫的,要把你嫁给叶家,把你当作工具使用。” “我……我是自愿的。”江婉苦笑回应。 江亭气愤不已:“叶家的子弟那么多,那我问你,你要嫁给他们的哪一个?” “嫁……”江婉面色苍白,再也说不出话来。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嫁给叶家哪个子弟,更像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任由叶家子弟挑选。只要有人看上了她,不管是谁,她都必须嫁给他。她在这件事上没有发言权,更别提有任何选择了。至于婚后的生活,更是难以预料,既然一开始就被人视为商品,又有谁能真心对待她呢?在叶家子弟的眼里,她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糟糕了!”忽然,徐凤祥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包厢。 江亭看向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徐凤祥气喘吁吁地回答:“刚刚从江家传来消息,婉儿小姐竟然要嫁给叶家的老三。” “叶家老三?”江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徐凤祥焦急地拍打着大腿:“就是那个叶凌天,就是在昭和宫被你打伤的那个。” 听说婉儿要嫁给叶凌天,江亭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无比,一股寒意迅速蔓延开来,包厢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压抑起来。 他之前已经了解到…… 这个叶凌天,其实就是一个浪荡公子哥,恶习一大堆,特别是喜欢把女性当成玩物。如今得知婉儿要嫁给这样的一个人,江亭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了起来。 他曾经口出狂言:在金陵城里,甭管多么坚贞纯洁的女子,都没有老子用钱砸不开的大门! 别说金陵了,就连娱乐圈里的二三线女星,也有好几个曾被叶凌天花钱包养过。 到了第二天...... 婉儿竟然要嫁给这样一个满脑子色欲的人吗?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个婚事是临时决定的?”江亭语气冰冷地问。 萧奉祥答道:“中午的时候,叶家派人过来通知的,点名要叶家的老三娶婉儿为妻。” “好的,我明白了。” 江亭紧握双拳,浑身弥漫着浓重的杀意。 也难怪叶凌天会说他有办法夺回今天所失去的一切。 他的办法就是将对江亭的恨意转移至江婉身上,娶江婉为妻,纯粹就是为了报复。 要是江婉真的嫁给了叶凌天,那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少爷,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哪?” 萧奉祥也察觉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叶家老三,这招也太卑鄙了吧?婉儿嫁给他,日子过得还不如死了呢。” “哥,我不怕。” 江婉摇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二十年后再相见,她真不愿哥哥为了自己而冒险,如果这次真的失去了哥哥该怎么办呢? “哥,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江婉找个借口,拿起手边的包包,立刻离开了包厢。 因为她担忧,不愿意哥哥插手自己的事情,哪怕即将面对的是灾难,她也要独自承受。 绝对不能牵连到哥哥! “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徐凤祥焦急万分,赶忙追了出去。 此刻,包厢里只剩下江亭一个人。 他身形威武,杀意滔天,双眼如同能穿透一切,锁定远处叶家大宅中的叶凌天。 “叶凌天?” “既然你非要自寻死路。” “那明天的婚礼,我就遂了你的愿!” 第152章 她可是我的老婆!!! 天豪君澜大酒店今日热闹非凡,豪车汇集,宾客如云。 身为金陵第三大家族的叶家,家世显赫。老三叶凌天的婚礼,可以说是震撼全城。 位于六楼的婚礼宴会厅内。 这里光彩照人,满堂富贵,各界权贵富豪和社会名流们举杯畅饮,谈笑风生。 放眼望去,几乎全是金陵有名有姓的人物。 可见叶家在金陵这座六朝古都,在各个社会阶层中的渗透力和影响力之深。 婚礼宴会厅的大门口。 走进来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年轻人。 他身材笔直,气度非凡,独特的音容气质使他在人群中脱颖而出,立刻吸引了众多目光,特别是那些富家千金。 在看惯了那些花花公子之后,这类成熟又有品味的男人往往更能挑起她们的兴趣。 不是吗? 有些已经端着一杯红酒, 摆出了优雅的姿态,轻轻碎步上前去接近他。 她们感到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名门望族,才能培养出眼前这般出色的后代呢? 然而, 她们得到的回应却是青年的冷淡,甚至是无视。 进入婚礼宴会厅后,江亭随便看了几眼,对于这些富家千金并无半点兴趣。 就算他视天下最美的女子为红粉骷髅...... 自从龙腾电影公司成立以来,这家公司可谓是英才荟萃,江亭就像是置身于百花丛中,却片叶不染身。眼前的这些女子,无非就是家庭条件优越些。要说颜值、身材和才艺,在龙腾电影公司的那些女演员面前,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都没有。叶家作为男方这边,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举办这场婚礼的责任。看来这就是一场出于商业目的联姻,性质与众不同。环顾整个婚礼大厅,竟然没有发现江家人出席。说得难听一点……江婉对于江家来说,不过是他们用来谋取利益的一个工具,他们对她毫不怜惜。甚至还觉得江婉能够嫁入豪门是她的福气,她应该感激涕零地回报江家。 就在大喜之日这一天,江婉身边却没有一个亲人陪伴。不知道当她看到这样的景象时,会有多么难过。江亭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杯红酒尝了两口,抬起头来,看到了那个让他日夜思念的人——韩梦曦! 韩梦曦穿着一件白色的露肩晚礼服,气质高贵又优雅。她那一头长发盘了起来,显露出如同白天鹅般的白皙脖子,胸前线条优美,肩膀纤细动人,美丽得令人惊叹。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韩梦曦与那些出身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相比,都显得尤为出众,仿佛是鹤立鸡群。 江亭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和沉甸甸的思绪,向韩梦曦走去。突然间,他的步伐停了下来,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美丽的女子。“梦曦,好久不见了!”这一刻,千言万语汇聚成了这一句简单的问候。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妻子,江亭内心五味杂陈。 听到江亭的声音,韩梦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恢复常态,礼貌地微笑着说:“我们认识吗?” 这时,一个男子走过来,对韩梦曦说道:“梦曦,让你久等了。”他身穿一套深蓝色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下巴上还留着一抹展现男性魅力的络腮胡子。此人正是秦家的长孙秦朗,被誉为国民老公。他气度非凡,举止文雅,一出现就使得那些出身富贵的千金小姐们对他投以含情脉脉的目光,仿佛花枝乱颤。他相貌英俊,家族背景深厚。这样的男人,在金陵这个地方,很多女人都愿意排队等着嫁给他。 “这位是?”秦朗看着江亭,面带疑问地问道。 韩梦曦回答说:“他只是我的一位粉丝而已。” 粉丝? 秦朗微微惊讶。实际上,他眼光独到,经过短暂观察江亭的精神状态和气质,总觉得这个人并不简单。但是就算再怎么不简单,又能比得上他秦家的大公子呢?秦朗就这样想着。为了不让自己的气势落于下风,他还故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企图彻底压倒江亭。 “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你到别的地方去喝杯酒,不要影响梦曦的心情……谢谢。”秦朗的话语暗藏玄机,意图赶走江亭。 然而江亭并没有把秦朗放在眼里。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韩梦曦刚刚口中所说的那个“粉丝”的称谓。曾经他们是夫妻,如今却变成了这种关系。这段感情是否真的已经无可挽回了? “请你到别的地方去。”秦朗再次强调,并加重了语气。 原本就已经极为不悦的江亭,这次终于将目光紧紧锁定在了秦朗身上,话语中隐含着一丝锐利的锋芒。 四十 她是我的妻子!!! 突然间, 韩梦曦愣在原地, 秦朗则像根木头一样呆立不动。 周围的几位富贵千金,惊讶得连忙用手掩住了嘴巴。 韩梦曦竟然会是他妻子? 这是怎么回事? 听见这句话的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难以置信。 过了半天,才有人回过神来说:“韩梦曦可是明星啊,小伙子你就算追星也不能这么夸张吧?”,“说得对呀,喜欢她是正常的,但是怎么能随便就说韩梦曦是你老婆呢?你这不是有点碰瓷的意思吗?” “年轻人,我建议你最好放弃这个想法。” “现在金陵城谁不清楚,韩梦曦是秦家大少爷秦朗心仪的女人,你难道还敢去和秦家大少争吗?” “没错,开口之前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吧。” 众人的言论恰好切中了秦朗的心思。 他站直了身子,看着江亭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认为,你根本没有资格成为我的情敌。” “刚才,你还那么嚣张地说那些话,我现在以秦家长孙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向韩梦曦道歉!” 道歉? 江亭看向韩梦曦,感到一阵辛酸和无奈。 他突然想起韩梦曦曾经提起过,已经知道了那位神秘恩人的身份,而现在看来…… 韩梦曦心目中的那位神秘恩人,就是秦朗?! 意识到这一点,江亭瞬间全身冷汗直冒。 老子为了韩梦曦付出了那么多,最后的成果却让你秦朗给占了便宜?你简直是找死! 感受到江亭身上散发出的寒意,秦朗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心里也暗自害怕起来。 正如他之前观察到的一样…… 他总觉得这个人并不简单,而且从来没见过像这样锐气逼人、杀气腾腾的同龄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 直到此时,秦朗心底涌现出这样一个疑问。 富人们有他们的圈子,他自己已经在所谓的“二代圈”里把金陵的人物翻了个遍,却发现并没有这个人。 “你真的要让我道歉吗?” 江亭眼神冷冽,一步一步向秦朗逼近。 在他眼中,秦朗已经是死定了,不过就这么轻易地处决他,未免太便宜这家伙了。 应当让他在这种暴君般的压力之下, 感受恐惧。 让他日日夜夜惶恐不安。 甚至让他宁愿挥刀自尽。 “你……” 秦朗喉咙干涩,步步后退。 虽然大家年纪相仿,但看着江亭的眼神,他愈发觉得自己仿佛被恶魔盯着一般。 那种恐惧感。 源自内心的深处,深入骨髓,扩散至四肢百骸。 最终…… “扑通~” 秦朗双腿无力,跪倒在了江亭的脚下。 在场的所有宾客都瞠目结舌。 宴会厅内鸦雀无声,只剩下温馨的音乐在回荡。 所有在场的权贵富豪和社会名流们都朝这边投来目光,但他们谁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平日里意气风发的秦家大少秦朗。 今日竟然会被一位同龄人吓得跪倒在地? 这…… 秦朗被吓得跪倒在同龄人的脚下。 这岂不是意味着,原本高高在上的秦家,这座巨无霸般存在,在一个年轻人面前低头认输了吗? 如果今天这件事传出去,那秦家的脸面可就要丢光了! 噔噔噔... 皮鞋踏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打破了此刻寂静的局面。 走过来的是一个稍微有些胖,穿着西装,戴着小眼镜的中年男子,正是秦家的管家,钟福。他先是拉起了摔倒的秦朗,然后帮他整理好那一身狼狈的样子,接着转向在场的所有人,大声说道: “我家少爷最近忙于事业,饮食作息不规律导致血糖偏低,所以体力不支才会摔倒。感谢各位的关心。” “既然今天是叶家老三的大喜日子,那么大家都继续庆祝吧,千万别因此影响了兴致。” 钟福作为秦家的管家果然精明得很,寥寥数语不仅化解了秦朗的尴尬,还活跃了现场的气氛。至于他的话到底几分真实,在场的人也都不会再去追究,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很快,围观的人都各自散去,继续他们的饮酒庆祝活动。 “梦曦,我...” 秦朗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出了丑,显得十分难堪。然而韩梦曦却神色如常,对秦朗并未过多理睬,她的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江亭身上。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江亭这个人了。在沪海市的时候,江亭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敢于公开跟星辰阁商会对抗,无视蒋家的存在。现在他又来到了金陵,竟然敢对叶凌天大打出手,还能出席这样只有高层人士才有资格参加的婚礼,并且还敢公然顶撞秦家长子。 更让人震惊的是,江亭居然把秦朗吓得直接坐在了他的脚边! 这还是那个江亭吗?刚才他的气场和眼神,让韩梦曦觉得陌生得像是一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魔神,威严而不可动摇。 “昨天在昭和宫,打伤叶凌天的人就是你吧?”钟福推了推眼镜,紧紧盯着江亭,并一步一步向他逼近,说话时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恐怕不仅仅只是江家在外流落的二公子那么简单吧?” 一边说着,钟福再次仔细打量着江亭,仿佛只消几句对话,就能揭穿江亭的真实面目。他感觉到江亭就像一口深深的深渊,不敢直视,深邃得令人害怕。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分明只是一个年轻人,还未满三十岁,又怎能拥有这般能耐? 这一刻... 面对江亭,钟福再也不敢用平常的眼光去看他。 稍作停顿,江亭看了看钟福,又看了看秦朗,还顺便瞥了一眼身边的韩梦曦,语气严肃地告诫道: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能碰;不属于自己的事情,也不要擅自揽到自己身上,否则...是要死人的!” 听到这番话,秦朗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眼神也变得闪烁不定。为了不让秦朗过于恐慌,钟福赶忙伸出一只手,从背后扶住秦朗,低声安抚道... 公子。 如果将来碰到那个人,你最好躲他远远的。 这人虽然的确是江家那个被抛弃的少年,但实际上远远比我们表面看上去复杂得多。 恐怕今天在叶家长子的婚礼上,他还会有更多闹剧上演,这样一来就有好戏看喽。 秦朗沉默不语。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打扰到婚礼的正常举行。然而,相较于热闹非凡的宴会厅,后台化妆间里的气氛却是格外紧张压抑。 昨天被江亭重创的叶家长子,叶凌天,此刻正坐在椅子上,胸口缠着绷带。 本该显得凄惨狼狈的他,脸上却挂着阴森的笑容,眼神紧紧地盯着正在化妆的江婉。 啧啧…… 瞧你这样子,也就二十来岁吧? 叶凌天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刺入江婉的身体,疼得直达她的骨髓深处。他那阴险、狡猾、卑鄙的面容,加上满腹男盗女娼,让江婉感到无比恶心。 哪个女孩不曾幻想过能嫁给自己心仪的如意郎君呢?可江婉呢? 竟然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做妻子。从此以后,她的生活将在水深火热中度过。 等到叶凌天对她厌倦了,甚至可能还不如一只母狗。 真是可悲! 昨晚她就已经决定…… 一旦江家拿到那份百亿元的大单,她就要自杀。 即便是死,也不能让自己被叶凌天玷污。 怎么?你还不乐意吗? 叶凌天走近几步,捏住了江婉光滑圆润的下巴,瞬间变得凶神恶煞。 你见过哪个结完婚还缠着绷带的? 我可是头一个啊!如果不是因为你哥哥对我动手,我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吗? 所以,你要怨恨,就怨恨你哥哥吧。 就是他把你推向了火坑。 叶凌天说着说着越来越生气,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把我哥哥给我带来的伤害,加倍报复到你身上。 叶凌天,你混蛋! 江婉握紧粉拳,再也忍不住骂了出来。 你还敢骂我? 叶凌天扬起手,似乎要打下去,却又及时收回,改为捏住江婉红润的脸颊,阴险地笑着。 这张脸要是被打坏了,那就太可惜了。 不过,你可以继续骂我。 你现在越是狠狠地骂我,晚上我就越会让你痛不欲生,你就连求饶的机会都不会有。 江婉无言以对。 此时,宴会厅内,随着新郎新娘即将出场,气氛变得愈发热烈。所有的宾客们举着酒杯,翘首期盼,期待共同见证叶家和江家这对新人的风采。 随着婚庆主持人的千呼万唤,叶凌天与江婉这对新人,终于在充满了仪式感的现场,分别从宴会厅的两端走出来。 他们穿过雾气弥漫、鲜花气球装饰的主通道,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共同来到了婚礼的主舞台上。 穿着西装革履的主持人,正是调节气氛的关键角色,他登上主舞台,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他的麦克风被一名青年夺走。 接着,一道雄壮霸道的声音在整个宴会厅里回荡开来,令全场宾客震惊不已…… 叶凌天? 这桩婚事要是继续下去,你们叶家的好事儿准得变成丧事,信不信由你们,尽管试试看! 第153章 婚事继续下去,叶家喜事变丧事! 这话说出口,婚礼宴会厅瞬间沸腾起来。叶家在金陵立足已超过百年,就算是镇南王秦烈到访叶家,也要礼让三分。但今天呢? 居然有人这般直接顶撞叶家,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在场的宾客纷纷侧目寻声望去,想要瞧瞧究竟是哪个大胆之人,竟然口出狂言,毫不将叶家放在眼里。 很快,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亭身上。硕大的宴会厅里也传出了一些窃窃私语: 没错吧,刚才不是把这个秦家的大少爷吓得摔倒的就是他吗?怎么又是他出场啊? 先是吓得秦家大少爷摔跤,现在又这样顶撞叶家,看来他是来者不善呐。 他想干嘛呀?打算把金陵四大世家一个个都得罪光吗?是不是吃了熊心豹胆啊? …… 主舞台上,江婉低声嘀咕着。她不敢置信,哥哥竟然真的来到了婚礼现场,来帮她摆脱困境,改变她的悲惨命运。 江亭? 韩梦曦也同样感到惊讶不已。江亭都已经惹恼了叶凌天,如今却又跑到人家的婚礼上来说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后果吗? 他们叶家能够位列金陵四大世家之列,其底蕴之深厚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即便像沪海市星辰阁商会那样的存在,在叶家面前也只能算是个小弟,还得恭敬地喊一声大哥。敢跟叶家硬碰硬,难道嫌自己活得长了不成? 韩梦曦越想越不安,握紧的掌心中满是冷汗。虽然她和江亭已经不再是夫妻关系,但她实在不忍心看到江亭被叶家打压至死。 又是你? 主舞台上,叶凌天紧紧盯着江亭,气得满脸冷笑: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敢来? 江亭身形稳重,如山一般屹立不倒:我妹妹被人逼婚,嫁给像你这样的恶棍,我不能不管。 妹妹? 韩梦曦拧起了眉头,愈发困惑不解。 呵哈…… 叶凌天仰头狂笑:你自己身处险境,自身难保,还想插手你妹妹的事儿?简直是做白日梦! 小舅子? 叶凌天刻意客气了几句:既来之,则安之,不妨多喝几杯,我会好好待你妹妹的。 好好待她?真的吗? 江亭觉得这话好笑至极:在座各位,哪一个不清楚你叶凌天是个怎样的货色?你说要好好待她的时候,最好先摸摸自己的脸,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 你…… 遭到这样的羞辱,叶凌天脸色十分尴尬。 江亭目光犀利,直勾勾地看着叶凌天:你们叶家若是不想好事变坏事,立刻放了我的江婉离开。 江亭话音未落,立刻便有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笔直地站起来,两眼如同要喷出火来,手指直指江亭。 我很想知道,你是从哪儿钻出来的臭鱼烂虾?我们叶家的婚礼,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说这话的人举止沉稳,身穿一身黑西装,蓄着八字胡,脸上总是挂着一副严肃的表情。 这个人名叫叶政国,在叶家第二代子孙中排行老二,也就是叶凌天的二叔。当年年轻的叶政国也是个狠角色,行事风格和叶凌天有一拼,直到中年后才渐渐收敛。正是因为叶凌天和叶政国有着极高的相似度,叶政国对叶凌天关怀备至,时刻保护着他。因此,外面有许多人猜测,叶凌天实际上是叶政国酒后失德,与弟媳所生的孩子。这一层关系,让人捉摸不定。 看向江亭,叶政国又开口问道:“刚才听说,我侄子身上的伤是你弄出来的?”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叶家再不对你显示点厉害,以后岂不是让人随便骑到头上来了?” “来人……” 随着叶政国一声大喝,十几个叶家精心栽培的打手冲进了婚礼大厅,团团围住了江亭,一个个怒目圆睁。 “哥,你快走吧。” 江婉满心忧虑,并不想牵扯江亭进来。 韩梦曦紧握粉拳,虽然责怪江亭,但在这一刻,她真心不希望江亭出什么事。 至于现场其他的人,纯粹是以看热闹的心态围观。 离开? 江亭既然已经到场了,没有达到目的,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去? 他深深看了一眼江婉,依然保持着从容的气质:“只要有我在,这场婚事,结不成。” “都快要大祸临头了,你还敢口出狂言?” 叶凌天仗着家里这么多人撑腰,毫无畏惧地走到江亭身边,低声威胁道: “你放心,我会留你一条命。因为,我要拍摄下roulin你妹妹江婉的视频,发给你好好欣赏一下,呵呵哈哈……”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江亭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燃烧起了滔天怒火。就算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他也一定要就地正法叶凌天,展示龙渊门的威严。 “我一向说到做到。” 叶凌天抹了抹嘴角,凶相毕露:“你可以放心,roulin你妹妹的过程会非常精彩,刺激得很。” “呼~” 江亭眼神一冷,衣袖鼓动。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出来,硬生生将周围的十几个叶家打手掀翻出去,砸在了主舞台上。 “怎么会这样?” 叶政国惊讶不已。 叶凌天的瞳孔瞬间瞪大,眼皮狂跳不止。在场的所有宾客都倒吸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仅仅一招,就把人给掀飞出去了。 这个年轻人究竟拥有怎样可怕的实力? 失去了叶家打手的阻挠,江亭将目标锁定在叶凌天身上,仿佛恶魔般凝视着他,无人能够挣脱。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你……” 感受到江亭的气势,叶凌天心底不由得阵阵惧怕。这时,他才真切地意识到,昨天在昭和宫被这个人打伤,真是咎由自取。 这什么情况? 这家伙还是人吗?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眼见侄子叶凌天陷入险境,远处的叶政国急匆匆登上主舞台,对着江亭大声喝斥。 惹恼了我们叶家,那就是惹到了四大世家,胆敢在金陵王城撒泼胡闹,我看你是不知道死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 江亭侧过头,目光落在叶政国身上,嘴角扬起一丝微妙而怪异的笑意:你的话,好像有点多了啊。 说完,他随手从旁边的桌子抓起一根筷子,其动作快到连肉眼都无法捕捉,瞬间射向叶政国。 咻—— 伴随一声低沉的声响,叶政国顿时愣住,他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既无法哭泣也无法尖叫。原因在于那根疾飞而来的筷子,正好刺穿了他的两颊,牢牢地插在他的嘴中。 真是凄惨,筷子插在口腔里,血水溢出,叶政国疼得全身颤抖不止,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的江亭却显得颇为满意,点点头,调侃道:嗯,很好,现在总算清净多了。 叶凌天:(沉默) 在场的宾客们:(沉默) 第154章 你哪来的资格指导我做事? 作为四大世家之一,叶家在金陵的地位可是举足轻重。他们的婚礼正进行到高潮时刻,倘若就此中断,岂不是让全金陵的人都当成笑柄?今后还让人觉得叶家随便什么人都能踩在头顶肆意妄为吗? 叶政国和叶凌天对视一眼,既愤怒又不甘心。他们家族何时受过这样的欺辱,尤其还是被一个年轻人羞辱至此,简直无法忍受! 此刻,筷子紧紧卡在叶政国的嘴里,疼痛使他无法言语,只能将话语权交给了叶凌天。显而易见,江亭的实力强大,二人已放弃对他采取行动,因为他们明白这么做不会有丝毫益处。 不过,身为世家之人,历来都是手段高明。就像孙悟空大闹天宫,最终还不是被如来佛祖制服。今天的这位年轻人,下场同样不会好到哪里去。 你给我等着瞧! 叶凌天满脸狰狞,似乎决心要把江亭生吞活剥。 你快走吧,别管我。 江婉忧虑重重,真的很担心江亭会出事。 江亭对她投以坚定的目光: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够欺负你。 江婉眼泪在眶中打转。 很快,婚宴大厅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穿着讲究、国字脸的中年男子。他先是环顾了一下宴会厅,接着便锁定了站在舞台上江亭的身影,审视一番之后,大声呵斥起来。 你这个江家败类! 20年前,你就背叛了江家,今天竟还有脸跑到这场婚宴上来撒野,马上给我滚下去! 大伯? 江婉唤了一声,心头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 在场宾客见状,兴致盎然地准备看好戏。 来者正是江家现任掌门人江青山的长子江康成,在江家有着极高的威望。万一江老爷子哪一天撒手人寰,江家家主之位,十有八九会由江康成接手。 关键时刻,叶家竟然请来了江康成,显然是想让他来处理这次家庭纠纷。自家人大打出手,叶政国和叶凌天这一招玩得可真够绝的... 听说江家余孽这个词,江亭觉得真是够讽刺的。他觉得自己更像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二十年后再见面,竟然被江家人这般痛骂。显然,这份所谓的亲情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淡薄得如同白开水一般,甚至于连最基本的是非曲直都不复存在。那么,又谈何回归江家呢? 为了不让心情受到影响,江亭提起精神,目光投向主舞台下的江康成,严肃地说:“你说得对。” “二十年前,我就不算江家人了。”他继续道。 “那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该怎么做?”他质问江康成。 江康成一时哑口无言,过了片刻才找个借口回应:“不管你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妖魔鬼怪,你别想阻止这场婚礼。” 对此,江亭玩味地一笑:“怎么,你还打算再来教我怎么做吗?” “你,简直是块烂木头,无可救药。”江康成冷哼一声,满脸失望。 江亭瞪了他一眼,回击道:“我就是要阻止这场婚礼,江康成,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江康成看到晚辈直呼自己大名,不禁皱眉,这孩子难道已经忘记了往日的情份吗?在场的宾客们纷纷转头注视这一幕,心中暗自赞叹江亭今日表现出的勇气。 “没错,我确实奈何不了你。”江康成咬牙切齿地说,“但如果今天你胆敢坏了这场婚礼,日后你想回江家门都别想!” 从江康成的角度看,如果江亭真的阻挠了这场婚礼,江家就无法从叶家那里拿到价值百亿的大单。没有这笔订单,江家恐怕难以自救。更关键的是,江亭作为江家后代,此举必将彻底得罪叶家。一旦惹毛了叶家,原本内外交困的江家将更加艰难,只怕大厦将顷。 然而,在江亭的角度看来,二十年前他就已与江家决裂,又何必在乎江家的生死存亡呢?于是他直截了当地说:“我在江家长大吃了八年饭罢了,二十年前那次家族内乱害得我父母双亡。” “这样,还想让我对江家感激涕零吗?”他问道。 “这样,还想让我考虑江家的感受吗?”他又问。 “这样,还想让我重回江家吗?”第三个问题落下时,江亭加重语气补充道:“江家的兴衰,跟我有何相干?” “你……反了,反了!”江康成气得面红耳赤,急于撇清关系:“政国兄,叶三少,你们都听见了吧?” “他早就不是我们江家的人,他的一切行为都跟我们江家没关系,你们要对付他,请便。”他朝叶政国和叶凌天说。 叶政国和叶凌天互望一眼,显得颇为尴尬。他们万万没想到,即便请来了叶政国到场,江亭依然一意孤行,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这里是公众场所,有些手段不宜明目张胆地施展。那么,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呢? 此刻,江亭面色坚定,自带威严:“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阻止这场婚礼,并带走江婉。在座各位,还有谁要阻拦我吗?” 在场的权贵富豪面面相觑,没人敢轻易发言。 现在的江亭,就像站在武林大会的中央,手里握着把屠龙宝刀,问周围的人有没有谁愿意上来跟他打一架。 谁吃饱了没事干,会往上冲去找死呢? 这小伙子,实力强得离谱。 性格、胆量,在场所有人没人比得上他。 先是吓得秦家的大少爷秦朗坐倒在地。 现在,他又敢拿起一根筷子,直接穿透叶家第二代人物叶政国的嘴巴,他还真没什么事不敢做的。 这家伙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唯我独尊。 今天这一出手,就把秦、叶、江三家世交全给得罪光了。 树长得太高,风一定会把它吹倒。 就怕这个年轻人,他的道路未必能走得长远。 在场的所有客人们都是这么想的。 “我们走。” 江亭拽着江婉,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江婉。” 江康成叫了一声:“你跟着这个败类走,那就是你不孝,今天你必须嫁给叶凌天。” 叶凌天冷笑一声,附和道:“你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有你不在的时候吧,看我怎么收拾江婉。” “嗯?” 江亭停下脚步,眼中杀意翻涌,随手抄起一根筷子,隔空掷向远处的叶凌天。 “哧 ~” 空气中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 叶凌天的喉骨被筷子贯穿,鲜血喷涌而出。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僵硬地抬手捂住汩汩流血的喉咙,脚下趔趄了一下,轰然倒在地上。 江亭满脸邪气,悠悠地说:“不好意思,现在人已经死了,那就不用再嫁了吧?!” 第155章 谁是老鹰?谁是小鸡? 叶家三少叶凌天,死了? 亲眼目睹叶凌天喉骨被筷子刺穿,倒在众人眼前,宾客们不是目瞪口呆,就是倒吸一口凉气。 谁能相信,刚才那位年轻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把叶凌天给杀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 还有没有法律了? 他真的没把叶家放在眼里吗? 是要和叶家死磕到底吗? 韩梦曦惊愕不已,心中一片混乱。 现在的江亭让她感到非常陌生,好像那具身体里藏着一个恶魔。 秦朗吓得脊背发凉,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钟福说过的话,仿佛还回荡在他耳边——这样的人,最好躲得远远的。 不对,以后见到了都要绕道走。 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变成他的下一个目标? “你……你……你这个疯子?!” 江康成手指着江亭,震惊得无法言语。 这个被江家抛弃的子弟,二十年后再回金陵,说动手就动手,把叶家三少给宰了。 原本是江家的败类,如今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这可是给江家招来了仇恨。 该怎么办呢? 为了不让江家背锅,江康成连忙大声说:“这人的所作所为,和我们江家可没关系。” “政国兄,你赶快派人支援,一定要就地处决他,我江康成今天也要大义灭亲。” 好一个大义灭亲。 没错,此刻的江康成,巴不得江亭快点死掉呢。 因为江家的领头人江青山,一心盼望江亭这位二孙子能回到江家,主持大局... 这样一来,江康成在江家的地位显然受到了影响。 江康成辛辛苦苦这么久,为的就是争夺江家家主的位置,怎么可能轻易让江亭夺走呢? 因此... 为了保卫他在江家的地位, 江康成内心巴不得江亭立刻消失。 此时此刻,不是正好可以利用叶家来做这件事吗? 反观叶政国,他的两颊被筷子刺穿,为了防止失血过多,筷子现在还插在他嘴里没敢拔出来。 目睹叶凌天倒在地下惨死的情景,他愤怒得几乎撕裂了自己的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全身都在不住地颤抖。 “啊……” 最终,满腔的怨恨让他狠下心来。 他强行将卡在嘴中的筷子拔出,顿时,鲜血沿着两颊直流下来,使他的面容变得极其恐怖。“你...你竟然敢杀叶凌天?!” “我发誓,在金陵城,你再也找不到容身之处。” “是吗?” 江亭冷冷地看着叶政国:“我说过的话必定兑现,你们总是嘲笑我自不量力?” “没错,你说得对。” 叶政国双眼通红,眼神中仿佛要喷出血来:“事实证明,从一开始就小看你了。” “我都快半百的人了,却头一次遇见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叶政国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杀害了叶凌天,从此,我们叶家和你的恩怨就算彻底结下了。” “如今,我们叶家人多势众,如果直接将你击杀,那就显得我们倚强凌弱,失去了大家族的气度。” “所以,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赶快逃跑吧。” “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就玩一场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看看我们叶家是如何一点一点地收拾你。” 说这话的时候,叶政国显得威风凛凛,一举一动都流露出大家族的气质。 就像一只狼捉住了一只兔子,但由于圣母般的心态作祟,狼决定放生兔子,并因此赢得了其他动物的好感。 但实际上,他这么做只是想为叶家挽回一些面子,同时也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如果在婚宴上真的跟江亭硬碰硬打一架,他自己也不确定能否安然脱身。 首先,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实力非同寻常。 “婉儿,我们走。” 江亭带着江婉,在众多惊讶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婚宴大厅,头也不回地走了。 至于叶政国所说的,金陵城再也没有江亭的立足之地,以及打算玩一场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来消灭他,这些言论实在有些荒谬。 叶政国被仇恨蒙蔽了理智,始终没能意识到,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老鹰,谁才是小鸡。 最后,到底是谁灭掉谁呢? 这场本应震惊全城的婚礼就这样匆匆落幕。 叶凌天去世了,叶家的大喜事瞬间变成了丧事。 然而,这件事情关系到叶家的脸面,当天参与婚宴的所有宾客,都不敢将整个事件的经过泄露出去。 只是对外声称... 叶凌天因劳累过度,在婚礼上不幸猝死。 并且,叶家并未惊动执法部门,而是决定依靠家族自身的力量,来铲除江亭这个后患,以此扞卫叶家的尊严! 韩梦曦心中无比沉重,从婚宴现场离开后便直接回到了酒店。她实在无法接受曾经的江亭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辆炫酷的帕加尼超跑疾驰在通往秦家的路上。 秦朗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严肃,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开车的钟福察觉到了秦朗的情绪变化:“是不是觉得被那个年轻小子比下去了?” 秦朗看了钟福一眼,并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等于是默认了这一点。他交往的朋友圈子里,全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富贵人家子弟,但他从未见过哪个同龄人能与江亭相提并论。 无论是眼神、气质还是精神状态,江亭展现出的那些特质都不是一般年轻人能拥有的。比起江亭,秦朗觉得自己就像温室里的花朵,根本经不起风雨的洗礼。而江亭似乎能独自撑起一方天地! 这一切让秦朗内心深处充满挫败感,即便相貌和家世再好,在江亭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个人,听说是江家的弃子,已经离开江家整整二十年了。很难想象这二十年间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钟福试着开导秦朗,“每个人的生活道路都不一样。” “你是你自己。” “没有必要拿自己去跟别人比较。” “钟叔,但我担心……”秦朗犹豫了一下,没把话说完。 钟福皱紧眉头:“这也是我最担忧的地方,别真以为他是韩梦曦的粉丝。见过他之后,我甚至开始怀疑,韩梦曦背后那位神秘的贵人其实就是他,而且韩梦曦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你盗用了他的劳动成果,想以此赢得韩梦曦的心,如果他追究起来……” “钟叔,那我该怎么做?”秦朗焦虑得满身冷汗直流。 然而钟福却笑出声来:“少爷,您无需紧张,时刻记住自己背后是谁在支持你。” “秦家?!” 秦朗低声念叨,我是秦家的长孙,镇南王秦烈可是我的祖父。那个姓江的家伙应该不敢动我。 秦朗目光透过车窗看向远方,试图自我安慰。却不知道他的行为已为秦家种下了祸根…… 第156章 小时候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哥?” “你离开江家这二十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呢?” 位于天豪君澜大酒店的一间豪华总统套房里,江婉坐在沙发上休息,虽然已经摆脱了叶家的控制,但她依旧满脸忧虑。 成功吓退秦家大少秦朗,用筷子穿透叶家家主叶政国的双颊,更是在众人眼前镇杀了叶凌天。这样的实力和胆识,怎会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她又是经历了何种磨砺,才会变得像现在这般? 江亭坐在江婉对面,悠闲地泡着一壶茶,听闻江婉提出的问题,不禁微微一愣。 他并不是真正的暴君。 真正的暴君…… 可能在那次对外反击战结束后就已经去世了。 或者,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延续着生命,为了完成他未竟的野心。 比如,借用江亭的身体…… 所以呢,自从那个暴君离开了江家后的二十年间,发生了啥,江亭也特别好奇。 他并不想详谈这些,便看着江婉,含笑应付说:“这二十年来,我一直过得挺不错的。” “真的吗?” 江婉柳眉微皱,半信半疑的样子。 她以及整个江家都难以想象,那个曾经被抛弃的孩子,竟然变成了至高无上的暴君。 在她眼中,真正的强者总是不断地接受挑战,甚至在生死边缘徘徊。 那么…… 哥哥这二十年怎么可能过得舒心呢? 为了避免江婉过度忧虑,江亭换个话题说:“婉儿,你以后有什么计划吗?” “我……我不知道。” 江婉低下头,一下子没了主意。其实她担忧江家会怪罪她,更怕叶家会持续给哥哥制造麻烦,置哥哥于死地。 江亭看出了一些江婉的想法:“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 “嗯。” 江婉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哥……” 突然,她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羞涩,低声问道:“小时候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啊?” 江亭有点懵圈,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暴君,怎会知道暴君小时候曾对江婉许下过什么承诺? “就是,那个……” 江婉欲言又止,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蜜桃,低头都不敢看江亭。她始终记得小时候的那个场景,它深深烙印在江婉心里,只有在想念哥哥时才会反复回忆起来。 “是什么呢?” 然而,江亭仍然一头雾水。 江婉感到头疼,鼓足勇气,咬牙切齿地说:“你小时候对我说过,长大了要娶我!” “呃~” 江亭瞬间呆住,手中的茶水都不小心洒了出来。他实在想不通,那个暴君当年到底欠了多少风流债,怎么现在全让他来还? 先是来自古中医世家的姜婵,现在又是青梅竹马的江婉。 这…… 这也太吃不消了吧! 虽然和江婉并无血缘关系,但毕竟他不是真正的暴君,要是真对人家做了什么,那岂不是和欺骗感情没差别吗? 天哪! 作为暴君,江亭感到压力山大。 果真是各方面越优秀的男人,就越容易受到女性的喜爱。 “哥,你怎么不回答了?” 江婉敛去笑容,斜着眼睛看向江亭,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吗?” “算是吧。” 江亭轻轻点头,坦然承认了自己的情感归属。他喜欢的是韩梦曦,尽管现在两人之间存在矛盾,但他相信自己有能力修复那段感情。 那段感情…… 包含了结婚三年里的同甘共苦, 包含了结婚三年间的相濡以沫。 那时,江亭只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快递员,收入入不敷出。 而韩梦曦则是娱乐圈内最具发展潜力的女演员。 这么巨大的差距并未使他们渐行渐远,反而使他们的夫妻关系更为坚固。 所以…… 即使现在的江亭成为了暴君,财权兼具,地位显赫…… 但是江亭更不可能辜负这个女人。 “嗯。” 江婉低下了头,之后便没再吭声。虽然心里非常失落,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把对哥哥的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当然,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她一定会牢牢把握住…… 突然,“咚~咚~”的声音响起,是敲门声。 江亭起身走去,打开了客房的门。徐凤祥走进来,他的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茶边开口。 “婉儿小姐,你能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那江家呢?江家现在怎么样了?”江婉紧张地询问。毕竟她从小就被江家收养并抚养长大,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给整个江家带来麻烦。 徐凤祥摇摇头:“唉,情况不怎么好啊。” “具体怎么回事?” 江亭只是出于好奇,而非真正的关心。徐凤祥喝了一口热茶,解释道:“这场婚礼取消了,叶凌天还被少爷您……” “唉,总之,江家的那个一百亿的大订单飞了。” “而且,叶家还单方面宣布跟江家解除合作关系,打算收回爱情海大厦并且出售它。” 爱情海大厦?江亭听到这个名字,瞳孔微微收缩,捕捉到了一些线索。 爱情海和月牙湾,被誉为金陵双子大厦,同时也是金陵市的标志性建筑。这两栋大厦都有600米高,共128层,总计投资达300亿。其中—— 月牙湾是由叶家出资建设; 爱情海则是由江家出资建设。 原本是为了促进两家世族携手共进,共同发展。然而不知道为什么…… 本应由江家投入巨额资金建造的爱情海大厦,在即将完工之际,竟然落到了叶家手中。这样一来,爱情海大厦和月牙湾大厦都成为了叶家的产业。 更加讽刺的是,为了寻求发展,江家竟然以租赁的方式,从叶家那里得到了爱情海大厦六年的商业使用权。而现在,这六年的使用权期限还未到,叶家却公然违约,强行从江家手中拿回了爱情海大厦,这等同于切断了江家的经济生命线。 这让本身就内外交困的江家更是雪上加霜!可以想象,此时此刻的江家上上下下一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还将江亭视为罪魁祸首。 “少爷,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 徐凤祥咂了咂嘴巴,试探性地问江亭:“你该不会真的不管江家的生死存亡了吧?” 江亭觉得好笑:“今天在婚宴上,江康成对我讲的话,你应该清楚吧?” “既然这样,江家的生死存亡跟我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吃江家八年的饭,就想让我对江家感激涕零吗?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 徐凤祥一时语塞。确实,先是对人家破口大骂是余孽,又想让叶家将其就地处决,江康成做得未免太过绝情。 “不管就不管吧。” 徐凤祥叹了口气,话题一转:“少爷,如果我告诉你,其实爱情海大厦是你父亲的心血结晶呢?” “即便只是为了告慰你父亲在天之灵,你也应该把爱情海大厦夺回来,让他能够安心,不是吗?” 江亭默然不语。 第157章 空手套白狼,究竟谁最强? 都是我的错。 江婉十分自责,眼眶都微微泛红。 只怪自己,让江家不但失去了上百亿的订单,而且还被叶家收回了爱情海大厦,经济命脉遭受重创。 这不能怪你,其实是江家咎由自取。 江亭安慰她,指责江家为了个人私欲,竟把一个女孩当作工具来利用,这算哪门子能耐? 唉... 看着这对兄妹,徐凤祥无奈地摇头叹息。事情已经演变至此,又能如何呢?现在别说江家,恐怕连少爷自身都难保平安。 想到这里,徐凤祥意味深长地瞥了江亭一眼。上次在上海地下拳击场,通过观察江亭的表现,他觉得江亭并非简单人物。但对于江亭的真实身份,他却一无所知。 现在,江亭刚刚来到金陵,就已经惹下了滔天大祸。在那次婚宴上,叶政国可是放狠话要跟江亭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要把江亭彻底搞垮。 而江亭面对叶家的压力,真的能够挺得住吗?这让徐凤祥头疼不已,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 江亭把自己比作一位暴君,问:你刚才提到的爱情海大厦,是我父亲的心血结晶吗? 没错。 徐凤祥点点头:那是20年前的事情了。 能详细讲讲吗?江亭表现出好奇。 徐凤祥喝了一口茶润嗓,娓娓道来:20年前,建设双子大厦的计划已经落在了叶家和江家头上。不过当时叶家声称事务繁忙,无法抽身,于是私下找到你父亲,请你父亲帮忙建设。 江亭直接抓住关键点:所以,月牙湾大厦和爱情海大厦这两座建筑,实际上都是我父亲的心血结晶? 是的。 江婉皱着眉头接着说道:然而20年前,江家内部发生动乱,你父亲不幸在这场动乱中去世。这也使得双子大厦的建设计划被迫暂时搁置,一拖就是整整十年。 直到十年前,双子大厦的建设计划才重新启动。 江婉越来越愤怒地说:也就是那时候,叶家公开宣称你父亲早在去世前就把爱情海大厦卖给了他们。 遗憾的是,你父亲年纪轻轻就离世,死无对证。 于是叶家就像借鸡生蛋一样,强行将爱情海大厦纳入自家名下,并且还以每年十亿元的高昂租金租给江家。 听到这里, 江亭怒火中烧,骤然间将手中的茶杯捏了个粉碎。 这算怎么回事啊? 就好比一个农民辛辛苦苦耕种一块地,突然意外身亡。这时候地主跳出来说,农民生前已经把那块地卖给他了,因为无人可证。 地主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农民的土地,还将其高价租给农民的家属,以此牟利。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空手套白狼! 叶家,真是卑鄙之极。 果不其然...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金陵的四大世家表面看来一团和气、共同进步,但实际上暗地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并不鲜见... 在这些豪门望族的眼中,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稍作思考,江亭问:“叶家收回来的爱琴海大厦,打算怎么出手呢?” “拍卖!” 徐凤祥咂舌道:“听说起拍价就已经是300亿了。” “什么?300亿?” 江婉惊讶地叫了出来,对她来说,这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想到这个数目,徐凤祥也觉得有点棘手:“少爷,刚才那些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江亭表情古怪地看着他:“你觉得我没能力拿出300亿?” “这……” 徐凤祥撇了撇嘴,不敢随便开口了。 在他看来,江亭毕竟还是年轻了一些,就算一年赚3亿,也要100年才能赚够300亿啊。更何况,300亿仅仅是起拍价而已。现在的金陵,土地可是寸土寸金。像爱情海大厦这样的热门资产,在众多财力雄厚的财团争抢之下,最后成交价还不知道会飙升到多少? 江亭语气坚决地说:“既然这是我父亲的心血,那么我这次来到金陵,就一定要把爱情海大厦夺回来。” “但是,叶家极其狡猾,空手套白狼,即便我有300多亿,也不可能给他们掏钱。” “少爷?您……您也是想要空手套白狼吗?” 徐凤祥摊开双手,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一分钱不花就想打败金陵那些超级财团,从叶家手中夺回爱情海大厦?这也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徐叔,你就相信我哥一次吧。” 江婉挤出一丝微笑,其实她自己也不太相信江亭真的能一分钱不用就夺回父亲的心血。这难度堪比登天。 徐凤祥无奈地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江亭,语重心长地说: “少爷,刚才有人给了我这张名片,说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打上面的电话。” “哦?” 江亭接过来一看,发现这竟然是一张镀金名片。一般的名片都是纸质的,而镀金名片的出现表明,名片主人的身份必定非同寻常。仔细一看,名片上写着一个人名——楚风。 “楚家人?” 江亭意识到些什么。目前金陵的秦、楚、叶、江四大世家中,只剩下楚家这位大佬还没有和他们结怨。再加上刚才徐凤祥说有事可以打电话联系。这样一来…… 这张名片,是不是意味着楚家正在向他们伸出橄榄枝呢? “少爷,你杀了叶凌天,恐怕叶家已经在计划如何对付你了,不如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吧?”徐凤祥建议道。 “不必了。” 然而江亭却显得毫不在意,随手就把名片丢在了茶几上。 这些豪门世家做事往往目的性强,如果没有利益可图,他们是不会轻易伸出橄榄枝的。江亭不愿被楚家当作工具来利用。况且,身为至高无上的霸主,何时沦落到需要向一个世家求助的地步了呢? “对于您来说或许没有必要,那婉儿小姐呢?” 徐凤祥嘴角翘起,换了种说法:“万一有一天你不在这儿,婉儿姑娘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呢?” 江亭一听,身子瞬间紧绷,调侃道:“老家伙,你不会是拿了楚家的钱,又要打算把我给卖了吧?” 徐凤祥尴尬地笑了笑,满脸狡猾:“少爷,实话跟您说,楚家人现在还在外面等着呢。” “如果你不去跟他们打个招呼,我可就要倒霉了呀。” “少爷,您就行行好,救救我吧。” “办事不利索,坏事倒是一堆。”如果不是看在徐凤祥年岁已大的份上,江亭真的想给他一脚。 这老头不仅想把他卖给江家,还想卖给楚家,这算怎么回事啊? “少爷——” 徐凤祥干着急,都要跪下来抱住江亭的大腿了。 江亭头疼不已:“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去看看楚家到底搞什么鬼。” 第158章 你确定有资格跟我做朋友? 楚家抛出了橄榄枝,但这对于江亭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一旦接受了这个橄榄枝,很可能就会成为楚家获取利益的棋子。 他在总统套房里静静地坐着等候。过了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 徐凤祥赶忙起身去开门,看见来人便嬉皮笑脸地说:“楚少,您总算来了。” 楚家在金陵四大家族中排名第二,家族底蕴深厚,仅比秦家略逊一筹。 来者名为楚风,是楚家的长孙,穿着一身黑皮衣,一头银发,表情十分冷漠。看身材,应该超过一米八,平日保养得宜,皮肤白皙光滑,无丝毫瑕疵。这种形象,无疑就是标准的高富帅。 论男性魅力,他与被誉为“国民老公”的秦朗可以说是各有特色,不分上下。 楚风步入总统套房,瞥了一眼江亭,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我不受欢迎吗?” 江亭举手示意:“请进!” 江婉很会待客,亲自为楚风倒上一杯热茶。 江亭一边品着茶,一边直截了当地问:“不知道楚大少未经邀请突然来访,有何贵干?” 楚风豪爽地笑了:“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江亭自嘲地笑了笑:“那么,不知道楚大少是否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资格,能跟我交朋友呢?” “嗯?” 楚风正准备喝茶,听见江亭的话,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凝固了。 不仅是他,连徐凤祥和江婉都被惊得瞠目结舌。 楚家大少楚风在金陵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年纪轻轻就已经掌握了楚家的半壁江山。 这样的大人物,别人趋炎附势还来不及,可江亭竟然问楚风有没有资格跟他交朋友? 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这个问题,不应该由楚风自己来问才更合适吗? “哥,你稍微收敛一点。” 为了避免惹得楚家大少不悦,江婉只能悄悄贴在江亭耳边,低声劝了几句。 楚风的确感到不悦。别说是在金陵,在其他省市乃至登上福布斯青年榜,他都有很高的威望。同龄人见到他,无不毕恭毕敬…… 唯恐有任何疏忽怠慢。 这是他头一次碰到有人反过来问自己是否有资格结交朋友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他的目标是以和为贵,所以楚风并没有把情绪表现在脸上,而是看着江亭,微笑着说。 “路途遥远才能看出马的力量,时间长久才能看清人心的真实面目。” “我楚风是否有资格与江先生成为朋友,空口无凭,只能由时间去验证。” “说得对。” 江亭给出了赞赏的回应。 由于蒋卓先前的行为,他对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弟并无太多好感,但楚风给他的感受却有所不同。 相对而言,楚风这个人还算是谦逊有礼。 楚风大致猜得出江亭此刻的心态,所以他不再绕圈子,一边品着茶,一边直截了当地说:“江先生,你杀了叶凌天。” “叶家正准备对付你,而江家对你置之不理,你难道不担忧自身的处境吗?” 对此感到担忧吗?江亭笑了笑,“楚大少,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行事冲动,不顾一切后果的年轻人吗?” 楚风摇了摇头:“不像。” 江亭耸耸肩:“这就对了,如果没有那个金刚钻,我又怎么可能揽下瓷器活呢?” “的确如此。” 楚风的笑容虽然依旧温和,但心里却不由得一沉。 原本他认为江亭是因为面临叶家的对付,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才会焦急不安。但现在看来,他是低估了江亭。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显得无所畏惧!对于秦家、叶家、江家,他都并未放在眼里。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楚风不得不重新审视江亭,但他越看越是觉得江亭深不可测,仿佛是一个怎么也无法彻底了解的深渊。 稍作思考,江亭忽然开口问道:“假如我现在正因为叶家对付我而忧虑重重。” “你们叶家,能够确切地保证我的安全吗?” “不只是可能,是绝对可以。”楚风语气坚决。 “我真的值得你们楚家出面保护吗?” 江亭意味深长地一笑:“如果你们楚家真的想要保护我,那就等于是在跟叶家正面硬刚了。” “没错。” 楚风全身散发出自信的光芒。 “对于我们楚家来说,江先生您是一位难得的人才,我们非常欣赏您。” “而现在您正处于危难关头,为了保全自身,应该为自己寻找一个靠山才是。” “如果您愿意和我成为朋友,我楚风即便是带着楚家与叶家对抗又有何惧?” 寻求靠山? 江亭一眼便看穿了楚风的真实意图。婉转地说是在寻找靠山,直接点说,其实就是希望他尽快加入楚家,为楚家效力。 这楚家未免过于盲目自信,异想天开啊。 真不知道眼前这位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竟然妄想让那位霸主级的人物为楚家效力? 要是楚家族长得知真相,恐怕会羞愧得老老实实地躲进棺材里,自己把自己埋了吧。 “哥,你就答应吧。” “是啊,少爷,您还是答应吧。” 江婉和徐凤祥一并劝说着江亭,他们认为江亭暂且依附于楚家,必定能够化解眼前的危机。 然而,江亭的回答却简单明了:“罢了,靠别人终究不如靠自己。” 听到这话,楚风的面色一僵,心中百感交集…… 他真的没料到,楚家都已经非常友好地向他示好了,可是江亭依然毫不动摇,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楚家抛出的橄榄枝不知道让多少人为之疯狂,但是江亭却对此毫不在意,简直是当成笑话看待。这又是凭什么? 江亭能够吓得秦家长子秦朗逃跑,又能镇压叶家长子叶凌天,那么他的自信和底牌究竟是从何而来呢?这让楚风越发觉得难以理解。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把江亭的地位估计得相当高了,但现在看来还是不够,他不得不重新去评估江亭的价值。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直说吧,你们楚家找上门来,到底有何贵干?”江亭一语中的。 让他江亭为楚家效劳这件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楚风只能转换说法。 可能是涉及的事情太过敏感,他并未直接讲明,而是朝江婉和徐凤祥二人看了一眼。 江婉和徐凤祥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马上起身离开房间。 等到总统套房里只剩下楚风和江亭两个人时,楚风才开口道:“秦家已经在金陵稳坐百多年,犹如神仙般俯视着人间红尘。” “现在,这金陵的第一把交椅,也该轮到我们楚家坐坐了吧。如果江先生能助我们楚家一臂之力的话……” 楚风说到这儿,戛然而止,并转向江亭,等待着他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有趣。” 江亭带着一丝奇怪的笑容回答:“你们楚家有雄心壮志,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事后翻脸不认人,过河拆桥怎么办呢?” 第159章 江亭竟然这般无所畏惧吗? 楚家在金陵已立足百年有余。 从战乱时代的小小商铺,一步步发展到现在和平时期的资本巨头,楚家经历了无数磨砺和奋斗。 不过呢? 即便是历经几代人的辛勤努力,发展壮大起来的楚家,仍旧被正值鼎盛时期的秦家压制一头。 哪怕外界提及这两家时…… 也会认为秦家是首屈一指,而楚家只能位列其次。 尽管两家的实力底蕴差距并不算大,但在声望以及家族荣誉方面,仿佛有一道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隔阂着它们。 谁又愿意屈居人下呢? 谁又甘心永远位居第二呢? 即便楚家的掌门人楚宗棠,在近年来也一直幻想能后来居上,彻底取代秦家的位置。 这样一来…… 楚家的底蕴将会大幅度提升,晋升为金陵的第一豪门世家。 他楚宗棠也能自称“金陵王”,成为整个金陵地区受人尊敬、一手遮天的存在。 甚至可以名垂青史,即使百年后人们提起他,也会备受后世敬仰,人人都对他点头称赞。 最不济,楚宗棠也希望在他还未老去,还尚有精力的时候,能再进一步推动楚家的发展。 这样的话,等他去世之后,就能无愧于楚家历代祖先。 因此,为了实现这一宏大愿望,为了取代秦家的地位,楚家急需大量的人才。 江亭在叶凌天的婚礼上崭露头角,使得楚家对他另眼相看,于是便派出了长孙楚风来招揽人才。 然而,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江先生,您的担忧有些多余了。” 面对江亭提出的“过河拆桥”疑虑,楚风依旧保持着儒雅的态度:“古人曾说过,先修己身,再立伟业。” “我们楚家如果没有仁义道德,又怎么可能发展到今天的地位呢?做出过河拆桥这种事,我们楚家是不会做的。” 江亭笑着反驳:“不过古代那些跟着黄帝一起打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的大臣,最后几乎都被整死了。” 楚风手中端着一杯热茶,动作从容淡定:“江先生,我想说的是,时代已经不同了。” 一阵沉默后,江亭品尝着手中的香茗,微笑却不做过多解释。 实际上,对于江亭来说,过河拆桥这类事情并不重要。他身为一位独断专行、权势滔天的君主,楚家根本无法对他有所制约。 关键问题在于—— 为何要帮助楚家夺取江山呢? 更何况,让至高无上的暴君去为楚家打江山,楚家配得上吗?他们有何资格要求? 江亭简洁明了地说:“请你给我一个帮忙的理由!” 楚风却悠悠然地说:“人活一世,无非是为了追求名和利。” “爱情海大厦马上就要被出售了,据我所知,那可是令尊的心血之作。” “我猜测,江先生您一定是想要赢回爱情海大厦。” 说着,楚风深深地看了江亭一眼,补充道:“那么,江先生现在是不是很缺钱呢?” 然而,听到“缺钱”这一说法,江亭强忍住笑意。 如果说人活着就是为了名利,那么撇开“名”不说,他现在最不缺少的就是金钱。 别说爱情海大厦价值300亿,即便是3000亿,他也能够轻松拿出来,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楚风却不知道这些情况,继续说道:“实际上,爱情海大厦是我们楚家当前最为重视的核心产业之一。” “既然这是令尊的心血之作,而江先生您又急切希望赢回爱情海大厦,那么……” 说着,楚风向江亭靠近一些,提议道:“我们楚家想请您作为代表,代替楚家竞购爱情海大厦。” “假如成功竞得,我们将赋予江先生爱情海大厦10%的股权,并交由您进行管理。” “如此一来,我们楚家也算是协助江先生,夺回了爱情海大厦,也夺回了您父亲的心血之作。” “不知道江先生您觉得如何呢?” 听了这话,江亭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变得冰冷。 楚风的话听起来倒是好听,但这10%的股权无非是要他为楚家打工,还要给他戴上一顶“帮您夺回爱情海大厦,找回父亲心血”的帽子,暗示他应该对楚家感激涕零。 楚家可真是够自信的,竟然不去看看眼前的这个人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江亭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讥讽:“楚公子,您刚才也提到,人活一世,无非为了追求名利。” “那就暂且不论名,你看我像是个缺钱的人吗?” “这……” 楚风犹豫了一下,重新打量着江亭。 江亭毫不犹豫地回答:“实不相瞒,爱情海大厦我志在必得,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别说只有10%的股权,就算你们楚家直接买下爱情海大厦送给我,我也不要。” 面对江亭的回答,楚风皱起了眉头,一时无言以对。 这位江亭,不仅毫不畏惧叶家的生死威胁,还声称自己不缺钱,他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他只是江家的一个弃子,流落在外整整二十年,究竟是经历了些什么? 他实力出众,富甲一方; 对于名利,他又如何看待呢? 为了避免显得不如别人,楚风打消了继续思考的念头,站起来严肃地说:“江先生,今天真是打扰您了。” “你决心一定要得到爱情海大厦,而我们楚家也同样志在必得,恐怕……” 他虽没明说,但意图十分清楚——双方注定要在拍卖会上为了爱情海大厦展开激烈的争夺。 你江亭真以为有能力和我们楚家竞争吗? “楚少爷,你误会了。” 江亭也起身,表情怪异:“爱情海大厦是我父亲的心血,却被叶家用空手套白狼的手段夺走了。” “既然这样……” “我怎么可能会花钱从叶家手里买回爱情海大厦呢?应该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对。” “你觉得呢?” “所以我们两家实际上并不存在竞争关系。” “你说什么?” 楚风一直保持冷静,此刻却不禁大吃一惊。 一分不出就想从叶家手中拿回爱情海大厦? 这江亭是疯了,还是过于自信了?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 叶家可不是随便可以捏的软柿子!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嘴上不能这么说,楚风挤出一丝笑意,带着嘲讽之意回应道: “等到爱情海大厦正式挂出来公开出售时,还希望江先生能展现出神通广大,让我见识一下。” “我这里事情繁多,就先告辞了。” “请慢走,无需相送。” 楚风离开不久后,江亭走到总统套房的窗边,拉开了窗帘,望着远处那座摩天大楼,自言自语。 “毕竟那是你父亲的心血。” “却被无耻的叶家占为己有?!” “如果是你的话,也不会花钱去夺回来,而是会采取强硬手腕,我做得没错吧?” “呵……” “暴君?” “究竟是我取代了你,还是你取代了我?” 第160章 没有傲骨,如何壮大发展? 听说叶家要出售爱情海大厦的消息在金陵商圈引起了轩然大波。各大豪门家族、财团、商会都跃跃欲试,纷纷紧急筹备资金准备参与竞拍。 爱情海大厦本就是叶家从江家那里空手套白狼得来的大项目,商圈内的大部分人都对此有所耳闻。然而由于忌惮叶家的强大势力,无人敢于直接挑战或指责叶家这种无耻的行为。即使是秦家、楚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江家自己也选择了忍气吞声,甘心当孙子。 最讽刺的是,明明是自家的东西被叶家抢走,江家却又害怕惹事生非,花了大价钱从叶家手中租了下来。 江家的尊严、家风何在?也难怪在四大世家之中,地位日渐衰落,日子越过越惨淡。 没有傲骨,又怎能谈论发展壮大呢? 爱情海大厦的确是一块炙手可热的肥肉。但是事物总有一体两面,正是因为它的价值巨大,叶家无法一口吃下,这才决定将其抛售。 起初,叶家确实是自己经营爱情海大厦的。不过也许是因果报应…… 由于叶家管理不善和连年亏损,爱情海大厦一直没有在他们手中发挥出应有的价值。即便因为叶凌天去世,叶家怪罪江家,一怒之下撕毁合同并收回了大厦,但他们依然没有打算自行经营。于是,叶家决定以三百亿元的价格作为起拍价,公开拍卖这座大厦。 过了三天。 在兴国安邦交易所,一个拥有百年历史的地方,即将举行这次拍卖。这个交易所在战争年代曾遭重创,只剩下一面斑驳的老墙。然而,金陵政府高度重视人文历史,在国家统一之后,投入大量资金对其进行了修复,并沿用了“兴国安邦”这个名字作为交易所的名称。如今,它已成为金陵商圈内的重要交易平台,许多商务活动都会在这里举办,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爱情海大厦的拍卖。 这一天,出席现场的都是一群身穿西装、手持公文包、光鲜亮丽的商人和社会名流。秦、楚、叶、江这四位金陵地区的重量级家族当然也有代表人物出席。可以预见,这场拍卖会的竞争将会异常激烈。 上午十点整,江亭偕同典伟赶到了兴国安邦交易所。今天的江亭穿着一件黑色过膝风衣,与众商人们的着装形成鲜明对比,但他独特的精神风貌,却让他在场内无人能敌。 也因此,江亭一出现便吸引了众多的目光。那些曾在叶凌天婚礼上见识过江亭风采的人纷纷避开他的视线,对他敬而远之;而对于初次见到江亭的人来说,则感到十分好奇,想知道这位年轻却又气质出众的人物究竟是何许人也。 那些富家子弟在江亭面前顿时显得黯然失色,找不出一丝优越感。此时,身边传来了一道粗犷的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为了给你的恶劣行为赎罪吗?” 江亭循声望去,发现说话之人正是江家未来的接班人——按照辈分算是他的大伯,江康成。江康成虽身着华丽西装,但面色阴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憔悴不堪。显然,正是因为叶家撕毁合约、断绝了江家经济命脉的事情,令他近日常常愤懑不平,无法安心入睡。 对于江康成,江亭上次在婚宴上就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他扬了扬眉毛,回答说:“你误会了,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何罪过,又何谈赎罪呢?” 江康成一听,立刻大声指责:“江家的经济命脉被叶家摧毁,全都是因为你杀了叶凌天,招惹了叶家所造成的!你这个败家子,就是叶家的罪人!” 江康成的言语尖锐,仿佛想把自己最近几天的怒火一股脑儿地发泄到江亭身上,以此让自己好受些。这时,站在江亭身后的典伟坚持着“暴君不可辱”的信念,大步流星地走向江康成,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提起…… “有种,你就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 “......” 瞧见典伟那壮硕如虎背熊腰的身材,以及那锐利的眼神,江康成心里不由得一紧,被吓得不轻。 “行了,放了他吧。” 江亭挥了挥手。如果在这交易所里跟江康成纠缠不清,岂不是要让周围的人都看笑话? 典伟松开了手。 江康成失去了束缚,一时没反应过来,屁颠屁颠地坐到地上,摔得挺尴尬,但他不服气。江亭瞄了他一眼:“你别真的以为我来参加这场爱情海拍卖是为了赎罪,或者是为了江家。” “对于你们江家,我可是没什么兴趣。” “归根结底,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我的父亲,因为爱情海大厦本就是我父亲的心血之作。” “当然了,等我夺回爱情海大厦,你们江家要是想求我,我可以考虑把大厦租给你们。” “毕竟你们江家,是没有骨气的,不是吗?” 江康成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你还真是狂妄自大,你以为就凭你也能拿到爱情海大厦?” “你以为秦家、楚家是好欺负的软柿子?你以为那些大财阀、资本团只是混日子的?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江亭轻轻地笑了笑,反驳道:“我是否能够拿到爱情海大厦,用不着你费心,但可以肯定的是......” “......你们江家,早晚得来找我求情!” “向你求情?” “简直是痴心妄想,年轻人,我建议你还是实际一点吧。”江康成仰头大笑,转身离去。 这一小段插曲过后。 周围的许多围观群众也纷纷散去。 一直在旁边观察形势变化的楚家大少爷楚风,带着温和的笑容走近江亭:“江先生真是自信满满啊。” “既然这样,等到爱情海大厦的竞拍正式开始,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必手下留情了呢?” 他看似在开玩笑,但实际上却在讽刺江亭过于自负,竟敢把他们这些豪门大鳄视为空气。 在这个地方,随便一个资本团。 动动手指就能调动几十上百亿的资金。 江亭年轻轻轻,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钱?而且他还口出狂言,声称要不花一分钱就把爱情海大厦拿回来。 这让楚风十分好奇。 这个江亭,究竟有何等能耐? “楚大少,您确实没有必要手下留情。” “大家都说你们楚家的底蕴深不可测,今天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亲眼见识一下。” “哈哈,很好......” 二人谈笑风生,一同走进交易所的大厅。 立刻就有几道恶意的目光投射在江亭身上,其中一名男子更是悄悄靠近,眼神阴冷,语气森然。 “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 “对他们来说,这里是展示身份和财力的商业交易所;而对于你而言......” “这就是你的屠宰场!” 第161章 与其与愚者争论高低,不如与智者一决雌雄! 说话的是一位青年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 他身穿一件灰色的小西装,没有佩戴领带,而是系了一条金边领结,并且还戴了不少贵重饰品,看上去颇有贵族气质。从长相上看,他与已故的叶凌天有几分相似。 他脸上挂着假笑,却没带动内心的笑意:“忘了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叶家的大孙子,叶昊天,希望你能多照顾着点。” 江亭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对方,并未表现出太多情绪,淡淡地说:“我不在乎你是谁,反倒是你刚才那句话引起了我的兴趣。” 叶昊天假装惊讶:“真的吗?”接着他摆出一副兴奋的样子,磨拳擦掌:“实不相瞒,我这个人有个爱好,那就是杀猪。” 江亭回应道:“我看你倒是很像一头猪。” “在婚礼上,你胆敢对我弟弟动手,那么在这场拍卖会上,我就有胆子把你当作猪来宰了。” 叶昊天冷笑一声,挥手间展现出一种唯我独尊的姿态,仿佛随时都能把江亭捏在手里。 这时,楚风在一旁笑着说:“叶大少爷啊,这位可不是一般人,你小心别踢到铁板上了。” 叶昊天摇摇头,满脸不在乎:“我们叶家势力庞大,就算是铁板也能被我们踩弯。” 楚风听罢,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记得前几天在天豪君澜大酒店的私下谈话中,江亭确实有过人之处。尤其是关于江亭的真实身份,更是扑朔迷离。 叶凌天惨死于江亭之手,而身为兄长的叶昊天不仅没有谨慎提防,反而还要与江亭针锋相对。如此下去,恐怕最终只会自食恶果。 叶家是叶昊天的最大靠山,是他自豪的资本,他自然没想到江亭其实是个危险角色。他继续说道:“这次的拍卖会,没错,我们叶家是要出售爱情海大厦,但也正是想借此机会引你上钩。毕竟,爱情海大厦是你那个短命父亲的心血之作,你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吧?” 听到“短命鬼”这个词,即便江亭并非真正的暴君,死去的江家老三也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这侮辱性的词汇还是触动了江亭的敏感神经。 显然,叶家的这些后代平日里太过嚣张跋扈。如果不让他们吃点苦头,他们是学不会收敛的。 “你最好不要这样盯着我看。”叶昊天察觉到江亭的目光,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慌,感觉自己好像瞬间变成了一个死人。为了找回面子,他高昂起下巴,斜着眼睛瞪向江亭,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叶家已经在周围布置下了天罗地网,等到拍卖会结束后,就要正式找你算账,为我弟弟报仇雪恨。” “所以,这场拍卖会持续的时间,也将是你最后的存活期限,就好好珍惜吧。” 说完,叶昊天两手插兜,酷酷地转身离开,还不忘给江亭留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江先生刚才沉默不语,是不是害怕了呢?”楚风坐在江亭身边,带着笑容调侃道。 “我宁可跟聪明人比智慧高下,不愿与愚蠢之人争论是非长短。” 江亭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复。在他眼里,这个叶家的大孙子叶昊天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以为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叶家可以一手遮天。以至于无论遇到何人,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摸清,就敢随意挑衅。这种行为与傻叉无异,根本不值得费唇舌与之争辩。如果真的动起手来,直接收拾掉就行了。 当听闻江亭提到叶昊天加入了天罚组织时,楚风稍微点了下头,接着他又补充道:“我听说叶昊天已经成为了天罚组织的一员,现在他可是叶家的荣耀,进了那个组织,可是能让家族光宗耀祖啊。” “不知道江先生您……”楚风其实只是想探探江亭的底细,并未继续追问下去。 江亭自然明白楚风的意思,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和天罚组织可没任何关系。” “真的吗?”楚风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内心却暗暗松了口气。对他来说,如果江亭不是天罚组织的人,背后没有强硬的背景支持,那么他的实力也不会强到哪里去。 然而,江亭接下来的一席自我调侃之言,让刚刚放松心情的楚风立刻紧张起来:“我听说过,咱们华夏大地,可不是只有天罚一个组织,还有一个极其神秘的团体。” “名字叫什么呢?” “嗯,记起来了,叫做‘龙渊’。” “据说,龙渊的整体实力还要胜过天罚一筹呢。” “是不是这样我就不清楚了。” “嗯……” 听了江亭这番话,楚风心中暗自震惊。这个名为天罚的组织自从成立以来就备受瞩目,至今,无数人视加入天罚并为其效力为至高荣誉。甚至有些富家子弟高考失利,他们的父母不惜花费巨资、动用人脉将孩子送到天罚中镀金,由此可见天罚的影响力多么深远。 相较之下,龙渊这个组织显得更为神秘莫测。它并不接纳所有的人,而是只挑选那些天赋异禀的人物加入。这也使得龙渊组织内的成员素质普遍要优于天罚组织的成员。 在华夏这片土地上,龙渊是一个绝对不容忽视的强大存在,尤其是在综合实力方面,它甚至超越了天罚组织,而且它的领导者——暴君,更是一位活着的传奇人物。 思绪至此,楚风不由得深深瞥了江亭一眼。这家伙如果不是来自天罚,难道是来自龙渊?但从他的话语间似乎又不像。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思索越多,楚风的心就越乱,不清楚江亭的真实身份和来历,让他每走一步都感觉危机四伏。 这时,“咚咚”的拍卖锤声响起,打断了楚风的思绪。拍卖台上的主持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正专业地介绍爱情海大厦的情况。 又是一阵“咚”的声音传来,标志着爱情海大厦的竞拍正式进入了激烈的争夺阶段,各大财团和豪门纷纷跃跃欲试。 “310亿!” “330亿!” “340亿……” 价格一路攀升,起拍价至少在10亿以上。 面对此情此景,楚风依然保持着从容,他好奇地问江亭:“江先生,您不想出个价参与一下竞拍吗?” 江亭淡然一笑:“楚大少不会忘记吧,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空手套白狼的。” “……”楚风顿时哑口无言。 叶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啊。 更别提叶昊天都已经放话了,他们已经在这里布置下了天罗地网,准备为死去的叶凌天报仇雪恨。 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怎么办! 第162章 那位女士可是有刺的! “350亿!” “360亿!” “……” 交易所的大厅里,气氛热闹非凡。对于爱情海大厦的竞标,价格一直在不断攀升。在金陵的这些大家族、大财团看来,金钱似乎只是数字,开口喊出来就行了。当然,也有一些人受到叶家的指使,故意哄抬竞标价,巴不得能把成交价推高到一千亿才罢休。 面对这种下作的手段,一般的豪门世家以及那些大财团并不在乎。真正受害的是秦、楚、江三家,他们对爱情海大厦志在必得,而其他家族和财团则沦为了陪衬。 也因此…… 竞标价格被越抬越高。 秦、楚、江三家花出去的冤枉钱也就越来越多。 “500亿!” 一位年轻男子坚定地喊出了价。他衣着华丽,气质出众,从那一抹络腮胡子就能认出他是秦家的长孙,秦朗。他的报价一出,交易大厅顿时安静了一会儿。许多人被震慑住了。毕竟秦家大少的面子还是需要给一些的。而且,500亿的价格确实已经很高了,别的资本团想要继续竞标的话,都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不远处,叶家的长孙叶昊天摸了摸耳朵,悠然自得,对这个价格非常满意。不过他还觉得不够,代替拍卖主持人问道:“爱情海大厦可是块宝地,难道就没有更高的出价了吗?” 说着,叶昊天瞥向江康成,冷笑一声:“江总,你就打算这样袖手旁观吗?连象征性地加一次价都不肯吗?” “……” 江康成面色铁青,有苦难言。爱情海大厦本来就是江家老三的心血之作,却被叶家白白夺走。这算是第一条深仇大恨。最近,叶家又单方面撕毁合同,强行收回高价租给江家的爱情海大厦,直接切断了江家的经济命脉。这是第二条仇恨。 江康成身为江家的继承人,在叶家强大的压力面前只能忍气吞声,真是够讽刺的。周围许多大家族、大财团看到江康成都忍不住露出鄙视的目光,“软弱无能,难成大气候。” 江亭无奈地摇头叹息,真心为江家感到惋惜。 “510亿。” 经过一番挣扎,江康成终于给出了一个新的竞标价。但这所谓的加价其实也是受到了叶昊天的挑唆,只为给江家挽回一丝颜面而已。 “江总,你还算有点胆识。” 叶昊天鼓掌称赞,言语中充满了嘲讽。然而…… 没过多久…… “530亿。” 紧跟在江康成之后,一个清脆的女性声音响起。 江亭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素雅旗袍的女子,她拥有鹅蛋脸庞和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这位女子身材傲人,胸部丰满,腰身纤细得只需一把握住,她穿的旗袍开叉极高,一双修长丰腴的白皙美腿尽收眼底,显现出她身材高挑曼妙。她的脸庞精美绝伦,搭配上淡淡的妆容,更是增添了几份娇媚韵味,然而整体给人的感觉却又显得颇为冷艳。 “江兄对那位女士有意思?” 楚风转头望向江亭,饶有兴致地问道:“她名叫颜如玉,可是金陵的第一美人。” 不过, 他话锋突转:“你可别对她动什么心思,包括我和秦郎在内,都不可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因为这朵玫瑰可是带着刺儿呢。” “有这样的事情?” 江亭挑了挑眉毛,觉得十分惊奇。 一个即便是秦朗、楚风这样的人都不敢有非分之想,并且还对他们敬而远之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楚风接着说:“颜如玉这个女人非常厉害,独自一人支撑起了金陵的红莲商会。” “她在金陵是个炙手可热的女强人。” “近年来,她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产业遍布各地。” “听说现在红莲商会有足够的底蕴,实力已不亚于江家。如果江家再不加把劲的话……” “……恐怕真的会被踢出金陵四大世家的行列,反而让红莲商会的颜如玉取而代之。” “挺有趣的。” 江亭不禁感慨,并对颜如玉产生了些微的兴趣。 恰在此刻,似乎是缘分使然,江亭看向颜如玉的时候,颜如玉也正好望向了江亭。两人视线交汇,长久对视。 随后,颜如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之意,才转移了目光,重新看向拍卖台。 “怎么了?我得罪她了吗?” 江亭有些困惑,颜如玉这个女人真是古怪得很。无缘无故的,而且两人还是初次相见,为何会流露出那种充满怨毒的眼神呢? 难不成连看一眼都不允许吗? 这显然是说不通的。 短暂的宁静之后,楚风果断报价:“550亿。” 他端坐着,双手抱胸,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只想看看现场还有谁能与楚家一较高下。 确实, 550亿的报价已然让许多人无法跟进。 在场的不远处,叶昊天脸上洋溢着喜悦。 竞拍价格已经升至500多亿,叶家完全可以狠狠赚上一笔,但他此刻并不急于收手。 相信,精彩的好戏还在后面! “600亿!” 这道坚决的报价声出自秦家大少秦朗口中。 显然,他不愿再拖延下去,决心要用雄厚的财富以及秦家的威严,一举压制全场。 众多大家族、大财团的代表们面面相觑。 竞拍价格已经攀升到了600亿。 还有哪位有足够财力能继续往上抬价呢? 撇开财力不说,这时候谁要是再往上抬价,那就是明摆着跟秦家硬碰硬了。 那么放眼整个会场,究竟有几个人胆敢招惹秦家? 楚家呢? 江家呢? 还是以颜如玉为代表的那个红莲商会? 他们会这么做吗? “610亿。” 令人意外的是,楚风再次报出了价格。 他的声音柔和却富有力量,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但是谁也无法揣测楚风的真实意图。 莫非楚家打算跟秦家正面杠上了吗? 仍然带着那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故意把价格抬高,想让秦家在这次竞拍中损失一些血本吗? 江亭轻轻笑了笑,打趣地说:楚大少,看样子你们楚家不仅财力雄厚,胆量也是不小呢。 楚风依旧保持着他那文质彬彬的风采,回答道:财力雄厚这评价我可担当不起,我楚风呢,纯粹是因为心情好,随便叫价玩玩罢了。 毕竟,江先生您不是多次讲过吗,打算一分钱不出就能从叶家手里夺回爱情海大厦。 他流露出一丝自嘲的表情:所以啊,这场关于爱情海大厦的拍卖会,最大的受益者,恐怕非江先生您莫属了吧。 既然这样,我哪怕开出1000亿的天价也没关系,反正最后争不过江先生您,不是吗? 那么,江先生您就请尽早展现您的神通吧! 第163章 天价竞拍,亿万灵石,售?抑或留? 对于楚风此言,江尘微微含笑,并未言语。 在这场玄机拍卖盛会开始之前,他已经精心布局,决心从叶家手中夺回那承载了无数修炼资源的爱情海仙宫。 耗费灵石? 此生皆不可能。 千载难逢的机会尚且不愿动用,更不必提此刻。 精彩纷呈的一幕尚未上演…… 交易大殿之内,鸦雀无声,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 秦家长子秦琅,在心中权衡着是否再次出价挑战。 他哪里知晓,楚风口中的六百亿灵石,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游戏之举,并非真心想要购得爱情海仙宫。 而远处的叶浩然,目光投向江尘,带些讥讽之意:“听说爱情海仙宫,乃是你父亲修为精进的关键之地?” “身为亲子,你就这般坐视父亲心血落入他人之手,竟连一丝反应都没有吗?” “你真是个不肖子孙呐!” 此言一出,众多修士纷纷侧目,暗中揣测江尘的真实意图。 实际上,叶浩然此举,无非是为了在拍卖盛会上触动江尘,令其颜面尽失,露出囊中羞涩的窘态。 “莫非你身无分文?” 叶浩然再施激将之计:“我说的没错吧,别说三百亿灵石,我看你就算三百万枚上品灵石也未必拿得出。” “嘻哈……” 叶家门下的一众追随者顿时放声嘲笑。 见状,楚风生怕江尘受叶浩然言语挑衅所影响,故而出声提醒:“江兄,沉住气,切勿掉入他的陷阱。” 江尘轻轻挥手,面容平静如水,起身环顾四周,最终视线落在叶浩然身上,缓缓开口: “的确,爱情海仙宫承载着我父辈的心血与修为秘境。” “然而它为何落于叶家之手?这一点,在座诸位恐怕比我还更加明白吧。” “若我此时用灵石从叶家手中回购爱情海仙宫,岂不是正中其下怀,暴露了我的虚弱和无力?” 话音刚落,叶浩然面色骤变,重重地拍案而起,直面江尘,针锋相对: “你这是何意?” 江尘淡然一笑,自嘲道:“既然你说我穷困潦倒,那么今日我便不动一分灵石,也要收复爱情海仙宫!” “你说什么……哈哈哈……” 叶浩然及叶家势力一阵捧腹大笑,继而冷嘲热讽,言辞犀利: “这不是闹着玩儿吗?不花一分钱就想从叶家手中夺回爱情海仙宫?你以为你是哪路神仙?你在修行界有何等地位?” “简直是痴人说梦。” “牛皮不是这么吹的。” “你以为叶家是什么?软绵绵的柿子让你随意揉捏吗?” “年轻人,认清现实吧,别沉浸在幻象之中。” 叶浩然迈步上前,俯瞰着江尘,脸上满是得意而又不屑的表情,甚至懒得多言。 周围刺耳的讥笑声钻入江尘耳中,但他面色依旧毫无波澜,只静静地等待时机的到来。 不多时…… “一万亿灵石!” 一声清脆坚定的女性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开来…… 众多修士纷纷循声望去,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并非红莲宗的颜如玉仙子,而是一位散发着超凡脱俗气息的女子。 她举手投足间的典雅气质,犹如月下的仙子,清丽脱俗的脸庞与曼妙的身姿令在场的所有修士皆为之侧目。 然而,尽管众人凝视良久,金陵各大世家、修真门阀却没有一人能够识破此女的真实身份。 楚少侠? 你对这位女子颇有兴致么? 江亭同样以一种含蓄的方式,向楚风发出了调侃。 虽然他人未识此女,但江亭岂会不知?她分明便是龙渊秘境内的核心弟子,林允儿! 的确美丽非凡,论姿色与颜如玉仙子可谓各有千秋。 楚风淡然一笑,接着说:不过我更加关注的是她口中所提及的那个‘一千亿灵石’! 在林允儿的惊人美貌吸引众人之后,人们才意识到竞拍价格已瞬间飙升至一千亿灵石之巨。 有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也有人对此表示疑惑…… 出价一千亿灵石?此举疯魔了吧? 即便富可敌国,也不能如此恣意挥霍吧? 爱情海仙岛,虽是金陵地界的标志,亦是修行宝地,但哪里值得如此天价呢? 都说妇人之心狠似蛇蝎,我看此女必然是受人指派而来捣乱的,看来今日的好戏就要开场了。 一千亿灵石? 秦家嫡系传人秦朗念叨着这个数字,面色颇为尴尬。他并非愚笨之人,自然知晓一千亿灵石已然超出自家财力,并且爱情海仙岛实则并不值此高价。 同样的疑虑也在楚风心中滋生,他从江亭先前的询问中察觉到江亭或许与林允儿有所关联,甚至可能正是江亭安排此人前来搅局。 与此同时,在叶家的大公子叶昊天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还忍不住捏了自己一把,唯恐这一切只是梦境。 一千亿灵石,对于叶家来说意味着巨大的利润。然而出身名门的叶昊天见过太多风雨,很快便从短暂的欣喜中恢复冷静。 姑娘,你确实打算出价一千亿灵石么? 林允儿眼神坚定地回答:确实如此。 江康成不愿自身受损,同时也见不得旁人得利,立刻起身大声质问林允儿: 一千亿灵石,谁都能随口而出。问题在于,你能真的掏出这笔巨额灵石吗? 此言一出,秦、楚、江三大修炼家族的附属势力及诸多修真豪门纷纷附和起哄。 姑娘,请问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不如亮明身份如何? 还是直接验资证明吧? 此等场合,望勿哗众取宠。 姑娘,倘若你说大话,无法支付这一千亿灵石,那就休怪我们无情出手教训你了。 楚风联想起了江亭曾说过的不费分毫……的话语,便试图探寻江亭对此事的看法,低声问道: 江兄,你如何看待此事? 江亭平静地回应:自然是用眼睛观察。 咳…… 楚风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暗自懊恼不已。 此刻,林允儿女子屹立于交易大厅中央,如同仙鹤立于鸡群之中,眼神流转间顾盼全场,淡淡开口问道: 各位真想知道我是何许人也么? 叶昊天语气坚定:“仙子,今日你既不愿透露身份,又欲以秘宝验信,看来此地已非久留之地。” “嗯!” 林允儿未再多言,轻轻伸出纤细的玉指,自腰间取出一枚闪烁着暗金光辉的令牌。 令牌现出,瞬间照亮了整个交易殿,一时之间,殿堂内先是陷入诡异的寂静,紧接着爆发出一片惊叹之声,场面沸腾如煮沸的水。 “龙……” “竟是龙鳞令!” “难道她……是龙渊宗之人?” “果非凡品,原来这位仙子出自那传说中的隐世势力龙渊宗,难怪能够面不改色地开出千亿灵石的报价。” 聚焦全场目光的林允儿,眉眼含笑,举止间流露出尊贵而又不失自然的气质,朝叶昊天问道:“叶公子,龙渊宗愿以千亿灵石之价购入情海仙宫,不知贵家族是否愿意割爱?” 叶昊天心中震动,双手颤抖地回应:“卖,当然卖!” 第164章 谁胆敢对龙渊宗食言! 面对千亿灵石的巨大诱惑,更何况买家还是底蕴深不可测的龙渊宗,这样的高价足以让任何人动心,更别提触怒这样一个强大存在的后果了。 此刻,叶昊天满心欣喜却又略带忐忑,答道:“自然是卖,务必卖与龙渊宗。” 秦家长孙秦朗脸色铁青,楚家长孙楚风心中颇感不是滋味。原本志在必得的情海仙宫,竟然被这名来历不明的女子以如此惊人之势横插一手,更令人无奈的是,她还来自那个让人敬畏三分的龙渊宗。 对此,秦朗握紧拳头,纵有万般不甘,也无法逆天而行。他转向江亭,神情严肃地问道:“江真人?” 楚风则望向江亭,郑重其事地说:“你说过不费一兵一卒便可重夺情海仙宫……但这女子如今这般作为,怕是你即便是通天手段,也是无力回天了吧。” “尚未晚矣。” 江亭挥了挥手,脸上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楚风顿时哑口无言,心中疑惑丛生:这江亭究竟与龙渊宗有何关系?而这名女子是否又是他所安排? 伴随着龙渊宗的介入,这场竞拍活动的方向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众人的眼光纷纷投向林允儿,有的惊讶不已,有的羡慕嫉妒。 林允儿并未拖泥带水,立刻将早已拟定好的情海仙宫转让契约递给了叶昊天。 叶昊天喜形于色,然而接过契约仔细一看,脸色立刻僵硬了下来。 “三十年后付款?你是在戏弄我吗?” 林允儿直言不讳:“契约之上写得明白,那千亿灵石,我龙渊宗将在三十年后支付。” “岂有此理!” 叶昊天咬牙切齿,怒气中烧。 怎会有此种拖延三十年付款的交易?且不说三十年后的变故难以预料,届时叶家尚存与否都犹未可知。 闻听三十年后付款的消息,交易殿内顿时热议纷纷,在座者均是精明人士,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一时间,不少人开始为叶家鸣不平…… 认为叶家一旦应允,那便是将灵海域阁无偿赠送予龙渊宗门,未曾换取半分修行资源。 即便同意三十年后再支付,然而修炼界的时代变迁瞬息万变,未知的风险难以预料,叶家能够坚守三十年吗? 固然,亦有修者赞叹龙渊宗主手腕通天。 此般做法,实则未曾耗费一枚灵石,便欲从叶家手中夺取灵海域阁,将叶家玩弄于股掌之间。只是…… 叶家当真会应允此事吗? 此刻,楚风目光深邃地瞥了一眼江亭。 那神秘莫测的龙渊宗门,竟意图空手套白狼,而其计策竟然与江亭的心思不谋而合,这令江亭的身份愈发扑朔迷离。 “吾叶家之物,绝不售卖!” 终焉时刻,叶昊天无法再保持沉默,愤然反驳:“那一千亿仙晶,我叶家亦不稀罕。” 林允儿嘴角微翘,言语坚定有力:“此前言明非卖不可,如今却又拒绝出售,此举岂非出尔反尔?” “龙渊宗门立派至今,尚无人胆敢如此忤逆龙渊之意,叶家当真要成为首例?” “唰~” 语落,在场修士皆面色剧变。 此女子提及龙渊宗门的威严,任何人若触怒龙渊宗门,其后果恐将难以承受。 叶家的叶昊天,先前已答应将灵海域阁售予那神秘的龙渊宗门,如今却又改口不卖,显然是在试探龙渊宗门的底线。 叶昊天咬牙切齿,暗自懊悔之前被那一千亿仙晶所迷惑,不慎跌入龙渊宗门设下的陷阱。 然而,就这样轻易交出灵海域阁,他不仅心有不甘,还将面临叶家长老们的问责。他随即说道: “我不过是陷入了你们的算计之中,这一切都不算数,更不能说我违背诺言。” 陷阱? 林允儿微微抬起下颚,反问道:“莫非我龙渊宗门收购灵海域阁,竟是打算不予支付代价?” “这……” 叶昊天犹豫片刻,面露愠色道:“协议虽约定三十年后支付,但这期限实在太过漫长。” “漫长吗?” 林允儿质问道:“是你叶家耐不住等待,还是你以为叶家命不久矣,撑不到那一刻?” “呃~” 听闻林允儿此言,叶昊天顿感喉头仿佛被龙渊宗门的气息压制,呼吸艰涩。 其余在场之人面色变幻不定,皆知林允儿此言背后潜藏的巨大危机:一旦叶家在收购协议上签字画押,或许三十年后确实能获得那一千亿仙晶;可一旦背弃诺言,惹恼龙渊宗门,别说一千亿仙晶,只怕连家族存续都无法保证。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慑。 此刻问你叶昊天,答应与否? 目睹仪态非凡的林允儿与处境尴尬的叶昊天,隐藏幕后的江亭巨头显得颇为悠然自得。 那一千亿仙晶购得灵海域阁,三十年后再行交付! 此策略原本出自江亭之手。 更重要的是—— 灵海域阁,已经从叶家手中顺利收回。 而那一千亿仙晶,不过是个华而不实的说法,实际上,龙渊宗门根本无意支付给叶家一分一毫。因为叶家早已被认定为毫无诚信可言。 那至高无上的修真界霸主,断然不会允许叶家存活至三十年之后…… 待叶家长老会陨落之日,那一千亿灵石便会悄然转移。 卖,抑或不卖? 正当叶昊天在此困境中辗转反侧之际,始终沉默观察局势的叶家长老叶政国毅然走出,紧握牙关,沉声道: “三十年又能如何?” “叶家之香火,已绵延百载有余。” “倘若舍弃这一千亿灵石,岂非彰显我叶家见识浅薄,懦弱畏缩,缺乏胆识与魄力?” “这海域情缘仙楼,今日便由我叶家割舍。” “诚然,亦望龙渊宗主能够信守承诺,待三十年期满之后,分毫不差地将那一千亿灵石转入我叶家族库之中。” 叶政国言辞慷慨,实则心中畏惧龙渊宗之威势,自知叶家实力不足以对抗此等庞然大物,故只能暂避锋芒。 即便如此,三十年后那笔灵石收入终究归叶家所有。况且,这海域情缘仙楼如今如烫手山芋,纵使抛开龙渊宗不论,世间又有何人敢接手此等宝地? 谁若敢触碰此地,便是与龙渊宗争锋相对,无异于寻死! “毫无问题。”林允儿自始至终透出一股女强人的威严:“既叶家行事果断,那么龙渊宗也当爽快应允。” “自此年起,每年以十亿灵石计息,直至三十年后,总计十三百亿灵石,打入贵家族库。” 闻此言,众人皆目光熠熠,惊叹不已。果然,龙渊宗掌控的财富难以计量,这笔三百亿灵石的赠予,对于叶家来说无疑是意外之喜。 “甚好!”叶政国满脸笑容,双方达成共识。 然而他并不知晓,在那幕后黑手——霸主的操纵之下,江家败落之日已不远矣。届时别说区区一千三百万灵石,只怕连一分一毫也无法染指。 “唉,一切成空矣。”错失海域情缘仙楼,楚风深感惋惜,向江亭感叹道:“江兄,令尊心血所铸之基业,现今已被龙渊宗夺取。龙渊宗势力滔天,即便你心有不甘,也只能隐忍。” “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安排吧。” 说罢,楚风轻轻拍了拍江亭的肩膀予以安慰,并流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 相比之下,江亭淡然耸肩回应:“楚少,你多虑了。其实我早已施展神通,夺回了海域情缘仙楼。” 楚风听闻此言,瞠目结舌:“你……你是龙渊宗之人?” 第165章 你们究竟想如何? 楚风直勾勾地盯着江亭,心中的困惑如同千丝万缕纠缠不清。江亭之行径犹如在龙渊宗边缘游走,一时让人觉得他是宗内成员,一时又让人觉得并非如此。 对于楚风而言,这无异于一把利刃悬于颈边,时而提起,时而落下,上上下下,叫人心惊肉跳。 江亭斜睨楚风一眼,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怎么,我看起来像是龙渊宗的人吗?” “你……”楚风被江亭搞得晕头转向,“你到底是不是龙渊宗的人,直说会怎样?” “哎呀,我的身份,你早晚都会知晓。”江亭微笑着拍了拍楚风的肩膀,以示安抚。 然而在明悉我的修为之前,阁下最好言语谨慎,更莫要随意选择阵营,您意下如何? 罢了。 楚风微微颔首,并未轻率揣测其中奥秘。 他凭洞察力推断,纵然江亭并非龙渊宗门中人,但其背后底蕴恐怕并不逊色于龙渊多少。 此前叶氏一门之人声称,已在这一带布下了天罡地煞阵法。 只是,真的能够束缚住江亭吗? 楚风对此颇感疑虑。 另一厢,契约已然订立完成,叶家正式将金陵象征性的修炼圣地——情海灵峰转让给了龙渊宗。 此事至此…… 江亭堪称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成功从暴君生父手中夺取回了这份家族至宝。 林允儿自行离去。 此刻交易殿内的氛围,逐渐变得压抑起来。 在场众多世家豪门皆知,叶家此举乃是欲惩治江家流落在外的子弟,为陨落的叶凌天复仇。 果然不出所料…… 叶家次子叶政国,顶着前几天脸颊遭飞针贯穿所带来的痛苦,走上拍卖台,义愤填膺地道: “承蒙诸位在修行之余抽出时间,参加今日之盛会。” “如今情海灵峰已被龙渊宗所得,诸位不必对此感到遗憾,毕竟在修炼界的商务合作中,我们始终是盟友。” “接下里,我叶家有一桩私人恩怨需清算,以免牵连无辜,诸位便各自退避吧……” 听闻叶政国此言,在场的各大世家、财阀纷纷起身撤离,唯恐祸及自身。 唯有少数胆大且喜好观战者留了下来,意图见证江亭最终的命运归属。 钟管家,你觉得他能否安然脱身呢? 秦家嫡长孙秦朗驻足询问坐在一侧的钟福。 秦家管家钟福推了推鼻梁上的护目镜,沉声道:“这位年轻人修为高深,绝非易与之辈,恐怕不会轻易陨落。” “真不知叶家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挑谁不好,偏要惹上他,日后恐怕会有无穷后患呐。” “钟管家,你竟是这般看重他?” 几番问答之间,钟福对江亭的评语愈发高远,仿佛此人天赋异禀,令人惊叹不已。这使得秦朗心中颇感不适。 他身为秦家嫡长孙的优越感以及所拥有的种种资源,在江亭这位同龄人的映衬之下,似乎显得微不足道。 钟福淡然一笑:“并不是我看重他,而是他的气息给我这样的感觉,你且继续观看便可知晓。” “江家遗脉。” “你竟敢公然诛杀我侄儿叶凌天。” “此仇若不解,金陵众人必以为我叶家懦弱可欺。” “现在,你是自行接受惩罚,抑或由我叶家亲自动手,若是后者,你的处境只会更加悲惨。” 叶家第二代杰出弟子叶政国,屹立于拍卖台上,紧紧凝视江亭,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焰。 嘡嘡嘡~ 伴随叶政国话语落地,交易殿四周瞬间现出八道威猛身影。 总计八人,无论老幼,均身着精致法袍,步伐稳健如龙行虎跃,周身弥漫着浓烈的煞气,目光犹如苍鹰一般锐利刺骨。 即使是未曾涉足修炼界之人,亦能察觉到他们非同寻常的实力层次。 叶家在金陵扎根百年有余,暗地里倘若未培植自家的隐蔽势力,那显然是不可能之事…… 此刻显现的八名修士,其修为底蕴显然非同凡响,秘技傍身,在关键时刻方会显露峥嵘。 观那八大高手气势磅礴,原先镇守一方、宛如伏波苍狮的典伟,瞬间如醒狮般腾跃而起,预备护持主人。 “派遣八位修炼强者?” “你们叶家,对我竟是这般看重。” 面临此等威逼,江亭仍旧保持着那份仙风道骨般的从容气质,并微抬手示意典伟冷静,勿要轻举妄动。 主宰级的存在较量的是权谋。 唯有凡夫俗子才会血溅疆场。 纵然江亭轻易便可镇压那八名修士,但他身为凌驾众生之上的无上帝君,拥有无数手段,不屑与此辈动手。 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取出一枚通讯灵符,递予典伟手中。 典伟目光一凝,立刻明悟其意,瞥了一眼不远处秦家的嫡系传人秦朗,随即阔步行去。 拍卖台上,叶政国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变动,却并未在意,反而是声色俱厉:“这些年来,为了叶家壮大发展,我们积蓄了不少实力,如今便是它们展现力量之际。这八位,乃是叶家耗费心血栽培出的修炼精英,能陨落在他们手中,应是你的一大荣耀。” “哦?真是我的荣幸啊!” 江亭淡然一笑,随后不再言语。 一旁的楚风焦急如焚:“江前辈,事已至此,您还坐得住?我能如何助您一臂之力?” “不必,你只需顾好自身即可。”江亭语气坚决,面不改色地回应。 “呃——” 楚风愣住,心中暗诽:都生死关头了,你还在这儿故弄玄虚? 别说叶家了,老子现在都想先把你解决了! 另一边,典伟握着江亭的通讯灵符,径直走向秦朗面前,将之递到秦朗手中。 “何意?” 感受到典伟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秦朗不禁心生惧意。 深吸一口气后,他毅然接过典伟手中的通讯灵符,凝目细看,脸色陡然剧变。 “钟叔,你看这个!” “嗯?” 钟福推了推眼镜,靠近查看。 待看清通讯灵符中播放的画面,他瞳孔骤缩,眼镜竟不慎滑落地上。 “这是什么情况?” 秦朗抬头看向典伟,连番追问。 实际上,视频中的内容已然给出了答案。 画面中,一名叼着烟斗的中年男子,正被困于椅上,四肢被禁锢无法动弹。 而这名中年男子,正是秦家长子一脉中排名第三的秦无道。 当年,秦无道受秦家家主秦烈之命,前往沪海市保护星辰阁商会会长蒋昂雄。然而,星辰阁商会败亡,蒋昂雄丧命之后,秦无道却神秘失踪,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当时,秦烈推测秦无道可能已被龙渊势力暗中掌控,未曾料到事实果然如此。 如今,这段视频又意味着什么呢? 秦朗越看越是不安,向典伟追问道:“你们究竟想要如何?” 典伟贴近秦朗耳边,低声道:“我家先生若是在今日有任何损伤……” “……那么,你们秦家今夜就准备去为秦无道收敛遗体吧!” 秦朗:“……” 第166章 青云峰上 今日,江亭哪怕轻落一毫毛,秦家翌日便要筹备秦无道的葬礼。 典伟此言一出,秦朗周身毛孔瞬间耸立,对此事不由得戒慎恐惧。他曾听先祖秦烈提及,秦无道失踪之谜,多半是遭到了龙渊宗的掌控。 然则此刻……江亭缘何持有此种秘录?莫非,他真的与那龙渊宗有所牵连? 念及此处,敏感多疑暂且按下不表,秦朗决意不能让三叔秦无道涉险。 无奈之下,他挺身而出,向叶家长老叶伯伯恳求道:“叶伯父,在下斗胆请求,看在我秦家面上,今日放过江亭一马,让他安然离去。” “你说什么?”叶政国闻之,眉头紧锁,疑惑更甚。 叶昊天以及周围围观的修炼者们皆将目光聚焦于秦朗身上,然而个个困惑不解。当日,在叶凌天的仙侣大典上,秦朗可是被江亭吓得坐倒在地,颜面尽失。而今,为何又要为江亭解围?此举委实不合常理,仿佛触动了哪条不应触动的神经。 相比之下,江亭端坐原地,手指轻扣,未发一言,却显露出一股纵横捭阖、算无遗策的气势。 “江先生,您果然是高瞻远瞩。”楚风不禁赞许道。 在这关键时刻,江亭竟借秦家之力向叶家施压,这样的手腕,楚风唯有暗自称奇。 “江先生过誉了。”江亭淡然回应,言语间透着几分自嘲与谦逊。 叶政国,这位叶家二代核心人物,脸色铁青地质问秦朗:“秦少,恕我愚钝,不明白您的意思。” 秦朗再次坚定地表示:“还请叶伯父念在我秦家的情分上,今日放过江亭,让他安然离去。” 叶政国脸色阴沉:“秦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放过他的理由,而不是在这里对我发号施令。” “不敢僭越,只是今日之事,你们只需放江亭离开,其他不必多言。”秦朗面色冷峻,神色坚决。 关于秦无道被龙渊宗控制之事,他断然不愿外泄半分,以免引起外界诸多揣测与流言蜚语。毕竟,若失去秦无道这股中坚力量,秦家百年基业很可能就此动荡不安,届时难免有宵小之辈趁机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叶政国愤然反驳:“他叶凌天是我侄儿,亲手陨命于江亭之手。如今正是擒拿他的良机,我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秦朗毫不犹豫地回道:“他必须得放!” 叶政国质问道:“如果我不肯呢?” 秦朗语气坚决:“若你不肯释放江亭,我只能禀告先祖秦烈,请他老人家亲临贵府,与叶家详谈此事。” 瞬间,在场之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之声四起。谁能想到,秦朗为了救江亭脱困,竟不惜搬出镇守南疆的秦烈王前来对叶家施压,看来这场争执的背后隐含着极大的波澜。 “你打算用秦烈王来威慑我?”叶政国心头一凛,若真让镇南王秦烈登门拜访,叶家必然陷入极度被动的局面。 此刻,叶政国凝视着不远处的江亭,心中既不甘又愤恨,却又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桩棘手之事…… 尤其是江亭那身傲然不驯的气质,似乎在向众人宣告:“哪怕你仙凡有别,又能奈我何?”此情此景,直刺江康成的心扉。 这个江亭,今日看来果真是触不可及的存在! 身为江家少主的江康成,并未撤离修炼交易殿,而是选择留下,欲目睹江亭今日的结局,究竟会沦落到何种凄惨境地,甚至能否在这儿陨落。 若江亭不幸丧命,那么江家的大局自然不会再由他掌控,江家长老之位,江康成已是志在必得。 然而,世事难料,局面的变化远超出江康成的预料。特别是当秦家竟然挺身而出,化解江亭的危难,这让江康成深感困惑,莫非江亭真的身怀惊人的修为? 此刻,江康成内心忐忑不安,隐约觉得自己的地位恐怕不久便会被撼动。 而此时,江亭慵懒地舒展着腰肢,嬉笑道:“诸位若无其他事务,那在下便先行告退。” 说完,江亭起身准备离去,那份强大无比的气息丝毫未减。 “他杀了叶凌天,叶家倘若就此放过他,岂不是显得叶家脆弱无力?” 意图借叶家之手铲除江亭这个隐患,江康成对着拍卖台上端坐的叶政国道破诡计,试图挑起纷争。 “此事一旦坐实,日后这广阔的金陵大地,谁还敢不在你们叶家头顶肆意妄为呢?” “给我截住他,别让他逃脱。” 叶昊天不甘示弱,立刻下令。 此刻,八位修炼有成的强者中,最靠近的一位老者迈着威猛的步伐逼近江亭,伸出犹如干柴般的手掌,欲擒拿江亭。 “你胆敢!” 典伟怒吼一声,周身煞气翻涌。 紧握右拳,瞬间全力挥出——伴随着一声痛呼,老者的手腕骨骼寸寸断裂,满脸惊骇地瞪视着典伟。 怎会料到,自己在叶家和世人眼中是何等的高手,单挑三人亦不在话下,却在这魁梧大汉面前败得如此凄惨! 典伟,位列龙渊十凶将之一,其武勇过人,这一拳势如破竹,震撼全场。 剩余七名高手,连同叶政国、叶昊天、江康成等人无不神色黯淡。 他们原本以为八大高手联手对付江亭已绰绰有余,但眼前的局势又是何等尴尬? 典伟目光犀利地环顾四周:“尔等八个废物,还不够我一战之力,更不用提我家公子出手了。” “区区小事,无需我家公子亲自动剑,不过是秦家对你们叶家施加压力,公子大人大量才手下留情而已。” “就算这金陵王城乃至燕京国都,我家公子依然进出自如,无人能够阻挡。” “嘶——” 典伟的话语中透出的磅礴气势令交易殿内众人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叶昊天气得咬牙切齿,叶政国面色阴沉如水,江康成的脸色更是黑得几乎可以滴出墨汁。 这个被江家驱逐的子弟,二十年前离开了金陵。 在这二十年里,他究竟经历了何种磨砺与挑战,才能修炼至今日这般令人生畏的地步,实在让人费解。 至于他的真实身份,则如同一团迷雾,笼罩在人们心头……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纷争,秦家长孙秦朗,语气坚定且蕴含着修炼者的威严:“我先前所说之言,代表着整个秦氏仙宗。” “你们叶家,莫非真要无视我之警告,将其视为耳边风?真要逼迫家祖秦烈,那位镇守南疆的秦玄仙尊亲临此地不成?” 叶政国嘴唇微动,半晌未曾吐出一字。 叶家虽位居金陵四大修真世家之三,在过去的岁月中,其家族产业的发展亦需看秦烈这位秦玄仙尊脸色行事。若果真触怒了秦家,乃至那镇守南疆的秦玄仙尊,叶家未来恐怕将灾祸连连,难有宁日。 无可奈何之下,叶政国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只得瞪视着在场的八大护法,并改口下令: “遣客离去!” 第167章 话已说完,速速离去! 秦家府邸深处,一间充满古韵的修炼室内,淡雅的檀香缭绕,茶香弥漫。秦家宗主秦烈,此刻正端坐于太师椅之上闭目修炼,倾听孙儿讲述拍卖会上发生之事。 过了许久,秦烈的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精光,低声自语道:“看来老三确实已被龙渊邪宗所控。” 秦郎神情严峻,心中依旧困惑:“可是,那个江亭是如何得到三叔被龙渊邪宗擒拿的影像资料的呢?” 秦烈目光炯炯地盯着秦郎:“你还未能领悟其中关键么?你说起的那个江亭,十有八九乃是龙渊邪宗的一员。” “什么?” 秦朗震惊失色,被祖父一语点破谜团,一切就说得通了,难怪江亭年纪轻轻便拥有这般修为与心机。 似乎察觉到了秦朗心中的疑虑,秦烈眼神凌厉地看着他,训诫道:“你切勿助长他人声势,贬低自家威严。此人虽属龙渊邪宗,但他本是江家弃徒,或许是在江家当年内乱逃亡之时,被龙渊邪宗所救并收养。” “这才使得他成为龙渊邪宗之人,受到其培养。” “但这又能如何?” “世人皆道龙渊邪宗势力深不可测,藏龙卧虎,但在老夫看来,这青年顶多不过是个小小的龙渊爪牙罢了。” “根本不值一提!” 秦烈加重了语气,展现出身为镇守南疆仙尊应有的庄严:“然而你却不同,你的起点远高于他。背后更有我秦家这巍峨如山的底蕴支撑。” “有何惧哉?出门在外,你切记自己乃是我镇守南疆仙尊的子孙!” 秦烈话语掷地有声,却不知江亭并非寻常小卒,而是凌驾于他这位镇守南疆仙尊之上的存在。待到江亭以“暴君”的身份,出现在秦烈面前之时,秦烈将会作何感想? “弟子遵命。” 秦朗微微点头,心中仍旧挂念此事。在追求韩梦曦之事上,他曾以为江亭这乡巴佬根本无法成为他的对手。如今江亭头上戴上了“龙渊邪宗”这顶光环,让他不得不对此事更加慎重对待。 甚至秦朗感觉自己已然在江亭面前相形见绌,尤其是在假冒“神秘仙缘者”,窃取江亭努力成果的事情上,一旦江亭追究起来…… “嘶——” 秦朗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去细想。 …… 随着夜幕渐渐降临,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映照在这座融合古韵与现代繁华的大都市上。天香阁…… 此乃金陵修炼界首屈一指的灵馐圣地——天香阁,其建筑秉承千年仙宗遗韵,融合古典亭台楼阁之精髓,外显金光璀璨,内蕴空灵幽静,一股浓厚的古修士意境弥漫其中,乃是金陵各大家族贵胄宴请宾客的必选之地。 出于与江氏家族结缘之意,楚家嫡孙楚风一时心血来潮,特地邀约江亭赴天香阁共进修行餐宴。江亭携胞妹江婉一同前往,三人于天香阁一处隐蔽的修炼席位品尝仙膳,交谈甚欢,氛围和睦融洽。 此刻,楚风举杯敬酒,满脸喜色地道:“恭贺江兄,顺利自叶家手中,夺回了令尊大人呕心沥血所铸就的法宝重宝。” “什么?!” 江婉听闻此言,不禁掩口讶然。 江亭深知楚风言辞之间另有深意,淡然一笑:“楚贤侄,你就如此确信我乃龙渊宗门之内的人物么?” “哈哈……”楚风含笑而不言,其内心已笃定江亭绝非常人,即便非龙渊弟子,亦必有非凡修为。 假若能与江亭攀上关系,得其助力,楚家晋升至金陵首席修真世家的宏愿,只怕指日可待。 就在这时,“江婉,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声男子之声自卡座之外传来。 江亭闻声望去,来者年约三十,身材匀称,一身华服披身,显然出身金陵顶尖修炼家族。 “大哥,你怎么来了?”江婉看到此人,面上先是一喜,旋即寒霜笼罩。 原来此人正是江家嫡长孙江康成之子江杰,于江家同辈之中,论资排辈无人能出其右。 一瞧见江婉,江杰怒火中烧,出口便刺:“我江家供你成长至此,岂料竟是养虎为患!你既毁掉了江、叶两族的联姻婚约,还要与我江家被驱逐的废材堂弟纠缠不清,你好意思面对祖爷爷吗?” “你简直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我……”江婉神色黯然,心中满腹委屈,一时无言以对。 江杰却依然肆无忌惮,又言:“祖爷爷刚刚恢复元气,得知此事后再度一病不起,如今身体状况日益恶化。一旦他老人家驾鹤西归,便是你一手造成的!” “够了!”江亭霍然而起,目光如炬般瞪向江杰。刹那间,他的威压犹如山岳压顶,使得江杰不由得后退一步。 二十年前,江杰作为家中长子,深受祖父溺爱,无论衣食住行皆享尽家族之优渥,每逢这位堂弟有所得,他便绞尽脑汁将其掠为己有,待挥霍殆尽后再丢还给江亭。 江康成作为父亲,目睹儿子这般行径非但未加制止,反而褒奖儿子机敏过人,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并时常借此贬低江亭,称其懦弱无能,终其一生恐怕只能依附家族度日。 尤其在每日共进修行膳食之时…… 江亭已记不清有多少回,独坐于月光洒落的门槛之上,望着大厅内那一桌珍馐灵膳,手中仅握着一碗清冷的仙稻米。 唯有江婉这小师妹,会悄无声息地藏起一只仙禽腿,轻轻放入江亭的餐盘之中,只怕他修为提升之际还要忍受饥饿之苦。 那些陈年的回忆,满载辛酸,却又交织着一份独特的温情。这一切,都是属于那位曾被误解的修行天才——江亭! “话已至此,那就请速速离去吧。” 即便论及血脉辈分,江亭身为堂弟,但他面对这位所谓的堂兄江杰时,言语间毫无客气可言。 二十年之前。 历经江家的一场修真界内讧,对于江亭而言,血亲之情早已荡然无存。 “你说让我离开?” 江杰咬牙聚力,非但未退,反而迎上前去。他未曾料到,这个一度被视为江家长子弃徒的江亭,并未像其父江康成长辈预言的那样懦弱无力。恰恰相反,江亭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震慑的强大气息,仿佛天骄降世,就连江杰也不敢与其正面抗衡,唯恐避之不及。 而这股气场究竟源自何处?江杰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提及近日江亭在仙缘大会上公然斩杀叶凌天之事,江杰便再不敢与之硬碰硬。当下,他只能将矛头转向江婉:“你是否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你还想要重回江家么?” “我如今该如何是好呢?”江婉心中纷乱如麻,深感自己这二十多年来对江家的养育之恩有愧。 “还能如何办?”江杰故作沉吟,有意刁难,“我听说叶家已然将爱情海仙岛赐予了龙渊这位龙族巨头。” “若你还有一丝良知的话,就去向龙渊恳求,让他将爱情海仙岛暂时借给咱们叶家修炼之地。” “若是你做不到此事,就不要再回来江家了。” 江婉默然无语。 第168章 便是神兽主持局面,也轮不到江杰这般废物! 江杰拂袖而去,留下江婉低头垂泪,睫毛上的泪滴闪烁着淡淡的月华,映照出她此刻的孤寂无助。 明摆着,江杰是在给她设难题。她只是金陵一名普通的少女,又怎能接触得到龙渊这样的神秘巨头?更何况向他求助之事,更是想都不敢想。 无法面对这一切,江婉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毕竟她是在江家长大成人,若此事未能达成,她内心深处觉得愧对江家,尤其愧对那位因此事病榻不起的祖父江青山。 “别哭了,有我在。” 江亭缓步走到江婉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抚。 “哥哥!” 江婉扑入江亭怀中,抽泣着问道:“是我做错了吗?我是不是就应该嫁给他——叶凌天?” “如果我们那天完成了与叶凌天的双修仪式,就不会有今天这些麻烦了,呜呜……都怪我。” “不,这不是你的错。” 江亭语气坚定地说:“这全是江家咎由自取,说到底就是江家无能,竟拿你当作与人联姻巩固势力的棋子。” 听到这里,一旁的楚风不禁深深叹息,心中怜悯江婉的处境,却也实在无计可施,更别提让江婉去找龙渊这样的巨头求助了…… 即便是楚家长孙亲临,也无法确保能从龙渊宗门手中借得那座灵海楼阁。 此事难度堪比登天。 那江杰,居心叵测,明显有意设局让人难堪。 “我该如何应对才好呢?” 江婉摇头苦笑,毫无应对之策。 毕竟她是自幼在江家长大,对江家之事无法坐视不理,于心不忍,若真如此,则有负江家养育之恩,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江亭洞察妹妹心中所虑,立即取出通讯符箓,传送了一个号码至江婉的传音法宝之中,语气庄重地说: “你去联系这个人。” “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应当知晓如何处理。” 江亭转交给江婉的那个联系方式,背后实则是林允儿,现任龙渊宗门掌控下的灵海楼阁所有事务的负责人。 欲租借灵海楼阁以期修炼资源,唯有寻得林允儿。 然而…… 要见到林允儿并非难事,但想要从她手中租赁灵海楼阁用以谋取修为提升的利益,却是难如登天。 江亭对江家并无好感,他又岂会轻易将此宝地转让给江家,自己不吃肉反倒让他人分羹? 江婉握起手中的传音法宝,望着江亭传递过来的号码。她深知哥哥已经踏入修真界,能与龙渊宗门有所交集,自然对此并无半点疑虑。“哥,多谢你。” “傻妹子。”江亭轻拍江婉的脑袋,调侃道:“谢什么呀?不把我当你哥了?还是觉得咱们兄妹情谊变淡了?” “嘻。”江婉灿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皓齿。 此刻,楚风目睹此景,惊讶之余更加确信江亭与龙渊宗门之间必有关联。为了能够搭上线,早日实现楚家修仙之路的大计,他客气地邀请道: “江前辈,不知您何时有空,可以来敝楚府饮茶论道,若是能在府上逗留几日,那是最好不过。” 饮茶? 江亭故作惊异之色,反问道:“贵府可曾拥有那传说中的‘御园十八株’级别的龙井仙茗?” “这……” 楚风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御园十八株”乃是顶级龙井仙茗,就算富可敌国,也不一定能觅得其踪。 江亭此举,莫非是故意出难题? 无“御园十八株”,江亭岂肯登门? 纵然楚家底蕴深厚,此刻也不能丢脸失态。于是楚风立下决心,坚定地说: “既然江前辈钟爱‘御园十八株’。” “那楚家上下,定当全力以赴,即便跋山涉水,也要将此等仙茗收入囊中。” “承蒙厚意。”江亭感慨不已。 …… 江家府邸坐落在金陵城内,被众多高楼大厦簇拥其中,而府邸本身仍旧保持着上世纪遗留下来的建筑风貌,回廊、庭院、古屋布局得宜。 曲折蜿蜒的小径穿梭其中,两旁繁花似锦,更有珍稀盆栽点缀其中,使人仿佛步入一座秘境园林,美不胜收。 尤其在这深秋之际,满院金黄落叶随风摇曳,更赋予江家一份秋韵之美。 然而与外界浓郁的秋意相比,江家主屋内的气氛却显得格外沉闷压抑…… 江家长辈江康成,自修炼室中走出,面上笼罩着一层沉重的愁云。 其子江杰行至近前,询问道:“师尊状况如何了?” “堪忧啊。”江康成摇头叹道。 昔日金陵四大修真世家之一的江家,如今却日薄西山,尤其近期更是遭受叶家强势打压,切断了修行资源供给,使得本已内外交困的江家更是雪上加霜。 江家现任家主江青山,年事已高,难以承受此等重击,修为震荡,心疾发作,久卧榻上不能自理。 失去了江青山这位修为深湛的家主坐镇,江家便如同群龙无首,上至宗族长老,下至各产业分支,皆陷入了混乱不堪的状态。如此危局若不迅速扭转,恐怕家族基业将会毁于一旦! 听闻江老宗主病情恶化,身为孙儿的江杰非但毫无悲痛之情,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这老家伙,早日羽化升仙才好呢。” “如此一来,江家便可由咱们父子二人执掌大权。” “还想指望那个背宗离祖之人回来主持大局?哼,就算是放条狗来领导,也轮不到他!” 江杰愈发愤慨地说:“今日与他会面,二十年未见,他的修为确是长进了不少。” “不过只要我还在,他就休想踏入江家一步,更别提掌管整个家族了。” 江康成面色阴鸷,附和道:“的确,二十年未曾相见,他的修为已有足够能力对我们构成威胁。” “我曾屡次企图借助叶家之力,铲除此人,以免后患无穷,可惜每次都失之毫厘,唉……” 江杰黯然摇头,忽而又想起了祖父的一番话:“家主曾言,若有弟子能从龙渊真人手中借得灵宝‘爱情海’作为家族修炼基地……” “……那他便是江家的大功臣,自然更有资格成为江家未来领袖。” 听到这里,江康成的脸色更加阴郁:“我觉得家主在此时提出这样的条件,分明是在针对我。” “我是他的长子,但他向来看我不顺眼。” “父亲,您不用沮丧。” 江杰安慰道:“如今与江家作对的势力已被我们逐一清除,无人能够撼动您的地位。” “甚至连江婉,也被我巧妙地逐出了江家。” “哦?” 江康成眼中闪过一丝兴致。 江杰继续解释:“我让她去找龙渊真人,要求借用‘爱情海’作为江家的修炼之地,如若不成,则不得归返江家。” “以她的修为层次,又怎能完成这样的重任?” “做不成此事,自然也就无颜回江家。” “即便她真的做到了,在祖父面前,您可以声称是您亲自与龙渊真人达成协议,和江婉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一来,那份功劳岂不就成了父亲您的?” “那江家家主的位置,不正是等待父亲您登基吗?” “精妙,实在是精妙啊!” 江康成不由得对儿子连连称赞,先前脸上的阴霾尽褪,取而代之的是喜形于色的神情。 然而他们并不知晓……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江亭一直在幕后运筹帷幄,江康成、江杰这对父子,只会在自我编织的罗网中越陷越深,最终将自身葬送其中。 第169章 你无资格谈论修为的努力,唯有我方能担当! 次日清晨。 为了拜会一位至关重要的修真界人士…… 江婉身着淡雅仙姿的修炼服,外罩一层流云细花纹的雪纺轻纱长裙,端庄而又带着几分仙子般的亲和气质。她独自从灵枢传送阵中走出,目的地直指位于金陵圣地的爱情海宝塔。 爱情海宝塔,原乃其威严祖尊的父亲所创立的修炼重地,却不幸落入了叶家之手,那叶家以诡计空手套取此地,将宝塔据为己有。 江家一族虽修行疲软,无力回天,竟还反过来花费巨额灵石,从叶家手中租得爱情海宝塔,用以经营灵元产业,以此赚取修炼资源。于是这些年来,爱情海宝塔一直是江家掌管运营。 自那次神秘的交易之后,宝塔转归至龙渊门下,此刻正处于权力交替的紧要关头。放眼望去,这座高达六百丈的修炼巨峰之上,处处可见身穿各类法袍,忙于修炼与经营的身影。 江婉步入其中,并未引来太多关注的目光。她在一处隐蔽的角落站定,找到了江亭昨日传来的联络秘符,鼓起勇气将其激活,打入了一道传音符。 “嗡~” 秘符传出三息的波动之后,对面之人终于回应。 江婉心中紧张:“你好,我是……” 她的声音尚未落下,便被一阵柔和的女子嗓音打断:“一切我都已知晓,到八层寻我即可……” 随后,通话中断。 江婉心头愈发忐忑。她明白,兄长给予的这一联系途径仅是开始,租赁之事是否能够成功,最终还需依靠自身努力。 她压制住内心的慌乱,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触动了通往爱情海宝塔第八层的禁制传送阵。 “嗯?这不是江婉么?” 阵内传来一声女性之声,是一位身着月华职业法袍的女子,前挺后翘,胸前开启的修炼符纹若隐若现,格外引人遐思。此女名为朱蓉蓉,乃是爱情海宝塔内的修炼者之一。 此前朱蓉蓉正处于修为晋升的关键时刻,恰逢爱情海宝塔易主,面临重重修炼任务与考核。如若未能通过,则只能黯然离去。 为此,朱蓉蓉可谓煞费苦心,不仅在修炼任务上投入巨大精力,就连穿着打扮也极尽诱惑之能事——符纹丝袜勾勒出诱人曲线,修炼法袍领口开至极致,只为能让那些男性主管乃至高层修士望之心驰神往。 如此一来,还怕留不下爱情海宝塔么? 今日相遇江婉,朱蓉蓉虽然开口打招呼,却始终专注于镜中自照,无暇顾及江婉,显露出一种微妙的轻蔑与不屑。 早在爱情海宝塔仍在江家掌控之中之时,江婉大学毕业便在此地修行历练。得益于家族长辈的庇护与偏袒,她在修炼与工作中占尽先机,也因此引来诸多同僚的嫉妒与不满。 而朱蓉蓉便是其中之一。她总认为自己的修炼天赋与才能被江婉的家族身份所掩盖,使得爱情海宝塔的高层忽视了她的存在,无法给她应有的重视与提升。 然而如今不同往昔——爱情海宝塔已然归属他人,与江家再无瓜葛。故而在朱蓉蓉眼中,江婉犹如沦落凡尘的仙族公主,命运多舛,令人叹息。 蓉蓉仙子,竟在此地巧遇你,真是缘分。” 江婉并未深思,只含笑以礼相待。 “咻~” 朱蓉蓉轻轻合上手中灵镜,目光斜睨江婉,流露出一丝清冷的优越感:“你此行莫非是为了整理修炼资源?” “非也。” 江婉轻轻摇头:“我是前来寻找一位修炼同道。” 寻人之事令朱蓉蓉颇感意外,但她并未过多追问,只是眼神挑剔地审视着江婉,话语间充满了嘲讽之意。 “你们江氏家族底蕴深厚,你这位天之骄女,就算离开了修炼圣地‘碧波海域’,也能安然无虞,修行之路依旧宽广,不是么?” 她的言下之意是—— 你江婉有何过人之处? 如今的一切成就,不都仰仗家族之力? 然而江婉并不愚钝,心知肚明朱蓉蓉之意,却依旧淡然微笑:“江家虽是我立足根基,但我亦需自我砥砺,不断提升修为。” “砥砺,哼……” 朱蓉蓉冷笑连连:“你何德何能,也敢言及修行与努力?你走到何处不是有人替你铺路,有人替你解决一切难题?在外人看来,只怕以为你江婉连法器都不用挥动吧。” “我直言快语,你勿介怀,我说你江婉并无谈论努力的资本,反观我朱蓉蓉才是有资格之人,你明白吗?” “碧波海域失去了你,今后由我执掌大局,定会修为日增,境地更上一层。” “……” “蓉蓉仙子,那便祝你修行顺利。” 江婉美丽的脸颊之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对于朱蓉蓉尖酸刻薄的话语,她选择了息事宁人,悄然退让。 此时,“噌”的一声,八层的飞剑式传送阵开启,门扉轻启。 朱蓉蓉刻意地将领口微低,露出一抹风情,踩着裹着黑色灵力丝袜的长腿,率先踏出传送阵。 在外等待的几位修士弟子,偷偷窥视着朱蓉蓉的那一抹神秘事业线以及曼妙身姿,不觉口干舌燥。 走出传送阵后,江婉稍作调息,朝着八层修炼事务部的接待台走去,客气地道: “请问,我想拜见林真人。” 接待台上,坐着两位气质出众的修炼界ol美婢,仪态端庄,宛如事务部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其中一位低头查阅着修炼秘籍,而另一位则正在研磨炼制灵茶。 然而让江婉意想不到的是,那位正在烹煮灵茶的前台美婢竟然就是刚才碰见的朱蓉蓉。 “你怎么又来了?” 朱蓉蓉见是江婉,立刻表现出不悦之情。 一旁翻阅秘籍的美婢低声提醒道:“方才听她说要找林真人?” 听到“林真人”,朱蓉蓉秀眉紧锁,心头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万一江婉找林真人是要安排她在碧波海域修炼事宜呢? 若她仍留在碧波海域,自己的光彩岂不是又要被江婉遮掩,无法得到应有的重用? 晋升仙位,修炼进阶,岂不是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好不容易离开了那里,怎能让她轻易回归? 此事万万不可。 想到此处,朱蓉蓉心中怒火中烧,盯着江婉质问道:“你以为林真人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么?” “我……” 江婉一时语塞,心中暗忖:哥哥昨日赐予的传音石中所存的那个林真人联系方式,必定是龙渊宗内的赫赫大能。 这样的存在,确实不易得见。 若不能相见,那…… 江婉越思越惊,急切地道:“我手中握有林宗师的秘传联系方式,此前已与林宗师通过话,她曾言……” “你当我们在修炼蔽日阵图的时候是瞎子么?” 朱清霜毫不客气地打断江婉的话,冷笑着反问:“我等皆未得林宗师亲传联系方式,你怎么可能有?休想愚弄于我等。” “且不说别的……” 朱清霜神色严峻,肃然说道:“这灵海域阁早已非江氏家族所有,此处不容你立足,请速速离去!” “我不信你所说,如果你不信我,那我就再试一次联系林宗师吧。” 江婉摇首否认,神情惶恐地试图解释。 “无需劳烦通讯法器。” 朱清霜语气突变,摆出一幅施以援手的姿态,主动上前牵起江婉的手,朝修行部走去。 “多谢。” 江婉并未深思,只是随朱清霜前行。 然而,朱清霜却将她带到了宗主大殿,砰的一声关闭殿门,然后对着殿内的人说出了这样的话: “黄执事,您瞧我给您引荐何人驾到?” 说话间,朱清霜还不忘向黄执事暗送秋波,暗示二人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亲密关系。 所谓的黄执事,名为黄骏,虽不过而立之年,因修炼不谨,身形已是肥硕如熊。平素里他便善于交际,人脉广博。 他抬头看向朱清霜,笑容满面,紧接着目光落在一侧的江婉身上,不由得愣住。 “江婉?你怎会来到此地?须知这灵海域阁已非江氏家族之地。” “我是来找人的。” 江婉微垂螓首,悠悠地回答。 早在灵海域阁成为修炼重地之初,江婉便对黄骏并无半分好感,甚至内心深处充满厌恶。 早年间,黄骏曾经倾心于江婉,并直言若能娶得江婉这样的修炼世家千金,自己的修行之路必定能少走许多弯路。 简而言之,他欲借助江婉之力,攀附上江氏家族这座仙山。 然而世事难料。 对于黄骏的追求,江婉始终坚决抵制。 有一回,在一次宗门聚会中,黄骏饮酒过量,言语失态,竟当众向江婉表露心意。 江婉极为尴尬,再次予以明确拒绝。 不承想,黄骏竟借着酒劲失控,竟欲强行对江婉行不轨之举,意图以唇相贴…… 最终,黄骏未能得逞,反而颜面尽失,遭到宗门严厉谴责。若非几位长老极力袒护,他恐怕早已被逐出门墙。 自此以后,黄骏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现如今,江氏家族遭遇重大危机,灵海域阁也落入他人之手,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羞辱江婉的机会。 “你们慢慢谈吧。” “我另有要务在身,先行告退。” 朱清霜的笑容充满了狡黠,留下江婉一人面对黄骏,她深知此举必然能让黄骏高兴不已,而她从中也可捞取不少好处。 至于接下来黄骏会如何对待江婉,她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哎,你别走啊……” 江婉想要呼唤,却哪里叫得住? 在凝重而神秘的修炼者总部,总经理秘境的大门悄然关闭,只留下江婉与黄骏二人,气氛瞬间变得微妙且压抑。 惧何物乎? 我并非欲吞噬尔之存在。 黄骏离开了修炼案牍,从储藏宝物的阵法柜中取出一瓶尘封已久的灵液琼浆及一对仙晶酒盏,落座于修炼榻之上。 灵液琼浆的木质塞子被轻轻拔出,一股浓郁的天地元气在办公室之内缭绕升腾。 两盏琼浆迅速斟满,醉人的仙酿气息弥漫在整个修炼室内。 江婉已察觉到黄骏的真实意图,低声言道:吾此行目的只为寻访林真人,并非与此处品饮灵液。 说完,她便决然转身向秘境外走去。 唉…… 黄骏起身,手中握着盛满灵液的酒盏,拦住了她的去路:何必匆忙?共饮此盏灵液之后,我便引领汝去拜见林真人。 黄骏,望你自重。 江婉予以坚决拒绝,试图避开黄骏继续前行。 然而,黄骏毫不犹豫地贴靠在秘境之门前,单手托举着酒盏,嘴角勾勒出一丝狡黠之意:林真人乃何等存在?岂是汝随意见面便可相见的? 汝或选择陪我品尝此灵液,或屈膝从我身下穿过,如此,我或许会考虑引荐汝拜见林真人。 黄骏,汝不可过分嚣张。 江婉面色愤慨。 显而易见,黄骏此举用心不良,显然是想借此羞辱她,以报复当年追求她时所遭受的冷遇。 黄骏满脸得意,全然不顾他人观感:你以为我不知道江家如今内外交困,家族势力衰微如雪崩般瓦解。” 常言道,折翼凤凰不及凡鸟。 待江家倾覆之日,你江婉又有何尊严可言?还妄想着我能继续对你纠缠不休?告诉你,我不屑于此! 实话告诫汝…… 黄骏冷笑连连:昔日追逐于汝,非因情之所钟,而是意图借助你的身份,登上修行界的权势巅峰。 若无江家底蕴,你江婉不过是一介空有容貌的普通女子,如何又能配得上我黄骏这般修真英杰呢? 英俊修士? 却腆着一个圆滚滚的炼丹炉般的肚腩, 发际线几乎退至天灵盖之上。 这般形象,黄骏竟仍有颜自称英俊? 你简直是疯魔之人。 江婉黛眉紧锁,一心只想尽早逃离此处。 但今日黄骏得势,岂肯轻易放过羞辱江婉的机会? 他再次端起手中的灵液,改口道:若不愿饮酒,不愿穿胯,那么如此这般…… 他指向修炼室内的那一方沉香软榻,补充道:你只需躺于榻上,让青丝散乱,衣裙稍垂。至于腰部、双腿、酥胸、肩颈以及腹部,尽可能露出修为守护不住的肌肤,然后闭目静立不动。 你究竟意欲何为? 江婉慌忙护住胸口,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感。 黄骏笑意更甚,玩味无比地道:婉妹,你无需如此紧张,我之所以如此要求,只是为了给汝摄取一张修炼图鉴罢了。 区区黄某,乃是世间难得的修道君子,定当确保不触碰你丝毫,你就安心便是。 摄影之事? 听闻此语,江婉全身瞬间起了寒颤。 依黄骏所言,躺在软榻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甚至还要裸露肌肤……那岂不是一副被人侮辱后的景象? 然而真相却是—— 黄骏此人,虽有色心,却并无胆识付诸实践…… 要说当着众修士之面亵渎江婉仙子,他确实不敢,此刻只想摄录一张江婉仙子遭受侮辱之后的画面。 此类影像一旦摄得,他在某些关键的道门盛会之中,便能借此威慑他人…… 声称自己已得江家仙族嫡女江婉仙子的青睐! 对于黄骏来说,这无疑是极为荣耀之事。 同时也能在他人的面前,借此事提升自身作为修真男性的威望与独特的修炼追求与品味。 即便这张照片是伪造的,只是摆拍,然而毕竟确凿无疑地展现出了江婉仙子此刻倒在贵妃榻上,衣衫半解的模样。 又有谁能对此产生质疑? 更重要的是,一旦此图流传至金陵修炼界的高层圈子,江婉仙子的清誉必将毁于一旦。 “黄骏,我真的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卑鄙之人!” 江婉早已察觉黄骏为人阴鸷,却未曾料到他竟会卑劣至此,毫无道德底线。 而黄骏却自认为理所当然:“我有何错?我只是想为你拍摄一张肖像罢了,并未对你做出任何越矩之举。” “唉,我也是服了你了。” “好似拍个照就会让你修为受损一般,你们这些世家千金,难道体内都镶嵌了灵石不成?” “我给你三个选项,任你挑选其一。” “否则,今日你就休想离开我的修炼秘室,更别提去拜见那位高居云端的林真人了。” “还有,你也别想着呼救,此秘室内安装的可是隔绝神识传递的灵光琉璃,就算你竭力嘶吼也是白费力气。” 江婉满心无奈:“那我就饮酒,饮酒总可以了吧?” “饮酒吗?” 黄骏眼神阴寒,更是变本加厉,将杯中美酒吞入口中,待酒液在口中洗礼一番后再尽数吐回杯中。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那就请你尝尝这个。” 江婉只能沉默以对…… 第170章 凤陨落凡尘,不及凡鸟? 自从龙渊接管了爱情海仙宫之后。 所有项目交接事宜皆交由林允儿仙子全权负责。 近日繁忙不已的她,在办公仙阁内,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灵时钟,心中生出一丝疑惑。 关于江婉仙子的事宜。 江亭前辈昨日已向她提及此事。 按照约定的时间,江婉仙子此刻应已到达才是。 然而此刻,仍未见其踪影。 是怎么回事呢? 林允儿仙子向来心思细腻,为了避免再生枝节,立刻起身前往业务殿前台,质询包括朱蓉蓉在内的两位侍候仙婢。 “今日可有哪位仙友前来寻我?” 朱蓉蓉急欲展示自己的敏慧,脸上挂着笑意,率先回答:“林仙子,今日前来拜见您的仙友有……” 林允儿并未听其赘述,径直截断她的话语:“是否有名叫江婉的仙子来访?” “这……” 朱蓉蓉一时语塞。 林允儿从中察觉到一丝异样:“她事先已经联系过我,如今她在何处?” “您见过她,对吧?” “她……” 朱蓉蓉心头一紧,不知该如何作答。 原本她以为江婉仙子与其他人无异,同样是来寻求林仙子相助的,不太可能轻易见到林允儿。 但此刻看来…… 江婉仙子与林允儿仙子之间,似乎早已有过秘密约定?! 朱蓉蓉眼神迷离,感觉仿佛自己已酿成一场无法挽回的大错,低头垂首,满心惶恐地回答道…… 林宗主,贫道实不知晓您与江师妹已有约定之事……” “此事无需再多言!” 林允儿毫不犹豫地打断对方的话语,冷厉地质问道:“速告知我,江师妹此刻所在何处?” “她在……” 朱蓉蓉略显犹豫地回答:“她在黄真人之修炼室中。” “黄骏?” “正是。” 林允儿不再赘述,身形一闪,直朝黄骏的修炼室疾驰而去。朱蓉蓉心中忐忑,紧跟其后,只觉一步踏错便可能跌落万丈深渊,厄运临头。 …… 业务部内,位于顶层的元婴阁里。 黄骏手中握着一杯淬炼过的灵酒,轻轻摇曳,试图将其自身杂质与酒液融为一体,以此达到羞辱江婉的目的。 一侧的江婉,体内修为翻涌,几欲呕出前一日所服的灵丹妙药,愤然斥责道:“黄骏,你竟卑鄙至此!” “呵呵……” 黄骏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低声道:“此乃咎由自取,你若在贫道追求你之时应允,今日贫道已然是大道之尊,何至于沦落至此,沦为众人笑柄。” “当日你若答应我,也就罢了。却为何三番五次,在众同门面前令我颜面扫地?” “我黄骏,早已对你忍无可忍。” “今日你虽曾是凤族之后,但如今修为衰败,已如凡鸟。正好借机给你点教训。” “来……” “饮下此酒!” 说着,黄骏手持那杯污秽不堪的灵酒,满脸嘲讽之意地步步紧逼江婉。 “你别过来!” 江婉满心厌恶,紧张不已,肌肤之上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然而黄骏怎肯轻易放过,欺近江婉身前,欲伸手抓取她的秀发:“今日,你必得饮下此酒。” “畜生!”江婉愤怒地咒骂。 正在此时,“咚咚”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黄骏身形一顿,暂时放过了江婉,赶忙通过修炼室外的观气镜向外窥视,瞬间面色剧变。 无暇细思,他迅速拉开房门,收敛先前的阴险姿态,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应对来访之人。 “林宗主驾到,有何吩咐,只需传音示知,何必劳您亲自前来寒舍?” “你便是林宗主?” 瞧见林允儿的身影,江婉顿时欣喜若狂,犹如见到救星降临。 “不错。” 林允儿轻轻颔首,目光一扫之下已然察觉到江婉面上的不悦之色,遂向黄骏质询道:“敢问黄真人方才对其有何举止?” 黄骏搓了搓手,狡辩道:“宗主误会了,不过是与江师妹旧识重逢,欲共饮一杯而已。”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林允儿目光犀利地望着他,沉声道:“欺我者,休想过得好。” “宗主言重,弟子怎敢欺瞒于您?” 黄骏赔笑着回应,随即便朝江婉递了个眼色:“江师妹,你也该明白,我对你是无所图谋的,对否?” 这位施暴者企图以无辜者的姿态为自己开脱,竟恬不知耻地寻求受害者的认同。 黄骏此举之厚颜无耻,竟至于斯,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对此,江婉自然不会顺着他的话意,当即愤慨地道:“他刚才意图侮辱于我,并给出三个屈辱的选择……” 听完江婉所描绘的情境,林玄月的黛眉深深蹙起,江婉不仅是魔尊之妹,即便是一根发丝在其眼底有所损伤,她也难逃责罚,更何况遭受这般折辱。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竟连业务部的总管,黄元峥也能狠毒至此? 此刻的爱情海仙宗正处于权力交替之际,宗门内人心浮动,正应借此良机立威震邪。 “林宗主?”黄元峥捕捉到林玄月眼中闪过的凌厉光芒,顿时骇得心头一跳,赶忙为自己辩护:“你可别信她的片面之词,她分明是在戏言。” “江婉仙子这般清雅脱俗的少女,我对她呵护还来不及,又怎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对待她?” “至于这杯酒,分明只是普通的灵酿,怎可能用作漱口后再吐出?” “不相信的话,你自己看——” 话音未落,黄元峥便仰首,将杯中混杂着他口中残留精华的灵酿尽数吞下。 那滋味如何,恐怕唯有他自知。 朱襄襄与黄元峥早已蛇鼠一窝。一旦黄元峥遭遇灾祸,朱襄襄自然也无法独善其身。 有了这样的顾虑,朱襄襄抢过黄元峥手中的另一半灵酿,毫不犹豫地一口饮尽,随后打了个酒嗝,竭力替黄元峥圆场:“林宗主,你看这灵酿是多么甘醇。” “我以自身修为担保,这灵酿绝对没有丝毫问题。” 江婉默默无语,心中暗自腹诽:真是奇葩至极! 目睹朱襄襄愚蠢地喝下黄元峥漱口的灵酿,黄元峥心底暗自咒骂。 暂且不论朱襄襄傻到喝他的漱口水,单单将江婉带入他的修炼室这一行为,就已经给他带来了无穷麻烦。 这一切,林玄月岂能轻易被骗过?她瞥了一眼江婉,质问黄元峥与朱襄襄:“你们可知道她究竟是何人?” 二人闻听此言,皆是神色剧变。 “她……”黄元峥悚然一惊,重新审视江婉:“她不正是江家长孙女吗?我们早有相识。” 林玄月眼神冷漠如冰:“显然,你们所知仍然太过肤浅。若是她有任何闪失,我亦无法置身事外。” “啊?” 朱襄襄与黄元峥互望一眼,震惊不已。 原来这位江婉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重要的身份,以至于林宗主如此看重,生怕保护不够周全。 面对这种形势,黄元峥与朱襄襄愈发感到危机四伏。 “此事今日必要有个了断。”林玄月的脸庞之上,寒霜弥漫,一股强大的女性强者气息扑面而出,她对着二人下令: “朱襄襄,即日起,你不得再踏入爱情海仙宗一步!” “金陵城,从此不再有你的容身之处!” “林宗主?” 朱襄襄身形颤抖,如同堕入冰窖之中。 林玄月冰冷的目光随之移向黄元峥。 然而,此时的黄元峥已是豁出去的心态,面色阴郁,高声叫嚣:“我究竟有何过错,你要如此对我?” “你是要在我职场上设陷阱陷害我吧?” “老子大不了辞职走人,还能怕了你不成?” “嘿,告诉你,金陵城就算不留我,别的地方总会有人赏识老子的!” 林玄月轻轻摇头:“你误解了我的意思。” 黄元峥冷哼一声:“那你到底想怎样,有话直说。” 林玄月淡然回应:“我要你彻底消失!” “……” 黄骏目光圆睁,感受到了生死之间的阴影压迫,一时激动之下,竟然忘了对方乃出自龙渊宗门。 第171章 此等功绩,你还是乖乖地让予吧! 林允儿的静心修炼室。 江婉端坐于蒲团之上,悄然审视着面前这位散发出强大女子修为气场,却又不失妩媚之姿的林允儿,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忐忑不安。 在她眼中,这位姐姐可是龙渊宗内举足轻重的人物。 刚刚那一句话,便足以令黄骏在这修行世界中“消失无踪”。 一位女子,在如今这个仙凡共存的时代,能够拥有这般权力与地位,更遑论其容貌出众至斯。 这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啊! 对于林允儿,江婉心中既满含敬佩,又带着一丝敬畏之情。 以至于此刻坐在修炼室内,明明有事相求,却愣了好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启齿。 “你无需拘谨,有话尽管慢慢讲来。” 林允儿暂停了手上的修炼动作,瞬间收敛起先前的冷肃气息,以温煦的笑容对着江婉说道。 “嗯。” 江婉轻轻点头,鼓起勇气言道:“我江家如今遭遇瓶颈,修炼资源被叶家生生切断,家族势力犹如雪崩般衰落。” “为了挽回这一颓势,我江家欲……” “欲……” 她言语间显露出迟疑,不敢继续往下说。 “欲借取爱情海灵宝阁?”林允儿直接点明了主题。 其实昨日江亭已将此事告知于她,至于是否将爱情海灵宝阁租借给江家,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原来姐姐已经知道了?” 江婉显得有些惊讶,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贵宗龙渊,可否将爱情海灵宝阁租借给我江家呢?” 林允儿挤出一抹关心的微笑,柔声道:“这件事情由你这样一个姑娘家来谈,确实是对你太过苛责了。” 江婉低下了头,不知如何回应。 撇去其他不论,她身为江家人,在家族遭遇困境之时,也希望尽自己一份力。 然而她深知,那神秘强大的龙渊宗门,威严赫赫,底蕴深厚无比。 爱情海灵宝阁这样的聚敛灵气之地,龙渊为何不自己加以利用,反而会让利给江家呢? 因此…… 江婉此行前来寻求龙渊的帮助,更多的只是一种尝试,而非抱有必胜的信心。 不曾想,林允儿仿佛洞察了她的忧虑,提议道:“此事牵涉重大,不如我们前往江家详谈如何?” “真的吗?”江婉惊喜交加。 “我怎会欺骗自家妹妹呢?” 林允儿浅笑着,款款言道:“好啦,你先回家做好准备,我随后便至。” …… 江家府邸。 府门前屹立一座钟楼,雕刻着龙腾凤舞的图案,栩栩如生,宛如活物一般。 这是昔日常见的一种镇宅避邪风水建筑,曾经在战火之中遭到破坏,后来经过江家耗费巨资修复才得以保存下来,成为了江家的象征门户。 阳光明媚的今日,江家长孙江杰,慵懒地斜倚在钟楼下的青石台阶上,叼着一支灵烟,沐浴在暖阳之下,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仿佛他是那守护家园的护法神祗,矗立在塔楼下,无人可以轻易踏入其中。 突然之间…… 一辆飞遁符驱动的世俗交通工具——出租车,在钟楼附近缓缓停靠。 车门开启,从车内走出的人,正是江婉。 江杰凝眸望去,拂去衣袍上的灵尘,朗声喝道:“江婉,你还有颜面回归宗门?” “自从你未与叶家结成道侣之日起,你便不再是江氏一族之人,此刻离去,才是正途,此地,已无你立足之地。” “大师兄?” 江婉心中满腹冤屈,却依旧故作镇定地答道:“龙渊修士欲来访我江家。” “什么?” 江杰震惊不已:“龙渊修士,竟欲亲临我江家府邸?” “不错。” 江婉微微颔首,犹如鸡啄稻谷般肯定。 江杰眉头紧锁:“可是你邀请而来?莫非欺我无知?” 江婉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确实是我所为,未曾欺瞒师兄。” 江杰脸色骤变,豪爽大笑:“婉妹,你果真手段非凡!随我一同前去,告知祖师。” 不及江婉有所回应,江杰已然牵起她朝内堂疾步而去,直奔江青云这位家族元婴境老祖所在的静室。 静室内弥漫着古老的修炼气息,江家现任家主江青松,瘫躺于床榻之上,面色惨白,仙元力耗损严重,病入膏肓之态显而易见。其长子江康平,则静静地坐在床榻一侧的月华紫檀椅上,目睹侍女为病重的父亲输送灵液续命,自始至终未曾开口。 “祖师爷……祖师爷……” 江杰携江婉径直闯入,扰动了静室的宁静。 江康平双目炯炯逼视:“你祖父正在闭关疗伤,尔等喧哗吵闹,成何体统?” “爹,您也在……” 见到父亲江康平在场,江杰立刻改口:“祖师爷,原来爹爹已将龙渊的前辈高人,迎至家中。” “此言当真?” 江青松闻之大惊失色,扔下手中盛载灵丹的玉碟,转头望向江康平:“你真的将龙渊的修士请到了家中?” 听到儿子如此回复,江康平初时疑惑,旋即脸上掠过惊喜之色:“父亲,孩儿历经艰辛,终于得偿所愿,邀得龙渊大能驾临,共商万海楼的租赁事宜。” “果然此事不虚?” 犹如峰回路转,江青松欣喜若狂,仙元流转的速度陡然加快,面上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他激动地道:“善哉,善哉!能引来龙渊大能,全赖康平的毅力和机缘。快,快帮我起身,迎接贵客!” 江青松不容他人插手,挣扎着欲起身前往接见贵宾。 此时,一旁的江婉内心五味杂陈。 那龙渊大能,分明是她诚心邀请至家中,此番功绩理应归于自己,与江康平并无丝毫瓜葛。然而这对父子二人竟将这份荣耀据为己有,实在令人齿冷。 “婉妹,还在犹豫什么,快来陪同祖师爷迎接贵客。” 唯恐江婉揭穿真相,江杰忙催促一声,并暗中传音警示江婉: “我可以助你重返江家,但这份迎宾之功,你需忍痛让予父亲。否则,我有一百种方式驱逐你出族,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挑战我,看看是否能够全身而退。” 言毕,江杰便拂袖而去,对江婉的心情毫不在意,更料定她不敢将此事泄露出去。 午时已至,江家内外,全体成员皆神色恭谨,肃立于家族大门之外,等候龙渊大能的到来。 目睹此景,仿佛庆典之日,只欠仙音缭绕与仙鹤齐鸣,更有摄像弟子紧随其后,记录这一神圣时刻。江老宗主心中念头转动,欲悬起一幅庆贺的仙令。 对于江家来说,今日所迎接的不仅仅是来自龙渊圣地的大能者,更是以此为契机,昭告金陵各界,江家已与神秘强大的龙渊圣地建立了深厚的联系。有了龙渊这块通天玉牌的庇护,江家足以威慑众多宵小之辈,今后在金陵商界行走自当一路坦途。 过了片刻,一辆崭新的幽冥幻影马车自远方驶来,最终稳稳停在江家祖宅的飞檐之下。车门开启,走出一位身着银灰仙缕,身姿曼妙、英气逼人的女子。她双眸含情脉脉却又透着坚定自信,一双修长秀腿迈步而出,立于江家人众之前,微笑着对江婉言道:“弟子前来。” 江青山宗主还未开口,江康成便跨前一步,对着林允儿行了个礼,示意请进:“恭迎龙渊圣女驾临。” “江家有幸,得蒙龙渊圣女莅临,实乃蓬荜生辉。”他接着说,“今日本宗主特代江家,为林圣女接风洗尘,还望圣女赐予薄面。” 然而,林允儿并未立即应承,而是轻轻瞥了江康成一眼,语气淡漠地道:“你替我接风洗尘?我与你素未谋面,何以如此亲近?” 第172章 此非提条件之举,乃是公报私仇! 林允儿此言一出,瞬间令现场氛围变得极为微妙,江家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江家主事人江青山,一时之间也无法揣摩眼前这尊贵的林圣女为何会对自家子弟江康成持有这般冷漠的态度? 反观江杰、江康成这对不肖父子,二人低头躲闪,显然是因心中有愧,羞于面对众人。唯独江婉一人深知内情,却迫于江杰的威胁,不敢将实情公之于众。 身为江家主事人,江青山目光炯炯,瞬息间便从这对父子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康成?”他沉声问道,“你不是说过,林圣女是经你费尽周折邀请而来吗?如今,你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呢?” “父亲,我……”江康成此刻已是做贼心虚,额头上渗出了几滴冷汗。他之前妄图抢占功劳,未曾料到刚刚见面便被对方拆穿,如今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境地。 林允儿察觉到其中微妙的变化,微笑解释道:“江宗主,其实我并未见过这位江康成公子。真正邀请弟子前来贵府的,是江婉姑娘。” 听闻此言,江婉脸色一变:“你……” “你竟敢欺瞒于我,窃取小婉的功劳!”得知真相的江青山雷霆震怒,手执龙头法杖猛地朝江康成挥去。 “祖父,这其中多有误会。”眼见形势危急,江杰连忙挡在父亲江康成前面,却未能阻止龙头法杖落下,在他的额头上砸出了一个肿胀的包。 “林圣女,家丑不可外扬,让您见笑了。”江青山赔笑道。 “无妨。”林允儿轻轻颌首,毫无介怀之意。 然而对于这个江家,林允儿心中的失望已至极致。这般微不足道的利益也要争抢,足见江家人的眼光短浅,竟无一人具备做大事的魄力与胸襟。若非有修为高深的暴君前辈前来主持大局,恐怕不出多久,江家便会因为修炼资源的枯竭而导致家族实力急剧下滑,进而被逐出金陵四大修真世家之列,沦为修行界的笑柄。 江青山手握龙头法杖,在前方引路,看似热情洋溢。林允儿跟随在其后,穿越过江家大宅中蜿蜒曲折的灵石小径,直至抵达江家接待贵客的玄阳宝殿。早已备好的清心仙茗散发出缕缕香气,然林允儿此刻并无品茗之意,直言道:“据江婉所言,贵府欲租借爱情海仙岛?” 江青山端坐在紫檀仙椅之上,苦笑回道:“江家现今的困境,相信允儿小姐也有所耳闻。爱情海仙岛原乃吾三子心血所铸,在江家手中经营多年,如今正当仙岛灵脉勃发,修炼资源日益丰饶之时,却被叶家强行使夺。” “失去爱情海仙岛,我江家……”江青山神色黯然,话语戛然而止,心头涌动着“江家兴衰系于我一身”的哀痛之情。 林允儿并未犹豫,直截了当地问:“贵府愿出何等代价?” 江青山尚未答话,其子江康成便迫不及待地接口道:“自然是以先前约定的价格不变。” “哦?”林允儿看向他,眼中流露出深意:“如此说来,依阁下之意,我龙渊宗与叶家在诸位眼中并无二致?” “这……”江康成顿时语塞。 “康成,你口中所言何物?”江青山愤而离座,怒斥道,“怎可说出这般愚昧至极的话来!将龙渊宗与叶家混为一谈,岂不是视我龙渊宗底蕴深厚、威震四海如无物么?你这脑袋怕是被禁制之力给迷糊住了吧!” 江康成意识到失言,连忙赔罪:“抱歉,方才言语未经思考。” 林允儿面露冷嘲:“看来江家果真人才凋零,连这般凡夫俗子也能随意发言。” 江青山面露尴尬之色,江康成则羞愧得满脸通红。此时,江杰瞥了一眼林允儿,虽心中愤慨却不敢发作半分。 江婉试图化解僵局,小心翼翼地提议道:“今日爱情海仙岛已成为龙渊宗所属之地。不知贵宗是否愿意以何种代价,将其暂时租赁予我江家,助我族度过难关。” “此事……”江青山附和道,“还请允儿小姐给出一个价位。” 林允儿玉面上闪过一丝玩味,缓缓开口:“欲租赁爱情海仙岛,须得满足一个先决条件。” “还请姑娘明示。”江青山目光炯炯,似乎从中看到了一线生机…… 林允儿目光冷然地望着江澜与江康尘父子,开口道:“条件便是,将尔等父子二人驱逐出江氏修炼宗族!” “什么?” 江澜与江康尘相觑一眼,骇然变色。 尚未待江青岳有所言辞,江澜便怒声反驳:“此乃荒谬之举,怎能算作条件?分明是对我们的刻意刁难。” “莫非,只因尊父适才抢占修炼功绩,你便对我父存有偏见,蓄意打压于他?” “恕我直言……” “此举并非条件,而是借机公报私仇。” “如此说来,反倒是显得我狭隘了?”林允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她清楚这对父子的本质。二十年前江氏修炼宗族内的动荡,致使先祖暴君双亲陨落,这其中便与江康尘脱不开关系。 当下正是个良机,将这对父子逐出江氏宗族,也可算是向暴君交上一份答案。 江澜面沉如水,未再言语,心中却认定林允儿是在公报私仇,拿他父亲当靶子。 “啪——” 毕竟龙渊之人,可不是任何人敢于冒犯的存在。 江康尘出手不容置疑,一巴掌扇在江澜脸颊上:“给林仙子赔罪,为你刚才的狂妄之言!” “父亲?” 江澜捂着火辣辣的脸庞,满腹委屈,最终只得硬着头皮,面对林允儿深深一礼。 “对不起,我先前失言了。” 江青岳皱紧眉头,不解林允儿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思虑片刻,只能尴尬一笑,开口解释: “林仙子,老夫膝下育有三子。” “长子二十年前,在修行之战中英魂归天;次子久病缠身,早已不再过问世务;唯有这江康尘,勉强支撑着江氏宗族半壁江山。现如今,老夫垂垂老矣,家族重担日益沉重。” “若是将他们逐出江家,待到某日老夫驾鹤西去,江家恐将陷入群龙无首之境地。故恳请林仙子慎重考虑此事!” 第173章 眼拙之人,江家不值得我留恋! 江氏修炼宗族的现状的确堪忧,三个儿子之中,只有江康尘尚且能勉强应对些家族之事,然而品行恶劣,修为提升亦不尽如人意,却仍旧排斥异己,觊觎宗主之位。 现任宗主江青岳已年迈多病,本应安享晚年,却不顾身体状况,竭力维持着江氏宗族不至于倾覆。 若照此态势发展下去,江氏宗族恐怕真的会后继无人。 然而,事情并未无解。 林允儿瞥了一眼江婉,对江青岳言道:“即便江氏宗族剔除了江康尘父子,还有江婉这位孙女不是么?” “江婉昔日在灵海楼的修炼经历,我早已查证,其修为进境与治理能力均属上乘。” 闻言,江澜与江康尘父子不禁心头一震。 难道这庞大的江氏宗族,竟要交给江婉来接手? 这怎么可能? 殊不知,林允儿所言实则是受江亭之意。 身为至高无上的修行界暴君,江亭的胸怀壮志与眼界远非常人所能及,断不会困守小小江氏宗族。待将来江青岳宗主百年之后,这庞大的江氏宗族,终究还需有人接替执掌。 江玉杰与江玄成父子二人,此情此景之下,显然是无法胜任的。 江灵婉,才是江家最合适的接班人。 “灵婉姑娘?” 江青岳目光投向她,摇头道:“灵婉尚且年轻,要把延续百年的江氏仙宗重担交付于她,怕是难以承受得起。” 林仙瑶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笑意:“江宗主此言意味深长啊。” 众人沉默,江青岳脸色铁青,不再言语。江灵婉与江家并无血脉相连,对她而言,江氏仙宗就如同外人之手。将传承百年、底蕴深厚的仙宗交托给一个毫无血脉联系之人,江青岳自问去世之后有何面目面对江家历代祖宗。 江玉杰和江玄成父子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是暗自窃喜。他们深知老宗主心中的盘算,一个外人,又岂有资格承袭江氏仙宗的重任? 不想让林仙瑶借此继续挑拨离间,江玄成思量片刻,开口道: “林仙子,先前您所提及之事,涉及我江氏仙宗内部事务。今日我等前来,实则是商议关于紫霄的爱情海洞天租赁事宜。故此,请恕我直言……” 其潜台词便是:此事与你无关,莫要插手! 林仙瑶自然听出了其中之意,微笑回应:“不错,今日确实是为了紫霄的爱情海洞天租赁而来。至于江氏仙宗的接班人事宜,那是你们自家的事情。” 提到租赁条件,江玉杰与江玄成父子俩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们明白,一旦按照对方提出的条件行事,江氏仙宗将会面临被逐出紫霄仙域的命运。 对此,江青岳作为江氏仙宗的现任宗主,面色同样颇为严峻。一方面是他不忍心对自己的儿子与孙子下手;另一方面,江氏仙宗正值用人之际,他又怎能轻易抉择呢? 这时,江青岳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说到这个,我还有一个孙子在外游历修行已有二十载,据说他如今已有所成就。” “原本我还想着让他回宗主持大局,却奈何……” 江青岳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二十年前的江氏仙宗内乱以及三子的丧生,让他深感愧对那个孙子。但他绝不会料到,那个孙子如今已经成为威震八荒、至高无上的太古暴君! 林仙瑶并未理会众人内心如何波澜壮阔,语气深重地揭示道:“如果我告诉你们……” “…… 提出这个条件的人,恰恰就是那位紫霄仙域的至高领袖,太古暴君,你们信吗?” “什么?” 江青岳瞠目结舌:“竟有这样的事情?” 江玉杰与江玄成父子二人心如悬旌,他们实在不明白自己有何德何能,竟然会引起那位至高无上的太古暴君的关注。然而,这样的关注对他们来说,并非吉兆,更像是重重的镇压! 不仅他们二人,连江灵婉也感到难以置信。那位紫霄仙域的至高领袖、太古暴君,那样遥不可及、日夜操劳国事的存在,怎么会注意到区区江玉杰、江玄成这两个渺小的人物呢? 林允儿语气温肃:“此事并非虚言,乃是尊皇‘暴君’的旨意,尚请江老宗主明示。” 江青岳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别说是为了争夺修炼资源之地——爱情海灵地的掌控权,单凭尊皇‘暴君’的谕令,我江家便不敢有丝毫违背。” “祖父?” “爹?” 江杰、江青岳父子二人,如遭雷亟,愣在当地,神色呆滞。 多年来,父子俩为了争取江家宗主之位,费尽心机,江康成就连引发一次家族内部动荡也在所不惜。然而眼见宗主之位触手可及,忽闻一个来自深不可测的修炼秘境组织——龙渊的命令,以及暴君的要求,竟欲将他们父子二人驱逐出江家。 此情此景…… 江青岳猛地提起手中的龙纹权杖,重重地敲击地面,展现出身为江家宗主应有的威严:“吾宣告……” “自今日起,江杰、江康成父子,即刻驱逐出江家,自此之后,与江家再无半点牵连。” “祖父?” 江康成瞠目结舌,无法相信如此重大之事,老爷子竟点头应允。 江杰焦急之下,无法自制:“老家伙,你疯了吗?没有我们,江家寸步难行!” “你这个孽障……” 江青岳怒火攻心,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 江杰骄横跋扈,口出狂言:“你们这群鼠目寸光之人,这江家,失去了我们父子,又算得了什么!” “你胆敢……” 江青岳口中吐出一口逆血,面色顿时萎靡不振。 “祖父?” 江婉忙奔上前去,搀扶住江青岳,并指责江杰:“祖父此举可是出于江家整体利益考虑,你们父子俩又有何德何能,能够挽救江家于危难之中?” “你们中饱私囊,暗中窃取了多少江家的修炼资源和财富?你们就是侵蚀江家根基的蛀虫。” “你,大逆不道!” 江杰勃然大怒,欲向江婉挥出一掌。林允儿毫不犹豫地挡在江婉身前,嘴角勾勒出一丝邪佞的笑意:“你想对她出手?那就试试看,我会让你那只手再也无法握剑。” 江杰怒火中烧,却忌惮于龙渊的强大威慑力,终究只能咬牙收回了高举的手臂。 “江杰,够了,我们离开吧。” 江康成适时提醒,告别了自家老父,率先走出大厅。江杰不甘落后,尽管仍怒气未消,在临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看向江婉和林允儿,撂下了狠话: “不要太得意忘形,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卷土重来,再次掌握江家的大权!” 第174章 爱情海灵地,说赠就赠? 望着儿子与孙子愤然离去的背影,江青岳驻足良久,内心深处的确满是不舍。然而为了江家大局,此刻他也只能做出妥协。 稍作沉默,他望向林允儿,无奈地一笑:“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那关于爱情海灵地的事宜……” 林允儿毫不犹豫地回答:“遵照尊皇‘暴君’之意,爱情海灵地的掌控权,当交由江婉全权代理。” “啊?” 江婉惊愕至极,睁大双眼。 江青岳一时之间有些不明所以:“林姑娘,恕老朽愚钝,未能领悟您的意图,请您能否详细解说一二?” 林允儿面上含笑,决然改口道:“那位霸道主宰欲将爱情海灵宝楼赠予江婉仙子。” “赠……赠予我?”江婉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又再度愣住。 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连那高高在上的霸道主宰一面都未曾见过,这象征着无尽灵力的爱情海灵宝楼,怎可能说赠就赠? 且不说是否支付了代价,爱情海灵宝楼可是霸道主宰以龙渊秘宝,花费千亿极品灵石,自叶家手中夺得的重宝。 换句话说,霸道主宰竟以千亿极品灵石的价值,赠与了江婉!此事犹如梦幻泡影,让人难以置信。 不仅江婉,便是江青山也感到匪夷所思,他古井无波的面孔上流露出惊愕之色:“林姑娘,您确定是赠予而非我们承租吗?” 林允儿肯定地点点头:“千真万确!” 江青山激动之下,连连摇头:“江婉这孩子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霸道主宰如此深厚的恩赐啊?” “……” 林允儿淡然而笑,心中却道:爱情海灵宝楼原是霸道主宰的父亲心血所在。只因江家无力守护,霸道主宰并未将其归还江家,而是选择了赠予这位家族之外的江婉。 如此一来,爱情海灵宝楼便是在江婉的名下,而非归属江家。而江婉出于对江家的感激之情,定会借助爱情海灵宝楼的力量,逆转江家衰败的命运。 既能保留爱情海灵宝楼,又解决了江家眼前的困境,此举堪称一举两得! 江婉回味过来,心中满是疑惑:“我与霸道主宰从未谋面,为何爱情海灵宝楼会说赠予我就赠予我呢?” 林允儿神秘一笑:“其实,你们早已有过一面之缘。” “怎么可能?”江婉柳眉微皱。 她就算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象,自己的亲哥哥江亭,竟然是那至高无上的霸道主宰。与此同时,江婉还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可是,爱情海灵宝楼这般庞大,我一人恐怕难以胜任……”她万分纠结,话到嘴边却终究没能说出。 林允儿看出江婉的忧虑,轻笑着宽慰道:“这段时间,我会全力辅助你,引导你熟悉各类修炼资源和管理事务。” “用不了多久,你将成为爱情海灵宝楼的实际掌控者,也是金陵城中备受瞩目的女修真领袖。” “多谢,我会努力的。”江婉紧握拳头,心中的决心更加坚定。 …… 随着夜幕降临,叶家府邸灯火辉煌,宛如宫殿般宏伟壮观。相较于江家,叶家底蕴深厚得多,仅住宅区就显得气势非凡。 此刻,在会客厅里坐着两位客人——白天被逐出江家的江康成、江杰父子。他们品尝着叶家的特供珍品——碧螺春灵茶,脸上却布满了阴郁和萎靡,活像两只失魂落魄的丧家犬。 叶家二代弟子叶政国提起紫砂茶壶,为江康成续上一杯茶,试图安慰道:“江兄不必过于沮丧。” “相信你很快就能重整旗鼓,东山再起。” 江康成愤恨不已:“真没想到会有今日,江家,我必定会重新夺回来。” “只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叶政国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挑了挑眉,询问道:“不妨说来听听?” 叶长老,您可能尚未得知其中隐情。 江杰愤慨异常地道:“提议将吾父子二人驱逐出江氏宗族之人,竟然乃是龙渊的至高主宰!” “霸主邪尊?!” 叶政国接过这个称呼,瞬间寒毛直竖,一口灵茶入喉,沉声道:“你确信无疑?” 江康成拧紧双眉:“若非出自龙渊内部之人亲口所述,便是打死我也难以相信。” “啧啧……” 叶政国连连咂舌,对此事同样是满腹疑惑。 那龙渊的至高主宰,霸主邪尊,可谓超脱九霄,掌控凡尘之神祗。江杰、江康成父子,在他眼中不过如同蝼蚁一般。 苍穹之上,神祗审视凡间,怎会关注到微不足道的蝼蚁?这般情形颇有些不合常理。 叶政国倒吸一口冷气,问道:“江兄,莫非你曾经做出过触怒那位霸主邪尊之事,以致今日遭此横祸?” “绝无可能!” 江康成断然否认:“我一生行止……” 叶政国抬起手制止他:“且慢,二十年前江家的那一场内乱,不正是由你一手导演的么?” “往事如烟,不必再提。” 江康成讪讪一笑,有意避开这一话题。 昔日的江家底蕴深厚无比,而江康成作为长子,对江家家主之位觊觎已久,便精心布局,导致江家分裂为两大对立势力。双方起初以商业竞争为名,明争暗斗,渐次升级,直至矛盾激化。 霸主邪尊的父亲,无辜被陷害为贪墨仙宝,为证明清白,毅然自金陵虹桥跃下,陨落于凡尘,正值壮年。其母悲痛欲绝,不久便撒手人寰,留下霸主邪尊孤零零一人,遭到江家驱逐,任其自生自灭。 这段过往在金陵曾引起轩然大波,直至二十年后的今天,风波才渐渐平息,少有人再提起。 叶政国不由得一声轻叹,低语道:“你们江家老三之子,不是已经回归了吗?” “那小子可绝不简单呐。” “当年在我叶家举办的庆典上,他仅凭一支筷子便穿透了我的脸颊,并当众斩杀了我侄儿叶凌天。” 江康成怒不可遏地咒骂:“那个孽种,若是二十年前便除掉了他,今日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叶政国诡异地一笑:“江兄,你难道不曾好奇,那小子过去的二十年里究竟做了些什么?” “如今他又重回金陵,究竟是何目的呢?” 面对此问,江康成蓦地一愣,随后说道:“你是想说,这一切的背后或许正是他在操控?” 叶政国炯炯有神地看着他:“虽不敢断言,但这小子的确有这样的实力。” “尔等父子日后还需多加警惕才是。” “砰——” 江康成猛地拍案而起,茶水四处飞溅:“我那三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绝不可能生出这样的逆子。” “我看那小子即便再嚣张跋扈,也嚣张跋扈不到哪里去!” 话语虽刺耳,实则揭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他如今胆敢肆意妄为,无视法则,无非便是倚仗着某个强大的势力作为后台。 叶政国道:“那么,倘若他倚仗的就是龙渊宗呢?” 江康成沉默不语,面露沉思之色。 第175章 仙穹倾覆,唯有江婉抵挡! 揣测江亭与龙渊宗有所牵连的猜测犹如晴天霹雳! 不仅江康成,叶政国内心也为之一震。回想起那次拍卖会,江亭曾斩钉截铁地宣称,他无需付出分毫,便要从叶氏家族手中夺得蕴含灵机的爱海楼。 现如今,爱海楼却被那神秘的修真门派——龙渊宗收入囊中,并且那千亿灵石的交易金额竟要在三十年后方才支付。更加令人震惊的是... 原来爱海楼正是叶家当年凭借机缘巧合,自江亭之父手中以无形之物换取而来。 综上所述,一旦证实江亭果真是龙渊宗之人,那么爱海楼岂非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且是以更为高明的空手套白狼之术夺回?那千亿灵石的交易金额,恐怕也将成为镜花水月! 想到这里,叶政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内心默默祈愿:江亭千万不能是龙渊宗的人。 否则,这千亿灵石购买爱海楼之举,岂不就成了摆明了设局坑害叶家的陷阱? 叶家即将如同待宰的肥猪,被江亭精心算计,还要帮他数取灵石。 江康成虽然心思细腻,自然察觉到叶政国此时的忧虑,故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抚道: “叶兄,请勿惊慌。” “我们现在能够确认的是,那个年轻人的背后确实有一位强大的靠山。” “至于这位靠山究竟是龙渊宗,抑或是天罚宗,还是其他的三界九流势力,还需进一步查证。” 然而,江康成本人却不知晓,无论那靠山是龙渊宗还是天罚宗,其实江亭本人就是最大的靠山! “唉...” 叶政国轻叹一口气,表示无奈:“目前也只能这般应对了。” 正在这时,叶家嫡孙叶昊天急匆匆闯入厅堂。 叶政国抬眼望去,问:“昊天,为何如此匆忙?” 叶昊天面色凝重地答道:“据说,江家为了重新取得爱海楼的租凭权,竟然把龙渊宗的弟子请到了府上。” 叶政国瞥了一眼身边的江康成,而后对叶昊天回应:“此事我已经知晓。” “你们父子二人怎也在此?” 叶昊天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严肃,继续说道:“龙渊宗的人肯踏入江家,此事已然非同小可。” “更加不同寻常的是……” 叶政国立刻追问:“究竟有何蹊跷之处?” 叶昊天拧紧双眉,慎重地说:“据闻,龙渊宗竟然将刚刚入手的爱海楼赠予了江婉那丫头。” “你说什么?竟然……” 江康成惊骇之下失声尖叫,仿佛白日里撞见了幽灵。 龙渊宗耗费千亿灵石竞得的爱海楼,既没有留作自家修炼之地,也没有转租给江家,反而将其拱手相让给了江婉?此举之举,在常理上简直匪夷所思。 只听得“啪嗒”一声,手中的茶盏瞬间落地,叶政国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问:“你……你确定此事吗?” “千真万确!”叶昊天满脸困惑。 龙渊宗买下爱海楼时,尚未支付分毫灵石,如今竟转手赠予江婉,这其中到底有何深意? 江婉这个少女,何德何能,竟能承受得起如此贵重之礼? 在一旁的江杰冷声道:“江婉那小妖女,莫非是对龙渊某位高境修士行了献灵之礼?” “竟以自身灵韵换得修炼资源?” “这小妖女,我是着实看错了她,低估了她的胆识与机谋。” 江康成轻轻摇头:“我看未必如此。” 先前所料之事,现今却生变故,叶政国越思量越是觉得其中另有蹊跷,他猛然一拍额头,神色庄重地说道: “依我看来,此事定是你江家遗留的修真血脉从中作祟。” “你们江家那些修真余孽,为了江婉,竟然敢在我们叶家的宗门联姻庆典上兴风作浪,其与江婉之间关系绝不简单。” “他必定是倚仗着与龙渊势力的深厚关系,企图从我们叶家手中夺回那座修炼宝地——爱情海仙宫,并转赠予江婉。” 叶政国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严峻至极,黯然叹道:“至于爱情海仙宫如何处置,我已无暇顾及。” “只是既然这一切是你们江家修真余孽所为,那就意味着,那千亿元的交易赔偿,只怕是我叶家再也无法收回了。” 说到此处,叶政国的脸色阴郁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内心痛楚难抑,只盼找个僻静之地痛哭一场。 当年,他凭借巧妙手段空手套得了爱情海仙宫,才使得叶家得以在此地修炼壮大;而今,同样的手法,却被他人施加于己身。 那种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感觉,实在令人憋屈不已。 总而言之…… 爱情海仙宫这座敛聚天地灵气的修炼圣地,已经永远地离叶家而去。 那人不仅以神通之力震杀了叶家弟子叶凌天,还将象征金陵地标的爱情海仙宫窃取而去,给叶家造成了五百多亿灵石的巨额损失。 “小子,你太过放肆了!” 叶政国恨得咬牙切齿:“上次有秦家修士庇护你,下次可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砰!” 叶昊天愤怒之下重重一拍桌案,牙齿痒痒地道:“二叔,你是说,那个江亭可能是龙渊门下的修士?” “还能是谁?” 叶政国怒不可遏:“我现在细细回想,那所谓的一千亿灵石购买爱情海仙宫,三十年后再付款的约定。” “这一切,分明就是那个修真余孽精心策划的阴谋。” “他志在夺回爱情海仙宫,根本无意支付分毫。” 他们叶家当年强行夺取了江家历代积累的修炼基业,江家遗脉对此恐怕一直耿耿于怀,此刻正是寻仇而来。 “咔嚓~咔嚓~” 叶昊天紧握双拳,语气森然:“即便他是龙渊之人,我叶昊天还不是隶属于天罚宗的弟子吗?” “他若胆敢触犯我叶家,那就让他尝尝天罚宗的威严!” 听闻此言,叶政国心中终有了一些底气。不错,自家侄儿已然成为天罚宗的一员,倘若真的遭遇灾厄,还有天罚宗作为强大的靠山呢。 与此同时。 江康成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手中紧紧握住一只空荡荡的玉质茶盏,表面上看似平静如常,实则背脊寒意阵阵,头皮阵阵发麻。 想当年江家的内乱纷争,正是他一手导演而成。 江家长老江三陨落之祸,他也脱不了干系。 而本应归属江家的爱情海仙宫,最终落入叶家之手,这件事情的背后,同样离不开他在暗中推波助澜。 这两桩罪孽加身,使江康成成为了江家名副其实的罪魁祸首,死不足惜。 如今,往事种种悉数涌上心头…… 江家弃徒归来,若无惊世修为,倒也罢了。 然则,此子竟是龙渊圣地的弟子,身怀绝技,一旦掀起复仇之浪,焉能有他立足之地? 江康成察觉到事态的严峻,不由骇然抽了一口冷气,甚至暗中嘱咐亲子预备后事。 “爹,这该如何应对?”江杰神色焦虑。 他深知,自己与父亲今日遭江家驱逐,幕后黑手定是江亭无疑。甚至,被逐出家族只是噩运的开端。 江亭的真正目的,是要他们父子二人命丧黄泉。 叶家虽遭劫难,尚有天谴之力庇护,而他们父子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一旦遇险,又有谁能替他们承担罪责? “你先不必忧心。”江康成满腔愤慨而又不甘地道:“倘若哪一日我们父子遭遇不幸,便将江婉推向前台。” “江婉?”江杰满脸困惑。 江康成怪笑一声:“江婉乃是我祖父在外寻得带回,如今已是江家的一员。关于她的出身,一直是个谜团,但我这些年已逐渐摸清一二。” “她究竟是何来历?”江杰追问。 “此事暂不可言。”江康成故作神秘:“待那孽障再对我们不利时,便可用江婉的秘密与其交易。” “哼,且看他能嚣张多久,此事与我父子未了结之前,绝不罢休!” 第176章 斩妖除魔,亦为修行一途! 叶凌天陨落之事,在金陵城引起了轩然大波,直至半月之后才逐渐平息。然而,一则消息犹如阴霾笼罩金陵,久久不散: —— 那神秘至极的修炼宗派龙渊,竟然公开宣布入驻金陵! 更有甚者传闻,龙渊的那位被视为传奇的霸道宗主,已在金陵之地神出鬼没。 随着这两条震撼人心的消息传出,金陵境内的大小势力、世家豪族乃至巨贾富商,纷纷收敛锋芒,谨守本分,不敢再妄生是非。毕竟,世人皆知:宁犯天怒,勿触龙渊之威。挑战龙渊尊严者,无一人得以善终! …… 繁华的爱情海大厦,作为金陵标志性建筑之一,一如月牙湾般融合了餐饮、娱乐、购物及办公等功能,更是闻名遐迩的金融重地。 八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内,江婉身穿月白色的修真职业装,搭配贴身裙摆,既有小女子的温婉智慧,又透着几分职场女修的干练气场。她端坐在案牍前,逐一翻阅着手中的秘籍卷轴,提笔记录,时而凝眉深思,时而低头冥想。 坐镇此职已有半月,她在林允儿的悉心指点下,已能娴熟驾驭职责所在,却始终不敢稍有懈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身为爱情海大厦首席执事,江婉看似光鲜夺目,实则默默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自她上任之日起,金陵商圈内外,围绕着江婉的种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有人评说,江婉年纪轻轻,毫无治理爱情海大厦的经验,大厦恐怕早晚会在她手中走向衰败…… 有人传言,江婉仅是个装饰之物,她的高位并非凭借修炼实力得来,而是仰仗于赠予龙渊巨头灵水的恩惠所赐。 又有人声称,江婉修为未至,却身居高位,恐引来灾祸横生…… 仿佛每一个目睹之人,都无法忍受江婉身处荣光之中。 皆翘首期盼她自云端坠落,直堕尘埃深处。 然而实情却是,那些口舌之徒不过是出于对江婉的嫉妒,年纪轻轻的她已屹立于修行界的顶峰。 相较之下,他们自身则如同井底之蛙,一生难偿登阶之愿,进阶之路对他们而言,艰辛无比,犹如攀登天堑。 对此种种诽谤中伤,江婉半月之内未曾有过只言片语回应,只是默默承受,并暗自奋发,悄然拔升自己的修为境界,期待某日能震惊金陵城内的所有修士,以实际行动证明自身的价值! “咚~咚~” 一阵叩门声传来。 江亭推门踏入,手中捧着一束盛开的白玉莲花,望见正埋头修炼工作的江婉,微笑着开口道:“近日可还好?还能适应这里的修炼环境吗?” “哥?” “你就来就好了,何必特意带花过来,这样显得我们太客气了。”江婉故作娇态地瞥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说。 “傻妹妹。” 江亭将白玉莲花置于书桌之上,宽慰道:“外界那些流言蜚语,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我知道了。”江婉不由得笑出声来。 只要江亭在身边,她便觉得温暖备至,安全感满满。 “那就最好不过了。” 江亭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心中却有些不忍。 将这庞大的爱情海仙宗交由江婉管理,让她年纪轻轻便背负如此重担,如今回想起来,他不禁疑惑此举究竟是对是错。 此时,江婉紧紧握住江亭的手:“哥,你放心,我一定努力修炼,到时候让他们看看我的实力。” “嗯,我相信你。” 江亭伸出手,与江婉击掌相约。 虽然口中这般安慰,但他仍不愿就这样看着江婉受尽流言蜚语的摧残而抑郁寡欢。 想要彻底封住那些人的悠悠众口,方法有两种: 其一,实力! 此乃江婉所需拥有的力量,但短期内难以达成,更不必谈以此堵住众人的嘴巴。 其二,霸道之力! 用强硬手段以暴制暴,江亭本就有此等魄力。 此刻,他抬起头,目光朝下投去,嘴角勾勒出一道神秘诡异的弧度,让人捉摸不透。 “明日,我们将为你举行晋升为爱情海仙宗宗主的典礼,届时会有诸多商界巨擘及修炼界的尊者前来出席。” “你需好好准备。” 说完,江亭转身离开。 “哥?” 江婉唤了一声:“你说,为何龙渊领袖,那位霸道无比的君主,会将爱情海仙宗交给我?我又有什么资质和修为能够担当得起这份重任呢?” “也许是因为你曾给他品尝过你亲手炼制的灵丹妙药吧。” 江亭的话语深藏玄机,随之带着微笑离开了办公室,留下江婉在内独自思绪翻腾。 随后,江亭搭乘飞梭,来到了位于爱情海仙宗地下三层的秘境之地。 此处堆满了各种杂物,光线黯淡,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之气,刺鼻而又令人不适。 江亭面色平静,缓步穿过了隐蔽的角落,走进了一个明亮着硕大黄光法阵的杂物间…… 以雷霆之威,以暴制暴,亦是修行者惩奸除恶的一种手段,江亭欲借此一试。等待已久的典伟,以及来自龙渊宗的四位精英弟子,瞧见江亭踏入此地,立刻躬身施礼,其神情充满敬畏。 江亭目光如炬,扫视周围,这百平方米的密室之中,除去龙渊宗之人,另有六位来历不明的人物在场。他们皆为男性,其中既有青壮之躯,也有中年沉稳之辈,不过此刻他们都被铁链束手束脚,口中被灵力禁锢符封印,头颅更被玄色布袋笼罩。 六人均保持着清醒,突遭此变故令他们心生恐慌与不安,然而无论如何挣脱,都无法摆脱这无形的枷锁,只能发出微弱的“唔唔”之声。 真相揭示,这六名男子在网络世界赫赫有名,每位拥有的粉丝数量至少百万之众。平日里,他们搜罗世间奇闻异事,借由法阵传送到各大修炼论坛,引发舆论波澜,以此吸引元气汇聚。然而,他们却刻意曲解事实,混淆是非黑白,甚至不惜丧失为人之道,只为博取滚滚元晶收入。 当涉及到江婉接任爱情海仙楼顶层管理者之事,这六人在网络之上恶意煽动舆论,煽风点火,几乎将江婉推向了众矢之的。也是经他们六人暗中撺掇,诸多不明真相的修士被迷惑,纷纷在网上对江婉进行无情指责和咒骂,紧咬“江婉玷污龙渊高人清誉”这一谣言不放,誓言要令江婉名誉扫地,无法在金陵商界立足。 更为离谱的是,这六人竟胆敢联合向爱情海仙楼下达牒文:若不想此事愈发恶化,若不愿江婉声誉受损,爱情海仙楼必须支付他们每人五百万枚元晶作为封口费,方能平息此事。否则,他们会继续操纵舆论漩涡,让江婉遭受更多痛苦,直至她在金陵商界寸步难行。 诚然,对于一位商业修行者而言,名声确实至关重要。而这六人之举无疑已扼住了江婉的命运咽喉,企图迫使她屈服,以换取安宁。但他们显然找错了对手! 江亭素来以最为阴暗的揣测审视人性,而现实屡屡告诉他,人间确有无耻至极、恶毒无比的存在。今日,这六人必将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第177章 飞剑斩虚妄,一切为人道尊严! “嘶啦~” 随着江亭的到来,龙渊宗的精英弟子们立刻动手,逐一揭开那六人脸上的布袋,松开捆绑他们的灵链,撕去封住口舌的禁言符篆。此时,六人终于能够活动自如,大口呼吸,然而内心却并未彻底释然。 “你们……” “究竟是何方神圣?” 人群中,一名年约四十许,头顶略显稀疏的老者开口问道。 典伟抱臂站立,英姿勃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六人,未回答这般无意义的提问,反而质问道: “可知为何将尔等引来此处?” 一位修为尚浅的修士答非所问,喝问道:“吾辈有何过错?尔等又有何凭据拘禁于我等?此地可是仍有天道法则可循?” “劝尔速速释放我等,否则,此事一旦传至三界六道,令尔等这等邪魔外道无所遁形!” “欲令我等无处容身?”名叫典韦的修炼者冷笑回应。 他素来不畏强权,更厌恶那些不知自身实力深浅的无知之徒对他口出狂言。 此刻,典韦踏空而来,步步生威,直逼那位修士青年,随手一把握住其喉颈,如同拖拽一只亡命之犬般将其向前拽去。 “咳……呃……” “你意欲何为?快些松手……” 这位修士青年奋力挣扎,挥拳蹬腿,却始终无法从典韦的铁腕之下挣脱出来。 “哗~~” 他们来到一处杂物堆砌的角落。 典韦揭开一块黑布,显现出一方巨大的灵泉池。 “哗啦~~” 泉水激起涟漪,其中似乎潜藏着某种生机勃勃的存在。 那位修士青年拼力挣扎,全然未觉察到身边的异变。与此同时,其他五名修士瞧见那灵泉池,皆瞠目结舌,双颊抽搐,骇然后退几步。 “那是……噬灵妖鳄啊……” 有修士骇然失声道。 此话也惊醒了正挣扎的修士青年,当他定睛一看,瞳孔骤缩,脸色刷地变得煞白如纸。 “不……不要……” 他嘶吼着,宛如堕入炼狱的孤魂野鬼,眼中尽是恐惧之色,甚至裤子都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平日里修炼灵诀,以何手执笔?”典韦冷漠地质问。 “用……用……” 修士青年呼吸急促,语无伦次,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典韦脚下,带着哭腔哀求道: “前辈恕罪,弟子知错了……请您……” 典韦冷冷打断他的话语:“可知错在哪里?” “弟子……” 修士青年迟疑了几瞬,尚未回答此问题,手腕已被典韦紧紧握住,并将其手臂探入灵泉池中。“哗~~哗~~” 瞬间,灵泉池中群鳄涌动,景象惊人。 “啊……” 凄厉的惨叫回响在整个密室之中。 片刻之间,原本澄澈的灵泉被血水染得猩红刺目,令人触目惊心。 一秒。 两秒。 三秒。 ……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那剧烈的撕咬之痛让修士青年面部扭曲,面无人色,全身颤抖不止,嗓音都已经嘶哑。 典韦适时放手让他喘息,再看那修士青年的手臂,已血肉模糊,仅剩皮包骨头。 他全身力气耗尽,颓然倒地。 目睹这一切,身后那五位修士无不牙齿打战,颤抖不已,更有甚者吓得直接瘫倒在地。 “竟敢诽谤同门,还妄图勒索封口费?” “身为修炼之人,竟恬不知耻至此?” 江亭的声音,在杂物间的空气中陡然响起,犹如冥府判官审判幽魂,吓得六人浑身颤抖,不敢言语。 此刻,六人才真正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带到这个地方,也终于认识到他们犯下了何等严重的错误。 昔日,他们栖身于灵网之端,隐藏真身,猖狂肆虐,频触尘世风波,遇谁皆斥,刻意玷污他人的清誉,以至于迫使他人主动献上灵石以求太平。 直至那些灵石堆砌成山,他们才肯罢休,显现出一种在网络修真界唯吾独尊的傲然姿态。众多修真界的名士高人深受其扰,却又对他们无可奈何,只得乖乖支付灵石以守护自身清修不被扰乱。 如此嚣张行事,日复一日,愈演愈烈。他们挑战天地法则,口出狂言,甚至对位居爱情海仙府之主的江婉,这位修炼有成的女修士展开了言语攻击。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报应终至! “这笔因果,该如何了结?” 江亭端坐于废墟角落的一把残破太师椅上,身后是巍峨挺拔的背影,让人无法窥见他真实的面容。只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强大而神秘,仿佛一尊魔神悄然降世。他身上自带的威严气息,令在场者无不失声喘息。 “如何了结?” 那名曾被妖兽噬指的愣头青年,痛楚之下昏迷过去;剩下五人则是战栗不已,额头上渗满了冷汗,回答问题时甚至连语气助词都要慎之又慎。 “这位前辈,请恕罪,我们明白了错误所在。” “不该在灵网上恶意诋毁江婉仙子的名誉,我们立刻就去删帖,并设法消除影响,还要购买仙榜热门,为江婉仙子塑造正面形象,您看这样可行么?” “……” 五人说完便迅速低下头,有的甚至伏地叩首,只怕自己会遭受与那位愣头青年相同的遭遇。 “以为这样就能弥补过错?” 江亭的眼神犹如千年冰峰般寒冷,语气从容而冷漠:“正是由于你们的诽谤,使得江婉这些日子茶饭不思,夜不能眠。多次我发现她在无人之处独自垂泪。虽然面对着网络欺凌,江婉凭借坚韧的心性支撑下来,但若非如此,她是否也会因此崩溃,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呢?” 江婉其实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子,却被你们为了追求修炼资源,不惜欲将其彻底摧毁。网络欺凌的危害,确实不可轻视。有些修士因承受不住舆论的压力,身心俱疲,最终选择了自我解脱。这类悲惨的事情并不鲜见。 有人胆敢欺辱江婉?身为她的兄长,江亭怎能坐视不理?今日之事,无论一人或百人,这笔因果都必须一一清算。 感受到江亭言语中透出的森寒之意,在场还有意识的五人皆惶恐至极,纷纷把脑袋低到几乎要藏入裤裆之中,极度的恐惧令他们头皮发麻,仿佛在这方寸之地呼吸一口空气都是犯下了滔天大错。 想逃,无处可逃;想躲,无法躲避。此刻,他们能否存活下来,全看江亭的脸色。 “删帖、重塑形象、还江婉一个清白……原来如此。”江亭意味深长地问道。 五人顿时眼中闪烁出一线生机,“正是如此。” 然而,江亭的话语骤然转冷:“你们被擒至此地,本就应该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为何如今反成了你们活下去的条件?” “前辈,那您究竟有何要求?”五人心中揣摩不定,颤声询问。 我们在修炼之路上犯下了大错,自今日起定当洗尽心尘,改过自新,恳请前辈宽恕我们的过错,赐予一线生机。 五人身躯颤抖,终至一同跪倒,以最为卑微的姿态寻求生存之路。 还能如何处置? 江亭的笑容中充满了玄机与嘲讽:消除灵网上的污点,重新发布修为提升的感悟,塑造我徒江婉的良好形象,尔后再将尔等送往幽冥试炼之地! ...... 五人脸色惨白,魂飞魄散。 第178章 业力如山,尚无应对之策? 清除灵网上针对江婉的诽谤言辞。 重塑她在修真界的清明形象。 待这一切妥善处置后,那六个孽障便即刻遭到当场正法,并趁着夜色送入幽冥试炼之地,灰飞烟灭。 自始至终,仅耗时不足三个时辰。 六人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无人忆及他们的姓名。 这就是神秘宗门——龙渊一贯的行事风格,果敢冷酷,不留痕迹。 这才是真正霸主应有的铁血手腕。 江亭端坐于杂物室角落的一张古朴座椅之上,神色迷茫,点燃一支千年沉香草,默默品味。 近年来,每当他回味起那个令人生畏的称号——霸主,再看看此刻的自身变化。 不知何故,他的行事为人,连同性格,竟愈发显露出霸主的影子。 你是否觉得我有所不同了? 江亭忽然看向典伟,意味深长地问道。 典伟一愣,旋即摇头道:未曾察觉有何变化。 嗯... 江亭长叹一口气。 倘若典伟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还依然是江亭。 但典伟的回答却是否定的。 这便意味着:如今这位看似霸主的存在,与真正的霸主体内蕴含的本质并无二致。 这也使得江亭更加坚定地认为:自那次脱胎换骨至今,替代原本自我存在的,正是那位霸主的灵魂。 或许,直到某一天。 当人格完全转化。 那时真正的霸主才会重返人世。 届时,他江亭将会陷入何种境地呢? 对于这个问题,江亭不敢深思。 此事已查明,那六名修士在网络上蓄意诋毁江婉仙子,其背后定有他人指使。 典伟提醒道。 江亭微微点头,沉声道:背后的主使者,想必是叶家以及江杰、江康成这对父子吧? 典伟眼神一凛:正是他们,要我去…… 暂且不必。 江亭挥手制止:他们应当已猜出我是龙渊弟子的身份,诋毁江婉仙子之举同时,也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如此,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揭露二十年前江家的内乱真相,以及叶家暗中窃取爱情海仙府秘宝之事。 这个过程如同抽取妖邪之气,吸取毒瘤之髓,虽不至于太久,但那些躲在幕后的主谋者必定会恐慌不已。 二十年前。 江家内部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纷争。 霸主的父亲,被人诬陷挪用宗门资源,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在金陵虹桥之上毅然跳崖,英年陨落,承受了无数冤屈。 不久之后... 本属于江家的爱情海仙府,竟然被叶家以诡计夺取。 这两桩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实则相互牵扯,叶家及其背后的江康成父子难逃干系... 若是为了洗雪陈年积怨,江亭此刻完全能够调动龙渊宗的力量,于一夜间将叶氏一族彻底铲除。 然而…… 他心中隐隐感到一股预感。 此事恐怕并非表面这般简单易解。 在这背后的重重迷雾之中,似乎隐藏着一个足以颠覆天地的惊世秘谋! 为了不至于打草惊蛇,只能待真相逐渐显现之际,方能步步紧逼,令这些人耗尽生机,直至消亡。 …… 遵照江亭之命,典伟当晚便寻得了十位网络上的知名博主,皆是在虚拟世界里坐拥海量粉丝的人物。他授意这些博主,在各大灵网论坛建言发声: 其一:二十年前,江氏一门曾发生内乱; 其二:叶氏家族施展空手套白狼之术,强行夺取了仙海楼。 瞬息之间,这类帖子如狂风骤雨般席卷整个灵网,使得那段久已沉寂的历史再度爆发,并引发了一场浩瀚无垠的舆论浪潮。 叶、江二族,顿时成了风口浪尖之上的话题焦点。偌大的金陵城,关于“江氏内乱”、“仙海楼遭叶氏巧取豪夺”的议论之声此起彼伏,且愈演愈烈。 …… 自江康成被逐出江氏之后,便一直栖身于叶府之内。如今,他与叶政国手中各持一支修炼过的灵烟,二人静默地坐在大厅的仙藤沙发上,长时间纹丝不动。 那些旧事,他们当年可是费尽周折方才将其镇压下来。本以为从此便可高枕无忧,哪料二十年后的今天,犹如揭开封印的潘多拉宝盒,当年那两桩往事竟被挖掘而出,并迅速失控。 更有甚者,在网络上公开指摘称:二十年前,江家三公子跳入金陵江河之举,实乃江康成与叶政国二人共同施压所致。这二人即便不是罪魁祸首,亦难逃重大嫌疑之嫌。 “咚咚——” 叶政国蓦然回神,对着面前的茶几轻叩两下:“此事怕又是你们江氏余孽所为吧?” “……” 江康成面庞涨红如猪肝,愤怒反驳:“当年若是连他也一同除去,哪会有今日之事!” “当啷——” 叶政国怒火中烧,挥手将茶几上的灵茶盏掀翻在地:“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何用?我们需要的乃是应对之策!” “眼下这顶屎盆子已然扣到了咱们头上,倘若任其演变下去,只怕咱们终将难逃厄运。” “叶兄,你是否过于忧虑了?” 江康成内心颇感不适:“那位余孽就算真是龙渊宗之人,又怎会轻易置我二人于死地呢?在他那里,咱们顶多就是虾兵蟹将,权势微弱,地位低微。” 闻此言,叶政国略显宽慰:“我也希望他只是龙渊宗的一介虾兵蟹将,这样的话,对我们构不成实质性威胁。” “当然,叶家也绝非易于对付的角色。他胆敢在我叶家头上动土,我定会联合秦家势力,共诛此贼,让他不得善终。” 提及“秦家”二字,江康成的面色不由得微微变了变…… 在万道霞光的照耀下,天穹之下的天豪紫澜仙府中,江亭于晨曦之中起身,完成修炼后的洗礼,换上一身飘逸的仙纹长袍,准备出席一场修行界的盛会。 他在铜镜之前凝视自身,映入眼帘的不再只是自我,而是仿佛披甲执锐的仙界霸主!一个修真者的气质与威势,非一日之功所能伪装。 若是那位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封印强者真的觉醒,他的肉身乃至灵识都将被彻底占据,那时,他还能否保持自我存在? 思绪纷飞间,江亭一掌挥出清泉,让冷冽的灵液洗涤面部,以保持心神清明。 此时,“咚咚”的叩门之声传来。 他拭去脸上的水珠,轻步上前开启房门,只见小婵立于门外,身穿一件月白色仙诀衣裙,扎着双马尾,搭配白丝长袜,犹如灵峰之巅的仙子,充满活力。 “公子,江师妹晋升为宗门长老的大典即将开始,不可延误。” “知道了。”江亭微微颌首,深藏忧虑,始终保持从容之态。他牵起小婵的手,一同步入秘境般的地下禁地——紫澜仙府的停车场。 这座位居金陵修行圣地首位的五星级仙家府邸,其地下车库广阔无垠,并配备了顶级的阵法导引系统,足以容纳千辆仙兽载具。此刻,在幽光微渺的空间里,各式各样的法宝飞舟排列整齐,其中不乏上古仙禽驾驭的祥云宝辇,以及传闻中的珍稀灵器——雷鹏幻影、冥火龙驹、天晶凤凰…… 第179章 业力如山,尚无应对之策?二 一路行来,江亭与小婵不禁感叹此地聚集的众多修士精英,即便是设为修行界的盛会,亦是毫不逊色。而此刻,小婵的目光却被一处方向吸引,驻足惊叹:“那边聚集了许多仙子姐姐呢。” 江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些修仙女弟子们皆身姿曼妙,气质出众,她们环绕着一辆辆闪耀着星辰光辉的仙阶飞行器,宛如一幅仙境画卷,美不胜收。 只见七位仙肌玉骨、身姿绰约的修炼者仙子,手中握着灵晶通讯器,围在一艘熠熠生辉的遁光飞车内,不断地记录下眼前的景象。 那辆遁光飞车,乃是一头布加迪天龙,呈银灰流光之色,车身线条流畅如丝,如同游龙出渊。此物世上仅存十八驾,既是稀世珍宝,亦充满浓郁的元磁神韵。 一旦启动,便犹如一头凶猛无比的灵界神兽横空出世。 江尘也顺着目光望去,却瞬间感到一阵头疼。原来,那辆布加迪天龙正是他的坐骑,近日由林瑶儿用仙家法阵从海外移至金陵,说是可供他出行时增添几分震慑力。 然而此时的情形却并不乐观。细观那七位仙肌美白的仙子,其实是些炼气网红,在地下的星隐秘境中,江尘曾见过她们身影。 那时,江尘驾驭的还是一辆铁血战狮级别的妖兽兽车。这些仙子们自诩清雅孤傲,自然瞧不上这类兽车。故而双方并未有过交谈。 为了录制吸引灵气的视频,借助灵机之力走红修行界,她们的眼光始终落在那些仙灵飞车上,诸如雷鸣犀牛、风舞鹏雕、幽冥马丁…… 她们热衷于借用飞车,以此展示自身的卓尔不群,昭示自己的仙道品味,并在上传视频时配上仙诀…… {一月之内,我已修成仙道自由……} {好友赠我一课,使我明悟真谛……} {女子修仙,需得自立自强……} {受过金翅大鹏庇护的仙子,怎会倾心于凡羽之辈……} 不知实情的修士,看到这些视频,还真的以为这些仙灵飞车皆是由她们凭借刻苦修行所获得。 归根结底,不过是借用其光芒而已。 却不料今日,竟撞上了江尘这位主人。 “各位仙子姐姐,请让一让。” 小婵上前走去,礼貌地笑着说道。 “咔嚓~ 咔嚓~” 其中一位炼气网红举起手中的灵晶通讯器,连拍两张与布加迪天龙的合影后,才注意到小婵的存在。 “你是哪家门派的小师妹?”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看你这般装束,怕不是初入修真界的小小网红吧?粉丝破万了吗?也想靠仙车吸睛捞取灵气吧?要知道万事皆有先后,还是请排到后面去罢。” 这位炼气网红妆容厚重,言语间愈发不悦,眼中只有自己与仙车,拍完照片后又忙着录制视频。 其余几位仙子亦复如此,完全无视江尘与小婵,仿佛视为空气一般。 “哼。” 小婵俏脸微沉,显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 江尘微微一笑,将小婵拉回身边,随后自己走向那七位炼气网红,开口道:“劳烦让一让,我时间紧迫。” “哦?你也想来拍照不成?” 一位炼气网红瞥了江尘一眼,嗤笑道:“堂堂男修,竟然与女子一般,虚荣之心如此炽烈?” “我们凭修为、借资质就能引动天地灵机,你说你靠什么立足?” 另一位炼气网红嬉笑起来,讥讽道:“金陵之中仙侣众多,难不成你还吃起了软饭?” 听闻此言,江尘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些人何至于说出这般粗鄙之词? “我好似在哪儿见过你。” 一位炼气网红认出了江尘,手指远处停放的那辆铁血战狮兽车:“你莫非就是那个驾驭那辆破车之人?” 如何?现今连你也艳羡他人驾驭九幽雷鹏,欲与其合影,而后晒至修真界社交圈炫耀不成?那荒古妖兽级的灵遁战车? 破法器? 还好江亭修为深厚,否则真会被这群女子气得元神动荡。 分明自身道行浅薄,眼中却唯独容不下价值亿万的仙器飞梭,更别说瞧得起驾驭天枢星梭的修士了。 真是莫大的讽刺! 然而,又有谁能唤醒那些刻意沉醉其中的修炼者? “尔等,皆退下!” 江亭再度言出法随,显然已无暇再与此等琐事纠葛。 “想合影便罢?” “自去队尾等候,待吾姐妹拍摄完毕之后,再轮到你,吾最蔑视你这类沉迷虚名浮利之男儿。” “我看此男子此生也就如此了。” “的确,毫无进取之心。” 七位炼气期女网红,七嘴八舌,将江亭贬损得一无是处,能与他说上一句话,都如同施舍一般。 口中虽说着鄙夷沉迷虚荣之人, 而她们自身,又何尝不是虚荣心作祟的典型? 罢了,这些人啊! 江亭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想要驾车离去,都给我让开。” “你说你的车?” 先前曾见过江亭的那个女网红,指向远处的那辆妖龙遁甲战车,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大声质问。 “那辆并非你的座驾么?” “你尽管去驾驶便是,又有谁会阻拦于你?” “没错,就你那辆破败不堪的遁甲,我们姐妹几个还瞧不上眼呢。”另一位女网红冷嘲道。 “不错,正是我那破败遁甲,希望你们最好不要对我之座驾产生觊觎之意。” 江亭懒得再多费唇舌,取出一把全球仅存的九幽威龙飞梭秘钥,在七个女网红面前轻轻按下。 瞬息之间—— 遁甲车灯光闪烁,伴随着一声激昂的仙音长鸣。 七位女网红驻足原地,瞠目结舌,完全陷入了呆滞状态。 原来那辆看似破旧的妖龙遁甲战车,竟是此人的坐骑; 而那辆世间罕见的九幽威龙飞梭,同样归属此人所有? 目睹七人如木鸡般僵立,江亭内心不禁一笑:“我说过,我只有一辆车么?” “公子,请原谅我们的失礼,刚才实在是看走了眼。” “确实,我们姐妹几个应当向您道歉。” “真的很抱歉,刚才那些言语,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刚才我们多有冒犯,既然已经道歉,那么让我们依次登临尊驾片刻,您看可行否?” “公子,您还缺少伴侣吗?若是不嫌弃的话,今夜我可以……” 七个恢复清醒的女网红纷纷放下架子,变得异常温柔,甚至主动示好,意图亲近江亭。 然而江亭对他们的眼神却满含冷漠,冷冷地道了一个字:“滚!” 第180章 我拥有五百万弟子,胆敢招惹我试试?! 那简短的一个“滚”字,犹如寒冰般的冷冽狂风瞬间席卷七个网红全身,令她们倍感不适。 向江亭道歉? 并非出于认识到自身的过错。 实则是为了登上那辆九幽威龙飞梭,以便再次留影炫耀,以满足她们那炽热的虚荣之心。 这七个女子的心思,可谓诡异至极。 江亭不予理睬,与身边的弟子小婵一起推门进入飞梭之内。 然而就在九幽威龙飞梭刚刚启动之时,其中一名女网红竟然跃身坐到了车头之上,阻碍江亭离去…… 江亭微微探出头,目光如电:“此话何意?” “你刚才唤何人退去?” 那位修炼有成的网红女子鼻翼抽搐,怒火中烧,质问道:“修为高深便能恣意妄为么?财力雄厚便可无视天道法则不成?” “……” 江亭神情淡然,尚未开口回应。 而小婵却是面含讥讽之意:“你所言甚是,修为高深确是非凡,财力丰厚的确能够随心所欲。” “看来你们身着名牌法衣,手持灵宝挂饰,想来每日分担数百元修为之资,合力租赁而来吧?嘻哈。” “无知丫头,你以为说的是哪个?” 小婵的话语如同利剑,直刺那些女子的伪装,揭露了她们以数百元修为之资共享一切生活的真相,使她们面色瞬间变得火辣难耐。 实际上,她们穿戴的、使用的、享用的、居住的——无论是法器般的华服,还是神兵级别的奢侈品包包,乃至脚下的法宝级护腿丝袜,皆是众人轮流使用,甚至连防邪辟秽的手段都没有,不怕引来邪祟侵袭。 表面看上去,这些女子犹如精心修炼的仙子,光彩照人,行走世间时便是骄傲无比的仙界女神。然而实质上,其内心虚伪至极,已然无可救药。 “速速退避!” 距离江婉的登基大典仅剩半个时辰,江亭不愿在此与这类女子浪费光阴。 但这名修炼网红女子却毫无畏惧,依然故我地挑衅道:“你凶些什么?老娘偏不让,今日就是要纠缠于你。” “你当真如此决定?” 江亭脚下微动,驾驭的布加迪威龙仿若一头咆哮的仙兽。 车头前的修炼网红,虽被车内的气势吓得浑身鸡皮疙瘩,却仍硬撑胆气,一步不让。 她抱臂胸前,仰首挺胸,高跷皓月般美腿,假装清高,并问及:“你可知颜如玉此人?” 提及颜如玉这个名字,江亭不由得微微皱眉,口中低吟。他曾于爱情海仙宫的拍卖盛会上见识过颜如玉,那是金陵之地的第一仙女,同时也是金陵红莲修真商会的盟主。传说这位女子凭借自身强大的修为与智谋,将红莲修真商会发展壮大,如今已有实力与金陵四大世族相抗衡。由此可见,颜如玉绝非等闲之辈。 不过…… 这名修炼网红为何要提起颜如玉? 女子面上流露出一丝傲慢,接着说道:“你莫不是以为我只是一名寻常的修炼网红?哼哼,告诉你吧……” “……其实我是颜如玉的胞妹,颜如雪!” “你是颜如玉的妹妹?” 江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可你们俩容貌差距颇大,且颜如玉的美貌远胜于你。” “嘁~” 颜如雪面色微变,坦诚承认:“我和颜如玉乃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这样总该满意了吧?” “我并非没有财力,只是你这辆全球仅有的一品仙驾布加迪威龙,即便是我手握重金也无法购得。” “因此,你根本没有资本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好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愿与这名女子继续口舌之争,江亭索性不再搭理。 颜如雪愈发猖狂,喝令道:“既知我身份,还不速速对我恭敬些?向我赔礼道歉!” “道歉?” 江亭轻笑一声,反驳道:“你还不配让我道歉。” “你……” 颜如雪气得咬牙切齿,立刻跃下车头,愤指车内江亭,口中发出狠话…… 在遥远的修真世界里,身为拥有五百余万追随者的灵网主播,清虚仙子颜如雪趾高气扬地威胁道:“你若敢惹我,我那众多信徒,只需一口灵气,便可将你淹没。” “荒诞之言。”江亭神色冷冽,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淡淡问道,“阁下可是来自哪个仙道直播平台的仙子?” “告知吾名,无论你身后拥趸百万抑或千万,只需片刻之间,我便可令你修为尽丧,魂飞魄散,信否?” “哼,你以为凭你就能做到?”颜如雪表面上冷笑连连,内心深处却不禁有些忐忑。能够驾驭那辆独一无二的九霄神雷豹之人,其身份必然非同寻常,恐怕对方的确掌握了一些非凡手段。于是乎,颜如雪并未透露自己的直播平台。 不过,凭借身为仙域名家颜如玉之妹的身份与无比高贵的地位,颜如雪怎肯就此善罢甘休?于是她再次反击:“明明是你言语无礼在先,身为男子,向一位女子赔罪又有何妨?有何不可?我看你就是个修炼未入门的凡夫俗子。” “滚!”江亭毫不客气地回应,旋即脚下轻点,驾驭着九霄神雷豹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瞬间消失在颜如雪视线之外的停车场。 “狗贼,此事尚未了结!”颜如雪望着远去的九霄神雷豹,愤怒地咆哮起来。 此时,坐在副驾的小婵摇头叹息道:“唉,真是修真界广大,什么样的修士都能遇到啊。” …… 正当江亭欲要开口之际,他的储物袋中传来一阵微颤,江婉的声音从中传出:“兄长,我觉得那个晋升仪式还是取消了吧,我不想再举行了。” “怎么回事?”江亭疑惑不解。 此次晋升仪式,原是为了提升江婉在金陵修真商圈的地位,并助其在此间立足。如今邀请函早已发出,若临时取消,定会引起诸多议论。 然而,江婉声音低落地道:“今晨起,金陵修真商圈内的诸多前辈,纷纷来电,口径一致地说……” “他们说什么?”江亭追问。 江婉回答:“他们都说事务繁重,无法抽出时间参加这次晋升庆典,请我们自行处理。” 听到这里,江亭握着通讯法宝的手指紧了紧,心中暗自思量:金陵修真商圈内的各位高手、宗门巨头,竟然齐齐推托,皆称公务繁忙,无人愿出席此庆典。其中必有蹊跷! 不过,作为掌控无数星域的无敌霸主,江亭向来深思熟虑,对任何可能带来的困扰都已有所防备。此刻,他沉声道:“婉儿,你不必担忧,晋升庆典按原计划举行,一切照旧进行。那些金陵修真界的修士不来也罢,等到典礼真正开始之时,自然会有更高层次的大能莅临。” 说完,江亭挂断了通讯法宝,让江婉安心不少。但他心中却满是对妹妹的愧疚,江婉正值青春年华,本应无忧无虑,却不得不承担如此重压。 …… 当日阳光明媚,爱情海仙宫矗立于云端,其玻璃幕墙高达数十丈的位置上,一块巨大的灵晶显示屏正播放着江婉的影像。她肌肤如雪,容颜绝美,身上散发出淡淡的仙气…… 一头披肩短发如墨般漆黑柔顺,流露出修道者特有的智慧之美。 月白色的仙袍裹身,巧妙地勾勒出修炼者坚韧而曼妙的身躯,自信的笑容中蕴含着女修士的威严气质。 众多修炼资源交换者与爱情海仙宫的弟子们纷纷抬头瞩目,留步欣赏,心中无不生出羡慕之意。 “竟然真的无人前来?!” 待抵达爱情海仙宫第八重天,放眼望去,典礼所在之处空旷寂寥,即便是小婵也忍不住心头一紧。 正如江婉先前传音所说。 凡是收到请柬的各界修真宗师、知名修士家族以及那些显赫的灵界名流,竟无一人露面。 典礼现场,赤霞长毯蜿蜒,灵花环绕,仙酿飘香,各类仙珍佳肴琳琅满目,尽显庄重肃穆的修真庆典氛围。 然而,到场之人稀少,使得原本应热闹非凡的场景显得冷清而诡异。 “兄长,你来了?” 江婉缓步走近,挤出一抹笑容向江亭问候。 为了不让江婉过于沮丧,江亭报以温和一笑,安慰道:“妹妹放心,眼前的困境都是暂时的。” “相信我,前来向你表示祝贺的修士,必定络绎不绝。” “嗯。” 江婉深信不疑地点点头,她知道只要有哥哥在身边,今日自己定能成为众修士瞩目的焦点,光彩夺目,风华绝代。 时间悄然流逝,一阵沉稳有力的步伐声自远处传来。 一对不请自来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江家家主江康成与叶家长子叶政国。 叶政国手中持有一幅画卷,步履悠闲地走向江婉与江亭面前,面上挂着勉强的笑意。 “恭喜婉儿仙子荣升爱情海仙宫宫主之位,我叶家特此献上《昙花仙卷》一幅以为庆贺。” 第181章 无修行根基,只作摆设而已? 江康成与叶政国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而这两人未经邀请便携《昙花仙卷》而来,其中所蕴含的寓意则更加耐人寻味。 叶政国凝神稳定心神,手持《昙花仙卷》,目光狡黠地看着江婉。 “婉儿仙子,怎地愣住了?可是对这《昙花仙卷》不满么?” “没,没有。” 江婉忙伸手接过画卷,心中的喜悦却难以掩饰失落之情。 所谓昙花,寓意瞬息即逝。叶政国在她的就职大典上赠予这样一幅画卷,无疑是暗喻爱情海仙宫在其领导下,将如同昙花一般短暂辉煌,不久便会陷入经济崩溃的深渊。 此招之毒辣,实属阴险至极。 “江婉,你应该向叶家表达感谢。”江亭在一旁提醒道。 叶家分明是在欺辱自家,为何哥哥还要让她言谢?江婉一时不解,但也只得依言行事。 然而话音刚落,江亭便指向大殿角落内一座熠熠生辉的金色灵钟,语气深沉地对江婉说道。 “即便在修真界的交易之中,礼尚往来的原则也不能忽视。” “叶家赠送了如此珍贵的《昙花仙卷》,你自然也应该回赠一份礼物给叶家,你说是吧?” 江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是,确实应该这么做。” 江亭接着说道:“你看那座金钟颇为不俗,等典礼结束后,你就安排弟子将其送往叶家,如何?” “毫无问题。” 江婉流露出一道暌违已久的仙姿笑容,忽然向叶政国道:“对于那件时轮法钟,你是否感到满意?” “……” 叶政国顿时语塞,脸颊憋得通红。 好个大胆之徒。 我赠你《昙花宝鉴》,以秘咒护佑爱情海仙府在你手中能够繁荣昌盛,岂料你想以回礼的时轮法钟预示我叶政国早早步入轮回? 真是荒谬至极! “既来之,则安之,二位贵客请上座吧。” 目睹叶政国满脸憋屈的样子,江亭真人不由得心中暗笑。他心知肚明,这二人未经邀请突然驾临,实则是为了看一场热闹;然而他们此举注定只能落得空手而归。 果然不出所料…… 江康成借此话题发难,目光环视四周:“如此庄重的晋升庆典,为何竟寥寥几人到场呢?” “莫非……” 他有意停顿片刻,接着加重语气道:“莫非是江婉修为未至,未能赢得金陵商界诸位前辈的信任?” 江婉羞愧地涨红了脸,此刻竟是无言以对。 然而江康成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也是,毕竟江婉年岁尚轻,实难担当此重任。若是换成我的儿子江杰主持大局,只需举行一次晋升大典,必定高朋满座,哪里会有如今这般冷清的局面?” 他还厚颜无耻地加了一句:“即便是东南境的霸主,秦烈镇南王,在百忙之中也会亲临现场的。” “说得好。” 叶政国随声附和,与江康成并肩而行,似乎完全忽略了江亭和江婉的感受。 “真不明白龙渊真人是如何想的,竟将那庞大的爱情海仙府交付于一个小姑娘手中,凭什么呀?” “就凭着她容貌出众么?” “要是没有足够的修为与才能,到时候只怕成了摆设,坏了爱情海仙府的大事,连带着也让龙渊真人颜面无存。” “哼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间无不透露出对江婉的恶意打压,企图让她在未来的工作中饱受焦虑之苦。 小婵性情耿直,对此深感不满,她手指门外,喝道:“此地不宜尔等,速速离去。” “嘿,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这里何时轮得到你说三道四?还敢赶我们走不成?”叶政国面色不悦地回应。 随即,他又将矛头转向江亭和江婉,责问道:“这就是你们待客之道么?传扬出去可是有损你们名声。” “嗯,你们说的是没错。” 江亭已无意反驳,他知道真正的高潮还在后头。 至于江康成与叶政国最后面对华夏各界修士巨头相继到场之时,他们会作何感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楚家嫡长孙,楚风到访。” 典礼大殿门前,骤然响起一声庄严宣告。 叶政国、江康成相互望了一眼,眉头紧锁。 得知江婉即将晋升的消息后,他们连夜联络金陵商界的众多大佬,下达禁令,严禁他们出席此次典礼。 凭借叶、江两大家族在金陵商界的威势,要做到这一点可谓轻而易举。一旦违背他们的意愿,意味着终止合作关系,又有谁敢抗命? 正因如此…… 这场晋升典礼冷冷清清,几乎没有几个身影出现。 叶政国和江康成就是要将这场典礼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让江亭和江婉尴尬收场。 然而,在修真世界中,无常便是常态。楚家以强大的修为底蕴超越叶、江二家,叶、江二家对楚家唯恐不及,更别提胆敢对其有任何非议。 因此,即便楚风身为宗门事务繁忙的掌舵人,仍特意赶来此地。 对此情形,叶政国和江康成并未过多揣测,对于楚风的突然到来,他们仅仅是感到一丝惊讶而已。 “恭贺道友晋升。” 身着修真者服饰的楚风,气质非凡,来到江婉面前,手中托着一枚闪烁灵光的飞剑秘钥递给她。 江婉愣住了,连忙推辞:“楚师兄,这宝物太过贵重,弟子实在不敢承受。” “何言不敢,此乃你应得之物。” 楚风面上带着淡然的笑容,送出的宝物便不再收回,目光亦不经意间扫过一侧的江亭。 他心中已大致确认,江亭定是龙渊宗的弟子,与此人的关系至关重要,对于实现楚家修真霸业大有助益。 加之江婉执掌的爱情海仙阁前景广阔,加强彼此间的联系,实乃百利而无一害。 赠予一柄灵阶飞剑又有何妨?即便是赠送一座灵湖畔的洞天福地,楚风亦毫不犹豫。 叶政国、江康成则在一旁冷眼旁观,今日之所以来此,原本只是为了看热闹,暗自认为除楚风之外,无人会有兴致前来。 岂料…… 典礼大厅之外,忽然传来了通报之声。 “红莲商会会长,颜如玉真人驾临。” “嗯?” 叶政国满是疑惑,目瞪口呆地看着颜如玉踏入典礼现场:“她怎也会来此?” “这其中缘由,怕是谁也猜不透吧。” 江康成同样惊讶不已,作为红莲商会会长,颜如玉这位女修士一贯独来独往,鲜少与众世家有所交集。 四大世家一直难以掌控红莲商会,叶家曾经试图收购其旗下的一处重要修炼资源,结果却未能见颜如玉一面,更不用说成功交易了。 然而今日,颜如玉竟然主动参加了这场典礼,并且身边还跟随着一名——与其血脉相连的胞妹,颜如雪! 这一幕让江亭和江婉也甚感困惑。 原本这场任命典礼的邀请函并未送达红莲商会,可颜如玉仍旧自行前来。 并且,她的随行人中竟然还有一位…… 与其有着同一父亲不同母亲的妹妹,颜如雪! 看来今日之事,精彩还未上演完毕呢。 第182章 别急,压轴大戏仍在后头! 果不其然,金陵第一美人的美誉并非空穴来风。 颜如玉的容颜端庄神秘,岁月仿佛在其身上留不下丝毫痕迹。 无论是身形婀娜,还是姿色倾城,若是在龙渊宗旗下的龙腾仙影中,必然位列翘楚。 但她并未投身娱乐修行之地,而是凭借自身的实力打拼出一片天地。 正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颜如玉将红莲商会发展壮大,甚至使其足以比肩四大世家,可见其实力非凡。 “恭贺江婉道友,荣登爱情海仙阁阁主之位。” “年纪轻轻,未来的成就不可估量。” “多谢各位道友。” 江婉客气地回答,并邀请来宾入座。 在修真界中,商人亦注重利益交换,对于颜如玉今日未受邀请却突然来访的目的,江婉心底并无把握。 只怕,这其中必定不止单纯的祝贺那么简单吧? 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 颜如雪未曾料到,就在那地底修炼密境发生冲突之后,今日竟在此仙缘盛会上再次撞见江亭。 此刻,她胸中怒火再度燃烧,昂首挺胸,指尖直指江亭,转头对其胞姐颜如玉控诉道: “姐姐,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个欺辱于我的修士,正是此人,你一定要替我讨回这个公道。” 她话音甫落,颜如玉目光落在江亭身上,黛眉微颦。 叶政国与江康成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闪烁着一丝看热闹的窃喜。谁能想到,原来双方之间早已有了嫌隙,如今这庆典之上恐怕免不了一场修为之间的碰撞。 然而出乎众人预料…… “荒唐!” 颜如玉冷冷地看着妹妹颜如雪,厉声训斥:“如雪,还不赶紧向江真人赔礼道歉?” “道歉?”颜如雪瞠目结舌:“他这般欺凌于我,姐姐你竟还要我向他低头认错?我偏不!” 颜如玉见状,面色略显不悦,却又万般无奈,只得朝江亭走去,脸上挤出一抹歉意的微笑。 “舍妹性格刚烈,不懂得尊人之道。”颜如玉向着江亭郑重地道了个歉,“我颜如玉在此向江真人赔罪,并祈求江真人勿将此事放在心上。” “不必挂怀。”江亭身为修真者,自然不会因凡尘琐事而心生芥蒂,但他心中总觉得有些莫名奇妙。纵然是做妹妹的有过失,可颜如玉身为商会会长,实无需亲自行此大礼道歉。 “姐姐?”颜如雪一脸不解地质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在她的心里,姐姐一直是个自尊心极强、个性坚韧之人,无论遭遇何种困境也从未低过头。可是今天,她竟然主动向一名男子道歉,而且似乎还是第一次与此人打交道。 这让颜如雪以及旁观的楚风同样感到震惊不已。 叶政国和江康成见此情景,如同苍蝇撞上了蜘蛛网,满脸不悦。他们眼中的颜如玉今日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让人难以理解。 然而,此刻并无过多的时间供众人深思熟虑。 典礼大厅之内,连续三声宏亮的通报响起: “沪海市修真界春风亭商会盟主,赵千城到访。” “花满楼商会盟主,洪春临驾光临。” “牡丹苑商会盟主,陆仁风驾临。” 随着这三声威严的通报落下,江婉顿时一愣;楚风与颜如玉面露惊讶之色;叶政国和江康成则皱起了眉头。 众所周知,这沪海市三大商会盟主皆是名声赫赫的人物,今日竟会齐聚此庆典,并亲自前来祝贺。究竟是何等人物能让这三位巨头不远万里而来? 江婉究竟有何等深厚的底蕴,能让这三位商会盟主为之祝贺? 对此,江康成脸色拧巴,百思不得其解。自家江家虽在金陵势力强大,但也无法确保同时邀请到这三大商会盟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叶政国也同样疑惑重重,本打算来此观看一场好戏,结果半天下来,不仅未能如愿,反而连连受惊。 然而,在这样的疑惑之中,江亭却只是淡然一笑,面对沪海市三大商会盟主的到来,他从容应对:“恭迎诸位盟主。” 尽管江亭已转战至金陵之地,但三大宗门长老始终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于金陵境内。 传闻江亭之妹江婉即将举行登基大典,接掌某大宗门。 三大宗门长老借此良机,清晨便驾驭一艘灵禽飞舟,从沪海城疾驰而来,欲向江婉表示恭贺之意。 在沪海城之中,无人能够撼动江亭的地位,他曾令星辰阁商会彻底倾覆,名震天下。 更何况,三位宗门长老心照不宣,眼前的江亭实则乃龙渊圣地的最高主宰,人称霸主。 沪海城三大宗门长老驾临又有何惧? 即便他们在沪海城势力滔天,可在吾金陵地界,又能翻起多大浪花? 叶政国与江康成窃窃私语,言语间尽是对江亭与江婉的蔑视与嫉妒。 他们内心深处不愿看到江亭兄妹繁荣昌盛,巴望着这场登基大典无法顺利进行。 然而,事态并未按照他们的设想演变,忽闻两声庄严宣告自大典殿外传入—— “港岛何家长老何宪坤大人驾到!” “燕京星光仙企总裁霍宏胜大人莅临!” 随着这两声宣告落下,大典殿内顿时掀起一阵来自各方贵宾及侍者的热议之声。 “何宪坤?” “霍宏胜?” “这二位可是赫赫有名的大能,家族势力庞大,财力雄厚,身家皆在数千亿灵石之上。” “他们的子嗣更是个个出类拔萃,成为了一方巨星。” “瞧那边随行的何曼琳女士,便是闻名东南亚的绝色女修,美艳不可方物。” “霍宏胜大人的儿子霍星纬,也是英俊非凡。” “连这两位巨擘级的人物竟也亲临道贺,可见江婉与其兄江亭的威望之高。” “没错,一位是港域的巨头,另一位则是京都的权贵,身份显赫无比,真没想到他们会出席这样的场合。” 世间之处必有修炼者汇聚而成的圈子,这些圈子大小不一,共同构成了这个庞大的修炼世界。 相较于沪海城而言,金陵地区的修炼势力更为庞大。而若与金陵相较,“京都”的修炼圈子无疑更大,毕竟那里是燕京仙国的皇都,底蕴深厚,寻常修士难以涉足其中。 修真界的交往往往重视彼此的身份与所属圈子,这有助于资源的互换和利益的最大化。 因此,霍宏胜与何宪坤的出现,使得现场包括楚风在内的所有人均不敢怠慢,对他们表现出极为敬重的态度。 “……” “叶兄,此事你有何见解?” 江康成脸色阴郁,问向叶政国。 “还能有什么看法?” 叶政国满脸愁容,连连摇头:“真是料想不到,霍宏胜、何宪坤两位大能也会参加今日盛会。” “何前辈,霍前辈,二位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 霍宏胜、何宪坤虽常出现在仙讯报道之中,江婉自然也认得他们,当下振作精神,以热情的姿态对他们表示欢迎。 片刻之后,她瞥了一眼身边的江亭,心中充满感激之情。 未曾料到,为了她的这场登基大典,哥哥竟然能够引来如此众多的修炼界巨头捧场。 有这样的兄长,她足以自豪一生。 “小婉,今日可还欢喜?” 向来对江婉持有嫉妒之念的江康成,突然出现在江婉身边,神色之中隐含恶意。 “大伯。” 尽管察觉到对方的不善,江婉依然秉持礼节,唤了一声。 江康成面带假笑:“今日如此众多的修炼界的尊者们齐聚一堂,给你送上祝福,你不应该感到满足了吗?” “就这样满足了?” 一旁的江亭冷笑一声插话道:“别着急,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呢,你就等着瞧吧。” 江康成不由得拧紧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亭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你听听……” 江康成凝神细听。 紧接着,一道庄重的宣告之声传入他的耳中,令他的心头猛地一震,几乎不敢置信。 “星海宗门掌门,马鸿云真人驾临!” 第183章 笑话?哪里还有什么笑话可看! “马鸿云?” 此名一出,庆典大厅之内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所有人的眼神瞬间炙热无比,齐齐朝大门望去,期待这位高人显赫登场。 不多时,一阵轻灵稳健的脚步声传来。 一名身着黑色道袍,身形虽矮小却气势非凡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入视野,其步伐矫健有力,流露出超凡脱俗的气质。 “马真人?” “果真是马真人莅临。” “天哪,竟然是马鸿云真人亲至捧场。” 马鸿云甫一露面,庆典大厅内惊叹之声四起,更有许多人欢欣鼓舞,渴望能上前搭讪结识。 马鸿云又是何许人也? 那可是我华夏首屈一指的修炼界巨擘,商道巨头,同时也是慈善家,常年位居福布斯仙道富豪榜前列,无人能及。 这位大人物,身兼多重显赫身份,即使是双手并用也无法尽数列举。 在寻常日子里,他不是参与各大洲际修行峰会上,就是在奔赴峰会的路上。 然而今时今日? 他竟在百忙之中,亲自出席这场盛典。 至于这场庆典的核心人物江婉,究竟是有何等深厚的底蕴,能让马鸿云真人这般修为的人物亲自登门? 她拥有这样深厚的人脉, 无论是金陵之地,还是沪海城,乃至整个华夏修炼商圈,无人胆敢阻挡。 那些不明就里的围观修士或许认为这一切全因江婉人脉广大所致。 但实际上,稍微精明一些的人都能看出,这些尊贵人物的到场,实则与江婉的兄长江亭息息相关。 于是乎…… 愈发让人无法想象,那个曾被江家抛弃,远离金陵长达二十年的江亭,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磨砺与成长? “啧啧,连马鸿云真人也前来捧场?” 即便楚风定力过人,此刻也不禁暗自感慨万分。 颜如玉并未料到,这样的人物竟然也会在此出现,外表看似平静无澜,内心深处实则已被深深震撼。 “马鸿云真人?果真是他!” 江康成口中喃喃低语,脸色阴郁得几近发黑。 沪海市三大修炼会馆会长加上何宪坤、霍宏胜等大能亲临,他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但如今,即便是华夏首富马鸿云真人亲至,他又如何能够继续保持无所谓的样子?甚至于他内心深处巴不得能上前去跟马鸿云真人套近乎,争取留下印象。 最关键的是…… 马鸿云真人显然是因江亭而来捧场。 由此可见,江亭所拥有的人脉究竟有多么惊人! 这一刻,江康成不得不重新审视江亭,在心中重新给他定位…… 身为修炼界的长辈,他感念自身五十年修为尽付流水。 生灵之间的境界差距,犹如云泥之别,足以令人生出无尽哀叹。叶政国回首这五十年修行之路,竟似狗一般虚度,若提及人脉底蕴,他又如何能与江亭相提并论? “真是霉运缠身啊。” 他面色阴沉,愤怒之下低声咒骂一句。 那些大能之士的莅临,犹如锐利的仙剑,接连不断地刺入他的周身窍穴。原本打算借此典礼观摩他人笑话,如今看来,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看那笑话? 为了让江婉能在金陵修炼商圈树立威望,以便日后在此立足,这场晋升庆典便举办得极为庄重盛大,旨在震撼整个金陵城。 因此,诸多炼器宗师手执摄像法宝,全程记录这一盛事;亦有修士以神识直播,使得金陵内外各界皆可观瞻庆典实况。 此刻,在金陵修炼商圈之内,众多修行商人、风华人物、世俗权贵,透过直播镜头密切关注着典礼现场的变化。 起初,他们的心态与叶政国并无二致。特别是当看到叶政国献上一幅名为《昙花现世图》的秘宝时,不少人在心底暗自讥讽其寓意深刻。 然而,当沪海市三大修真商会盟主齐齐到场之际,这些所谓修行商人再也笑不出来。紧接着,何宪坤、霍宏胜这样的修真巨头现身后,那些风华人物们纷纷愕然失色。 直至马鸿云这位威震天下的人物驾临,无论是修行商人,风华人物,还是世俗权贵,全都震惊得瞠目结舌。 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人追悔莫及,恨不能穿越时空回到昨日,阻止叶政国与江康成二人在修炼商圈暗中煽风点火。那时候,只需前来捧场便可结识诸多大能,即便最不济也能在众大能面前混个眼熟。 可现在,哪里还有机会结识高人?这一切全都怪罪于叶政国与江康成私下里所施展的阴谋诡计! 怒火之中,他们心中忍不住暗骂:“这两个老狐狸!” “马前辈,欢迎您光临盛典。” 江婉满面春风,见诸位风华人物纷纷前来为自己庆贺,内心既欣慰又感动。 “很久不见了,您也不给我传个音讯。” 何宪坤之女何曼琳悄然来到江亭身边,嗓音低至仅有江亭一人能够听见,问道。 今日出席这场盛典,她身着一件粉色露肩仙裙,曼妙身姿如同仙子下凡,艳冠群芳。 江亭面对何曼琳,心中略显尴尬。想当年,在沪海市的某家客栈中,两人曾有过一段难以言表的过往,之后又萌生了情愫。然而在江亭眼中,既然心中已有所属,那么与何曼琳之间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 对于何曼琳,他唯有留下一份深深的愧疚之情。 “……” 何曼琳深知此时此刻并非谈论情感之事之时,于是并未多言。此刻,她安静地站在江亭身旁,面上虽挂着淡淡的冷漠,却也流露出一种深情守候的决心,宛如一位誓要与君共生死的仙女。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颜如玉望着何曼琳与江亭亲密的姿态,脸色不禁显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啪~ 啪~” 短暂的静默之后... 叶政国竟鼓起了掌,步伐悠然地走向江亭之前,心中虽翻涌着不满,面上却堆砌起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真是意想不到,今日竟引来如此多的修真大能莅临赏光。” “今日之事,果真令人大开眼界呐。”江亭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怪笑。 “你所料未及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呢。”江亭回应,眼中闪烁着慧黠的光芒。 “哦?此话当真?”叶政国挤出一个比哭泣还要凄惨的笑容,逐一与在场的各大宗门领袖们客气寒暄过后,又继续说道。 “那你这是暗示,还有更高的修士会前来捧场不成?”他追问。 江亭目光炯炯:“的确如此。” “是谁?”众修士均好奇不已。 叶政国却满面疑惑地盯着江亭,一边拍了拍马鸿云的肩膀:“我倒要看看,你能否请动比马宗主更修为高深的存在?若是你真有这样的手段,请出一位让我瞧瞧。” “你真想见识?”江亭朗声一笑,又补了一句,“只怕那位大人驾临,你心神恐难承受。” 江康成冷嘲道:“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世间还能有何人,能让我叶政国见了也会觉得压力山大?” “是骡子是马,你就快些现出真身让大家瞧瞧吧。”江亭语气平静,云淡风轻地道:“耐心稍待,人很快就到了。” 叶政国冷哼一声,故意摆出一副嗤之以鼻的姿态。 忽地,典礼大殿之外传来一阵宣告之声: “东华域泰山宗创始人,吴道真人驾到!” 叶政国瞠目结舌,连连后退三步。 “吴道真人?”这个名字,犹如一股神秘力量,让宏大庄严的典礼大殿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有人惊异,有人困惑,但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大殿的入口处。 吴道真人何许人也? 此人被誉为“当世鬼谷”,才智谋略并重,乃前朝华夏首富,一代传奇修真巨擘,也是华夏修炼界的重要开创者之一,更是华夏四大顶级宗派联盟——泰山宗的创派祖师。 现如今虽已归隐山林,然而在政修两界依然威震一方,像马鸿云这类当代大宗师,大多都是其亲传弟子。 即便是镇守南疆的秦烈王亲至,面对吴道真人也要敬让三分。 “噔~噔~噔~” 叶政国满脸震惊,连续退出三大步。 他无法理解,像吴道真人这般传奇般的存在,究竟为何要屈尊为一个修炼新秀捧场?莫非这一切又是江亭背后人脉所致?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身为叶家嫡长子,在修炼商界摸爬滚打数十年,他亦不曾有幸结识到这样的巨头人物。而相比之下,此时此刻的叶政国内心深受冲击,自卑感几乎让他萌生出寻死的念头。 “吴道真人竟然也来捧场?” “不,我不信,这绝对不可能是真的!”反观江康成,脸色阴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从未料想,那位压轴显圣的大能者,竟然会是吴道子这等生灵境的传奇存在。 这样的存在,居然被江亭这位修行界的巨头请了出来。 尤其是当江康成察觉到这一点时,他顿时萎靡不振,感觉无论怎样奋起反抗,都已经无法逆天改命。 毕竟,江亭的实力之深,已触及到那神通广大之地。 此人脉底蕴深厚如斯,简直是通天彻地的存在。 这样一来,他又凭什么与江亭相抗衡呢? 难道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吗? “唉——” 江康成想到这里,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满脸无奈之情,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可还满意否?” 江亭看向江康成和叶政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 叶政国、江康成二人面色时青时白,此刻别说回答一句,就是连半点声响都不敢发出。 本欲前来观看一场闹剧,结果从头到尾,不但没有看到期待的笑话,反而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自身的卑微和焦虑。 同一时间。 金陵的商贸界已是沸沸扬扬。 透过实时直播,众人得见吴道子这位传奇修士亲临现场,并与人谈笑风生,氛围和睦融洽。 金陵那些所谓的商贾巨擘、风云人物、社会精英们,有的震惊不已,有的羡慕嫉妒。 此情此景过后,几乎每个人都暗中问候了叶政国和江康成的先祖十八代。 要不是这两人的煽动挑拨,他们便有机会亲身参与这场盛大的典礼,亲自瞻仰吴道子的风采。 哪怕只是跟吴道子说一句话。 亦或是与吴道子握一次手。 或者同框合影留念。 光是这些经历,足以让他们炫耀一生。 更不用提能得到吴道子的些许点拨,也许顷刻间就会悟透修炼瓶颈,踏上新的境界巅峰。 然而,就是因为听信了叶政国、江康成二人的谗言。 这一切美好愿景,如今全都化为了泡影。 哎呀! 所有人顿感一步错步步错,懊悔不已。 与此同时,叶政国和江康成的手机先后收到了数十条匿名信息,内容清一色的咒骂。 一条条消息,围绕着他们的母亲以及亲属展开,犹如炮弹般猛烈攻击。 看着这些匿名短信,江康成和叶政国满腹委屈,甚至一度生出了寻死之心。 “师傅,您竟然也到了!” 马鸿云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立刻快步上前恭敬行礼。 多年前,他曾得到吴道子的真传教诲,稳坐“天下第一富商”之位,至今无人能够撼动。 只因吴道子早已归隐山林,远离尘世,师徒俩多年来未曾相见,而且吴道子也希望自己的生活不被打扰。 马鸿云自然清楚,能在今日的典礼上再次见到恩师吴道子,必定是得益于暴君之力,心中不禁对暴君充满了感激之情。 然而,他并不知晓…… 自从沪海市星辰阁商会败亡之后。 吴道子已经成为了一股神秘势力——龙渊的成员,并辅佐龙渊,其身份尊崇程度直逼卧龙凤雏。 “这般重大的典礼,我又怎能缺席?” 吴道子面上堆满笑意,身穿一件灰褐色的长袍,虽然面容苍老,胡须皓白,却透出一股超凡脱俗的仙风道骨之气。 此话一出,现场立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可不是么?... 在这场宏大的庆典之上,即便是像吴道子那样的修炼界传奇人物也亲临现场,那些未曾露面之人又能有何等修为与地位呢? 大厅之中,仙雾缭绕,仙音渺渺,气氛庄重而又热烈。各路修士、宗门代表纷纷落座,共饮灵液,畅谈大道。 作为今日盛典的主角,江婉这位修炼界的新兴骄阳更是忙碌不已,手中握着一壶千年陈酿的琼浆,亲自向每位来宾敬献。今日的她,不仅是全场瞩目的焦点,在整个金陵域乃至四海八荒,也同样引人关注。 明日之后,江婉之名将如雷贯耳于金陵大地,拥有了如此深厚的人脉网络,在修行界的商业交易中行走,恐怕无人胆敢阻挡其锋芒。 “两位师弟不去品尝一杯这珍稀的灵酒么?” 瞧见叶政国和江康成二人驻足不动,江亭不由得打趣道。 “罢了,我等另有要事在身。”两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回应。 原本不过是想来看看热闹,却没想到心中反而添堵,这般情形下,他们哪里还好意思留下享用宴席? 江亭随手接过一位侍者递来的两盏灵茶,递给了叶政国和江康成,并向前一步,低声道:“此次我跋山涉水而来金陵,是为了替我江家三长老洗脱当年的冤屈,二位师兄,最好有所觉悟。” “该修行的修行,该参悟的参悟,将来一旦发生什么变故,恐怕就难以再有这份清闲自在了。” 闻此言,叶政国和江康成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这显然是赤裸裸的警告,与江家三长老之死有关联的所有人,恐怕都无法逃脱江亭的清算! 然而,叶政国终究是从世俗权力中摸爬滚打出来的高手,面上仍旧镇定自若,凝视着江亭坚定地说: “那我劝你还是……” “当年之事,最好不要再去追究。” “否则,你自己早晚也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对此,江亭只是淡然一笑,悠然答道:“多谢忠告,不过在我眼中,偌大华夏,尚无一人能够阻我前程。” “哼,真是年轻气盛,未识天道之威啊。”江康成冷笑一声。 叶政国接口道,言语间充满寒意:“什么年轻气盛,分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浑然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自己身为龙渊弟子便可以肆无忌惮吗?那些风云人物之所以来此捧场,还不是看在龙渊这个顶级势力的面子上,跟你江亭或是江婉有什么关系?” 听完这番话,叶政国拂袖而去,留下一句警告:“年轻人,且行且珍惜,你与我叶家之间的恩怨,终有一日是要清算清楚的。” 第184章 时机成熟,必取其命! 随着各大修炼世家的领袖以及商贾巨鳄的莅临,江婉成为了金陵修行界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举世瞩目,无人再敢称其为空有其表。金陵商圈内的众多修士无不嫉妒羡慕,日后遇见江婉,定当礼让三分。 毕竟,拥有如此深厚的修真人脉,江婉就算在修行界的商务活动中恣意纵横,也无人敢于撄其锋芒。 对此情况,秦、楚、叶、江四大修炼世家皆感震惊。然而在深思熟虑之后,他们都认为那些到场祝贺的风云人物之所以会捧场,更多的是看重龙渊的实力而非江亭或者江婉本人。殊不知,江亭其实就是龙渊那位深不可测的主宰——修真界的暴君,他所代表的便是龙渊那无可匹敌的力量。 那些修真界的杰出人物,商业界的仙营商贾,自然深受他超凡入圣的人格威能感召,因而纷纷自发前来恭贺他的盛会。 仙缘典礼,直至申时三刻方落下帷幕。 各界宾客仙踪飘渺,谈笑风生后各自离去。 江婉身形一闪,迅速沉浸于修炼与执掌事务之中。 江亭携小婵离去之时,颜如雪翩若惊鸿般走至近前,目光冷冽却又夹杂着漠然,朝着江亭开口道: “修为低微的男人,我姐姐欲要见你。” 提及颜如玉,江亭不由得剑眉微挑:“有何要事?” 颜如玉,乃金陵闻名遐迩的绝世仙子,亦是商界中赫赫有名的女修士巨头。在执掌并壮大红莲商会之后,其个人修为与威望均不可小觑,与她相见一面,实属机缘难得。 在颜如雪的带领下,江亭踏入了位于爱情海仙宫三层的灵境茶轩。 正值深秋,一股寒意弥漫,只见颜如玉身披一件褐色绒毛仙衣,手中持一杯蕴藏天地灵气的仙咖,举手投足间尽显娴雅仙姿。 此女子确有非凡魅力,让人难以抗拒。 “敢问颜会长传唤弟子前来,有何指教?”江亭坐下,面带谦逊的笑容,直截了当地发问。 他一直不解,为何颜如玉今日竟不期而至,并因自家妹妹之事,亲自致歉?此举实在与其一贯高傲尊贵的仙子形象不符。 颜如玉放下手中的仙咖,凝视江亭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尘封岁月的长河,询问道:“你真的已记不起我了吗?” 江亭略感疑惑,细细端详眼前的颜如玉,反问道:“颜会长,你确定我们在过往有所相识?” 然而,听到此言,颜如玉美丽的脸颊上掠过一丝失落的色彩,稍作犹豫,强装欢颜回应道: “罢了,便当作未曾相识罢。” 江亭面色平静,此刻不便过多追问。他并非真正的龙渊领袖——那位暴君转世,自然也无法知晓前世的暴君是否曾与颜如玉有过交集或是微妙情愫。 若是真的有过一段渊源呢? 自古以来,仙子倾心于英雄。 或许,他们二人不仅曾有过交集,甚至可能存在某种秘而不宣的情感纠葛。 如此一想,江亭心中不禁一阵悸动。 即便现下他已经转世为暴君,但他可不愿为了偿还前世暴君留下的情感孽债而来金陵受这份罪。 “真是料想不到,你会出现在金陵。” 短暂的寂静之后,颜如玉淡淡地开了口。 江亭敛神凝视,从颜如玉的一言一行中可以看出她并无虚言,但仍不禁出声确认:“颜会长,你确定并未认错人?” 颜如玉轻轻摇头,语气坚定:“绝对不会。” “那么,请问我究竟是何许人也?” “你乃是......” 颜如玉起身,靠近江亭耳边,低声细语:“你是龙渊的领袖,昔日拯救过我的那位暴君,那是在一年之前。” “哗啦!” 江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除去龙渊组织内的同僚以及小婵之外,颜如玉是第二位知晓他真实身份的女性了。 “你说,我曾救过你?” 对于此事,江亭仍然感到困惑不已。倘若他能在脱胎换骨之后继承前任暴君的所有记忆,那该有多好。 “莫非,你失去了那段记忆?”颜如玉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情。 随之,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不安,经过一番思量,最终决定向江亭讲述那段发生在一年前的故事…… “一年之前。” “海外九大门派魔煞宗闯入华夏境地。” “我那时正在海域之上的游轮中修炼养息,却被那些魔煞宗之人擒获,沦为阶下囚。” “那一刻,我尚不明晓自己的命运将归何处,甚至有过赴死的决心。” “然而或许苍天垂怜,在生死攸关之际,是你出现在我身边,助我脱离险境……” 颜如玉眼中流转复杂之意,未再继续言明往事。 江亭听得出,那一载之前的那次抵御外敌之战中,那位以霸道威势闻名的修真界强者——霸皇,将身陷囹圄的颜如玉从魔煞宗手中救出。至于随后是否有过月下风华的故事,则无人知晓。 “原来如此。”江亭沉默片刻,佯装自己失忆:“我明白了,不过其他的记忆,我依然无法想起。” “记不起来无妨,那些日子的一切我都铭记在心。”颜如玉轻执手中的灵茶浅尝一口,提及过往之事,娇艳的脸庞悄然爬上一抹红霞。 “你当时身受重伤,加之海上的寒气侵蚀,你身体虚弱至极,难以自控,我便……” 说到这里,颜如玉面露尴尬,未曾续言,亦不敢再看向江亭,同时轻轻捏了捏衣角,掩饰内心的羞涩之情。 江亭摸了摸眉心,觉得颇为头痛。颜如玉话只说了一半,不禁让人思绪万千。然而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何种难以启齿之事,恐怕足有一万字也无法详尽描绘。 “那你今日召见我,所为何事呢?” 对于过往之事,江亭选择避而不谈,直接切入正题。 颜如玉恢复一贯的高冷姿态:“并无大事,不过是时隔一年未见,想来看看你近况如何。” “仅此而已?”江亭疑窦丛生,他始终觉得颜如玉做任何事都目的性强且深藏不露。 面对这样的女子,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既然如此,告辞。”江亭并不想多作停留,立刻起身离去,也无意与颜如玉这个女子有过多纠葛。 “那,日后有机会再见。”颜如玉依旧安静坐在原处,简短一句,目光默默注视着离开的江亭。 待江亭彻底走出咖啡厅后,她犹豫了一下,取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沉稳又愤怒的中年男子声音:“我已经见到他了。” “真的?他如今情况如何了?”对方语气中充满了怨愤与不甘。 “他似乎丧失了过去的记忆。”颜如玉握紧手机,掌心已经被冷汗沁湿:“我会寻找合适的时机对他动手……” 第185章 莫敢欺辱韩梦曦,终无善果! 江亭踏入金陵之地,原本意图修复与韩梦曦之间的感情,令其回心转意。然而,世事难料,一个月过去了,此事仍旧毫无进展,唯恐日复一日,彼此的关系渐行渐远,最终如同陌路人一般。 世间英雄,皆难挡佳人诱惑,情形大致如此。 今日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天空连片云彩都不曾出现…… 江亭在修炼之余,闲适无事,便驾驭灵兽车来到了闻名遐迩的幻月仙宫影视城,直奔韩梦曦所在之地——那便是正在摄制中的仙侠巨制《天狼》剧组所在地,准备悄悄探访她的踪迹。 远远地,可见韩梦曦已然沉浸在拍摄之中。她乌黑的长发如瀑垂落,眸光炯炯,英气逼人,身穿一身黑色修身法袍,尽显其婀娜身姿与修真者的韵味。那份独特的气质,实乃独步世间,无人能够撼动。身为修真界最具潜力的女修士,并且是《天狼》这部仙侠大片的女主角,韩梦曦自始至终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即便是平日里的普通拍摄,四周也总是簇拥着一群仰慕者与观摩修炼者。江亭向前迈了几步,试图更加接近这位让他心生敬仰的同门师妹韩梦曦。 此刻,恰好五个身着黑色云纹长衫,佩戴遮蔽真元气息的大黑墨镜的修士青年,从江亭身边依次走过。 “你们怎会如此之迟?” “不是说共有六人么?怎么少了一个?” “我是要求六人同来,如今却只有五人,岂不是存心让我难堪?” 一位头戴青竹斗笠,身穿精美丝质道袍,手中握着阵法拍摄指南的男人,正对着那五个身着黑衣的修士青年责问。显然,此人便是《天狼》剧组的总管事。 而那五个身着黑衣的修士青年,则是在剧中扮演欲刺杀韩梦曦所饰演的主角的神秘暗影修真者。 今日即将拍摄的一幕,正是这五个修为低下的黑衣刺客企图暗害韩梦曦所饰角色,然而却被她巧妙逃脱的故事。 “这怎么能怪我们呢?” “那一位突然肠胃不适,无法前来。” “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洗髓洞寻他看看。” “如果真的不行,那就再寻找一名弟子替代吧。” 五个扮演刺客的修士你一言我一语地辩解,原本预定的六名刺客角色,如今只剩五人到场。如此一来,如何继续拍摄这场重头戏呢? “去洗髓洞找人?岂不是笑话!” 剧务不由得苦笑一声,目光环顾人群,无意间瞥见了江亭的身影。他走近询问:“这位小友,我看你身板结实,且恰巧身着修士常服,可有兴趣到我们剧组客串一场?” 剧务竖起三根手指:“三百枚灵石如何?” 听到只需出演片刻便可换取三百枚珍贵的灵石,对于寻常的修士跑龙套而言,已属不菲之资。然而江亭并非等闲之辈,他乃是曾经历世红尘,从凡俗人间的苦难中走出,成就一方霸业的修真界暴君。为了区区三百枚灵石屈尊演戏,若是此事流传开来,他又该如何维护自身那不可侵犯的王者尊严? 思量过后,江亭心中想到,自己终究是从底层出身,虽然现已位居高位,但始终不能忘记初心。而且,这不失为一次与韩梦曦近距离交流的机会。 于是,江亭欣然应允:“三百枚灵石,成交。” 那五个扮演刺客的修士一听此言,立刻面露不满之色,纷纷指向江亭:“我们每个人才二百枚灵石,为何他就能拿到三百枚?” 剧组总管事瞪了他们一眼,反唇相讥:“你们哪一个有他那般英俊出众?又有谁的修为气势能比肩于他?” 五个修士顿时哑口无言。 随着剧务引领,江亭步入剧组之内。此时的拍摄现场,韩梦曦早已等候多时。待看到六个身着黑衣的修士刺客鱼贯而入,她面上并无丝毫波澜。然而,当她发现其中之一竟是江亭时,不禁微微一愣。 “你……” “来看看你的拍摄。”江亭微笑着回应。 “好吧,你想来便来吧。”韩梦曦轻轻转过身子,对江亭的态度虽仍略显冷淡,但却没有过多阻止。 江亭本欲倾诉诸多言语,然而面对此等情境,千言万语汇聚于喉头之际,却又似被无形之物再度阻塞。 最终,一切皆化作一道深蕴暖意的微笑。 “诸位修士,均需整备妥当……” 随着《九幽天狼传》剧组的大执事一声令下,持铜号传令,全体修炼者迅速响应行动起来。 顷刻间…… “咔嚓~” 摄灵阵法正式启动,拍摄正式拉开帷幕。 六名黑衣煞修,面目狰狞,凶光毕露,手中握着符文镌刻的斩妖刀,一同朝凌波仙子韩梦曦狂涌而去。 韩梦曦身处灵索之上,身姿轻盈犹如飞燕,飘逸有如清风掠过。 她赤手空拳,锐利的目光扫视向六名黑衣煞修。 即便这只是演绎一场炼魂场景,但她的一拳一脚,依旧透出丝丝法力波动。 按照修炼导师传授的法术动作,在六人之间游刃有余地穿梭,身影灵动,每一招每一式都颇具观瞻美感。 依照故事设定…… 《九幽天狼传》中的女主角因修为不足,终未能抵挡住六名黑衣煞修的围攻,陷入危局,静待男主角的救援降临。 却不料,在拍摄至这一环节时,意外陡生。 其中一名配角弟子忽然用力将韩梦曦压制在地,另一名配角弟子竟嬉皮笑脸地走向前去,背后对着整个剧组,伸手欲向韩梦曦胸部袭去。 此举如同亵渎神圣之地般令人发指! 江亭双眸瞬间收缩,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踢出。 “哎哟~” 那名配角弟子吃痛之下,手腕骨折,发出惨叫,痛苦地倒在一边,完全失去了继续表演的状态。 “你们在做什么!” 导演怒不可遏,愤然起身喝斥:“好好拍摄,怎么突然就动起了手脚?难道连剧本都没看过吗?” 头戴修行遮阳帽的剧组监工满面尴尬,上前询问江亭:“小兄弟,你怎么能随意出手伤人呢?” “他意图亵渎仙子。” 为了防止给韩梦曦带来负面影响,江亭低声解释道。 有些卑劣的配角弟子,时常借拍摄之名行亵渎女神之事,甚至已成了影视界的阴暗潜规。纵使导演有时也对此束手无策,替换配角不仅会导致拍摄进程延误,更是难以向赞助修真门派交待。 遭遇此类恶心行径的女子修士往往无力反抗,只能默默承受不幸。 而韩梦曦亦未料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若非江亭眼明脚快,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她深深地看着江亭,心头五味杂陈,表情复杂,不愿再去深思。 “监工前辈,请您切勿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刚刚分明是在按照剧本演戏,他却指责我做出那种事,这完全是诬陷诽谤,荒谬至极!” “何况我这般忠厚之人,怎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呢?” 刚才企图亵渎韩梦曦的男子,名叫吴勇,已在紫霄宫影视基地跑龙套三年有余,已然成为了一个老练的角色扮演者。 然而他并没有把时间用在精进修为与演技上,反而日夜幻想能够如同那位着名的修真巨星“王霸绝强”一般,一夜成名,揽获仙界大奖,坐拥仙帝之尊,然而始终未能如愿。 久而久之,他开始觉得自己的才华未得到应有的赏识,心神逐渐扭曲,对那些女修士产生了邪念与不轨之心。 口称自己为忠厚之人, 实则是披着羊皮的狼。 据不完全统计,曾遭其玷污清誉的女修士不下八人。 今日,在灵云峰秘境试炼中,韩梦曦遭人暗算,反手一击竟将对手手腕震裂,此乃修炼者间的意外冲突。 身为剧组的核心执事,吴勇尽管常年在修真剧组摸爬滚打,阅人无数,即便吴勇再如何狡猾抵赖,他也能够瞧出其中的端倪。然而此时并不适合教训,只能期望尽快完成拍摄:“你的修为尚可支撑吗?还能继续参与摄录吗?” “摄录个屁!” 吴勇怒吼一声,凶光毕露地瞪向江亭:“他竟然折了我的修行手腕,你们这个修炼宗门也需赔偿我的损失。” 众人一时语塞,剧组内的长老及执事们亦束手无策。韩梦曦心中五味杂陈,担忧江亭会因此受到宗门的责难。 “是要赔偿么?” 江亭淡然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吴勇,微笑着说:“我答应你,赔你五千灵石,不过你得先帮我完成这场演戏。” “当真?立刻付账!”吴勇眼神一亮,迅速掏出灵宝通讯器展示收款二维码。 为了不妨碍韩梦曦的修炼任务,江亭毫不犹豫地转账五千灵石。对他来说,灵石不过是修行路上的一串数字罢了,没有什么问题是无法用灵石解决的;若有,那就再多付出一些。 不过吴勇虽然得了好处,却未必能保得住性命。胆敢侮辱韩梦曦,并做出那般无耻下流之事,今日注定难逃一劫! 第186章 仙凡殊途,人心难测 收了五千灵石,吴勇咬牙切齿,强行压制着手腕断裂的痛楚,勉力完成了这场摄录任务。 随后,韩梦曦坐在修炼用的避阳法阵旁稍作歇息。回想起刚刚的惊险一幕,她心中不禁一阵后怕,幸亏江亭及时出手,但如果下次江亭不在身边呢? 一念至此,她的心中顿感空落。有一刹那,她甚至觉得与江亭的关系不必如此僵持。 “辛苦了?” 江亭走近韩梦曦,轻轻问道。自三年前结为道侣以来,由于自身修为不高,他并未能给妻子的修炼道路提供多少助力。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身为至高无上的仙帝,他将以龙腾仙影为起点,倾力助韩梦曦登上巅峰,成为万众敬仰的修真女神。 光芒万丈,举世瞩目! “还好。” 韩梦曦摇了摇头,相较之前的态度,语气中多了一份暖意。 江亭笑容依旧温和,坚定地承诺:“关于你的修炼目标,我将竭尽所能为你提供支持,助你一臂之力。” “谢谢你,但我已经习惯了自己去争取。”韩梦曦果断地回应。 一直以来,她都不愿依赖他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只有凭自己双手拼搏而来的成果,才是真正属于她的。 江亭略带歉意地问:“还在生我的气吗?” 韩梦曦面色平静,低声回道:“我们不是早已解除婚约了吗?所以,哪里还有什么生气不生气的。” “你可以去追寻你想要的生活,不是吗?” 她又补了一句:“至于那位港岛何家的天才少女,比我优秀亿万倍,你去找她就好。” 听到这番话,江亭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与何曼琳之间的事情,实际上源于一场巨大的误会。” 误会? 韩梦曦侧头思索,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至今为止,她已从弟子小婵口中得知,江亭与何曼琳,当年实则是遭蒋家父子设局陷害所致。 但究其本源,江亭与何曼琳之间,终究还是发生了不应有的纠葛。 对此心结,韩梦曦始终无法释怀。 她曾直言,她在演艺界修炼三载,抵御诸般诱惑,守持真元不失,全为守护心中之人。 而你,却一错再错,直至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还有修行的机会吗?”江亭低声自问。 “江亭?” 韩梦曦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你可知,如今的你,在我眼中,竟是如此陌生。” “你说你能助我夺得《天狼传》女主演之位。” “你在沪海城,敢于挑战星辰阁商会,甚至更令人震惊的是,你居然成功覆灭了星辰阁商会。” “如今你来到金陵,却又胆敢直面四大仙门世家,还胆敢公然击杀叶凌天,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成的呢?” “我甚至怀疑,此刻站在我眼前的,并非是我熟悉的江亭,而是另一个强大的存在。” 言语间,韩梦曦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曾经的那个质朴无华的江亭,如今又在哪里? 相比之下,此刻的江亭已然与过去判若两人,从他的身上,韩梦曦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威严之气,那是唯有强者才会散发的气息,而这绝非原本的江亭所具备的。 “你就当作过去的江亭已经陨落吧。”江亭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的微笑,曾经那个在尘世底层挣扎的他,已不复存在,如今,他将以手中的权柄,重塑一个新的自我。 韩梦曦凝视着江亭,低声道:“无论缘由如何,曾经的江亭已经回不来了,那么,眼前的这位江亭,我是否应该接受呢?” 内心深处,她矛盾不已。 “午时已至,我请你品尝灵膳如何?”江亭转换话题提议道。 “好,好的。” 韩梦曦下意识地答应一声,随江亭一同走进昭和宫影视城新设立的一处仙膳楼——瑶池火锅坊。 然而未曾料想,刚刚入座不久,吴勇便领着五六名随从来到店内,个个面容戏谑,堵在江亭和韩梦曦面前。 “嘿,没看出来啊?” “之前英勇救人,现在又共进仙膳?难不成晚上还打算找个秘境欢愉一番?” “韩梦曦,你可是仙女星啊。” “真没想到,你会如此轻浮,相识短短时日,今夜就要投怀送抱了?” “乌鸦一般,全黑了。我就说她肯定是得到了某位大能或者投资人扶持,才能成为女主角,你们还不信。” “演艺界的仙女星,有几个是清白无瑕的?” “哼哼,既然如此随意倒也不错,那咱们就明说了,你何时有空,也与我们兄弟们一同欢愉一番?” 这群男子肆意妄言,其中以吴勇最为嚣张,言语间将韩梦曦贬低得如同品行不端、不清白的女人。 听着这些话语,韩梦曦紧握粉拳,脸色涨红。 她深知自己身为仙女星的身份特殊,任何交际都会引起热议,但这样的言论实在是太过恶毒。 江亭目光如冷电,遥指吴勇:“尚未寻你清算,你竟主动登门?” “哼,有何贵干?” 吴勇嗤笑一声,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缠绕的灵疗绷带上:“你那五千枚灵石,仅够弥补我此手臂之伤。” “你那一脚之仇,我们还未清算清楚呢!” “哦,原来如此?” 江亭轻轻解开身上仙缘绸缎的衣扣,始终从容淡定,仿佛清风拂面:“久未有人胆敢与我清算旧账了。” 吴勇冷哼一声,斜睨江亭:“你说得这般威武,看似并非出身于修炼世家吧。” “你所谓何威,有何根基?” “提及世家子弟,我唯独敬佩叶凌天,叶大少时常出入此地寻觅修炼伴侣,我曾有幸与其共进过灵膳。” 他得意洋洋地道:“那你又是何许人也?又能算是哪路修士?” 江亭闻言,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眼中杀机隐现:“你竟不知叶凌天早已陨落之事?” 吴勇脸色僵住,一时语塞。 此刻,韩梦曦看向江亭,她深知江亭的修为已非往昔,既然她刚刚受到吴勇的羞辱,江亭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吴勇的结局,已然不言而喻。 为了防止生出人命之祸,韩梦曦转向吴勇,劝诫道:“若你想避免悲惨的下场,最好尽快离去。” “怎地?” 此刻的吴勇傲气冲天,身后跟着几位修炼同伴助阵,自然未曾将韩梦曦的话放在心上。 “轰!轰!” 他重重拍击桌面,豪气冲天:“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没看见我身旁有多少同修做靠山吗?” “这昭和仙境,哪个不知我吴勇的大名?” “哈哈,就算你不在此处,只要韩梦曦在此地修炼,就休想逃脱我设下的难关。” “吴勇,你别胡闹!” 忽然间,一名身着守卫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踏入火锅店,向着吴勇大声喝止。 此人便是昭和仙境的保安队长,人称刘长老。他常年侍奉叶凌天左右,为其寻找合适的双修伴侣,由此积累了丰厚的修炼资源。当日江亭在昭和仙境内一脚废掉叶凌天,正巧被他在一旁亲眼目睹。 今日,他接到火锅店内弟子传报,说是有人扰乱修行之地,于是立即赶来制止。待见到江亭身影,刘长老不由得一愣,想起了当日之事,随即苦口婆心地劝解吴勇: “吴勇,你可知道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 “你速速向对方赔礼道歉吧,否则今日之举,恐怕会让你后悔莫及啊……” 第187章 跟随我离开吧,我会替你解决这一切恩怨! 环视周围这群修为低微的酒肉朋友,此刻若是示弱,岂非暴露自身修炼者的懦弱与无力? “你打断了我的灵脉手臂,自然应当以灵石相赔。”他刻意这般言辞强硬,只为寻得一个台阶下。 韩梦曦针锋相对:“之前不是已经赔付了五千枚中品灵石了吗?” 吴勇怒吼道:“仅五千枚中品灵石?简直是羞辱修者!我这条灵脉手臂,至少也得值一万枚中品灵石的赔偿。” “没错,正是应该赔偿一万枚!” “不然的话,今日你们休想安然离去!” “且莫怪我们摄录此景,公布于各大宗门网络之上,揭露韩梦曦小姐私生活杂乱无章,失德败行。” 这一群所谓的朋友围在那里指点江山,高声喧哗,仿佛这场纠纷还不够引人注目一般。 目睹这般情形,刘长老无奈地劝解道:“吴勇,我并非责备你,此事还是请你退一步为好,否则将来恐怕懊悔不已。” 吴勇却愈发亢奋:“刘长老,你可别小看了我,我们都是一代修行新人,我吴勇何曾畏惧过任何人?” “吴勇,你......”刘长老焦急如焚。 “你以为我要一万枚灵石是漫天要价?”江亭看向吴勇,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他之前在拍摄秘境试炼片段时,那五千枚中品灵石并不能算是真正的赔偿,只是为了便于韩梦曦完成试炼任务的疏通之资。 对于吴勇而言,即使能拿到这笔赔偿,江亭从一开始就从未打算让他有机会享受使用。 “一万枚是吗?” 江亭取出传音法宝,准备转移灵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确定要我给你?但我可不确定你是否有足够的寿元去享用。” 吴勇面色骤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长老满面愁容地道:“吴勇,你难道不清楚叶凌天叶少主究竟是如何陨落的吗?” 叶少主? 吴勇沉思片刻,拧紧眉头回应:“据说,是在他的大婚之日,被他人暗杀身亡的。” “不错啊,唉......” 刘长老重重叹了一口气,目光瞥向江亭,语气沉重地说:“那位杀害叶凌天的凶手,便是——” “他?!” 吴勇瞬间瞪大眼睛,一股寒意自尾椎直冲脑门,吓得连连后退几步,不慎踩到一把椅子,整个身体往后倒去,摔了个结实。 此刻,他对江亭的目光已然彻底改观,仿佛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凡夫俗子,而是真正的魔头。 此人竟敢在公开场合斩杀叶凌天之后,依然逍遥法外,无人能制其分毫。 就连身为受害者家族的叶家,也无法对其施加任何制裁! 自己居然愚蠢至极,得罪上了如此恐怖的存在? 想到这里,吴勇顿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挣扎着爬起身来,急忙向刘长老求救。 “老刘,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啊?” “还能怎么做?” “早先我就让你赶快赔礼道歉,尽早脱身,你却不听劝告,反而要求人家赔偿。”刘长老痛心疾首。 回想起当年在昭和宫,江亭是如何狂虐叶凌天的情景,他当时看得真切,也被江亭的实力所震撼。 后来又得知,那位曾在昭和宫痛殴叶凌天的年轻人,竟然就在叶凌天的大婚现场,当着众人面前将叶凌天击杀...... 最为离谱的是,即便叶家底蕴深厚,却依旧对这名年轻修士无可奈何。 此子岂是凡人?分明是一位修炼有成的魔修! 对于江亭,老刘心中敬畏之情犹如对待鬼神一般。 “咚~咚~咚~” 吴勇牙齿打颤,面对眼前的局面,他实则无计可施。如今惹下滔天大祸,唯有尽快寻求补救,期盼通过自我修行的苦海中寻得解脱。他一时思绪纷飞,想着随机应变。 “前辈。” “之前是晚辈愚昧,未能认清您的尊容。” “您大人大量,请不要与我这般微末小辈计较,那五千灵石,我现在便奉还给您。” 说着,他立刻取出法宝通讯器,打算转移灵石。 然而江亭却轻轻摆手:“不必了。你不是要清算旧账吗?那五千灵石,就当作是你疗伤所需的丹药费用吧。” “因果分明,各有定论。” “那么,你对韩梦曦仙子的欺辱之事,又当如何清算呢?” 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扑通”,吴勇惊恐之下,几乎吓得元神出窍,立刻跪在地上:“前辈,我知错了。” 江亭眼神平淡地看着他,言辞犀利:“仅凭几句道歉,就能轻易解决你所犯下的罪孽吗?” “如此吧……” 他朝火锅店后厨的方向一指:“你自己去找一把斩妖剑,亲手斩断那只妄动非分之念的手,权当你接受的一个严酷教训。” 韩梦曦一愣,不禁暗忖:这话真的是江亭所说?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嗯?” 吴勇吓得脸色煞白,瞠目结舌:“让我自行取剑砍断手腕,从此成为一个残疾之人,我真的无法做到啊。” 别说吴勇,连他的那几位修为低微的朋友也都吓得全身冷汗直流,纷纷退避三舍,生怕惹火烧身,不敢直视江亭。 “江亭,罢了,此事就此作罢吧。”韩梦曦轻声劝解。 此刻的她,并非出于对吴勇的怜悯,而是不愿事情进一步恶化,以免招致不良影响。 然而江亭身为一位修真界的霸道巨头,怎可能因自家眷侣受到侵犯而轻易放过对方?又怎能容忍他人胆敢觊觎韩梦曦? “做不到是吗?” “无妨,自有我身边的人代劳。” “还不明白吗,韩梦曦可是我江某人的伴侣,放眼整个娱乐界,谁敢对她有丝毫亵渎之意,那就是与我江亭为敌。” “今日,我就拿你开刀,杀鸡儆猴。” 话音未落,地面传来“哆~哆~”的脚步声。 一名身材魁梧、身披风衣的大汉迈着威猛的步伐走进店内,锐利的眼神紧紧锁定了吴勇。 此人正是江亭座下十位凶将之一,典伟。 “随我来吧,我会帮你终结这一切恩怨!” 他一手伸出,犹如天罡锁喉擒拿术,瞬间扣住了吴勇的灵脉要穴,将他拽出,无论吴勇如何奋力挣脱,也无法发出半点儿声音。 韩梦曦眼中闪烁着疑惑与震惊。 几位修炼同道皆是默然,心头暗自思量此人的修为 第188章 即使掌控天地万法,亦誓守与汝之约定! 吴勇被典伟强行带走,只怕此行九死一生。 这一幕小风波过后,仙缘火锅楼内的修士们依旧谈笑风生,各自品尝着早已准备好的灵火熬炼的锅底和各类珍稀灵材烹饪而成的佳肴,顷刻间便摆满了桌面。 由于韩梦曦身为一名备受瞩目的星河境修士,再加上火锅楼老板察觉到江亭身份非比寻常,更是赠送了几道秘制的仙珍菜肴。 然而,刚才那一幕却令韩梦曦心境难宁,她的思绪并未停留在那个卑劣的吴勇身上,而是江亭的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的那份惊人威压与决断——命吴勇自行斩断手腕示众,并宣称谁敢在演艺界挑衅韩梦曦,便是与他为敌!这种话语,何人敢轻易出口? 想来想去,说出这样的话,背后需要何等强大的心性和修为作为支撑?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江亭,你已经今非昔比了。” 韩梦曦注视着江亭,语气中充满感慨。 “变了吗?”江亭淡然一笑,“或许是我从未满足于现有的修为境界,如今的我,比起从前,不是更加坚韧强大吗?” “是……但是……”韩梦曦欲言又止。 “你觉得我很陌生,对吧?” 江亭洞察了韩梦曦心中的想法,轻轻笑了笑,“不必急于适应,时间会让你了解这个崭新的我。” 韩梦曦哑口无言。 江亭夹起一片蕴含浓郁灵气的神牛金鳞肉放入韩梦曦的玉碟之中,然后问:“你可知道龙腾仙影?” 韩梦曦微微点头:“略有耳闻。” “那正是我一手创立的宗门势力。”江亭语气平淡,似乎是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突然,“当啷”一声,韩梦曦手中的灵筷应声滑落。 她看向江亭时,整个人惊愕不已。龙腾仙影闻名遐迩,甫一成立便如猛虎下山,横扫了整个东土神州的影视修行界,其发展前景无可估量。现如今,它已成为影视修行界的霸主,众多修士与艺人们纷纷追捧,渴望加入其中,借以一举成名。 可以说,踏入龙腾仙影,就如同踏上了飞升成仙的捷径。 可是,这样一家举世瞩目的大型修行企业,竟然属于江亭所有? 韩梦曦惊讶之余,起身望着江亭,眼中的情绪错综复杂:“你究竟还隐瞒了我多少事情?” “你从一开始就如此高瞻远瞩吗?” “跟我共同度过的那三年时光,你只是为了体验凡尘俗世的生活,才会假装贫穷,做一个不起眼的小修士吗?” 听到这里,江亭不禁苦笑了一下,心想韩梦曦大概是误读了一些什么。 不过此刻说什么都已无济于事,江亭最为关心的是能否重新赢回韩梦曦的心,于是他问:“我们之间,还有重修旧好的可能吗?” “你是否有这样的机会,我并不清楚。” 韩梦曦重新坐下,神情变得冷淡许多,即便江亭没有犯下那些过错,但他如今的变化如同另一个人,短时间内,她实在无法接受。 “你会接受的。” 江亭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含义,仿佛预示着未来的一切。 身为天玄界至高无上的主宰者,掌控财力与权势,手中握有天地奥秘,世间的任何困难在他面前皆不足挂齿。 韩梦曦却淡然回应:“既是龙腾仙影的掌门,想来你身边仙子环绕,何须对我这般牵肠挂肚?” 江亭目光如炬,言辞决绝:“只因那过去的三年时光中,你对我始终不离不弃!因此,即便如今我坐拥天下修炼资源,亦誓不负你韩梦曦之情。” 韩梦曦心中陡然一震,无言以对。 江亭又续道:“加入龙腾仙影吧,我保证,我所在的这片星辰造化之地,其培育修士的能力定会让你满意。” “我会好好考虑的。”韩梦曦轻声应答。 随后的一顿灵膳飞快用完,韩梦曦进入了下午的修炼拍摄之中。 自从吴勇之事发生后,昭和仙都影视城的修行群演之中早已沸反盈天,众人皆自危。 此刻,无人不知晓韩梦曦背后有一尊强大的护道者庇佑。 在江亭那威压众生的力量笼罩下, 凡涉及韩梦曦的修炼场景,无论是剧组导演、炼器师还是同台修士,均小心翼翼,恭敬有加,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念。 即便是天狼星组的宗主、执事乃至其他弟子,遇见韩梦曦也要礼敬三分。 从此,韩梦曦的修炼拍摄之路,相较以往畅通无阻。 离开了昭和仙都影视城后,江亭驾驭着那辆黑金妖龙战车,直奔锦绣仙庄。 何宪坤携爱女何曼琳前来参加江婉的登基庆典,并在金陵游玩一段时间。 他不久前联系江亭,表示即将返回港岛,特意邀约江亭至府邸一聚。 身为港岛一方巨头,何宪坤在大陆的仙境产业果然众多。 锦绣仙庄,便是他在金陵的一处豪宅仙居。 遥望四周,只见满山遍野尽是层次分明、豪华壮丽的仙宅楼阁,华丽非凡,令人叹为观止。 江亭将战车稳稳停在何宪坤府邸的巨大门前,按下门铃。 不多时,大门缓缓开启,何家千金何曼琳现出身来:“你来了?” 江亭望着眼前的何曼琳,神情柔和。 这位平日里在外人面前高傲冷漠的大仙女星,在他面前却如同未经世俗浸染的纯真少女,对比之下,让江亭不由得暗感惊讶。 随着何曼琳走进仙宅大厅,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扑面而来,令江亭精神一振。 “莫非是皇家十八翠芽?”江亭目光一闪,瞬间辨认出香气源头。 “哈哈……”何宪坤坐在翡翠云纹长榻之上,神采奕奕。 他一面泡制着茶叶,一面开怀大笑:“听说你喜欢饮用此种茶饮,故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些。” “用心良苦了。”江亭心中略有感触。 皇家十八翠芽,乃顶级龙井仙茗中的珍品,市面上根本难得一见,而何家能够获取此物,实属不易。 然而,何宪坤竟舍得以此珍贵之物款待自己,显见今日相谈之事必定不同寻常。 “何前辈近日修为可好?”江亭品着皇家十八翠芽,低声询问。 “并无大碍。” 何宪坤摇头轻笑:“之前在沪海仙域遭受挫折,一直在调理身体,如今已然康复无虞。” “如此甚好。”江亭放下手中的茶盏,满意的说道。 江亭面色沉静如水,安然等待后续之事发展。 何宪坤思量片刻,开口道:“来到内陆已历数月,如今我需返回港岛何家长老府,坐镇家门,稳掌大局。” “我之爱女在内陆修道路程,便全权交由你照料了。” 此语一出,何宪坤向何曼琳微微点头示意,似有意将其视为瑰宝般托付于江亭。 曾记沪海市时期,他认为江亭仅是龙腾影视的首席执事,更是被秘境宗门龙渊看中的杰出弟子。 那时起,何宪坤便对江亭另眼相待。 然而,在江婉的登位大典上,目睹诸多修真界风云人物齐聚,特别是马鸿云与吴道真人亦亲临祝贺。 这使得何宪坤更加认定,江亭绝非仅是龙腾影视首席这般简单,其背后必有更高的修炼地位。 但无论如何, 如此之人,势必要尽力结交。 倘若能成为港岛何家长老府的乘龙快婿,那自然是再妙不过! “何长老过虑了。” 江亭目光掠过何曼琳,从容答道:“令嫒本就是我龙腾影视的签约修士,确保她的修行之路畅通无阻,乃是我等分内之事。” 闻听此言,何宪坤为江亭添茶一杯,脸色转而显得有些庄重。 江亭察言观色,毫不犹豫地问道:“何长老有何忧虑之事?” 何曼琳眼中流露出一丝忧郁:“在我父亲离港岛去处理事务的这段时日,港岛之地波澜四起,我何家根基也遭受震动。” “正因为此事,家父才匆忙返航以主持大局,否则还可与我多共度些时日啊……” 第189章 一尊龙戟令,威镇万灵! 若将喧嚣繁荣的大都会喻为修炼者的钢铁森林,那其中每一个人皆是在这片森罗秘境中寻求生存与修为提升的存在。当猛狮历经血战登临王座,表面威赫无比,实则须臾之间都无法放松警惕,因其他修炼种族皆虎视眈眈,欲取而代之,掌控整个修炼界的法则。 如今,港岛何氏家族便正面临此种困境。何宪坤踏入内陆后,却又遭宵小之辈xiadu的阴谋陷害。港岛其余四大修炼世家见机行事,趁着何宪坤危难之际,接连挑起事端,图谋撼动何氏家族立足的根本。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何宪坤唯有火速返回港岛,以狂涛骇浪般的神通力量,稳固何氏家族的基石,重振往昔的辉煌威仪。 “爹,这次回去,您一人能够应对得过来吗?”何曼琳托腮忧虑问道。 何宪坤望着爱女,眼中尽是溺爱:“怎么应对不过来?你也不想想你爹当年是如何闯荡江湖,开创何氏基业的。” “可您现在还能和当年相比么?”何曼琳嗔怪一句,心中却依旧挂念不已。毕竟,父亲已过了壮年修炼的巅峰时期,在港岛的威望与影响力恐怕早已大不如前,又有多少人还会对他言听计从呢? 对此话题,何宪坤并未多言,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他对港岛何氏家族当前的局面再清楚不过,此番紧急回归,亦无法打包票定能扭转乾坤。尤其是港岛另三大修炼势力联手向何家施压,此类严峻形势在过往的历史中实属罕见。 想要保全何家传承百年的修炼底蕴,何宪坤只能奋发一搏,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爹?”何曼琳轻唤一声。 血脉相连,即便何宪坤未曾明言,何曼琳也能察觉到些许端倪,唯恐父亲此行危机重重。 然而,何宪坤为了不让女儿担忧,特意装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放心吧,这点小事,还难不住我。” 此时,“嗒~”的一声响起。 江亭的手探入西装口袋,取出一枚深黯金泽的金属令牌,将其置于客厅茶几之上。 “这……” 此物现世,让何宪坤瞬间变了脸色,如坐针毡。 “爹,你怎么了?”何曼琳有些不解,随着父亲视线望去。 那枚暗金色令牌制作精良,古朴厚重,其上镌刻一条盘旋飞腾的金龙,赫然乃是一枚令牌——龙戟令! 金龙生动逼真,张牙舞爪,半睁半阖的双眸中流露出威严的神光,仿佛在瞬息间既可打盹修养,又可傲视天下苍生。 “龙戟令?!”提及此物,何宪坤面色异常,心跳陡增。 众所周知,此物乃是隐秘宗门龙渊的象征信物,承载着龙渊至高无上的权威和绝对统治。一旦龙戟令出,生死存亡便在顷刻之间。昔年沪海市星辰阁商会,正是因为接到了龙渊的龙戟令,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惨剧。 此刻,江亭竟也出示了一枚龙戟令,此举究竟有何寓意? “何总,还不快快接过?”江亭笑容可掬地提醒道。 目睹这枚令人胆寒的龙戟令,何宪坤的眼皮不住抽搐,手指也在微微颤抖,实在是缺乏勇气将其收入手中。 收下龙渊令,港岛何家便可能面临天地逆转的大劫。 何宗主,您毋须忧虑。 江尘悠然自若地说:龙渊赐予的龙渊令,象征着两种命运,或是灾厄之兆,亦或是天赐机缘。 而贵府何家,无疑属于后者! 你……你真的这么肯定? 何宪坤神色震动,满心惊讶。 莫非那个神秘的修真势力——龙渊,并非意欲针对何家,反而欲赠予何家一场厚重的天缘机运不成? 这…… 何宪坤不禁有些难以置信。 父亲,您还是接受吧。 得知此事可能带来福祉,何曼琳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江尘语重心长地道:我坚信,何家持有此枚龙渊令,必然能够威慑诸多宵小之辈。 听罢此言, 何宪坤的目光瞬间炽烈如火。 他此刻才明悟过来,原来江尘赠予龙渊令的深意,在于担心他在重返港岛之后,应对动荡危局时力有未逮。 为此,特意献上此龙渊令。 一旦何家遭遇险境, 便可凭借龙渊之力为倚仗,无所畏惧。 这份恩情,我何家铭记在心。 何宪坤望着江尘,眼神热烈,内心感激万分。 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枚龙渊令,更是江尘对何家深重的情谊,让何家深深感念。 何曼琳偷偷打量着江尘,愈发觉得这个男子极具魅力,足堪成为她的未来夫君。 一枚龙渊令,足以镇压万物纷扰。 事已至此,江尘并未再多言,关于港岛之事,他暂且无意介入其中。 金乌西坠,夜幕渐临。 金陵城沉浸在一片金色暮霭之中。 聊了一整个午后,诸般事宜已尽数交待清楚,江尘也到了告别的时刻。 何宪坤与何曼琳一路相送至别墅之外。 待到江尘即将登车之际,何宪坤竟然径直将掌上明珠何曼琳推向江尘身边。 曼琳,你留下。 何曼琳面露羞涩,不解其父此举何意。 何宪坤瞪了她一眼:今晚不用回家了。 啊…… 何曼琳瞠目结舌。 江尘对此也颇感尴尬。 竟有这般将爱女推送给他人的情形,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父亲呢? 然而, 不待二人多作推辞,何宪坤已然转身返回别墅,砰地一声关上门,不再给他们留有交谈的空间。此时此刻,他满心期盼着女儿能尽快俘获江尘的心。 等到江尘正式成为港岛何家的乘龙快婿,那时何家才是真正与龙渊建立了深厚联系。 上车吧。 时辰已经不早了,先找个地方用膳。江尘提醒了一句,随后启动了越野车。 实际上,何家对他的这份深情厚意早在沪海市之时就已经表露过,只是江尘一直保持抗拒的态度。 在他心中,唯有韩梦曦的位置不可替代。 而对于何曼琳,恐怕只剩下了那份无法偿还的情感债负。 上了车后, 何曼琳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色,良久才轻声试探询问: 你……很厌恶我吗? 江尘瞥了她一眼,淡淡回答:胡说些什么呢?怎么会呢? 那你……对我有好感吗? 何曼琳鼓起勇气,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藏在心底已久的问题。 江亭双眸闪烁灵光,专心驾驭着烈焰狂龙兽形飞舟,以其龙腾宗掌门的身份,教导门下弟子何曼琳。 “你的星辉熠熠,未来的道途无可限量。” “应将更多的心力倾注于修炼之上,莫总是沉溺于此,对了,已经为你接下了一卷《青玄仙缘记》,明日即刻前去争夺演戏之机缘。” 何曼琳轻应一声,心中难免泛起一丝落寞。 她能察觉到江亭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但她内心积压已久的话语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倾诉。 “即便,我们曾共历元婴双修之事。” “但我并不会借此对你施加束缚,我们可以视彼此如同初识之日,可否?” 江亭并未深思,直言答道:“自是可行!” 何曼琳看向他,眼神决绝且坚定:“那你听着,江亭,我对你的道心钟情矣。” 江亭顿时面露尴尬,无言以对。 刚刚才说好当作初次相识,转眼又言及对她的情愫。 这女子的手段,竟是如此之深? 随着夜晚降临,烈焰狂龙兽形飞舟缓缓降落在天豪灵虚君澜大酒店之外。 江亭停稳飞舟,引领着何曼琳步入酒店一楼的大厅,只见大门处聚集了一大群修士与凡人。 有人在大声疾呼,有人手持灵晶影像器拍摄记录,更有众多守卫者在维持秩序,现场一片嘈杂,场面极为混乱不堪。 酒店的侍者们根本无法正常履行职责。 江亭与何曼琳甫一踏入,便被人群裹挟其中,随后便听得一女子尖锐的叫声,仿佛带有煞气。 “你想做什么?” “给我规矩些说话。” “我命你立刻向我的弟子道歉,听到没?” 第190章 乘机炒作,反误自身修行! 那女子身着浓厚的修行法衣,唇红齿白,其背后露出修炼者的神秘印记,耳畔悬吊着星辰流转的法器项链,装扮时尚却又不失修为者的超凡气质,全身上下皆为仙界的珍稀材料所制,流露出尊贵非凡的气息。 脚下踏着的飞云履,手中握着的灵宝储物囊,皆出自天外仙匠乔纳德之手。 她举手投足之间,皆显现出高洁冷艳,仙骨傲然的气质,也因此吸引了大批修士与凡人的围观,并有不少神通广大的记者紧随其后,用各自的法宝摄录设备记录下这一幕。 也正因为此…… 她的现身,使得天豪灵虚君澜大酒店内的人流拥堵不堪。 为了维持秩序并确保宾客的安全,酒店的护法修士一时冲动,不慎冲撞了该女子的弟子。 女子为了扞卫自己的弟子,遂与护法修士言语交锋,从而引发了这场纷争。 当听到“粉丝”这个词时,江亭重新审视了眼前的女子:“我似乎曾在仙界秘境的传讯玉牒中见过此人。” “我亦有印象。”何曼琳附议道,“她唤作叶馨儿,去年因参演一出古风仙侠秘境剧本,名声鹊起,更是凭此夺得了一枚仙道盛典的至高荣誉。” “原来如此。”江亭微点首颅,若有所悟地道:“看来此事背后,恐怕另有乾坤。” “不过是借机炒作而已!”何曼琳一眼看穿:“一个修士要想在仙道路上保持盛名不衰,就必须不断积累仙缘与关注度,缺乏关注的话就得自己创造关注。你看她今日在酒店门前这般喧闹一番,待明日一早,必定会在各大仙道通讯平台上引发热议。” “果然是有些门道。”江亭轻轻一笑,心知肚明。 江亭嘴角勾勒出一道神秘的弧度:“难怪外界常言修真界的波涛暗涌,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 “的确如此。” 何曼琳轻撇嘴角,接着说:“这演艺界虽然表面繁花似锦,实则在其中挣扎求存者,比拼的正是各自的修行手腕。” “谁的修为越深,便意味着谁的手腕更胜一筹。” “也正因为如此,那些肮脏不堪的隐秘法则,诸如借灵液修炼、操控他人命脉等种种丑陋行径才会层出不穷。” “此言不虚。” 江亭微微颔首,目光转至远处的叶馨儿身上:“这位女子,我实在对她无甚好感。” “为何?”何曼琳不禁生出了探究之意。 江亭悠悠说道:“她恣意炒作自身修为,那是她的自由,可若是将守卫弟子当作棋子般随意驱使,这就触犯了修行人的底线。” “守护弟子难道就不是独立修行的生命体了吗?抑或是他们欠了她什么大道因果?” “恐怕在这事后,那几位守卫弟子会被宗门扫地出门,遭受不公待遇,他们又能向何处申诉呢?”江亭说着,言语间充满了愤慨。 他出身于世俗底层,深知这个阶层的修士修行之路有多么艰难困苦,而如今还要承受来自顶层的压力,这究竟又是为了哪般? “确实如此。” 何曼琳十分认同江亭的看法。身为一名广受尊崇的修真女星,她从未借助炒作来提升自己的灵识修为,而是凭借卓越的功法传承与神通妙术,赢得世人敬仰。 对于那些依赖疯狂炒作之辈,她心中同样充满厌恶。这种行为就如同视修士为无知草木,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此时,天豪君澜仙府入口处,叶馨儿与守卫弟子的争执仍在继续,她那尖锐跋扈的态度与其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格格不入。然而,叶馨儿却乐此不疲,因为她清楚越是纷争不断,就越能引发各界关注。 她料想,明日各大仙讯必定会大篇幅报道——叶馨儿因护持弟子,不惜与仙府守卫弟子发生冲突。这样一来,她便能获取众多的目光聚焦,保持高位修行态势。 最终,正如江亭之前预见的那样…… 其中一位守卫弟子,真的被仙府辞退了,此刻正落魄地蹲坐在仙府之外的花圃旁,神情沮丧。 江亭走近,关切地询问:“如何了?” 那位守卫弟子乃是一位中年修士,抬眼望着江亭:“年轻人,刚才那一幕你也看到了吧?” “你说说看,我在哪里做错了呢?作为一名守卫弟子,守护仙府秩序,难道不是我的本分吗?仙府又怎会有理由将我驱逐出去?” 江亭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慰藉:“你并没有错,这件事根本就与你无关。” “唉——” 守卫弟子长叹一口气:“上有双亲需尽孝,下有子女要抚育,我还背负着仙晶贷,如今失去了这份工作,叫我如何生活下去啊?” “这样吧,你先打开你的通讯法宝。”江亭提醒道。 “啊?” 守卫弟子一时摸不着头脑,但在江亭的示意之下,还是拿出了自己的通讯法宝并打开。 “滴——” 法宝显示:支付宝到账,二百万枚仙石。 在一片宁静的灵谷之中,一道柔和如仙音的女声,使得守护在此的修士守卫震惊不已,直愣愣地盯着江尘,半晌才回过神来,满眼震撼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这位师弟,你...你这是何处神通?”守卫欲言又止,看向江尘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拿着吧,修行之路皆不易。” 江尘淡然说完,身影一闪,已然离去。 “师弟,这灵石,我万万不可收下...师弟——”守卫试图呼唤,但江尘的身影已逐渐消失在山林之间。 心中涌动着无尽感激之情的他,只能对着江尘那飘逸出尘的背影深深一礼,口中低语:“善心人,必有天佑!” “江尘师兄,想不到你还有这般慈悲之心。” 何曼烟款款而来,娇美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丝慧黠的笑容,愈发觉得江尘这位师兄深不可测,极具吸引力。 江尘微微一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何曼烟愤慨地道:“那叶倾城实在是可恨,如此品性之人,为何还能在修炼界声名鹊起?” “仅她一人而已?” 江尘目光闪烁着锐利之光:“我要令其修为尽失,身败名裂!” “啊?” 何曼烟顿时瞠目结舌。在叶倾城修炼成就如日中天之时,将其修为废除,无疑是断送了她的前程与未来,让她痛彻心扉。 这样的话若是出自他人之口,何曼烟或许只会付之一笑。然而现在,说话者却是江尘。 以江尘现如今的实力,剥夺叶倾城的修为,就如同拂去眼前的浮尘一般轻易,只需他一句话,谁敢不从? 看来叶倾城这次是真的要遭殃了! 想到这里,何曼烟看向江尘的眼神不由得多了份警惕:今后在江尘面前行事,还需格外小心才是。万一不慎触怒于他,自己恐怕也会落得个修为尽失的下场。 “你怎么一直这么盯着我看?” 江尘瞥了一眼何曼烟,哪里知道她心中的思量? “我哪里有看你?” 何曼烟连忙撇清,眼神转向一旁,拉下修仙弟子特有的面纱和斗篷,走进客栈柜台前。 正欲询问住宿事宜,江尘却先一步开口:“先前我已经打听过,客栈内已经没有空余的修炼室了。” “那,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暂住你的修炼室一晚。” 何曼烟惊讶道:“这,真的可以吗?” 江尘轻轻一笑,未置可否。 第191章 月华如练,共赏花开花落! 二人简单用过了餐食后,何曼烟跟随江尘来到了一处极其奢华的上品修炼室内。 甫一踏入,她便将自己的储物袋随手置于床榻一侧,接着倚靠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胜慵懒。 松开发髻,那一头柔顺的亚麻色秀发倾泻而下,她那冷艳的脸庞上也流露出几许脉脉温情。 屋内寂静无声,何曼烟害羞地将头埋入被褥之中,小心翼翼地偷觑着江尘。 如今两人独处一室,今晚,是否会发生些什么呢? 当想到男女之间的那些微妙之事时,何曼烟脸颊不禁泛起了红晕,想起那次赠予江尘初吻的情景,仍旧记忆犹新…… 那种奇异的感受,实在玄妙难言,既令人忧虑不安,又教人回味无穷。 “你正在修炼何种功法?” 瞧见江亭独坐于灵石沙发上,仿佛沉浸于修炼之中,何曼琳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被忽视的感觉,好似她的仙姿玉骨在这修炼的世界中毫无用处。 在那些修行者的秘传故事里,不是都应该一进入密室,修士便将仙侣紧紧抵在灵壁之上,深情双修,紧接着…… 总而言之,此刻的氛围,颇有些微妙不同寻常。 “我正在吞吐烟霞。” 江亭简洁地回应道。 何曼琳柳眉微皱,略感不满:“据说修士只有在修为突破或者悟透大道之后才会吞吐烟霞,我们之间尚未共修双丹,为何你现在就开始修炼此道?” “嗯?” 江亭哑然失笑,暗自思量:这何曼琳的心中究竟在揣摩些什么呢? 对于何曼琳,江亭犹如观照千里,对她并无丝毫男女之间的邪念,故而转移话题道:“还是早些打坐冥想吧,明日还需带你一同前往秘境试炼。” 何曼琳瞥了一眼手中的法器——一枚月华罗盘,脸颊羞愤交织:“此时才仅仅酉时三刻,如此早辰,我又如何能入定修行?” “我身为女子,姿容也不逊色吧?” “你身为一名身负浩然正气的修士,难道对我竟全无半点心动之意?更别提我们之间早已……” 何曼琳至此已无法继续言语,脸上浮现的嫣红更为浓郁。她的确对江亭有了深深的情感,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急于与江亭展开一段深入的双修之旅。 事实上,她是出于父亲的遗愿,希冀早日将江亭纳为何家的乘龙快婿,同时借此良机,跨越两人间那一层微妙的界线,使彼此的关系得以升华,进而探寻更深的修炼之道。 然而,江亭对此却显得颇为淡然。 他淡笑着解释:“我是你的引路人,而你则是我门下的弟子,若我真的与你修炼了双修秘术,此事一旦泄露出去,世人岂非都要说我江亭欺世盗名,霸占门下弟子为己有,视龙腾仙府为我的后宫乐园?” “这般丑闻传出,可如何是好?” “……” 何曼琳一时语塞,深感江亭的思维果然独特。 江亭接着说:“你身为当红仙女,尤其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假若此举被人窥探并传播开来,恐怕明天就会成为各界热议的话题,谣传知名仙女何曼琳与神秘修士同宿秘境,关系扑朔迷离……” 听了这一席话,何曼琳秀美的双眼瞬间瞪圆,心知自己处境尴尬,即便是想要找个合适的伴侣谈场恋爱,也需要小心翼翼地遮掩行踪。 “罢了,罢了!我修炼便是!” 何曼琳赌气般掀开身边的灵蚕丝被,连头带脸地裹了个严实,仿佛一心求死。 江亭看在眼里,不由得提醒道:“你睡觉前不先沐浴净身,就不怕被人捕捉到你的身影,传言何曼琳仙子生活散漫不修边幅么……” “啊——” 何曼琳几乎要崩溃,怒吼一声:“江亭,你分明是在捉弄我!” “好好好,我洗,我这就去沐浴涤尘,保证洗得清清爽爽,连修为的气息都洁净无比,到时候让你后悔莫及!” 说完,她赤足走进水晶阵化的浴室,启动阵法将仙泉引入浴池之内,褪下衣衫,袒露雪肌,轻轻踏入那温热且充满灵气的泉水之中。 瞬间,浴室之中香气缭绕,犹如仙境一般…… 清灵的水元素结界覆盖住她如玉的仙姿,仅露出头颅,以及柔和的香肩与皓月般的颈项,别具一番出尘之韵。 “涤心未闭灵阵?” 江亭面露惊诧,口中轻诵。 何曼琳正处于怒火之中:“我就偏不关闭,又能如何?若你真有修为,便应目不斜视,不懂情愫流转之道。” 江亭忍俊不禁:“咳,你似乎并未携带着法衣前来,待洗毕之后,你又要以何蔽体呢?” “我……” 何曼琳一愣,强辩道:“那就以元炁蔽体,赤身裸体走出,你看或不看,随你之意。” “嗯——” 江亭第三次哑然。 二人皆因怄气而久久未曾言语。 这间顶级修炼居所之内,只剩下方曼琳沐浴时水珠击石的声响。 她的柔荑轻轻托起水雾中的灵泡,仔细清洗着自己精巧的仙骨,感受着洗礼所带来的清净气息。 正当此时…… “刷——”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浴室门户之前。 “啊!” 何曼琳猝不及防,身形瞬间向浴池内收缩,待看清来者乃是江亭,怒火登时涌上心头。 “哼,口上说着不会偷窥,身体却是诚实得很,暗中潜入观我沐浴,你这修士算是哪门子君子?” “瞧,这是我刚刚购置之物。” 江亭面上稍显尴尬,手中递出一件物品。 “这是?” 何曼琳伸出手去接取,目光一扫,惊喜不已:“这竟是我心仪的天蚕软甲?你怎知我心仪此款?” “至于为何知晓你所需尺码……” “你,不妨当作是我此前用心感知所得罢。” 用心感知? 何曼琳想到此处,脸上热意腾升,羞涩之下,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浴池之中,不敢再看向江亭。 沐泽净身后,换上了新得的粉色玄紫天蚕软甲,何曼琳裹着轻纱,小心翼翼地从浴室走出来。 只见江亭已然静躺于修炼榻上,似已陷入深度冥思。 何曼琳悄步走到江亭身边,并未吵醒他,而是默默凝视着他那份坚定而又坚韧的容颜,陷入了沉思。 “你在思虑何事?” 江亭突然睁开双眸。 何曼琳几乎被吓得一跳:“没,没什么。” “真的无妨?”江亭追问。 何曼琳眼中掠过一丝黯然,低下头颅,最终索性将脸埋进江亭胸前,低声倾诉: “你难道还未察觉我对你的深情吗?你是我修炼以来第一个动心之人,我只想与你共度余生,即便舍弃修炼生涯也心甘情愿。” 说到此处,她俏脸微红,又鼓起勇气,缓缓卸下裹身的轻纱,并轻轻拉开天蚕软甲的一条搭扣。 曼妙的仙肌,在星辉映照下显得愈发诱人。 此刻,她所传达的意愿已是清晰无比…… 花解语,待仙侣采摘。 然而,江亭却苦笑一声:“我们或许并非天作之合。” “你还在挂念你的前任道侣么?” 何曼琳内心深处的失落感更加强烈,她紧咬下唇道:“就在数日前,我去过了昭和仙宫影视城,亲眼见证了她的风采,她的确美丽非凡,修炼资质卓绝。” “然而……” 她暗自憋了一口气,并未继续言明心中所想。 但她已在心中立下了坚定誓言,一定要奋发图强,终有一日能够取韩梦曦而代之,成为江亭心中无可替代的存在。 至于今夜之事,更是机缘难得,万万不能错失! 第192章 妄图如此修为,终究难以长远立足! 近段时间,一部名为《尘世四月仙踪》的修真仙侠剧正处紧张筹拍之中。其背后的投资方与导演,都在寻觅国内最为出色的年轻修士,希冀他们能够参与到该剧的演绎之中。 众多影视宗门皆不愿错过此等良机,纷纷摩拳擦掌,向剧组推荐自家最具潜力且修行天赋出众的弟子,期盼能在该剧中占据一席之地,一旦借此剧崭露头角,则功成名就指日可待。 其中,龙腾仙影便是其中之一,其所推举的女修士,正是当前享誉东南亚的三栖巨星——何曼琳。这位女星不仅修行有成,在演艺界也取得了显着成就,品行兼优,未来的成长潜力无法估量。加盟龙腾仙影之后,更是被列为重点培养对象。 撇开私人情感不论,江亭对于何曼琳的实力给予了高度认可。倘若她能夺得该剧女主角的位置,必然能助其顺利开拓内陆修行界的市场,进一步提升她在修行界的威望。 试镜地点设于天豪君澜仙居的十三层楼阁之上。清晨九时,江亭陪同何曼琳乘云梯直抵此处。 此刻,各路影视宗门推荐的男女修士已齐聚一堂,每一位都展现出超凡脱俗的气质与相貌。只是令江亭稍感不满的是,其中整容修士的数量实在过多,特别是女性。一眼望去,尽是锥形面庞,尖细下巴,无丝毫个人特质,甚至面部五官也失去了应有的辨识度。 遥忆往昔八九十年代的港澳台女修士,她们各个清丽脱俗,自然之美恬淡宁静,令人观之一生难忘。而如今,世事变迁,修行界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试镜安排分别在两间静室进行,一间供男性修士,另一间则为女性修士准备。何曼琳佩戴口罩及鸭舌帽,将自己的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若非细察,几乎无人能认出其真实身份。她遵照试镜顺序,手握资料,自觉排队等候。 江亭则选择在附近的休息区安静等待。终于轮到何曼琳时,她轻轻拍抚心口以平复紧张心情,随后保持优雅身姿步入女子试镜室。 然而,进屋后她不禁愕然发现,原本应由女子试镜的房间里,竟然坐着三位男子:一位中年修士,两位青年修士。从他们的气场来看,分别应是导演、制片人以及投资方代表。 那位中年修士名叫赵小刚,已在影视修行界摸爬滚打了二十载,经验丰富,执导过多部热门的修真仙侠剧集。此时他目光严峻地审视着何曼琳,语气严肃地说道:“既已来到此地,就不必遮遮掩掩了,还是把口罩拿下去吧。” “遵命。” 何曼琳依言行事,取下鸭舌帽和口罩。下一刻,导演赵小刚震惊不已:“你,你莫非就是那位……” “哪位?” 身旁一名壮硕修士侧目而视,此人名为张默,乃是剧组的制片人,见何曼琳容貌秀丽,身材婀娜,不由得多留意了几眼。 赵元初解释道:“你或许未曾听闻过她的尊号,但她的歌声必定曾回荡于东离洲的每一个角落,她便是那名震东南亚的仙乐传人。” “何曼琳!” “竟然连她也莅临此地?莫非是天命所归!” 身为炼宝宗的制片人,张玄尘再次打量着何曼琳,对她的好感瞬间翻倍,渴望能更加亲近这位仙女般的人物。 “……” 何曼琳淡然一笑,静候后续之事发展。 张玄尘却是有些按捺不住,随手取来一套女装法袍,径直走向何曼琳,并递给她,叮嘱道: “速速穿上此袍,让大家见识一番你的仙姿。” 《你是人间四月天》,这部描绘修士历练生涯的仙侠剧,故事背景设于一座巍峨学府之内,穿上学宫服饰参与试演,自是情理之中。 只是…… 何曼琳手持这套法袍,环视四周,却发现并无一处可供更换衣物的清修之所。 “有何不适么?” 张玄尘忍不住询问。 何曼琳显得有些尴尬:“此处竟无一处秘境可以更换衣衫吗?” “换衣间作甚用?凡夫俗子皆在此地直接换装,何况我辈修行之人何必矫揉造作。再者言,吾等并未有任何恶意。”张玄尘拧紧双眉,口是心非地道。 他虽这般说,心中却另有打算。自见到何曼琳的第一刹那,便已被其超凡脱俗之美貌深深吸引,暗自思量着如何找个由头沾点光。 于是他提议何曼琳换上法袍试演。然而此刻试演之处并无试衣间,一旦何曼琳当众换装,他便可堂而皇之地欣赏,甚至暗中留影纪念。 如此行径,在修炼界的某些圈子内早已屡见不鲜。更有甚者,竟要求女修士卸下所有防护,袒露真身,只为让他们一饱眼福,甚至以此作为挑选弟子或合作伙伴的标准。 诸多女修士为了能在修炼界崭露头角,或是为了得到某位高人的指点与庇护,往往只能无奈妥协,忍受这样的屈辱。 如今看来,这试演之地竟无试衣间的设置,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目的显而易见。 然而,何曼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初入神州大地,接拍的第一部作品,便遭遇到了这般肮脏的潜规则。 面对手中的法袍,何曼琳心中一片烦扰。但她深知无论如何,都决不能在除了江亭之外的任何男子面前褪去修为掩饰,任人亵玩! 断乎不可! “你这是何意?”张玄尘催促道,“外面还有众多同门等候呢。” 语气之中,已满是不悦之意。他已铁了心,今日定要借机见识一下这位闻名东南亚的仙乐传人身躯究竟有何与众不同之处。他想将此视为一种修炼资源,将来在同道中炫耀时,定会倍觉自豪。 更别说能有幸目睹这位仙子般的豪门千金、大修士的动人之姿,对他而言,本身就是一件足以让他身为男儿引以为傲的事情。 然而, 何曼琳轻轻皱起秀眉:“我会出去换好了再进来。” “哎呀……” 张玄尘挡住了何曼琳的去路,满脸诡异地说道:“我对你这位大修士尊重有加,怎奈何你却摆起了架子?” 何曼琳一脸无辜:“我何时摆架子了?” 张玄尘正色道:“诸修士皆在此处换装,唯独你偏要出去换,这岂非有违规矩,不是摆架子又是什么呢?” “你……” 何曼琳的俏脸之上,愤怒之情难以掩饰。 张玄尘则步步紧逼,瞪着何曼琳,冷笑道:“还是说,港岛那边来的女修士们,身上都藏着稀世珍宝不成?” 第193章 龙腾灵境之主的警告 连一瞥都不允许么? 另外,你可别将我们都想象得如此卑劣,你的修为虽有所不足,但我尚且还不屑于观瞻。 在修炼界众多修士中,多你一名灵根资质平平的弟子并无大碍,若无,亦不会有所缺失。今日你不适合留下,莫要耽误我们的修行时日。 张默手指向门外,话语之中毫无退让之意。作为灵境影视的制片人,他在剧组之内握有极大的决定权,挑选每位修士进入剧组甚至操纵背后的法则力量皆在其一手掌控之中。 就在前一天,一位隶属十八重天外小世界的修士,为了争取一个次要角色,不惜清心净身,在修炼秘境内侍奉于他。 身为一名女子,何曼琳听了这样的话,内心怎能不感到冤屈? 但她并未显露分毫,反而用冰冷的目光凝视着趾高气扬的张默,口中掷地有声:诸位同修皆在此处修炼晋升,你以为你所思所欲能瞒得过我? 我只能告诉你,凡作恶者终自食其果,像你这般心性之人,在修炼界恐怕难以立足长久。 哼…… 张默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是港岛何氏家族的千金便可以在我面前摆架子?别忘了,在这神州大地之上,即便你是凤凰,也必须遵从规矩,安心待在世俗之地。你敢不敢相信这一点? 滚吧。 此处并不欢迎你。 这部以修炼为主题的仙侠剧,与你毫无瓜葛。 面对这样的侮辱,何曼琳愤然离去。 试镜的密室瞬间恢复平静。导演赵小刚手中夹着灵烟,面露忧虑:我说张默,你何必这么做呢? 张默依旧独断专行:我只是想挫一挫她的傲气罢了,还真以为自家出身富贵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意妄为。 再者,像她这样的修士,若是真的加入了我们的剧组,必定会处处与我们修炼之道相悖,岂不是给我们带来了修炼上的困扰? 张默将话讲得看似正当合理,但实际上是他想要染指何曼琳却未能如愿,转而又倒打一耙,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向了何曼琳,其行径实乃修炼界的败类。 在我看来,她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估计都是仰仗何家倾尽财力铺就的道路,说到底她也就是个空有皮囊的花瓶,丝毫真才实学都没有。 赵小刚吸了一口灵烟,心中虽有异议,但并未言语。他曾经欣赏过何曼琳演绎的仙侠剧集,倾听过她演唱的仙音妙曲,深知她并非张默口中的那般无能。 但从专业角度来看,何曼琳的形象气质恰恰符合剧中女主角的要求,如此出色的女修士被张默逼走,的确让人惋惜不已。 张默故意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言辞挑衅地说:赵导,您还别不相信,其实这部剧的女主角早已经被金陵叶氏家族的千金叶馨儿预定好了。今天的试镜仪式,不过是走过场罢了。 “罢了。” 赵空凡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叹。 这个叶倾雪,出身于修真世界中的金陵四大仙宗之一的叶氏家族,凭借着家族的修为与权势,在演艺界修炼者之中游刃有余。 然而,此人并无任何真实的修行资质,无论是演绎功法还是演唱仙曲,都无一精通,反而最擅长制造话题与风波。拍摄影视时,叶倾雪连最基本的台词都不研读,只是简单地以“一、二、三、四、五”代替,甚至有时候连拍摄现场都不出现,全靠修士们使用移形换影术后期制作。此举早已引起诸多资深修士艺人的不满,纷纷表示不愿再与其同台演出。 这般人物竟能在演艺界修行者中崭露头角,简直是对整个演艺界的侮辱。 “唉……” 想到将来要与此类人物共事,身为一名修真导演的赵空凡顿感头痛欲裂。虽则他手中的财富充裕,影响力亦不小,但在修真势力面前却显得微不足道,更别提敢公然指责叶倾雪了。 待到开机之时,面对叶倾雪那三流的修为演示,所拍摄出的仙侠剧目又怎能赢得仙友们的认可?恐怕届时他这位导演也将遭受口诛笔伐,颜面扫地。 赵空凡愁思重重,口中仙灵草烟一根接着一根。 正当他沉浸在深深的忧虑之中,“咚咚”两声轻响,叩击在他的洞府门前。 随着门扉开启,走进来的赫然是江川。 “何事前来?莫非走错了地方?” 张玄清不悦地质问道。 江川身形挺拔如松,宛如一座静止的山峰,声音淡漠:“我见何曼琳刚才满脸泪痕离开此地,此事可有何缘由?” “你又是何人?” 张玄清眉头紧皱,颇感不耐:“是我请她在此准备修炼场景的演绎,她却不肯配合,耽误了我的修炼时间,这能怨得了谁呢?” “原来如此。” 江川迅疾上前,一把抓住张玄清的发髻,自上而下将其头部猛地撞向眼前的修炼石桌。 “砰——” 瞬间,张玄清的头皮破裂,鲜血四溅。 “啊……” 张玄清痛苦尖叫:“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如此对我?” 这一突发状况令赵空凡和在一旁的投资方代表大惊失色,纷纷避开。 此人竟一上来便伤人如此,实乃修炼界中的狠角色无疑。 “我是何人?”江川目光犀利,身上散发出一股杀伐果断的气息,随后从衣袖中取出一枚令牌,置于石桌上。 “这是?”赵空凡强抑内心的恐惧,凝神一看令牌,脸色骤变:“阁下竟是龙渊修真影业的总裁?!” “不错!”江川面色冷峻,语气平淡无波。 再度提起张玄清的发髻,“砰”的一声重击,将他的头颅再次狠狠撞击在修炼石桌上,鲜血横飞。 “哪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胆敢让你这样的龙渊修真影业弟子,在他人面前更换修炼服饰?” “啊……” 张玄清疼痛难忍,凄厉哀嚎。而在心底深处,却被“龙渊修真影业”这四个字震慑得无法言语。 作为一位制片人,他深知龙渊修真影业的底蕴有多么深厚,背后那强大的龙渊修真联盟,谁人敢轻易招惹? 而此刻的他,竟然愚蠢至极地得罪了这样一个存在?真是咎由自取啊! 如今,龙渊仙影的掌教亲临,只为讨伐问责。 此番结局恐怕难以预料,凶险至极。 为求自身安泰,张默满面戚容地道:“江掌门,我真的不知何曼琳乃是您门下的修士弟子。” “若早知如此,那我……” “无需多言!” 这般话语,江亭早已听腻了多少回。 若非为人缺乏准则,道德底线,乃至良知,怎会落到今日之地步,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原来你想窥探女子更衣之秘?” “那好吧,我令你立即褪去全身衣物,去金陵最为繁盛的商贸大道之上,赤身狂奔三周。” “自此之后,你不得再涉足仙影界。” “否则,我有数百种手段,可令你从此在世间彻底消失无踪。” “江掌门,别啊,江掌门……” “弟子知错,求您放过弟子……” 张默吓得脸色苍白,四肢颤抖不止,然而尚未哀求几句,便被龙渊之人强行带走。 “江掌门,留步。” 见江亭欲离去,赵小刚忙急声唤住。 这般超然存在,他极欲结识,并试图询问是否能让这位大人物解惑他当前最棘手的困境。 “有何指教?” 江亭止住步伐,疑惑问道。 赵小刚满脸堆笑走向前去,原本打算敬上一支灵烟给江亭,转念一想,此举或许显得过于寒酸,于是直截了当地说道。 “不敢欺瞒江掌门……” “弟子手中这部仙侠剧的女主角人选,已被金陵叶氏家族之孙女,叶馨儿预定。” 叶馨儿? 江亭目光一凝,自然想起了昨晚所遇的那个女子。 赵小刚续道:“但这叶馨儿并无半分修为底蕴,只会炒作,以她的三流演技,弟子实在担忧。” “实话讲,弟子确实不愿让她担纲女主角。” “弟子反倒极为赏识贵派何曼琳修士,她出任女主角,实乃相得益彰。” 闻其言,江亭心中了然,回应道:“你不希望叶馨儿担当女主角,其实我亦同样不情愿。” 赵小刚抓了抓头:“可这叶家我实在是得罪不起。” “那就由我来代劳!” 江亭言语简洁有力:“至于叶馨儿,我会将她彻底铲除,让她在仙影界寸步难行。” 赵小刚:“……”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名尊贵冷艳的女子缓步走入,正是叶馨儿。 “你们觉得我还需要试镜吗?” 第194章 莫非哪个邪魅妖孽,胆敢与我争夺角色? “你们觉得我还需要试镜吗?” 叶馨儿说出这句话时,下巴高昂,傲气凌人,仿佛天仙降临,蔑视人间万物。 未经敲门,径直闯入室内,连向导演打个招呼都未曾做到。 身为修炼者,竟然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更谈何演艺界的敬业精神? 此人分明就是仙影界中的一股浊流,走到哪臭到哪。 好歹出身于叶家,有这样的家族风气,能够孕育出如此子孙后代,倒也不足为奇。 “……” 鉴于叶馨儿背后的庞大势力,即便导演赵小刚对她厌恶至极,却也不敢当面有任何微词。 然而江亭则不然...... 他在上下审视着叶馨儿,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我所在的仙门剧组不讲究特权,你依旧需遵循修炼者的试炼之法。” “嗤!” 叶馨儿面色微愠:“你又是何许人也?” 江亭简洁回应:“吾乃剧组的丹田执掌者。” 闻此言,导演赵青云一愣,不明江亭如此措辞背后的深意。 叶馨儿再度打量江亭。她自幼生于修真世家,平日里享受着家族灵泉滋养,看人的目光自然带了几分世俗之气。于是乎…… 对于江亭自称“丹田执掌者”,她并未产生疑虑。 而她的二兄叶凌空在遭遇意外之时,叶馨儿正身处外域采集天地灵气,未能及时参加那场结丹仪式。 因此,叶馨儿并不知晓—— 那个杀害她二兄叶凌空之人,此刻便站在她的面前。 “试炼之道,如何走?”叶馨儿带着不满的语气询问,自从踏入修行界以来,叶家便以雄厚的灵石之力为她铺平道路,此类试炼对她而言,实属陌生。 江亭重归原来张玄曾坐过的席位,看向叶馨儿,直截了当地下令:“请褪去凡尘束缚,显露出真身修为。” “你说什么?” 叶馨儿立刻护住周身气场,惊讶地看着江亭。 连同导演赵青云与身为投资人代表的灵石宗大师兄,皆是一同愕然。 要求叶家千金显露出真元修为? 这……可行吗? 江亭面露平淡之色:“还望姑娘予以配合。” 叶馨儿脸色转冷,怒气渐增:“哼,你想让我展现真元修为?你知道我是何种身份吗?” “我可是叶家的嫡系传人,出身于星辰灵根的娇贵血脉。” “我的修为,岂是你这般修士能够觊觎的?” “你知道吗?你刚才那番言语,足以让我驱逐你离开修行界,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请你配合。” 江亭话语坚定,毫无退让之意。 “你……” 叶馨儿愤怒至极,随手甩出脚下踏破凡尘的莲花步履作为攻击,目标直指江亭。 不曾料想,鞋子却误中了投资方代表,对方乃是玄水宗弟子,虽心有怒火,却因忌惮叶馨儿的身份地位,只能默默忍受。 “叶小姐?” 见情况不对,赵青云忙解释道:“请您显露出真元修为,只是想要测试您是否具备扮演剧中角色所需的气质与修为境界。” “考量您是否符合剧中角色的形象。” 叶馨儿哪里听得进这些解释,怒气冲冲地道:“什么符不符合,这部剧的角色,我认定便是我的。” 她咄咄逼人,放出狠话:“我要看看这修行界内,究竟有何等艳丽魔花,胆敢与我争夺此角。” “总而言之……” “能演的,我要演。” “不能演的,我也要演!” “……” 赵青云一时语塞,心中暗叹叶馨儿此举简直是倚仗修为欺压他人,行事嚣张跋扈,全然不顾道理。 此时,“咔嚓”一声脆响传来,江亭手中握着一枚记录万物的法宝——摄魂镜,将叶馨儿挥鞋砸向投资方代表以及放肆狂言的情景尽数录入其中。 察觉到江亭的动作,叶馨儿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你摄录什么呢?再敢拍我试试看!” 言毕,她便欲动手抢夺江亭手中的摄魂镜。 江亭身形一侧,避其锋芒,淡然一笑:“勿需激动,不过是欲将此影像传于修真界,揭示尔之真面目罢了。” “你竟敢如此!” 叶馨儿玉齿紧咬,胸襟之间灵元波动不定,此时的形象与其平素的仙姿傲骨,相去甚远,显而易见,那些所谓的修炼世家名媛形象,皆是虚伪矫饰。 然而,瞬息间,叶馨儿面色流转,非怒而笑:“即便你散播出去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有所畏惧么?” “愈多人观瞻,我便愈受世间瞩目。” “愈多人谈论,我便愈聚天地灵气。” “愈多人唾弃,我便愈发破茧成蝶,逆境飞升。” “因此,反倒要感激你才是。” “……” 闻听此言,赵小刚默然无语,心中暗叹:人若无底线,堪称无敌。而这叶馨儿,竟已将此道修炼至登峰造极。 他的成名之路,全赖于不顾脸面的炒作,视羞辱为磨砺。令人惋惜的是,在这片修真大陆上,许多人竟对此类伪装之人抱以追捧,视其为高冷仙女,修炼界的瑰宝。 江亭重归原位,审视着刚才摄录的影像片段,再度注视着叶馨儿,言语间意味深长: “你说得没错,但这回,你注定无法借此事提升修为!” “此话何解?”叶馨儿柳眉紧锁,感受到从江亭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危机之意。 此时静坐的江亭,虽然看似平淡如常,却让叶馨儿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江亭平静地道:“这段影像,仅是引发一切的导火索!” “你想做什么?” 叶馨儿紧紧盯着江亭,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江亭面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沉默不语。 一直在旁观察的导演赵小刚此刻方悟江亭何以自称“炼真师”,并诱使叶馨儿暴露真实面目。原来他是要借此事触动叶馨儿,令其内在的修为乱流尽现,并记录下来。 这样一来…… 这卷影像,便成了颠覆叶馨儿修行地位,令其修为根基动摇的致命法宝。而叶馨儿竟然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 “好个布局!” 导演赵小刚不禁心生敬佩:“江真人这一招‘引蛇出洞’,确是妙绝,令我望尘莫及。” “你究竟意欲何为?” 叶馨儿虽揣摩不出江亭的真实意图,但她已然察觉到对方并非剧组中所谓的“炼真师”。 “你根本不是剧组的那个炼真师,是不是?” 叶馨儿逼近江亭,厉声质问道。 江亭嘴角扬起一道微妙弧度:“所料不差,你总算开了窍,但也因此为自己掘下了墓穴。” “你究竟是何人?”叶馨儿冷声道。 “我乃何人?” 江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指尖弹出一枚玉质名帖,正巧嵌入叶馨儿胸前的衣带之上。 叶馨儿心头剧震,抽出名帖细看之下,刹那间双眸中满是震惊之情。 “你……你是龙腾仙影的宗主?!” “正是。” 江亭坦然应答,话语从容:“还有一件事,你二兄叶凌天,便是死于我手。” 叶馨儿:“……” 赵小刚:“……” 第195章 挑战叶馨儿之修真底蕴! 我二兄,可是你所斩杀? 叶清弦如遭九天雷霆轰顶,仙姿颤抖,接连倒退出数丈之外,眼前的江川仿若一尊嗜血魔神。 更为让她无法接受的是... 那位杀害她二兄的凶徒,此刻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逍遥法外。 叶家长辈乃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底蕴深厚,权势滔天,岂能容忍此人这般猖狂? “你这孽畜...” 想到此处,叶清弦瞥见江川依旧神情闲适,不由得贝齿紧咬,怒火与不甘在胸中翻涌。 此男子乃龙翔仙影的宗主,换句话说,他更是龙渊背后的支持者。 有了龙渊为其庇护,想要铲除此人的确并非易事。 导演赵元初不禁倒吸一口寒气。 他原本以为江川身为龙翔仙影宗主已是威震一方,却未曾料到... 江川居然胆敢挑战叶家权威,诛杀其家族成员。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之人,究竟需要何种强大的修为与胆识? 倘若此刻没有叶清弦在场,赵元初定会朝江川拱手称奇,钦佩之意大增。 江川收起手中法宝,淡然开口:“我已将此事经过传送到灵网之上,真相很快便会揭晓。” 叶清弦并无畏惧,选择了硬碰硬:“你以为仅仅凭借这段影像,便能让吾名誉扫地?” “哼哼~” “你当真太过幼稚。” “你以为我叶家的宗门护法,皆是碌碌无为之辈么?” “非也!” 江川摇头道:“我所求的不止是令你名誉受损,更重要的是要彻底摧毁你,在修炼界让你寸步难行。” “轰隆隆~” 此时,一声悠悠叩门声传来。 何曼琳推门而入:“江川师兄,您无恙否?” “你?你莫非就是港岛那边的那个...” 叶清弦立刻认出何曼琳的身份,目光转向江川,瞬间明悟过来,眼中闪过一道恨意,狠狠瞪去。 “贱婢,你胆敢与我争夺女主角之位?” 话音未落,叶清弦扬手便是一记狠辣巴掌,直奔何曼琳而去。 何曼琳猝不及防之下,身形疾速闪避,施展一招反腿回旋踢,将叶清弦重重击倒在地,俏脸上寒霜弥漫。 “你竟然敢对我出手?” “要知道,我是拥有跆拳道三星黑带的实力。” “你...” 叶清弦捂住胸口,痛楚使她的五官扭曲。 “有些本事啊。” 江川挑了挑眉,显然被何曼琳的修为所震撼,随后向叶清弦直言相告:“何曼琳乃是我龙翔仙影的弟子,为我门下弟子争取个角色,实属寻常之事。” “你若有怨言,尽可找我算账。” “而关于刚才那段影像,只是个导火索罢了,我会联络神州各大修炼宗派与影视公司。” “包括你所属的那一家。” “应断绝合作关系者,必果断切断;应当解除契约者,必毫不犹豫解除。看你日后还能如何立足于修炼界的演艺圈。” “孽畜,你休想将我一网打尽!” 叶清弦嘴硬依旧,然而内心深处早已慌乱不堪。 这龙翔仙影背后,正是那深不可测的强大势力——龙渊。 如此威能的存在,在修炼界,在艺海之中,任谁遇见不是恭谨有加,敬重三分。 届时…… 一道风煞令颁布。 哪个影视宗门还敢不屈服? 即便是叶馨儿所隶归的云影仙阁,面对龙渊仙尊的威慑,也不得不忍痛割舍,将叶馨儿逐出门墙之外。 寻不到修行伴侣。 得不到灵宝资源。 到了那时,在这个艺海界,只怕是真的寸步难移了。 “愤懑吗?” 江亭凝视叶馨儿,肃然说道:“你在艺海界摸爬滚打这些年,有何值得称颂的修行成果?” “除了倚仗家族势力的炒作,你还会些什么法术神通?” “你能攀登至今日地位,并非你自身修为有多么高深,实则是叶家耗费海量灵石为你铺就道路。” 叶馨儿面色尴尬,默然无语。 纵然江亭这些话语让她极为不悦,但她不得不承认,江亭所言皆是事实。 身为叶家长孙女,集万般宠爱于一身。 几乎不需付出任何努力,便可轻易获取一切所需,包括名声,甚至是他人的情感青睐。 然而? 叶馨儿却未曾明悟。 德行不符于地位,必将招致灾祸。 当个人的修为无法匹配所获之时,那是极其危殆的状态,犹如大厦即将倾覆,岌岌可危。 此刻的叶馨儿,正是遭遇此种境况。 “我不服。” 她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江亭目光炯炯,直言不讳:“你利用权谋,借此炒作,如今有这样的结局也在情理之中。” “你们叶家即便财力雄厚、势力滔天,这次也无法庇护得了你。” “下令驱逐你的,并非是我。” “而是所有修炼者共同的意志,是整个艺海界的共鸣。” 叶馨儿无言以对。 江亭揭露之事一经公布。 短短一日之内,便在网络世界传得沸沸扬扬。 无数观战的修士对此嗤之以鼻,纷纷在网络之上痛斥叶馨儿,更有甚者高呼“叶馨儿退出艺海界”。 圈内的导引师、艺修,以及曾受过叶馨儿打压之人,均在暗中关注此事进展。 甚至连叶馨儿昔日的拥趸,此刻也悉数心灰意冷,由粉转黑。 所有人都因此事看穿了叶馨儿的真实面貌。 无人愿意为叶馨儿发声支援。 只有针对叶馨儿的连绵不断的法咒交锋,欲令其声名狼藉。 为了挽回颓势。 叶家召开新闻发布盛会,并雇佣大量修士在网络之上发表帖子,试图维护叶馨儿的形象。 不料此举不但未能收效,反而使得这场风暴愈发汹涌澎湃。 为了平息风波,哪怕叶馨儿每日以泪洗面,寝食难安,也只能选择保持沉默,不敢公开露面。 事情发生的次日。 一记震撼艺海界的重磅丹雷,在修炼界炸开巨响。 由龙腾仙影为首,三十余家大型修炼宗门联合声明,日后将不再与叶馨儿有任何合作关系。 这份公告落地生效。 叶馨儿的修行之路,自此将被彻底断绝。 这片广袤的艺海界,再也不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 天豪君澜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 何曼琳端坐于沙发上,手持灵机翻阅着关于叶馨儿的消息,心中五味杂陈…… 第196章 灵元交替,江家新主! 你的修为手段,果真是玄妙无双。 不出三日,叶馨儿便会因你的法术彻底消散魂魄。 这一切,皆是她的因果宿命。 江亭轻声感叹,手中托起一杯温热的灵茶递向何曼琳。 此茶可是你亲自炼制的灵液? 何曼琳品尝着灵茶,心头涌动着暖意。 江亭并未回应这带有暧昧之意的问题,反而说道:那部仙凡交织剧的女主角人选,已定为你。 赵真人承诺,在剧组中会尽力护持于你。 不过你也需努力修炼,不可败坏我龙腾仙宗的声誉。他含笑而训。 何曼琳瞪了他一眼:你这般言语,若非是我掌门,早就让你尝尝我的鞭策之威! 笃笃笃—— 居所之门忽遭叩击。 江亭缓步上前开门,只见徐凤祥立于门外,气息急促:少主,你还是随我回去吧,家主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际。 江亭默然片刻:...... 江家主宰者江青山,早已步入七旬之龄,加之其体质虚弱,再加上上月江家的修炼资源被叶家一举截断,使其健康状况日益恶化。 待江婉接管了紫霄楼之后,江家的修炼资源才逐渐恢复,江青山老祖宗也因此得以暂时安宁,平日里喂喂灵鱼,照料照料灵植。 然而,好景不长! 这位病体支离的老人家,如今似乎真的难以支撑下去了。 人在濒死之时,话语尤为诚挚。 此刻,江亭也不得不抛开对家族过往的成见,携小婵匆匆赶回江家,希冀能再见江老祖宗最后一面,以慰暴君前辈的一片期望。 在徐凤祥引领之下,江亭与小婵踏入江家,直奔江青山居住的静室。 室内光线昏暗,充斥着压抑的气息,浓烈的药香刺鼻,令江亭心中沉甸甸的。 虽他并非真正的暴君传人,但目睹一位长者饱受病魔折磨,生命垂危,内心难免五味杂陈。 小婵出身古老医仙世家,医道修为深厚。 此刻,她正端坐于床畔,专心为江青山诊脉。 半晌后,小婵起身走到江亭身边,脸色显得异常凝重:时间无多,该说的话,尽快讲罢。 无法救治了吗? 江亭轻叹一口气,内心充满了无可奈何。 他走近床榻,望着床上那位形容憔悴,气息微弱的江青山老祖宗,不禁思绪万千。 这位老祖宗一生纵横商场,功绩显赫,年轻时便是风云一时的人物。 即便年老,亦是金陵地区备受尊崇的大人物,无论谁遇见,都会恭敬有加。 然而如此人物,却多年来受病痛困扰,甚至临终之时也无法得到片刻安详。 孙子…… 你……来了? 江青山艰难地睁开眼皮,嗓音虚弱而嘶哑,他伸出颤抖的手掌。 牢牢握住了江亭的手,那苍老且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既有激动之情,又有矛盾之色。 都长这么高大了? 能在临终之前见到你,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祖父!江亭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江亭仰天长啸,心中的情感难以言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继续言语。 而这声深切的“太爷爷”,仿佛唤起了江青岳濒死之前的生机,让他瞬间焕发了无比的精气神。 “太爷爷昔年曾犯下迷糊之错。” “怎能让江氏一门安然无恙的传承,却陷入了家族内部的纷争之中。” “我对不起令尊令堂,也对不起你,迫使你在尘世飘零二十载。” 讲完这些沉重的话语,江青岳泪水涟涟,泣不成声。江家的那次内乱,是他心头永远挥之不去的痛,一道深深的阴影,亦是他此生始终无法跨过的鸿沟。 “太爷爷?” “那些陈年往事已随风逝去。” 江婉在一旁,含泪劝慰。自幼流落街头的她,幸得江家太爷收养,并视如己出,精心照料直至成人。如今太爷病入膏肓,命悬一线,令她悲痛不已。 “你们暂且退下,孙儿留下侍奉。” 江青岳发出命令,刚提振起的精神很快又萎靡下去,身形显得越发迟钝,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人在弥留之际,必有重要之事需托付。 江婉与小婵心领神会,恭敬地退出了这间静室。 “我有两桩事要交待于你。” 江青岳深沉地注视着江亭,随后从枕下摸出一块浑然天成的玉佩,郑重其事地递至江亭手中。 “这是何物?” 江亭不禁发问,眼前的玉佩温润剔透,质感光泽细密,入手滑腻异常,显然出自顶级宝玉之材。 玉佩四周雕刻着一只翱翔的火凤,羽毛、喙爪活灵活现,宛如真凤再现。 火凤,乃是飞禽之首,而这枚玉佩恰好寓示着凤凰浴火重生之意。 江青岳喘息了几口大气,语重心长地道:“这块玉佩,将来能助小婉认祖归宗,你务必妥善保管。在合适的时机到来之前,切勿泄露出去,否则恐引来杀身之祸。” 江亭听罢,心中充满好奇:“那小婉的真实出身究竟是——?” 江青岳摇头叹息:“此事不宜多言,不宜多言哪。总之无论如何,你要誓死守护她。” “当年江康成欲以小婉联姻叶家,我便断然拒绝,否则江家必将遭逢灭顶之灾。” “幸好婚礼当天你及时出现阻止了这一切。” “你就放心吧!” 江亭语气坚定:“只要有我在一天,无人能伤她分毫!” 见此情景,江青岳面露宽慰笑容,徐徐开口:“我恐怕是不行了,然而江氏一族不可一日无主。” “近段时间,你在金陵的一举一动虽未亲见,但我心中有数。” “此刻,我宣告——” “咳~咳~” 老者连咳几声,便将象征江家家主权柄的玉扳指摘下,郑重地套在了江亭的手指上。“你,便是江家下一代家主!” “我?!” 江亭心中一片慌乱。此时,太爷爷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思绪,在生命的尽头彰显出家主最后的权威。 “我对不起你的双亲,对不起你这位孙儿,让你接过江家家主的重担,唯有如此我才能走得安详。” “而且,你完全有能力担当得起这份重任。” “否则我魂归幽冥,也无法得以安宁啊。” “……” 此刻,江亭真人内心颇为复杂,竟一时语塞。 若直接拒绝,岂非伤了那位古稀之年的长辈之心?让他本已愧疚懊悔的灵魂更加沉痛? 即便应承此事,也仅是出于一片仁慈的虚言。 身为龙渊宗掌门,江亭真人断然不会桎梏于小小江家,更不用说承担起江家长老的职责。 内室之外。 江婉仍在耐心守候,然而心头始终无法平静。 自幼由江青山抚养长大,她对这位祖父满心感激之情。这二十年间,她一直渴望能让祖父看到自己修炼有所成就的模样;希望他能品尝到自己的晋升宴上的美酒;期待他能抱抱曾孙,共享天伦之乐。然而,这一切愿景尚未实现,祖父便行将离去,自此阴阳两隔。 江婉心中悲痛难抑,泪水悄然滑落脸颊。 此时,江亭真人走出屋门。 “兄长?” 江婉快步上前,满目焦虑地询问:“祖父如何了?” 江亭真人答道:“他已经仙逝了!” “……” 江婉呆立当场,全身瞬间冰冷如霜。 虽然早有预料,但她仍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一旁的徐凤祥满脸哀戚,摇头叹息。他追随江青山多年,年纪虽与江青山相仿,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江婉,节哀随缘吧。” 江亭真人轻轻拍了拍江婉的肩膀以示安抚,并趁她黯然神伤之际,悄然将代表江家族长身份的传承玉扳指放入江婉手中。 “兄长?” 江婉扑进江亭真人怀中,眼泪如泉水般涌出,哭泣得梨花带雨。 徐凤祥悲伤之余,强挤出一丝苦笑:“先处理丧事吧,我们也要送老爷子最后一程。” “这场法会,务必盛大举行!” 第197章 祖父,弟子为您送行! 金陵四大家族之一,江家现任家主江青山羽化登仙的消息,迅速在整个金陵城流传开来。 金陵百姓纷纷将目光聚焦于江家,一方面对江家老祖宗的仙逝表达怀念与哀思;另一方面,他们也对江家下一任家主究竟何人继位充满了好奇。 失去了江青山的领导,未来的江家将面临严峻挑战,究竟会走向繁荣昌盛,还是走向衰败沉沦,无人知晓。 外界的种种议论声,江家人自然听得清楚,但他们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按照习俗,江青山仙逝后的首要之事,便是将其遗体送往灵堂举行悼念法会,风光大办丧事。 然而,让人不解的是—— 江青山仙去之后,徐凤祥拨打殡仪馆电话请求接送遗体,可殡仪馆的车辆却迟迟未能抵达。 徐凤祥手持电话,在江家府邸庭院里急得团团转:“这是怎么回事呢?” “徐叔,你再打一次试试?”江婉焦急不已。 金陵人口繁多,但即便是江家这样的大族之主离世,殡仪馆也不可能忙得连车都派不出来吧?更何况这件事关系重大,难道殡仪馆就没有察觉其中的重要性吗? 如此拖延下去,似乎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吧,我再试一次。” 迫不得已,徐凤祥只得再次拨通了殡仪馆的电话…… “喂?此乃江氏仙府。” “尔等葬魂阁,速速遣飞舟前来接引。” “唉,你也无需再多言,如实相告,非我等不愿遣舟,实在是有所忌惮而不敢啊。” “何以言不敢?”徐风翔追问不止。 然葬魂阁之人已显不耐,直接切断了通讯。 “哼,好个猖狂之辈,若我当年修为尚在,必定驾驭飞剑直闯其门。”徐风翔怒火中烧。 昔年先祖江青岳,在金陵之地曾是一代修炼奇才。 现如今,竟连葬魂阁这般对待其身后之事。 莫非先祖离世之后,亦要遭受此般磨难不成? 苍穹之下,天理何在? “是否有人暗中针对吾族?”江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既无人接引,便由吾等亲自送往。” 江临渊屹立于庭院之中,目光如炬,紧握的双拳透出森冷的气息,周身弥漫着浓厚的寒霜之意。 顷刻间,他的手中灵机一动,手机铃声响起。 接听并挂断后,江临渊立刻携徐风翔来到江青岳先祖的静修室。 “少主,此事交予老朽即可。” 徐风翔恭敬地将已然冰凉僵硬的先祖背负在肩,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至家族大门之外,赫然可见一辆镶满阵法纹饰的幽冥飞梭停靠在那里,等候已久。徐风翔激动万分,朗声道:“先祖在天之灵可曾见到?少主派出如此高级的飞梭接引您,定会让您走得体面尊严,不可让他人笑话。” 将江青岳安置于幽冥飞梭之内,飞梭即刻启动,疾驰向万宝山葬魂阁所在的禁地。 与此同时,江临渊早已悄然调动宗门弟子,誓要查清是谁胆敢阻挠先祖进入葬魂阁,令其死后亦不得安宁。 此刻天际阴云密布,细雨绵绵。 万宝山葬魂阁巍峨庄严,阵阵亡魂哀歌回荡其中,凄厉的阴风拂过白色的祭奠幡旗,发出悲凉的“哗哗”声响,使人的心情愈发沉重压抑。 只听“嗤~”的一声急刹, 幽冥飞梭在葬魂阁大门前瞬间停下。 车门开启,徐风翔小心谨慎地将先祖背出车厢,江临渊及江婉兄妹紧随其后。 万宝山葬魂阁坐落在山脉之间,四周松柏环绕,翠竹点缀,一条长约百丈的青石阶梯直通阁内。 正当三人踏上青石阶之际——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步伐声自前方传来。 只见整整三十余名身着黑色玄衣,胸前佩戴白色祭奠花束的修士,一字排开,步步逼近而来。 他们冒雨前行,衣发皆湿,却毫无狼狈之态,反而平添了几分煞气凌人的威慑。 “江临渊、江婉。” “我等在此恭候多时矣。” 一道雄浑有力的嗓音响彻在青石阶上方。 随之,那三十多名修士纷纷向两侧分开,为一名青年让出道来。 此人面庞坚毅,手中持一把黑色油纸伞,同样一身黑衣,袖口亦佩白色祭奠花束,一头黑发梳理得干净整洁,贴于脑后。 全身上下那一袭黑衣,更显其人阴冷森然。 “叶昊天?” 瞧见来者,江婉心头不由得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位青年,正是叶家嫡系长孙叶昊天,当年于灵海域的藏珍大会上,江亭曾与此人有过一番较量。 在金陵修真界年轻一代之中,叶昊天赫然被视为一位翘楚人物,并且传闻他已经加入了神秘强大的执法宗门——天罚宗。 “原来幕后之人是你!” 江亭眼神如冷电般凝视着叶昊天。 “不错,正是本座。” 叶昊天立于青石台阶之上,俯瞰着江亭,朗声大笑。 “可知今日为何良辰吉日?” 江亭神色冷漠,淡然回应:“何日何地,皆与我无关,吾奉劝阁下最好让路,勿阻我前行。” 叶昊天满脸狡黠之色,讥讽道:“汝可知今日乃是我二弟叶凌天仙逝之后举行葬礼的大典。” “尔等江家之流,妄图踏入此地,玷污我二弟清净的神魂。” 提到爷爷,江婉愤慨至极:“你怎敢如此羞辱我家先祖!” “还想继续放肆不成?” 叶昊天双臂抱胸,傲慢无比:“江亭挑衅我叶家,更亲手斩杀了我二弟叶凌天,如今又勾结世间三十余个凡俗势力,对我妹妹叶馨儿施以魔音灌耳之术,令其名声扫地,修行之路毁于一旦。” “这笔深仇大恨,我与你势不两立!” 听见此言,江亭面色严峻,毅然踏上一步:“叶凌天是我所杀,叶馨儿之事亦是因我而起,你若有怨恨,尽管向我发泄便是。” “死者已矣,不可轻侮。” 叶昊天冷哼一声:“今日此地乃是万宝峰灵堂,能容纳我二弟叶凌天之英灵,却无法容忍你们江家那些修为低微之人玷污此地。” “这里由我叶昊天坐镇,你们休想轻易踏入。” “若能知趣,立即离去,还可保两家日后相安无事,至于这笔血海深仇,我们可以择日再清算。” 然而,闻此言,江婉黛眉紧锁,徐凤祥脸色铁青。 此刻若是选择退缩,无疑是让江家颜面扫地,丧失气节。此事一旦传扬开来,江家将会成为金陵修真界的笑柄,将来人人都可欺辱于前。 更重要的是... 逝者已矣,应得安息之地。此刻已然来到灵堂大门之前,若是退步,则是对自家老祖宗在天之灵的最大亵渎。 退? 绝无可能! 徐凤祥紧握背后的江青山,仰天狂笑,一股舍生忘死的豪情壮志溢于言表,自语道: “老爷子,您请稳住了。” “弟子徐凤祥,追随您左右,半生勤勉,为您效力江家,未曾片刻懈怠。” “今朝,弟子陪您走完这最后一段路!” 说完,他紧咬牙关,提聚全身修为,背着江青山步步攀登,朝着那灵堂大门挺进而去... 第198章 前行之路,无人可挡! “老家伙,你胆敢强行闯入?” “当我是透明人吗?” “给我拦住他们!” 见状,徐凤祥背着江青山不顾一切地前进,叶昊天愤怒不已,不由得挥手命令手下...... [以下内容待续] 嘡~嘡~嘡~ 在他身后,那三十多位青年修士,威势赫赫,如同猛狼般扑向修炼者徐凤祥。 前辈,稳住步伐。 面对这股气势汹汹的袭来,徐凤祥并未退却,反而高昂发声,紧紧背负起身后的长者,毅然决然地向前挺进。 他的目光坚韧如磐石,心境坚毅如铁,除非将这位前辈安全送达仙逝之地——冥渡阁,否则誓不罢休。 老匹夫,胆敢挑衅! 那三十几位青年修士乃是叶家长老院精心培养的护法弟子,他们的脸上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死死锁定住徐凤祥,挥舞拳劲直扑而来。 这些人皆为叶家在修真界扩张势力时,用来解决各类难缠事务的秘密武器,就算此刻面对的是徐凤祥这样的高手,对于叶家而言亦不足挂齿。毕竟,叶家在金陵的修行底蕴深厚,世俗间的律法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虚设。 徐师叔! 江婉恐慌地大叫起来。 江亭的眼瞳瞬间收缩,危急关头,他疾步向前,一脚踢中首位动手之人的胸口,将其硬生生地踹飞出去。 凡挡我路者,皆不能阻我前行。 欲阻止我去冥渡阁之人,无人能够得逞。 叶昊天嘲讽地笑了笑,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讥讽:果真有些手段,竟能仅凭一支灵力灌注的竹筷,洞穿我二叔的脸颊两侧。 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响起,一辆挂着雄鹰图腾的神秘越野车,在冥渡阁山门前突然停下,激起片片水花。 车门开启,车内走出一位体格雄壮的修士,他举止间充满龙虎之姿,下车后随手扯破白色儒袍,露出了坚实有力的肌肉线条,宛如一头古老的凶兽,傲立于风雨之间,任凭风雨洗礼,身上的煞气愈发旺盛。 大人。 这些虾兵蟹将,哪里值得您亲自出手对付? 请交给小的来处理便可。 江亭眼中寒芒一闪,心中已有打算:既然身为家族核心子弟,首要任务便是确保那位前辈安然进入冥渡阁。 那就交给你了。 江亭神情肃穆,径自走在前方开道。 叶昊天瞥了一眼典伟,又看向江亭,同样留下一句:今日若是你能踏上一步,我便认输。 喀嚓! 江亭身影快似闪电,瞬间跨越三丈距离,出现在叶昊天面前,手指锁喉。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不堪一击。 既是叶凌天道友的归葬之日,我看你怎么把他从冥渡阁内轰出去。 叶昊天被江亭制住喉咙,面色涨红,难以出声。 此时,他才深刻体会到自己与江亭之间的巨大差距,相比之下,仿佛只是蝼蚁一般渺小,那种无助的感觉正在迅速侵蚀他的信心,使得他对江亭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这个江亭…… 传言他乃龙渊宗的弟子。 同时也是龙渊宗附属势力,龙腾仙影的总裁。 然而,拥有这般惊世骇俗的实力与气概,他真的还是人吗? 对此,叶昊天百思不得其解。 终究,是他低估了眼前的对手。 瞬息间, 江亭抓住叶昊天,在风雨中步步登上冥渡阁的台阶。 徐凤祥背负着长者,与江婉紧紧跟随其后。 而队伍的末尾,已然杀声震天。 任何敢于阻挡之人,都将承受典伟雷霆般的怒火。 毕竟,今日乃是叶凌天仙逝之期,死者为尊…… 对于那些连逝者都不肯放过,费尽心机找麻烦的人,其罪孽深重,必然要承受毁灭性的因果报应。攀登过百丈长的青玉台阶,众人来到了灵宝峰的八宝山祭坛前。此地人潮汹涌,聚集着一身黑衣、手持白花、打着墨色雨伞,前来悼念修炼者叶凌天的各界高阶修士。 苍穹之上阴雨连绵,雨水沿着伞边滑落,编织成一片片透明的雨帘,同时也遮掩住了每一位哀悼者的真实面貌。 “他们竟敢出现?” 发现江亭一行人出现在视线内,驻守于灵堂之外迎接宾客的叶政国双目圆睁,震惊不已。 在其身侧,立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庞红润,眼神熠熠生辉,因双手背于身后挺拔站立,更显威仪庄重。所有过往悼念的宾客,在经过这位老人身边时,纷纷低头致意,眼中流露出无尽敬仰之情。 此人便是叶家的掌门人,叶春秋——金陵境内的巨头之一,仅次于秦烈与楚宗棠,名列第三。外界传说,在秦烈、楚宗棠、叶春秋以及江青山这四位家族领袖中,唯独叶春秋最为难以揣摩。 叶春秋望着远处的江亭,言语虽平静,却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威压感。坊间流传,若不慎触碰到他的忌讳,他便会雷霆震怒,让人颜面扫地。 因此,在各种交易事务上,外界人士通常选择与叶政国交涉打交道。 今日乃是叶家小辈叶凌天的葬礼之日,身为祖父的叶春秋正经历着白发送黑发的悲痛。然而,他并未将这份哀伤和仇恨表露在外,而是深深地隐藏在心底,欲以这份悲愤转化为力量,伺机向江亭给予致命一击! “嗤!” 紧紧钳制住叶昊天的喉咙,江亭登上八宝山祭坛,如同践踏死犬般,一脚将叶昊天踢飞出去。 “哗然!” 人群之中引起了一阵骚动,众多疑惑的眼神纷纷投射而去,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那是江婉没错吧?她身边的那位又是何人呢?” “那位叫江亭,是江婉的大哥,正是他在众人面前斩杀了叶凌天,并玷污了叶馨儿。” “这么年轻就有这般手段,真是非同小可。” “据说他背后有龙渊的支持。” “厉害了我的哥!” “他们今天来这里作甚?” “听闻江家家主已然羽化登仙,此刻应该是前往法会堂料理后事。” “可是现在叶家正在举行丧事,他们这时候上门,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在嘈杂的议论声中,叶政国缓步上前,拦住了江亭一行人的去路,言辞坚定地说: “江家家主已驾鹤西归,对此我深感惋惜。然而恰逢今日,正是我侄子叶凌天的追悼会,贵府若是有意处理自家先人后事之事,还是择日再来吧。” “此事不容推迟!” 徐凤祥立即反驳,口气决绝至极。此次他们是特意赶来送别江家家主的最后一程,哪怕牵十头牛也无法扭转他们的决心。 在无尽岁月的修炼生涯中,叶家老祖宗以商业之道纵横仙凡交汇的金陵城,为人间界立下了无数功绩,又岂能逊色于那毫无修为的散修叶凌天? “逝者为尊,就算生前叶凌天曾是逍遥散人,此刻亦不可对亡者不敬。”叶政国道,其眉头紧锁,怒火如炽,尽管叶凌天生前确有散漫之举,但他却不愿让这位故去的亲人继续遭受侮辱。 正欲反驳之际,身为叶家当代家主的叶春秋踏前一步,目光犹如鹰鹫般审视着江亭,淡漠地说道: “想要带领江青山前辈踏入葬神谷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 “你需要自废经脉,断绝修炼之路!” 第199章 你,是我叶春秋生平所见,最为出众的青年才俊! 叶春秋提出的条件震惊四座,即便他是金陵城中令人敬畏的老牌强者,年岁已高,身上依然弥漫着浓郁的煞气和决绝之意。若是不遵从他的要求,今日叶家必将寸土不让,连带着江青山也无法得以宁静安葬于葬神谷内。 江婉心中焦虑不已,而徐凤祥更是胸中憋了一口气。叶家此举显然是故意刁难江家,让整个金陵城的人围观江家的困境和耻辱。倘若江家真的无法踏入葬神谷,那就意味着叶家已经重重打了江家的脸,而且对方还不给任何反击的机会。 “老爷子虽然已驾鹤西去,但其精神气节犹存,江家的颜面更不容损。”徐凤祥语重心长地道罢,便背负着江老爷子,毅然决然地绕过叶春秋和叶政国,准备强行闯入葬神谷。 叶春秋脸色阴沉,威胁道:“此时此刻,江青山不过一具仙躯,你若强行闯入,届时恐怕会有两位仙躯躺在那里。” 徐凤祥闻此言语一顿,但他并未停下脚步,也没有退缩,而是坚定地背着江老爷子朝葬神谷内的祭坛行进。 “噔~噔~蹬~” 忽然间,几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起,三个身材魁梧、气息强大的男子挡在了徐凤祥前方,目光狠厉,声音冰冷刺骨:“再向前一步,生死自负!” 面对如此阵势,徐凤祥陷入了沉默。 叶春秋瞥见这一幕,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今天是他孙儿叶凌天羽化飞升的重要时刻,无论发生何事,叶家都不会做出半分妥协。同时,他也想借这个机会,逼迫江亭显露出真实实力,以便将来对付江亭之时能够有的放矢。 这时,江亭步步逼近叶春秋,两人目光碰撞,火花四溅。 “阁下便是叶家现任领袖,叶春秋?”江亭问道。 叶春秋微一点头,此刻看向江亭的眼神非但没有丝毫怒意,反而流露出由衷的欣赏之意:“你是我生平所遇,最为出色的青年才俊。若是早些时候遇见你,我必定会广揽英才,惜才如命。然而此刻,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番评价让在场之人无不感到惊讶。一位青年竟得叶春秋如此高度赞扬,实属罕见,也让人心生艳羡之余,也为他们之间存在的巨大矛盾感到惋惜。此刻的局面愈发紧张,不知最终将以何种方式收场…… “多谢赞赏。” 江离尘神情淡然,稳如磐石:“然而,即便抛开这些恩怨纠葛,阁下亦无权召揽于我。” “哗啦~”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惊叹之声。 诸多修士疑惑不解,这青年莫非是在受赞之后,便自视甚高?竟敢声称叶春秋不具备招揽自己的资格? 简直是傲骨铮铮! 而叶春秋面沉如水,其沧桑的容颜之上毫无波澜,对于江离尘的话语,并未表现出丝毫惊奇之意。 “的确,你是龙渊宗之内的人物。” “智勇双全,看样子在龙渊的地位恐怕还不低吧?” 江离尘乘势追问:“那么,叶宗主是否仍旧要阻挡我前行之路呢?” 叶春秋一时沉默无言。 叶氏家族虽在金陵一门之中声势赫赫,底蕴深厚,但在面对那神秘强大的修炼宗派龙渊时,依然不得不谨慎行事。 然而,谨慎归谨慎,叶氏家族历经风雨,从未畏惧过任何势力,此刻叶春秋挥挥手,言道: “吾之孙子叶凌天,已然在灵柩中安眠长逝矣。” “你真想让我去打扰他的安宁么?” “作为祖父,我实在不愿做此残忍之事,也不会允许任何人这么做,包括阁下在内。” “哦?” 江离尘嘴角勾勒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即便我无法自行废除四肢修为,但倘若执意前行,此地无人能够阻止得了我。” “好一个无人可阻!” 叶春秋仰首朗笑,愈发觉得江离尘此人颇富挑战性。 感受到江离尘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煞气,原本挡在叶春秋前方的三位男子立刻挺身而出,护在其身前。 叶春秋轻轻捋着胡须,悠悠开口:“阁下想要尝试一闯么?” 江离尘上前一步,一股磅礴的威压犹如惊涛骇浪般直冲云霄,瞬间使得整个八宝山广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他伸出右手五指,缓缓移动至胸前,从身上的法袍上摘下一枚玉佩纽扣,轻夹于指尖,目光凝聚,蓄势待发。 “不想身陨道消,那就速速离去。” “此处并非尔等世俗宵小所能肆意妄为之地。” 三人之一朝江离尘大声喝斥,身形壮硕,面容刚毅,肌肉虬结,透露出强烈的战斗力。然而与江离尘相较之下,他们的实力仍然相形见绌。 事实上,他们是叶家精心培育出的精英修士,同时也是叶春秋的贴身侍卫,武艺超群。 有了他们保驾护航,叶春秋心中底气十足。 见江离尘并未回应挑衅,三人中另一位更是昂首威胁道: “修真者交锋,出手无情。” “若您胆敢强行闯入,我们也唯有痛下杀手,拒敌门外。” 就在他话语落下之际,“啪”的一声脆响,一枚乌黑的玉佩纽扣以超越常人视线捕捉的速度疾射而来,准确击中了他的右目。 那人痛嚎一声,右眼瞬间血肉模糊,只剩下黑洞洞的一个窟窿。 目睹此景,现场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冷气,毛骨悚然。 他们难以理解,究竟何人能在瞬息之间施展出这般狠辣手段,让人受创至此。 而这人身手之矫健,手段之凶悍,更是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一只狂犬吠叫尚且罢了。” “怎奈何其余犬辈亦随之吠叫?真是令人生厌。” 江离尘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法袍,嘴角含笑,嘲讽着眼前的三人...... 第200章 神威赫赫,无人敢撄其锋! 此言一出,在场的修士们豁然开朗,原来那位青年以惊人手段夺人性目的,便是眼前的这位江亭真人。 当下,众修士皆畏惧不已,纷纷倒退出三丈之外,生怕引来江亭真人之怒,从而遭受牵连。 三师兄? 另两位同门自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连忙扶住被飞针刺瞎双眼之人,紧急施法止血。然而看向江亭时,他们心中骇然,余悸犹存。 那一枚看似寻常的飞针,一旦触及生灵,即令其身受重创,这般修为境界,恐怕已是登峰造极,堪称恐怖! 他们哪还有什么勇气去抵挡这样一位人中龙凤? 此感如何? 江亭瞥视叶春秋,脸上挂着戏谑之意。 叶春秋默然不语,脸色憋得如同熟透的猪肝。他知晓江亭并非易于之辈,却未曾料到,江亭的实力竟已高深至此,令人惊叹不已,犹如仙凡之别。 面对此等人杰,谁能说每次对其估计充足?实则每每对其估计过高,仍不足以尽述其神通广大。 如此修为之人,叶家又当如何抵挡得住? 是否该说我已手下留情了? 江亭轻轻整理衣袖,语气深沉地道。 叶春秋面色尴尬,依旧未能开口回应。他可以设想,若刚才江亭的目标换作是他自身,此刻恐怕早已双目失明。 显然,江亭确是留了余地。然而这样一来…… 我们走。 江亭不再多言,示意身边的徐凤祥与江婉一声,三人携带着家族长辈,朝着灵堂所在的方向缓步而去。 先前那一枚飞针伤人之举,已然产生了强大的威慑力。 今后,还有何人胆敢阻挡于前? 灵堂之内,香雾缭绕,白色经幡轻摆,氛围肃穆庄重。水晶棺椁四周簇拥着各色鲜花,叶凌天安然躺于其中,咽喉处曾被飞剑贯穿之处,已被巧手殓妆师修复如初。 身为叶家长子,昔日何等光鲜耀目,傲视群伦?然而多行不义必自毙,最终落得个惨死收场。 这其中,叶家背后的推动与煽风点火,倚仗自家庞大的势力,在金陵之地肆意妄为,无视纲纪法度,更是功不可没。 江亭等人的降临,使得原本前来悼念的人纷纷退避,灵堂顿时变得寂静凄凉。 望着黑白遗像中叶凌天的音容笑貌,江亭嘴角挑起一丝讥讽的弧度,随即目光落在叶凌天的遗体之上。 就是你这样的败类,死后居然还能风光大葬,受到众多人的哀悼与缅怀? 你——根本不配! 话音刚落,江亭一掌挥出,瞬间将黑白遗像震得粉碎。 而在灵堂外围观的各方权贵富豪目睹这一幕,无不为之瞠目结舌,眼中满是对江亭宛如魔头般的恐惧。 先是抢占了人家的追悼场地,如今又公然出手,摧毁逝者的遗像—— 此举,实在太过嚣张跋扈。 你太过分了! 叶政国怒火中烧,恨不能立刻与江亭拼个你死我活。 对方此举举动,堪称是对叶家的一种极致蔑视与践踏,叶家竟会坐视不理吗? 尊崇的叶家,竟然被一名修为尚浅的青年这般欺辱,此事若是传出,世间修真界又该如何看待? 叶家之颜面何存?其宗门之威严又在何处? “暂且留步。” 叶春秋面容冷峻,挥手制止欲有所行动的叶政国。 他已年登耄耋,历经无数修炼风雨,未曾有过今日这般令人心悸之事——任由一名青年修士骑于头顶,恣意妄为。 若非修行有成,心性坚定如铁石,叶春秋恐怕早已怒极喷血,修为倒退三重天。 相较于叶春秋的愤慨,江亭却自始至终保持着那份云淡风轻的从容,随后一句话更是让叶家上下皆感惊怒无比: “叶凌天的遗蜕在此有些碍眼,贵家族自行动手清理,抑或是让江某代劳呢?” 刹那间,灵堂之内鸦雀无声,唯有风吹雨打之声不绝于耳。众人纷纷以异样的眼神注视着江亭,无法想象这位青年修士竟真敢与底蕴深厚的叶家正面抗衡。 “小子,你是在挑战老夫底线!” 叶春秋瞪视着江亭,眉心之中寒气弥漫。这位常年身处权力巅峰的长者,今日因一位青年的挑衅,首次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之情,犹如丛林之中的霸主,却被区区兔崽子挑衅一般,颜面尽失。 “挑战?或许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你们叶家又能对我江某人有何作为呢?” 言罢,江亭轻轻抬起手掌,一道真元之力迸发而出,坚硬如磐的水晶棺瞬间化为碎片,叶凌天的遗蜕也随之翻飞而出。 顿时,四周人群惊呼声四起,无不震惊于江亭之胆大妄为。敢于将叶凌天遗蜕公然抛掷,对于素来重视颜面的叶家来说,此举无疑如同当众被打脸。 “混账东西!” 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的叶政国,此时再也无法忍受,面目狰狞地朝江亭扑去,准备与其展开生死较量。 然而江亭仅是身形一侧,轻易避开叶政国的攻击,并未将其放在眼中。叶政国情急之下踏足于碎裂的水晶棺残片之上,身形一晃便摔了个狗啃泥,满手鲜血,形象凄惨。 目睹这一切,叶春秋紧握双拳,咬牙切齿,平日里那份镇定自若的形象荡然无存。叶家在金陵之地屹立已久,又有谁能敢于正面对抗?又有哪个势力在叶家面前,不是恭恭敬敬,礼让三分? 然而今日,世道逆转,叶家竟被人如此羞辱,怎能容忍! 怒不可遏的叶春秋并未再与江亭多言,只阴沉着脸从怀中取出一只神秘通讯法器,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至于楚家,则身为金陵仅次于叶家的二大门派世家,底蕴深不可测。楚家府邸绵延数百亩,依傍着一方天然湖泊而建,整体建筑风格融合了古欧大陆与修真界的独特韵味,宛如皇家秘境般庄重典雅。 此刻,在楚家大厅之中,一名身穿红色唐装的老者端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目光锐利有神,手中摩挲着一对古老的修炼法宝——文玩核桃…… 他元气充沛,脸色紫中透红,毫无岁月痕迹,面上始终挂着一丝平易近人的微笑,使人感受到一种仙风道骨的气息。再加上一头银丝般的长发,脑后束起一条细小的发髻,佩戴着一副镶金边的眼镜,显得格外的精致考究,宛如一位修炼有成的老修士。 这位,便是楚家长老会的执牛耳者,楚宗棠。在他面前的茶案之上,摆放着一块灵晶显示屏,所映射的画面,赫然正是叶凌天的归葬仪式场景。 突然间…… 搁在一旁的通讯玉简震动起来。 楚宗棠随手拿起玉简,瞥见传讯之人,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老友,你终于想起了贫道。” “楚老,我们叶家,现如今遇到了些修行界的困境。” 电话那端,叶春秋语气沉痛地缓缓说道。 外界常说金陵四大家族同根同源,互助共济,一旦遭遇危难,则会团结一致对抗外来威胁。这说法固然有些夸大,不过叶春秋和楚宗棠私下的确交情匪浅,在各自的修为提升及家族产业发展上,也一直保持着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 是以今日叶家遭遇困厄,叶春秋期望能得到楚家的援手,借助楚家强大的修为底蕴,一同向江亭施压,即便无法彻底镇压江亭,也足以让他有所收敛。 这样的请求,对于叶春秋而言实属难以启齿之事。然而为了对付江亭,他不惜放下颜面提出。 “此话怎讲?” 楚宗棠看似惊讶地回应,其实他对叶家的葬礼情形透过灵晶显示屏看得一清二楚,此刻如此反问无非是故意为之。 毕竟修炼多年的他们,处事皆需审慎思量,而非轻易决断。 叶春秋闻声怒火中烧,愤声道:“有人竟敢在我叶家葬礼上挑衅闹事,我叶家竟一时之间拿他无可奈何。” “故而,我希望贵宗能……” “嗯,且慢。” 楚宗棠心思深沉,自然洞悉叶春秋的真实意图,当下果断打断他的话:“贵叶家如今在金陵修行界威势如日中天,怎会有这般困扰,若是换做我楚家,就能轻易解决么?” 叶春秋顿时语塞:“楚前辈,您这么说……” “哎~” 楚宗棠再次打断叶春秋,语气坚定地表示:“老友,如今我已年至高境,此事让我颇为头疼。加之我楚家正全力拓宽海外修行地,实在无力分心应对除此以外的事情。” “因此,老友,恕我无法答应此事。” 言罢,楚宗棠挂断通讯玉简,重新摩挲着手中的双生灵核桃,脸上流露出一副“此事恕难从命”的神情。 第201章 叶家还未有与我楚家鱼死网破的资格! 关于叶家这次的葬礼事件,楚宗棠通过实时传输的影像,看得明明白白。今日,叶家的确陷入了极大的困境。 而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正是江亭! 尽管已是古稀之龄,并且意志坚定如山的楚宗棠,仍旧对江亭的手段感到震撼不已。 除非他的脑袋进了水,否则他绝不会傻到去援助叶家,与江亭这种人物为敌。 届时万一弄得不好,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还可能因叶家的关系引来灾祸…… 楚氏一门早已觊觎拉拢江亭,企图借其修为之力,颠覆屹立顶峰的秦氏家族,以自封为金陵仙尊! 故此,对于江亭这样的存在,楚氏一族唯恐不及其门而谄媚,更何谈主动生衅?岂非痴人说梦? 言及今日之丧礼,楚宗棠暗自祈愿江亭将事态扩大,逐步侵蚀叶家的实力,直至将其彻底摧毁。届时,一旦他登顶金陵仙尊之位,便能轻易将叶家一并鲸吞。 于是乎,金陵仙域之内,楚氏一门便可问鼎巅峰,一枝独秀。 “嘟~嘟~” 葬礼所在的灵堂之外,叶春秋握紧电话,齿缝间几乎要渗出血来。昔日二人共饮清茶,闲话笑谈,亲密无间,仿佛心意相通。然而如今遭遇危难,楚宗棠却敷衍塞责,未几言语便已挂断电话,对叶家所面临的困境视若无睹。 叶春秋双目圆睁,若非强行忍耐,险些破口大骂。他百思不得其解,在这个生死攸关之际,楚家为何会临阵退缩,莫非是因忌惮龙渊的存在? 江亭漠视叶凌天的在天英灵,还将叶家视为无物般无视,如此嚣张跋扈,纵然身为一家之主且年迈的叶春秋,修养再深也难以按捺怒火。 他不愿就此屈服,再次果断拨打了一个电话。 “嗯?”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道沧桑而淡漠的声音。 “秦老?”叶春秋稳了稳气息,沉声道,“叶家此刻遭遇困境,不知贵府秦老是否愿意出手相助?” 他口中这位“秦老”,正是那位掌控金陵,号称“镇南仙君”的秦烈,秦家独一无二的领袖。 叶家在金陵虽位列第三,既然排名次席的楚家袖手旁观,叶春秋只能寄望于那位傲视群雄的第一大家族——秦家。 “请你详述一番。” 电话那端,秦烈语气平静地回应。其实他早已从身边的护法高人处得知叶家丧礼之事。寻常情况下,他接到求救信息必定会在第一时间派出援军前往叶家。 然而,这次涉及到的人物却是江亭,龙渊麾下之人。秦烈之三子秦无道至今仍囚禁于龙渊之中,他又怎敢轻易触碰江亭,冒犯龙渊? 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连呼吸都将受制于人,又如何去挥洒拳脚? 对此困境,秦烈内心颇感无奈,权衡再三,终究握住电话,缓缓开口:“如此,我遣长孙秦朗前往查看一番。” 叶春秋心头一沉,他知道秦烈的长孙秦朗,曾在爱情海楼阁的拍卖会上,被江亭震慑到跌倒在地,狼狈不堪...... 即便降临此地,又有何裨益呢? 不过秦家长孙的身份,在他人眼中实乃微不足道。 显而易见,秦烈志在于保全自身,对于这摊纷争根本无意沾染,叶春秋也只能抑郁地切断通讯法阵。 随即,他面色如霜,指令叶政国:“你还愣在这里作甚?先妥善处置叶凌天遗留的法宝吧。” “家主?” 叶政国惊疑一声,深感不可置信。 叶家连续遭受一名青年修士的压制,颜面尽失,奇耻大辱,竟然就这样忍气吞声不成? 此事自家族成立以来,前所未见。 若真是如此善罢甘休,那么叶家数百年的威严必将毁于一旦,将来任人践踏如同草芥。 对此,叶政国脸色黯淡,心中疼痛难当。 当他看向江亭时,却又满腔怒火与不甘,甚至一度想要将江亭挫骨扬灰。 “倘若你想替已故的父亲报仇雪恨,我叶家定会陪你玉石俱焚,绝不退缩!”他愤慨地回应。 待叶政国将先祖留下的仙器妥善安放于宗祠之中,江亭听见他这般言语,不禁冷笑出声。 “你们叶家,尚且还未达到与我玉石俱焚的程度。” “若我愿施舍一份力量,只需一夜之间,便可令你们叶家根基尽毁。” 此言一出,现场之人无不哗然。 所有人皆瞠目结舌地注视着江亭,无法理解这位青年修士究竟有何底气,竟敢口出如此嚣张之语。 莫非仅仅因为他身为龙渊秘境的弟子? 在这喧闹之声中,江亭接着说道:“若我没有记错,下月便是我父亲忌辰之日。” “我希望你们叶家能在那一天,对我坦诚交代是如何空手夺得爱情海仙宫,并步步设局陷害乃至逼迫我父陨落的事由。” 叶政国和叶春秋面面相觑,默不作声——这里提及的“父亲”,正是昔日那位暴君的父亲。如今江亭已然成为新的暴君,那么为暴君父亲的离世揭示真相,自然也是义不容辞之事。 二十载光阴流转,昔日埋下的仇恨种子,今日终将迎来终结。 …… 天际乌云密布,秋风怒吼不止,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这庄严肃穆的葬礼仍在进行,只是主角已悄然变为江家的江青山。 原先本欲来为叶凌天吊唁的权贵富豪们,纷纷改去哀悼江老太公。 更有不少闻讯赶来的修行者和豪门世家,只为送别江老太公的最后一程。 这场突如其来的追悼会虽显得匆忙,但却颇具仪式感,充分展示了江家的实力手腕。 今日这一风波迅速传遍整个金陵城,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谁曾料想,那个流落在外长达二十载的江家弃子,竟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将叶家死死地按在地上摩擦。 叶家颜面尽失,成为了金陵城中的笑柄,百年威严如同虚设,其在金陵的地位亦大幅度下滑。 而“江亭”这个名字,如同一场风暴般疾卷整个金陵城。 凡提起此人,无人不对其津津乐道——这位青年修士的存在,已让叶家无比忌惮。 八宝山灵霄峰下,叶春秋、叶政国、叶昊天,祖孙三代持着黑曜长伞,矗立于风雨交加之境,身形犹如铁铸般纹丝不动,其面庞冷峻深邃,宛如幽冥凶煞,令人触之生畏。 “真是意想不到。” “吾叶家,竟会有今日之劫。” 叶春秋率先发声,话语间充斥着无法掩饰的无力感与愤慨。 …… 叶政国与叶昊天皆神色黯然,如同被雷霆一击,满腹郁结,无言以对。 叶春秋脸色愈发阴霾,沉声道:“那位被视为弃徒的族人,竟妄图探寻多年前的秘事,以此对我叶家不利。” “叶家百年修炼基业,断不容许就此毁于一旦!” 他深深叹息:“未曾料想,关键时刻,楚氏一族不堪倚仗,秦氏一族亦背信弃义。” “面临强敌,这该如何应对啊?” …… 此刻,叶春秋目光转向叶昊天:“昔年,我耗费三十亿灵石,才助你得以拜入九天罚仙宗门墙之下。” “此举的目的,便是防患未然,以防叶家在修行之路上遭遇难以解决的危难之时,能请动九天罚仙宗为我们护航。” “不想今日果真祸事临门,叶家之命运,便全然落在你的肩上。” 提及此,叶春秋眼中闪过一道锐利光芒:“叶家未来的兴衰存亡,就在于你能否借助九天罚之力,抵挡住龙渊之威!” 叶昊天心领神会,坚定应诺:“祖父,请放心,我即刻前往请求九天罚出手应对,定叫那叛徒措手不及!” 第202章 天地之间,舍我其谁? 午后时刻,风雨暂歇,然而苍穹依旧阴霾密布。 那些曾赴金陵江家吊唁的修真世家及富贾巨擘,在参拜了江青山前辈的遗容并对其家族表达了慰藉之意后,纷纷离去。 江家先辈江老爷子,历经百年修炼,商道与修为同修,为金陵之地做出了无数贡献,是一位威望卓着的长者。如今他因寿元耗尽而驾鹤西归,实让人感慨不已。 世人常说,一门之主不可一日空缺。故而众人关注的是,在江老爷子仙逝之后,这一庞大的修炼家族产业究竟将由哪位弟子继承? 而江老爷子生前是否已留下遗命,也成为了一团迷雾。 直至葬礼即将结束之际,唯有那些曾经受到江老爷子恩泽的修士还留在灵堂之内,低声交谈,互致问候。 此时,江康成与江杰这对父子突然闯入灵堂,直挺挺地跪倒在江青山前辈的灵柩之前。 “父亲?” “爷爷?” “我们来迟了,您还未享尽天伦之乐,怎能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呢?请您醒来吧。” 这对父子在灵堂之上悲痛欲泣,然而细看之下,却并未见到半点泪水,伪装之情状倒也惟妙惟肖,不知背后究竟有何目的? 面对江康成、江杰父子二人的出现,江家人早有预料,毕竟他们二人也是江家血脉。只是直到这一刻,两位长辈即将飞升离开尘世,他们才姗姗来迟。 这般的良心得何处寻?莫非已被犬类所食? “你们为何现在才来?” 江婉眼中泪痕未干,愤懑地质问这对父子。 江杰显得颇有些委屈:“我们已经被老爷子驱逐出江家,如今还能赶来已经不易,你又何必责怪我们迟到?” 孽徒,你可知晓何言?” 江杰此语激起徐风祥的怒火,这位昔日江家的管家兼族教师父,一步跨前,毫不犹豫地甩出一道灵气掌印,直击江杰面门。 江杰惊愕,随即抚着炽痛的脸颊,愤然喝道:“前辈,你竟敢对我出手?” “打的就是你这忤逆之徒!” 徐风祥曾在江家执掌教诲,威望犹存,诸多江家长辈幼嗣皆受其引导成长。尽管年迈,他却不会在江杰面前流露出丝毫弱势,反而以凛然宗师之态呵斥道: “虽被先祖逐出门墙,你体内流淌的仍是江家血脉,先祖仙逝乃宗门大事,你不仅迟到,竟还出此大逆不道之言!岂非欲引天谴降临自身?” 这番言语如同利箭般射中江杰,让他犹如木雕泥塑般愣立原地,表情呆滞。 此刻,他将目光投向父亲江康成,希冀对方能解围。然而江康成并未回应,直至先祖祭祀完毕,才肃穆地对江家众人宣布: “我江家自小门小户崛起,历经磨砺终成金陵四大修炼世家之一,此功绩离不开先祖的呕心沥血。如今,先祖已然羽化登仙。” “身为后裔,我们决不可荒废先祖毕生修为所铸就的基础,反要将其发扬光大,使其熠熠生辉。” 讲到这里,江康成声音陡然高昂,继续道:“我江家不可一日无掌门人。我身为长子,无人比我更适合接掌先祖的衣钵,引领江家步入新的纪元。” 闻听此言,江家人面面相觑。原来江康成先前一番肺腑之言,不过是在为此刻提出担任江家新掌门做铺垫? 这种关键时刻挑明意图之事,寻常人多半会避重就轻。而江康成却直言不讳,声称无人比自己更具掌门资格,如此厚颜之举,叫人瞠目结舌。 “爷爷灵体尚未归安,此刻谈此事,实为不合时宜。”江婉黛眉紧锁,对江康成此举深感不满。 徐风祥更是率先表示异议,愤然站出来说道:“你已被先祖逐出江家,又哪来的底气觊觎江家掌门之位?更何况,先祖遗体尚未安葬,你竟然在丧礼之上提及此事,你的动机究竟何在?” “你说我居心叵测?”江康成面露不悦,辩驳道:“我或许确有过急之处,但这都是为了江家的长远考虑。虽然曾被先祖逐出,但现下先祖已仙逝,此事自然迎刃而解。” 言毕,江康成挥手一挥,语气笃定地发问道:“你说我不具备资格,那么请问在座诸位,又有谁能比我更胜任江家掌门之位?” “他!”徐风祥指向江亭。 江杰循着徐风祥的手势望去,顿时一愣。 如今他不得不承认,江亭的确拥有非凡的实力,而且远胜自己这个江家嫡系长孙不止一筹。然而,江家掌门之位关乎重大,一旦承袭,将意味着背负起振兴家族、照亮金陵的重任,成为无数修士仰望的存在。 面对这样的荣耀与责任,江杰又怎肯轻易让位于江亭这个曾经被家族抛弃之人?在他看来,江家掌门之位应当由父亲江康成继承才是正途... 对于江康成对家族宗主之位的觊觎,那可是人尽皆知,昔日更是施展过无数暗箱手段以求夺权。此刻,江杰身形一展,立下阵势,率先向徐元清发难:“徐前辈,你可曾想错了?” “你并非我江氏血脉,我江家之事,怎容你插手置喙?” “……” 面对此言,徐元清一时语塞。 按理说,他年事已高,早已不再参与江家事务,今日这般情形,确有些越俎代庖的味道。瞧见徐元清默然不语,江杰旋即转移攻击对象,直指江廷:“你有何德何能,敢自称江家长老?” “江家能有今日之繁荣,你究竟为家族做出了几许贡献,我估算下来,恐怕屈指可数,甚至为零吧?” “不,事实并非如此。” 江宛连忙摇头,为江廷辩护道:“爱情海仙府,乃是兄长奋发拼搏所得。” “还有今日祖父江青岳的升仙大典,若非兄长从中斡旋,祖父的遗骸此刻怕还被困在天寿堂之外呢。” “我不想听这些借口。” 江杰面露不悦,驳斥道:“所谓爱情海仙府,不过是你私人的产业,与我江家又有何干系?” “……” 江宛一时哑口无言,无法回应。毕竟爱情海仙府确实在她的名下,虽间接惠及江家,但从归属而言,并不属于江家。 祭堂之内,白色灵幡轻轻飘动,仙香缭绕,江青岳老祖宗静卧于灵晶宝椁之中,面容平和如常。然而在这庄重肃穆的气氛中,江家人竟因为争夺宗主之位而闹得沸反盈天,实乃滑天下之大稽。 一直默默站立一旁,凝视着祖宗遗像的江廷,此时收敛心神,注视着眼前这出闹剧。蓦地,“轰——”一声惊雷般的威压,自江廷周身瞬间激荡而出,威势直冲九霄。 那无形的压力瞬息之间便将两侧供桌上白烛的火焰生生压制熄灭,原本庄严肃穆的祭堂也随之陷入一片死寂。 “你们说完了吗?” 江廷面色冷峻,每向前迈进一步,都令江康成、江杰这对父子感受到阵阵压迫感。 “父母双逝之后,我在外漂泊二十余载,确未对江家的发展做出显着贡献。” “但是否有资格承袭宗主之位,评判的标准并非在于对家族的贡献大小,而在于自身实力的高低。” 话音刚落,江廷锐利的目光犹如利剑般直刺江康成,接着的一席话语,直戳其痛处,让江康成颜面无存,开始质疑自己的价值。 “你江康成若有足够的能力,当年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爱情海仙府落入叶家手中,让人空手套白狼?” “你江康成若是有足够的能力,又怎会在争取叶家百亿贸易合作时,竟忍心将江宛当作联姻筹码?” “你江康成若是有足够的能力,又怎会让叶家公然撕毁租约,生生断送了江家的经济命脉?” 三个问题一针见血,直问得江康成咬牙切齿,脸色铁青,却是哑口无言。之前的滔滔雄辩,此刻也如同石沉大海,无处回应。 江杰亦是瞠目结舌,半晌未能说出一句话来。 “说得痛快!” 听得此言,徐元清不由得眉头舒展,心中畅快。 而江宛则向江廷投去了欣慰且钦佩的眼神。随后,只见江廷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流光的玉扳指,举至众人眼前,神色庄重地道: “我承认,我没有为江家作出太多贡献。” 第203章 龙渊钦点之人,一指证传承! 此玉扳指,又能揭示何种秘辛? 面对江亭从怀中取出的那枚闪烁着神秘灵光的玉扳指,江家上下皆露出了震惊之色。 要知道,此玉扳指非同寻常,乃是江家的至宝——修炼灵戒,唯有江家家主方能佩带,象征着掌控家族神通与权柄的力量。若非家主之人擅自持有,则视为逆反之举。 “此物,从何而来?”江康成面色铁青地质问道,眼中隐含炽热欲望。拥有此枚修炼灵戒,便能顺理成章地接掌江家,执掌大道之力。 然而此刻,那象征家主地位的修炼灵戒,却赫然握于江亭手中,此情此景,令江康成心头愤恨不已。 “先祖赐予。”江亭的回答简洁明快。 徐凤祥豁然挺胸,朗声道:“诸位可曾听见,可曾看见,此乃何意?” 他旋即自问自答:“这意味着,三少江亭,正是先祖龙渊选定的江家新一代接班人,先祖英明无比。” 此言一出,江家上下面面相觑,随后低语议论之声四起。众人皆知此青年乃三房之子,近年来修为大进,堪称天赋异禀。然而对于江亭此人,他们并不熟悉,一旦交由他来统率整个江家,未来将会如何? 如同新掌门莅临,江家人对未来充满疑虑:这位新掌门脾性如何?行事作风又是怎般?将来又该如何治理好江家这片修炼圣地? 而他们这些江家子弟,日后还能否如以往般,在江家长享安逸,私下里纳福?所面临的挑战,可谓重重叠叠。 就在一片低语之中,江杰愤然而起,瞪向徐凤祥,斥责道:“徐前辈,你这简直是信口雌黄!” “在我看来……” “这枚修炼灵戒,并非出自先祖之手,赠与江亭。真相恐怕是他趁先祖弥留之际,私自夺走,占为己有。” 说罢,江杰更是对江亭投去不屑的目光,挑衅地补充道:“我说的没错吧,小弟?” “荒谬!”徐凤祥顿时怒形于色。 江杰则讥讽一笑,阴阳怪气地道:“口说无凭,你说这修炼灵戒是先祖所赠,那你拿出遗命来啊。否则,分明就是想找借口。” 徐凤祥被气得脸色涨红。原来,先祖龙渊确信江亭有能力在自己离世之后,引领江家走出困境,踏上修炼界的巅峰。然而,病重之下,一切都来得太急,根本来不及留下遗命。 然而江杰不信龙渊遗愿,偏要拿遗命来说事,显然是为了帮助自己的父亲争夺江家家主之位。 事实上,先祖龙渊在临终之际,特意遣走了徐凤祥与江婉,只留下了江亭一人独听遗训。 此刻,江亭紧握手中的修炼灵戒,目光凌厉地扫视全场江家人,最终停驻在江婉身上。 “这枚修炼灵戒,确是由先祖临终时亲手交付于我。” “不过……” 江亭话锋一转:“江家的新一代继承人,确实并非是我。” “哼,这不正合你意吗?”江杰冷笑着,仿佛已将江亭踩在脚下。 “兄长?”... 江婉紧握粉拳,内心焦急如焚。 她无法揣摩,江亭为何会有此言。 只消手中握有这枚传承宝玉,坚称自身乃是太上祖师选定的接班人,谁能抵挡得了? 更何况,年纪轻轻便承袭江家宗主之位,在金陵之地,将是何等威风凛凛,备受瞩目? 可江亭为何非要背道而驰呢? “少主,您如此言语又是何意?” 江亭此举,即便是徐凤鸣也无法理解:“这浩渺江家之中,又有谁比你更有资格担任宗主之位呢?” 而江亭却是淡然一笑。 先祖确实曾在临终之际,传位于他江家宗主之位。但从霸主的角度来看,由于二十年前江家的内乱,他对江家并无深厚的情感归属。又怎会愿意接手江家宗主之位呢? 再者,身为龙渊界的至高无上的领袖——霸主,他的地位尊崇至极,掌控乾坤。这样的大能人物,怎会被江家束缚住脚步? “既然你并非先祖选定的接班人,那么这枚传承宝玉,何不交予我保管呢?” 江康成腆颜走来,伸手欲夺江亭手中的宝玉。 他觊觎江家宗主之位已久,用尽手腕,直至今日方觉离宗主宝座仅咫尺之遥。此刻他心中构想的,便是自己登基宗主之后,金陵诸位权贵豪绅对他俯首称臣的画面,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人生巅峰。 然而,江亭的笑容显得颇有深意,不但拒绝将宝玉交给江康成,甚至不允许他靠近宝玉半步。 “之前我便说过,你江康成的实力与德行皆不足,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这是何意?” 江康成面色骤变,美梦瞬间破碎。 他四下张望,满腔愤怒地质问道:“你既非先祖选定之人,又说我无资格,那这江家……” “……究竟何人才有资格登上宗主之位?!” “江婉!” 江亭接过话头,语调坚决无比。 “我?” 江婉呆立当场,感到一片迷茫。 江家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无法回过神来。 徐凤鸣眼中精光一闪,似是领悟了江亭的意图,遂附议道:“没错,唯有江婉才有这个资格。” “就连金陵标志性的爱情海大厦,都是她的产业,将来必成大事。” “哼!” 江杰却掩口嗤笑,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江婉压根儿就不是江家人,你怎么敢说她最有资格?” “若让她继承宗主之位,岂不是让我们江家历代祖先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 “正是!” “没错!” “自家之水不能流入他人田中。” “怎能容许一名女子,担当宗主之位?” 江家上下纷纷发声,大多数人都持反对意见,主要原因是江婉并非江家长女。 看到这么多反对的声音,江康成悬着的心略微放下,摆出长者的姿态,对江婉缓缓开口: “丫头。” “你应该清楚,这绝非先祖的意愿。” 最为重要的是,你并非江家血脉正宗,自然无权承继江家长老之尊,你可清楚这一点?” “等到我登临家主之位,自会割舍部分家族修炼资源予你打理,并提供历练机会,定会让你受益匪浅。” “哼,她?” 江杰接口,目光落在江婉身上,尽是讥讽与轻蔑:“何德何能?她根本没资格。” 江亭直指要害:“只因她是龙渊真人青睐之人!” 江杰瞠目结舌。 江康成亦哑口无言。 第204章 何人夺得项目重担,便将荣膺江家新一代家主! 仅仅因为她乃龙渊真人钦点之人?! 江亭此言,极具震撼力,使得整座江家祠堂瞬时陷入了死寂。 江婉受此殊荣,惊愕不已。 徐凤祥则欣喜过望。 江家人上下皆是一脸震惊,瞠目结舌。 即便是江康成、江杰父子俩,此刻也是互相对视,眼中流露出复杂之色。 这一句话,虽然简短,但却如同给江婉戴上了一顶璀璨的金冠,荣耀加身,熠熠生辉。 试想…… 广袤华夏大地,又能有多少人得龙渊真人垂青? “少爷所言极是。” 徐凤祥应声道:“爱情海仙峰便是龙渊赠予江婉的宝地,足见他对江婉寄予厚望。” “纵然江婉非江家长女。” “但她凭借着自身修为与才智,担当起振兴江家的大任,未来江家必定能在金陵崛起,独领风骚。” 闻此言,江家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人发声表明立场。 江康成欲要反驳,却又自觉理亏,自家这些年的修行似乎全然无用,连个小女子都不如。 岂有此理! 江杰仍旧愤愤不平:“只是江婉终究是个外姓之人,我难以接受江家基业落入他人之手。” “诸位兄弟姐妹,你们应该懂得我的心意吧?” 江家人纷纷默然。 “胡闹!” 徐凤祥沉声呵斥,“有江婉执掌江家大政,定能使江家摆脱困境,踏上飞黄腾达之路,至少能让江家省去三十年艰难修行。” “换成你们父子二人来主持,能有这样的能耐吗?” “别说是带领江家走向辉煌,恐怕江家落在你们手里,不走下坡路都要靠佛祖保佑了。” “徐老前辈,您这是……” 江杰怒火中烧,质问道:“这里哪有您插嘴的余地?” 徐凤祥无奈摇头:“当年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亲手喂你吃饭,现如今长大了,却对我左一句老朽右一句老朽,这就是典型的忘恩负义之辈啊。” “你...你竟然说我忘恩负义?”江杰气得脸色铁青,几乎失控。 正当双方争执不下之际,一名身穿厚实衣物、身形削瘦、面色略显苍白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此人名为江怀安,乃是江青山次子。因其常年体弱多病,未曾婚嫁,更无意争夺家主之位,只想平安度日。面对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江怀安深思熟虑后,悠悠开口: “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说法。如此这般争吵下去,恐怕问题始终无法解决。依我看,倒不如……” “哦?有何高见?”江康成朝他望去。 江家众人皆瞩目而来。 江怀安深深吐出一口元气,继续道:“江家宗主之位,自古以来便由修为高强者执掌。” “如今,无论是兄长康成,或是侄女小婉,都亟需一件大事,以展现自身修炼与智谋。” “的确如此。”徐凤祥赞同地点头。 江怀安直指核心:“我听闻,秦氏一族拥有一项价值千亿灵石的重大工程,近日正待修士竞标。” “尔等二人之中,谁能夺得此项目的归属权。” “谁就有资格成为江家新一代的宗主。” “你们意下如何?” “这……” 提及秦家,江康成不由得犹豫了一下。他暗忖,凭借自己在金陵修炼界的深厚人脉,再加上背后的手段施为,拿下那个项目应当不在话下。 至于江婉,尽管年岁尚幼,在金陵修行界并无多少人会给其面子。就算有着龙渊秘境的支持,但尊贵如秦氏家族,未必会将神秘强大的龙渊放在眼中。更何况,江亭与秦家长孙秦朗之间尚有嫌隙,加之江亭与江婉关系亲密,这样一来,秦家恐怕更加不会将此重大项目交予江婉。 权衡再三,江康成胸有成竹地道:“二哥,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吧。我也想借此良机,充分展示自身实力,绝不会辜负江家上下对我寄予的厚望。” “很好。”江杰欣喜若狂,深感赞赏。 江怀安转目看向江婉问道:“你呢?” “我会竭尽全力!”江婉脸色虽显尴尬,但仍坚定地应答。 她清楚记得,在前任宗主的继任大典上,虽然众多高人修士云集,但他们并非因为自己而来,而是奔着江亭的声望。然而,秉承着“坚韧不拔,永不言败”的信念,即便前方荆棘满布,她也要毅然前行。 “那就这么决定了。三日后,此事当有定论。” 江怀安凝视着江康成和江婉,最终拍板定夺。随后,他暗中瞥了江康成一眼,心中思量着,万万不可让他坐上宗主之位。 江婉虽非江家血脉,却始终视江家为己任。若是让她来主导江家全局,虽无法令江家瞬间腾飞,但至少能够稳定发展。 可江康成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甚至还倾向于扶持外人。近年来江家内忧外患,发展停滞,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他在背后煽风点火,办事不利。 假使让他执掌江家大局,那么江家必将衰败下去,甚至有可能从金陵四大家族的宝座上跌落。 这怎么能容忍? 一番商议之后,江康成和江杰转身离去,对躺在玉晶灵柩中的老宗主连最后一眼都不屑去看,显然他们今日前来,并非出于对老宗主的悼念,而是为争夺宗主之位而来。 身为子孙后代,他们的良心何在? “有信心吗?”江亭走近江婉,关切地询问道。 第205章 仙缘未至,凡尘情丝? 兄长,我乃未来修商界的主宰,此事尚不能挫败于我。”江婉轻轻挤出一抹坚韧的笑容。 固然如此,但她深知,争夺那个价值连城的修炼资源项目的对手,并非仅止于江康成一人。 而是涵盖了整个金陵之地的豪门世家、修炼大族以及诸多势力集团,这好比千军万马争渡生死独木桥。 唯有唯一的胜者才能存活下来,其残酷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那就放手去争取吧。”江亭的眼中闪烁着赞赏之光:“无论遭遇何种困境,兄长必会助你一臂之力。” “江家长老之位,自当由你接掌,无人能够觊觎夺走。” “多谢兄长。”有了江亭的支持,江婉心中的确安定了不少。 江亭接着提醒道:“方才收到消息,秦家明晚将会举办一场仙丹竞标盛会。” “届时,望你能作为未来的修商界霸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现风采,让各界修士皆为之惊叹。” 江婉款步上前,轻轻挽住了江亭的手臂,左右轻摇,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兄长,请你放心。” “那个修炼资源项目,我必定收入囊中!” 江家之事暂且告一段落,至于那价值百亿的修炼资源归属何方,只需静待三日后揭晓。 离开万宝山灵境之后,已近黄昏时分,江亭径直返回天豪君澜仙居酒店。 推开门进入客房,只见小婵穿着仿若修士航海服般的衣裙,双手环抱双膝,闲适地蜷缩在榻上,正悠然观看一道修行秘闻节目。 “公子您回来了?”小婵瞥见江亭的身影,目光炽热,立刻起身,关切地询问:“今日劳累否?可有遇见过什么麻烦?” 江亭走进房间,却发现还有另一位未曾邀约的访客。 “你怎么在此?”他颇感疑惑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子。 此人便是那位曾在酒店地下修炼场蹭他座驾布加迪威龙,并借此拍摄吸引百万信徒的女修仙博主——颜如雪,同时也是红莲商会会长颜如玉的胞妹。 “小婵想阻止,却未能成功。”小婵俏皮地吐了吐舌尖,显得颇为尴尬。 颜如雪已在房中等候多时,然而见到江亭归来,她并未显现出丝毫谦逊之意,反而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反问道:“怎么?难道是在下不宜打扰么?” 江亭坦诚回应:“的确不太方便。” 听闻此言,颜如雪顿时来了精神:“嘿!我的百万信徒各个对我痴迷不已,唯独你一人与他们迥异。” “我发现你简直是修炼界的钢铁直男,半点不通人情世故,怪不得至今仍旧孤身一人。” “……” “甚至我都要怀疑你是否对异性并无兴趣呢。” 颜如雪越说越是激动,似乎要将那天被江亭羞辱的怒气尽数倾泻而出。她身着一件白色针织长袍,身材丰满,曲线玲珑,微露香肩,盛怒之下衣襟的扣子几乎绷裂开来。 对此场景,江亭唯有默然无语,暗自思量自己为何会遭遇这样的女子。 江亭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之色,对于这样的女子,他实在不想浪费太多唇舌。他轻轻耸动了一下肩膀,便朝客房内的修炼室走去。 “你难道未得到允许就想离开吗?”颜如雪瞬间娇躯轻移,挡住了江亭的去路。 “不过是想去修炼室排遣一下灵力,这也需要你批准不成?”江亭面露不悦,试图绕过颜如雪继续前行。 然而颜如雪却不依不饶,一直尾随至修炼室所在的洗灵池旁,随手将门关闭,并以纤细的背脊抵住,口中充满了讥讽:“哼,我看你能如何在这洗灵池中凝聚灵气?” 江亭心中暗骂一声,眼前的境况委实让人尴尬。这狭小的空间内仅他二人,而且男女同处,实在是让人心生忌惮。他感到颜如雪此举甚是离谱,不由得冷冷回应:“你要见识么?那就遂你心愿!” 随着一声“嘶啦”,江亭腰带解开,准备开始洗灵仪式。 颜如雪闻言脸色骤变,惊呼一声,忙扭转身躯,嗔道:“修道之人,岂能这般无礼!快些整理衣冠。” “为何要遵从你之意?”江亭淡然反问,旋即声音陡然冰冷下来,“此地之门就在眼前,你想离去自便。” 颜如雪瞬时醒悟,脸颊羞红至耳根,连忙推开洗灵池之门,带着满腔羞愤夺路而去。 此时,坐在修炼室外等候的小婵掩嘴窃笑,觉得江亭真是个妙趣横生的人物。对付这种毫无修行之道的人,唯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待江亭结束修炼走出洗灵池,却发现颜如雪依旧坐在外间的仙缘石榻上,神情抑郁地看着他。 “你怎么还不离开?”江亭不解地问道。 颜如雪双手抱胸,不甘示弱地反驳:“你说让我走,我就该立刻离开?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任人摆布的女子吗?” 小婵插话道:“还不是因为你有所求。” 江亭果断回应:“有什么事情速速言明。” “还算你识相。”颜如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今日前来寻你,只是想借用你的九霄御风飞舟一用。” “关于借用飞舟之事,恕难从命。”江亭言辞决绝,他认为把法宝级别的九霄御风飞舟借给颜如雪这种脾性之人,恐怕不出一时三刻就会损毁。 “嘿!”颜如雪一双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质问道:“堂堂一位修为高深的修士,看上去家底丰厚,怎么就能如此吝啬呢?” 江亭嗤笑道:“我富有便当借贷与你?如此逻辑岂非荒谬之极?” “分明是你缺乏大道慈悲之心。”颜如雪愤然指责。 江亭反驳道:“那照你所说,若是我不答应陪你一同修炼,便是我不够大气?” “哼!”颜如雪杏目圆瞪,怒斥道:“你竟敢出言侮辱于我,视我为何物?” 江亭冷笑一声:“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得了,我不想再与你争吵。”颜如雪郁结满腹,待心情稍平复后开口说道:“若你肯借我飞舟,我可以为你引荐几位修炼界的名门淑女。” “她们皆风华绝代,气质超凡,保管合你这位修真者的品位。” 江亭心知肚明,她所提的那些名门淑女不过都是俗世中热衷于攀比修炼资源的豪门千金。 对此,江亭只是淡淡回应:“对不起,我对这类只懂争斗世俗宝物的修行者并无兴趣。” 那我姐姐倾城仙子颜如玉呢?! 颜如雪并非愚钝之人,为了能顺利借用江离的紫霄飞鸾,她开始以颜如玉这个名字勾动江离的好奇与欲望。 颜如玉何许人也? 那可是金陵第一仙子,任何男子都无法抗拒其魅力,尤其是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情感煎熬,令金陵无数世家子弟、才子佳人痛苦不堪。 江离能够抵挡住颜如玉的诱惑吗? 一提及颜如玉,江离心头立刻浮现出诸多疑问。 那次他们在瑶池仙境的大厦茶馆相会,他了解到,原来颜如玉早在一开始便已知晓暴君的身份。 皆因在一年前的九天逆境之战中,暴君曾救过颜如玉,并且二人之间似乎还发生了些许微妙的秘事,这些均出自颜如玉本人之口。 江离并非真正的暴君,对此自然是浑然不知。 然而,某些人,某些事,是否值得信任,他也无法断定。 “你要借用飞鸾去做何事?” 江离收敛心神,平静地问道。 颜如雪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瞧你这般对我姐姐心动的模样,实话告诉你吧,借你飞鸾是要去参加一场修炼者的盛宴。” “那样的宴会,仅入门条件便是顶级灵器级的飞鸾,你那一驾世间罕见的紫霄飞鸾前往,必然能让满场黯然失色。” “真是无趣至极。” 江离对于这类世俗间的奢华集会并无丝毫兴趣。若是财富就能彰显一切,并用来炫耀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之上,无人能比肩暴君! 那位掌控着天地法则,同时执掌天下财富的存在,其威势早已超凡入圣,无人能及。 “你改变了心意?” 颜如雪突然间计上心来:“我不再想要借你的飞鸾了,我希望你能以我男友的身份陪伴我一同前往。” “想得倒美。” 江离显然对此并不乐意。 然而颜如雪面上掠过一丝诡秘之意,随即缠上了江离:“只要你在这次宴会上助我一臂之力,我便会透露给你一个关于我姐姐的秘密。” “如何?” “再者,这场盛会的主办者,乃是一位名震四海的修道宗师,我相信你会对他充满兴趣。” 面对此言,江离不禁沉默了下来…… 第206章 伪装的修真贵族? 对于颜如玉,江离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对她口中所言之事感到好奇——暴君真的救过颜如玉,并且二者之间确实有过暧昧的过往? 由于江离并未继承暴君的记忆,所以他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不过他始终觉得颜如玉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个女子主动靠近自己,或许背后隐藏着更为深远的意图。 为了探寻颜如雪口中关于颜如玉的秘密,江离终究还是妥协了,第二天以颜如雪男友的身份,驾驭紫霄飞鸾来到了一处湖畔的山庄。 那里山峦青翠,水波荡漾,环境静谧宜人。时值深秋,落叶随风飘舞,洒满了香榭大道的每一个角落,在阳光照射下,宛如黄金般绚丽斑斓。 香榭大道尽头,便是那座坐落在湖畔的三层豪华别墅,它采用了典雅的欧式建筑风格,配有喷泉、花园、钟楼以及洁白的鸽群,远远望去犹如一座世外仙宫。 此刻,那场修行者盛宴便正在这座别墅内举行。已经有许多装扮华丽、气质出众的男女修士们结伴而来,他们或聚集在别墅内外各处,尽情摄影留念…… 真正的修炼者,眼中无不流露出坚韧的信念与超凡的修为。 而在这些人之中,尽管他们外表看似仙姿卓约,但从那伪装的气场中,不难看出他们的真实修为实则浅薄。 换而言之…… 这些人不过是痴迷于世俗荣光,追逐虚名浮利的伪修士罢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像刚踏足修行界的菜鸟那样,手握法宝,在这洞天福地般的庄园内四处游荡,对一切都表现出惊奇不已的态度。 各有所求,自然无须去戳破他们的伪装。 “哇,那是青云翔龙兽!” “还是天地秘宝级别的吗?恐怕价值难以估量吧?” “至少也要五千多枚上品灵石吧?” “就算是穷尽我一生修为,也无法拥有如此坐骑。” “我宁可在青云翔龙兽背上,伴随仙缘洗礼直至发丝飘散,也不屑在凡尘电动车上笑傲人生。” 江亭驾驭着青云翔龙兽,缓缓停在庄园大门前,一众男女纷纷围拢过来,个个眼神炽热,或是仔细打量,或是伸手触摸。 随之而来的是…… 无论男女,他们纷纷摆出了自以为酷炫非凡的姿态,与青云翔龙兽合影留念,准备上传至修真界社交媒体,借此假装自己的修行生活是多么精致出众,从而吸引更多弟子的关注与追随。 “小雪,这青云翔龙兽一日租金怕不是要耗费数千枚灵石吧?你出手真是大方。” 一位名叫沈瑶的女子看向颜如雪,满眼羡慕。 其余众人亦纷纷向颜如雪投去了艳羡的目光。在青云翔龙兽的映衬之下,颜如雪仿佛犹如天边彩霞般耀眼夺目,更显得她在这群修行者中出类拔萃。 “这哪里是什么租赁来的呢。” “这分明是我道侣的坐骑。” 她笑容灿烂,更是特意牵过江亭的手,偎依在他的臂弯里,呈现出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一直在场的江亭,并纷纷对他另眼相看,以微笑示人。 然而也有不少人表示怀疑:“颜如雪,这青云翔龙兽不会是你道侣临时租赁来的吧?” “同类相聚,同道相投。” “我们自身的修为境界,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人人都梦想成为仙门贵女,引来强大的仙君相伴,或是觅得仙子为侣。” “可是那些仙君仙子们也不是瞎子啊。” “他们会真心看得上我们这些修为平平之人么?” “……” “确实是这样。” “我看你那位所谓的道侣,只怕是个冒牌货色的伪仙君。” 人群中议论纷纷,气氛陡然转变。有些人心怀嫉妒,既然自己不如意,便也巴不得江亭同样遭遇困境,于是乘机对江亭冷嘲热讽,质疑他与青云翔龙兽的关系及他的修为地位。 这一番风波过后,刚才还毕恭毕敬对待江亭的人,顿时变了脸色,纷纷开始质疑江亭是不是真的拥有青云翔龙兽,又或者他是否真的是出身高贵的仙门子弟。 “我真的没有欺骗各位。”颜如雪焦急地为自己辩护。 然而面对世俗的眼光与质疑,江亭并未过多争辩,只是淡漠地回应:“你们说得没错,的确如此。” “承认了吧,在我面前何必伪装呢?” 那个率先质疑江亭的女子——沈瑶,不由得轻笑出声。她年纪在三十左右,作为这群所谓的仙门贵女中的领头羊,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保养得如同二十许人的状态,全身穿戴的皆为顶尖宗门出品的法器,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上那件玄冰貂皮披风和颈间的那一抹粉色真元丝帕,处处彰显出尊贵夫人的气质。 尽管外表华丽尊贵,气质优雅,但她显然并未真正达到修真者的境界。对于这一切,颜如雪心中自有评判,而江亭对此早已司空见惯,无动于衷。 她这一身修为,皆是历经千辛万苦所得。 包括挂在颈间的那一串猩红灵石项链,以及镶嵌着仙级宝钻的卡地亚戒指。 当自身神通未至,想要满足内心对于仙界生活的向往与尊崇,唯有如此途径。 “租借便租借罢,此事并无不可。” “既已齐聚此地,自当视为同门一家。” “日后还需彼此互助,共渡劫难。” 沈曼以微笑款待众人,对江亭能够加入这个仙道名媛团体表示由衷欢迎,周围的氛围也随之逐渐热烈起来。 而颜如雪则面色黯然,眼中尽是对这群凡夫俗子的不屑——这分明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修真世家弟子,你们竟说是假冒的? 一番自我介绍之后,沈曼引领众仙子踏入这座巍峨的仙府别院。 相较于外界的瑰丽堂皇,这仙府内部更是极尽精美奢华,宛如天宫仙境,四处陈设着各类法宝级别的家具和珍奇异宝般的装饰品。 走廊墙壁上挂满了古仙人的画卷,阳台上还摆放着各种世间罕见的灵植盆景,连空气之中都似乎弥漫着浓厚的仙灵气息。 身处其中者无不心旷神怡,更有甚者感慨纵使修炼千年,怕也无法拥有这样的仙居。 沈曼带领众人步入仙府的宴客厅。一张巨大仙桌之上早已布满各色美味佳肴,鲜香四溢,热气蒸腾,同时伴有珍贵的仙酿美酒。 仅仅一眼,便足以令人胃口大开。 沈曼举手示意众人落座,并随之展现出一抹自认颇具仙韵的微笑,开口说道: “今日,我们乃受一位高人之邀,前来参与这场盛会,诸位务必注意仪态仪表。” “放心吧,小曼师姐。” 众人纷纷点头回应,眼神中充满对这位即将出现的高人的好奇与期待,各自盘算着能否借此机会结识此人,进而扭转自己的修行命运,真正跻身于修真名媛之列。 “小曼师姐?” 颜如雪终究没能忍住,开口问道:“你为何不能事先透露一下那位高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确实。” 有人附和道:“若是让我们事先知晓身份,也可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你说是吧?” 沈曼伸出食指轻抵唇畔,朝大家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随后故作神秘地回答: “我之所以未曾提前告知,正是因为担心会惊扰到你们。” 颜如雪疑惑不解地皱眉:“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况且对方也是修炼之人,有何可惧?” “师妹,你就耐心等等吧。” 沈曼拍了拍手,目光逐一扫视在场的每位仙道名媛,再次神秘地低语: “今日邀请我们莅临这场盛宴的大人物,乃是神秘宗门龙渊的领袖。” “暴君!” 江亭听闻此言,顿时愣住了。 那位龙渊的至高领袖,暴君,此刻不就在自己面前坐着吗? 何时举办过这般派对? 何时又曾邀请过你们这些凡尘女子参加? 这一切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相比之下,那些男男女女的仙道名媛们却是喜形于色,特别是女性仙子们,激动得几乎颤抖起来。 “啊!暴君可是我的偶像啊。” 前日入梦,我竟与他七度共渡灵宵。 那位霸主,乃是鲜活的传说,真正拥有天地权柄与无尽威势的风云人物,便是能够一睹其真容,我即便是化作尘埃亦甘之若饴。 若是他能成为我的双修伴侣,那我便如同凡鸟羽化登仙,蜕变为了凤凰。 曼姐,你该不是在戏弄我们吧?那样一位手握乾坤的大人物,真的会降临此地? 而且还举办修行宴席,邀请我们所有人一同参加? ...... 行了,瞧你们一个个激动成这样。 沈曼带着一丝嗔怪说道:我怎么会欺骗你们呢?这次的修行宴席主办方,正是那至高无上的霸主——暴君。 可为何暴君单单邀我们,而不请他人呢? 颜如雪眼中闪烁着激动与好奇。 对此,沈曼黛眉轻锁,一时间未能给出答案。 实则,她也是突然接到一则讯息,有一人声称自己便是暴君,邀请她及其友人参与一场修行宴席。 最初,沈曼以为此人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 然而,在与其面谈之后,她便立刻打消了疑虑。 尤其见到这座气势恢宏的修炼别院,更可见对方身份非凡,品味独到,确是一位财力雄厚的修真世家之人。 这也让沈曼坚信此人就是那位真正的暴君无疑。 罢了。 诸位静心片刻,暴君即将现踪,与众位共享修行宴。 沈曼沉声道。 刹那间,现场的所有修士均端正身形,屏息敛气,不再随意交谈,而是静静等候暴君的到来。 哆~哆~ 过了一会儿。 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朝餐厅方向传来。 感受到暴君即将驾临的气息,全场男女皆提起了心弦,纷纷猜想这位霸主人物究竟有着何种面容。 原本对这类宴会并无太大兴趣的江亭,此刻却也升起几分探究之意,目光随着那阵脚步声望了过去。 他心中纳闷,对方究竟是何许人也? 竟胆敢假冒那至高无上的暴君? 举办这场修行宴又意欲何为? 抱歉,让大家久候了。 终于,一道温润的男声传入耳畔。 在场众人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名约莫三十载春秋的男子步入视线,他身着银灰仙甲,佩带星纹领结,气质儒雅非凡。 此外,他身姿矫健,威仪出众,一头后拢的大背头下留着一圈浓密的络腮胡子,单论五官,颇似中欧混血的风范。 举手投足之间,无处不流露出成熟男性的独特魅力。 如此人物,即便是在九天十地的仙缘大会之中行走,也足以令无数仙女为之倾倒,痴迷不已。 当下,他甫一露面,便即刻征服了在场所有的女性修士,她们目瞪口呆,心神俱醉。 甚至连颜如雪也被深深吸引,陷入了深深的沉迷之中。 这般情形下,别说那些女子,就算是与这名男子同在场的修士们,在心底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强烈自卑之感。 莫非......他便是那龙渊秘境的领袖? 那位财富神通广大的传奇人物? 那位至高无上的暴君?! 咳~咳~ 为了避免场面失控,沈曼适时地轻咳两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唤回。 而当面对暴君之时,每个人的表现都是毕恭毕敬,不敢妄言,亦不敢肆意注视,都在等待暴君先行开口。 无声无息间,整个氛围变得愈发紧张压抑起来...... 在众多弟子之中,唯有江亭敢于正视面前这位看似霸道的宗主。 然而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位哪里是什么宗主?分明是个假冒伪劣的角色!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假扮宗主之人今日竟遇到了正宗的宗主权尊,两人相遇,又会激荡出何种修炼界的奇闻异事呢? 不过江亭并未急于戳破真相,反而打算静观其变,瞧瞧这个假冒者究竟有何目的。 都不要再犹豫了。 若再不下手享用,这灵膳只怕就要失去其应有的灵力了。 坐在首位的男子系上了灵纹围裙,左手握炼丹刀,右手执辟邪叉,一边为自己开路,一边提醒周围的同门师兄弟们。 遵命。 多谢宗主权尊的招待。 众弟子回过神来,相互交换眼神后,纷纷开始品尝桌前摆放的那些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灵膳,以及由千年灵泉酿制而成的柏图斯仙酿,大快朵颐。 男子切下一小块辟邪神牛排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味后,忽然看向沈曼,微笑道: 不妨一一为大家引荐吧? 是的,宗主。 沈曼应声后,便依次向在座的修士,包括江亭在内,详细介绍了各自的身份来历。 每位修士,特别是女性弟子,皆主动上前与这位宗主权尊寒暄致意,力求展示自己最佳一面,期盼能得到宗主权尊的认可,从而踏上修行大道的巅峰。 一番自我介绍后,宗主权尊饶有兴趣地发问:别墅外停着的那一辆九天玄铁打造的布加迪威龙,又是何人的宝驾呢?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向江亭。 颜如雪含笑回答:宗主,实不相瞒,那辆布加迪威龙乃是家郎之物。 嗯,不错。 宗主权尊微点头首,目光再次落在江亭身上,此刻他的眼底多了几分赏识之意:你的确出类拔萃。 您才是真正的杰出之辈。 江亭微笑着回应,尽管在外人听来似乎是在奉承宗主,但实际上却是对眼前这位假冒者的讽刺。 这胆敢冒充宗主权尊之人,自然非同凡响。 宗主权尊放下炼丹刀与辟邪叉,轻敲着指节,目光再度聚焦在江亭身上,意味深长地问道:那辆九天玄铁布加迪威龙,世上仅有六辆,我心仪已久。不知江师兄是否愿意将其作为见面之礼,馈赠于我? 江亭扭头望过去,几乎怀疑自己听岔了。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身为宗主权尊的人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得好听些,这是求人相赠;说得难听些,则是强行索取,剥夺他人珍宝。 然而这位宗主权尊身份崇高无比,掌控的资源更是堪称海量,如此行为岂不是与其强者的形象格格不入? 此刻,大家都对此感到困惑不解,却又摸不准宗主权尊的真实意图,因此无人敢于当面提出质疑。 宗主权尊察言观色,已然察觉到众人的心情变化,为了缓和尴尬氛围,他淡然一笑,开口道:江师兄放心,我又怎会白白受此重礼? 你也该知道我是谁吧? 日后我会回报你的,其价值必定不低于那辆布加迪威龙,你意下如何呢? 江亭,你怎么看? 沈曼硬着头皮替宗主权尊询问江亭的态度。 在场的其他修士也都将期待的目光投向江亭,静候他对于这位宗主权尊要求的回答将会是如何…… 只见江亭手中轻轻摇曳着一杯灵液琼浆,借之前被人误认为假冒仙门世家子弟之事,他从容不迫地道出真相: “那辆飞天遁地的玄影神驹,乃是我临时借用而来。” “因此,自是不可能将其作为礼品相赠于你。” “就算此宝真属我身家之物,也同样不会赠与你。” “这其中缘由何在?”男子显露出一丝探究之意。 江亭言语简洁而意味深长:“只因,你不具备承载之资!” 第207章 尔等身份,竟敢质疑仙君! “你不配?” 此言如冷冽仙气席卷全场,令在场之人皆瞠目结舌,纷纷望向江亭,宛如面对寒冬,身体颤抖不已。 此人,可是震慑修真界的龙渊之主,那至高无上的仙君主宰。 无论其言辞举动是否有失,任何人岂能如此语气、这般措辞,公然质疑于他?此举实为挑衅权威。 若是仙君雷霆之怒降临,恐怕在座众人,难逃一劫。 沈曼面色惨白,呼吸急促不已。 颜如雪惊骇之下,忙对江亭低声劝阻:“你可知晓自己正在说什么吗?快些赔礼道歉才是。” 道歉? 江亭淡然一笑,心中暗道:真正仙君之尊,怎会向一个假冒仙君的骗子低头道歉? 此事闻所未闻,更是难以想象。 刚才那个男人信誓旦旦地说,将来回报给她的,定将远超那辆布加迪威龙的价值。 这番话语固然悦耳动听,然而实质上只是虚幻泡影。 此人不过是个假冒伪劣之辈,有何资格承诺他人未来? 其之所以如此行径,不过是打着仙君之名,企图打动江亭之心,使其自愿献出那神驹。 对于这种话语,无论是谁听闻都会觉得诱惑重重,然而对江亭而言,则如同触碰了雷区一般。 “你不配”这三个字,无疑触及了男子敏感的神经,但他并未表露在面上。 相反,他举起了身边的灵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再次看向江亭之时,依旧带着赞许的微笑: “甚是难得,你是我在世间见过的最具胆识与潜力的年轻修士,未来成就,定然难以估量。” 尽管男子的话语温和,但围观众人心头的紧张感却没有丝毫缓解。 传闻中的大人物往往喜怒无常,眼前这位仙君之尊的真实脾性,又有谁能知晓? 万一他突然勃然大怒,恐怕众人性命堪忧。 为了平息这场风波,沈曼依然耐心规劝:“江亭,不如你向仙君赔个不是吧。” “对呀,说话不慎,的确应当道歉。” 畏惧之余,众人纷纷附和。 然而江亭又岂肯轻易服软? 他目光炯炯地审视着这名男子,愈发确信他假借仙君之名,四处行骗。 看其样貌,身边自然不乏倾慕者,因而断无骗色之需。 然而甫一出口,即觊觎那辆布加迪威龙,显然图谋夺人所爱,多半是为了骗财。 再观其行为举止,显然是惯犯无疑,不知已有多少无辜之人落入其设下的陷阱,落得财物两空。 江亭不再隐晦其词,直接看向男子,怪异地问道:“阁下果真是龙渊的领袖,那位传说中的仙君么?” 男子回以反问,神情傲慢:“难道本座看起来不像么?” 江亭微挑眉头,回应道:“那不如,让我来试一试你?” 江亭,此番之举,你可太过分了。 沈曼神情焦急,匆忙加以制止。 她深恐被江亭牵扯入神秘势力龙渊的纷争之中,届时自身恐怕难以独善其身。周围在座的修炼世家子弟与仙闺才女亦是心神震动,唯恐受到波及,已悄然与江亭拉开了距离。 然而,男子仍旧面色如常,手中灵刀玉叉轻盈切割着眼前的星髓烤肉,淡然应道:随意提问吧,无需顾忌。 江亭神色坚定,直指核心:那神秘宗门龙渊旗下的十位镇宗凶兽将领,皆由何人坐镇? 共有十位,男子简洁作答,并用手中的刀叉划出一道象征性的十字图案。 江亭紧接着发问:其中位列第十之凶将,名为何许人也? 典伟。 男子几乎是脱口而出,几乎未曾犹豫片刻,并进一步解释:这个名字源于远古三国时代,一位以勇猛善战着称的英豪。 听闻此言,江亭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对于龙渊这一神秘宗门的了解,此人竟然掌握得如此详尽,仿佛早已熟读于胸,显然是平日煞费苦心所致,目的莫非是为了行骗? 江亭,你已经问了两个问题,该适可而止了吧? 此人确系龙渊宗门中那位世人敬畏的‘暴君’,他能容你提出两个问题,已是给予了你极大的恩惠,你应该对他心存感激之情才是。 没错,你应该向暴君道歉。 问问自己的身份,有何资格质疑暴君的存在? 席间的修炼者们纷纷表示对江亭的指责,同时竭力袒护这位自称为的人物。沈曼更是满脸堆笑地向暴君赔礼道:尊贵的暴君大人,他就是这样的人,您千万不要因他的无礼而生气。 不必介怀。 男子轻轻挥手,展现出一股豁达大度的气概,此举再度赢得了在场所有女子的倾心,包括沈曼、颜如雪等人在内的诸多佳丽们均心生涟漪。 然而,假象终究是假象。仅凭这两个问题,就能够断定眼前之人便是真正的暴君吗? 江亭随即抛出了第三个问题:我希望亲睹龙渊宗门旗下第十位凶将——刚才提及的典伟尊驾,不知能否遂我心愿呢? 面对江亭的要求,男子脸色微变,却没有立即回应。过了片刻,他从袖中取出一只乾坤袋,从中摸出一部炼器通讯法宝,翻开其中的一张图像展示给大家传阅。 图片中的男子袒露着雄壮的身躯,面容坚毅,身高足有两丈,满身肌肉如同磐石般结实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磅礴之力。单是看这照片,就足以令人心生畏惧,若能亲眼目睹其真容,定会产生怎样震撼人心的景象呢? 当炼器通讯法宝传递到江亭手中时,他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将其放下,面上并无丝毫兴趣。原来,这张图乃是精心选取角度拍摄而成,甚至可以说是偷窥所得。图像中之人,正是龙渊宗门十大凶将之一——典伟! 然而,这并非江亭的真实意图所在。他目光重新投向高坐首席的男子,语气淡漠地说道:我希望能亲眼见到真人,而非画像。 那男子双眸紧缩,眉宇间瞬间凝聚出丝丝寒气,仿佛已被江亭的挑衅触动到了怒点:小子,你好生狂妄! 江亭,你收敛些吧! 沈曼的声音更加严厉起来,生怕事情愈发不可收拾:若是再这般放肆下去,那就请你自行离开这里。 在场的所有修士皆凝神屏息,唯恐触动暴君之怒,引来修炼界的动荡。 不知不觉中,整个场面的气氛变得愈发沉重压抑。 那男子恢复了他一贯的儒雅姿态,淡然一笑,言道:“典韦因处理仙界大事,无法亲自前来拜会。” “原来如此?” 目睹此番表演,江亭心中暗自发噱,口中却是反驳:“但我听闻典韦如今正是清闲之时,只需暴君一声令下,便即刻奔赴。” 男子闻言,嘴角抽搐,显然是被江亭步步紧逼,反问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暴君,是你还是我?” “年轻人,休要把我对你的宽容当作肆意妄为的本钱,若触碰到我的底限,后果自负。” 对于这名男子的警告,江亭置若罔闻,挑衅般回应:“既然你唤不出典韦,那就让我来试一试吧。” 言罢,江亭轻轻弹出一个指诀。 瞬息之间,一名威猛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别墅餐厅内,赫然立于那名假冒暴君的男子背后…… 第208章 神乎其技,足以摘取仙道奥斯卡影帝! 见此魁梧身影悄然降临,在场修士无不瞠目结舌,特别是那位假冒暴君的男子。 此人身材魁梧,行动却宛如幽灵一般毫无声息,这般矛盾的存在令人惊叹不已。 更重要的是,这位悄然而至的男子与江亭手中手机相片中的男子,面貌竟是一模一样! 这意味着—— 位列龙渊十凶将之一的典韦,竟然真的出现了! 刚才暴君声称他事务缠身,无法到场。 而江亭却仅凭一个指诀,便将典韦召至眼前。 世间哪有这样的神通幻术? “瞧瞧,是不是跟你手机里那位一模一样?”江亭望着假冒暴君的男子,带着笑意戏谑道。 男子愣了一下,随后僵硬地点点头,尴尬地回应:“嗯,的确很像。” “岂止像而已?”江亭接着调侃,“分明就是位列龙渊十凶将之一的典韦本尊吧?” 男子顿时一愣,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感。 原本只是冒充暴君招摇过市,如今眼看就要暴露行踪,但他仍旧强装镇定,对着典韦发问: “你所负责之事,是否已经妥善处理完毕了?” “既已到来,正好也有人想要见你。今日恰好在此设宴聚会,不妨坐下饮两杯……” 话音未落,典韦突然出手,一把抓住男子的头颅,猛地将其按在长桌之上。 桌面的餐具、刀叉瞬间洒落一地,热汤泼溅在他的面庞,使他显得极为狼狈不堪。 在场之人见状,无不震惊骇然。 此人可是龙渊圣地的领袖,那位至高无上的暴君啊! 此刻却被自家之人当众制服在桌面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快住手,他是暴君啊!” 沈曼心悸胆寒,朝着不远处的典韦大声疾呼。 颜如雪则掩住双唇,惊惧之余,不禁开始揣摩整件事情背后是否隐藏着某种预谋。 “你可知道我是何许人也?” “你又可知,触怒我将会面临何种结局?” 在典伟强大的仙力压制下,男子即便身为伪暴君,依然挣扎不屈,企图借用昔日的霸主身份,对典伟施以压力。 然而,真正的暴君此刻正坐在高处,淡然地观看着这一幕闹剧。 男子口中所言,在这修真世界中显得无比空洞无力,如同妖邪之气般令人作呕。江亭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到了这等地步,你还在伪装?勇气可赞,但也徒增笑柄。” 男子瞳孔骤然收缩,瞥见典伟后,目光又落在江亭身上:“你究竟何人?怎能轻而易举地唤动龙渊境内的凶煞将领?” 听见此言,在场众人皆瞩目于江亭。原来,位列龙渊十凶之一的典伟,是由江亭召来的,并非这位自封暴君之人。江亭轻弹指尖,典伟即刻显形于众人面前,昭示着他早已运筹帷幄。 然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多数人还未能参透其中奥秘。 颜如雪凝眸沉思,开口询问:“江亭,莫非此人并非真暴君?” 江亭无奈地笑了笑,耸了耸肩:“他不过是假冒之辈,这般演技若是投身演艺界,怕是能捧得星海奥斯卡之冠。” 一时间,在场修士无不震惊失语。沈曼满脸忧郁,未曾料想最初对这名男子的疑虑竟是真的——他确是个狡猾的骗子。幸亏江亭及时揭破其真面目,否则今晚不知有多少修真女子将落入他的陷阱,遭受损失。 江亭审视着仍被典伟镇压的男子,冷声道:“我之身份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你胆敢冒充暴君,欺世盗名!此等行径,实乃玷污了那位真正暴君的一世英名。” “你知道你的结局将会如何吗?”江亭追问。 “什……什么?”男子被压制在桌面上,挣扎无果,脸上憋得通红,说话已显艰难。 典伟在他身后冷漠回应:“剥皮炼魂!” 顷刻间,一股刺骨寒意自男子脊椎直冲天灵盖,令他脸色苍白,颤抖不止,仿佛已置身九幽炼狱。 “剥皮炼魂”——这乃是古修炼界最为残酷的惩罚手段,需将犯人身上的皮肉逐一剔除,且每块肉片重量务必精确相等,痛楚难耐至极。 现场众人听罢,无不心悸,包括颜如雪在内,纷纷目露惧色,脑海中浮现出那惨不忍睹的画面。 这时,沈曼忍不住向江亭发问,望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柔和与歉疚:“江亭,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今夜幸亏有你识破骗局。” 她继续说道:“外头那辆威震天下的布加迪威龙,恐怕并非你租赁而来,而是你自身的座驾吧!” “对不起,之前是我们有眼无珠,误会了你,还请你能够谅解。”沈曼诚恳地道出心中悔意,其余在场之人亦纷纷表示赞同。 他们现在才明白,江亭竟能轻易调动龙渊之凶将,必定见识过真正的暴君领袖。如此看来,江亭的真实身份必然非同小可…… 此刻,颜如雪终于得以洗清冤屈,傲然而立:“早已告知尔等,此飞剑乃吾道侣所赠,你们却始终不信。” “吾之道侣,岂是世俗凡夫所能揣测?” “须知如今仙域之中,翠微峰之主,江婉,便是吾道侣的胞妹。” “如雪,此事你竟未曾提及?” 众修士望向颜如雪,皆流露出无尽羡慕之情。 能拥有如此道侣,即便是每日相伴于洞天福地之内,坐化修为,亦觉值得。 “龙渊领袖,暴君真人,实乃仙界尊者。” “而我不过是为了某些秘宝与修炼资源,才甘愿假扮暴君之名。” 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生死危机,以及可能遭受的九幽炼魂之刑,男子恐惧得几乎失态,早已丧失了往日的翩翩君子之姿。 江亭疑惑问道:“你假冒暴君,背后有何图谋?” 男子颤抖不已,牙齿打颤地道:“若你肯饶我一命,我便如实相告。” 江亭淡笑中透着一丝诡谲:“此事可议。” 男子毫不犹豫地道:“假扮暴君,窃取天地灵材,诱骗美貌仙子,乃是出自吾个人之意图,但我真正的目的却是……” “……欲败坏暴君真人的名声!” “而像我这般行事之人,绝非仅我一人。” 江亭双眸一凝,周身煞气狂涌,他深思片刻,冷声追问:“你们莫非均受他人遥控指使?” “正是如此。” 男子连连点头,犹如小鸡啄米般急切地道:“那人以海量灵石作为代价,让我们假扮暴君。” “意图通过种种不堪入目之举,玷污暴君真人的无暇声誉,最终使其在仙凡两界颜面扫地。” 江亭周身刀光剑影闪烁,杀机四溢,口中传出冰冷至极的话语:“你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男子战栗不安:“红莲商会盟主,颜如玉!” 江亭神情愕然,颜如雪也同样震惊不已。 第209章 颜如玉以怨报德? 红莲商会盟主张颜如玉,竟然指使众人伪装成暴君真人,借恶行贬低其名声?! 得知真相的江亭,紧锁眉头。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此事与颜如玉联系在一起。 那女子一方面声称暴君真人曾救过她的性命,并与其有过一段纠葛不清的情缘;另一方面却又设法让暴君真人名誉扫地。 这究竟算什么呢? 恩将仇报么? 怪不得那些假冒暴君的人对龙渊之事了如指掌,原来这一切都拜颜如玉这位女子所赐。 “怎会是我姐?” 颜如雪站在原地,震惊程度不亚于江亭。 在她记忆里,姐姐张颜如玉一直忙于红莲商会的事务,怎会成为这场阴谋背后的主导者? 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我已言无不尽,请放过我吧。” 男子气息奄奄,朝着江亭恳求不已,哪曾料到今日假冒暴君之举,竟让自己撞到了枪口上? 典伟朝江亭望去,静待其指示。 江亭挥了挥手,语气坚定地命令道:“先将其囚禁,榨干他的一切利用价值,再视其后续表现定夺。” “遵命。” 典伟点头领命,一把扣住男子的颈椎,将其拖离现场。 顷刻间,别墅内的餐厅恢复了平静…… 由于江亭先前散发出的强大仙威,此刻的氛围显得格外凝重,无人胆敢发声。 “所有人皆可散去吧。” 江亭看向沈曼,淡然下令。 所有人都未曾预料,这场盛大的修士聚会,竟然暗藏陷阱,最终以那名假冒者的被擒落幕。 珍馐灵液已所剩无几,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在沈曼的带领下纷纷起身离开,唯独江亭与颜如雪留在原地未动。 江亭平静地说道:“答应扮演你的双修伴侣,驾驶九霄灵鲲带你参与此修行者宴会,我已经做到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颜如玉的修炼秘密了吧?” “你何必如此心急呢?” 颜如雪秋波流转,语气酥软,莲步轻移,忽然从背后紧紧抱住江亭。 江亭转首望去:“此举何意?” 颜如雪面泛红霞,低声细语:“既已成为我之双修伴侣,我拥你入怀,有何不可?” 言罢,她身体往前微倾,紧密地贴向江亭。任何一个修士都能明白,她下一步欲对江亭施展何种亲近之术。 即便不清楚江亭的真实修为,颜如雪却也清楚这位男子绝非常人。 不然,他又怎可能驾驭那等九天神凤级别的飞梭? 又怎能在挥手间唤来龙渊宗的强者? 这般出众的人物,世间难觅,她岂能轻易放手? 当务之急,便是要尽早定下他为自己所有。 “如今此处只剩下我们二人。” “无论你想对我如何,均可随意。” 她身段妖娆,目光含情,声音瞬间转换成诱惑十足的御姐腔调,引诱男子的手段可谓娴熟至极。 不仅如此,她更主动撩起礼服的肩带,任凭江亭欣赏她每一寸晶莹剔透的肌肤。 然而,江亭只冷冷回了一个字:“滚!” 对于颜如雪那诱人至极的酮体,江亭甚至连看都懒得去看一眼:“你就这样随意对待自己的清修之道么?” “你……” 颜如雪顿时语塞,既羞又愤,慌忙把晚礼服的肩带重新拉好,恢复了端庄姿态。 “你这也太过不解风月了吧?” “你究竟还是不是修士?” 江亭瞥了她一眼:“我乃修士,但却非受肉身欲望驱使之人,可曾听说过‘宁缺毋滥’四字?” “江亭,你这混蛋……” 颜如雪咬牙切齿,脸色铁青。那些直播间里朝思暮想她美貌的男粉丝们,每当她轻唤一声哥哥,便会有人不惜重金打赏。而面对江亭,自己甚至已经到了脱衣献媚的地步,对方却连一眼都不屑施舍。 对于颜如雪来说,这是一种极大的耻辱。 此刻,江亭心中满是对颜如玉之事的关注,哪里还有心思涉及男女之间的纠葛,遂神色郑重地道: “我再问你一次。” “你姐姐颜如玉的修炼秘辛,究竟是何事?” “其实……” 颜如雪意识到无法与江亭抗衡,只得如实相告:“我和颜如玉,乃是同一个父亲不同母亲的姐妹。” “从小我们就关系紧张,父母总是偏向她,自幼至今,我一直被冷落在外,连她的修炼密室都不能擅自踏入。” 直至最近一段时间,我在她外出时悄然步入她的修炼室,你猜我发现了何物?” “究竟是何事?”江亭追问,眼中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颜如雪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惊讶:“我亲眼所见,你的画像,被一道灵刀紧紧钉在壁上。” “竟有此事?” 江亭拧起眉头,感到此事必定背后藏有重大隐情。 “别说是我,连我自己都惊异不已。莫非我姐姐早年间便识得你,还对你怀恨在心?”颜如雪对此困惑不解。 以灵刀钉住他人的画像,此乃何等深厚的敌意才能做出此举?又或者说,颜如玉意图对这位曾救她一命的暴君痛下杀手,并欲令其在浩渺华夏之地声名狼藉? 是何种深仇大恨驱使着她如此行事? 然而…… 她曾亲口承认,那位暴君曾经救过她。这一切显得太过矛盾。 此事难以单纯凭借理智揣测,但至少已察觉到一丝端倪,未来应当多加留意,找个合适的机会,面对面与颜如玉把事情彻底厘清,看这女子究竟有何图谋。 离开了那座宏伟的修真者府邸后,江亭立刻以暴君的身份下令,着手搜寻并铲除那些假冒暴君的宵小之辈,以此摧毁颜如玉的阴谋诡计。 龙渊宗弟子们迅速行动,当日即擒获三人,并予以正法示众,震慑同类。自此以后,即便有漏网之鱼,也因畏惧龙渊宗的森严威势,不敢再轻易露面。 此刻,在金陵市中心地带,爱情海仙宫与月牙湾楼阁隔江相对,犹如一对孪生明珠般熠熠生辉,共同构成了金陵的标志性建筑群——双子仙楼。月牙湾楼阁是一座融合多元功能的商业修真圣地,汇聚了餐饮、娱乐、修身养性、修炼以及办公等多种业态于一体。它原由叶家筹办创立,在多年叶家精心运营之下,如今已成为一片繁荣之地,众多顶尖家族和资本势力纷纷入驻其中,甚至闻名遐迩的秦家也不例外,特意在十八层设立一处修炼办公之所。 “咚~咚~” 一名穿着职业装,身材婀娜的女弟子敲响了总经理修炼室的大门,开口道:“秦宗主。” “爱情海仙宫的总执事,江婉,有重要之事欲求见宗主,您是否愿意见她一面?” 第210章 非为盈利,亦不顾酬劳之义! 正埋头处理宗务的秦朗抬起脸庞,轻轻按揉了一下额头,整个人流露出几分疲惫之态。秦家雄心壮志,欲打造出金陵最为繁盛的修真商业街区,兼备观光游览与购物消费等功能。据说,这个项目的总投资高达近十亿灵石,预计收益极为丰厚。 消息一经传出,金陵修行界为之震动,各大世家、资本势力纷至沓来,即使是拼尽全力,也要争取与秦家共商合作。不仅能赚取丰厚的利润,还能借此机会拉近与秦家的关系,可谓一举两得。因此,身为该项目总负责人的秦朗,近日来已经接待了无数金陵权贵与富豪,接见得多了,心中自然产生些许厌烦之意。 事实上,各家资本势力实力相差无几,就算将来能达成合作关系,彼此也能实现共赢的局面…… 然而,对于秦朗而言,即便诸多修炼世家之中,亦需择选最为卓越者共谋大道,以期修为精进,功法圆满! 念及江婉,爱情海仙宫总执事,竟欲求见,秦朗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江亭的身影,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不悦。 江亭,实乃他修道路上的一道磨砺,无论修为还是地位皆高出一头,使得本应熠熠生辉、受人敬仰的秦朗,在瞬间显得黯淡无光。乃至前次于爱情海仙宫的丹药拍卖会上,更是令他惊惧失措,坐倒在地,颜面尽失,成为笑柄。 此仇不报,秦朗心有不甘。 “拒见。” 终归,秦朗烦躁地挥挥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会面的要求,即便是面对一位乞灵修士,也比见江亭的胞妹更为乐意。 女侍者微微颔首,恭敬退出。 不久之后,一名身着道袍,体态略显丰腴,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的男子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步入其中。此人,便是秦家的内务长老,钟福。 在他身边,还有两位随行之人——江康成、江杰父子。 再见到江家人,早已心力交瘁的秦朗不禁眉头紧锁,然而因是由钟福引荐而来,他又不便直接表露不满。 “少主。” “我为您带来了此项目的最佳修行伙伴。” 钟福走到秦朗近前,胸有成竹地道。他之所以敢带江康成父子来见秦朗,并非仅仅因为他们相识,私下里,他还收到了这对父子不小的贿赂。 说到底,一切皆由机缘和利益交织而成。 “就是他们?” 秦朗目光扫过二人,语气平淡地问道。 撇开他对江家人的厌恶不谈,单凭他身为秦家嫡长孙的身份,便无需对他们给予任何礼遇。 “容我自我介绍一下。” 江康成并未在意秦朗的态度,坦然自若地说道:“鄙人乃是江家宗子,江康成,这位是我犬子江杰。” 秦朗轻轻点头,仍旧保持着那一份冷漠疏离,直截了当地问道:“既是来谋求共同修行的机会,那么请告知你们有何优势?” 闻此言, 江杰并未立即回应,只是嘴角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已经握住了胜利的钥匙。 江康成不假思索地道:“近期金陵各大修炼家族纷纷争先恐后地欲与秦家结盟,以图共享那庞大无比的修行资源。” 江杰随后接口道:“但我们却与他人不同。” “何以见得?” 父子二人的言论引发了秦朗的好奇之心。 江康成语气坚定地说:“我江家并非为了追求修行资源,或是贪图一分一毫的报酬,只为得到此项目,与贵府秦家携手共修。” “你确信如此?”秦朗眉毛微挑,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在金陵修炼界的斡旋多年,被誉为翘楚,却从未遇到过不图报酬而寻求合作的情况。 该项目蕴含的修行资源价值连城,初步估算至少可助其家族积累三亿之巨的修为底蕴。 而这父子二人,竟然舍弃这般丰厚的修为收益而不顾。 莫非他们是修炼走火入魔,以至于丧失了理智?不然怎会对如此庞大的修为底蕴视而不见? “为何会有这样的决定?”秦朗语气清淡地追问。 “并无特殊原因,只是为了加深江家与秦家之间的修行交流。” 江康成挠了挠头,尴尬一笑。 实际上,他此举不过是为了取得秦家的这一修炼项目,以此证明自身的能力,最终夺取江家家主的位置。至于那巨大的修为收益,他可以暂时忍痛割舍...... 在顺利登上江家宗家长老之位之后,还担忧无法赚取这些灵石?更何况金陵之中遍地皆是蕴含天地灵气的优质修炼资源。 虽然不清楚江康成心中究竟有何布局,但秦朗已无意追问。这无疑是件妙事——有人自愿为自己效力,自己却无需付出任何修炼资源作为报酬。 若换成其他的修真势力,恐怕至少也要夺走三亿灵石才能换取如此利益。这般天大的机缘,何处去寻? 江康成父子无疑是最理想的合作伙伴。然而,修真界的商战犹如修炼途中的生死之战,为防意外变故,秦朗立刻命身边的女弟子拟定了一份契约,并慎重其事地问道:“你们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江康成与江杰父子互望一眼,坚毅答道:“秦长老,我们明白自己的选择。” “很好。” 秦朗微微点头,对他们二人的决心表示赞赏:“如果没有其他疑问,此刻便可签订契约。” “当然,若是此刻反悔,违约所需的赔偿将是十亿灵石。” 面对此情此景,江康成只是淡然一笑,仔细审阅过契约内容后,毫不犹豫地落笔签字,内心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这份契约一签,他江家宗家长老的地位便就此稳固。 秦朗收起己方签署完毕的契约,微笑着说:“今夜在宴会上,我会宣布此项目的合作伙伴,二位敬请期待。” “毫无问题。” 江康成父子相视一笑,满心欢喜。 二人离开不久后,钟福端坐在办公室的檀木沙发上,煮沸了一壶珍贵的紫藤仙茗,轻声道:“看来这对父子此举乃是出于江家宗家长老之争的压力,真是耐人寻味。” “确实如此。” 秦朗赞同道:“既然他们有意无偿为我秦家效力,那我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听到这里,钟福笑了笑,接着说:“瞧江婉在外等候已久,你真的不想见她一面吗?” “不见。” 秦朗依然果断拒绝:“只因她与江亭关系过于亲近,再者,我们已经与江康成达成了合作协议。” “罢了,随你之意吧。” 钟福推了推眼镜,一副有话要说却又隐忍不发的模样。 他深知江婉此次前来必定是为了争夺那个价值百亿的修炼资源项目,甚至可以料想江婉也正在争夺江家宗家长老的位置。而在那次盛大的接任典礼上,众多修真界的大人物齐聚一堂,就连深居简出的传奇高人吴道子也亲临现场祝贺江婉。 这样一来,倘若江婉未能夺得该项目,是否会导致局面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呢? 钟福左思右想,心头始终有种不安的感觉。或许将这价值连城的修炼资源项目交予江康成父子,从一开始就犯了个错…… 与此同时,在秦家府邸之外,江康成与江杰父子刚刚步出秦家的办公区,巧遇了正等候在此处的江婉。 江杰眼尖地发现江婉,手中扬起那份刚刚签下的契约,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道:“婉妹,你也来跟秦家谈合作事宜?你看你现在连大门都还没进去,不好意思,我们比你早一步,那个修炼资源项目已经被我父拿下。” “从此以后,我父亲便是江家宗族的领袖!” 江婉闻言,无言以对。 第211章 赔偿龙渊一百亿灵石!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价值百亿的修炼资源项目…… 江婉清晨时分便来到了月牙峰下的月牙仙阁等待。 然而,那些来此商议修炼资源交换的修士们,皆见到了项目主管秦朗,唯有她被挡在门外不得入内。 她心里清楚,这是因为秦朗对江亭怀恨在心,才借故向她泄愤。 然而令人瞠目的是... 江康成,居然成功达成灵材合作协议,并且已经签订了契约?! 这简直难以置信! “婉妹,还在发呆呢?” “现在,我父即将成为江氏宗族的掌权者,以后见了他,你要行礼如仪。”江杰脸上满是嘲讽之意,他对江婉说道。 接着,他抽出一张仙宴请柬,递给了江婉:“这是今夜仙宴的令牌,秦少宗主会在众修士面前,宣布那个价值百亿元晶的修炼资源合作对象便是我父,你务必到场见识一下。” “瞧瞧我父将会有多么威风。” 趾高气昂地说完这些刺人心扉的话语后,江杰与江康成这对父子相视一笑,大摇大摆地离去,刻意留下江婉一人承受内心的煎熬。 望着父子俩远去的背影,一直默不作声的江婉愣在当地,紧握玉拳,心中不甘至极。 然而,事态似乎已然尘埃落定,无可挽回。 至于江氏宗族的宗主之位,看来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叹了口气,江婉转身走出月牙仙阁,刚上马车不久,她的通讯符便响了起来。 “兄长?” 来电之人是江亭:“那个修炼资源的谈判进展如何了?” “我,谈……” 提及此事,江婉心头五味杂陈:“兄长,是我无能,未能从秦家那里争取到那个价值百亿元晶的修炼资源项目。” “这个项目,已被大伯江康成夺走了。” “原来如此。” 对此结果,江亭并未感到丝毫惊讶。江康成在金陵修真界摸爬滚打了数十年,人脉深厚,再加上施展些手腕,江婉自是抵挡不住。 此次他轻易促成合作,签订契约,必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不过,对于这个价值百亿元晶的修炼资源项目,实际上一直都在江亭的布局之中。 当下,江亭在通讯符里再三告诫江婉:“婉儿,你不必沮丧,此事尚有翻盘的机会。” “真的吗?” 江婉半信半疑。毕竟,契约都已经签署,哪里还能有什么翻盘的机会?她手中握着那张仙宴令牌,正想进一步询问详情,却听见江亭又说:“今晚的仙宴,你就安心参加吧。”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只需静待秦家在宴会上公布最终的结果便可。” “好的。” 江婉答应下来,但挂断通讯符之后,心中的压力反而更重了。 这一切真的如哥哥所说,还存在着反转的可能吗? ...... 离开了那座临湖的仙境别院之后,江亭径直返回了天豪君澜仙居酒店。 他在客厅的玉石榻上品茗沉思,直到结束与江婉的通话,他又拨出一组密钥般的数字序列,静静地等候回应。 “嘟——” 一阵短暂的占线音过后,对面终于接通了,一个雄浑苍劲的声音响起:“嗯?你是何人?” “尊驾可是镇守南疆的秦烈王?”江亭语气冷淡地问道。 “不错。” 这位声音苍老者,正是秦家家主,那位威震一方的秦烈王... 然而让他感到困惑的是,在整个金陵城中,知晓他私人联系方式之人,不超过三位,此人是如何得知的呢? 江亭神色淡漠,道:“吾乃龙渊一脉之修者!” “龙渊?!” 提及此二字,秦烈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我第三子秦无道,近日境况如何?” 江亭回道:“秦老前辈,请放宽心,令郎秦无道对我龙渊仍有其利用价值,故而安然无恙。” “如此甚好。” 秦烈连声感慨,接着直言相告:“今日你拨通我的号码,若有何事,无需绕弯子,但讲无妨。” 说出这番话时,秦烈内心颇感无奈。当年,龙渊欲针对星辰阁商会发难,他因欠蒋昂雄一份人情,遂遣三子秦无道前往抗衡。未曾料想,星辰阁商会会长蒋昂雄最终陨落,而秦无道则从此落入了龙渊的掌控之中。世间皆知,这神秘的龙渊势力,必定会拿秦家三公子当作交换重宝的棋子。如今看来,似乎到了兑换之时。 “秦老果然深明大义。” 江亭稍加思索,继续道:“我闻得贵家族近期有一项价值百亿的修炼资源开发计划,正在物色合作伙伴。” “没错。” 秦烈坦然应承,语气坚定地答道:“既然如此,你欲为我秦家引荐一位合作方么?” “哈哈~” 江亭朗笑一声:“与秦老交谈,确实叫人心旷神怡。我这里确有一位最为合适的合作人选推荐予您,那就是爱情海灵石矿区总管,江婉。” “哦,原来是指那位小友?” 秦烈顿时豁然开朗,不禁自嘲道:“前些日子她主持上任仪式那一幕,的确令人大开眼界。” “连老夫这般年纪的人,都遗憾未能亲临捧场呢。” “秦老谬赞了。” 江亭微微挑眉,直切主题:“只要你肯将那修炼资源开发计划交付给江婉负责,我即刻释放令郎秦无道。” “不过……” 江亭话锋一转,补充道:“除此之外,你们秦家还需赔偿我龙渊所受损失共计一百亿灵石。” “嗯?一百亿灵石?!” 闻此数额,秦烈眼中精光一闪,整张老脸瞬间变得铁青,威压四溢。 “只要将项目交予江婉,你们便放过我三子,如此足矣。如若再加上赔偿一百亿灵石,实属太过分寸必争了。” “况且此事一旦泄露出去,你们龙渊在中原之地的名声,恐怕也不会太好吧?” 江亭手持茶盏,摇头一笑,旋即开启了手机上的“灵音传讯”模式,继续与秦烈深入交流。 “秦老误会了。” 江亭悠悠地道:“先是贵秦家招惹上龙渊,往日星辰阁商会的纷扰之事,倘若秦家未涉足其中……” “令郎秦无道,或许就不会沦落到被我龙渊掌控的地步。” “不是么?” “这一百亿灵石赔偿,也可视为对贵秦家的一个严厉警示。” “这……” 秦烈一时语塞,面色愈发阴郁起来…… 当年若非因承蒙蒋昂雄一份深厚人情,秦家断然不会涉足其生死之事,由此引发一系列波澜。 此举实乃逆天行事哉! 不容许秦烈过多沉吟,江亭接踵而来的言语,犹如当头一记警钟,震醒秦烈的思绪。 “前辈?” “若您应允,今夜便敞启秦府之门,恭迎令郎秦无道归家。” “若您不应允……” “那么,同样是今夜,亦请打开大门,只是迎接的,则会是令郎冰冷的遗骸。” 秦烈沉默以对。 第212章 谨言而言,叶家未必有此等手段! 月牙湾仙阁,二十八层凌云殿内。 一项涉及亿兆灵石的重大修炼资源争夺宴在此召开,金陵各界修士豪强、仙门世家皆纷纷驾临,共襄盛举,使得这场宴会熠熠生辉。 仙音缭绕的大厅之中,珍馐异果、灵液琼浆琳琅满目,各路尊贵修士推杯问盏,论道修行。 正当气氛融洽之际,江婉青丝如瀑,肩挎小巧乾坤袋,身着一袭月白露肩仙裙飘然而入,宛如一朵出尘仙葩,瞬间吸引了诸多修士的目光。 她清雅秀丽,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与稚嫩,这般超凡气质,使得众多修士心生敬畏,不敢轻易亵渎。毕竟,当日江婉的晋升大典之上,诸多仙道巨擘前来祝贺,让人不禁对她抱有一份“只能远望,不可轻犯”的感觉。 此女虽年轻,却非寻常修士所能招惹,更何况,她的兄长江亭,更是连叶家这样的仙门巨头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物。 据此种种,许多修士手持灵酿,纷纷上前与江婉交杯问候,欲借此机会与其拉近关系,以便日后在金陵仙域中行事务更加顺利。 楚家嫡孙楚风,身着玄色仙袍,英姿飒爽,透着一股成熟男性的魅力,他朝江婉敬上一杯千年寒潭凝练而成的冰魄琼浆,随后朗声笑道: “江仙子年方二八,便已取得这般修为与成就,让在下楚风深感钦佩不已。” “想来此次秦家的亿兆灵石资源之争……” “……恐怕非江仙子莫属了吧?” 江婉以自家藏品的万年红莲玉髓灵酒回敬楚风,听闻他的话语,微微一笑,并未过多回应。实际上,此项目早已落入江康成之手。尽管江亭曾言此事尚存转机,但江婉心中并无十足把握。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尖锐刺耳之声划破寂静,此人衣饰华丽,正是叶家嫡孙叶昊天。 “单凭她一人之力,还想染指那价值亿兆灵石的修炼资源?” “这不是国际笑话么?” “那项目价值连城,一个空有容貌的花瓶如何能够承载得了?” 叶昊天此番嘲讽之意昭然若揭,尤其最后一句话,直指江婉不过是个无用的装饰花瓶,断定她绝对无法夺得此项目的掌控权。 江婉黛眉轻皱,面对叶昊天的讥讽并不予以反驳。不论别人是否将自己视作花瓶,她始终在默默努力,期望凭借自身的实力,改变世人对她的偏见与误解。在场修士皆面面相觑,相较于叶昊天的嚣张跋扈,他们可不敢对江婉有所怠慢。 见江婉受辱,楚风愤然而起,反击道:“叶仙少,那你以为此间何人有望夺魁?” 可是出自你们叶家之手吗? 恕我直言,你们叶家并未具备这样的实力。 若非如此,几天前令弟叶凌天的归虚仪式,又怎会在中途被迫终止,呵呵…… 话语落下,楚风直面叶昊天,放声大笑,嘲笑之意溢于言表。 在场之人无不侧目,隐忍笑意。 毕竟身为世家,叶家竟被一位青年逼至绝境,最终不得不取消归虚大典,此举简直是对叶家颜面的践踏,简直是羞辱至姥姥家,就连祖宗们的法体恐怕都难以安息。 你这楚风,公然揭开我叶家的伤疤,何其有趣呢?叶昊天怒不可遏,低声咆哮。 然而楚家底蕴深厚,叶昊天纵然愤慨至极,也只能怒吼几句而已。 楚风神情平淡: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你焦急似犬,跳墙而出,又有何趣味可言? 你...... 叶昊天气得险些修为失控。 这时,秦家长孙秦朗上前调解:二位皆为贵客,还望相互包容理解。 看到秦朗,叶昊天才稍显收敛。 楚风轻轻一笑,便不再言语。 虽然同为世家长孙,二人私底下关系却并不融洽,彼此间更是暗自戒备。 此正如修炼界的竞争一般,各家都担心一不留神泄露了修炼秘辛,破坏自家修行大计。 瞧,江家长孙江康成及江杰父子也来了。 今日果真是四大修真世家齐聚一堂啊。 随着身着仙气飘逸的江康成、江杰父子步入现场,不少人在一旁窃笑调侃。 看他们父子胸有成竹的模样,莫不是那个千亿元的修炼资源项目已被他们夺得了?有人洞察到了一丝迹象。 说不定正是如此,尤其是江杰,那眼神高傲至极,怕是要得意忘形了吧?有人附和道。 顷刻之间,整个宴席大厅充斥着类似的讨论之声。 在诸多惊讶目光的瞩目之下,江康成、江杰父子并肩步入,一副宛如仙人降临人间般的姿态,周遭的修士们仿佛需俯首恭迎。的确,既然项目合作协议已然签订,得意之情自然难以掩饰。 当他们走过江婉身边时,父子俩驻足,眼中流露出不屑:你还真有脸来参加? 难道你以为还有机会争取到那个修炼资源项目吗? 那就让你们明白,接下来我会彻底断了你的念想,让你规规矩矩地承认我这位家族领袖的地位。 闻此,江婉嘴角微微上扬:大伯,您未免高兴得太早了,不到最后时刻,谁也无法预料结局如何。 哼,你还嘴硬! 江康成冷笑道:我的好侄女,还是认清现实吧,别整日沉浸在梦境之中。 江婉:“......” 这修真界世家的宴会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气氛依然热烈。 直到秦家长孙秦朗登上了主讲台,宴会现场才逐渐安静下来,各方修士翘首以盼。 然而许多人早已从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察觉到,最终选定的合作对象正是江家的江康成。 众人既感到无可奈何,又不禁好奇…… 这江康成究竟是施展了何种神通手段? 果然不出所料。 秦朗挺拔如松,屹立在演法台上,手中持着灵音筒,对着诸位到场的修真世家与富商巨贾言道。 “承蒙各位在修炼之余,拨冗莅临此次仙缘聚会。” “亦感激各位对我秦氏家族这一渡劫项目的鼎力支持,各位的实力,我皆铭记于心。” “然而,能成为共同修炼伴侣的,仅有一席之地。” 闻此言语,在场修士们的目光瞬时炽热如炬。 江康成、江杰父子微微仰首,傲视四周同道中人。 答案似乎即将揭晓。 秦朗稍作停顿,继续道:“因此,在慎之又慎的选择之后,我秦氏家族已有定论。” “最后选定的共同修炼伴侣乃是,江……” 言辞尚未尽吐,秦朗的传讯玉简突然震动响起。 接听之后,他的神色顿时大变。 此刻,江康成、江杰父子已是按捺不住,疾步登上了演法台,意图一展风采。 如此情形之下,即便无需多言,众人心中已然明了谁将脱颖而出。 难道不是江康成吗? 岂知…… 待秦朗挂断传讯玉简,稳住心神后,他再次执起灵音筒,面向全场宣告。 “我秦氏家族所选定的共同修炼伴侣乃为……” “高贵的江婉仙子!” 江杰:“……” 江康成:“……” 第213章 修真路上,我若不得安逸,他人休想安宁! “江婉仙子?!” 此言一出,江康成、江杰父子矗立于演法台上,面容呆滞,内心犹如翻江倒海般汹涌澎湃。 本以为为了这个渡劫项目,他们用尽手段,甚至提出了“自愿修为助益,不求任何回报”的疯狂提议,以此压倒群雄,最终成功签订仙缘契约。 原以为凭借此举,便可问鼎江氏家族家主之位,从此修道路途坦荡无阻。 然而,谁能想到?一件看似尘埃落定之事,在最关键的瞬间,居然还能发生逆转。 这究竟是为何? 江康成、江杰父子深望台下的江婉一眼,脸色阴郁至极,仿若吞下了难以下咽之物。 心头苦涩无比。 分明不是他们当选,却如同小学生等待颁奖一般,傻乎乎地冲上了演法台,并且还在众多修士面前亮相。 真是丢脸之至! 父子二人痛悔不已,抓耳挠腮,只恨不能立刻寻个地缝钻进去。 目睹台上那一对如同被人戏弄的江家父子,台下众人窃窃私语者有之,忍俊不禁者有之,满腹疑惑者亦有之。 如果不是之前胸有成竹, 这对父子怎会有那样的举动? 然而,最终人选怎么会变成江婉? 这波操作,教人摸不清头脑。 叶昊天心中惊异,愈发难以揣摩江婉,仿佛金陵城的好运都被这名女子揽入怀中。 简直是咄咄怪事! 楚风则满面春风,暗忖江婉能够夺得秦家价值连城的渡劫项目,必定离不开江亭背后的助力。 江亭虽未亲临酒会现场, 但他才是真正的幕后巨擘! 若楚家能攀附上这位巨擘,取秦家而代之便是指日可待的事。 楚风思及此处,更是兴奋莫名。 再看江婉? 当她的名字从秦朗口中传出,她同样是一脸愕然,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仍感不可置信。 原来看似板上钉钉之事,竟然还有反转的可能…… 握紧手中的灵玉传音符,秦朗脸色晦暗,指节因用力而凸显青筋。他也未曾料到,竟会是如此变故。刚才的那个传音符,却是出自他祖父——秦烈真人之手,身为子孙,他岂敢违逆? 原本,秦朗将江婉视为外人,冷眼相对,连见一面都觉得多余。然而此刻,江婉却凭借手中掌握的修炼资源——价值亿万元石的秘境开启权,令秦朗感受到了被人当面扇了一记重拳般的耻辱,脸庞犹如炙烤般火辣。 次日清晨,江家祖祠之内,江氏一族及各支脉长辈齐聚一堂。自江青山老祖宗羽化飞升之后,江家便亟待一位新的领航者。 根据祖训,谁能取得这秘境开启权,以此彰显自身修为与领导才能,就有资格成为江家新一代家主。此刻,江婉已然夺得秘境开启权,江家家主任选之人自然非她莫属。 即便有些人心中不满,但面对此铁证如山的事实,无人能够提出异议。 江家二长老江怀安站了出来,声音庄重:“今日在此宣告,江家新一代家主便是……江婉。” 他接着鼓励道:“希望江婉能引领我江家开辟更多修炼资源,让江家踏上更为繁荣昌盛的道路。” 伴随着一阵阵热烈的掌声,江婉内心激荡不已,同时也深深感受到自己肩负的重大使命。她坚定地回应道:“感谢各位的信任和支持,我江婉定不负众望,带领江家攀登修真界巅峰,成为顶尖大派。” 然而,江康成和江杰父子却低垂着头,脸色阴郁,心中的痛苦如同刀割。他们精心策划多年,眼看即将到手的秘境开启权,竟然在最后一刻转手他人,让他们错失了江家家主的位置。 父子二人彻夜未眠,苦苦思索这其中缘由,却始终无法释怀。如今失去了家主之位,未来还能否在江家长久立足并过上安宁的日子呢? 在江家后园,江杰满腹疑虑地看着父亲,忍不住问道:“爹,就这样认输了吗?” 江康成苦笑一声,心中愤懑难平。二十年前,他就已经开始布局,企图夺取家主之位,并因此引发了江家的一场内乱。江家三房在这场纷争中陨落,二房则因病弱无力争夺。身为长房的他,按道理说家主之位早已十拿九稳。 然而,天意弄人,就在最后关头,半路杀出了江婉这位侄女。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她竟真的将江家家主之位取而代之。 二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江康成满腔愤怒,咬牙切齿地道:“属于我之物,怎容他人觊觎!” 第214章 试炼灵墟?也不自量力妄图接近仙尊? 但我们还有何出路? 江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眼中尽显修真者的困惑与疲倦。 江康成眼神深邃,如同古井无波的深渊:“你可知我在江氏一族潜心修炼这多年,并非只是虚度光阴。早已为自己留下了一线生机。” “父亲,您的意思是指...?”江杰微微皱眉,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江康成缓缓开口解释:“祖宗大人修为衰败这些年,我早已秘密将江氏一半的灵脉资源转移到了我的名下。” “当真?”江杰惊讶之下,双目炽热如星辰,仿佛看到了重振家族修行的希望。 他凝视着江氏祖宅,激动地道:“那么凭借这半数的灵脉资源,我们是否有望重整旗鼓,再现江氏昔日的辉煌?” 然而,江康成背负双手,嘴角勾勒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有江婉和那位被视为弃徒的存在存在,想要重现江氏荣光不过是痴人说梦。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变卖家中的这部分灵脉资源,然后悄然离去,远离金陵这片是非之地。” “什么?”江杰震惊不已,“如此一来,江家岂不是从此走向衰败?” “我若不好过,他们也别想过安生日子,这就是触怒我应有的后果。”江康成冷笑着,一切早在他的算计之中。 出售江家一半的灵脉资源,无疑是对江家修行底蕴的一次重大打击,其修行根基必然遭受重创。 此刻的江康成,失去了争夺江家家主的机会,已然不再视自己为江家人,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准备离去。 至于江家的生死存亡,他已全然不顾。 “那么,这些灵脉资源应当售予何人合适呢?”江杰在震惊之余,不由得询问起来。 江康成回答道:“此事需谨慎对待,我会私下接触秦、楚、叶三大宗门商议此事。” “这般稀世珍宝,他们三大宗门定会争先恐后。” “……” 江杰默然无言,心中暗自思量——此番江家怕是真的要陷入困境了! 随后的剧情发展中,江康成的心机未能让他成为江氏家主,反而使江婉得以执掌江家。对此结果,江亭反倒宽慰不少,认为如此对那位真正的修真界霸主而言,也是个不错的交待。 江家事务告一段落之后,江亭便把注意力转向颜如玉。始终无法参透颜如玉口中所言,既然暴君曾救她一命,为何又要设局令暴君声名狼藉,甚至欲将其置于死地? …… 红莲商会,位于金陵江畔巍峨壮观的天宏仙阁之内。近年来,凭借着在金陵地区飞速扩张的势力,吸引了无数金陵商圈内外修士和商家的目光。 各方修士和商人纷至沓来,或是寻求合作,或是借合作之名企图接近那位被誉为金陵第一仙子的颜如玉,希望能亲炙其风采。 为了弄清心中的疑惑,江亭带上近期无所事事的小婵,一同前往金陵江畔的天宏仙阁,打算与颜如玉当面交谈一番。 虽然他身份独特,但却并未摆出任何架子,在装扮上也颇具商贾气息,力求融入世俗人群。 “你好,请问我能否拜见颜仙尊?”江亭礼貌地微笑着,向红莲商会前台上那一男一女两位接待弟子问道。 眼前的前台区域,女子身着素雅的职业装,身材丰满而妖娆,双腿被黑色丝袜裹住,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魅力。 男子身材颀长,面庞英俊,但从他身披的法袍来看,无疑是红莲商会的护宗弟子。而观其二人亲密之举,显而易见是一对道侣关系。二人陶醉在情话绵绵之中,全然未察觉江亭与小婵的到来,甚至将江亭视为空气般忽视。 这白昼之下,你们莫非不顾修炼之人的脸面么? 小婵双手掩面,佯装娇羞,朝那对男女出言调侃,言语间带着一丝戏谑和讥讽。从挂在胸前的身份令牌可知,女子名为高敏。 听到小婵这般话语,高敏这才如梦初醒,虚以委蛇地一笑,问道:二位有何贵干? 我们要见颜真人。 小婵直截了当地回答。 高敏轻轻点头,随即把一份登仙记和一支灵符笔推向江亭与小婵面前,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开口询问:二位来自哪座仙府? 我们…… 江亭略微思索后答道:龙门仙影。 龙门仙影? 高敏眼眸微眯,再次细细打量江亭,随后提高了音量:怎未曾听闻过此名号? 未曾听说并无妨,今日我二人来访,只为求见颜真人一面。 江亭语气平和地回应。 各仙域之间如同壁垒森严,外人往往只关注那些仙家子弟的逸闻趣事,或是某部仙法剧是由何方神圣主演,又是否值得一看。至于那些仙家子弟所在的仙府,以及仙法剧背后的制作势力,这些都是鲜有人问津之事。唯有那些修行界的内行人,才深知龙门仙影在仙界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堪称首屈一指的大仙府。 对于高敏不曾知晓龙门仙影一事,倒也在情理之中,然而她对江亭二人的态度却渐渐冷淡下来,趾高气昂地道:想必二位也知道,我红莲商会乃是金陵地域首屈一指的修真势力,每日络绎不绝的修者前来寻求结盟,今日我已接待了不下十数位,他们都该先衡量一下自身修为再做决定。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与我红莲商会共商大事。更何况颜真人修行繁忙,怎会将宝贵时光浪费在这等无趣之人身上,所以还请二位回去罢。 像你这般说话,可曾有过半分尊重之意? 听完这席话,小婵愤慨至极,鼻翼都要气歪了。显然,高敏话中有话,暗示江亭自不量力,不过是个无聊的散修,根本没有资格拜见颜如玉真人。 这女子怕是修为尚浅,连一个修士的精气神都无法看透吧? 尽管高敏的话语听着甚是刺耳,但身为修行界的霸主,江亭早已超脱世俗纷扰,宛如云端仙尊俯瞰凡尘。他对此类琐碎之争并无兴致,无论动静皆镇定自若,淡笑着回应: 你不识得龙门仙影,那是你的事,我给你时间去查探明白。” 不必了。 高敏仍保持着表面的客套微笑,只不过其中蕴含的嘲讽与蔑视更加浓郁:你可听说过这句修真界的古谚?好酒不怕深巷藏。若是龙门仙影果真乃仙界巨擘,那无需我去探寻,消息自然会传入我耳中,你说是不是呢? 你这位女修…… 小婵沉默片刻,凝眸注视着高敏,忽然间眼中灵光一闪,仿佛洞穿了虚妄,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江亭自嘲地轻笑一声:“那依照姑娘之意,今日在下怕是无缘拜会贵商会颜真人了。” “的确如此。” 高敏双手抱元,傲然一侧首,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冷淡,对江亭已无意再多言。身边的刘辉,身为守护此地的护法弟子,仍保持着礼数:“二位既然来访,何不到清风阁中品茗论道一番?” 小婵疑惑地问道:“这位姑娘可是你的双修伴侣?” 刘辉微微面红,含蓄地答道:“嗯,正是我的同门道侣高敏,她性情率真,方才言语,还望诸位勿要放在心上。” 小婵接着追问:“那你们结成双修伴侣已有几何时日?” 刘辉下意识地揽住高敏的细腰,微笑回应:“我们在太乙峰顶共结同心印,至今恰好一旬之期。” 高敏瞪视着小婵:“你问这些做什么?岂非扰人清净?这些都是我们的私密之事,刘辉,不必与他们多言。” “唉……” 刘辉讪讪一笑,旋即缄口不言。 世人皆知,高敏乃是红莲仙宗的接待仙子,同时也是宗内公认的仙女之一,求爱者络绎不绝。而对于刘辉而言,能得此仙女青睐,实属不易,他对高敏可谓千依百顺,唯恐稍有疏忽。 “吱呀~吱呀~” 小婵似笑非笑地发出声响。 刘辉不禁问:“小婵师妹,你为何这般笑意盈盈?” 小婵目光转向高敏,直言道:“观其面色苍白,舌苔泛青,瞳仁带有赤丝,显然是修为根基薄弱所致。” “你这般言语,实在是荒谬至极!” 高敏怒目相向:“不过是昨夜修炼不慎,未得充足修养罢了。” 小婵并未理会高敏的反驳,续道:“此外,她时常躬身,且右手不经意间抚按腹部,此乃长期坐守炼丹房,丹火入体,导致元气淤积于下丹田的症状。” “这只是久立炼丹所致,小腹不适罢了。” 刘辉一头雾水。 高敏愈发焦急,连声催促刘辉:“阿辉,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还不速将他们请离此地!出了差错,你担当得起么?” 小婵摇头轻笑:“哎呀,为何她修为根基薄弱?为何长久站立还会引发小腹不适呢?” “此话怎讲?”刘辉满脸困惑。 高敏此刻已是气急败坏,大声斥责:“刘辉,你究竟还算不算个男子汉大丈夫?还不快把他们给我撵出去,出了大事你承担得了么?” 小婵轻轻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还有什么可猜疑的呢?她显然是身怀六甲,尚坚守在炼丹房之中。” “你……” “你竟敢胡言乱语!” 高敏气得面红耳赤,愤然道:“我与阿辉才共结同心十日,尚未共度巫山云雨,怎能便有孕育之象?” 小婵挑眉一笑,调侃道:“你不仅身怀六甲,更已孕有一月有余,若再动怒,恐伤及腹中胎儿之元气矣。” 刘辉:“……” 第215章 世间竟有此等仙缘汇聚之地? 思绪纷飞间,刘西辉感觉灵海动荡,险些心神失守:“你身怀孕脉,竟欲令我承受此因果?” “高敏,你果真手段非凡,区区一名护山弟子,却也存有男儿傲骨与尊严,岂容他人这般轻贱!” “我……并未如此。” 高敏双眉紧锁,含冤辩驳道:“阿辉,你莫信他们所言,皆因我指责其过错,他们才蓄意诋毁于我。” “果真是这样吗?”刘辉目光转向江亭。 江亭泰然处之,缓缓开口:“此女出身古修行家族,精通岐黄仙术,断无诊察失误之理。” “确实,我们不过是提醒于你,切勿沦为替他人承载因果的修道路人。” “罢了,我也只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 小婵叹了口气,神情中流露出一种悲悯人间的韵味。 “我决不会接受检测。” “信与不信,悉由尊便。” 高敏怒火中烧,双眸一眯,气得几乎昏厥。 “我明白了。” 刘辉颌首回应,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还有什么可测?光瞧高敏此刻的表现,答案已然昭然若揭。 原以为她苦苦追求,哪知突有一日主动示好,原来竟是另有所图。 刘辉脸色铁青,愈思愈郁结。 “发生了何事?” 一道魁梧的身影踏步而来,那人着一身华贵西装,英姿焕发,正是楚家嫡孙——楚风。 “楚大少驾临,有何吩咐?” 见楚风出现,高敏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佯装拭泪,向前迎接。 楚风虽多次莅临红莲宗商盟,高敏趁机攀谈交往,最终与楚风多少有了些许交情。 她以此为傲,每每提及,总说自己与楚风共餐,并曾度过了一夜…… 然而,这只是她的妄想罢了。 楚风眼界何其高远,怎会对她青睐有加? “高敏,为何哭泣?” 楚风见状,心生怜爱之情,不禁发问。 “都是他们……” 高敏指向江亭与小婵二人,满腹怨气地讲述了刚刚发生之事,更刻意夸大其词,把自己描绘成受害者,而江亭则成了霸道欺人的修士。 此刻,她欲借楚风之力,讨回公道。 然而,未曾料到的是—— 当楚风的目光触及江亭,脸上顿时显现出恭敬之色,紧接着微笑上前。 “江真人,没想到你也在此地?” 真人之称? 高敏与刘西辉闻言,不由得瞠目结舌。 他们……竟然相识? 再观楚风的身份,能让其敬称为真人的,在金陵又有几人? 这位江亭,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又有着何种来历? 刘西辉想起江亭提及的“龙腾仙影”,忙取出灵机,查阅相关信息。 不多时,一行夺目的文字映入眼帘: “龙腾仙影,注册仙晶资产高达十亿万计!” 这一消息让刘西辉震惊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所谓的“龙腾仙影”究竟是一家何等厉害的仙家产业? 而这位江亭,又究竟是何许人也? 高敏震惊地瞠目结舌,暗自疑虑是否自身的灵眼出现了问题,以致未能识破眼前这位显赫人物的真实身份。 此刻,已然不慎触怒此人,让高敏越发焦虑不安,握紧的拳头被冷汗沁湿。 “高敏?” 楚风目光投来,询问道:“你可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他……” 高敏再次仔细打量江亭,不知该如何作答。此时的江亭,对她而言仿佛深邃无尽的修真秘境,充满了难以揣摩的深沉力量,仿佛随时能将她吸入其中。 “让我告诉你。” 楚风语气庄重地宣布:“他是连叶家都要忌惮的存在!” 话语落地,犹如九天雷霆轰鸣。 高敏娇躯颤抖,寒意透骨,全身毛发皆竖。 在此之前,她曾对江亭嗤之以鼻,但从这一刻起,江亭于她眼中宛如日月星辰,让她唯有仰望。一个能让叶家这样的修真世家也要敬而远之的人物,其份量何等之重? 站在江亭面前,高敏自觉形同蝼蚁,而刚才正是这只蝼蚁企图撼动仙峰。 真是愚蠢至极! 楚风继续说道:“江先生的修为与品性,我可是深知。他能在你这里驻足片刻,已是对你极大的恩赐。” “你竟敢如此对他说……” “楚少爷,我知道错了。”高敏连忙道歉,心中明白若是江亭发怒降罪,今日的后果不堪设想,连叶家都敬畏的存在,哪里是她这样的世俗之辈能够抵挡得了的。 为了挽回过错,她急切地道:“江前辈,实不相瞒……” “颜总已前往修真界的中枢之地——燕京城出差,近期不在公司。” 怎料竟在此刻,颜如玉恰恰离金陵而去,难道是阴谋败露后提前逃离了吗? 江亭双眉微蹙,不得不这般猜疑,随即便问:“那么她何时才会返回金陵呢?” 高敏低垂头颅,怯声回答:“这个我并不知晓,一旦有了颜总的音讯,我会立刻禀告给您。” “那就这样吧。” 无可奈何之下,江亭带着弟子小婵转身离去。既然高敏已经诚挚道歉,他又素以霸主气概着称,自然不必与一名女子斤斤计较。 这时,“江前辈?”楚风快步赶了上来。 江亭止住步伐,转首问道:“有何事么?” 楚风洒脱依旧,笑容儒雅:“我今日原本是想找颜如玉商谈些事务,未料扑了个空。如今若您无其他安排,不妨到我楚家府邸一叙,您喜欢的千年灵茶‘御前十八棵’,早已为您准备好。” “楚家的办事效率,确实不俗。” 江亭不禁赞许一句,尽管内心犹豫,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小婵,随楚风一同前往楚家府邸。 三人乘坐一辆悬浮飞车——奔驰s600,朝楚家方向驶去。 途中,江亭略感沉吟,开口向楚风问道:“楚少侠,你对于颜如玉这个女子,了解多少呢?” “这个……” 楚风略感尴尬,思忖片刻后答道:“颜如玉并非金陵土生土长之人,关于她的出身来历一直是个谜团。” “短短三年之间,她便将红莲商会打造成为金陵修真商圈的一方巨头,要说背后没有高人指点,我实在不敢相信。” 在修真世界中,故事如此展开: 恕我直言,我们楚家曾经派遣弟子深入探寻她的底蕴,然而所得信息却寥寥无几。 果真如此? 江亭目光如炬,语气深沉地道:此女子隐藏之深,实属不易察觉。 江真人对颜如玉姑娘另眼相看?楚风以戏谑的口吻问道。 江亭的回答森然:她企图借我之手,踏入死亡之境! 楚风一时语塞,无法揣测这其中的内情。他并不知晓眼前的江亭正是龙渊洞天的领袖,那位赫赫有名的修真暴君,亦不知晓颜如玉与这位暴君之间有着何种纠葛。作为旁观者,此事非他所能插手,于是他说:或许你们之间存在些许误会? 江亭眼神一凝,毅然答道:我也期盼这仅是个误会,否则,她最终只会将自己引向万劫不复之地。 楚风默然。 第216章 江真人岂是寻常人物? 听说江亭即将莅临楚家长老院做客,楚家长老楚宗棠心情振奋,立刻传令楚家上下,务必恭谨备至地迎接贵客。 近年来,在金陵修真界,江亭声名鹊起,威势无俩。楚家同样有意拉拢江亭,因此家族上下无不展现出十二分的热情,对待此次接待之事不敢有丝毫懈怠。 经过精心筹备,连一只飞鸟都难逃他们的注意,足见对江亭的尊重程度。 然而,也并非所有人都对此般慎重待之... 上午十一时左右。 两位寸头壮汉,身材雄壮,各自左右站立于楚家府邸的大门前,双手抱胸,神情肃穆,如同守护门户的神祗。即便是楚家仆役见到他们,也都会自觉保持距离。 其中一人名为楚云,另一人为楚雨,皆为楚风的同族弟弟。在金陵修真界,他们二人与楚风并称“楚氏三杰”。然而不同于精明干练的商人楚风,楚云和楚雨痴迷于修炼武道,一心追求强身健体与修为提升,对从商之事毫无兴趣。 楚家对他们无可奈何,只得放任自流,而如今这两兄弟已修炼出一身非凡的修为。 楚云目光凌厉,冰冷地说道:据说那位被江家逐出门墙之人,竟然会来到咱们楚家长老院做客,此事当真? 自然是真实的。楚雨回答,心中略有不满:可我不明白,为何大哥和祖宗大人竟会对那位江姓修士如此看重? 我看他也并未有何出众之处,不过胆量较大罢了。他能做的,我和兄长也同样能够做到。 说得没错,若论实战,他未必就能胜过我们。” 看来你我想法一致。楚云握紧拳头,冷笑一声:不如等他到来之际,我们兄弟联手,好好探探他的虚实如何? 若是他并无真才实学,那就无资格迈进咱楚家大门,也让大哥和祖宗大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赞同,我早就有此打算。 楚云与楚雨互视一眼,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上午十一点半,一辆奔驰s600缓缓驶入楚家府邸。作为金陵第二大修真世家,楚家府邸宏大庄重,犹如古代仙宫,使人置身其中,宛如穿越时空,留连忘返。 江真人,请! 楚风率先下车,随后绕至车尾,亲自为江亭打开车门,并恭敬地做出一个的手势。 举动之间,足以显露出对仙才的极度渴望。这一切都被楚云与楚雨二人尽收眼底,但他们却不以为然,嗤笑道:“嘿,你看咱们兄长,竟这般殷勤?” “简直如同迎接天庭神仙降临,看得我都尴尬。” “的确如此。” “此人当得起咱们楚家最高的尊崇待遇吗?” 楚雨一脸愤慨:“我看那个江氏家族弃徒,压根没有资格接受我们楚家的顶级礼遇。” “走,咱们去会一会他。” 兄弟俩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威猛的气势来到了那辆宛如腾云驾雾般的宝篆兽车旁,看向江亭时,特意装作不明事理。 “兄长,您回来啦?” “这位前辈是何许人也?之前未曾见过啊?” “莫非是兄长新结识的仙友?兄长的朋友个个气质非凡,但这位前辈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吧?” 两人言语间虽然曲折含蓄,但明眼人都能听出其中对江亭的质疑,甚至带有明显的挑衅意味,视江亭如无物。 面对此情此景,江亭只是淡然一笑,默而不言。正所谓“翠柏挺立,疾风吹拂”,正因为出众者往往引来嫉妒与打压,因此众人对优于自身之人表现出敌意并不稀奇。 “你们应当注意自己的言辞。” 楚风急得满头冷汗淋漓,唯恐兄弟二人的出言不慎惹恼了江亭,这将对楚家带来极大的不利影响。 他瞪了两位弟弟一眼,随后郑重其事地对他们介绍道:“这位正是我常常提到的江仙师。” “原来是他,江仙师,久闻大名,今日有幸相见。” 两人装作茅塞顿开的样子,立刻拱手施礼,朝江亭行了个修真者的敬礼,然而内心深处对江亭依旧保持着偏见。 “江仙师?” 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尴尬,楚风转向江亭解释道:“我这两个弟弟,年轻时候痴迷修炼武道,以至于心智受损。” “如今做起事来总是不顾后果,说话不经大脑。” “他们方才的话语,还请江仙师切勿介怀。” “无需挂心。” 江亭挥挥手,自始至终显得从容不迫,颇有修道高人的超然:“寻常人是不会与心智不全者一般见识的,不是吗?” 楚云和楚雨一时无言以对,先是被自家兄长一顿训斥,接着又被外人江亭讥讽了一番,两兄弟性格原本就火爆,险些气炸了肺。 楚云面露不服之色,从袖中抽出一根事先准备好的灵气竹筷,瞄准身旁的一棵大道边的古木,骤然射出。 “咄——” 伴随一声沉闷的声响,竹筷犹如离弦之箭般深深插入树干之中,甚至震落下几片枝头的叶子。 由此可见,楚云这一招所蕴藏的力量确实强悍无比。 “楚云,你在做什么呢?” 楚风大惊失色,忙问:“江仙师可是我们楚家的贵宾,你这样做要是惊扰到了他,后果你是承担不起的。” 楚云硬着头皮回应:“还记得在叶凌天的婚宴之上,江仙师就是用这样的竹筷……” “先是穿过了叶政国的脸颊,接着又贯穿了叶凌天的咽喉要害,致其致命一击。” “不过……” 楚云咽下一口口水,加重语气道:“他那一招,我也会,并且我认为我运用起来比他还要娴熟。” “所以,仅凭这一招并不能证明他就有多么厉害,这一招也不是他炫耀的本钱。” “楚云,闭嘴!” 楚风冷眸凝视着楚云,修为气息瞬间勃发,显然是动了真怒。 胆敢挑衅青江真人,岂非疯魔之举? “兄长,我也无法忍受此等挑衅。” 楚云身后,楚雨亦沉声附和:“若今日不令其真心归顺,休想踏入我楚家长廊半步。” “全都给我住口!” 楚风素以谦逊有礼着称,如今这般失态实属罕见。 他肃容言道:“并非青江真人欲入我楚家之门,而是我楚家诚邀真人驾临。” “尔等勿要混淆视听。” “今日你们二人如此无礼,并出言冒犯,一旦此事传至家祖耳中,看你们如何交待。” 二人互觑一眼,虽未开口,眼中却尽显深深的不服之意。 “青江真人,请这边走。” 收敛心神,楚风重展十成功力的热情,举手引路。 然而江亭却止住了步伐,淡然一笑,自嘲道:“原来想要品尝那御赐的十八株灵茶,并非易事。” “这……” 楚风面色颇显尴尬。 未曾料到,他一片诚意邀请江亭来访楚家,却因这两名执着于武道修炼的弟弟而闹得如此不快。 若是因此得罪了江亭,楚家何谈取代秦家,一枝独秀呢? 简直是痴人说梦! 望着楚云、楚雨兄弟二人,江亭玩味地笑了笑:“要让你们真心归顺其实并不难,但在归顺之后,你们也应为自己的言行付出相应的代价。” 楚云神情傲岸:“我俩兄弟皆痴迷武道,先让我们真心归顺,再谈其他。” 楚雨接着说:“倘若你能让我们真心归顺,那么顶多便是俯首尊你一声师父。” 江亭淡笑回应:“这提议倒也有趣。” 楚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青江真人绝非常人,你们兄弟俩等着后悔吧。” 第217章 望您前辈一展神通,令我等心悦诚服! 身为至高无上的修真霸主, 实力深不可测,法眼洞穿天地。 要做到让人真心归顺,又怎会是一件困难之事? 虽非真正的霸主, 但近来江亭在金陵屡次出手,已然感知体内一股磅礴真元涌动。 正是凭借这股真元之力, 他才得以以一支筷子贯穿叶凌天的咽喉, 更以一枚衣扣击瞎叶家高手的眼目。 “阁下既然有此自信,不妨出手让我们见识一番,心悦诚服。” “究竟是真材实料,还是虚有其表,拿出来遛遛便知。” “我们就在这儿候着。” “即便要尊您为师,又有何妨?” 楚云、楚雨抱臂而立,嬉皮笑脸地说着,分明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见状,楚风明白已无法再劝阻,索性闭口不言,心中反盼望着江亭能够施展手段。 这样一来,既能见识江亭的真实实力,也能教训一下楚云、楚雨兄弟,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 “那好吧,你们可要看仔细了。” 江亭目光如炬,三人目光聚焦之处,他自行道边的古木之上轻轻摘下一枚翠绿叶片,将其置于食指与中指之间…… 你在此刻修炼绣花针法么? 楚云含笑而讽。 江亭并未回应,而是屏息聚灵,右臂蕴藏元力,指尖轻挑,顷刻间,掌中绿叶疾如闪电般飞射而出。 一道刺耳的破空之声响起。 楚云与楚雨闻声望去,不由得瞠目结舌。 那根深插于庭前古木之中的修真竹签,竟被一片绿叶瞬间剖为两段,随后又深深插入木质之中。 此情此景,实乃匪夷所思。 这......怎可能如此? 二人交换目光,皆感震惊不已。竹签硬度远胜绿叶,然而这片绿叶却如同锐利的仙剑,不但将其从中穿透,更深入木干之内。 这是何种神通? 取叶伤敌乎? 又是何等修为层次能有这般造诣? 倘若那不是树木,而是生灵之颈喉,此刻只怕早已血溅五步矣。 此等手段,的确骇人听闻。 面对江亭,两兄弟再无丝毫傲慢与蔑视之情,只剩下了深深的震撼与恐慌。 江真人果然非同凡响。 目睹江亭展现的神通,楚风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 原本他认为江亭的实力已然极强,未料到江亭的威能,竟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边界。 还在愣什么呢? 楚风飞起一脚,喝道:还不速速行礼,拜入师门! 拜入师门? 楚云、楚雨略作迟疑,然而武者的江湖规矩,终究是以实力论英雄。两兄弟终放下身段,恭敬地跪伏在江亭面前:师父! 您的这一手法,弟子们真心钦佩无比。 敢问前辈,您已修至何等境界? 前辈之称? 江亭哑然,心中暗自苦笑,自己尚不满三十,离老迈之年还早得很。 他并非纯粹的武道中人,严格来说,也未曾涉足修真之道,对于修真的境界划分并不熟悉。 莫非是炼体境? 楚雨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江亭,揣测道。 楚云摇首否决:炼体境仅能调动肌肤筋骨之力,摘叶伤人之举,绝非其能做到。 那是炼气境? 楚雨摸了摸下巴,再次提出猜想。 修行者境界大致可分为炼体境、炼气境以及归真境三大阶段。大多数修炼者停留在炼体境,仅能运用肌骨之力,与常人差异不大。至于能够踏入炼气境的修炼者,则可谓万里挑一,实力强大,但仍未脱离世俗束缚,更不用提摘叶伤人的境界了。 于是,江亭的真实修为,让两兄弟愈发感到困惑。 既非炼体,亦非炼气,那么——难道已是归真境? 念头至此,两兄弟摇头不已,难以置信。归真境乃是修真大宗师的象征,世人称其为传说的存在,纵使世间确有此等人物,恐怕也都是须发皆白的老者。 而眼前的江亭,正当壮年,尚未及而立之年,又怎能成就归真之境? 然而,江亭却又实实在在地展现出摘叶伤人的神通。 这一切,似乎矛盾重重。 两兄弟思索得越发纠结,若江亭果真是归真境的大宗师,那他们自己岂非在对方面前不堪一击? 如此一想,他们的心情愈发沉重。正当他们无计可施之时,楚风已领着江亭步入楚家宏大的会客厅,那里华贵非凡,透着浓厚的修真世家气息。 此间摆满了各种修炼法器、灵符秘画,以及世间罕见的天地瑰宝,任何一件若是放到修炼界的交易会上,其价值必然不低于千万灵石,足以窥见楚家底蕴之深厚。 相较于世俗宝物,江亭更加倾心于那御前十八株仙茶树的秘密所在。甫一踏入客厅,他便被那一缕淡淡的仙茶香气牵引,使人如入仙境,心境舒畅,元神为之提振。 主座之上,一位老者端坐其中。他身着朱红色的道袍,银丝满头,脸色红润犹如童颜,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出精气神饱满的气息。此人正是楚家长老,修为高深的楚宗棠。 见江亭踏入厅堂,楚宗棠立刻起身,满脸堆笑地客气道:“江道友驾临楚家,乃是吾楚家之幸也。快请上座。” “前辈太过客气了。”江亭在楚宗棠对面落座,虽与对方初次相见,但他感受到的并非楚宗棠身为长辈的威严,反而是一位修行有成者的亲切和随和。 楚风上前为二人斟茶。楚宗棠则借机提起话题:“听闻江道友钟情于御前十八株仙茶,恰好贫道早年间有所收藏,今日便取出一壶以示敬意。” “如此厚礼,江某在此谢过了。”江亭淡然一笑,手中捧着冒着热气的仙茶,轻啜一口,面上掠过一丝自嘲之意。“说起来惭愧,在昔年,有幸蒙吴真人赐饮此仙茶,自此便对此茶恋恋不忘。” 楚宗棠听闻此言,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而楚风更是瞪大了眼睛。吴真人被誉为“当代鬼谷子”,这般传奇般的人物,便是秦烈这样的修为高深之人想要见一面都难于登天,然而江亭不仅能见到,还能品饮吴真的仙茶,此事的确非同寻常。 于是乎,楚宗棠对江亭的态度瞬间改观,他视江亭为楚家复兴的关键人物,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拉拢至楚家门下。为了更深入地了解江亭,他一边品尝着特级龙井仙茗,一边曲折地道出赞美之词。 “江道友年纪轻轻,已在龙渊圣地取得了高位,像您这样的青年才俊,当真是万中无一啊。” “前辈谬赞了。”江亭谦逊之余又略带敷衍地道,“晚辈也只是侥幸进入了龙渊,又侥幸得到龙渊高层的看重和栽培。” “不论如何,江道友今后的修为进境必定无可限量。”楚宗棠朗声笑道。龙渊圣地,那可是修炼界中的庞然大物,其重点培养的弟子?这一切已超出了楚宗棠的认知范围,但无疑是他的子孙们难以企及的高度。 若能拥有如此人物助力楚家,那么实现楚家取代秦家的宏伟目标,甚至于问鼎金陵王者之位,恐怕也是指日可待之事。想到这里,楚宗棠愈发坚定地认为必须要拉拢江亭,并向孙子楚风递了个眼神示意。 楚风心领神会,立刻起身走到右侧柜台旁,取下一个镶嵌着金色纹饰的玉轴画卷,轻轻放置在茶几上,微笑着对江亭说道:“江道友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我们楚家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份薄礼,还请您笑纳。” 第218章 无欲无求之人,最难被人操控! 江亭凝神望去,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那个熠熠生辉的玉轴画卷之上…… 恭敬不如从命,他便小心翼翼地展开手中那一卷尘封的修真卷轴,仔细一看,却发现里面竟然隐藏着一幅修炼灵图。 他再将此灵图在紫檀木制的茶几上缓缓铺展,江亭不禁为之神往。 原来这是一幅山水仙踪图,历经千年岁月,虽然已经泛黄,但其上刻画的崇山峻岭与潺潺流水依然灵光熠熠,仿佛拥有生机一般,令人叹为观止。右上角的落款赫然写着《溪山仙旅图》五个古篆字。 “江真人对此图是否满意?”楚风忍不住向他询问。 江亭收起视线,调侃道:“世人皆以为《溪山仙旅图》早已失传于世,不想竟被楚老前辈珍藏至今。” “提及此事,实感羞愧……”楚宗棠捋了捋长髯,感慨道:“这幅《溪山仙旅图》,其实当年是从令尊江立仁真人手中得来的。” “此图竟然是先父遗留之物?”江亭心中一震,暗忖:在我那位曾被视为暴君的父亲手中流转,恐怕是他最为珍视的宝物了吧,在生死存亡之际,忍痛割舍,却终究难逃命运的捉弄。 考虑到不能让《溪山仙旅图》长时间暴露在外泄露灵气,江亭重新将其妥善收纳入卷轴之中,随后疑惑问道:“二十年前,江家的内乱究竟是如何引发的呢?难道真是因为江康成为争夺家族领袖之位而导致江家分裂为两派,相互勾心斗角吗?” 这些问题萦绕在江亭心头已久,不仅涉及到江家,连叶家也卷入其中。父母双亡,曾经的少年暴君江立仁被迫流离失所,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 “唉……”楚宗棠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江康成争夺家主之位,这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问题根源,却是因为你母亲!” 江亭闻此言不由得眉头紧锁,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情会与那位被认为是暴君的母亲有所关联。“之后呢?”他追问下去。 楚宗棠尴尬一笑:“当年,我也仅是从令尊口中无意间听到一些线索,具体详情并不清楚。” “罢了。”既然楚宗棠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江亭也就不再追问。若是江立仁前辈还在世的话,或许能解开这一切谜团。然而遗憾的是,他在弥留之际并未透露此事,似乎是刻意隐瞒,不愿回首那段充满血泪的历史。 好在下月便是先父江立仁的忌辰,届时江亭必定要找叶政国和江康成算账,为真正的暴君讨回公道! 此刻,楚家客厅内茶香弥漫。江亭浅尝一口热茶,试着探询:“我听说贵府楚家有意取代秦家的地位?” 对于这个问题,楚风面色肃然,未曾回应。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一直是楚家的核心机密,也是他们最终追求的目标。 然而楚宗棠却淡然一笑,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热茶,自嘲道:“风水轮流转,待到何时方显我家威矣?” “老夫在这修炼界之巅已停留许久,若再沉浸下去,恐怕便要根基深固,难以再有寸进。” “因此,老夫思量着,在尚未根基稳固之际,定要咬紧牙关,倾尽全力,再向上攀登那一层天梯。” “更何况,那秦烈老儿已在金陵之首屹立多年,他就不担心自身修为停滞,滋生杂症吗?” “如今看来,我楚宗棠确实该将他自金陵首位撼动下来了!” 楚宗棠此言虽带几分调侃,却也掩饰不住其背后的决心。他欲借自身尚存的旺盛元气,令楚氏家族在金陵地区的威势更上一层楼,乃至超越秦氏家族,成为真正的霸主世家,独占金陵第一世家之位。 日后,即便百年过去,当楚宗棠被后代提及时,也将被视为楚家的先祖英豪,永载史册。 于是,身为楚家长老的楚宗棠不便直问,便让孙儿楚风出面:“敢问江真人,是否能施以援手,助力楚家一程?” 江亭听闻此言,默然不语,并未立刻给予答复。实际上,秦家纵然如星辰阁商会般强大,只要安分守己,龙渊亦无意与其交恶。楚家的雄心壮志终究是楚家之事,即便协助楚家,又能从中获取何种益处?毕竟,江亭身为超凡脱俗的霸主,世间一切早已无所欠缺。 因此,江亭以此为由,回话楚家:“欲要我江某出手相助,总需有所回报才是。” 对此,楚宗棠并不感到意外,淡笑着答道:“人活一世,所求无非功名利禄,江真人有何条件,请直言不讳。” 然而江亭却摇头道:“对于功名利禄,我江某实则并不匮乏,至于你楚家能提供的,恕我直言,亦非我所需之物。” 此话一出,楚宗棠面色微变,暗忖:楚家家大业大,何物不可提供?或是稀世珍禽,或是灵丹妙药?然而转念一想,此青年非比寻常,确不宜以常理揣度。对他来说,功名利禄不过过眼云烟,实不足挂齿。 楚风眉头紧锁,忍不住开口询问:“江真人一身修为通天彻地,难道一生之中竟无一丝半毫之欲望?” 江亭听罢,笑声朗朗:“世间之人大多欲望皆可用金银财宝换取,莫不是如此吗?” “这幅《溪山行旅图》,乃是我父生前挚爱之物,今日我愿以双倍价值从楚家购回。” 江亭此言掷地有声,显然表明了他的立场:各事各有价,不愿欠下楚家一丝人情。 至此,楚风心中焦虑,无言以对。招揽江亭便如同拉拢那神秘强大的龙渊势力,却又为何这般困难重重? 宴会临近尾声,江亭阐明立场之后,取回以双倍价格回购的《溪山行旅图》离开了楚家府邸。 此刻,楚家厅堂之内,气氛显得颇为微妙。楚宗棠与楚风二人神色沉重,互相对视,皆默然无语。 半晌之后,楚风率先破开了沉寂之气:“有言道得好,修道者的仇敌即为同盟者。” “那些无欲无执之人,最不易受到心魔引诱,诚然,我们的确难以将其拉入麾下,然而若让他与秦氏一门结下深仇大恨呢?” “如此一来,我们便拥有了共同的目标。” 原本眉头紧皱的楚宗棠,在听闻孙子此言后,瞬间眸光一闪:“你已有计策?讲来听听。” 楚风眼神炽热如炬:“据我派情报弟子传回的消息,此人与一位名叫韩梦曦的仙女修士关系密切。” “更有甚者,秦氏一门的长孙秦朗,亦正在对这位名为韩梦曦的仙女修士展开热烈追求。” “如此看来,他们二人之间,已然形成了情缘之敌的关系。” 楚宗棠眼底掠过一抹狡黠之意:“倘若他们两人因这位韩梦曦仙子而起冲突……哼哼!” 第219章 自今日起,休要怨我无情! 金陵之地,位于混沌边缘的昭和宫仙影城内,电影《天狼》的摄制已临近收尾。 韩梦曦在这部影片中的拍摄任务愈发繁重,直至正午时刻,方才有片刻喘息,趁休息之际与众剧组人员一同用膳。 “梦曦仙子?” 一声温润男子之声,自一侧传来。 发声之人身穿华贵法衣,气度超凡脱俗,置身于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格外醒目。 此人便是秦氏一门的长孙,秦朗。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昭和宫众多生灵的瞩目,特别是诸多女子,个个皆流露出痴迷之色。 毕竟,身为秦家长孙,能成为秦朗的道侣足以让人一生炫耀;若能嫁给他,则如同凡鸟化凤,飞升仙途。 因此,秦朗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众人口中的全民道侣人选。 “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梦曦挤出一丝微笑,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反感。她深知秦朗是个伪君子,先是假扮背后神秘高人,又谎称帮她解决种种困境,实则无非是欺骗她罢了。 骗子可恶无比! “我来看看你。” 一如往常,秦朗手捧一支灵蕴玫瑰,其举动既像是准备向韩梦曦示爱,又是昭告天下,韩梦曦乃是他心仪之人。 无奈的是,他已经太久没有与江亭那头阻路猛兽有过交锋,以至于快要忘记追求韩梦曦的路上,还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存在。 此刻他面对的,正是韩梦曦——同时也是一片险境!越是接近韩梦曦,就越接近危险的边缘。 在如此众多目光的注视下,韩梦曦与秦朗并肩行走,忽而语气凝重地说道: “秦少,请你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梦曦仙子……你……” 秦朗震惊不已,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出自韩梦曦之口。 他自认对韩梦曦倾尽全力,为她舍弃一切诱惑,始终保持清净心性,屡次三番的追求之下,现今整个昭和宫仙影城都认为韩梦曦已是他的道侣。 但最终换来的,却是冷冰冰的一句“勿再相见”。 秦朗紧咬牙关,脸色阴郁,胸中抑郁之情难以言表…… 一世修真,他身为秦家宗族之长孙,金银权势皆在指掌之间,却连一位仙女星都无法纳入羽翼之下。 二来,外界传闻他已经与仙女星韩梦曦情定终身,然而韩梦曦却言明此后不愿再见,此话传出去,竟让人误以为是韩梦曦拂去了秦朗的青睐。 身为秦家长孙,这脸面该如何安放? 秦朗愤懑难平,平日里那份温润如玉的修真世家子弟风采荡然无存,他目光冰冷地看着韩梦曦,开口道:“梦曦。” “我给你个机会,收回你刚才的话语。” “如此,我们便当做此事从未发生过。” 韩梦曦轻轻冷笑一声,语气清冷地回应:“秦少,你假扮我那位幕后恩公已久,心中难道不曾有过一丝愧疚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朗拧紧眉头,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我便直言了吧!” 韩梦曦微偏过头,继续道:“你并非是我背后默默相助的那个神秘修士。” “你不过是假冒他的身份罢了。” 秦朗呆立当场,面如土色,修真的骄傲在此刻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原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过了许久,秦朗才艰难地开口承认,神色尴尬至极,他昔日高傲的头颅也低垂下来。 韩梦曦眉头深锁,满脸愠怒:“你身为秦家长孙,竟然利用欺骗的手段,妄图赢得女子的心悦诚服。” “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可耻吗?” “梦曦,我……” 秦朗面色涨红,满心羞愧,言语间都有些支吾。 “因此,从今日起,你不必再来找我了。”韩梦曦叹息摇头,决绝地转身离去。 秦朗手中握着那束蕴含灵力的玫瑰花,咬牙切齿,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直到韩梦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黯然离去。 离开昭和仙宫,秦朗回到了自己的灵兽——一道流光闪烁的迈凯伦飞梭旁,他狠狠地将那束玫瑰掷于地上,随后踏入车内。 副驾驶座上的管家钟福早已等候在那里,见状,推了推鼻梁上镶嵌阵法的眼镜,忍不住询问:“少爷,何事让您如此动怒?” “……” 秦朗面色阴郁,将事情经过一一告诉了钟福。听完之后,钟福神色并无太大波动,只是淡然应道:“看来,老奴之前的推测果然没错。” “那个被江家遗弃的修炼者,果真是韩梦曦背后的那位神秘修士,少爷您被人抢占了先机啊。” “又是他?” 秦朗神情狂躁,气得连连挥拳砸向飞梭的方向盘。钟福连忙劝慰:“少爷,您的修为其实并不逊色于他,倘若您能早些与韩梦曦相识,又怎会有他插足的机会?” “……” 秦朗冷哼一声,未作答言。此时,钟福忽然诡异地一笑,悠悠说道:“少爷,你还记得当年我在这儿跟您提过的那些话吗?” “什么?” 秦朗深深望了一眼钟福。 钟福眼中精光一闪,悠悠说道:“想要得到韩梦曦这位仙女星的心,用些手段又有何妨呢?毕竟,在娱乐圈漂浮的仙女们,最看重的便是名声与声誉。” “你若能真挚地夺得她的真心,她纵然顾虑着仙凡之隔与自身的清修,也会选择留在你身旁。” “更何况,以少侠你的修为,足以为她在演艺界开辟一方净土,让她修炼之路更加顺畅,她必定会深思熟虑此事。” “所以……” 钟福的笑容深藏玄机,未曾再多言。 秦朗却是握紧了拳头,一脸严肃,口中低语:“韩梦曦,事已至此,勿要责怪于我!” …… 午后的阳光洒落大地。 韩梦曦完成了修行外务,步出昭和仙宫影视城,望见路旁的一辆灵兽驾驭的马车,礼貌地微笑道: “驾者,劳烦送我去太虚天豪君澜仙府。” “遵命,姑娘。” 驾车的是一位中年修士,透过车厢后视镜看向韩梦曦,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 不久之后,马车启动,穿行于繁华如幻的灵脉大道。 韩梦曦坐在车内,望着窗外流过的仙境景色,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此行她欲前往太虚天豪君澜仙府寻找江亭,打算向他倾诉自己心中的感悟,并摆脱过去的束缚。 身为一名修真者,不应拘泥于旧情,韩梦曦已然释怀,渴望加入江亭所在的龙腾仙影门进一步精进修为。 更重要的是,她希冀借此机会修复与江亭之间的仙侣之情,重拾那尘封已久的夫妻誓约。 “驾者,我看你似乎是走偏了方向啊。” 片刻之后,韩梦曦觉察出了异样,她取出随身携带的星罗盘查看路径,赫然发现马车早已偏离通往太虚天豪君澜仙府的正确道路。 然而,驾车的修士却对此浑然不知。 “驾者,你确实走错路了。” 韩梦曦脸色凝重,再次提醒道。 驾车的修士瞥了她一眼,冷声道:“韩师妹,很遗憾地告诉你,你今日无法抵达太虚天豪君澜仙府了。只要你不反抗,乖乖听我们的安排,我们会确保你安然无恙。” 韩梦曦沉默不语…… 第220章 秦家之人,焉敢妄自称王者? 坐落在太虚山脉中的天豪君澜仙府,总统厢房之内。 江亭的手中仙符通讯器蓦然震动,屏幕上显示出“韩梦曦”三个字,令他顿时心生欢喜。 然而,正当他准备接通时,通讯却戛然而止。 江亭疑惑不解,不禁猜测起来,便自然而然地尝试回拨过去。 可是,仙符通讯器里先是传来了忙音,几秒钟之后则变成了“您所联系的弟子此刻无法接通……” “嗯?” 江亭手中握紧仙符通讯器,眉头紧锁,心中满是不解。 自从他与韩梦曦结识并成为仙侣以来,这样的情况可谓是前所未有的。 一切都好好的。 为何她会忽然打电话过来却又匆匆挂断,随后更是彻底无法接通? 江亭越发感到不安,这是他第六次尝试回拨过去。 这次,仙符通讯器终于传出声音——却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语气充满挑衅。 “如果你还想得到这部仙符通讯器的话,就带着五千块上品灵石,来永乐古街上找到我,少一分灵石老子都不会还给你。” “砰!” 对方说完话即刻切断了通讯。 江亭手中紧握的仙符通讯器显得格外沉重,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预兆——韩梦曦究竟遭遇了什么变故? 他的灵犀传讯符,为何会落入一名修士之手? 带着这样的疑惑,江亭唤来了门下弟子典韦,命他前往五行街上,寻找那个拾取了传讯符的修士。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 秘境之内,仙云缭绕的宫殿之中,江亭所在的静室内,房门被人推开,只见典韦如同擒拿妖兽一般,提着一名世俗界的江湖散修走了进来。 随后…… 典韦毫不犹豫,飞起一脚,使得这名散修如败絮般跪倒在江亭面前,全身颤抖,连头都不敢抬起半分。先前在传音石内口出狂言,自称“道祖”,如今在江亭面前却唯唯诺诺,形同丧家之犬。 “大师兄,此事如何处理?”典韦周身寒气弥漫,将从散修身上搜出的灵犀传讯符呈至江亭眼前。 江亭一眼便认出,这正是韩梦曦所用的那枚传讯符,心中不由得一紧,沉声质问:“此物,你是从何处所得?” “前辈饶命,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在传音石中不该猖狂,我现在不要那件法宝了,请放过晚辈吧。”这名散修此刻脸色苍白,极度惶恐,只想紧紧抱住江亭的袍袖以求宽恕。他不过是在金陵一带游走的小小散修,平日欺凌凡人惯了,没想到今日竟撞上了真正的修行者,而这股力量之强,让他骇然无比。 只消看一眼典韦身旁那位壮硕修士,浑身肌肉犹如铁铸,即便召集二十余名同等级别的散修,怕也不是其对手。 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砰!” 典韦挥出一拳,正中散修面部,使其鼻血横流:“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休要多言。” “是,是……”散修擦去鼻血,哭丧着脸回答:“前辈,这枚传讯符,乃是晚辈在路上捡到的。” “嗯?” 典韦面色阴沉,吓得散修连忙趴在地上,连连应承:“前辈,我真的没骗您,这枚传讯符确实是我在路上捡到的,是从一辆飞驰而过的御风车中抛出的。” “御风车?” 江亭心头一震,暗想韩梦曦可能已遭不测。 典韦一把抓住散修的脑袋,厉声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全部给我如实讲明,否则我便废你修为,让你四肢皆废。” “啊,前辈,您千万手下留情……” 散修全身颤抖,冷汗如雨,费了好一番心思才敢抬头看向江亭,语气微弱地说道: “我想起来了……” “我记得,那辆御风车的车牌末三位是‘七乾九八’。” “速查!” 江亭眼神冷峻,下令追查。 隐世宗门龙渊,门庭威赫,底蕴深厚,早年便构建起了自家的情报网络。不出十息时间,确切的消息已然传来—— 当日午后四时三十六分,那辆尾号为“七乾九八”的御风车,一路从昭和宫,驶向了金陵秦家府邸。 与此同时,林允儿亦通过秘法传音告知江亭:“今日午后,秦家的嫡系长孙秦朗曾赴昭和宫影视城见过韩梦曦。” 秦家? 秦朗? 竟敢对我心仪之人下手? 江亭面容冷肃,一股森寒之气瞬间弥漫开来,整个秘境内似乎都降低了几度气温。 “秦烈?” “你孙儿骄奢淫逸,不悉心教导,那便由我来代劳,给他上一课什么是人间正道罢。” 随我一同前往秦氏仙府,去会一会那秦烈老道。” 秦烈? 老道? 此等称呼令那些江湖中人流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 秦烈?那可是金陵首屈一指的修真家族——秦家的宗家长老,被众人尊称为“镇南仙君”,地位如同古时王侯,掌控一方仙土。 这般存在,在这位青年面前竟被屡次唤作老道,毫无敬意可言?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 秦家仙府。 身为金陵首席修真家族。 其府邸广阔无比,犹如一处人间仙境般的修炼福地。 小桥流水间灵禽啼鸣,花香四溢,烟雨楼阁掩映其中,身处其中之人无不深切体验到人与天地法则的和谐交融。 府邸最外围的巨大坊门前,悬挂着一块古老的金色令牌,刻有“秦氏仙王府”五个大字。 据说,此令牌乃秦家历代先祖传承至今,历经数百年光阴,赋予秦家一股源自古代仙王府的庄重底蕴,并彰显着秦家在金陵修真界的权威象征。 “嗤~”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镌刻着神秘阵纹的赤龙飞车停在了秦家府邸大门前。 江亭身穿一身黑袍,气宇轩昂,周身弥漫着一种唯有修为高深者才具备的淡淡威压。 他推开车门迈步而出,仰首望向秦家大门上的金色令牌,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尔等秦家,也有资格以‘仙王’自称?” 典伟立刻领会意图,身形一闪,右腿如雷霆般横扫而过。 “轰隆~” 一道沉闷巨响。 巨大的金色令牌应声坠落。 “何人胆敢至此放肆!” “竟然胆敢毁我秦家仙王府之牌!” 六个守护秦家仙府的护法修士自隐蔽之处疾驰而出,怒气冲天,迅速朝江亭和典伟逼近。 江亭巍然不动,屹立如山。 身为暴君般的存在,他又岂会把这些蝼蚁般的护法修士放在眼中。 “速召秦烈前来相见!” “放肆!” 六大护法修士中,一位长老勃然变色:“镇南仙君的大名,岂容你等宵小之辈随意呼喊!?” “嘭~” 长老话音未落。 典伟面色冷峻,瞬间欺近他身旁,右臂蓄满真元之力,一拳将其轰得口中狂喷鲜血,翻滚飞出数丈之外。 “好个厉害的人物!” 其余五位护法修士皆是一脸震惊。 他们六人作为秦家的护法修士,修为均已达真元境,实力堪称顶尖战力。 但在眼前这位壮硕身影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给你们两个选项。” 江亭目光冷厉地注视着他们:“要么让秦烈亲自前来相见,要么我就亲自闯入秦家,让你们给他收尸。” 第221章 无暇在此与尔等凡夫俗子虚与委蛇! 要么让秦烈亲自前来相见! 要么我就亲自闯入秦家,让你们给他收尸! 江亭此言,尽显霸绝天下的气势,同时还伴随着一股浓郁的凌厉气息。 这分明就是一位真正的强者! 感受到这一股气息,秦家六大护法修士面面相觑,神色尴尬,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殆尽。 这名壮硕男子,身为下属,实力竟恐怖如斯。 仅仅一招之间,便将一位真元境的高手击得口吐鲜血,狼狈倒飞,根本无法抵挡分毫。 这位青年修士,气息磅礴,举止间透着霸道无匹的威势,其修为似乎比这名家丁还要深厚,否则怎会有胆量与秦氏家族正面抗衡? 此人是否已臻至“真元境”的高人?六大守护峰主心中泛起阵阵寒意,面对典伟再无半点争斗之心,更不敢再阻挡其锋芒。 不过,武力或许可以败北,但这股气势却是万万不能丢弃。 之前被典伟逼退的常者,口中溢出森寒之意:“年轻人,你想拜见镇南仙王,我可代你通报。” “但你们胆敢挑衅秦氏家族,甚至公然砸毁秦家的灵牌,玷污了秦家至高无上的威严。” “恐怕后果不会太好。” “少啰嗦!”典伟低喝一声:“我家师尊欲见秦烈,尔等尚无资格在此指手画脚。” “那就随便你们吧。” “希望你们不会后悔。” 无可奈何之下,常者面沉似水,踏入秦家府邸通报。 此刻,在一座充满古朴韵味的书斋之中,秦烈正与长孙秦朗对弈,二人悠然自得,完全沉浸在棋局之中。 “老爷?” 常者匆忙闯入,神色焦急:“大事不妙。” 秦烈手中握着一枚棋子,瞥了他一眼:“何事让你如此惊慌失措?” 常者擦去嘴角的血迹,神情严峻地说道:“有人砸毁了秦家的灵牌,并且狂妄至极,要求老爷您亲自出去相见。” “你说什么?” 秦朗大惊失色,随即怒不可遏:“那块灵牌乃是我秦家历代祖先传承下来的象征,代表着我秦家的荣耀。” “你们这群废物,连一块灵牌都守不住,我们秦家养你们有何用!” 常者默然无语。 秦烈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精光,面容显得更加威严。他一生历经风霜,深藏不露,镇守秦家近五十年,使得秦家固若金汤。 然而,他做梦也未曾想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象征秦家威严的灵牌竟会被他人摘下。 这一举动无异于狠狠扇在他这张老脸上。 更为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个胆敢砸毁秦家灵牌之人,竟还大言不惭地要求他秦烈主动出去相见。 岂有此理! 如若不是这些年深居简出,潜心修炼,修养心性,怕是他早就被这件事气得怒火攻心,吐血不止。 秦烈真就不解了。 这金陵城内外,几乎尽在秦家掌控之中,又有谁能不怕秦家的威压,反而毕恭毕敬,生怕稍有不慎触怒秦家? 可今日之事,竟然有人胆敢砸毁秦家的灵牌,公然蔑视秦家权威。 倘若此事传出, 秦家的颜面何存?秦家的威严何在? 此事断然不能忍受! “祖父,便让我出去瞧瞧,究竟是哪个宵小之徒,胆敢在我秦家门前肆意妄为。”秦朗主动请战。 “也好。” 秦烈轻轻挥了挥手,默许了他的请求。 若让人看到他这个镇南仙王被别人一呼即出,外界必定会误以为他是个容易摆布的角色。 怀揣满腔怒火,秦朗与常者以及闻讯赶来的诸多真元境高手,一同来到了秦家大门前。 果然是秦家底蕴深厚,仅外门驻守的真元境高手就有三十余人,这般阵容若是放到外界,已然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听说秦氏家族的灵牌被毁,众多修士义愤填膺,气势如虹地集结而来,欲要讨回公道。 当然,其中亦有人意图借此良机展露自身修为与胆识,以求得镇南王秦烈的赞赏,期望踏上修真之路的顶峰。 “少主,您终于莅临了。” “砸毁秦氏家族灵牌之人,便是此人!” 原先的几名守护宗族的修炼高手,瞧见秦朗的到来,立即精神振奋,纷纷指向名叫江亭之人。 “竟然是你?” 见到江亭,秦朗瞬间一愣,双眼跳动不已,似乎全身都不自在。 他曾遵照钟福的计策,试图通过手段赢得韩梦曦的青睐,踏入更高的修行层次。然而这一切才刚刚起步——身为韩梦曦背后那位神秘强者的江亭,竟然胆大包天闯入秦家,还亲手毁掉了秦家的灵牌?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你还敢公然现身?” “此刻,你本该龟缩在秦家,等着秦烈替你收拾烂摊子才是!”江亭语气冷漠地质问道。 此言一出,秦朗心中颇感不适,仿佛别人眼中他只是个依仗家族庇佑、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为了挽回颜面,他反驳道: “你一来就捣毁我家灵牌,究竟有何深意?我们秦家与你并无冤仇啊!” “没工夫跟你在这儿虚与委蛇。” 江亭周身弥漫着凌冽寒意,直言道:“今日午后,你在昭和仙宫秘境中与韩梦曦有过一面之缘。随后,韩梦曦便失去了踪影。据调查所得,她乘坐的一辆灵遁车最终停靠在了你们秦家府邸附近。” “不可能!”秦朗闻言大惊失色。 的确,钟福曾提议他在争取韩梦曦芳心一事上施加一些手腕,以此抱得仙侣归。然而现在的问题是——他还在策划阶段,尚未付诸行动,为何会让韩梦曦突然消失? “你确信韩梦曦不见了?”秦朗神情肃穆地追问。 此时,他忙掏出灵符通讯器拨打韩梦曦的号码,却只听到无人接听的回应,当下不得不接受事实。 然而,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莫非……是钟叔已然动手,绑架了韩梦曦? 想到此处,秦朗心头顿感紧张无比。 韩梦曦尚未到手,江亭就已经找上了门。 这还让人怎么玩? “嗯。” 秦朗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先处理眼前的事端。 他注视着江亭,认真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韩梦曦失踪的幕后黑手就是我,对吧?” “你误会了,我确实是在追求韩梦曦,不过我秦朗身为秦氏家族长孙,断不会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秦朗这番话虽冠冕堂皇,却面色毫无变化。他深知一旦真相败露,不仅自己这位秦氏家族长孙的身份将声名狼藉,甚至连整个秦家也会颜面扫地。 因此…… 此刻唯有尽量掩饰拖延,坚持否认一切指控。 毕竟这里是秦家领地,乃金陵之地的玄门巨擘。江亭此举已属犯上作乱,罪不可赦,他又怎敢再得寸进尺呢? “误会?” 江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并非愚痴之人,又怎会轻易信从秦朗的虚妄之言?更何况诸多线索皆指向,韩梦曦确实在秦家府邸之内消失无踪。 “阁下的言语,即便是一个小小的标点符号,也难以让人置信。” “欲证明此事与你秦朗毫无瓜葛,除非你自愿斩断一臂,以此明志,否则我便强行闯入秦家府邸,搜寻真相至底。” 秦朗神色哑然,在场的众多修真者亦是瞠目结舌,这位青年显然是将秦家视若无睹。 秦家在金陵之地,其底蕴深厚,犹如庞然大物,挥手之间便可令无数凡人流离失所,此人又能有何等修为敢与此对抗? 身为当事者的秦朗脸色铁青,紧咬牙关反驳道:“江亭,你提出的要求实乃过分至极。” “我秦朗,身为秦家长孙,一生坦荡光明,行事磊落,不屑于做出这般卑劣之举。至于韩梦曦之事,我自始至终皆是以正道追求,原本便是清白之身,何需再去证明什么?” “哼!”江亭对于韩梦曦的失踪早已焦急如焚,自然不会轻信秦朗这套说辞,淡漠回应。 “那么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话语甫落,江亭周身散发出一股森寒的杀伐之气,犹如波涛汹涌般向外弥漫,瞬息间笼罩住全场所有人。 这股气息令在场的秦家守护修真者心神俱惊,纷纷聚拢而来,将秦朗紧紧包围其中,以期保护自家公子。 这些人中多为炼体境修士。尽管尚未动手,但在江亭散发出的杀伐之气面前,他们已深深感受到此人的非同小可。 “这里是秦家府邸,你休想在此胡作非为。”一位秦家长老挺身而出,虽因忌惮而不愿与江亭正面交锋,但仍故作强硬地质问道。 江亭眼神冰冷,威势赫赫:“我华夏疆域辽阔,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大地,尚无一处不可恣意纵横之处。秦家又算得了什么?即便是金陵首屈一指的修炼家族,我也照闯无疑,看谁能阻挡我前进的步伐?” 伴随一声巨响,江亭周身的气息骤然喷薄而出。眼前的那位长老顿时被这股气息震得嘴角渗血,连连后退数步。 “好霸道的威压。” “此人年纪轻轻,竟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实在匪夷所思。” 面对江亭展现的强大实力,近三十位炼体境高手无不骇然失色。他们身为修士,虽曾见识过许多高手,却从未见过像江亭这般年轻而登峰造极的存在。 “前辈,请允许弟子为您开路。”典伟主动请缨,身上煞气翻腾,宛如远古凶兽复苏,直冲向那三十多位炼体境高手,目标正是秦朗。 “疯子,两个疯子!”眼见自己成了被追捕的对象,秦朗眼珠赤红,原先的翩翩君子模样荡然无存,口中大声咒骂着。他匆忙退后,下令那三十多位高手对付典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一百万两银票的诱惑下,三十多位炼体境高手摆开阵势,向典伟发起围攻,一场激战就此拉开序幕。 这个青年的实力的确惊人…… 在这片修炼世界中,这个被称为巨灵卫的壮硕修士,恐怕也有所不足吧? 更何况己方人数众多,修为深厚,擒拿这位巨灵卫,岂非易如反掌之事? 所有人皆抱有此念。 然而,现实往往出乎预料…… 身为龙渊十雄之一的典韦,向来以勇猛无畏、以一敌百而闻名,在无数战役中未尝败绩,犹如脱缰的狂澜蛮兽。 此刻,他的战斗意志炽烈如火,每一拳出击都是肉搏相接,任何敢于迎击之人,都会被他一套猛烈的连环技轰倒在地,断骨之声不绝于耳,哀嚎凄厉,令人胆寒。 “怎会如此?” “全是一群废物!三十余位修者竟对付不了一个人,秦家耗费重宝培养你们又有何用?” 望着那些家族守卫高手纷纷败北,秦朗的脸色阴郁至极,愤怒之下连牙齿都咬出了血。 特别是与江亭相比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这个秦家长孙,活得就如同一名彻底的废物。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替我引路吧。” 江亭的声音突兀地在秦朗耳边响起,令秦朗脊背一阵寒意直冒,汗毛根根竖起。 贴身的距离让他深刻感受到了江亭身上散发的气息,那般威压深邃,如同深渊巨口,仿佛随时能将他吞噬。 江亭看似客气的话语,实则暗藏杀机,意图利用秦朗为人质,以此通行秦家,一路畅通无阻。 然而,碍于颜面,秦朗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此乃秦家领地,你最好别对我出手,否则……” “对你出手又如何?”江亭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秦朗的头颅。 “你……你……” 秦朗脸色铁青,全身颤抖不止,腮帮子也在剧烈抽搐。 这哪里只是简单的触碰头部,分明视他如犬,当众侮辱,摸的分明就是狗头! 他自幼便是含着灵玉长大,平日里备受呵护,何时遭受过这般耻辱? “你说什么?” “你还想再考虑一下么?”江亭语气冷淡地问道。 目睹自家的守护高手们接连负伤,丧失战斗能力,秦朗的心已然凉透了一半。 “江亭,你好大的胆子。” “今日我秦家便敞开大门任你进入,看你能否在这儿翻天覆地,找到韩梦曦。” 秦朗忍住屈辱,强撑着说出这番话。 尽管他知道钟福真人确实有可能已将韩梦曦拘禁,但凭借其狡猾的手段,定不会将其囚禁在秦家之内。 因此,秦朗坚信江亭无论如何也无法在秦家内寻得韩梦曦的踪迹。 然而—— 正当秦朗打算带领江亭搜索之时,一道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秦家的大门,你休想踏入一步!” “钟叔,您怎么来了?” 看到钟福从秦家大门走出来,秦朗心头五味杂陈。 今日江亭气势汹汹而来,若是钟福真把韩梦曦抓住了,一旦真相暴露在众人面前,该如何收场? 此举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 “你也想阻止我吗?” 江亭的目光与钟福交汇,因身高优势,形成了俯瞰对方的姿态。 “秦家之地,岂容你嚣张跋扈。” “若真让你强行闯入,那秦家的尊严何存?” “倘若你执意前行,那我就借此时机,见识一下龙渊之人到底有何等实力!” 第222章 我秦烈,以人格立誓! 钟福话音甫落,未待江亭回应是否胆敢侵犯秦家领地,便随手一翻,施展了一记修真秘法,掌力犹如狂涛拍岸般直冲江亭心胸。 “砰——” 沉闷的气浪回响,如同古岳撞击。 然而江亭纹丝未动,竟硬生生承受住了钟福的全力一击。 而反观钟福,则是满脸震惊,感觉自己的灵力仿佛撞上了铁板一般,无法穿透分毫。 江亭微挑剑眉,审视着钟福,语气中充满傲然:“果然不愧是金陵赫赫有名的秦家,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就算是身为管家的你,竟然也已达到了灵脉境的实力。” “比起那些只有凡夫俗子之力的所谓高手,你的确要强大许多。但在我的眼中,也仅此而已。” “仅仅是这样么?” 钟福拧紧双眉,眼镜滑落在地,当他再次凝视江亭时,满脸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就在一个月前,他才刚刚踏入灵脉境,本以为自此之后能在金陵所向披靡,现在想要先给江亭一个教训,却不料遭遇如此尴尬的局面。 那一拳全力轰出,江亭却是稳如磐石,纹丝未动。 这不禁令他心中疑惑:自己数载寒暑修炼的成果,莫非全都付诸东流,成了无用功? 正当钟福思绪纷飞之际,只听得江亭声音平淡却又森然响起:“轮到我了。” 伴随一声轰鸣,江亭右臂蕴藏着磅礴真元,猛力挥出一拳。 毫无防备的钟福被瞬间击飞,重重地砸在秦家大门之上,身形摇摇欲坠,几乎耗尽全身修为。 “咔嚓——” 钟福倒地,口中喷出一口逆血,脸色惨白如纸。他的左肩衣物破碎不堪,显露出胸口处一个深深凹陷的鲜红拳印。 目睹这一切的秦家长老们无不骇然失色。钟福好歹也是一名灵脉境高手,深藏不露。然而面对这位年轻人,竟然连一招都无法抵挡。 他们可以想象,若刚才那一拳打在钟福心脏位置,此刻的钟福恐怕早已陨落。 在场之人对江亭的实力惊叹不已,纷纷猜测这个年轻的修炼者,其背后所在的龙渊宗,是不是人人都是天纵奇才? “钟叔,您没事吧?”秦朗匆忙赶到,迅速将钟福扶住。 “不妨事。” 钟福勉力摇头,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接着他看向江亭,呼吸急促地恳求道,“承蒙阁下手下留情,请您不要再踏入秦家一步。” 今日若是江亭强行闯入秦家,那么秦家多年在金陵累积的声望与名誉,必将毁于一旦。往后提及秦家之时,世人不再畏惧敬仰,反而将其视为笑柄,以此嘲讽贬低秦家在金陵的地位。 而这恰恰是钟福此刻最为忧虑之事。 面对这一群人,江亭眼神冰冷,言语间满是不屑:“金陵首屈一指的秦家,也不过如此,竟没有一位能够抵挡得住的人物?” 他目光如电,神色严峻,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压力。金陵秦家虽门庭显赫,但连他与典伟两人尚且无法阻挡,又如何去抵挡整个龙渊宗的势力呢? 金陵,叶氏仙府。 议事殿内,众多家族修炼者齐聚一堂,他们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一幅由灵光阵法投射出的画面,那画面中江亭在秦氏仙族的一举一动清晰可见。 “嗯...嗯...” 审视良久,叶氏宗族嫡系传人叶昊天,面庞上流露出愤懑与不甘的神色,口中发出一声轻叹:“怪不得他能够轻易镇压叶凌天,并且击退我叶氏门下的修士,原来修为早已达到了这样的境地。” “昊天?” 叶氏仙府的执事长老叶春秋沉声询问:“你也是一位修真者,你觉得他的修为如今到了何种层次?” 叶昊天仔细揣摩片刻,答道:“据闻秦氏家仆钟福不久前刚刚突破元婴初期,却被他一招击败。” “这么说来,他的修为恐怕已达元婴中期,秦氏的那些护山修士,在他面前只怕难以抵挡。” “小小年纪,便已臻此境地,确非凡品。”叶春秋摇头感慨,内心深处也为之忧虑不已。 他始终无法忘记孙儿叶凌天陨落的那一幕,以及江亭是如何在叶凌天的葬礼上掀起轩然大波。 如今强敌当面,以叶氏仙府在金陵的势力,本应早早将其铲除以绝后患。然而江亭实力深不可测,背后更是有着强硬的靠山。 对此,叶氏仙府一时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日益壮大,犹如一把悬在头顶的修罗斩魂剑,让整个叶氏宗族每日都处于惶恐不安之中。 “真是罪孽啊!”叶春秋心中哀叹,随即开口问道:“调动九天雷罚宗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爷爷?” 叶昊天回答:“九天雷罚宗传来讯息,将于三日后派遣使团降临金陵,助我叶氏一臂之力。” “如此甚好。”叶春秋满意的点点头。 但他却并不知晓,叶昊天误判了江亭的实力,竟将其视为仅达到元婴期的修士,殊不知江亭早已非吴下阿蒙,身为龙渊盟首领的他,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即便叶氏仙府背后站着九天雷罚宗这样的强大势力,其结局恐怕亦难逃厄运…… 此刻,秦氏仙府的大门外。 目睹自家培养的护山修士接二连三败北,秦朗脸色铁青,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江亭神情坚定,缓缓开口:“我此次前来之意已然明言,既然无人可挡,那么我……” “慢着!” 一个沧桑有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秦氏仙府的族长秦烈,身披灰褐色长袍,气势威严,迈着沉重步伐走出了秦家大门。 “爷爷?您怎么亲自出来了?”秦朗惊讶不已。 原本江亭希望逼迫秦烈出面,但现在秦烈真的出现,岂不是让人觉得秦氏族长毫无风骨? 然而,实属无奈之举。 作为秦氏仙府的族长,秦烈在金陵镇守数十年,今日却因一个青年才俊的压力,破例迈出家门。 百年老字号的牌坊被毁, 耗费重金栽培的护山修士竟然全无作用, 这让素有“镇南仙王”之称的秦烈情何以堪? 若是不亲眼见证这一切,难道还要等人打进家门口吗? “年轻人。”秦烈沉声道…… 在那恢弘壮丽的修真世界之中,“你为何胆敢毁我秦家仙令,且重伤我族修士?”秦家宗家长老秦烈,历经沧桑,修炼无数载,此时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镇定与内敛,宛如古潭之水,深不可测。 然而,他的眼神犹如鹰隼般锐利,甫一看到江亭,便察觉此青年非比寻常。 然而,对于秦烈的质问,江亭却不屑一顾,直接转向秦朗,语气淡漠地道:“秦烈?此事你还是去问你的孙子吧。” “瞧瞧他究竟是做了何种滔天之事,今日若是不能妥善解决,恐怕你们秦家将引来灾祸。”江亭的话语,犹如寒风吹过,令在场疗伤的秦家长老们面面相觑,原本他们以为江亭在秦烈面前会有所收敛,但显然,他并未将秦烈放在眼中。 此人胆大妄为,视秦家如无物,即便在整个金陵城,也再无人能出其右。 “祖父……” 秦朗勉力挺直腰板,将先前发生的事简述一遍,并暗中向钟福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小心行事,以免事情泄露,给秦家带来污名。 秦烈闻之,立刻显露出身为秦家宗家长老的威严,尽力为孙子辩解。 “我秦烈是何等人也?” “怎可能教导出如此荒唐的后代?” “绝对不可能!” 这四个字掷地有声,任何人都能看出秦家上下一心,品行端正,坚毅不屈。 然而江亭却反驳道:“在我看来,万事皆有可能,尤其当诸多证据确凿无疑之时。” “前辈,你今日真要逼迫于我吗?” 秦烈背手而立,满脸严肃,坚定地说:“我愿以我秦烈的修真元灵起誓……” “……我孙儿秦朗,明心见性,修为磊落,决计不会做出这般下作之事!” 秦朗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他万万没想到,只因一名女子之事,秦家竟陷入如此困境:仙令破碎,家族修士受伤,乃至宗家长老不惜以元灵担保。 “祖父?” “您何苦如此呢?” 听着秦烈的话,秦朗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深感对不起秦家列祖列宗。 此刻,钟福提出欲对韩梦曦施展一些手段,而这不过是初始计划,尚未付诸实践,然而韩梦曦竟然神秘失踪。 难道……真是钟福抢先一步? 思及此处,秦朗目光转向钟福所在之地,却发现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呢? 与此同时,江亭双眸炯炯有神地注视着秦烈,对方虽身居金陵高位,如今肯以修真元灵起誓,已算是给予了他足够的尊重。 一码归一码,江亭并不打算因此而太过为难一位长者,遂收敛自身气息,开口说道: “前辈秦烈在金陵威望卓着,您的修真元灵亦不必用来为此事担保。” “不如……” 江亭微微一顿,话语间流露出一丝仙风道骨的含蓄:“我欲令吾门下弟子,踏入贵府,共品一盏清茗,阁下以为如何?” “呵呵~” 秦烈抚着颌下的长髯,朗声长笑。 他心思如镜,睿智深沉,听闻此言即刻明白江亭仍存疑虑,不愿善罢甘休,实则是想借品茗之名,派遣门徒进入秦府搜查真伪。 此刻,两位大宗师相互客套,皆不愿将局面弄得剑拔弩张。于是,秦烈亦作出妥协,淡然道:“早已备下灵茶以待贵宾,只不过这壶茶,恐怕需品饮一日一夜方能尽兴。” 他言下之意是秦家府邸广袤无比,欲要遍寻其中一角,只怕非一日一夜不可。 “既是如此,便不劳烦秦兄费心了。” 江亭并未在意秦家府邸大小,向身旁的典伟递了个眼色。 典伟领命而去,身形挺拔威猛,步伐如同龙腾虎跃,独自踏入秦家府邸,仿若一头脱缰的狂猛妖兽。 其余同僚,则在外静候佳音。 时光荏苒,分秒必争。 秦烈年迈体衰,久立之下略感疲倦,但仍竭力聚敛心神,问江亭道:“听尊驾嗓音,老夫似乎曾在何处聆听过。” “前辈记忆力惊人。” 江亭目光熠熠生辉,做出拨动传音符篆的手势。 秦烈见到此状,瞬间领悟:“原来是你,你是江氏遗脉,亦是龙渊之中的一员。” “所言不差。” 江亭坦然承认,并带了几分狡黠的笑意反问:“尊府三公子秦无道,近日家中安否?” 提及“龙渊”,在场的所有秦家守卫高手不禁另眼相看,皆因龙渊乃修炼界中极为神秘的存在。 如此年轻的江亭,竟已达到修为巅峰,必定与龙渊有着深厚关系。然而他们尚不知晓,眼前的这位,正是那位神秘莫测的龙渊领袖,那位至高无上的主宰者。 “瞧,有人出来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人群中有人指向秦家府邸内提醒众人。 “我说没事吧。” 秦烈眯眼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随后与其他人均朝秦家府邸内望去。 然而当他定睛一看,不由得愣住,惊讶不已。 典伟的确走了出来,不过在其身后竟然背着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 “这……这怎可能?!” 秦朗骇然连连后退数步,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背后冷汗如注。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然而细加审视,典伟背上的女子赫然是韩梦曦! 究竟发生了何事? 秦朗毛骨悚然,完全摸不着头脑。 难道真如钟福先下手为强,偷偷将韩梦曦囚禁于秦家府邸,如今被江亭之人找了出来? “梦曦?!” 江亭接过大典伟手中的韩梦曦,发现她只是陷入昏睡,并无其他伤痕,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直视秦烈,质问道:“秦兄此刻有何辩解?” 秦烈无言以对…… 秦烈身形停滞于原地,一张历经沧桑的老脸此刻竟变得如同紫晶葡萄般色泽深沉。 他原本对孙子秦朗寄予厚望,甚至不惜以自身修为信誉为他担保,然而结局却让他心如刀绞。 “轰!” 秦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掌,直击秦朗脸颊:“你已玷污了秦家之荣誉,令我秦家颜面无存,还不速速下跪领罚!” “砰!” 秦朗眼神迷茫,哑口无言,双腿颤抖,最终无力地跪倒在秦烈面前,那曾高昂的头颅也垂落下来,心中满是懊悔与愧疚。 堂堂秦家长孙,竟因追求一名女子未果,而丧心病狂地将其囚禁于秦家府邸之内。此事若传出,伴随仙凡两界的议论发酵,他的“仙凡联姻候选人”之名必将毁于一旦,连带整个秦家在仙凡交汇之地——金陵也将颜面尽失。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他自己! 秦烈怒火中烧,怒气冲顶,面色涨得犹如赤金,话语间仿佛夹杂着雷霆之音:“我秦烈一生秉持修真之道,公正无私,为何却育出了你这般孽障,难道你想令我晚年声誉受损吗?” 江亭目光如冰,声音冷冽:“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那些门徒可能会遭遇何种不幸,实难预料。” “所以……” 江亭步步紧逼,朝秦烈逼近一步,接着说道:“秦老前辈,今日之事,你必须给出一个说法。” “唉——” 秦烈长叹一声,整个人仿佛瞬间老去许多:“皆因我秦烈教子无方所致。” “不管你要不要一个解释,我今天定要施以家族戒律,决不宽恕!” 秦朗双眸微眯,心头忐忑不安。 “钟福!” “老爷?” 钟福应声前来,恳切劝解:“少爷此番之举乃是情急之下一时糊涂所致,还请老爷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吧。” “况且少爷体质虚弱,承受不住家族戒律的惩处,若是受此重罚,恐怕会有生命之忧啊,老爷……” “住口!” 秦烈神情凛然,厉声喝止。 钟福无可奈何地摇头,转身步入秦家府邸深处,取出一根传承自先祖的藤制戒尺。 秦烈接过戒尺,紧紧握在手中。秦朗脸色肃穆,低下头,默默解开衣衫准备领罚。 “咻!” 秦烈毫无迟疑,挥手便是狠狠一鞭抽下。 “咻!咻!咻!” 藤鞭抽打在秦朗背部,每一次落下,都割开肌肤,血痕交织,惨不忍睹。 秦家众眷闻声赶至,然而面对秦烈铁石心肠的决定,无人敢出言相劝,只能黯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悲悯却又无可奈何。 直到秦朗瘫倒在地,气息微弱,近乎昏迷,秦烈这才罢手。 望着秦朗遍体鳞伤的模样,即便是修养一月也未必能恢复如初。 “这样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秦烈手持藤鞭,冷冷看向江亭发问。 作为秦家的宗主,秦烈并未因孙子犯错而袒护,反而按照族规予以严厉惩处,展现出了一位修真世家领袖应有的风范。 秦朗重伤倒地,贴身侍卫亦是负伤,秦家大门上的牌匾也被愤怒的秦烈亲手砸碎。自此一段时日里,秦家在金陵无疑将陷入颜面尽失的困境之中。 第223章 楚家的秘谋! 此事蕴含玄机,江亭身为修炼者,对此心知肚明;秦烈身为秦家长老,亦是洞察秋毫。然而此刻,两家皆有紧急的修炼事务待处理,故未深入探寻此中的隐秘。 此事迅速传遍金陵城,引起诸多修士的议论纷纷。昔日威震金陵的秦家,如今却颜面尽失,成了众人谈笑的对象,连秦朗这位曾被誉为“修真界俊杰”的人,也因此事遭人唾弃。 看似热闹非凡的场景背后,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一辆枭龙灵兽驾驭的飞车,正驰骋在通往天豪君澜仙阁的路上。 典伟驾驶飞车时突然开口:“秦家自诩金陵首席修真世家,可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江亭坐在后座,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漠:“你不过打败了几位秦家守卫弟子,就如此得意忘形?” 典伟尴尬一笑,专注于驾驭飞车,不再言语。江亭眼中闪烁深邃光芒,悠悠地道:“你所见的秦家,仅是其展露在外的一鳞半爪罢了。毕竟他们作为金陵首府世家,人脉深厚,底蕴非凡。就在不久前,我在秦家府邸外围,至少感知到了十名拥有内丹修为的隐藏强者,暗中窥探,蓄势待发。” 听闻此言,典伟拍了一下额头:“大人教训得是,是我轻敌了。” 江亭低头看向正在入定疗伤的韩梦曦,淡淡地说:“秦烈尚有一丝理智,能分辨正邪是非。否则今日之事,绝不会这么轻易收场。” 他提醒道:“你务必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任何强敌,切勿轻敌大意。” 典伟恭敬点头,誓言般回应:“谨记先生教诲。” 江亭话题一转,问起典伟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找到韩梦曦:“秦家府邸庞大无比,你是如何在半个时辰内寻得她的踪迹呢?” 典伟思索片刻回答:“是秦家的大总管钟福指引的。” 江亭挑眉,直指要害:“果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典伟边驾飞车边解释:“当时我在秦家府邸内搜寻韩梦曦的下落,钟福似乎一直有意阻挠我前进。但实际上,他的举动更像是在引导我走向正确的方向,最终让我找到了韩梦曦。” “看来这钟福有问题。”江亭一语中的。 典伟露出困惑之色,疑惑地提出疑问:“恐怕是钟福与秦朗勾结,囚禁了韩梦曦。但他为何又要引我去找到韩梦曦,最后还让他的主子秦朗身陷困境?” 此乃背主之举,非忠诚之士所为矣! 此事,实属诡异至极。 钟福之举,无异于擒住韩梦曦而又刻意释放,此举甚至将自家宗主秦朗置于险境。 其行径自相矛盾,令人生疑。 这也正是江亭察觉其中可疑之处所在。 他瞥了一眼沉眠中的韩梦曦,思量片刻,开口问道:“若今日我等闯入秦家长阁,未能寻得韩梦曦踪迹,又该如何应对?” 典伟果断回应:“那我们唯有退回山门,便试问秦家是否有胆追究我龙渊一门。” “大致如此。” 江亭又问:“倘若我等找到了韩梦曦呢?” 典伟愤慨地道:“那我等必向秦家讨个公道,且问秦家是否畏惧与我龙渊结下深仇。” “确乎如此。” 江亭目光炯炯:“故此,钟福这般行事的目的,恐怕是为了挑拨我龙渊与秦家之间的恩怨。” “欲使双方冲突加剧。” “竟然是这般图谋?” 典伟大吃一惊:“钟福身为秦家长年执事,竟做出这种背主之事,心怀不轨。” 江亭目光一闪,冷声道:“我看,钟福必定已被人买通!” “原来如此,所以他才会背离秦家。” 典伟瞠目结舌:“秦烈宗主对此毫不知情么?” 江亭淡然道:“秦烈那老儿,定早已洞悉一切,故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其孙施展家规惩罚,企图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不然的话,与我龙渊结下梁子,对他们秦家而言,无疑是百害而无一益。归根结底,这一切背后隐藏着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典伟困惑道:“那究竟是何人买通了钟福?” 江亭反问:“你说,在这金陵大地之上,有谁能容忍秦家繁荣昌盛?又有谁能一心只想取秦家而代之呢?” “莫非是楚家?” 典伟豁然开朗。 江亭诡异地一笑:“不错,正是楚家暗中贿赂钟福,布下了这一系列的圈套。” 讲到这里,江亭心中不禁生发出一番感慨。修行之人,对于权力与势力的渴望,果真是永无止境? 在这悠悠岁月之中,多少人被权力与财富的旋涡吞噬,最终消逝无踪。 楚家想要取代秦家成为金陵之地的第一大门派,难道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加速自身的灭亡? “楚家一门,为了争夺权力与地位,竟将吾妻视作棋子般摆弄利用!这笔帐,日后必将清算清楚!” 江亭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一股威压直冲云霄,使得车内气温仿佛陡然降低。 …… 夜色降临。 天豪君澜仙居酒店。 江亭将韩梦曦轻轻放在榻上休息。 她容颜绝丽,气质超凡,即便处于昏迷状态,依然流露出一种令人醉心的慵懒之美。 江亭坐在榻沿,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她。 两人久别重逢,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相对。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韩梦曦渐渐醒来,睁开迷茫的眼眸望向江亭,一时失神。 “你醒来了?身子有何不适么?”江亭关切地询问。 “没,没事。” 韩梦曦轻轻摇头,美眸中透露出一丝柔和的情感。 对于江亭,她仍旧感到些许陌生,需要用全新的视角去审视,去慢慢适应接纳。 这个男人,真的变了太多。 变得那样强大,强大到让她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他。 身为女子,同时作为他曾经的妻子…… 韩梦曦难以置信,竟然会有如此一日降临到她身上。 察觉到韩梦曦脸上错综复杂的神色,江亭巧妙地转换话题:“我已代你向修炼剧组告假,这一段时间你便在此安心修养吧。” “再过几日,便是你的元神诞辰,你父母以及师妹梦璃等人,都会前来金陵为你庆祝修为晋升之喜。” “当真?” 韩梦曦惊喜交加,久别家中亲人,此刻她心中满是对重逢的期待。 她很早就离开了沪海秘境,不清楚那边的修行界格局变动几何,更无从知晓父母对于江亭的看法是否有所转变。 “自然是真的。” 江亭淡然一笑:“我还为你筹备了一场震撼金陵的元神诞辰庆典,在那天,你会成为整座金陵,最为瞩目的修士!” 第224章 妖尊威压,谁能逃脱你的掌控? 这几日,江亭始终留在修炼酒店陪伴韩梦曦,两人的感情逐渐升温至新的层次。 直至第三日,江亭接到红莲商会前台——高敏的来电。 高敏告知江亭,颜如玉已然返回金陵! 上次江亭拜访红莲商会,遗憾未能与颜如玉相见。此番刻不容缓,江亭立刻携同弟子典伟及侍女小婵,驾驭灵兽赶往坐落在天宏大厦内的红莲商会总部。 天宏大厦门前,高敏早已恭候多时。一瞧见江亭的身影,她立刻堆起恭敬而讨好的笑意,快步迎上前去。 “江宗主,您可算是来了。” 说着这番话,高敏还特意用肘部轻轻碰触了一下江亭,试图拉近关系。 然而,还未等她进一步动作,小婵却毫不犹豫地踩住她的脚尖,痛得高敏惊叫一声。 “想勾搭我家宗主大人?那就先排队等着吧。” 说完,小婵鼻孔中冷哼一声,拽着江亭径直朝天宏大厦内走去。 “这丫头,” 高敏气急败坏,连忙追上江亭,问道:“需不需要我现在先禀报颜宗主一声呢?” “不必。” 江亭轻轻摇头,语气坚决。此刻通知颜如玉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对颜如玉的真实意图尚不明朗。 乘着灵力驱动的升降梯直达三十六层,江亭在红莲商会众修士惊异的目光下,径直来到颜如玉的修炼室门前。 他从容不迫地敲门、推门而入,留下典伟与小婵在外守候。独自踏入修炼室内,只见颜如玉身着月白修行服,立于巨大的落地窗旁,俯瞰着下方繁华的金陵城,留给江亭一个曲线曼妙的背影。 她仿佛正在沉思些什么,也像是在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江亭走入室内,并未打断她的思绪,自己则径自在修炼室的法阵沙发上坐下,随手翻开一本蕴含天地法则的古籍随意翻阅。 显然,颜如玉必定隐藏着诸多秘密。对于这一点,江亭有的是耐心,准备和这位神秘女子好好周旋一番。 “你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颜如玉的声音传来,平静之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她似乎早已预料到江尘会寻访至此,依旧以背影示人,未曾回首。江尘放下手中翻阅的《仙途纪元》,语气平淡地道:“的确,我已寻你多时。” “听闻你前往燕京城历练,还曾以为你将不再归来。” “恐怕你是在担心我会躲避吧?”颜如玉终于转身,展现出令天地为之失色的绝美容颜,自上而下审视着江尘。 “你身为龙渊宗主,天下间又有谁能逃脱你的掌心?即便是海外仙山,你也必定能找到我。” “此言不虚。” 江尘含笑而语,其中蕴含深远之意:“想必你已然知晓,我此次前来所为何由吧?” 颜如玉并未立刻回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办公案旁的灵植架前,问道:“品茗,还是饮露?” “饮露,多谢。”江尘应答得决然而坚定。 然而颜如玉则全然一副从容之态,坐于江尘对面的软榻之上,亲手为他提炼灵露泡茶。 “诚然,我确曾派遣多人假扮你,意图玷污你的名声,使你名誉扫地,乃至欲置你于死地。” “甚至乎……”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补充道:“我甚至想过让你魂飞魄散!” 江尘轻啜一口灵露茶,眼神冷漠地瞥向她:“你可知你刚才那些话语,足以成为对你执行千次死亡惩罚的理由?” “我明白。” 颜如玉苦笑一声:“但我无所畏惧。” “口中说着我曾经救过你一命,私下却又设法毁我声誉,甚至欲取我性命?”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江尘忍住心头怒火,直接点出了核心问题:“颜如玉,你这么做,岂非恩将仇报?” “你说得没错。” 颜如玉秀眉紧锁,美艳的脸庞笼罩上一层寒霜,略作思考之后,索性直言相告: “你确实救过我的性命,但也正是你,杀死了我的母亲!” “……” 江尘听到此处,心头不由得一震。 得益于深厚的修炼底蕴,他并未因此失态。他虽然替代了那位暴君的位置,但却未能继承其记忆,自然无从得知颜如玉的指责源自何处。 而颜如玉所做的一切,看似荒谬至极——仅仅因为暴君害死了她的母亲,便滋生出这样的恨意? 是仇恨驱使吗? “你真的失去了那段记忆?” 望着江尘,颜如玉的眼神显得颇为复杂。 “可以这么认为。” 江尘只能如此答复。他并非真正的暴君,这个秘密只能深藏心底,决不可泄露半分。 “那你可还记得,龙渊是如何崛起的么?”颜如玉垂首低语,似乎不愿回首过往那段岁月。 那时,在华夏大地,诸多秘境势力纷涌而出,鱼龙混杂。直到龙渊现世,无人能敌,逐一荡平这些秘境势力,只剩下最后一个名为“天谴”的门派留存。 自此以后,龙渊一枝独秀! 对于此事,江尘虽然有个大致了解,但他知道龙渊能在短短三年内,就彻底整合并消灭这些秘境势力,速度之快让人惊叹不已。 那么,龙渊究竟凭什么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呢? 昔日的暴君江家弃少又是如何一步步成长为震慑一方的强者呢? 对此,江尘实则知之甚少。 江亭:“此言可述,亦可不述。” 颜如玉思量片刻,终究开口道:“吾父,曾为主掌一方修炼宗门之首,后因阁下的铁血手段,令宗门烟消云散。” “自那一日起,吾母含冤陨落,吾父修为尽失,四肢瘫痪,只能于轮椅之上度过残生岁月。” “曾经,我拥有的是一个和睦且祥瑞的修真世家。” “然而一切破碎,皆因阁下所赐……是你,毁掉了我们的家族。” “我立下重誓,必要报仇雪恨!” 颜如玉话语激昂,情难自抑,手中茶盏失控跌落,倾洒满地茶香。 “一年之前,海外九大门派邪魔侵入我神州大地。” “传闻闻听阁下为守护华夏仙土,亲率弟子出战驱魔,我便趁机欲替亡母报仇雪耻。” “未曾料想,我竟落入那九大门派邪魔之手,危急关头,却是阁下出手相救。” “哼~” 提及此事,颜如玉冷笑一声,眼角悄然滑落几颗泪珠,凄楚动人,教人心疼。 “即便对我恨之入骨,却为何又要出手救我一命?甚至与我之间还曾有过一段修行者的缘分?”江亭心中感慨万分,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他能感知到颜如玉内心的挣扎与矛盾,她在复仇与情感间难以抉择,不知未来该如何面对这位令她又恨又怨的修真巨头。 “此刻,你还想取我性命么?”江亭品茗之余,语气淡漠地问道。 “想。”颜如玉紧抿嘴唇,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个字,与此同时,眼中寒意骤升。 “为你烹煮的这壶茶,其中似乎另有乾坤,你并未察觉吧?”江亭不动声色地道。 江亭:“……” 第225章 难测修士心 茶中有毒? 江亭目光炯炯,凝视着手中的那杯温热的茶汤,并轻轻摇曳,使茶叶在水中翻滚起舞。 即使预感到危机将近,他依旧泰然自若,淡然回应:“你说茶有毒?嗯,我也有所察觉。” 颜如玉面色冷漠,直言不讳:“我在你的茶中,掺入了一味名为‘千辛莲’的奇珍草药。” “此药出自西域高原雪山之巅,短时内足以令一头壮硕的牦牛陷入麻痹,更何况区区凡人。” 随后,颜如玉深邃地注视着江亭:“此刻有何感受?是否觉得身体沉重无比,无法凝聚丝毫灵力?” “经你提醒,确有此种异状。”江亭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那么,你接下来打算在我无力反抗之时,一刀结果我的性命么?” “你的猜测正确无误。” 这一刻,颜如玉眼神森冷刺骨,从茶几之下取出一把精制短剑,锋芒毕露,步步紧逼江亭。 她痛恨这位暴君。 恨他摧毁了她的家园。 恨他篡改了她的命运轨道。 遵从父亲遗愿,她始终梦寐以求为母亲报仇雪恨。 此时此刻,暴君近在咫尺,身体又被“千辛莲”草药所麻痹,寸步难行,只差最后这一致命一击。 只需一刀挥下…… 暴君便会陨落于此,一世英名也随之终结。 届时,她的深仇大恨终将得偿。 而在这一刻,颜如玉的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握刀之手更是不住颤抖。 她心情沉重,满腔悲愤压抑至极…… 握着手中的灵刀,江亭目光凝重地锁定住江心窍的要害之处。 他牙关紧咬,决心已定。 倾尽全身修为之力,刀光一闪,瞬间刺向...... “嗤 ~” 一道沉浑的气鸣声响起。 疾冲而去的灵刀未能穿透江心窍的心脉,反被江心窍以食指与中指精准无比地夹住。 “你......” 颜如玉瞠目结舌,惊讶不已。 江心窍轻轻屈指一弹,便将颜如玉手中握着的修罗刃震飞出去,接着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颜如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之意。 “很意外,我的护体真元并未受损,对吧?” “......” 颜如玉黛眉微蹙,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虽曾与这位修为深不可测的暴君有所交集,但她始终无法揣摩其性格,唯恐此刻便会遭其击杀。 这个男子,对待世间绝色犹如看待红粉骷髅,更不用提他会顾忌怜香惜玉之情。江心窍拿起桌上的灵茶,缓缓将其倾倒在茶几旁的灵晶垃圾桶内,一边审视着颜如玉,一边悠悠地道: “我平生最爱品茗。” “对于茶叶的滋味,一贯极为挑剔。” “而你所烹煮的这杯茶,却令人难以下咽。我便在想,究竟是茶本身的品质问题,抑或是烹茶之人手法欠佳呢?” “总而言之,我没有品尝过一口。” 听完此言,颜如玉眸光微敛,满脸颓然之色,仿佛觉得自己的计谋已被江心窍看穿。 原来她在急欲除掉江心窍之际,竟忽略了掺杂于茶中的修行禁制会对茶的味道产生巨大影响,进而让江心窍察觉到了端倪。 然而此刻,自己蓄积已久的杀意暴露无遗,对方却依旧安然无恙,那么她的命运将会如何? “你就动手杀了我吧!” 颜如玉侧首看向江心窍,鼓足勇气开口道。 江心窍却不以为然地回应:“你母亲因我而亡,你父亲也因此修为停滞,倘若我现在再取你性命,又能从中得到何种好处?” “即便你不杀我,我也必定会在找个时机取你性命。” 颜如玉的话语斩钉截铁,紧握的粉拳中,指尖深深刺入手心,痛彻心扉。 “想要杀我?那你尽管尝试吧。” 江心窍语气平淡,他并不把这些威胁放在心上,毕竟对付一个女修士,对他来说并无太大难度。 “经营商业你还算得上是个能手,但说到杀人之事,你恐怕还需修炼。” “确实,你现在或许杀不了我。” 颜如玉脸色冷漠,话语转锋:“不过你别忘了,在龙渊的最大敌人乃是天罚组织。” “除此之外,还有那些被你铲除势力中漏网的残部,他们一定会联合起来,向你寻仇。” “哦?是吗?” 江心窍淡然一笑:“一群曾经的手下败将,不足挂齿。” “你......” 颜如玉面带讥讽:“听说暴君最近出现在金陵,那些人都已经集结起来,并且连天罚都派人介入。” “如此看来,龙渊注定要成为众矢之的,人人得而诛之!” “嗯,这倒确实有趣,我很期待。”江心窍微微扬眉,非但没有任何担忧,反而愈发跃跃欲试。 无论天罚组织, 还是那些侥幸逃脱的昔日势力余孽。 他们纠集一处,声称复仇,试图与龙渊展开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然而他们可能忘记了,从三年前开始,龙渊就一直是一只凶猛无比的猫,而他们,才是那些只能四处逃窜的老鼠。 第226章 道境冲突,来历不明者竟敢轻薄仙子? 随着修行界的棋局展开,龙渊也到了显露出真威的时候,以威慑那些暗地里窥伺的宵小之辈。 “你真的不打算诛我灭念?” 颜如玉紧紧注视着江亭,言辞锋利:“你可别忘了,在诸多敌手之中,唯有我知晓你的真正修为。” 江亭调整了一下打坐的姿态,反问:“那你以为,我是否因为惧怕暴露真身修为,而欲除你以绝后患呢?” “颜如玉,你对我似乎太过低估了。修炼至我这等境界与地位,还有什么是我所畏惧的?” 江亭的话语深沉而自信,让人无法辩驳。 颜如玉一时哑然,对于这位名为暴君的存在,以及他面前的男人,她的内心充满了疑惑。怎样的实力与心境,才能让他如此从容不迫地面对一切? 突然间,一道灵识波动传来—— 办公殿的大门悄然开启,颜如雪穿着一件白色的仙鹤绣纹吊带裙步入其中,看见江亭在此,不禁微微惊讶:“江师兄,原来你也在这里?” “你姐姐将我的画像用飞剑钉在了墙上,我特来向她询问原由。”江亭以此借口回应,显然是不想透露实情。 可以看出,尽管颜如雪与颜如玉共有一脉父亲,但她对于自家姐姐及江亭之间的事情尚不了解许多。 “那为何我姐姐会哭得如此伤心?你说,你是不是对她有所欺凌?”颜如雪嘟起嘴巴,满腹疑虑地质问。 “没错,凡是对她有所不应之事,我都已施加于她。”江亭摊开双手,觉得与女子纠缠此类琐碎之事实在是无趣至极。 颜如雪瞥了一眼颜如玉,又看了看江亭,娇哼一声:“你们这些修士男子,真是让人捉摸不定。” 对此,江亭只能报以沉默。 “姐姐?” 颜如雪转而提议:“明日有个大型法宝展示会,众多豪门子弟与仙道世家都会参加。” “我们去不去瞧一瞧呢?” “你自己去吧,我有些事务需要处理。”颜如玉淡然拒绝,她与暴君之间的纠葛尚未解决,而且她向来不喜欢那种人群聚集之地,更钟爱独自一人清修。 听闻“大型法宝展示会”,江亭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突然忆起与韩梦曦结为道侣已有三载,却未曾赠予她一件称心如意的法宝作为纪念。如今他修行有成,财力雄厚,也该借此良机,前往法宝展示会上寻觅一件珍贵之物,以示对她的深情厚意…… 第二日,恰逢韩梦曦即将庆祝寿辰之际,其娘家自沪海城启程,前来为她祝寿。 清晨时分,江亭陪伴着韩梦曦,驾驭着那辆刻画有龙腾图腾的飞遁法器——枭龙越野,提前半时辰来到了金陵仙域机场恭候。 分别数月之后,终于见到家人走出机场的那一刹那,韩梦曦激动不已,疾步上前与家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并娇嗔地说: “这么久了才来看我啊?你们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女儿呀?” “哪能没有呢!”韩梦璃、韩文彬同时回答。 韩世儒、赵玉珠夫妇相视一笑,满面荣光。因他们的女儿韩梦曦主演的仙侠巨制《天狼》,已临近收尾阶段,一经公映必将成为全民追捧的巨星。这对于他们家族来说,无疑是一份巨大的荣耀,足以令整个宗族扬眉吐气。 此时,韩梦璃走到江亭身边,微笑着跟他打了招呼…… 作为师妹,她相较于以往,更是修炼有成,美艳之中透露着一抹独特的仙灵气质,眉宇间的英气更显得威仪非凡。 整体看来,她英姿勃发,仙韵盎然。 而若因职责所需,她一旦穿上执法者的法袍,必定更加熠熠生辉,令人望而生敬。 “江亭师兄,近来的修为有何精进?” 师尊韩世儒提着手中的乾坤袋,前来关切询问。 今日的他身穿一件深灰修行长袍,配以银边仙鹤镜,犹如一位功成名就的修真前辈。 一侧的赵玉瑾身披月华皮裘,身上佩带各类秘宝,发梢更是烫成了仙波卷,宛如一位备受推崇的宗门贵妇。 “略有进展。” 江亭淡然一笑,简洁作答。 韩世儒看了看江亭,又看向了自己的弟子韩梦曦,从二人的修为神态之间,已能略窥一二端倪。 此刻,他放心地点点头:“如此甚好,过几日便是梦曦的元婴诞辰,我们要好好庆贺一番。” “那是自然。” 师弟韩文彬拍了拍手,语气中满是豪情壮志:“我大师姐即将晋升为知名的大乘期修士,她的诞辰庆典必然要盛大空前。” 韩梦璃轻哼一声:“文彬,你只会说大话,这里是金陵城,人间繁华之地,哪里样样都便宜得起?” “想要办一场盛大的庆典,你说,钱从何处而来?” 此话一出,一家修士皆哑口无言,神色颇为尴尬。 韩梦曦立刻岔开话题:“好了,我又不是什么天地宠爱的天才修士,办那么盛大的庆典岂非浪费资源?一个小小的寿元丹,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韩梦曦这般自足的模样,江亭不由得微微挑眉,心中既有感动也有几分好笑。 结婚三载以来,身为妻子的韩梦曦一直厉行节俭,珍贵的修炼材料、法宝甚至是修炼衣物她都舍不得购买,一心只想着将资源留给家中修行之用。 作为夫君,江亭看在眼里,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决心。 如今,江亭已踏入了大道之境,怎能不再次厚待自己的妻子,让她成为最为幸福的修真伴侣呢? 一行人离开了飞灵国际机场,乘坐着一驾飞鸾级战舰越野车离去。 赵玉瑾坐在车内,左右环顾,颇感不满:“为何派这样一辆车来迎接我们?” “这辆战舰有何不妥?它难道还算不上交通工具吗?” 师尊韩世儒自然地站出来维护江亭,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赵玉瑾本就是个世俗之心未褪的修士,对于江亭的变化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悠悠地道: “我看今日随行之人众多,所以才改用了这辆能承载更多人的战舰吧。” “其他的飞行器确实只能容纳两位修士而已。” 听到这里,赵玉瑾惊讶地张大嘴巴:“什么样的飞行器只能坐两个人?而且还说坐不下?” “仙阶遁光飞舟!” 江亭的回答简短有力。 赵玉瑾顿时一愣,旋即迅速闭上了嘴巴。 车内气氛一时陷入尴尬之中,直至韩世儒得意扬眉地笑了声:“你们还不明白吗?你们的女婿早已非昔日阿蒙了。” “嗯,说的也是。”赵玉瑾讪讪地笑了笑,她微眯起眼睛,再次细细审视眼前的江亭,早在沪海城时就已经知道江亭修为突飞猛进,结识了诸多高人,还有不少人送来珍稀物品,请他出手相助。 真是难以想象,江亭究竟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个境界的…… 想到这些,赵玉珠的柳叶弯眉轻轻拧起,既然女婿江亭已踏入修真之道,拥有了非凡之力,那么何不善加利用呢? “那个,江亭啊,我们来到这繁华的金陵城可是历经艰难,你看此地有何修炼宝地或是奇异秘境,不妨引领我们一观吧。” “我还想给令尊挑选一些上品灵液与珍稀仙酿,至于我自己嘛,也想添置几样蕴含天地灵气的法宝以及华美的灵饰。还有文彬他们……” 赵玉珠一口气将自己的意图全盘托出。 言下之意,便是希望江亭能够大方出手,用仙石购买一些贵重物品赠予他们全家,以此彰显他作为佳婿的担当与诚意。 然而,韩世儒一听便知其意,直言回拒:“我不需此般安排。” 身为多年道侣,他对赵玉珠那些花哨的心思再清楚不过,分明就是一个不知节制的消耗灵石之人。 江亭并未深究,淡笑着回应:“既来之,则安之。在这金陵一行,诸位的食宿游玩所需,皆由弟子承担,如何?” “姐夫真是深得大道精髓。” 韩梦璃望着江亭,满脸欣喜的笑容难掩。 而韩文彬在听闻此言之后,不禁双眸闪烁,相较于以往的态度,此刻他唯恐不及,毕竟江亭已展现出强大的修为实力。 沉吟片刻,韩文彬提议道:“我方才留意到一则消息,说是月牙湾仙楼正举办一场盛大的仙珍宝玉展示交流盛会。” “不如我们先去那里瞧瞧?” 江亭对此表示赞同,并即刻驾驭遁光前往。 实则他心中早有意图,在那场仙珍宝玉交流盛会上,为妻子韩梦曦挑选一件具有灵力流转的宝玉饰品,作为她的生辰贺礼。 …… 作为金陵地界内一座闻名遐迩的修炼圣地——月牙湾仙楼,今日更是人潮汹涌,各路修士络绎不绝。这场仙珍宝玉展示交流盛会,引来了金陵各界修真世家子弟及闺秀名媛纷至沓来。 韩氏一家步入熙攘的大厅之中,面对柜台中那一颗颗熠熠生辉、凝聚天地精华的仙宝玉器,不由得目不暇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别提女子了。赵玉珠接连试戴了几款蕴含浓郁灵气的耳环和仙链,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虚荣之色,以至于戴上之后久久不愿摘下。 韩世儒目睹此景,心中暗自焦急,幸亏今日未曾携带储物戒指出门,否则怕是要被这肆意挥霍的婆娘将所有积蓄倾空。 此时,人群中传出一道柔媚之声唤道:“江亭!” 江亭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翩然而至,直接挽住了他的手臂,娇躯贴靠在他身上,呈现出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原来是颜如雪姑娘。” 江亭眉头微拧,忙闪身避开。 原来颜如雪昨日曾言要来参加这场仙珍宝玉展示交流盛会,今日果真如约而至。然而,有妻子韩梦曦在旁亲眼目睹这一切亲密举动,自然颇为不妥。 果然,韩梦曦面色愠怒,目光紧锁颜如雪:“你究竟是何人?怎可甫一见面就这般亲近他?” 颜如雪向来自负傲慢,见到韩梦曦这般强硬的姿态,岂肯示弱,当下反唇相讥: “那你又是何人?不过是仗着他妻子的身份罢了!我这般挽住他,难道犯了修真界的禁忌不成?又或者玷污了你的眼?此事与你又有何干呢?” 韩梦曦秀眉紧簇,冷声道:“我是他结发的妻子。” 颜如雪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第227章 仙石之事尚未提及,你急什么呢? 你……你竟是他的道侣? 颜如雪目光流转,在江亭与韩梦曦之间来回移动,整个人震惊得无法言语。 江亭这般卓越非凡的人物,竟然已经有了道侣?这怎么可能? 回过神来,颜如雪再次细细端详韩梦曦,对于她来说,江亭身负财富与显赫地位,如此出众的仙缘之士,怎会轻易落入他人的手中? 她心中满是不甘! 身为一位修炼者兼公众人物,韩梦曦出行时常戴着面纱与斗篷以掩盖其真实面貌。 因此,颜如雪未能察觉到其中端倪。然而,即便如此,她仍不愿接受这一现实,反驳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从何处涌现而出的女子。” “一开口就自称是江亭的道侣。” “你不觉得此举有悖仙道礼仪吗?” “哪怕你稍加收敛些,也好过现在这样……哼。” 这些话语,无疑将韩梦曦贬低至谷底,任凭哪位女子听闻,恐怕都无法忍受。 不过,韩梦曦毕竟在修炼界历经磨砺多年,这点挑衅对她来说并无大碍,此刻她凝视着江亭。 “让他告诉你,我是何人!” 身处两位女子之间的江亭,尴尬无比,只得鼓足勇气向颜如雪解释。 “她确确实实是我的道侣!” “江师兄,你……你真的已经结契了吗?”颜如雪满脸惊愕,心中仿佛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韩梦曦面色冷然,语气庄重地说道:“不论你是什么来历,请自重言行,勿生逾矩之举。” 颜如雪闻言,显然对此极为不满:“你觉得自己有何高傲之处?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于我?” “瞧你遮遮掩掩,又是带着面纱,又是裹着斗篷,难不成又是哪个隐世宗门的弟子,或是面容不堪入目的妖孽么?呵呵……” 说到这里,颜如雪不禁冷笑出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同时还夹杂着深深的蔑视。 然而面对这一切,韩梦曦并未多做辩驳,而是轻轻揭下面纱与斗篷,露出了真实的容颜。 “你……你难道是那位……韩……” 待看清韩梦曦的真实身份后,颜如雪瞬间愣住,忙用手捂住嘴巴,只觉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韩梦曦?” “那部引发修真界热议的影片《九霄天狼传》中的女主角。” “你这样的大修行者,竟然成为了江师兄的道侣……” 后续的话语,颜如雪实在难以启齿,相较于韩梦曦,她感觉自己如同尘埃一般微不足道。 一个是小有名气的网络修士,另一个则是享誉三界的巨星修士。 二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这让颜如雪内心深处充满了挫败感,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唯有像韩梦曦这般修为深厚之人,才能匹配江师兄这般出色的仙途伴侣。 看见颜如雪终于服软,无言以对,韩梦曦重新戴上面纱与斗篷,幸亏未曾引来旁人过多的关注。 否则的话…… 她在此次展示会上的亮相,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不明真相的人恐怕还会以为她是受邀前来助阵捞灵石的嘉宾呢。 目睹全程的江亭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韩梦曦仅几句话便已让颜如雪彻底臣服,果真是实力至上,无人能敌。 “你们继续游览吧,我去别处转转。” 颜如雪寻了个遁词离去,纵然她修为高绝,仪态万千,在仙子韩梦曦面前,依然显得黯淡无光。 看来,男子修行至高,也并非全是福分呐。师妹韩梦璃望向江亭,含笑戏谑道。 江亭对她翻了个白眼。 此事幸亏未曾掀起波澜,若不然让韩梦曦误会他在外沾染凡尘俗事,那可就棘手了。 另一厢。 赵玉珠携同夫君与亲子,在仙宝展览馆的一隅悠然漫步。她犹如初入仙界的修士,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一路上尝试佩戴了无数仙珍法宝。 每当想要购买之时,却只换来韩世儒那一记冰冷的眼神。无奈此时女婿并未在侧。 否则,无论如何也要借此良机,让江亭大大出血一番,总而言之,买买买便是硬道理。 你觉得那串项链如何? 赵玉珠突然拽住韩世儒,驻足不前。 韩世儒凝目望去,只见那是一串深海蓝的玛瑙项链,呈六角形状,四周更嵌有数颗璀璨的星辰石,连同链条也是由白金精心锻造而成,光芒四溢,熠熠生辉。 整串项链工艺精妙,一看便知其非同寻常的价值所在。 的确悦目,只是价格有些高昂。韩世儒皱眉说完,欲要牵着赵玉珠离开。 赵玉珠此刻却立定不动:我就要这串项链。 胡闹! 韩世儒责备道:你知道它究竟价值几何么? 赵玉珠却执拗不已,寸步不让:无论多贵我都买,反正又不用你掏腰包,你急什么呢? 你...... 你还真是把自己当作财大气粗的仙家贵族了? 韩世儒无奈地吞了口口水,面对自家夫人,满是头疼。 这时,一位身着华贵服饰的贵妇人缓步走近,看向赵玉珠的目光充满了优越感与讥讽。她浓妆艳抹,耳畔摇曳着流光溢彩的灵石耳坠,颈间佩戴着珍珠护心链,身披紫貂裘袍,从头到脚散发出浓厚的仙门富贵之气。 若是将赵玉珠除外,此贵妇无疑是真正的仙界豪门代表。 见到赵玉珠投以这般目光,后者一时哑口无言。 那串项链售价几何? 贵妇瞥了一眼身边的工作人员,语气冷淡地询问。 而她指向的正是赵玉珠所钟意的那一串项链。 工作人员立刻报以职业微笑:尊客,此项链名为‘碧海青蓝’,价值五千万灵石。 五千万灵石? 赵玉珠不禁倒抽一口寒气。 韩世儒的心瞬间凉透,赶忙拖着赵玉珠离去。 而那位贵妇人,则以看待乡野村姑般的神情打量着赵玉珠,言语之中尽显鄙视与嘲笑之意。 这位师姐,您莫不是走错地方了吧? 此处展示的皆为百万级以上的仙宝,若是几千灵石的物件,您不妨移步那边瞧瞧,或许更适合您。 听着这般话语,赵玉珠杏眼圆睁,满腔怒火涌上心头。 难道没有灵石的人,就活该遭受拥有者的羞辱吗? 本性尖酸刻薄的赵玉珠,哪里忍受得住这般侮辱,当下怒气勃发,直斥对方。 嘿,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吧! 第228章 仙缘不合,此物非尔等所能拥有! “你以为富甲一方就有资格傲视群伦了吗?你以为财大气粗就能对我们修炼者任意羞辱了吗?”妇人脸含讥诮,嘴角挂着一丝不屑:“贫道并未说你无法购得,只要你愿意将全身家当散尽,倒也不是不能换取。” “你......” 赵玉璃紧握拳头,银牙暗咬,怒火中烧。 仿佛在讽刺她即使倾家荡产,其资产也不过区区五百灵石罢了。要知道赵玉璃身为一名包租婆,拥有的岂止这一点微薄之财? 怎能这般轻贱于人? “罢了,我们离开吧。” 作为外来修真者的韩世儒不愿在此地引起纷争,立刻牵起妻子的手欲速离此地。毕竟,眼前这位妇人看似寻常,实则气息深藏不露,显然并非易于对付的角色。 然而赵玉璃此刻正处在怒火燃烧的状态,哪里肯就此罢休,奋力挣脱韩世儒的手,直指妇人言辞犀利: “你是觉得我买不起吗?” “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这五百灵石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把它给我包起来。” “哼,仅凭你也能如此狂妄?” 妇人瞥了赵玉璃一眼,眼中满是对她的蔑视和嘲笑。 “姑娘,你何必强撑颜面呢?单凭你的穿戴打扮,便足以揭示你的底蕴。说句不好听的,你不过是在伪装自己的修为境界罢了。可惜的是,你没有那份修真者的天赋福缘啊。” “金陵城中,像你这样的修炼者,我见过太多太多了。” “你竟说我伪装境界?”赵玉璃脸色涨红,怒不可遏。 自家虽非豪门大族,但也勉强算得上修炼界的中流砥柱,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可是当下,不买吧,难免显得自己畏缩软弱;若买吧,却又似在迎合妇人的挑衅。 正当赵玉璃进退两难之际,韩世儒开口了: “你喜欢的话,那就买下来吧。” 夫妻多年,他又怎么舍得让妻子承受这份屈辱,索性一咬牙,决定买下这条项链。 “当真?” 赵玉璃惊喜交加:“世儒,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既然已决定买下,便可借此机会扬眉吐气一番,不管妇人再怎么冷嘲热讽。 然而,夫妇二人做梦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抱歉,此款项链已被我看中,我觉得它更适合像我这样的修行之人,你们不如去挑选那些价值数千灵石的饰品吧。” 妇人高高昂起下巴,目光傲慢,语气冰冷。随后便不再理睬赵玉璃,转而与店内工作人员商谈购买事宜。 赵玉璃岂能忍受此般侮辱,立即对店员道:“此项链分明是我率先相中的,并且我已经说了要打包带走。即便要出售,也应该优先卖给我才是。” “这个......” 店员瞧了瞧赵玉璃,又看了看那位明显更为尊贵的妇人,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最后,在妇人高贵气质的压迫下,店员选择了后者,对赵玉璃置之不理。 赵玉璃顿时焦急不安,大声质问道:“你们这些做生意的,竟然也会以修炼境界来区别对待顾客吗?” 店员没有回应赵玉璃,而是继续与妇人交谈购买之事。 而妇人更是趾高气昂地回答:“夫人,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去吧。一旦被我选定的东西,哪怕你手握亿万灵石,也无法从我手中夺走。” “更何况,此等冰魄琉璃链,若非佩戴于仙姿之人颈项之上,岂不是亵渎了其灵韵,更难以映衬出其应有的仙华之妙。” “莫说是猕猴戴上瑰花,纵使金毛猕猴披彩霞,也仍旧难掩其兽性本质。” “那终究不过是一猕猴罢了。” 众人闻言皆掩面窃笑,其中一位工作人员亦未能忍住。 赵玉珠备受这般羞辱,愤怒几乎无法遏制,她一把推开身边的工作人员,怒火中烧地走向那玻璃柜台,手臂探入其中,硬生生将那条冰魄琉璃链夺在手中。 “你想做什么?” 工作人员瞠目结舌。 赵玉珠眼神凶狠,寒声道:“修为高深便以为傲?此链即便我无力购得,也断不会让你轻易得手!” “玉珠,冷静些。” 韩世儒连忙出言劝阻。 “保安!保安!” 工作人员惊惧之下大声呼救。 瞬息之间,三位身着黑袍,修炼有成的保安弟子,各执一根灵气充盈的橡胶棍奔至现场,团团围住赵玉珠除防其破坏珍宝。 此事瞬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展示殿内众多修士纷纷聚拢而来,不再关注那些凡俗珠宝,而是将目光投向这场风波。 “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看来母亲遇到了麻烦。” 韩梦曦与韩梦璃两人互望一眼,立刻朝着冲突发生的地方疾驰而去。 江亭紧随其后,挤进人群中,只见赵玉珠已被众人围观,成为了瞩目的焦点,四周议论纷纷。她手中紧紧握着那串价值连城的“湛蓝仙露”冰魄琉璃链,仿佛正挟持着一件无价之宝。 三位保安弟子严阵以待,挥舞着手中的橡胶棍,瞪圆双眼警惕着赵玉珞性情失控之举。 “母亲?” 韩梦曦和韩梦璃焦急不已。 韩文彬在一旁焦虑地蹲坐着,不知所措。 韩世儒早已心急如焚,见到女儿女婿赶来,忙将事情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 不论过往如何,赵玉珠毕竟身为长辈。如今,丈母娘遭遇如此欺凌,作为女婿又怎能在一旁袖手旁观? 江亭当众迈出一步,来到黄微面前,询问道:“此链标价五百万灵石,是么?我决定购买。” 黄微乃是一名三十左右的女子,因其职责所在,时常与各界修士交涉,久而久之对待世俗之人难免带着一丝冷漠与傲慢,甚至不愿浪费片刻时间予以回应。 “阁下,非常遗憾。” “此冰魄琉璃链已有修士预订,若您有兴趣,尚有诸多仙宝可供挑选。” “此外——” 黄微语气强硬起来,“还请令友立即将项链归还,否则我们将以掠夺之罪控告于你。” “再者,一旦此链有任何损伤,我方有权依照原价向贵方索偿。” “哼,此便是你的回答么?” 江亭眼中寒光闪烁,反问道:“你说此链已有那名修士预定,但她可曾付款?” “这个嘛……” 黄微顿时语塞。 江亭不愿再与此般小角色纠缠,他漠然地道:“唤你们的主管来见我。” “阁下?” 黄微愣了一下。 在仙凡交融的世界里,修真者与凡人间的界限并非无法逾越。黄微沉声道:“你们误解了,宝马需配良驹,此项链非寻常之物,与你们所追求的道路并不相衬。” “为何这么说?” 江亭目光炯炯,凝视着黄微,他的灵识之力微微释放,给人以压迫之感:“在你看来,我们又是什么样的存在?莫非你以为我们只是凡尘中的贫弱修士不成?” “并非如此。” 黄微连忙摇头,话语间已显露出修为不足导致的慌乱。 江亭语气决绝:“那就请贵店的负责修士出来相见,此事我不愿多言第三次。” 面对江亭威势滔天的气息,黄微心生忌惮,不敢再多言半句。她在心中疑惑:今日遭遇的这些人究竟何方神圣?分明修行境界不高,偏要强撑门面,何必如此做作? 她们眼前的这款项链,其内蕴藏的灵力价值何止五百万灵石,就算是一些小宗门也未必能够轻易购得。 心中虽腹诽几句,黄微还是只能去寻觅店主,看看这些修士能撑多久。 这时,韩世儒走了过来,对江亭和玉珠提议道:“那条项链,我们还是不要了吧?我刚刚从旁人口中得知,那位女子竟然是叶家之人,叶政国的妻子。” “叶家可是金陵三大修炼世家之一吧?” “这等势力,我们确实不宜招惹。” 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韩世儒已经有了退避之意,既然惹不起,躲总是可以做到的吧? 然而,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那名妇人居然伸手阻住了黄微,讪笑着说道:“姑娘,那项链我不要了,让他们取去便是。” “你说什么?” 黄微瞬间愣住,她本以为这位出自叶家的夫人一定会坚持购买,如今却又突然放弃。 “您真的不再考虑了吗?” 黄微确认般询问,视线紧锁在妇人的身上。 “我真的不要了,让他们拿去吧。” 妇人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江亭,神情变得十分微妙,仿佛在窥探什么秘密。 第229章 逆天女婿再现江湖! 叶家之人?江亭审视着眼前这位妇人,走近问道:“你是叶家长子叶政国的妻子?” “不错,正是。” 妇人孙萍如实答道,她嫁入叶家已有二十载,但在江亭面前,无论是动静举止,早已丧失了一切世家夫人的傲气,变得如普通修士一般谦逊。 时光回溯,当年江亭仅凭一根筷子,便穿透叶政国的脸颊,在他新婚大典之上当众斩杀叶凌天;随后又在叶凌天的丧礼上,逼迫叶家陷入绝境,最后不得不取消丧礼,颜面尽失。 可以说,江亭对于叶家而言,就如同一颗钉在心头的刺,令叶家痛苦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请求天罚降临应对。 孙萍身为叶政国的妻子,如何不知晓这一切?当她认出江亭的那一刻,整个人如同被寒霜笼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更何况,她还无意间触怒了江亭的岳母大人…… 一旦引来仙凡之间的责罚,其结果恐怕难以承受想象。 这……孙萍今日离府前竟未查阅天机签,心中暗自懊悔。 “那枚灵翠项链,阁下确信不再考虑了?”江临峰斜睨了孙萍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开口询问。 “嗯,我真的不要了。” 孙萍轻轻摇头,尴尬地笑了笑:“我虽家有灵石如山,却也不至于与各位争夺修行之物,是不是呢?” “你明智之举,倒也令人欣慰。” 江临峰淡然一笑,今日本欲与叶真人相见,不料其妻竟主动寻衅,此事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他冷声道:“家母因你惊惧失措,并遭你言语侮辱,对此事,你有何见解?” “这……这……” 孙萍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江临峰提醒道:“不如这样,你拿出五百万上品灵石,购回那枚灵翠项链,并亲自为家母戴上,如何?” “啊?” 闻此一言,周围众人皆是一片哗然,更有修士脱口而出“怎么可能”、“逆天之举”…… 常言道,叶家之人历来只欺他人,无人胆敢逆其锋芒。然而今日情形,却似乎反转了过来。 这位青年不仅敢于面对叶家之人,竟还敢公然索要赔偿,此人必定非凡夫俗子,令人敬畏! “江临峰?” 赵玉珠震惊之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暗赞:如此护母之情深,实乃难得的好弟子啊。 想起往昔对待江临峰的态度,赵玉珠不禁感到愧疚万分,唯恐已伤及弟子之心。 “江临峰?” 韩世儒与众女弟子亦面露惊讶之色。他们秉承以和为贵之道,认为此举颇有挑起争端之意,难免会触怒叶家。 “什么?” “你……你要我出五百万上品灵石……” 孙萍回过神来,只觉眼皮不住跳动:“小友,我对你有所敬重,但这要求太过分了吧。” “何以见得?” 江临峰反问:“方才你可是亲口说过的,你并不在乎这点灵石。” “我……” 孙萍顿时无言以对,真恨不得能将之前的话尽数收回。 身为叶家长媳,她的确财大气粗,不在乎五百万元上品灵石。但是若真要将这笔巨资拱手让人,让她心如刀绞。 江临峰斩钉截铁地道:“我的时光珍贵无比,无意在此与你纠缠不清,给你两个选项。” “其一,花费五百万上品灵石购回项链,赠予家母。” “其二,即刻联络叶家,请他们派人前来。” “我这……” 孙萍拧紧了眉头,陷入两难之地。 此刻的她满心懊悔之前的所作所为,否则怎会招惹到江临峰这位修真界的煞星? 花费五百万元上品灵石购项链之事姑且不论;若是请叶家之人前来,恐怕结局只会是得不偿失,甚至可能引发修为层次间的冲突,后果严重至极。 想到这里,且鉴于过去的经验教训,孙萍只能咬牙切齿地答道:“罢了,我还是买下来吧。” 当日初次拜见江真人,以一份见面礼相赠,乃是应有的礼仪。 嗯,甚好。 江亭微微颌首,对于这个局面表示出了满意的认同。 赵玉珠双眸熠熠生辉,看向江亭之际,心中既激荡又欢喜,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情愫。 未曾花费分毫,却得了一条价值五十万灵石的凝元项链,此等喜悦难以言表。 此刻的江亭,已然威震金陵,崭露头角。 只消几句言语,便让叶家之人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且恭恭敬敬地取出五十万灵石作为赔礼。 放眼整个金陵城,能有几人能够做到这般威势? 听见“江真人”三字,围观众人先是面面相觑,接着皆是齐声惊叹。 江真人? 莫非他便是那位连叶家都无法撼动的江真人? 早有传闻,正是因他之故,叶家不得不取消叶凌天的仙逝庆典,致使其家族颜面尽失。 他也乃掌控爱情海仙宫的总执事江婉之兄,想当初江婉接掌之时,众多风流人物齐聚一堂,场面壮观无比。 如此看来,叶家之人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也就不足为奇了。 此等人杰,即便是换作任何人,也唯有俯首称臣。 果真是仙道强者,让人钦佩不已。 此人风采非凡,叫人不由得为之倾倒。 人群中热议不断,眼中无不透露出深深的敬畏之情。那些豪门千金看向江亭时,眼神炽热如火,身姿摇曳,纷纷上前欲求联系方式。 然而,韩世儒夫妇二人初来金陵,尚未知晓近期城中的风波,因而听闻这些街头巷尾的议论,不禁感到一头雾水。 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孙萍无奈之下以五十万灵石购下那枚项链,并仿若颁奖仪式般亲自替赵玉珠佩戴上。 完成这一切之后,孙萍自觉颜面无光,遂匆匆离去,即便回到叶家,也并未将此事泄露半分。 毕竟身为叶家儿媳,在金陵城内曾何等风光无限,平日里锦衣华服,受尽尊崇,怎会料到有朝一日竟如同仆役一般,侍奉他人左右,实乃人生一大讽刺! 那价值五十万灵石的凝元项链,佩戴于赵玉珠颈间,吸引着四周无数艳羡的目光。看向江亭时,赵玉珠的眼中充满着由衷的善意。 如此佳婿,日后自然需全心全意对待。 闹剧过后,众人散去,各自观赏着琳琅满目的珍宝饰品。 位于展厅中央的展台上,许多人隔着防护栏远望那被放置于琉璃瓶中的项链。 其色泽呈深红,钻石与赤炎宝玉镶嵌其中,制作精巧,光芒四射,流露出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超凡尊贵之气。 它静静地安放于琉璃瓶之中,仿佛一位沉睡的仙子,无论是每一寸轮廓,还是每一丝光芒,都足以引得万人瞩目。 在场的富豪子弟与名门闺秀们,无不对之投以炽烈的目光;甚至连那些围观的平民百姓也瞪大双眼,巴不得能亲手捧起这枚项链仔细品鉴一番。 真是美丽动人啊。 一贯对于世俗宝物没有过多执念的韩梦曦,此刻也被深深地牵引,美眸闪烁,心中欢喜无比。 “此项链,名为‘赤炎仙后’。” “乃是由世间知名灵宝炼制宗门——雅诗诺德,近期精心研创的一件颈饰。”江亭在一旁解说道。 雅诗诺德? 韩梦曦收回视线,满脸惊讶。 须知,雅诗诺德可是世间公认的顶级灵宝铸造商,坐拥天下最卓越的宝器炼制大师,被誉为珍稀宝物的源泉所在。 如此这般看来,那“赤炎仙后”这枚高贵无比的灵珠项链,其价值只怕难以估量。 第230章 竟非夺之,反欲赠之! “道友,请勿靠近,此处不便打扰。” 左侧,一位守卫展区的修士伸出右手阻拦住江亭,赫然正是先前出现过的黄微。 赤炎仙后,乃是整个展览会上最为珍贵的修炼法宝之一。 寻常修行者只能在二十丈开外远观,稍有权柄之人方可在十丈范围内瞻仰。 高下贵贱,界限森严,尽显无疑。 江亭瞥了一眼黄微,感到这女子行事过于执着。 刚才三言两语便令叶家儿媳孙萍赔付五百极品灵石,已足够显示他的力量底蕴。 然而黄微依旧坚持己见,态度未变。 罢了。 江亭并未将黄微放在心上,转而问向韩梦曦:“如何?这枚赤炎仙后的灵珠项链,你是否中意?” “嗯?” 韩梦曦一时未能回过神来。 一旁的黄微听见江亭的话语,却是嗤笑一声:“道友,此项链并非任何人都有缘得之。” 江亭扬了扬眉:“你觉得我像是无缘之人?” 黄微再次仔细打量着江亭。 虽然看出江亭绝非常人,但她久居金陵,早已根深蒂固地认为“金陵四大修炼家族独步一方”。 即便江亭与江家有所关联,甚至能够震慑叶家之人。 但在她心目中,江、叶两家之上仍有秦、楚两大修炼豪门,足以压制眼前这位男子。 “道友?” 此时,黄微挺直腰板,摆出一幅正气凌然的姿态,决定对江亭直言相告。 “实话告诉你,此项链已被预订出去。” “哦?” 江亭表现出些许兴趣:“不知是哪位高人预订的?”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黄微摇头道,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视:“总之,不是出自楚家之手,便是来自秦家之人。” “原来如此。” 江亭微微点头,并无意与此女纠缠太多言语:“请唤你们的展会主持过来与我交谈。” “道友?” 黄微柳眉微皱,觉察到这位客人的棘手程度远超预料。 先是要求找负责人,如今再度提出相同要求,莫非这负责人竟是他亲近之人不成? 明知自己无资格获取此宝,却仍执意要争取,此举岂非故作姿态? 等到真正的买家驾临,只怕那时那枚赤炎仙后的灵珠项链连触碰的机会都不会给他吧。 哼~! 腹诽几句之后,黄微最终还是将本次宝物展览会的负责人——一位名叫杨康的中年修士请了出来。此人面庞方正,一身笔挺的黑色法袍,始终挂着一副专业而含蓄的笑容。 前辈,请问有何贵干? 杨康明知故问,正式地与江亭展开交流,此时的场景已经转换为修炼界的交易坊市。 江亭直言不讳地道:“那件灵宝挂坠,弟子欲收入囊中。” “江亭师兄?” 韩梦曦灵动的眼眸闪烁不定,心中五味杂陈。那件挂坠一看便知蕴含浓厚的灵气,她怎忍心让江亭为了博她一笑,而将宝贵的修炼资源耗费在此。 “无妨,师妹喜爱,师兄自然赠送。” 江亭望着韩梦曦,笑意深沉而温暖。如今他修为已至元婴期,区区一件灵宝的价值对他而言早已不足挂齿,只要能让夫人欢心的事,他自当竭力完成。 负责接待的杨康微微蹙眉,上下审视着江亭。此青年竟连价钱也不询问,直接声称要购买,莫非是拥有深厚的背景,亦或是故意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有些修士,为了赢得女子的倾心,常常带她们逛遍灵宝阁,挑选一件对方心仪的法宝,令其心悦诚服。待到目的达成,却又找个借口退回法宝,一分未花便轻易俘获芳心。 虽对此存疑,但杨康面上仍堆砌起笑容:“前辈,恕晚辈直言……” “该物已被预定?”江亭接过了话头。 “正是。” 杨康点头应答,神情颇为尴尬:“这件灵宝挂坠,本是作为坊市展品示人,并已有买家预定了。” “等到法宝展示会结束,它便会落入预订者之手。” “如此这般——” 江亭稍加思忖,提议道:“无论哪位同道预定了此挂坠,还请杨兄告知一声,让他成人之美,将其转让于我。” “啊?” 杨康愕然,更为困扰。别人预定好的东西,若贸然打电话要求出让,无疑是自找麻烦。 黄微在一旁插言讽刺:“有能耐您自己去联系人家啊,何必难为我们负责人,这么做算怎么回事?” “黄微,住口!” 杨康瞪了一眼黄微,厉声训斥。在这修炼界,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得罪,万一对方真是隐世高人呢? “江亭师兄?” 韩梦曦出言劝阻,虽然心中喜欢那件挂坠,但她深知其实并无那个必要。“既然已经有同道预订,那就罢了罢?” 韩世儒作为长辈也建议道。小姨子韩梦璃则附和着笑言:“没错,姐夫,我们都明白您对我姐姐的好意,您有这样的诚意就足够了。” 众人先前曾听黄微提及,那预订之人要么来自秦氏仙族,要么便是楚氏宗门。如今得罪了叶家已是糟糕,倘若再去触碰楚家或者金陵顶级势力秦家的眉头,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身为外乡人的他们,刚刚来到金陵这片修炼重地,对于那些显赫世家自然是心怀敬畏。 然而江亭心意坚定,向杨康表示:“无论那位预订的同道身份如何,只需报上我江亭之名,想必他不会为难于你。” “好吧,那我试试看吧。” 左右为难之下,杨康咬牙决定,从通讯法器中找出买家的联系方式,鼓足勇气拨出了电话。 “喂?” 电话很快就被接听,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杨康深深吸一口天地元气:“阁下,鄙人乃是月牙湾仙宝楼这次灵珍展示盛会的总负责人。” “全场最为珍贵的‘湛蓝星泪’,此枚价值六千万灵石的颈链,正是阁下所预定,可有此事?” 六千万灵石? 韩世儒一家听闻此数额,皆骇然吸气。 韩梦曦心中更是如坠冰窖,这笔财富足可在金陵仙域购得一座修炼府邸矣,此举…… 男子淡漠回应:“不错,正是在下,有何指教?” 杨康瞥了江亭一眼,强行稳住心神道:“如今有一位贵宾,欲求阁下割爱,将此颈链转让于他。” “你说什么?” 男子脸色骤变,语气冷冽不少:“竟敢提出这般要求?简直是无视于我,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一旁的黄微从法宝传音中听闻男子之言,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之意,朝着江亭揶揄道。 “听见了吗?” “你这要求过分至极,人家压根就没给你留半点颜面。” 江亭淡然一笑,并未出言反驳,只是静静等待后续。 就在这一刻,杨康目光落在江亭身上,应声答道:“他……好像是名叫江亭。” 江亭? 闻及此名,男子的声音瞬间低沉下去,言语间透出一丝畏怯,甚至有些口吃。 “你……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不行,我不能将此颈链让予他,我应当买下它作为礼物赠予江亭。” “你立刻按照我说的做,听见没有?” 杨康与黄微二人面面相觑,一时如同石化般愣在当地。 那位神秘买家竟能对价值连城的“湛蓝星泪”示以退让,已是极为不易。 谁知他竟还要出资购买,只为赠予江亭! 岂有此理? 此人要么是心智受损,要么便是富甲一方却行事荒诞不经? 然而,杨康与黄微费尽思量也无法参透其中奥秘,此刻方觉自己对江亭有所低估。 两人立刻恭谨以待,再也不敢对其有一丝一毫的轻慢与蔑视。 这位买家,若非秦氏一族之人,必然是楚氏一门的贵胄。 然而不论其身份如何显赫,在面对江亭之际,却不见半点傲慢之色,反而流露出逢迎之意。 由此可见…… 江亭之能耐,恐怕远超常人所能想象! 韩世儒一家皆以审视怪兽般的目光注视着江亭。 谁能料想事情会有如此转折? 先是叶家孙女萍被迫在江亭威势之下,乖乖花费五百万灵石买下颈链赠送赵玉珠。 而后又是叶家或是秦家之人不惜斥资六千万灵石买下颈链欲赠予江亭。 出手便是如此阔绰。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江亭乃是一位掌管财运的仙尊,整个金陵仙域都要供奉于他? 韩世儒与赵玉珠互望一眼,对于这些事实在无法理解,此刻心情难免沉重。 他们意识到江亭这个女婿早已脱颖而出,地位高不可攀,甚至已到了翻云覆雨的地步。 在杨康拨通电话后的二十分钟后,真正的买家便风驰电掣般出现在展示厅内…… 他面如冠玉,身披道袍,仙风道骨,给人一种亲和而又不失威严的感觉,正是楚氏仙族的长孙,楚风。 看到楚风的到来,杨康和黄微立刻满脸恭敬地迎上前去,言语间充满敬畏,生怕有任何疏忽。 但楚风的眼中并未将他们这类人放在眼中,他踏着凌厉的步伐走向江亭,淡然一笑,打招呼道。 “江真人,今日真是有缘相遇。” “楚仙少,我早料到会是您。”江亭轻轻一笑回应。 秦氏仙族的长孙秦朗,因遭秦烈重创,近期一直闭关疗伤,自然不会对仙宝有兴趣。所剩之人中,唯有楚氏仙族的长孙楚风了。 更有坊间传闻,这位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楚风,近日结识了一位佳侣,二人正处于情意绵绵的双修阶段。 购买一条蕴含浓郁天地灵气的灵链赠予道侣,自是理所当然之事。 “既然江真人喜爱此物,那我便只能割舍了。”楚风客气几句,准备去办理交接手续。 “不必如此。”江亭挥手制止:“你能割爱相赠,已令我感激不尽,这灵链的交换代价,还是由我自行承担吧。” “江真人,既然我已答应将其赠予您,那就请允许我履行承诺。”楚风坚持己见。 世间并无无故的善意,楚风此举不过是以诚意示人,希冀能打动江亭,进而争取其支持,以助楚氏仙族实现宏图霸业。 “实则无需。”江亭连连推辞。 皆因楚氏仙族曾利用韩梦曦挑拨他与秦氏仙族之间的矛盾,此事让他对楚氏仙族的情感大打折扣。这般蝇头小利,他早已看不上眼。 更何况,身为至高无上的修真界暴君,他又怎会在乎这点财物? 见江亭意志坚定,楚风也不好多言,只是向杨康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尽快处理交接事宜。 最终,自然是江亭亲自支付了这笔巨额交易。刷动灵石卡,六千万枚上品灵石,他眼皮未抬一下便已划账完成,这一举动令杨康和黄薇深感震撼,眼前的这位江真人,无疑是位深藏不露的修真巨擘。 镶嵌着“绯红女皇”宝玉的灵链被收入精美的灵木礼盒中,握在韩梦曦手中,引来四周众人羡慕的目光。即使是她的小妹韩梦璃,眼中亦闪烁着对这份奢华礼物的惊叹。 价值六千万上品灵石的灵链,随口一句就能买下。何等富有,令人瞠目结舌!而收到这份礼物的女子,必定会感到无比幸福吧。 的确,此时的韩梦曦,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激动之情。望着江亭的时候,甚至有种想落泪的冲动。结婚三载以来,这是江亭赠予她的最为贵重的礼物。 韩世儒和赵玉珠欣慰地点点头,对于女婿如今能在修真界取得如此成就,他们内心已是十分满足。 随着“绯红女皇”灵链被买走,巨大的珍宝展示厅顿时黯然失色,此次盛大的仙宝展销会也因此早早结束。 …… 展销大会之外。 楚风在金陵商圈摸爬滚打多年,善于揣摩人心。其实一开始他就察觉到,江亭对他似乎较以往多了几分冷淡,于是巧妙地发问。 “江真人购置这条价值六千万上品灵石的灵链,作为赠予夫人的礼物,按理来说应该欣喜才是,可为何……” “欣喜?”江亭瞥了他一眼,语气略带沉重:“日前我夫人遭遇宵小侵犯,至今想起,仍是心有余悸,我又怎能欢愉得起呢?” “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楚风听闻,不禁眉头紧皱。 楚风明知故问,且有意装作震惊不已。 江亭对此类敷衍毫不领情,直言不讳:“尔等何不坦诚以待?又何必在我面前假装清白无辜呢?” “啊?这……” 楚风讪讪一笑,一时语塞。 韩梦曦之事,本乃楚风暗中操控,意欲借其挑起江亭与秦家之间的剧烈冲突。江亭所代表的乃是龙渊宗,一旦龙渊宗成功摧毁秦家,楚家便可轻而易举地取代秦家的地位。 然而令楚风始料未及的是,江亭与韩梦曦并非单纯的追求关系,实则二人早已结为连理。竟将江亭之妻当作棋子利用,此举自食恶果,使得楚风立刻露出马脚,在江亭身上感受到了森然杀机,不禁背后冷汗涔涔。 江亭抬眼望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之意:“楚家此举,倒是让贫道另眼相看。连秦家的家仆钟福也能被你们策反,内外勾结,致使秦朗陷入险境。” 楚风听闻此言,愈发羞愧难当,最终只得厚颜强撑,开口道:“江前辈,楚家确实在此事上过于急躁,行径不当,还请您宽恕。” 江亭听罢,心中嗤笑不止:“朋友于你而言,便是如此轻易利用的对象?你想要我的谅解,恐怕尚未掂量过其价值。如今我方知,你们这些豪门世家,眼中唯有利欲熏心,毫无真情可言。” 楚风低下高傲的头颅,无言以对。他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完全低估了江亭的深沉心境,更不该做出伤害彼此关系之举。悔恨之余,楚风暗自发狠,只盼能扇自己几个耳光。更为忧虑的是,若此举真惹恼了江亭,后果不堪设想,楚家恐将面临灭顶之灾。 “唉——” 思虑再三,楚风心中愧疚难抑,欲言又止,最后转而问道:“江前辈,最近江家为何会有出售产业之举?” 提及出售产业一事,江亭不由得微拧眉头。自从江婉接掌江家家主之位,并负责爱情海大厦事务以来,江家正处于稳步上升的关键阶段,此时应当竭力稳固基业,怎可能自断财路,变卖家产? 楚风的提问,引起了江亭的警觉,他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江婉的号码…… 第231章 真相揭晓:是谁?是你爷爷! “喂?” “妹妹,找我有何事?” 身为江家家主以及爱情海大厦总的江婉,近日工作压力山大,精神时刻紧绷。唯有接到江亭来电时,她紧绷的心情才能稍作缓解。 江亭紧紧握住电话,询问道:“近来你的工作如何?” 江婉笑着回答:“还好啦,有允儿姐姐作为智囊团,在旁为我出谋划策,一切进展都很顺利。” 江亭微微颔首,应道:“你调查一下江氏宗族的修炼资源,看看最近是否出现异常波动。” “为何如此?” “先查清楚,查明之后立即以灵识传音告诉我。” 语毕,江亭切断了与外界的灵讯联系,心中隐约感到一阵不安。 据楚风所述,即便江家确有数个重要修炼基地正被秘密转移,也不可能出自江婉之手。 此事背后必有深意! 已将韩世儒一族安排在仙云缭绕的天豪君澜仙居暂住。 不多时,江婉焦急的灵识传音传来:“兄长,出大事了!” “江家的几个核心修炼资源地,早已被伯父江康成暗中转移到了他的名下。现在他正试图变卖这些资源,意图避难逃遁……” 逃遁仙途? 挂断灵讯,江亭周身弥漫着丝丝寒霜般的杀机。 你江康成,二十年前挑起江氏家族内乱,陷害家祖三长老,逼迫先祖暴君流离失所。现如今争夺江氏宗家长老之位未成,竟妄图逃遁仙途,将烂摊子留给江婉去处理? 我岂能容你这般放肆? 想到这里,江亭唤来门下弟子典伟,下令全力追缉江康成父子,布下天罗地网,务必将其捉拿归案! …… 亥时三刻。 天海灵宴楼。 此乃金陵城内一座闻名遐迩的仙家宴楼,常为金陵境内的仙道权贵和富甲修士们汇聚、洽谈仙缘之所。 顶层的贵宾秘室之中,充斥着浓郁的灵酒香气与袅袅烟霞。 一众身穿华丽法袍的修士谈笑风生,推杯换盏,面上泛着微醺的红光,场面极为融洽热烈。 其间,江康成与叶政国占据首席之位,其余则是一些金陵城稍有修为的富豪商家。 一位矮胖修士举杯敬向江康成,一番恭维谄媚之后,不禁感叹道: “传闻江宗主即将离开金陵仙域,日后这修行界少了您这样的杰出领袖,无疑是对我金陵仙域的一次重大打击啊。” 江康成举杯于手,略显苦涩地摇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此刻的情况,岂不是只能选择离去么?” 众人一听此言,皆面面相觑。他们皆知江康成为争夺江氏宗族掌门之位失利,心灰意冷之下才欲离开金陵仙域。然而他却要变卖家族修炼资源,逃遁仙途,这分明是自食其果之余,还要狠狠咬上江家人一口,实属狠毒至极! 对此种行径,在场的富豪修士们虽心知肚明,但因各自间的利益牵扯,无人愿公开指责。他们更为关注的是江康成手中那些宝贵的修炼资源。 那可是令无数修士垂涎欲滴的瑰宝。 片刻之后,一名佩戴近视镜的清瘦修士问道:“江宗主,您手中的那几处修炼资源,可曾寻觅到合适的接手之人?” 江康成目光环视众人,笑容满面地道出了一个天文数字:“八百亿灵石,诸位有兴趣接手吗?” 闻言,在场修士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心下一凉。想从江康成手中购得那些修炼资源,需付出高达八百亿灵石的代价,这不是一般修士能够负担得起的天文数字。 “咚~ 咚~”… 在一旁品饮灵液的叶政国,轻轻叩击桌面,其面容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法力光辉,面色微醺地道:“八百亿灵石于我叶家而言,不过沧海一粟,仅凭我与江兄的深厚交情。” “那些顶尖修炼资源与产业,我叶家愿纳入囊中。” 江康成早就在等待叶政国的这句话,此刻听到,心中欣喜若狂,立刻举杯与叶政国相互敬酒,朗声道: “叶兄啊,你真是解决了我的修炼瓶颈之困哪。” 言毕,他迅速从身后秘宝之中取出一份修炼资源转让契约,平铺在餐桌上,静候叶政国落笔确认。 目睹此景,在座的各界修士面上虽带着笑意,实则心生忌惮与羡艳。这些顶尖修炼资源,非他们所能觊觎,连一丝残羹剩炙也无法触及。 果然,世间珍稀的修行资源,总是被那些位高权重之人所掌控。 正当此时,“咚咚”两声敲门声响彻包厢。 “何人在此喧哗?” 一位身形消瘦的修士起身走向门前,打开包厢大门。然而,门外之人并未言语,而是出其不意地一腿踢出,瞬间将开门者击飞,重重摔在宴席间的仙晶圆桌上,痛呼不止。 “何方神圣?” 叶政国满脸震惊,转让契约近在咫尺,关键时刻竟有人前来搅局? 那人淡淡开口:“是你祖宗。” 一名威武魁梧的身影缓步入内,步伐稳健有力,周身弥漫着一股强大的煞气,赫然乃是龙渊十凶将之一——典伟! “是你!” 江康成与叶政国同时变了脸色,立刻认出此人正是时常伴随在江亭身边的那位强者,其修为深不可测,绝非易于对付之辈。 倘若这笔交易顺利完成,江康成便能顺利得到八百亿灵石,从此远离世俗纷扰,全力提升修为。而江家原有的那些顶尖修炼资源也将悉数归入叶家,失去它们的江家必将遭受重创,经济命脉遭受巨大冲击。 一切皆已准备好,只差最后一环即将完成之时,典伟却突然出现。江康成与叶政国顿时觉得来者不善,二人皆向后退去,看向典伟的眼神如同望着一头凶猛的妖兽,不敢有丝毫接近。 在场其余修士见状,脸色均是一变,纷纷避开,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凝重如铁,宛如猛虎闯入羊群一般。 一股元力波动涌动,伴随着一声震响,一间静室之门被硬生生轰开。 典伟自那张巨大的法阵圆桌之上拿起一份玉简契约,只随意地浏览了片刻,随后目光转向江康成,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 “江康成兄竟欲匆匆飞升仙界,舍弃红尘之事。” “就连江家掌控的数个修炼资源重地,也要以八百亿灵石的低价抛售吗?” 他连连咂舌,摇头轻叹。 “这价码可着实偏低了啊……” “不如考虑一下我龙渊宗如何?我龙渊宗愿意以一万亿灵石的高价购入,不知江兄是否心有所动呢?” 第232章 龙渊之争:天价交易与道心抉择 亿灵石?! 典伟报出此价时,在座的几位修炼家族家主皆震惊无语,仿佛修为为之动荡。 龙渊宗,威镇乾坤,其深厚的底蕴深藏不露,掌控的资源堪称星河瀚海般庞大。若是真以亿灵石成交,别说秦氏一族,即便是金陵四大修真世家联手,也无法承受这般重压。 然而,仅凭财力就能如此恣意妄为吗? 亿灵石之巨,随口而出? 众人清醒过来,自忖那个魁梧修士喊出亿灵石的报价,恐怕只是戏言,并非真心实意。 然而,令人瞠目的是,典伟竟当真以此事相提并论:“亿灵石,你是否愿意出售?” 江康成嘴角抽搐,语气微颤:“阁下莫非在开玩笑?我这几个修炼产业加起来,也远远不值亿灵石。” “那么,你觉得它们价值几何?”典伟眼神如狼,森然发问。 江康成指向合约:“合约上写明,八百亿灵石。” “八百亿灵石,是吗?”典伟冷笑反问:“那请问你打算将这些修炼产业卖给叶家,还是转售给我们龙渊宗?给你三息时间,作出选择。” “这……” 江康成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复杂。这几个修炼产业原计划卖给叶家,谁知中途杀出了龙渊宗的人,这笔生意眼看就要黄了。若卖给龙渊宗,岂不是等于那些产业重回江家之手? 八百亿灵石恐怕一分都得不到。因此,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产业卖给龙渊宗。 江康成并非愚钝之人,迅速洞察了其中的利益权衡。 典伟猛地一拳砸向面前的大圆形石桌,声音冷冽:“三息时间已到,你做好决定了吗?” 江杰倔强地抬起头,愤懑反驳:“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卖给龙渊宗,我们一分钱都得不到。” “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典伟目光如炬,一股强大的威压骤然涌向江杰,一把抓住他的后颈,狠狠将他的头颅撞向石桌。 “轰~” 江杰痛得惨叫不止,鲜血淋漓。 “别伤害我儿!”江康成眼中怒火中烧。 典伟冷漠地推开江杰,放声大笑:“三息时间已然过去,你还未给出明确答复。你以为我们龙渊宗和叶家这样的三流修真世家,没有丝毫差别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康成被吓得脸色苍白,额头渗出汗珠,连忙改口。龙渊宗底蕴深厚,竟将其与叶家相提并论,是对龙渊宗的亵渎,更是自寻死路。 典伟再次发问:“那你的选择究竟是,卖给叶家,还是卖给我们龙渊宗,我希望听到确切的答案。” “卖,卖给……” 江康成面露苦笑,犹豫不决。他实在不愿把这几个修炼产业卖给龙渊宗,那样一来,产业最终还是会回到江家手中,自己却连一分钱都捞不到。 这种赔本的交易,究竟哪个疯子会去做? 就在这一刻,一直袖手旁观的叶政国突然开口,挥手坚决地道:“江兄,你那几个修炼产业,我不买了。” 口中说着不要,实际上叶政国也是迫于形势压力,不敢带领叶家涉足这场波涛汹涌的争斗之中。 “哼!” 江康成连连摇头,叹息不已,面上尽显无奈之色,显然已是黔驴技穷。 典伟目光扫过围聚的一众修炼世家之人,戏谑地问道:“叶家舍弃不予,那么尔等修士之中,可有人愿接手江康成名下的这几宗灵脉之地?” “不敢。” “不敢沾染。” “贫道亦无意。” 群修纷纷摇头,神色敬畏,生怕惹火烧身。江康成手中的那些灵脉之地已成为了令人生畏的烫手仙珍,无人敢轻易接手。 “嘿嘿,果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典伟左手握住了桌上的契约卷轴,右手持着一支妖兽骨制的签笔,望着江康成放声大笑,“既然诸位修士皆无意接手你手中的灵脉之地,那我龙渊宗也只能勉强代劳,收归门下了。” “这……” 江康成一时语塞,脸色阴沉如水。 典伟提笔挥洒,毫不犹豫地签署契约。临行之际,他忽然记起一事:“江康成,你暂且不必急着离开金陵城,待江家长老江三忌辰之日来临,你仍有重用之处。” 目睹典伟远去的背影,江康成神情萎靡,面色惨白,对于那个涉及八百亿灵石的收购价格始终不敢提及。他先是败于争夺江家家主之位,随后藏匿至己名下的几处灵脉之地竟然就这么轻易失去。如今的江康成,已然变得两手空空,若非依靠儿子江杰的扶持,恐怕早已陷入万念俱灰的境地。 经过江亭的秘密操控,原本被江康成转移到个人名下的那几处灵脉之地重新回归江家掌控之下。至于那次价值八百亿灵石的收购,龙渊宗自然不会将灵石打入江康成的灵石库中——毕竟,这些灵脉之地本就是江康成私下窃取而来,身为江家人,竟还企图祸害自家宗族。龙渊宗此举,倒也称得上是以黑制黑。 位于玄海之畔的爱情海仙宫顶层,总执事殿内,江亭轻轻推开殿门,映入眼帘的是正在专注工作的江婉,那一派英姿飒爽的职业女性魅力散发无遗。“兄长,您来了?”看见江亭的到来,江婉笑容灿烂地停下手中的事务,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接着说道:“这次幸亏有你的相助,才能从大伯的手腕中夺回那些被掠走的灵脉之地。” “否则的话……唉,都怪我自己太大意了。”江婉满脸愧疚,羞愧得无法再说下去。这时,她的目光才注意到江亭身边的那位妙龄女子。 “兄长,这位是哪位仙子?”她不禁好奇地问。 韩梦曦看向江亭,轻轻揭下了遮面的口罩与头上的法帽。刹那间,江婉震惊不已,犹如遇到偶像一般飞奔上前:“你,你是韩梦曦仙子吗?” “呀,没想到在这儿能够遇见您,您的每一部仙侠剧我都看过,真是超级喜欢呢。” “承蒙喜爱。”韩梦曦微笑着回应,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皓齿。 江婉后退几步,目光在江亭与韩梦曦之间流转,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 “兄长,莫非……” “韩梦曦仙子,乃是……你的同修伴侣?” “并非如此。”江亭轻轻摇头。 “这样最好。”江婉撅起嘴角,调侃道:“就我兄长这般终日游荡于红尘之外的散人修士,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出色的同修伴侣呢,嘻。” 江亭轻语:“她非吾之道侣,却是吾之伴侣。” 此刻,四周气氛瞬间凝固,仿佛时空皆在此刻停滞! 江婉的笑容凝固于面庞,整个人宛如雕像般立在当地,不敢置信自己所听见的一切。 师兄何时已经结缘仙侣? 而这仙侣竟还是一代天骄女星? “天哪!” 最终,她后撤数步,抑制不住内心的惊愕,脱口而出,目光中满是对江亭与韩梦曦这对仙侣组合的惊讶之情,犹如看待世间异象一般。 震惊之余,她心中亦泛起一阵空荡,仿若失却了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 师兄与我,并无血脉相连。 若是有可能…… 江婉摇摇头,迅速驱散这些念头,再度望向江亭与韩梦曦,只能衷心献上自己的祝福。 江亭安然端坐于石榻之上,缓缓言道:“再过几日,便是师妹你的生辰之期,我欲替你操办一场仙诞宴会。” “你自幼修行于金陵之地,对该处风土人情颇为熟悉,你觉得何处会是个适宜之地,可否指教一二?” 江婉思索片刻,轻轻敲击着额头,回应道:“倒是有处秘境之地,即便是昔日镇南王秦烈,在那里也曾设下过大寿宴席。” “何方圣地?”江亭追问。 江婉眼中炽热:“蜃楼!” 第233章 浮水仙宫,蜃楼! 提及“蜃楼”,不禁令人联想到大海之中神秘莫测的景象——海市蜃楼。 然而此处所说的“蜃楼”,究竟又蕴含何种玄机? 闻听此地曾为秦烈设宴之处,江亭与韩梦曦愈发觉得其中必有深意。 江婉倚靠在修炼室的兽皮软垫上,娓娓道来:“所谓蜃楼,实乃金陵江上行驶的一座巨大楼阁船舰。” “其规模几何?”韩梦曦饶有兴趣地问。 江婉眨动明眸回答:“传闻蜃楼高达六层,比金陵仙学院的练武场还要广阔许多。” “果然是非凡之地。”江亭轻声赞叹。 提到“蜃楼”,如此一艘庞大的楼阁船舰,其体积几乎堪比仙境巨舟。 “不仅如此……” 江婉接着道:“此楼船全由古时最高精尖的造船技艺打造而成,通体均以坚硬无比的神木构筑,寸铁未用,宛若一座浮于江面的水中仙宫。” “唉,只怕我是无缘得见了。” 话语尾声,江婉的神情流露出一丝落寞。 “怎么了?”江亭关切地询问。 江婉慵懒地倚着,低声道:“蜃楼并非寻常人能够涉足之地,要在那儿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难度更是难以想象。” “难得吗?你师兄我早已非池中之物。” 韩梦曦瞥了一眼江亭,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之意。 她至今仍然对江亭如何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凡尘修士,摇身一变成为手握权柄、修为深厚的巨头感到困惑不已,更别提他还与江家有了联系,成为了江家长孙之外的另一位重要子弟。 毕竟,作为多年陪伴的道侣,韩梦曦曾见过江亭的双亲。 这一切前后矛盾,让她始终摸不清头绪。 江婉看向江亭,眼神骤然一亮:“想当年秦烈举行七十大寿庆典之时,咱们那位曾祖师便曾受邀前往蜃楼赴宴。” “其实我早就有心想见识一下那蜃楼的风采,不知此次师姐生辰之际,师兄能否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呢?” 定能助你达成所愿。 江亭的目光犹如千年古井,深邃而决然。 那么……我该为师娘准备何种仙缘之礼才合适呢? 江婉轻轻抚弄发梢,清秀的眉头微微皱起:“兄长,你想借幻海楼为师娘庆生,需得先寻得一人。” 何人? 赵德助。” 江婉娓娓道来:赵老前辈年轻时以木雕技艺立身,而这幻海楼便是他亲手擘画之作。 可以说,欲借幻海楼设宴,非得他点头不可。然而此公性格奇异,平日里仅在金陵江畔垂钓,沐浴阳光,避世独立,鲜少与外界交流。 兄长,你有信心吗? 江亭向江婉投去一个充满信心的眼色:这天地间,尚无我江亭无法解决之事,即刻便去拜会赵老前辈。 江婉默然不语。 告别紫霄楼之后,江亭联络上了小婵与林允儿。 午后时分,三人乘坐灵禽,降临于金陵江畔。 金陵江水滔滔,绵延不断,浩渺入海。 残阳如血,映照江面,把浪花点染成丹霞般的瑰丽色彩,仿佛一幅深秋水墨画卷。 江边垂钓者众多,其中有朝气蓬勃的青年,也有沉稳内敛的老者。 江边长廊上,一群舞动的阿姨们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江亭一行三人漫步至观澜栈桥,放眼望去,只见江心处停泊着一艘巨舰,宛如山岳般屹立,巍峨壮阔。 那怕便是传闻中的幻海楼了吧? 小婵手指方向,眼神之中流露出几分向往之情。 没错,正是此物。 林允儿也点头确认,目光炽热不已。 可惜的是,此刻的幻海楼泊于江心,整艘楼船被天蚕丝布严密遮蔽,使人无法窥见其真容,唯有那个恢弘大气的廊檐露于外间。 然而可以想象,在如此仙舟之上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必将震动金陵,引来无数仰望。 小婵望着江边垂钓者,不禁纳闷道:不知今日赵德助前辈是否在此垂钓? 林允儿神色庄重地回应:据最新消息,赵德助前辈今年七十三载,银丝满头,常着中山装,眉心处还有一颗朱砂痣。 我们便依此特征下去寻找便可。 悉听尊便。 小婵一口答应下来。 然而江亭并未立即行动,反倒是从灵禽车厢取出一根伸缩法钓竿,并携全套仙家钓具,步履从容地走向了江边的垂钓人群。 你这是要做甚? 小婵有些费解。 身为龙渊宗的领袖,位高权重,行事果决如雷,向来以杀伐果断闻名于世,受世人敬若神只的他, 今日竟背负渔具,来到金陵江畔垂钓? 此举足以颠覆众人对他一贯的认知! 林允儿读懂了江亭的用心,笑容盈盈地道:他是意欲投其所好,尽早与赵德助前辈拉近距离。 此计倒也高明。 小婵不由得笑了笑,随同江亭一同走下去。 但她行走几步后,突然神秘一笑,低声道:想要鱼儿源源不断地咬钩,我自有妙招…… 金陵江边的垂钓者熙熙攘攘。 不过,依照赵德助前辈的容貌特征,搜寻他的身影倒不算困难。 终于,在江边一处芦苇丛中,他们发现了一位身着淡灰中山装的老者…… 江亭手持炼器之物——钓灵具,悄然走近,透过法眼细察老人眉心,果真有一枚隐匿的命痣,此人确是赵德助无疑。 此刻,赵德助正跏趺端坐在一片干枯的修炼草甸之上,左手轻搭膝头,右手紧握一杆泛黄的灵钓竿,凝神静气地注视着湖面,宛如千年前“姜太公钓灵鱼,愿者自现”之境。 江亭并未惊扰赵德助,而是选择在其三丈之外的修炼草甸落座,着手准备自己的钓灵线与符篆鱼饵。待一切妥当,随着鱼线上的符篆鱼饵“咚”地没入水中,他也同样跏趺而坐,聚精会神地盯着江水中漂浮的灵识标记,默默等待灵鱼自行上门。 时光如流水般悄然逝去。 赵德助处始终未见灵鱼响应,但他内心深处则如磐石般稳固,耐心十足,毫无焦躁之意,其高深莫测的态度一如外界传闻,拒人千里之外。 就在此刻,“哗~”的一阵水声打破宁静。江亭迅速提竿,一道灵光闪过,一条巴掌大小的灵鲫跃出水面,被牵引至岸边。 “尚可,不过十分钟便有所斩获。”江亭握着手中灵鲫,有意无意地瞥向赵德助,嘴角扬起一丝自嘲般的笑意。 此刻,赵德助的目光也投了过来,心中五味杂陈。再看他身边的灵鱼篓,空空如也,竟无半只灵虾入网。 “哼!只是侥幸罢了!”赵德助暗自思量,一个多时辰过去,自己尚未钓得一条灵鱼,只能如此自我慰藉。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赵德助瞠目结舌…… “哗~” “哗~” “哗~” 江面上水声此起彼伏,短短三十分钟之内,江亭竟连提十五次钓灵竿,且每次都精准无比,灵鱼一条接一条地上钩,最大的足有六斤重。 “这……” 对比鲜明,赵德助的眼神瞬间赤红,再也无法平心静气,脸色阴郁地对江亭开口道: “年轻人,你还是换个地方施为吧。” “你这般行事,怕是已经将此处的灵鱼尽数吸引去了。” 第234章 让你口服心服! 钓鱼,在修行者的圈子中,其实是一种磨砺心境、陶冶灵性的活动。对于许多钟爱此道的人来说,享受的正是垂钓过程而非结果。然而,若是同处一隅,一人频繁获鱼,另一人却长久未见鱼影,那么,不能钓到鱼之人又怎能保持从容不迫? 当下,赵德助便是陷入此种尴尬境地,心态几近崩溃。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这同一片水域,为何自己竟连一条灵鱼都无法捕获,而对方却能持续不断地引来灵鱼? 这其中,究竟是自己修为尚浅,技不如这位年轻修士;还是真的遭遇了什么诡异之事? 而在这一切的背后,唯有江亭悠然自得。他能够在短时间内钓到诸多灵鱼,并非自身修为所致,而是得益于他的灵兽小婵运用古中医知识,在江畔采集了几株水生灵草,再配以中草药秘制而成的独特诱鱼灵液。而这,正是江亭能够连连得手的关键所在。 如今众多修士之中,喜好以钓术磨砺心性的不在少数,而小婵炼制的钓饵,其药引之力更是霸道无匹。 江亭重新装上钓饵,凝视着赵德助,嘴角勾起一丝淡笑:“此地灵力汇聚,无需另觅佳处,此处已然极佳。” “你在此静坐许久,未曾有所斩获,不应怨天尤人,当从自身修为与技法上下功夫才是。” 听见此言,赵德助微微拧眉,依旧专心致志地垂钓,对于这位名为江亭的陌生修士,并未过多搭理。 然而江亭手中握着他精心炼制的钓饵,走向赵德助,满脸惋惜地提议道:“前辈,不妨试一试晚辈的这枚钓饵如何?” 赵德助并未回应,神色漠然,连眼皮都未曾抬动一下,他在钓鱼之道上自负甚高,始终坚守自己的古老秘法,对那些借助外物的手段嗤之以鼻。 归根结底,赵德助太过执着于己见。 江亭轻轻叹了口气,收起了手中的钓饵,目光投向江中心静静停泊的那艘名为“蜃楼”的巨大船只,自言自语道:“眼前这便是金陵赫赫有名的‘蜃楼’吧?” “可在晚辈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赵德助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蜃楼,是他一生心血所在,从设计理念到建成启用,历经近二十年光阴,设计方案反复修订达数百次之多。 此刻听江亭这般贬低,岂非是在质疑他的心血,玷污他的付出? 胸中憋了一口气,赵德助冷冷反驳:“小友,你这般言语,不怕惹来是非么?” “就算追溯五百年前,这‘蜃楼’也是造船史上的巅峰之作,无人能够企及。” “何以你如此笃定?”江亭明知故问道。 赵德助神态自若,凝望着江心中的蜃楼,语气庄重地答道:“只因这‘蜃楼’,乃是吾亲手所建。” “原来阁下正是赵德助赵老前辈,适才晚辈失敬了。” “哼。” 赵德助冷哼一声,一股老一代宗师的威严气质油然而生。在金陵城中,此人德艺双馨,与楚宗棠、叶春秋、秦烈等人均有过交往,性格却偏古板内敛,终日沉浸于自家的世界。 赵德助原以为,亮明身份后,江亭必定会对他的造诣心悦诚服,哪知结果却并非如此。 “常言道,自卖自夸,自家所创之物,自然赞不绝口。然而,未经亲眼见证,我又如何能信其确凿呢?”江亭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这席话犹如针扎般刺痛了赵德助,使他脸色涨得通红,仿佛有人当众羞辱了他的掌上千金一般。 他亟需为自己证明:“年轻人,你大概是见识短浅罢。既然如此,接下来,我便让你口服心服。” “前辈请便。” 江亭目光灼灼,正中下怀地期待着这一幕。 赵德助咽下胸中那口气,取出通讯法宝,拨打了一个号码,随后低声细语了几句。 不多时,那停泊在江心的蜃楼上,有人应声走出船舱,动手解开绑在船身的巨大遮蔽帆布,缓缓将其收起…… 蜃楼之秘,逐渐揭开其神秘面纱。 举目远眺,它宛如海上耸立的仙峰,更似漂浮于波涛之间的仙境宫阙,威势浩瀚,壮丽非凡。 坚不可摧的灵木护栏环绕四周。 交织如网的法宝绳索横贯其间。 巍峨矗立的法阵帆篷高达数十米。 清风中,弥漫着浓郁的紫桐灵脂香气。 这一切,无不凸显出“蜃楼”那令人震撼的宏大气魄,恰似水域中的至高存在。“小子,你可还认同此景?”赵德助面带严肃地质问道。 江亭轻轻颔首:“外观固然惊人,但我总觉得少了些许韵味。” “少了什么?” 赵德助看向江亭,略感烦躁。 今日他的话语似乎过于多了些,尤其是这个年轻人似乎有意在找茬。 若换成其他人,他断然不会如此费唇舌。 “灵气!” 江亭沉思片刻,郑重地道出了这两个字。 “灵气?何解?”赵德助面露困惑。 江亭解释道:“无论街道如何洁净,倘若无人穿梭其中,终究会显得死气沉沉。这蜃楼亦是如此,虽然宏伟壮观,却人影寥寥,缺乏生机。” “就好比一座空山,即便没有溪流草木、飞鸟走兽,又能算得上是一座真正的山么?” “嗯……” 赵德助一时语塞,不得不承认江亭所言确有道理。 自从一年前秦烈于蜃楼上庆贺寿辰之后,此楼便一直停靠在金陵江畔,以灵帆覆盖,与世隔绝。 即使有人慕名前来探望蜃楼真容,最终也只能失望而归。 赵德助亲眼目睹这一切,却不以为意。然而经江亭这么一提,他竟觉察到,长此以往,这蜃楼恐怕就要沦落为金陵江边的一件陈设了。 二十余载的心血,岂非就此付诸东流? 心中暗自思量之际,赵德助目光炯炯地看着江亭,意味深长地问道:“年轻人,你究竟有何打算?” 这次,江亭直截了当:“欲为阁下的蜃楼添上一道热闹景象,将其价值最大化。” “换而言之。”赵德助紧锁眉头。 江亭直言不讳:“欲借阁下之蜃楼,筹办一场修真界的盛会。” 赵德助嘴角微撇:“你可知,蜃楼自建成以来,仅秦烈大人的寿宴在此举办过。” “你区区一名无名修士,怎能与南疆镇守大将军秦烈相提并论?又有何颜面借用蜃楼举办盛事呢?” 赵德助再次申明:“若是真让你借用蜃楼举办盛宴,我该如何面对秦烈大人?岂不是贬低了他的身份地位?这不是让他颜面扫地吗?” “此事,我无法向秦烈大人交待!” 第235章 赵德助的心结! 赵德助这般言论,并非无的放矢。 自从秦烈在蜃楼上庆祝寿宴以后,在金陵城内已形成一种共识——蜃楼乃是权贵豪族举办盛典的专享之地,寻常修士根本没有资格借用。 一旦将蜃楼借用给普通修士举办盛宴,那像秦烈这样的显赫权贵岂不也被视为了凡夫俗子?这不是得罪人的节奏么? 而这正是问题的核心所在。 同时也是赵德助最为忌惮之事。 若将虚海楼赠予江亭这般世俗凡夫,秦烈那样的巨擘人物,他自认无法对此有所交待。 修士晚辈? 你若是欲借用虚海楼以宴请宾客,那我劝你尽早打消此念罢。 赵德助言辞决绝,话语间透出森然法则之力。 随之,他从容起身,收束手中钓灵竿与装满灵鱼的法器鱼篓,在落日余晖下,踏上归家之道。 如此结局,早已被江亭预见不足为奇。 问题之所在,在于赵德助尚未明了他所面临的,乃是一位何等层次的惊世存在。 一旦展露真身。 若知这位青年乃是凌驾众生之上的仙帝,赵德助又怎会轻易献出虚海楼? 此事,实为一道难解之题。 为救韩梦曦,江亭断无就此退缩之理,遂整理好捕灵器具,并携同小婵与林允儿两位随侍弟子,三人紧随赵德助之后。 途径近五百丈长的江畔通天大道,忽然显现一片幽邃山林。 山脉中怪石嶙峋,松柏翠竹错落其间,映入眼帘尽是一片盎然生机的翠绿之色。 此处实为一处隐匿修炼的洞天福地。 山巅之上,一栋古朴而典雅的三层阁楼如浮云般静立,阳台四周植满了灵花异草,庭院内更有几架葡萄藤蔓,用以阻挡阳光,营造宜人修炼环境。 生活作息与自然融为一体,此地正是赵德助的修真居所。 此刻,别墅之外,停放着一辆祥云飞舟,显见今日必有修道界的重量级人物前来拜会。 赵德助搁置手中钓灵器具,推开客厅的阵法门户,果真见到了一位相识已久的老友,挤出一抹微笑,热情相迎。 叶宗主,您来了? 身为叶氏家族领袖,叶春秋笑容满面:赵道友,许久未见,今日特地过来看看你二人。” 不知令夫人她如今…… 尚可维系。 赵德助苦笑回应,定居金陵二十余载,其妻子始终疾病缠身,未曾康复,每日需依赖珍稀灵草以续命,成了他心头难以卸下的重负。 叶春秋点头示意,不再多问,重新坐回扶摇椅上。他此行前来,显然并非仅为了探望赵德助夫妇那么简单,而是有一桩至关重要的事务要商议。 而坐在叶春秋身边的那位,看上去六十有余,面色红润,身着灰色道袍,蓄着一抹短须,身边还放着一只黑色皮质的宝箱,那模样宛若一位博学多识的古修。 叶春秋肃然介绍道:“赵道友,这位便是誉满燕京仙域的胡神医,胡万林大师。” 原来竟是胡神医,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赵德助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待灵茶泡制完毕,忙不迭地为胡万林斟上一杯。 这胡万林,在燕京仙域赫赫有名,乃是中土修真界中的医道大宗师,传闻他能够妙手回春,逆天救人。燕京的仙官权贵、豪门世家,只要有难以治愈的顽疾病症,无不争相邀请胡万林亲自登门诊治。 也因此,他在燕京仙域之内人脉广泛,八方来朝。 叶春秋此次费尽周折将其请至金陵,只因唯有让胡万林为赵德助的妻子诊视一次,他的计划才能顺利推进。 胡万林深知叶春秋所求,当下并未品茗,提起宝箱便走进了赵德助妻子的静养室…… 又诊脉,又施以灵针之术。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后。 胡万松拂袖收起丹药盒,迈步走出修炼静室,重回客厅,神色庄重地取出玉简与狼毫,开始篆刻药符。 “胡真人,情况如何?”赵德瀚按捺不住问道。 胡万松反问道:“令夫人今年已是几载修行之龄?” “七十二载!” “嗯。” 胡万松点头沉吟,严肃地道:“令夫人的状况,您心中自是明了,我不再多言。然而只需遵循我所刻制的这张灵药清单服用,保你夫人至少还可延长六载寿元,乃至更为长远。” “当真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赵德瀚满脸惊喜。 原本他预料,自家这位身染仙途罕见顽疾的伴侣,在疾病折磨下,恐怕支撑不到下一个岁末便要先他而去。 然此刻? 胡万松却言可延寿六年? 这简直如同仙人降临人间,慈悲为怀,救赎苍生一般。 “果然是胡真人,感激不尽。”赵德瀚由衷地谢道,又起身替胡万松添满了香茗。 “能受邀前来赵府,并有机会为赵老前辈的伴侣施治,实乃我胡某人的荣幸。”胡万松谦逊地回应道。 实际上,赵德瀚之妻所患的奇难杂症,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颇感棘手,无计可施。 世人皆爱颜面。 尤其对于名声在外之人而言。 他岂会轻易承认“自己无法救治”? 那样只会显得他空负盛名。 此时,趁赵德瀚心情愉悦,叶秋山不失时机地开口道:“赵兄,今日拜访,还有一事相求。” “叶兄,请讲无妨。” 赵德瀚心情畅快,毫不犹豫地应允道。 叶秋山直截了当地说:“再过几日,便是小弟的七十冥诞之期,欲借兄台的‘幻海楼’,举办一场庆祝法会。” 一听要借“幻海楼”,赵德瀚不禁微拧眉头,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不久前江廷提出相同要求的一幕。 然而在他眼中,那年轻人怎可与叶秋山相提并论? 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叶兄,仅凭我们的情谊,‘幻海楼’任你随时取用。” “多谢赵兄,那就承蒙厚爱了。”叶秋山欣然万分。 昔年秦烈于“幻海楼”设宴庆祝寿辰的情形,他始终记忆犹新。 如今轮到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仿效一番,借“幻海楼”之力,让自己在金陵之地风光一把。 就在两人达成共识之际。 一名青年缓步入内,目光扫过叶秋山,淡漠地道:“未曾想,你也在此处?” “原来是你!” 见状,叶秋山恨得咬牙切齿。 此人竟然当众击杀了他的孙子叶凌霄,还公然破坏了叶凌霄的葬礼,使得叶家在金陵颜面尽失。 他只想剥其皮,抽其骨,以泄心头之恨。 赵德瀚看着江廷,又望向叶秋山,满腹疑惑地问道:“叶兄,你认得此位青年?” “何止相识!” 叶秋山握紧手中茶盏,青筋暴突,将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一一详述而出。 “嘭~” 第236章 你们离去吧,莫逼吾动怒! 赵德助闻之,愤懑之下,手中茶盏瞬间化作齑粉洒落在地,厉声喝道:“尔等修士,我实乃低估了你的胆识与傲骨。” “只因你屡次针对叶家,与叶氏一族结下不解深仇,故此,蜃楼之秘,休想从我手中获取。” “你还是速速离去吧,此地非你容身之处!” 叶家之主,叶春秋驾临,使得江亭欲借用蜃楼以设法宴之事愈发困难重重。 然而江亭面不改色,身为一位霸主级的修仙者,其意志犹如钢铁般坚硬,岂会被叶春秋等人几句言语轻易撼动? 江亭凝视胡万林,眼中精光闪烁,询问道:“你我之间,是否曾在何处有过一面之缘?” 胡万林亦有相同的感觉,审视着江亭,倏忽忆起三个月之前,在沪海市被邀救治三大商会会长的经历。彼时,沪海市三大商会会长皆因误食毒物陷入昏迷,而这青年便赫然在侧。 “我名声显赫,你对我有所了解,再正常不过。然而遗憾的是,我对你却不甚熟悉。”胡万林笑容隐含深意,其实他已经认出了江亭,只是彼时未能成功救治三大商会会长,如今怕被江亭当众揭短,颜面无存。 更重要的是,依照当时的约定,因为小婵最终救活了三大商会会长,胡万林还不得不恭恭敬敬地称呼小婵一声“恩师”。小婵正值妙龄十八,而胡万林已年逾六旬,人称“胡神医”,声名远扬,却要向一个少女行弟子礼,当时的情景让胡万林自觉颜面扫地,此事令他久久不能释怀,寝食难安。 幸亏此事未曾泄露,否则“胡神医”的金字招牌恐怕早已毁于一旦。 察觉到胡万林回避话题,江亭并未点破,而是环顾四周客厅,语重心长地道: “胡神医你,要么正在为人疗疾,要么便是在前往救死扶伤的路上。” “嗯,你说得没错。”胡万林抚须赞同,显然对江亭的评价十分满意。 江亭接着道:“今日你前来赵老前辈府邸,必然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来吧?” “这与你无关。”赵德助面色严肃地回道,虽然话语中带有排斥,但无疑默认了家中确有重病之人,甚至可能病入膏肓,否则何至于请来胡万林这位神医看诊。 既然赵德助已然承诺借出蜃楼用于寿宴,此时的叶春秋自然春风得意,迎合道: “刚刚才听说,你也想要借用蜃楼举行盛大的仙宴庆典?” “真是不凑巧得很,我已经得到赵兄允诺,将蜃楼借予我举办寿宴之事。” “难道你没听说过么?” “此处并非阁下的停留之地,请离开吧。”叶春秋再次强调。 “我们叶家已经请动天罚降临,你我之间的那一桩滔天血债,早晚有一天我会找你清算。” 对于叶春秋的言语威胁,江亭始终从容应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回应: “此事尚未尘埃落定,你高兴得太早了。” 或许,赵宗师稍后会改变心意,将那传说中的幻海楼借予于我以举行仙宴。 年轻人,你的言辞倒颇有几分风趣。 叶秋离淡然一笑,望向江涵犹如审视一位不明事理之徒。 此事早已尘埃落定,又怎会有翻盘之虞? 难道不是么? 前辈胡? 果然是多年未见啊。 师父驾临,你还不过来恭迎? 庭院之内,突地响起一道空灵的少女之声,宛如天籁之音直入胡万林耳中,令他身躯一震,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 竟……竟是她,她真的来了么? 提及此人便即出现,恰如曹操之典故。 门庭之处,一身修真弟子服饰的小婵活泼跃动地步入,目光狡黠地打量着胡万林。 胡真人,此是何故? 赵德渊与叶秋离瞧见小婵,均感困惑不解。 这……这…… 胡万林嗫嚅良久,无法给出合理解释,最终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未曾相识。 这妮子是在跟我闹着玩呢,我跟她可是素昧平生。 听了这话,赵德渊脸色微沉:这里是我赵家府邸,未经许可擅自闯入,我有权控诉你们擅闯禁地。 赵宗师,请暂且息怒。 江涵连忙劝解:尽管这位姑娘年纪轻轻,但她出身古武医药世家,精通治疗之道,如有家人病痛,不妨让她诊视一番。 然而赵德渊并不领情:就凭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哼,真是笑掉大牙!我断然不会将老伴的修为与生死,交由这样一个黄口孺子掌握。 诸位速速离去吧,若再逼迫,恕我不客气。 快走吧。胡万林亦随之催促,此刻他只巴望着江涵与小婵立刻消失无踪,否则此事一旦发酵,他恐怕要落下个晚年声誉受损的结局。 你说谁乳臭未干,又是哪个黄口孺子?小婵本性倔强,此刻被气得面红耳赤。 不相信是不是? 她噘起樱桃小嘴,从口袋中掏出一枚通讯法器,打开其中一段录像,呈现在赵德渊三人面前。 众人出于好奇心,纷纷朝那法器屏幕望去。 赵德渊、叶秋离的目光聚焦在小婵手中的录像之上;而当胡万林望向画面时,顿时瞠目结舌,惊骇欲绝,心中欲哭无泪。 原来阁下便是姜氏一门,太上十三针秘技的传承者?我胡万林心悦诚服,愿尊您一声‘师尊’。 视频中胡万林的话语清晰可闻,他对小婵深深鞠躬,神情恭敬至极,毫无半分做作之态。 这番情景意味着什么? 真没想到,你……你居然还录制了这段视频? 回过神来的胡万林,既愤慨又屈辱,几乎要喷出一口心血。 原来这就是他在沪海城救治三大派掌门之后,依约称呼小婵一声“师尊”的那段视频记录! 原本以为此事早已过去,毕竟当时并无外人在场,自然不至于玷污自己声名。岂料小婵竟暗藏一手,悄然录下了那一幕…… 而这恰恰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实。 第237章 狂傲之资,自有其凭! 此视频一旦泄露,对于胡真仙的名誉将是致命的重击,因为它直指胡真仙的名声乃为空穴来风。 这还如何应对得了? 胡万林立刻心急火燎,强装镇定道:“小姑娘,你慈悲为怀,能否将这段录像删去呢?” “......” 赵德助与叶春秋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对于胡万林前后的态度转变,他们不禁哑然失笑。 刚才还强硬无比的胡万林,在这视频面前瞬间萎靡下去。 “删除?你想得太简单了。” 小婵握着手中的灵机,笑容中透着几分狡黠:“我要你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经过告诉我。” “是,我说,我都说了还不行么?” 胡万林连连点头,犹如鸡啄米般诚惶诚恐地道:“赵前辈,令夫人所患的玄妙病症,贫道实在无能为力。” “这小姑娘虽然年纪尚幼,但在医道上的修为却远胜于我,您不如让她为令夫人诊视一番。” 赵德助默然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自家老伴的奇疾顽症,竟然连胡真仙都无法治愈,更别提他的敷衍态度了。 这哪里是什么真仙?分明就是浪得虚名! 听闻胡万林亲口承认小婵的医术在他之上,赵德助不得不对此信以为真,并重新审视眼前这位看似年幼的女子,同时也对她寄予厚望。 “小姑娘,适才乃是我眼拙,言语间冒犯了你。” “倘若你能医治好我家夫人的疾病,就算是把那座幻海楼赠予你,也在所不惜。” “赵兄?” 叶春秋双目圆睁,惊愕不已。 依照胡万林的说法,他也不得不对小婵刮目相看。 倘若小婵真的能治好赵德助的老伴,那他又何必再去借幻海楼?又何需操持寿宴呢? “赵兄?” “这小女孩尚未出师,不过口舌伶俐罢了,怎能懂得中医博大精深的道理?你可千万不能被她给糊弄了。” “在我看来,胡真仙尊称她一声‘师父’,恐怕其中必有蹊跷,胡真仙,你觉得呢?” 为了挽回局面,叶春秋焦急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 胡万林面色铁青,面对“叫师父”的事情,他确实无颜以对。尽管事实如此,又有视频为证,他也无法狡辩。 “说我不懂医道?说我欺世盗名?” 小婵双手环抱在腰间,撅起嘴巴,满面怒气:“罢了,我懒得跟这种笨蛋计较。” “若是真心想要治病,那就来找我;若不愿意,那我也不会勉强侍奉,哼......” “错过这样的治疗良机,将来定会懊悔终生,至少尝试一下才能知晓结果。”江亭衷心建议道。 “罢了。” “小姑娘,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我家夫人瞧瞧病吧。”赵德助抬起手,制止了客厅里纷争的声音。 多年来困扰自家老伴的神秘病症,连胡真仙也无可奈何,如今除了寄托于小婵之外,他又能寻求何人呢? 在赵德助的引领下,小婵踏入了赵德助老伴的寝室,开始了她的诊治工作。 此时,客厅里的叶春秋只能无奈地挥了挥手。 他绝不希望小婵能够解除那难解的修炼阻碍,更甚者,诅咒小婵在治疗赵德助仙侣的过程中不慎引动逆天机缘导致其魂飞魄散。 如此一来…… 欲借东海蜃楼之盛,举办一场空前绝后的寿宴,此事唯有寄托于他叶春秋一身。 江亭取过一杯灵茶,一边品茗一边开口:“方才听闻,贵府竟然邀得天罚宗参与其中?” “正是。” 叶春秋满脸傲然:“即便阁下乃龙渊圣子又能如何?这天下终有天罚宗之人能制得住你。” “的确,好一股自信之气。”江亭朗声大笑,言语间透露出一股深不可测的威严。 坊间皆传叶春秋目力如炬,然而此刻他尚未识破眼前之人所代表的是何种层次的存在。 “叶凌天之陨,便是对贵家族的一次严厉警告。” 江亭的话语中隐含利刃般的锐气,接着言道:“若叶家能够以此为鉴,收敛锋芒,或许尚能保全家族根基,延续百年的修炼世家。” 说到此处,江亭的话语更是暗藏杀机:“但倘若叶家坚持与我对抗到底的话……” “恐怕不出多久,你们叶家将在金陵之地化为乌有,从此在修炼界除名,百年基业也将毁于一旦。” “轰隆~” 叶春秋身为叶家长老,听此言犹如尖刀插在心头,怒不可遏地猛拍桌面。 “年纪轻轻,竟敢这般张狂!” “你早晚要为自己的嚣张付出惨重的代价!” 然而江亭并未被激怒,只是淡淡摇头,神色平静:“我的嚣张,并非无的放矢,因为我有足够的实力作为支撑。” “你……哼,那就看你这张狂能持续多久。” 叶春秋怒火烧心,忙抓起茶盏灌了一口灵液平息怒意。他不愿再与江亭纠缠,径直走进赵德助仙侣所在的静室,关心起救治进展。 胡万林在一旁望着江亭,眼睑不住颤抖——这位年轻人在上海便已结识诸多修炼界的巨头,如今到了金陵,竟敢公然挑战叶家家主叶春秋,甚至还无视他的存在。 具备这般胆色的年轻人实属难得,但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这般肆无忌惮?只因他是龙渊圣子吗? 室内,赵德助的仙侣一头银丝,元气大损,眼神空洞无神,显然是久病榻前,面色苍白至极。 小婵端坐于床畔,先以手指探脉,随后施展出灵针秘术。但从她紧皱的眉头来看,赵德助仙侣所患的修炼难题实非易解。 “姑娘,如何了?” 等待片刻后,赵德助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小婵咬住下唇,无奈地摇了摇头:“状况很严峻,这其中有一大部分责任在于您。” “你说什么?” 叶春秋察觉到话中的矛头指向赵德助,立刻站出来仗义执言:“赵兄的仙侣罹患修炼难关,这怎么就成了赵兄的责任了呢?” “你这样说,就好像赵兄亲手加害了自己的伴侣一般。” “哼!” 小婵抱臂冷哼一声,无暇与叶春秋这等修为较低的老者争辩。 “唉——” 赵德助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并没有说错,的确是我起初不够重视,延误了仙侣的病情。” 如若当初立即送往仙宗疗治,恐怕我那伴侣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境地,皆因我之过失啊。” 叶春秋沉默以应。 赵德助拭去眼角泪珠,转头向小婵说道:“小姑娘,你能洞察如此紧要的关键,看来你修炼的医道已然登峰造极,还望你能出手救治我家伴侣,我赵德助定会铭记在心。” 小婵微微噘嘴,思索片刻答道:“救治令伴侣之事虽可为之,不过此事需得一人相助方可成行。” “何人?”赵德助追问。 小婵目光投向叶春秋,言道:“叶真人。” “啊?”叶春秋愣住,第二次露出了不解之色:“姑娘,你在开玩笑吧?我对医道一窍不通,又如何能助力于此事呢?” 小婵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无需懂得医道,在你体内取些精血便可。” “什么?”叶春秋震惊不已,连连后退三尺,愤慨地质问:“我看你是别有所图,分明就想害我性命。” “更何况,我已年至古稀,若再从我身上抽取精血,岂不是将我半条寿元断送?此举万万不可。” 叶春秋立场坚定,未及言语完毕,便欲退出赵德助伴侣所在的静室,不愿牵扯其中。 在他看来,献出自身精血救人,即便最终真的救治了赵德助的伴侣,那份功德也将归于江亭等人,而蜃楼也会顺利落入江亭之手。 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叶春秋打死不做。 然而,正当叶春秋欲踏出静室之时,却被江亭挡住了去路:“叶春秋,你与赵老爷子乃是结拜兄弟,怎可此刻见赵家夫人病重在身,你明明可以施以援手,却选择袖手旁观?” 第138章 体内寄生之异物! “袖手旁观”——江亭这句话,无疑给叶春秋扣上了一顶无情无义的帽子,这样的指责他想要摆脱也难。 倘若此时置之不理,外界便会传扬他是冷酷之人,宁肯目睹好友之妻备受病痛折磨而不施以援手…… 然而叶春秋并未轻易妥协,反问道:“治病便治病,为何非要从我身上取血?你若不能给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那么这就是对我设局陷害,我是绝不会上当的。” 暂且不论是否遭人陷害,他根本无意插手此事。 万一付出了血之代价,到最后却为江亭二人做了嫁衣裳,自己什么好处也没捞到。 “嗤!”小婵斜靠在床沿,撅着嘴反击道:“叶真人,你都已经快入土为安的人了,谁还会费心思去整你呀?” “要你献出血来,不过是因其对治病至关重要。” “你看你保养得如此精神焕发,显然是常年服用人参、灵芝、鹿茸以及何首乌等珍稀药材,炼化气血。长久以来,这些灵药的精华已经融入了你的血液之中,故而你的血有着独特的作用。” “原来如此!”赵德助豁然开朗。 叶春秋无言以对,望了望床上的病人,又看向赵德助,终究是为了大义,毅然决然地道...... 欲求吾之灵血,但取即可,唯愿叶道友之伴侣,早日重归元气。” 你说得倒轻松,岂同宰牲之事?”小婵瞥了叶春秋一眼,正色言道,“实则只需一勺精血足矣。” 叶春秋微微一笑:“如此,便依姑娘之言。” 旋即,叶春秋以法诀引导,采得一勺自身灵血。 小婵手持载满灵血的丹玉勺,对围观众修士言道:“此刻,贫道即将施术疗疾,诸位请暂退避。” 患病之人乃一女修,此事不宜轻睹。 叶春秋与众修士,如江亭者皆自行退出室内,以免打扰治疗。 独留赵德助于床榻之前,守护其伴侣,眼中尽显懊悔与哀伤,追忆过往,心中满是悔恨。 小婵神情肃穆,言道:“赵前辈,尊夫人所罹患之怪疾确实非常人所能解,尤为稀罕难治。适才探查之际,贫道发现其体内藏匿邪秽之物,接下来贫道将以秘法驱除此物。” “无论出现何种状况,前辈切莫惊惶失措。” “弟子知晓,一切拜托道友了。”赵德助恭敬应允。 小婵不再多言,收摄心神,自贴身携带的玉盒中取出十三枚通灵金针,分别刺入患者曲泉、劳宫、尺泽、凤池等诸多要穴。 赵德助目露异彩,不禁脱口而出:“敢问仙子,此等手法莫非便是早已失传的杏林至宝——太乙十三针?” “今日得以亲睹,果然名副其实。” “姑娘,请恕老朽方才无礼,望您能化解家妻苦痛,救我家妻于水深火热之中。” 此刻,赵德助已将对小婵的称谓由“小女孩”转为了“仙子”,足见对其敬意之深切。 小婵并未回应,自第一针入手,即全身心投入医术修为,外界事物无法扰其心神半分。 待太乙十三针施毕,她又从胡万林的天材地宝箱中取出一把幽冥断脉刀,准确地对准赵德助伴侣胸骨正中,划出一道十字形伤口,些许灵血随之溢出。 目睹此景,赵德助心感奇妙,不便多问。 小婵沉浸于救死扶伤之境,施术流畅从容,随手取过盛载叶春秋精纯灵血的丹玉勺。 将其内所储之血,悉数洒在赵德助伴侣胸前,那滴血形成的十字印记之上,随后静静地等待。 赵德助见状,已是满面冷汗,他渴盼伴侣能早日康复,陪伴自己度过剩余岁月。 二十年来,家中络绎不绝的医师、甚至是修真散人,均未能治愈其伴侣的顽疾。而今,他终于从小婵身上看到了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原本气息奄奄的赵德助伴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全身也止不住地颤栗。 “怎会如此?”赵德助脸色骤变,然而念及小婵先前的叮嘱,他又强压住内心的恐慌。 而这一切,皆在小婵预料之中...... 她的双眸微微收缩,紧紧锁定在赵德助伴侣胸前,那里赫然显露出一个以刀割出的血色“十”字符号。 然而—— 下一瞬。 这血淋淋的十字架上,竟然裂开一道微妙的缝隙,一张一弛之间,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显然,有某种异常之物在其体内躁动不已。 “这,这究竟是何物?” 赵德助背后冷汗涔涔,他万万没想到,其伴侣罹患的奇疾怪症竟这般诡异恐怖,深恐伴侣支撑不住,就此魂归天际。 “咳咳!嗯啊!” 转瞬间,赵德助的伴侣咳嗽声由剧烈转为压抑的低吟,面容扭曲,显得痛苦不堪,全身颤抖愈发剧烈。 就在她身前的血色十字架中,那一丝裂缝里,赫然探出一抹黑色嫩芽般的存在。 “此乃何物?” 赵德助心跳加速,心提至喉头。 唯有小婵临危不乱,镇定自若地从小胡万林的丹药箱内取出一把金针,握在手中。 她操控金针,精准地夹住了那宛如嫩芽的黑色异物,缓缓将其从赵德助伴侣体内牵引而出。 令人惊奇的是—— 那异物一旦离开体内,便如蛇般蜷曲起来,犹如一条黑色细绳,在空中扭动不止,形态与寄生于昆虫体内的阴邪铁线虫颇为相似。 “赵前辈,令夫人久病不愈,正是因这妖虫作祟。”小婵神色庄重地解释道。 “妖虫?” 一听此词,赵德助面色剧变,显得十分不安。 小婵颇感愤慨:“此妖虫已在令夫人体内存活长达二十余年,若您早些带她就医……” “罢了,不必再提。” 赵德助打断小婵的话语,似乎其中隐藏着他不愿提及的秘密。 小婵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既然涉及到私人隐私,她不便多问。 接着,她拔下银针,仔细处理好赵德助伴侣身上的伤口,这时,江亭、叶春秋以及胡万林走进屋内。 当他们得知困扰赵德助伴侣多年的病因竟是一只妖虫时,三人均感到震惊不已。 不禁让人猜想,这对夫妇二十多年前究竟遭遇过何种离奇之事? 小婵提醒道:“此种妖虫对于血脉最为敏感,我用叶大师的精血将其诱出。” “令夫人的身体现已无大碍,只需悉心调养,料想两个月后便可下榻走动。” “姑娘,真是太感激你了。” 面对小婵,赵德助深施一礼,此刻无论年岁大小,他对小婵唯有深深的敬佩之情。 小婵俏皮地笑了笑,回道:“赵前辈,您曾说过,只要我能救治好令夫人,就把那艘蜃楼赠予我吧?” 叶春秋闻此言,顿时焦急万分。 既然小婵已然治愈了赵德助的伴侣,那么那艘蜃楼岂不是注定要落入江亭之手,成为宴请宾客的场所了吗? 这可万万不行! 叶春秋决定先下手为强:“赵兄,你不能忘却,你曾经答应将蜃楼借给我举办寿宴的。” “既已约定之事,又怎可食言?” “……” 赵德助沉默不语,面上流露出难以抉择的神色。 一侧,他与叶春秋之间深厚的修炼同门之情犹如山川深远,而且早已应允叶春秋,若食言而不践诺,于道义而言终究欠妥。另一侧,则是他的伴侣久病缠身,历经艰辛终于得以以仙法祛除顽疾。 此般境遇之下,何从抉择? 选择之道何需赘述!显然,陪伴左右多年的伴侣最为重要。 此时,赵德助毅然挺直腰板,开口道:“叶师兄,恕我有愧,他们救治了我家伴侣。” “此等救命之恩,我实无物可报答,即便他们索取我的灵宝蜃楼,我亦会欣然奉上。” “赵师兄,你这是何意?” 叶春秋焦急之下连连叩击膝盖上的乾坤袋:“若非我之精血,那少女也无法救治令夫人啊。” “哼!” 小婵闻言愤然反驳:“用你些许精血,你就洋洋得意上了?也不知羞耻!” “可不是么,世上并非只有你的精血才有疗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世间罕有的灵血熊猫了吗?如此倚老卖老,实在让人齿冷。” “嘿,你这个丫头片子。” 叶春秋怒不可遏,胡须随情绪起伏颤动不止。 然而赵德助内心早已明断是非功过。此刻他只能对叶春秋深深致歉:“叶师兄,抱歉至极,这蜃楼我只能暂借予他们。” 叶春秋一时呆住,连愣了三瞬,终是哑口无言。先前江亭曾言,赵德助或许会因某些原因改变主意,将蜃楼借给他们举办盛会。没想到的是,这个本来已经确定的事情,竟然真的出现了变故。 对此,叶春秋越发憋闷不已,目光求助般望向江亭,声音中带着几许哀求:“年轻人啊……” “你能否将蜃楼转借给我用来举办寿宴?我已经发出请柬,若无法借用蜃楼,我又该如何向那些宾客解释呢?” “你还真好意思开口问?”江亭觉得此举甚是荒谬可笑。 这位叶春秋,先前借用蜃楼时沾沾自喜,如今失去了蜃楼,竟又恬不知耻地向他求助。更何况,二人间早有深仇大恨。 世人皆知叶春秋脸皮之厚。如今其女韩梦曦的生辰将近,江亭本计划借用蜃楼为其妻在金陵城举行一场盛大的庆生活动,以此让爱妻风光一次。他又怎肯把这难得的机会转让给叶春秋这个老对头? 绝对不可能! “你就真的不愿意转借给我吗?” 叶春秋满眼期待地看着江亭,心如刀绞。 此次他筹备七十大寿庆典,便是意图仿效昔日秦烈前辈,在蜃楼上举办寿宴,期望能在金陵城风光一场,同时也希冀借此机会为屡次颜面受损的叶家在金陵挽回一丝尊严,重振家族声威。 正是倚仗着与赵德助间的这份关系,叶春秋对于在蜃楼举办寿宴之事志在必得,自认为易如反掌。然而现实却是,到了寿宴之期,却无法如愿在蜃楼上设宴,叶家岂非又要当众丢人现眼? 此事委实令人懊恼!叶春秋怒火中烧:“好一个江家弃子,自从你降临金陵,我叶家便未曾有过安宁日子。” “你一次次令我叶家颜面无存,使我们在金陵苦心经营百年的威望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听清楚了,叶氏一门所失落的所有,我必将双倍返还于你……你就等着瞧吧。 哦,是这样么? 江临川面上始终保持着那份超然的从容:你们叶家若是有意较量,我自当全力以赴,直至最后一刻。 老夫不屑与你在这唇枪舌剑间争锋。 叶春秋冷哼一声,衣袖一挥,傲然而去。 胡万林未能救治赵德助的老伴,显露出其空有虚名,深感自身失去了存在的价值,遂匆匆退出了现场。 顷刻间,客厅内仅剩下江临川、小婵以及赵德助三人。 为了表示感谢,赵德助特意换了一壶灵茶待客,并在为江临川斟茶之际,意味深长地说: 年轻人,我真是小觑了你啊。 江临川轻轻一笑:赵前辈过誉了,晚辈实则平淡无奇,何谈低估或是高估呢? 你若真的平淡无奇,怎会有胆量对抗叶家?金陵之地,怕是再寻不到第二位像你这般的人物。 赵德助笑着回应。 这时,小婵突然开口问道:赵老爷,我还是很好奇,您的夫人她…… 此事一言难尽。 见四下无人打扰,赵德助决定娓娓道来,脸色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我们夫妇并非金陵原住民,而是遭人追杀,逃至此地,才定居了下来。 当时我们携带着一个女婴,历经生死才得以逃脱。然而,虽保全了性命,那女婴却不翼而飞,而我的妻子也因此身中毒蛊,常年卧病在床。 听到这里,小婵惊讶地掩住嘴巴,眼中流露出同情的神情。 江临川则细细品味着二字,暗自推算,若那女婴安然无恙,如今应已有二十三载。 只是…… 她还在世吗? 又身处何处? 赵德助不愿过多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往,也没提及追杀者是谁,话题转回至蜃楼之上。 你们救了我的妻子,我感激不尽,便是这蜃楼,我也愿意欣然相赠。 赵老爷言重了,我等修士不应夺人所爱。 江临川摆手拒绝,坚定地道。 那蜃楼,我就借用一日便归还。 赵德助轻轻点头,也没有坚持:那么等到盛会当日,老头子我定前来讨一杯喜酒品尝。 随时恭候。 事情商定完毕,江临川偕同小婵离开了赵府。 林婉蓉驾驭法器,朝天豪君澜仙宫疾驰而去,一路上,她面露异色。 察觉到她的异常,江临川提醒道:有何事不妨直言。 林婉蓉微拧秀眉,低声报告:据最新情报,三年前已被我龙渊宗铲除的那些邪派势力,似乎有重整旗鼓的趋势。 对于这件事,江临川早在不久前从颜如玉那里听说过,但他并未太过在意。 这并不是因为他轻视敌人,而是因为龙渊宗所拥有的强大修为,足矣镇压一切妖魔鬼怪。 一群败类残渣,也妄图东山再起?倘若他们执迷不悟,最终只会坠入幽冥炼狱之中。 第139章 你是吾复仇之剑? 青霞江畔,一座巍峨的修炼阁楼——天宏仙宫矗立云端。 红莲宗总舵,宗主府邸之内,江亭殿首座议事厅。 自从那天江亭揭穿了颜如玉背后的阴谋之后,这段时间,颜如玉心中始终难以平静,修行也无法专心致志。 昔日江亭的身影,以及两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因果纠葛,时常萦绕在她心头。 此刻,她端坐于灵石书案前,审视着手中的秘籍卷轴,本应飞速录入真元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停滞在半空。 “你需找寻最佳时机,将其斩草除根,以慰母仇……” 颜烈,她那位身为前任宗主的父亲的声音,无数次在她脑海深处回荡,使得她内心倍感压抑。 那个暴虐的邪魔害死了她的母亲,更使得颜烈修为尽失,终身囚禁在这把轮椅之上。 这般滔天仇恨,非血溅三尺不能消解。 然而,想要对抗那等强大的存在,谈何容易? 昔年那一役,三年前的正魔大战之中,本有机会手刃邪魔,怎奈命运弄人,竟然与他产生了莫名的情愫纠葛。 这让颜如玉的心绪如同乱麻般纷繁杂乱,无法找到出路。 而世人谁能料想,金陵赫赫有名的修炼奇女子颜如玉,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悲壮沉重的故事? 正当此时,“咚~咚~”之声传来,门外传来了敲门音。 其胞妹颜如雪推着一辆镶有灵阵驱动的紫檀木轮椅步入书房。 轮椅上,一位中年修士面色沉肃,寸发乌黑,眉宇间一道狰狞伤痕显得尤为醒目。此人便是颜如玉的父亲,颜良,一位因旧伤导致下半身修为废绝的强者。 他虽身陷轮椅,但目光犀利,甫一踏入便将锐利的眼神投向颜如玉。 “近日修行有何进境?复仇之事有何新的线索么?那个人究竟何时才会陨落?” 颜如玉垂下眼帘,满心哀戚地道:“父亲,我们之前的布局已被江亭看破了……” “嗯?!” 颜良闻言,浓眉紧锁,目光中杀机乍现,随后挥手示意颜如雪退出房间。 颜如雪平静地离去,对此类场景早已司空见惯。多年来,颜良从未让她涉足此事,反而屡屡驱策颜如玉投身其中。在颜如雪眼中,自己似乎不过是一个父亲复仇道路上的棋子而已。 待颜如雪离开后,颜良驱动轮椅至颜如玉身侧,威势汹汹,怒喝出声: “废物!你真是个废物!” “我耗费修为养育你成人,结果又有何用?若非为父,你能有今日成就吗?可是你看你现在,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吗?!” 此言一出,颜良的怒火几乎要烧破胸膛,假若不是身体状况所限,恐怕此刻他已经将颜如玉痛打一顿。 而这一句句指责,犹如锋利的尖刀,直插颜如玉的心脏,让她泪流不止。 自三年前始,她再未感受到过父爱的温暖,对于颜如玉来说,颜良给予她的只剩下命令和呵斥,仿佛她并非亲子,而是他手中的一柄复仇之剑。 在灵煞之气弥漫的颜家宗府内,颜良,这位正在修炼气势的元婴修士,只见他双手握着扶手,青筋毕露,愤怒地喝问道。 “你可明白?” “他乃是你修为晋升道路上的天敌,你应该亲手灭杀他才是!” “然而你呢?竟在一年前对他动了凡心,修炼之人怎会有你这般儿女情长之念,令我颜良如何能育出如此不肖之女!” “你莫非是故意要气得我修为难以寸进不成?” 对于此类情形,颜如玉早已习以为常,三年来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此刻她低垂着头,泪水盈眶。 待颜良发泄了一通,气焰稍微收敛,脸色却已涨得如同紫金葫芦般骇人。 望着流泪的女儿,他并无半分怜悯之情,继续质问道:“传闻他现踪于金陵……” “在众多与他为敌的修士之中,唯有你有幸目睹其真容,你说,他究竟何等风采?” “他……”颜如玉犹豫不决,心头亦是紧绷如弦。 即便道出真相又有何用?如今自家家族势力衰微,如何与那神秘强敌龙渊相抗衡?只怕只会自寻灭亡罢了。 “讲!”颜良怒吼一声,脸颊肌肉扭曲,操控着飞梭法宝般的轮椅逼近颜如玉,步步紧逼。 “你分明见过他,对不对?给我说实话。” “我要听你如实招来。” 颜如玉内心纷乱不堪,不愿轻易吐露这个秘密,担心一旦父亲得知,便会不顾一切地向龙渊发起复仇,最终反受其害。 “砰——” 颜良怒火中烧,一掌狠甩在颜如玉脸上,目光凌厉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休要告诉我,你曾经与他会面,却没有留下半点影像记录,枉费你修行者的身份。” 颜如玉捂着痛楚的脸颊,泪水如断线珠帘滚落。 颜良更是勃然大怒:“明知其事却不肯言明,分明是在挑战我的底线!是不是他还曾救你一命,你在不知不觉间被他感化,甚至坠入爱河?” “你……” 颜良怒不可抑,正欲再次出手之际,小女儿颜如雪慌忙闯入书房,拽住了颜良的手臂,哀求道:“爹,请您别再责罚姐姐了。” “姐姐已经尽力去做了您要求的事。” “你不懂这些,快离开这里。”颜良奋力推开颜如雪,但提起的手却又缓缓放下,面容陡然变得阴冷狡诈,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这么说,你是爱上他了?嗯,好得很。” “我听说,三日后,在金陵声名显赫的蜃楼仙阁,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仙宴,届时各方权贵修士都会出席。” “而你,号称‘金陵第一仙姝’,不妨就借这场盛会的机会,将你自己献上拍卖台,让我看看有多少修真者愿意倾尽财富只为争夺你。” “等到你被人当成货物、沦为玩物,深陷危机之时,我便要看他是否真的有胆量及时出现,来解救你这个他口中所爱的女人。” 颜良满脸疯狂,言语之间愈发亢奋,仿佛已经预见了在女儿被拍卖那一刻,那位霸道无匹的龙渊必然会出现。此时的颜如雪彻底愣住,满脸惊愕。 颜良此举此举,无异于将颜如雪视为修行之器,血脉亲情在他心中荡然无存,只剩复仇的疯狂炽烈。 其目光与心灵,已被滔天恨意彻底侵蚀。 颜如雪则低头默立,神情木然,泪眼婆娑,双眸红润如泣血般哀戚。 “我,便是你报复之路的媒介,没错吧?” “不错又如何?” 颜良语气森寒地道:“若非他,你母亲焉能丧命,我又怎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你是我的亲子,便应当踏上复仇之道,即便是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颜如玉沉默不语。 第140章 仙影坛魁首,陈冰霜! 天高云淡,秋风吹过,昭和宫影视仙境的道路两侧落叶纷飞。 一辆华丽的遁光车悄然前行,穿梭于天地之间。 车厢之内,众人围绕着一名女子装扮梳洗。 该女子年约三旬,姿容出众,却又带着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常高昂着下巴,目光下视,仿似高耸入云端的冰峰,令人只能仰望却难以亲近。 这名女子,正是修真界娱乐圈之中,坐拥亿万粉丝,备受追捧的一线女修士—— 陈冰霜! 她参演各类灵幻剧集、仙符,涉足玄门综艺及诸多道商活动,无论仙凡两界的屏幕上皆可见其身影。 连海外的仙域好莱坞大片,也会特邀她参与客串演出。 在这修真娱乐圈浸淫十载有余,陈冰霜如今已成为全天下修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修士巨星。 就连那些影视仙境的导演、投资人见她也要恭敬有加。 此次陈冰霜驾临金陵的昭和宫影视仙境,恰逢一部神秘题材的仙侠巨制在此取景拍摄。 对着铜镜整理仪容,陈冰霜不免有些百无聊赖,开口问道:“昭和宫影视仙境此刻都有何等人在?” 助理胡洁思量片刻,答道:“现如今……” 听完回答,陈冰霜眼中流露出些许轻蔑与不屑之意:“原来不过尔尔,皆是些微不足道的角色罢了。” “嗯?” 当听到胡洁提及韩梦曦这个名字时,陈冰霜柳眉微拧,眼中掠过一抹阴狠之色。 “真是意外,韩梦曦竟然会在那里。” “我还想找个机会找她算账呢,一个新晋修士,竟能得到《天狼仙令》这部戏的主角位置,她又有何德何能?” 言毕,陈冰霜心头涌起一股郁愤之情。 当初,《天狼仙令》剧组刚刚筹备之时,身为投资方之一的鸿远仙宗便开始在全国范围内物色最合适的女主角人选。 那时的陈冰霜正值演艺生涯巅峰,仙影坛内外几乎无人不知其名,无论是同道中人,还是各大仙门的导演、制片人,均认为她定会成为《天狼仙令》女主角的不二人选。 她所在的天火仙媒亦是竭力争取。 陈冰霜意气风发,优势尽握,自觉稳操胜券,必定能够摘得《天狼仙令》女主角这一桂冠。 然而世事难料,在《天狼仙令》女主角揭晓之日, 那个本应属于她的位置,却如同仙途突生变故一般,从她手中滑落。 更加令陈冰霜始料未及的是,最终脱颖而出成为《天狼仙令》女主角的人选,竟然是一名仅仅崭露头角的新晋女修士,韩梦曦。 的确,对于陈冰霜这样的老牌修士来说,韩梦曦不过是个初入仙道的小辈而已。 世间皆晓修炼界之森罗万象,更重尊卑有序之道行。 一名后辈修士,竟胆敢夺取长辈仙侣本该囊括的仙缘宝地,且自始至终未曾有过一丝敬意之示意? 对此,陈清涵心中始终无法释怀。 “你这韩月曦,真是丝毫未将我放在眼中啊。” “你韩月曦,何德何能得以执掌《太玄狼魄》这部仙诀的主演之位?” “胆敢掠夺我之机缘,我必要让你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那一日,她饮尽痛心之酒,立下天地誓言…… 即便韩月曦借助《太玄狼魄》这部仙诀扶摇直上九万里,她亦誓要将其从云端拽入深渊之下。 舌尖轻抚过染有殷红灵脂的唇畔,陈清涵的眼神愈发狠厉,言语间弥漫着彻骨的寒霜之意。 “待会儿碰见那个背德之人,我定要亲自问个明白,看她是如何夺得《太玄狼魄》中女主角的仙位的,哼……” “清涵师姐?” 侍女胡瑾柔声道:“弟子已邀集了不少同门伪装成仰慕者,在紫霄宫影视仙境手持灵花、拉起仙符条幅恭候您的驾临。” “等到您到场之时,还会有三十余位守卫仙使为您开辟道路,那场面定然壮观非凡,足以让您光彩熠熠。” “届时,清涵师姐,您不妨略微制造些许小风波,如此便于明日再度登上修行界的热门话题榜。” “悉听尊便。” 陈清涵点头答应,笑容之中透出别样的意味。 此类假象显摆之事,自她踏入修炼界以来,早已不知经历过多少回,且乐此不疲。 她正是需依赖这类虚幻表象之事,为自己创造修行界的关注焦点,令自己尽可能长时间保持在修真者的视线之内。 如此才可稳固自身的地位,永驻巅峰。 这般浮华之举,在修炼界早已司空见惯。 “对了。” 侍女胡瑾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封烫金的赤霞邀请函,恭敬递至陈清涵面前,郑重其事地道。 “这张邀请函,乃是今晨门派传来的,似乎是要请您明日上午参加一场寿宴庆典。” “我明白了。” 陈清涵接过邀请函,随手丢在一旁。 胡瑾面上露出惊异之色:“清涵师姐,您不打算看看里面写的什么吗?” “有何须看之理?” 陈清涵显得有些不悦:“金陵之地权贵修士众多,恐怕这只是哪位世家少主的寿辰宴请吧。” “欲请我去助兴?” “哼,我陈清涵岂是那种任人摆布的女子?去或不去,全凭我当时的心情而定。” “谨遵师姐吩咐。” 胡瑾不再多言,但她总觉得明日的寿宴庆典,绝非陈清涵所形容得那么简单。 不多时分,载着她们的灵兽马车已然驶至紫霄宫影视仙境的大门外。 车尚未停稳,一群男修女修簇拥而来,手中捧着仙花,身前挂着仙道标语,把车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一队身披法衣的护法仙卫自转角疾驰而出,着手维持现场秩序。 他们三十多位仙卫联手,结成人墙之阵,护送下车后的陈清涵在其间安然通行。 “陈清涵大人?” “陈清涵大人,弟子爱戴您……” “陈清涵大人,弟子乃您虔诚的追随者……” 仿若仙子降临凡尘。 此刻现场人头攒动,叫好之声与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在灵枢界的昭和仙宫幻影城中,游历的修士们都被吸引了过来,纷纷融入到崇拜者的行列,一同朝圣这位修炼界的巨星——陈冰冰。 而陈冰冰本人,则身着面纱,手持gemajing法宝,微扬下颚,流露出一副超凡脱俗的姿态,连眼神都不屑于投向周围的芸芸众生。她只需静静站立,其目的已然达成大半,只差最后一个引爆点。 此时此刻,尚缺的就是一道热议焦点。若无焦点,则需人为创造。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一位袒露上身的修士冲破人群,敞开双臂奔向陈冰冰,口中狂呼:“陈冰冰,我对你修行之道心仪已久,请接纳我为道侣吧……” 尽管这一切皆是事先策划好的一幕,陈冰冰仍被吓得瞬间花容失色,慌忙向后闪避,却不慎身形趔趄,跌倒在地。身边三十多位护法弟子见状,立即将那名袒胸修士阻截,并合力施展禁锢术将其制服。 四周观者虽目睹全程,却浑然未觉其中奥秘,个个为主角捏了一把冷汗。殊不知,这只是精心设计的一幕闹剧,只为助陈冰冰明日登上修真界的舆论头条,再度引发各界关注。 待这场风波平息后,陈冰冰整肃衣衫,全力以赴,步入昭和仙宫幻影城的核心地带,目标直指正与韩梦曦争夺《天狼仙踪》主演之位的剧组…… 第141章 一句言辞,教你在修真界无法立足! 修炼秘籍《天狼仙踪》的摄制已至收尾阶段。韩梦曦近期频繁参与拍摄,虽忙碌不堪,但她想到次日便是自己的寿辰,内心深处仍充满喜悦。 寿宴定于神秘莫测的蜃楼仙境举行。届时,她将成为金陵仙域中最璀璨夺目的一颗明珠,享受万众敬仰,风光无两。 这令韩梦曦欣喜之余,亦不免感到一丝紧张,未知明日会有多少同道修士前来共贺。 “咔嚓~” 摄影现场,导演张建国大声叫停,走近韩梦曦身旁戏谑道:“韩梦曦,你思绪飘忽何方去了?心思全不在演戏上了。” 韩梦曦轻轻撩拨额头几缕秀发,歉意道:“张导,抱歉,刚才走神了。” 张建国无奈摇头:“明儿就是你寿辰,如今还需拍摄,确实难为你了。罢了,上午拍摄完毕后,下午你就返回筹备寿宴吧,明日我会带领剧组全员出席你的寿宴庆典。” “真的吗?”韩梦曦满脸惊喜,“太感谢大家了,能来参加我的寿宴。” “哦耶!”剧组同仁兴奋得手舞足蹈。他们在拍摄《天狼仙踪》期间与韩梦曦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也深感韩梦曦德艺双馨。此次终于有机会与众同门一道,在韩梦曦这位未来的修真界巨星身边畅饮嬉戏,尽情释放压力。 张建国忍不住好奇询问:“韩梦曦,你举办的寿宴会在哪个仙府?” 韩梦曦笑着摇头:“并非仙府。” “那是何处?”剧组制片人也随口问了句。 韩梦曦淡淡回应:“蜃楼。” “蜃楼?” 听闻此言,剧组成员们齐刷刷震惊不已。 导演张建国目光炽热:“韩梦曦,你确定你的寿宴将在蜃楼仙境举办?” 韩梦曦微微颔首,轻笑道:“是的,赵真人。” “天哪!” 制作宗师眼中闪烁着精光:“诸位可知,蜃楼乃金陵江上一艘巨大仙舟,亦是金陵境内一处奇异之景。” “能有幸登临蜃楼之人,要么家财万贯,要么身居高位,听说昔年镇南王秦烈大人七秩寿辰,便是在此蜃楼上盛大举行的。” “梦曦师妹的生辰庆典能在此地举办,足见其身份地位足以比肩金陵各大世家豪族矣。” 听罢制作宗师的解说,剧组众人看向韩梦曦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艳羡。 “梦曦师妹,真是令人羡慕至极。” “你是我们剧组的楷模啊。” “你若不能飞升成仙,那便是天地不容。” “看来明日我们也有机缘得以登临蜃楼,哈哈。” 众弟子们谈笑风生,个个激动不已,满怀期待。 导演张建元略感疑惑,揉了揉眼睛,重新打量着韩梦曦。 在这演艺界摸爬滚打了多年,他深知其中的险恶深浅,一个女子要在这条路上崭露头角,背后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支撑,那是万万不行的。 可韩梦曦背后所倚仗的那个势力,又是何方神圣? 竟能让金陵众多豪门世家也要对其礼让三分?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张真人?” 剧组的照明修士匆匆赶来。 赵建元望向他询问:“何事?” 照明修士喘了一口气,禀告道:“弟子刚才去解手,瞧见陈冰冰正朝咱们剧组这边走来。” “陈冰冰?” 一听这个名字,赵建元的面色不禁微微变了变。 身为电影《天狼传说》的总负责人,他对陈冰冰与该片女主角之间的纠葛可是清清楚楚。 那次陈冰冰错过了《天狼传说》的女主角一角,以其性格,定会对这件事念念不忘,乃至怀恨在心,意图找个机会对付韩梦曦。 此刻,恐怕来者不善,必定是针对韩梦曦而来。 意识到事态严重,张建元忙向身旁的韩梦曦建议:“梦曦师妹,你还是先暂时避开的好。” “我走了,那你们怎么办?”韩梦曦反问。 在这演艺界摸爬滚打了三年有余,她怎能不了解陈冰冰的大名? 更明白陈冰冰这次上门寻衅的真实意图。 此女被人尊称为“冰冰师姐”,在演艺界几乎无人能敌,无人敢轻易招惹。 无论是何种影视资源,总是由她优先挑选,其余人所得,不过是她弃之不顾的残羹冷炙。 在这个圈子,似乎就是她的江湖。 无数男女艺人为求成名,纷纷依附于她,甚至不惜攀附其金银之大腿寻求提携。 “你自身尚且难保,还顾忌我们作甚?快些离开吧。” 赵建元焦急万分,连声催促。 一旦陈冰冰到了,那时再想走,只怕已经来不及了,指不定会惹出什么样的祸端来。 “梦曦师姐,你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 剧组其他人员也纷纷劝说道。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更何况日后在演艺圈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韩梦曦坚决表示不愿离去。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已经结下恩怨,那么今日她便想借此机会,把此事彻底解决掉。 “张真人,我们在拍摄之中?” 不多时,一阵飘渺的仙音自后方传来,其中蕴含着一丝挑衅之意,这声音便是来自陈冰冰。 其身边,跟随的乃是侍者般的灵仆、护法般的经纪人以及点化凡尘的化妆师等人,他们如同星辰环绕明月般簇拥着她,与《天狼》剧组之人形成鲜明对立,双方之间弥漫着一股即将爆发的修为压制气息。 赵建国回眸望去,面上含笑,客气地问道:“这不是冰冰么?怎地你也来了这昭和宫仙影城?” “我此行是为了捉拿一位修炼邪道之徒。”陈冰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皮笑肉不笑地道。 助理胡洁自乾坤袋中取出一张法宝化的椅榻,陈冰冰依其而坐,接着将目光转向韩梦曦,那眼神仿佛审视着一名被渡劫的妖魔。 捉贼? 赵建国心头明了陈冰冰话语间另有深意,但仍旧以涵养之言回应:“此处皆是修行正途之人,并无修炼邪道之辈。” “那不正好?” 陈冰冰的目光落在韩梦曦身上,下巴微抬,摆出了居高临下的态势:“《天狼》的女主角,本该由我来演绎。” “谁知却被某些人暗中窃取了。” “如此行径,若非贼人,又作何解?” 剧组众人闻言,不禁纷纷朝韩梦曦投去探寻的目光。陈冰冰这般指桑骂槐的做法实在太过跋扈,幸亏她未能成为《天狼》的女主角,否则定会令人难以应对。 “罢了,此事已然过去,冰冰你便少提两句罢。”为了维护和谐,赵建国连忙从中调停。 面对陈冰冰的挑衅,不论对方在修炼界的地位有多么崇高,韩梦曦并未退缩,而是寒声道:“我不明白你说的,《天狼》的女主角原本就是你的,为何说得如此振振有词?” “莫非是因为,导演、制片人、编剧都与你亲如一家,或是投资人鸿远国际的总裁马鸿云,对你青睐有加,才使得你有这样的底气?” 此言一出,剧组人员纷纷竭力忍住笑意。 陈冰冰怒火中烧,瞬间站起,露出狰狞之色:“你以为你是何人,竟敢这般对我说话!” “你信不信……” “我只需一句话,就能令你在修炼界的道路寸步难行!” “我不信。” 韩梦曦淡淡摇头。 一想起背后那位名为江亭的强大修士的支持,她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定感,冷冷一笑,说道: “不过,我还真是有些好奇,陈冰冰你的一句话,究竟有何等惊人的威能。” 陈冰冰:…… 第142章 你的颜面值几两仙晶? 陈冰冰趾高气扬,她所谓能让韩梦曦在修炼界无法立足的手段,无非就是动用自己在修炼界的关系网——那些大导演、投资方,联手打压韩梦曦,断绝她的剧本资源、修真交流活动及仙丹宝器代言。 然而,陈冰冰显然低估了韩梦曦。 在过去,韩梦曦在修炼界并无靠山,只能处处忍让,尽量避免牵扯到修炼者的纷争之中。 但是现在? 她真的不知道韩梦曦身后,站着的是怎样一位震慑四方的人物! “你真想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陈冰冰傲慢至极,上下打量着韩梦曦,继而又轻蔑地开口:“罢了,既然初次相见,我可以暂且放过你一次。” “与我相比,你实在太卑微,太渺小了,我还不屑于与你这位低阶修士正面冲突。” 冰璃仙子慈悲赐你一线生机,你还不速速表示感谢? 跟随身边的弟子胡洁语气傲然,趾高气扬地质问道。 听见此言,韩月曦心中暗自发笑,这分明是陈冰璃假仁假义,先故意挑衅,用言语逼迫,而后又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竟然还妄图让人对她感激涕零? 世间哪里会有这样的道理存在?简直是荒谬之极! 陈冰璃端坐于灵石宝座之上,其姿态宛如古时修炼界的女皇,高居云端,俯瞰众生。她目光如电,扫视整个《仙狼传说》剧组,最终落在韩月曦身上,流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高傲神情,开口道: 修真界之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赵真人,此事你来述说吧。 咳…… 赵无极有些尴尬,他清楚陈冰璃此举背后的意图,在片刻犹豫之后,只得无奈地道:这条规矩便是——凡新入道门的修士,无论男女,遇见前辈高人时,应当奉上一盏清茗以示敬意,期待得到前辈的点拨与关照。 剧组众人闻此言,皆面面相觑,不禁为韩月曦担忧不已。按照这条规矩执行的话,岂不是意味着韩月曦必须向陈冰璃献上一杯灵茶? 此事听起来简单,但谁都知道陈冰璃定会借此机会对韩月曦百般刁难。 察觉到事态可能愈发严峻,赵无极为韩月曦化解危机,急忙解释道:陈仙子,韩月曦早已非初次踏入修真界的新秀,这条不成文的规矩对她而言已然不再适用,还请您看在我一份薄面上,就此作罢如何? 哼,赵无极,你这张脸面又能值几何? 陈冰璃冷笑着回应,如今她的修为越来越高,早已不知收敛,昔日的情分在她眼里也变得一文不值。 不怕根基不稳,遭天谴横祸么? 然而此刻,韩月曦却毅然起身,声音决绝:既是如此,我愿敬上此茶。 剧组成员见状无不惊愕,担心此举会引发更大的冲突。 陈冰璃满意地笑了,依旧端坐在宝座上:韩月曦,你总算明白该如何做了...来人,准备上茶! 瞬息之间,胡洁这位侍从弟子恭谨地捧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千年雪芽茶。韩月曦接过茶盏,稳步走向陈冰璃,面容平静道:仙子,请品尝此茶。 陈冰璃嘴角挑起一丝讥讽的笑容,接过韩月曦递来的茶盏,略微掂量了几下。就在下一刹那... 她突然将茶水尽数泼向韩月曦的脸庞,茶叶碎片随着水流扑向她的脸颊,显得异常狼狈不堪。 嘻哈,有趣得很呐。 冰璃仙子果然手段非凡。 对付此类人物,就得这般果断才是。 陈冰璃的亲信弟子们纷纷嘲笑,他们望着韩月曦的模样,就像在观赏一个小丑。 月曦仙子? 《仙狼传说》剧组的成员,连同导演赵无极在内,皆是焦急无比,立刻上前帮韩月曦擦拭掉脸上的茶水和茶叶碎屑。 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 赵青云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叹道:“你又不是不了解,这位紫月仙子脾气可是极为古怪的。” “我之脾性,比起她更为狂放不羁!” 韩梦璃说出这句话,虽然周身气息紊乱,显露出历劫之后的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韧不屈的光芒。 相较于韩梦璃,陈冰霜面上虽带着虚假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呀,我并非有意为之,只是这灵茶太过炽热,加之近期我体内灵火旺盛。” 韩梦璃默然无语,心中暗诽:这陈冰霜实乃心狠手辣之辈,行事卑劣,竟还狡辩诿过于人,真是无耻至极。 不久,侍女胡瑶又捧上一杯凝元茶来。 陈冰霜借此机会故作大方:“方才之事,还请你别往心里去,这一盏凝元茶,你还想再敬一次吗?” “不必了。” 赵青云劝解道。 然而韩梦璃却是毫不犹豫,接过了胡瑶呈上的凝元茶,第二次挺身走向陈冰霜,语气平淡地道: “请……品鉴此茶!” “好个胆识过人的女子,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陈冰霜似乎十分享受此刻的情境,仿佛已将韩梦璃踩于足下,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然后接过递来的茶盏,随手颠了颠。 “这茶,冷得倒也独特。” 言毕,陈冰霜再次试图以茶汁羞辱韩梦璃。 不过这一次,韩梦璃早已有所防备,并以其敏锐的感知,在陈冰霜泼洒茶水之际——左手闪电般擒住陈冰霜手腕,右手则趁机夺取陈冰霜手中的茶盏,一股真元流转,瞬间将茶水灌入口中陈冰霜的口中。 “给我吞下去,一滴都不能剩下!” 《九幽天狼》剧组众人目睹此景,皆瞠目结舌。 陈冰霜的随从、经纪人等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这个韩梦璃疯了吗?怎敢如此嚣张地对陈冰霜灌茶? 难道她打算彻底告别演艺界了吗? “咳~咳~” 陈冰霜被突如其来的茶水呛得猛烈咳嗽起来,脸庞通红,脸上的仙颜妆容被茶水与茶渍弄得斑驳不堪,连假睫毛都被冲了下来,看上去就如同一只淋湿羽毛的雏鸟。 “韩梦璃,你闯大祸了……” 短暂的惊愕之后,陈冰霜怒火中烧,双眼犹如鹰鹫一般紧紧盯着韩梦璃,满腔恨意几乎要溢出眼眶。 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十多年,就算当新人那会儿也没有经历过今日这般奇耻大辱。 这感觉比扇她一记耳光还要让她难以忍受。 “韩梦璃……” “我今天本打算饶你一次,你却胆敢如此待我?” “你这次栽了,我告诉你。” “今日若我不展露修为震慑于你,你就不知道我陈冰霜在这演艺圈内的地位有多稳固。” “你就等着瞧吧。” 陈冰霜脸色狰狞,瞥了一眼侍女胡瑶,后者立刻领会了她的意图,愤慨之余取出了通讯法宝,迅速拨通了“天火传媒”的传讯频道…… 第143章 你能搬来何方神圣相助? 天火传媒。 华夏修炼界的影视巨头之一,即便是在沪海市,昔日由星辰阁商会掌控的华莱雅影业尚存之时,见了天火传媒也要礼让三分。 而在华莱雅影业衰败之后…… 九幽天火传媒,已然成为了修炼界中无可匹敌的存在,其掌舵者梁振东,在一夜之间修为突飞猛进,身家飙升至亿计灵石,稳稳占据了修炼娱乐界的魁首位置。 然而,好景不长久矣。 尚未完全稳固九幽天火传媒的霸主地位,一支隶属于龙渊宗的神秘势力——龙腾影视宫,犹如神兵天降般崛起,瞬间便将九幽天火传媒从巅峰拉下,取而代之,成为了修炼娱乐界的至高主宰。 自此,九幽天火传媒退居次席,龙腾影视宫则屹立在了修炼娱乐界的顶峰。 身为九幽天火传媒的领袖梁振东,对此怎肯服输?日夜冥想,欲带领九幽天火传媒重返巅峰。只是,碍于龙腾影视宫背后的强大势力——龙渊宗,梁振东纵有此心,亦难有此胆,最终只能俯首称臣,静默地屈居于龙腾影视宫之下,安分度日,充当小弟。 龙渊宗,哪个修士敢轻易挑衅? “梁总,冰冰师姐遭人暗算,您能否前来一趟?” 陈冰冰遭遇困境,她的助手胡洁立刻拨通了梁振东这位九幽天火传媒总裁的通讯符。 九幽天火传媒总部位于古都金陵之地,梁振东与陈冰冰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深藏不露,陈冰冰这一危局,梁振东焉能坐视不理? 凭借着梁振东在修炼娱乐界的威望与实力,要对付韩梦曦,只需寥寥数语便可轻松解决。 陈冰冰及助手胡洁等人皆是如此揣测,尤其是陈冰冰本人,今日誓要令韩梦曦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该如何是好?” 导演赵建国焦急万分,剧组其他成员也都忧心忡忡。 尚未完成拍摄的影片《天狼》,韩梦曦的角色不可或缺;即便已杀青待映,一旦韩梦曦因故无法出演,影片也无法上映。 更糟糕的是,韩梦曦正是本片的女主角。此举无异于斩断《天狼》的命脉,之前所有人的辛勤努力都将付诸东流,鸿远仙宗的投资也将随之化为泡影。 此事所引发的影响实乃深远重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梦曦,你还是向冰冰师姐道歉吧。”赵建国无奈建议,此举既是为了《天狼》影片的利益考虑,同时也是为了韩梦曦自身的前程。毕竟,韩梦曦若是借助此片一举成名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面对这般境况,韩梦曦又能如何选择呢? 陈冰冰傲然坐在宝座之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现在知道害怕了?后悔了吧?” “那就给我跪下道歉,并自己扇自己三记耳光,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韩梦曦沉默不语,而导演赵建国也是一筹莫展。 此时,“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十几名男女修士涌入视线,他们肩扛摄灵机,手握元音筒,一拥而上,个个佩戴着代表媒体身份的令牌。 原来这些人皆是胡洁召来的各家仙媒记者。但凡能引起热议的话题,陈冰冰必不会错过,此次利用韩梦曦之事,更是意欲登上明日的修真热搜榜。 与此同时,韩梦曦始终泰然处之,因为她信任江亭,信任江亭背后支撑的龙腾影视宫,也坚信陈冰冰今日必将受到应有的报应。 沉吟片刻,韩梦曦面罩寒霜,道:“世间皆晓,演艺界乃重灵脉,考究仙缘之地。” “既然陈冰冰欲动用人脉之威,那吾亦有权召请同门相助罢。” “你想唤来他人相助,莫非当真如此自信?” 陈冰冰怒极而笑,冷嘲道:“汝这新入门弟子,又能引来何方神圣共襄盛举?” “那就拭目以待吧。” 韩梦曦并无犹豫,立刻拨通了江离尘的通讯符。 在座众人纷纷注目于陈冰冰与韩梦曦之间,这两女子显然是要在此比试一番人脉与仙缘底蕴矣。 “我看必然是陈冰冰占优,毕竟她在演艺界摸爬滚打十余载,绝非浪得虚名。” “未必,依我看韩梦曦更具神通,否则又怎能夺得《天狼真传》女主角之位?” 众人低声议论,将陈冰冰与韩梦曦二人相互较量,均觉胜负难以预料。 导演赵乾元此刻却罕见地保持镇定,他始终好奇韩梦曦身后那位深藏不露的强大仙宗是谁,今日终有机会得见其庐山真面目。 “梦曦!” 不多时,一道刚毅男音传来。 因天豪君澜仙居距昭和宫影视仙境不远,江离尘第一时间驾云降临现场。 他身形挺拔,眼神坚毅,立于韩梦曦之前,予她前所未有的守护气息。“你来了。” 韩梦曦淡然一笑,内心更为笃定,有了江离尘的支持,自是无所畏惧。 赵乾元导演走近,低声问道:“少侠,我似乎曾在何处见过你,不错,你先前确实在我剧组中跑过脚色吧?” 闻言,陈冰冰嗤笑不止:“我还以为你能召唤哪路神仙呢,原来不过是个凡俗龙套而已。” “真是笑掉大牙了。” “一个龙套角色,又能有何作为?” “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竟敢让一介龙套与冰冰师姐抗衡,你是太高估自己了吧。” 助理胡月以及经纪人等人也随之哄笑不止,望着江离尘的目光尽显讥讽与蔑视。 江离尘瞥见此情此景,无心辩驳,那些微不足道的角色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此刻,他正等待着另一位关键人物的到来——天火传媒之主,梁振东。 约莫十息之后。 一名身着儒雅西装的中年男子,步伐稳健地朝着《天狼真传》剧组行来。此人蓄着一抹修长胡须,五蕴堂皇,双眸炯炯有神,西装之上别着一枚蓝丝领结,整装待发,显得贵气逼人。 “梁总,您可算来了。” 目睹梁振东的身影,陈冰冰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飞奔上前,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仿若受到了极大的冤屈。 助理胡月等人簇拥而来,混淆视听,将刚才发生之事添油加醋地向梁振东禀告,企图借机向韩梦曦问责。 然而梁振东听毕,望向远处的韩梦曦,并未表现出任何怒意,反而表情显得颇为复杂。 “梁总,此事……” 第144章 道法界,唯我独尊! 赵玉真立刻上前一步,试图平息眼前的纷争。 然而梁镇岳并未理睬赵玉真,而是转向站在韩梦曦一侧的江尘,面上堆满了歉意与修为低微者应有的谦卑:“江真人。” “此事因陈冰冰而起,实乃我梁镇岳教徒无方,还望江真人能赐予冰冰以及天火仙阁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 陈冰冰默然无语,赵玉真亦是一脸愕然。 听到梁镇岳这般话语,《天狼》剧组的修士们,乃至陈冰冰及其随从皆惊骇莫名,眼神犹如见鬼一般。 梁镇岳究竟为何会这样说?他是触动了哪根灵识弦?或是受到了何种未知禁制的影响?怎会说出这般与自身身份不符的话语? “梁真人?” “分明是韩梦曦欺辱于我,你却不为弟子讨回公道,反而这般言语?” 反应过来的陈冰冰满脸焦急与冤屈,愤恨至极地想要扑向韩梦曦,给她一番教训。 她手指着江尘,趾高气昂地斥责道:“什么江真人,刚才赵导已然明言,此人不过是个修行小辈而已。” “陈冰冰,住口!”梁镇岳语气冰冷,雷霆之怒隐含其中。若非此地有众多修真界的记名弟子和外界记者观瞻,他身为天火仙阁阁主,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这个女子已闯下大祸,如今竟还想进一步挑衅,全然不知自身的过错所在,真是可恶至极。 陈冰冰闻声身形一震,一时哑口无言。 当“江真人”这三个字刺入耳中,导演赵玉真面色剧变,惊讶地凝视着江尘问道: “你……” “你莫非便是……” “龙腾仙影的执掌人,江尘?江真人!” 随着赵玉真的声音落下,全场瞬间陷入喧哗之中。 “什么?他……他竟是……” 陈冰冰瞠目结舌,心跳如擂鼓般狂烈跳动,再次看向江尘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撼与难以置信。 之前还认定江尘只是一个小修士,如今得知其真实身份后,陈冰冰甚至没有勇气正视江尘。 更别提她未曾料到,韩梦曦背后的势力竟然强大至此,相较于自己,如同云泥之别。 韩梦曦哪怕要她为自己提鞋,她此刻也只能乖乖服从。 “天呐!?” “他竟然是龙腾仙影的执掌人?” “这……这怎么可能呢?” 助理胡洁、经纪人及化妆师纷纷掩口,眼中满是惊骇,无人敢再多言半句。 一想起刚才对江尘出言不逊,众人皆是心头惴惴,更有甚者畏惧不已,连连后退,生怕牵扯进这场是非之中,光是看江尘一眼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龙腾仙影的执掌人——那可是修真界呼风唤雨的一方巨头。只需轻启尊口,便足以让他们的修炼之路寸步难行,甚至断送整个修真生涯。此刻,赵玉真不由得万分为之激动,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江尘真人。 《天狼》剧组的所有修士,此刻仿佛服用了仙丹一般,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无比振奋。 在修炼界之中,有一位掌控乾坤的修真巨擘,他为天狼秘境的拍摄剧组,更为护持天才弟子韩梦曦而亲临此地。 还有什么能够让人畏惧的呢? 然而与这样的修真巨头并肩而立,即便是场中任何一位修士,都会感受到如山的压力,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变得谨慎至极。 ‘咔嚓~咔嚓~’ 众多修真媒体的记录者们,眼中闪烁着炽热而又敬畏的光芒,他们的灵光镜对准江渊,纷纷不断地摄入这位绝世强者的身影。 谁能料想,龙腾仙影的主宰——那位在人间修真界翻云覆雨的人物,今日竟会降临到昭和宫仙影城这一方天地。 此举犹如仙人降临世间。 “梁振东,久未谋面了。” 江渊长久以来维持的沉静终于被打破,他的声音虽是问候,却又暗含锋锐之意。 实则,他曾联手梁振东等人,一同挫败了叶家嫡系女弟子,叶馨儿的阴谋诡计。 如今此事重提,梁振东心中对江渊满是愧疚,哪还笑得出声,只能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应答: “的确,很久不见了。” “冰冰是我的门下首席弟子,还请江宗主能给她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冰冰,还不快来向江宗主和韩师妹赔罪。” 梁振东面对江渊,愈发惶恐不安,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极为难受。 陈冰冰乃是他的天火仙媒的摇钱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更何况,陈冰冰主演的一部仙侠大片,正值年终贺岁之际即将上映,一旦她身陷囹圄,那么损失将不可估量。 “是,弟子立刻赔罪。” 此刻的陈冰冰已收敛傲气,变得恭顺无比,不敢再有丝毫怠慢。 她走到江渊和韩梦曦面前,低声说道:“弟子愚钝,刚才未能认清尊者身份,还请您二位恕罪……” “不必多言。”江渊打断陈冰冰的话:“你的道歉,我并不接受。” 陈冰冰一愣,心跳瞬间加速,她回望身后求助于梁振东,不知如何应对。 梁振东向前迈进一步,讪笑着求情:“江宗主,冰冰年纪尚轻,修为尚浅,您就给她一个悔过的机会吧?” “年轻?都已经三十余载岁月,连元婴都该修成了,品德败坏就是品德败坏。”江渊针锋相对地回应。 陈冰冰无言以对,梁振东则是眉头紧锁,满脸尴尬,忙换了一种说法:“那江宗主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宽恕冰冰一次?” 江渊瞥了他一眼,淡漠地说:“你的颜面,救不了她。” “可是……” “修真界之事,唯我独尊!” 江渊的话语掷地有声,伴随着一股磅礴的威压席卷而出,使得整个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感受到这份森然的寒意,梁振东心头震动不已。 原来这就是那位执掌娱乐圈乾坤的修真巨擘所散发出的威势吗?的确非寻常人所能承受。 龙腾仙影,作为华夏修行界首屈一指的影视势力,龙头企业,更是牢牢把控着整个修真界的舆论走向。 对于这一切,当然唯有江渊一人拥有最后的裁决权。 在梁振东陷入沉默之际,江亭再度开口:“以你们天火传媒的炼星之力,想要扶植一名修士踏入繁星之巅,岂非易事?” “嗯,这……” 梁振东微垂首颅,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江亭并未将目光投向陈冰冰,直言不讳地指出:“此女之事,即便身陨道消,对于你们而言,不过再造一位新秀罢了。” “修炼界之中,兼具才情、仙颜、道行之人多如牛毛,她却样样皆无。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自行悟道吧!” 梁振东闻言默然不语。 江亭的言语如同九天雷霆,猝不及防地击中陈冰冰的心扉。她面色瞬间苍白如纸,惊骇之余身躯无力,瘫坐于地,无法抬头仰视。 想起刚才自己的举止,陈冰冰心中懊悔不已。原本是打算找韩梦曦理论一番,或是给她设些难题,结果竟不慎自毁前程? 倘若早知今日,就算让她为韩梦曦拂尘擦靴,她亦甘愿。 韩梦曦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陈冰冰,唇角勾起一丝冷漠的笑意,嘲讽道:“冰冰师姐,你可是安好无恙?” “想必那邀请函你也收到了罢?” “明日乃吾之寿辰,还请你务必驾临。” …… 陈冰冰一愣,脑海中浮现出助理胡洁在车内递给她的邀请函,顿时心神巨震,几欲昏厥。 第145章 有胆敢与南疆镇守王比肩之人? 次日黎明时分,阳光温暖洒满大地,古老的金陵城绽放出新的活力。 今日正是韩梦曦的生辰吉日。坐落在金陵江中心的一艘巨大楼船——“海市蜃楼”披红挂绿,静候嘉宾的到来。 身为修炼界的知名人士,韩梦曦的寿宴上,除了韩家寥寥几位至亲外,更多的是来自修炼界的各派导演、男女弟子,以及金陵一带的权贵豪绅、社会贤达,还有像赵德助那样声名赫赫的老一辈修真者。 梁振东与陈冰冰也在受邀之列。当他们见到韩梦曦身着华丽的法衣,风采出众,引来无数目光聚焦,陈冰冰的脸色不禁变得滚烫。 她已然遭逢道途败落,复出之路艰难重重。本不愿出席这场寿宴,又总觉得韩梦曦是在借机对她施加羞辱。 以往即便是陈冰冰风光无两之时,也未曾有机会在海市蜃楼上举办寿宴。然而韩梦曦不仅能在上面举行,更是将其当作自家之地一般。这般鲜明对比之下,哪里不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然而面对韩梦曦深厚的背景,陈冰冰只能忍气吞声,硬着头皮赴宴,仿佛主动凑上去让人家教训。 真是孽缘啊! 此刻,楚家的长孙楚风也在场中。他既是来祝贺韩梦曦的生辰,同时也怀揣着为之前图谋韩梦曦之事道歉之意。 韩世儒、赵玉珠夫妇正在忙着迎宾待客,面对如此众多修真界的风云人物和大能修士汇聚一堂,夫妇二人感到压力倍增,不敢有丝毫懈怠。 韩梦璃、韩文彬这对修士姐弟,今日身披华光异彩,与身为道侣的姐姐韩梦曦一同站立,容光照人,如同仙子降临凡尘。 她们深知,姐姐今天的显赫声势,全赖于江亭的助力。 尤其是韩梦璃,称呼江亭时满口姐夫,看向他时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修为未至却已有的情愫萌动。 待各大宗门、散修皆汇聚完毕。 那艘传说中的灵舟——蜃楼终于扬帆启程,顺着灵脉之流向下游驶去。 柔和的灵阳普照之下,蜃楼上连绵不断的仙音礼炮声传来,祥云缭绕,仙鹤飞舞,构成一幅祥瑞的画面。 华服道侣们举杯共饮,高谈阔论,谈论的焦点无不围绕着韩梦曦。 从她踏入修行界开始,再到取得《天狼秘录》主演之位,直至成为龙腾仙影的重要弟子。 所有人皆一致认定,韩梦曦将成为修真界中最耀眼的新星! 与此同时。 一艘三层的法舟静静地行驶在金陵江之上。 最高层甲板上,一位老者背负着手傲然而立,仙风道骨,身上的道袍随秋风猎猎作响,此人正是秦家的掌舵人,南部海域镇守大帝秦烈。 在他身后,跟随了不少秦家人以及依附秦家的势力。 这日秋高气爽,他们一行人在金陵江上赏景游玩。 此刻,秦烈的目光落在远处的蜃楼上,眼神微眯,招来身边的秦家长老询问:“那是什么情况?” 那长老恭敬地回答:“禀告家主,今日有人借用蜃楼举办了一场庆祝筑基成功的盛宴。” 秦烈闻言,将双臂负在身后,剑眉微皱。 想当年,他在七十大寿之时也曾借蜃楼举行盛大的庆生法会,整日在金陵江上巡游,威震四方。 自此以后,蜃楼便成为了修真世家专享的宝船。即便有其他世家子弟想要借用蜃楼举办盛会,也要先衡量一下自身与秦烈之间的实力差距。 但现在呢? 居然又有人胆敢未经他同意便借用蜃楼举办筑基庆典。 难道这意味着那个人意图与南部海域镇守大帝秦烈平起平坐吗? 秦烈脸色阴沉,再度开口:“那个在蜃楼举办筑基庆典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有何来历?” 那位长老立刻答道:“是一位凭借天赋美貌修炼有成的女修士。” “哼!” 秦烈顿时勃然大怒,挥手斥道:“区区一名依靠姿色取悦他人,修为尚浅的女修士,也妄图借用蜃楼举办盛典?若是此事传扬开来,金陵一带的修士岂不是要以为我秦烈竟与那些凡俗世界的明星无异?” “岂有此理!” 话音刚落,法舟上的众人皆鸦雀无声,畏惧于秦烈这位秦家掌舵人的威严。 在秦烈眼中,今日之事仿佛是他这位金陵尊崇备至的修真巨擘与世俗女明星牵扯到了一起。 一方是南部海域镇守大帝秦烈,掌控天地;一方不过是籍籍无名的女修士,地位悬殊。 二者怎可相提并论? 如此一对比,秦烈自觉颜面尽失,此事实在不可轻视。 “速去查明,并阻止此事!” 秦烈怒火攻心,老脸憋得犹如丹炉中的赤铜,立刻下令示威。“遵命!” 四位秦家长老级守卫闻令而动,应声奔赴,目标直指那承载着韩梦曦寿宴的幻海楼舟。 …… 幻海楼舟之上,仙乐飘渺,一片祥瑞气氛笼罩。身为今日宴会焦点的韩梦曦,身披蓝丝月影轻纱,流露出尊贵而又淡雅的仙姿,美丽动人至极。她笑靥如花,举止之间尽显从容,手中握着一杯灵酿琼浆,频频与四周的修士宾客们酬酢交流。 受邀而来的各家媒体报道者们,纷纷聚焦于她身上,料想在这次生辰盛宴之后,无论是灵网热搜还是修真界的八卦榜首,都将被她占据。 楼舟甲板深处,一位身着九天玄女装扮的高挑女子,悄然凝视着韩梦曦,此人正是来自东海港岛的天才少女,何家的瑰宝——何曼琳。相较于周围热烈欢快的氛围,何曼琳脸上却满是落寞,紧握着玉拳,心中满是不甘。她痴恋江亭,对他的过往婚史毫无芥蒂,甚至曾梦想将来有一天能带着江亭回到港岛,向天下宣告他是自己的心仪之人。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江亭最终选择了韩梦曦,而何曼琳则一无所获…… “论资质修为,我不输她分毫。” 何曼琳抬起头,轻轻品味杯中灵酒,口中低语,眼中闪烁着坚韧的决心。 此刻,在幻海楼舟的驾驭室内,赵德助握着操控法盘,手中握着一瓶千年陈酿,慢慢地品味着,身边陪伴的是他的糟糠之妻。二人多年疾病缠身,直至近日才略有好转。夫妻俩很久未曾如此欢愉过。但心头始终放不下一件事情:多年前因遭追杀,逃亡金陵时不慎遗失了一个女婴,如今那个女婴又身处何方?是否依然安然无恙? “老头子,你看前面?” 妻子声音微弱,指向远方,提醒道。 赵德助苦笑一声,目光远眺,突然发现大约五十丈之外的江面上,一艘小舟疾驰而来,上有四人,神情凶悍,似乎来者不善。 “赵老前辈……” “奉镇南王府之令,速令阁下停舟靠岸!” “如若违抗,休怪吾辈手下不留情!” 第146章 秦烈竟以皇命自居? 那四位叫嚣之人,正是秦家的守卫长老。由于他们面对船尾且船上的动静嘈杂,因此除了赵德助,船上无人察觉他们的到来。不过这一切早已在赵德助的预料之中。他将幻海楼舟借予韩梦曦举办生辰宴,便已将韩梦曦与秦烈置于同一层次。即便秦烈问责,他也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与妻子交待过后,赵德助步出驾驭室,来到船尾,面向秦家四大守卫长老回应道: “我要求见秦烈。” 其中一个秦家长老语气强硬地回道:“赵老前辈,您就算见到了镇南王,此幻海楼舟也必须即刻停下!” “未经镇南王首肯,此等盛会不得擅自举行。” “还望赵老宗师能够予以理解和协助。” “莫要自寻烦恼。” “嗯?” 赵德助剑眉紧锁,回首瞥了一眼,沉声道:“尔等可知,此盛会乃为何人而设?” 另一位面无表情之人严峻回应:“镇南王已然下令,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再举办此类盛会,务必全部取消。违者便是对镇南王的极大挑衅。” “此举无异于触怒浩渺仙域之主——镇南王,在金陵之地,他可是何等修为尊崇的存在啊!” “这样的存在,世间又有几人敢轻易招惹?也劝你明智些,遵照安排行事,否则后果自负。” “谬论。” 赵德助冷哼一声,满脸不悦。 平日里他寡言少语,然而今日却不由得多言几句,怎奈对方就像秦烈豢养的一条忠实犬类,死咬住他不放。 早年间因与秦烈有些交情,哪怕秦烈有所要求,赵德助也会酌情考虑。但现在,在江亭的帮助下,他成功治愈了妻子的修炼难题,为了报答这份恩情,即便需与秦烈决裂,也要坚持把这次盛会办下去。 于是赵德助坚定地宣告:“此蜃楼楼阁,乃吾之得意之作,欲宴请何人,皆由吾心所定。秦烈虽在金陵修行底蕴深厚,却也无法干涉此事。” 话音未落,赵德助挥手示意:“回去告诉秦烈,看他是否有胆与我正面交锋!” 四大门派守护高手面露犹豫,左右为难。短暂的沉默之后,其中一人再次开口:“赵老宗师,难道您真的不顾镇南王的指令吗?” “镇南王又能如何?秦烈那老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是在替仙帝传达圣喻不成?”赵德助勃然大怒,“我偏不听他又当如何?” 四大守卫见状,气势瞬间凝聚,齐声警告:“既然如此,恕我们冒犯了。” 随着“蹬蹬”之声响起,四大守护高手登上了巨大的蜃楼楼阁,步履间威势赫赫,直扑赵德助而来。这蜃楼机关重重,操控难度极高;一旦失去了赵德助的掌控,立刻便会陷入瘫痪,停滞不动。 这场庆祝寿辰的修真盛会,也将因此戛然而止。 鉴于赵德助年纪已高且非修炼界人士,面对秦家四大守护高手的逼近,难免感到紧张。若让他们得逞,则实在对不起江亭的帮助。 就在危急关头…… 一道魁梧身影挡在了赵德助身前,犹如一座铁壁铜墙。 “噗~噗~噗~” 此人身上元气狂涌,化作猛兽般的狂暴气息,疾速连踢四腿,秦家四大守护高手根本来不及反应,纷纷被打入江中。 他们在江水中挣扎片刻,一个个狼狈不堪地露出水面,如同落水狗一般。 “是他?” 认出了那蜃楼之上的雄浑身影,四位修士皆不敢轻举妄动,立刻遁光疾驰回禀秦烈。 …… “竟然会是他?” 秦烈听见此事,那张历经沧桑的面庞瞬间阴郁至极。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那一日,江亭携一名壮硕修士强行闯入秦府,将秦家守卫修炼者们击溃得狼狈不堪。 难道…… 又是那位女子所为? 那位女子,竟然还是一位凡尘中的影视巨星? 思及此,秦烈看向韩梦曦,面色愈发凝重。自从上次秦家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已经看出,对于江亭而言,韩梦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以至于他会将韩梦曦的生辰庆典设于蜃楼上,这在江亭的能力范围之内,自然是可行之事。 面对如此一位拥有修真界影响力的女明星,再对比自身身为镇南王的地位与威势,秦烈心中颇感不适。到了他这般年纪和地位,总会自视甚高,将女明星与自己相提并论,他觉得那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家主?” “此事该如何应对?” 秦府四大护法修士脸色愁苦,向秦烈询问对策。 在场的秦家族人以及附属势力之人皆面面相觑。反观秦烈,则是紧锁眉头,深感棘手。 胆敢阻碍这场盛大的修炼者聚会,便是触怒了江氏弃子,更是挑衅了背后的龙渊宗门。秦府实在没有理由与此等强大的宗门过不去。然而,若就这样放任庆典继续举行,一旦消息传出,金陵城中的修士们岂不会认为他这位镇南王,竟会畏惧一名女星? 左右为难之下,秦烈毫无头绪。 正在此刻,一辆阵纹驱动的轮椅穿过人群,停在了秦烈身前,正是颜良。为了提升修为,报复仇敌,他在金陵结识了许多权贵人物,其中包括秦烈。 此刻,颜良坐在轮椅上端正身形,抬眼说道:“秦老前辈,我觉得此事颇有些可疑之处。” 秦烈俯首望去:“有何见解?” 颜良语气从容地解释:“我曾听闻,叶家家主叶春秋欲借用蜃楼为其祖父母庆祝寿辰。以叶春秋与赵德助前辈的交情,再加上赵前辈的为人,蜃楼应当归属叶家举办盛会才是。如今却为何转而借给了那位女修士?此事必有隐情!” 话音落下,秦烈双臂背负身后,目光锐利如炬。他心思细腻,对此事的真相早已了然于胸。而颜良却进一步推测道:“这其中的疑点在我看来,恐怕赵德助前辈遭受到了某些人的胁迫。” 胁迫? 赵德助前辈遭受了胁迫? 在场之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难道那位在金陵备受敬仰的老一辈人物赵德助,真的因为被他人胁迫,才会被迫将蜃楼借予他们举办寿诞盛会? 如此一来,整个金陵的脸面又该置于何地呢? 一时之间,在场众修士义愤填膺,纷纷为赵德助前辈鸣不平…… 颜良趁着元气未散,开口道:“秦宗主,依我看,我们应当登临蜃楼,亲自询问一番才是。” “探明事实是否正如我所言一般。” “倘若确如所述,便需我等联手解救赵长青宗主;若非如此,倒不如一同前往楼中品茗论道。” 第147章 老奸巨猾之辈,果真工于心计! 不得不承认,颜良此言颇具东瀛修真界的特色。他的话语激发了观光飞舟上众修士的热情,一个个跃跃欲试,欲随他共闯蜃楼,讨个说法。 然而秦烈并非易于受人摆布之人,岂会轻易跟随颜良之意行动。他怎会看不透,江离那神通广大的手段,借用赵长青的蜃楼设宴,并非难事。 因此,所谓胁迫赵长青之事,纯属无稽之谈。 然而面对颜良的挑拨,秦烈并未揭穿其意图。他正想找一个适当的机会脱身。如今,恰好是个机会——待登临蜃楼之后,当面向赵长青询问实情。如若并无此事,便留在蜃楼上共饮几杯再作计较。 这样一来,众人皆知,那次盛大的宴会虽名义上是为了庆祝一位仙女星辰诞辰,但实际上背后却是江家失宠子弟设下的局,此人更是龙渊门中的高手,绝非常人。 如此一来,提及江家失宠子弟与秦烈的关系时,也就顺理成章了许多,两者之间的纠葛,便不再显得突兀。 “诸位同道随我一同登舟。” 此刻,秦烈挥手示意,下令观光飞舟朝蜃楼缓缓驶近,做好登船准备。 …… 蜃楼之上,江离背靠船樯,手中握着一杯灵酒,悠然自得地欣赏着金陵江两岸秋意盎然的景色。 今日盛会的焦点人物乃韩梦曦,到场祝贺的贵宾大多来自修炼界的各路修士,因而多数目光都被她所吸引,反而忽视了这位暗中掌控大局的人物。 “宗主。” 典韦走近,将方才的情报一一禀告。 江离闻讯,面色未显丝毫波澜。一年之前,龙渊凭借自身之力,已能抗衡海外九大魔门,并逐一诛杀其首领。单凭一个秦家,还不足以让龙渊放在眼中。 至于秦烈,他又算得了什么?即便他在金陵之地称霸一方,犹如土皇帝一般。但如果离开了金陵,置身于卧虎藏龙的燕京城,他的那点威势,在众多真正的强者面前,恐怕连跻身前列的资格都没有。 “宾客们可都到齐了?” 欣赏了一会儿江岸秋色后,江离突然问道。为了表示对韩梦曦寿辰的重视,他提前给每位受邀的宾客送去了请柬,特别是金陵城内的那些权贵人士。他正好借此盛宴,来看看这些人在关键时刻是如何选择立场的。若有人不参加此次盛宴,便意味着他们无意与自己结盟,日后也可就此划清界限。 典韦思索片刻,答道:“凡是收到请柬的宾客,均已抵达,唯有颜如玉尚未到达。” 提到这个名字,江离的脸色不禁复杂起来:“可曾得知她为何未能出席?” 典韦慎重回答:“我曾经联系过红莲商会,对方答复说颜如玉最近并不在。” “罢了。”江离叹了口气。 江亭不再多言,而是开始在那些修行者们推杯换盏的人群中探寻起来,很快便发现了颜如雪的身影。 他步履轻盈地走近,开口询问:“令姐可在?” 蜃楼,非寻常修士所能涉足之地,唯有修为高深之辈才有资格登临。 颜如雪平日里便痴迷于修炼资源与地位荣耀,此般盛会自然不愿错过。 此刻,她手中握着一盏灵液琼浆,不时举杯与各界豪强仙商共饮,谈笑风生间已有几分醉态。 瞧见江亭,颜如雪轻吐一口气,带着醉意欢笑道:“我姐,我姐她……嗝……” “……” 江亭心中不由得摇头,面对醉酒的女子,实难应对。 “我姐,她,她遭遇了一些变故……不过,应当会前来此地。”颜如雪突然补充道。 变故? 江亭心头一凛,正欲继续追问,颜如雪却已消失在了那些修行者的交际圈子之中。 显然,颜如雪的话语背后隐藏着更多未明之事。 至于她口中提及的姐姐颜如玉究竟遭遇何事,无人知晓。 “嗤——” 金陵江之上,蓦然传来一声悠长的汽笛鸣响。 站在蜃楼顶层甲板上的修行者们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艘灵舟缓缓驶近,乃是金陵城内的观光渡船。 “各位快看!” “那艘观光渡船上站立的老者,似乎便是镇南王秦烈,他竟然也来了?” “莫非也是为了给韩梦曦仙子祝寿而来?” “天哪,韩梦曦仙子的面子竟如此之大?” “但从他们神色来看,却又好像并非为此而来。” 提及秦烈,诸多贵宾眼中皆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有人更是跃跃欲试,预备献媚攀附。秦烈,自诩“镇南王”,在金陵修真界的地位无可撼动,执掌秦家数十年,人脉遍布金陵内外,威望至深,是金陵人人皆知的大人物。有幸与其相识一面,无疑是修道生涯的一大幸事。 得知秦烈驾到,赵德助早已在船头恭候,胸中积蓄已久的怒火此刻正亟待释放,他打算当面向秦烈质问是否要撕破脸皮! 不久之后,观光渡船靠近蜃楼,仅差三丈之遥。秦烈老成持重,当先踏上临时架设的灵木栈道,步入蜃楼,顿时成为众目睽睽之下的话题焦点,如同仙人降临人间。 蜃楼之上的宾客纷纷侧目,热切瞩目,自动让出道来,以示对秦烈的热烈欢迎与尊重。 此时,人群中突兀传来一声雷霆般的咆哮,直指秦烈:“老家伙!” 四周宾客纷纷循声望去,发现竟是赵德助老祖,对此既感惊讶,又不禁咂舌不已。在金陵修真界内,恐怕也只有赵德助这般胆敢如此称呼秦烈。 而观诸赵德助对秦烈的态度,显然是两者关系亲厚所致,因此众人并未过多在意此事。 秦烈瞥了赵德助一眼,虽然明知刚才的事情让他不满,但他面上仍是一副坦荡模样,玩笑般地回应道:“你这个老家伙,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叫我,真是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啊。” “胡说八道!” 赵德助怒火未消,想到之前如果不是典伟关键时刻出现,自己险些就被秦家的护院高手当成废物一样拖走,这份羞辱简直令人无法忍受。 “赵老哥,罢了。” 在远离尘嚣的修炼世界中,秦烈及时地缓和了紧张气氛:“先前之事纯属一场误会,此刻我特意渡云而来,正是为了与尊驾共饮几盏仙酿,如何?” “你我二人,也有许久未曾晤面,今日这海市蜃楼的仙宴之上,正巧可以尽释前嫌,共酌几杯仙液,如何觉得?” 秦烈如此言罢,赵德助嘴角微动,似乎欲言又止。 显然,秦烈此举已表明了他的退步,愿保全这场庆祝诞辰的仙宴顺利举行。那些随同秦烈一同降临的秦家长辈及其附属门派之人,也并未再多言语,只求赵德助并未受人胁迫便好。 此时此刻,蜃楼之中,仙雾缭绕,喜庆氛围浓厚。颜良却藏于阴暗之处,目睹这一切,心中颇为不甘。 之前他的那番挑拨之词,本欲借由秦烈之手在蜃楼盛会上掀起波澜,因为他确信——龙渊的领袖,那位霸道无双的暴君,此刻便在这蜃楼上! 若是秦烈与暴君因此而发生冲突,那么颜良便可坐山观虎斗,乐在其中。然而,颜良万万没想到的是,秦烈在蜃楼的举动竟与他预想相去甚远,显见老谋深算的秦烈只是想找一个台阶下台。如今秦烈已然下台离去,颜良先前的话语,就如同一阵无意义的虚风。 颜良愤愤地看着秦烈与赵德助举杯畅谈,他咬牙切齿地掏出通讯秘宝,接通了小女儿颜如雪的秘线:“今晚,务必让你姐姐沐浴更衣,准备好一切。” “哼……我不信,在她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暴君会袖手旁观而不施援手!” 第148章 宁叫神陨,勿教魔逃! 在那艘观光飞舟之内,颜良启动了自己的法阵驱动轮椅,返回到船舱之中。早已在此等候的一大群修士纷纷起身迎接,眼中流露出敬畏之意。这些修士个个英姿焕发,眼神犀利,有的脸颊上留下战斗的伤痕,透露出凶猛的气息,仿佛随时准备投身战场,显得极其骇人。他们的眼眸深处,弥漫着对龙渊深仇大恨的炽热火焰。 三年前,那个神秘的修真势力龙渊骤然崛起,横扫整个华夏修炼界的各方势力,并逐一将其剿灭。这些人正是那次清剿行动中侥幸逃脱的修士,也是那些覆灭势力的残部余孽。在颜良的带领下,他们誓要重整旗鼓,合力推翻龙渊在华夏修炼界的统治地位。 “我可以肯定,那位暴君此刻正在蜃楼之中。” 颜良驾驭法阵驱动轮椅,来到了众修士面前,威严肃穆地道出这一惊天秘密。 “我们每一个人……” “都有着自己的宗门归属,有着赖以生存的修炼圣地,有着相伴左右的妻子,还有那些嗷嗷待哺的稚子。” “是龙渊……” “是龙渊焚烧了我们的修炼圣地,残杀了我们的亲人,毁灭了我们辛辛苦苦构筑的一切。” 说着这话,颜良瞥了一眼自己因修炼事故导致残疾的下半身,眼中喷涌而出的仇恨火焰剧烈翻腾,愤怒至极。 “但我们并未被龙渊击败!” “因为我们尚有一息尚存,仍有坚定的信念支撑,我们是无法被征服的!” “推翻龙渊!” “嚯~破阵龙渊!” “嚯~嚯~破阵龙渊!” “嚯~嚯~嚯~” 颜良话语甫落,聚集于法舟内室的修炼余孽,气势如虹,纷纷握拳响应号召。 “蜃楼仙舟,虽形体恢弘,毕竟只是木灵架构,我等何不施展一道火焰真诀,将其化为灰烬。”有人提议道。 也有修士反驳:“一把火烧尽?此举是否过于轻率?那蜃楼之上,可是承载着金陵半数以上的仙门权贵与富商巨贾啊。” “甚至连南部海域的霸主,秦烈镇南王,亦身在其中。” “如此一来,岂非是要将那些无辜的修士一同葬送于火海之中?” “……” 正当群议未决之时,颜良挥手打断,双眸犹如苍鹰般犀利,语气森冷地道。 “刚才,是谁提到了无辜?” “是他?” 一名身形消瘦的修士,在几人的指认下现出原形。“掌掴之罚!” 颜良紧锁眉头,下令冰冷无情地呵斥道。 刹那间,四周之人迅速围住那名消瘦修士,一记记真元凝聚的巴掌接踵而至。 “啪~啪~” 伴随着清脆的真元击打之声响起,在场修士无动于衷,面容冷漠,仿佛一群失去了情感的冷血生灵。 “罢了。” 直至那名消瘦修士面部肿胀不堪,颜良这才止住惩罚,并环视在场之人,沉声教诲道。 “那些人富有仙晶,手握权柄,世间修行资源被他们垄断,怎称得上无辜?” “反观吾辈,人人漂泊流离,家庭破碎,吾等才是真正无辜者,明白否?” 在场修士面面相觑,无人胆敢再多言一句。尽管颜良已身负重创,但他那份修为带来的威慑仍在,更何况众人自愿拜服其下,以其为首领。 “那些人,即便是丧生于意外,又有何不可?” 颜良继续言辞激烈,言语之间充满对权贵们的嫉妒、愤慨与不甘,他渴望取而代之。 想当年,颜良广招弟子,聚拢力量,创立宗派,无非是为了更好地追求大道法则与权力地位。 然而,事与愿违,正当颜良初步建立起一定的修为底蕴,积累了丰富的资源与势力,未曾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龙渊,而且对方的实力强大到难以抵挡。 他的修行资源、权力地位,乃至逝去的妻子、残损的身体,一切的一切,全被龙渊一手夺走。 对此,颜良怀恨在心,对这位暴君之恨深入骨髓,无时不刻不在幻想能够看清暴君的真实面目,亲手刺入其胸膛,以热血冲刷仇恨。 收回思绪,颜良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光芒,眉宇间的寒意愈发浓郁,朝在场修士厉声道: “诸位……” “今夜务必做好万全准备。” “不论那位暴君是否藏匿于蜃楼仙舟之内,本座也要设法将其诱出,给予其致命一击。” …… 此时此刻,在蜃楼仙舟上。 面对秦烈的到来,即便平素对秦家颇有微词的韩梦曦,今日身为寿星公,自当表现出欢迎之意。秦烈的到场助兴,也为韩梦曦的生辰宴提升了更高的档次。 他日之后,提及韩梦曦之名,人们便会联想起这次盛况空前的生辰盛宴。 人们皆传,韩梦曦于金陵之地游刃有余,人脉深厚,连镇守南疆的秦烈王也要对她礼敬三分。随着夜色缓缓降临,那些昼夜辛劳之人纷纷退去,然而更多的宾客却选择逗留于蜃楼之上,静待夜晚那璀璨的仙术烟花表演。 矗立于蜃楼之巅,韩梦曦依偎于江亭的怀抱之中,二人情感交融。自那次沪海市的分离与夫妻间的误会过后,他们久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时刻。彼此的眼眸中倒映着对方的身影,如同星河映照天际。 今日的韩梦曦,在金陵城中无人不晓,无人不赞,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乃至整个修炼界的翘楚。此刻,她感觉自己仿佛是世间最为幸运的女子。金陵江畔的深秋之夜,江面寒气透骨,江亭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袍大氅,轻轻覆在韩梦曦肩头。 感受到江亭体内温热的气息,韩梦曦更加紧紧地拥抱着他,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江亭,我还是对你如何从一个平凡至极的世俗底层,一步步登上如今修行界人财两旺的位置感到好奇。” 对此,江亭微微扬眉,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有关他替代前任暴君之事,他是断然不会对外泄露的,以免引起修为高强者的觊觎与纷扰。 “告诉我,好吗?”韩梦曦再次追问,眼中闪烁着深切的渴望。她并非有意探求他的秘密,只是希望能够更加深入地理解江亭,以期增进他们夫妇之间的感情。 就在这一刻,蜃楼上空绽放出绚烂的仙术烟花,直入九天,使得这片夜空犹如仙境般斑斓夺目。站在蜃楼甲板上的宾客们纷纷仰首欣赏,有的人更是取出法宝摄录下这一珍贵瞬间。 江亭亦抬眼望向那漫天烟火,一阵恍惚之后,才缓缓说道:“其实,按照常理来说,我早已不在人世。” 听到此言,韩梦曦不禁微微一惊,不明白江亭想要传达的意思何在。 江亭脸上掠过一丝苦笑:“没错,过去的我,只是沪海市一名毫不起眼的送信修士,没有财力、没有势力、没有任何根基,穷困潦倒,人人都可以随意欺凌。” “你知道吗?” 讲到此处,江亭神情显得有些激愤:“我能有今天的地位,不得不承认,全是拜蒋卓所赐。” “哼……” 第149章 暴君之名,绝代传奇! 见到江亭这般神情,韩梦曦心中五味杂陈。婚后三年,江亭在俗世底层挣扎求生,忍受了无数屈辱与质疑,承受着来自世俗社会以及家庭内外的巨大压力,特别是这段被人诟病的婚姻。 有人认为他根本配不上出身高贵的韩梦曦,还有人戏称他是癞蛤蟆吞食了天鹅,即便暂时得到了,早晚也会被逼无奈地吐出来。 蒋卓当年对他更是痛恨至极,精心策划了一场交通事故,企图借此机会将江亭置于死地。那个时候,江亭几乎是死去了。然而,他竟然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并且在那场决定命运的婚礼上力挽狂澜,击败蒋家,从而使韩梦曦摆脱了蒋卓的掌控。 韩梦曦轻声低语,心中充满了惆怅之意。 若非江离,她此刻的命运恐怕早已无法揣测。或许,未曾夺得《天狼真诀》的传承,她便只能沦落为蒋家的一件玩物,淹没在这修真界的尘埃之中。 悲哉!此类不堪设想之事,韩梦曦已不愿再深入思考。 她依靠在江离的怀中,静静地品味这一刻的温馨,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将其失去。 实则,何谈岁月安好?背后皆有人以生命之力,背负着重担前行! “那你,是如何逆天续命,重回人间的呢?” 片刻的沉默之后,韩梦曦凝视着江离,眼中满溢出深切的忧虑。 世人都知魂归黄泉不可逆转,然而当年江离遭遇飞仙雷劫,肉身化为齑粉,竟还能重返人间,这无疑是天地间的一个惊天奇迹。 江离淡然一笑,略微思索后回答:“或许是我尚未尽完此世之缘吧,我在那一瞬间经历了一次生死轮回,得以重生。” “这一世重生,赋予了我崭新的身份,以及那些修真者们穷极一生也无法企及的机缘与造化。” “那你如今的身份又是何种?” 韩梦曦直接切入主题,语气中流露出一丝紧张。 就算她并不知晓江离的真实身份,但她却深知,江离现今的地位必定非同小可。沪海市的各大修真势力皆对他俯首称臣,甚至顶尖门派星辰阁也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下走向衰败,那个如传说般的修炼奇才吴道子也与他有着深厚的交情。 如今置身于金陵这处充满古老修真传承的圣地,江离更是连四大世家都不放在眼中,更是因叶家的挑衅而与其结下了不解之仇。 试问,这般威势滔天、胆识过人的存在,其身份又怎会平凡? 秋风吹过金陵江面,带来了阵阵寒意。韩梦曦的身体却成了江离唯一的暖源,他也沉浸在这份温情之中,觉得无比舒心。 不知何时,一阵倦意涌上心头。 见江离已然阖眼入睡,韩梦曦不禁微微一笑,本能地将他拥抱得更加紧密。 夜空中,法阵幻化的烟火炫丽斑斓,喧闹的声音一层盖过一层,仿佛在向韩梦曦宣告—— 他是天罚之君! 他是万古传奇! 左手握持天下财源,右手掌控无上帝权,挥手之间即可翻云覆雨! 蜃楼之上,众人聚集一处,欣赏着那犹如天境的绚烂烟火,气氛热闹融洽。 赵德助与众修士好友秦烈畅饮交谈,面色微醺。 为了尽早清醒过来,两人特意来到了蜃楼的甲板上,任由那冷冽的金陵江风吹拂脸颊。 本就醉意朦胧的赵德助行走间摇摇晃晃,不经意间踏到了某物之上。 “哎哟。” 人群中传来一声娇呼,一名少女忍痛出声。她梳着丸子头,穿着素雅的百褶裙,清丽脱俗的气质让人一眼认出,她正是江家领养的孙女,江婉。 赵德助驻足,揉捻着朦胧的老眸:“恕老朽疏忽,年纪大了,又沾了几口灵液,未能看真切。” “前辈无需挂怀。”江婉淡然微笑,对他的不慎并无丝毫介怀。 “无妨则好。”赵德助点头,随后与秦烈携手前行,却突然停步,目光转向江婉。 “前辈,可是有何吩咐?”江婉疑惑地询问。 赵德助老眼微眯,自语道:“若那孩子尚在人间,如今应与姑娘年纪相仿。” 江婉并未理解赵德助话语中所指何事。 秦烈瞥了江婉一眼,解释道:“此女似乎是江青山真人收养的孙女,名字想起来了么?” “近来她在金陵名声鹊起,就连那位隐居不出的吴真人也为她的登基大典亲自驾临。” “竟有此事?”赵德助目光狡黠地望着江婉。 他平日深藏于世,修行不辍,对于金陵俗世之事一向漠不关心。此刻让他动容的并非江婉的大典吸引了吴真人这般风云人物,而是江婉居然是江青山真人收养的孙女? “姑娘,你今年贵庚几何?”赵德助缓步走向江婉,语气深沉地追问。 江婉回答:“晚辈今年二十三载。” 赵德助闻声,屈指一算,眼中掠过一道炽热之光。想当年他与亡妻流离失所至金陵时,不慎遗失了一名女婴。若是那女婴尚在人世,现今也正是二十三岁左右。 难道…… 赵德助凝视着江婉,心中暗忖:若这江婉真是当年那个失踪的女婴,那该是多么幸事。然而要证实这一点,唯有找到证据。 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澎湃,急切发问:“姑娘可否持有任何信物?譬如带有凤凰图腾的玉佩之类的?” “不曾有过。”江婉摇头致歉,“此类事物我从未听祖父提及。” 赵德助顿时语塞,神色渐冷。他担心自己过于激动会让江婉不安,便决定不再追问,而是一手挽着秦烈继续前行。 但这番关于江婉身世的线索,无疑给赵德助提了个醒。从今往后,他定会细细探寻其中的真相。 与此同时,颜良的小女儿颜如雪因饮下了些许仙酿,双颊泛红,似醉非醉。 接完颜良的传音后,她立刻对守护在身边的壮硕修士典伟发起了脾气: “大个儿,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 “我要见江亭真人,我有重要的事必须亲口告诉他。” 典伟面无波澜,平静答道:“江亭真人此刻不便相见,小姐若有要事需告知真人,我可以代为传达。” “哼!”颜如雪轻哼一声,“事关我姐姐颜如玉,总之,姐姐遇到了麻烦……现在金陵之中,恐怕只有江亭真人能够救得了她,否则姐姐将处境堪忧……” 第150章 为人,或是复仇之器? 为了复仇,颜良利用颜如玉之手精心布下了一个陷阱,雇佣修士假扮暴君,以此玷污暴君的一世仙誉。 颜如玉私底下,却握着一柄锐利的飞剑,将江亭的画像钉在了自己的修炼密室内,那剑尖深深刺入木质墙面,仿佛她对江亭的仇恨如同飞剑般锐不可当。 这些秘辛,因颜如雪亲睹其事,故而知情。她甚至揣测,江亭是否便是龙渊宗的宗主,那位威震天下的无上传说,曾经的暴君? 此时此刻,颜如玉陷入了重重危境。颜良丧失道心,竟不惜拿亲生女儿作为筹码,在修真界的黑市中进行生死拍卖,企图借此引来那位暴君。 无论江亭是否真的是那位暴君,在整个金陵修真界之中,能拯救颜如玉于水火的,唯独只有他一人。 得悉此事,典伟虽无法确证其真实性,但却不敢怠慢,立刻联络上了江亭。江亭收到消息后,立刻提高了戒备之心。 暂且不论颜如玉之事,单说那些与龙渊宗作对的遗留势力胆敢纠集一堂,挑战龙渊宗的神圣威严,甚至妄图颠覆龙渊宗。对此,龙渊宗誓要将其一网打尽,以此警醒天下! 夜幕降临,金陵江上风势渐强。正在蜃楼之上观赏灵火盛会的修士们皆感一股寒气袭身,纷纷退回船舱之内静养修为。蜃楼乃是一艘巨大无比的飞行宝船,形似水中移动宫殿,舱内设有独立修行室,足可容纳百余人休憩无虞。 宾客离去后,绚丽的灵火不再绽放,四野茫茫,唯有江涛之声此起彼伏,万籁俱寂。此刻,江亭步入蜃楼的操控舱,手中捧着一瓶赵德助最喜饮用的千年灵液酒,语气凝重地道: “前辈,暂时还不能休息。” “还需劳烦您驾驶蜃楼即刻返回原处。” “今夜不打算在这金陵江上留宿了?”赵德助微微惊讶,呷了一口千年灵液酒问道。金陵江蜿蜒东流,再向前行驶约一万里之地,便临近东海。 “不了,我们这就回去。”江亭轻轻摇头,并未过多解释原因。其实,他几乎可以断定,颜如玉此刻遭遇的险境恐怕只是冰山一角,背后潜藏着更为致命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若是在今夜遭遇变故,凭借龙渊宗的强大实力或许尚能逆转乾坤,然而蜃楼上的宾客皆为无辜之人,且个个身份非凡,一旦有人因此伤亡,必定会引发轩然大波。更何况…… 身为东道主的江亭,有责任确保每一位宾客的安全。因此,在灾难降临之前,请赵德助将蜃楼驶回金陵无疑是最明智之举。赵德助并未追问缘由,从江亭的表情中已隐约猜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他旋即转动船舵,调整蜃楼航行方向。 这时,“江前辈?”楚家宗族的长孙楚风闯入操控舱,焦急地说:“我刚刚接到情报,颜如玉姑娘出了大事。” “她……” 楚风无奈地摇摇头,指向远处江面的一点微弱光芒,言语间满是焦虑与难以言表之情: “那个女子,颜如玉竟然被困在一艘游览船上,而且还被人关进了铁笼中,当成珍贵之物拿出来公开拍卖。” 这究竟是何缘由?她被誉为金陵第一仙姝,以她的资质与容貌,足令诸多修士为之争夺,直至头破血流。 “难道最终,她将会沦落为他人手中之玩物吗?” 此情此景,怎可容忍?楚风这位风度翩翩的修士公子,素来怜香惜玉,一听闻颜如玉身陷囹圄,心急如焚,渴望展现神通,将她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 “定要去参加那场宗门大会,将颜如玉自危机中拯救出来。”楚风话语越发焦急,旋即转身欲离去,实在无法坐视这般花朵遭受摧残。 “且慢!” 江亭唤住了他,面色淡漠地道:“此事并非你表面所见那么简单,你单枪匹马前去并无济于事。” “那么,该如何是好呢?”楚风焦虑不已。 江亭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沉声道:“倘若你想见识一番其中纷争也无妨,只是务必带上你的两位师弟同行。” “一切遵命。” 楚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随即召唤来了同样受邀参加韩梦曦寿宴的两位胞弟——楚云和楚雨。这两位均是修炼有成的武者,修为已达外境巅峰,护持楚风安全自是绰绰有余。 不久之后,江亭带领楚氏三兄弟,乘驾一艘法宝飞舟,朝着那座举办宗门大会、并困禁颜如玉的游舫疾驰而去。而典伟及龙渊宗的弟子们则留守在蜃楼上,负责保护赵德助,并协助其将蜃楼顺利返回金陵。 …… 三更已过,夜色深深。 游舫停泊于金陵江之上,船舱内灯火辉煌,气氛热烈非凡。 数十名修士依次落座,各自手持一张法器座椅,目光聚焦在一个临时构筑的法阵拍卖台上。他们中有的人穿着华丽,有的人衣衫简朴,还有的身材魁梧,可谓形形色色,涵盖了修真界的各方势力。 然而,他们共有的一个执念,便是对颜如玉那倾城之貌垂涎已久!毕竟她乃金陵第一仙姝,无数修士的梦中佳侣,怀揣幻想之人不在少数。 今日这场宗门大会,无疑是他们接近颜如玉的最佳时机,更是他们有望拥有颜如玉的唯一契机。只要谁能付出最高的代价,便可获得与颜如玉共度一夜的机会,如此良机,千载难逢。 法阵拍卖台上,一只巨大的灵兽囚笼赫然摆放,但大部分区域却被一块红色的灵光纱巾遮挡,显得颇为神秘莫测。 一阵微风拂过,轻轻撩起纱巾的一角,露出了纱巾之下,一双白皙娇嫩、精巧绝伦的纤足。 显而易见,那位被困在笼中的女子正是颜如玉。仅仅是这惊鸿一瞥,便使得现场诸位修士口干舌燥,无不急于揭开纱巾,一睹真容。 即便未能亲眼目睹其真身,但所有人都确信笼中人必然是颜如玉无疑。恐怕连她自己都未曾料到,身为红莲商会会长的自己,竟然会有沦为父辈复仇棋子的这一天,毫无仁义亲情可言。 就在这个时候,“哗啦”一声轻响传来,操纵这一切的背后黑手颜良,驱动着他的灵力轮椅,缓缓登上了临时搭建的拍卖台,面对众人,语气坚定地宣布: “各位道友,在你们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与此次盛会,鄙人在此表示诚挚的谢意。由于本次拍卖之物非常特殊,因此在整个拍卖过程中,我们一定会采取严格的保密措施,各位请安心竞拍。” 第151章 仙缘现世,楚家长少亦心动? 那便开门见山吧,此番拍卖之物,吾辈称之为‘沉眠之天仙女’,起拍之价,五百万灵石。” 随着颜良宏亮的声音回荡,全场气氛瞬间被引燃。 座中诸位修士,尤其是那些男修们,皆凝神瞩目于台上那铁制囚笼,纷纷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炽热而贪欲的光芒。而颜良端坐在电动轮椅之上,始终保持着一份诡计得逞的笑容,自拍卖开始那一刻起,颜如玉已非人身,转而成了一件珍稀的仙缘物品。 他深信,在颜如玉遭遇危机之际,曾与其互生情愫的那个神秘的暴君修仙者,必定会出现! 金陵江之上,江面波澜壮阔,暗潮汹涌。江亭与众楚家弟子驾驭着飞舟,破浪前行,逐渐靠近了承载着颜如玉的那艘幽寂游舫。那游舫孤零零地漂浮在黑夜江面之上,仿佛一座吞噬生灵的冥狱牢笼,即便遥望也能感受到其带来的阵阵寒意和隐约传来的疯狂叫嚣之声,足见这场仙缘拍卖的竞争何等惨烈。 此刻,除了江亭等人之外,尚有许多来历不明的修士,各自驾舟悄然接近。 他们的目标一致,皆欲以巨额灵石,换取与颜如玉共度一夜修炼之缘! 待飞舟靠岸,观光游舫上的守卫,两位修为不凡的青年修士,见到正欲登船的江亭一行四人,立刻上前拦截,冷漠地道:“止步,拍卖会明确规定,不得携带任何法宝入内,请各位予以配合,接受我们的搜查。” 言罢,两位守卫仔细地对江亭四人进行了全身上下,内外兼查的搜检。江亭并未多言,仅出于不愿打草惊蛇以及等待最佳救援时机的原因,选择了顺从配合。 一番检查后,并未在江亭四人身上发现法宝痕迹,两位守卫这才点头放行,让他们继续前行。 今夜前来争夺仙缘之人众多且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皆有涉足,故此并未有人对他们有所疑虑。江亭四人正式踏上游舫,步入正在进行拍卖盛事的船舱之中,眼前的景象不禁令他们心头一震。 放眼望去,舱内早已座无虚席,多数为男性修士,年龄各异,三旬至六旬之间,更有几位女修夹杂其中。他们个个目光炯炯,如同饿狼一般紧紧盯着台上那用红绸掩盖住的铁笼。颜如玉被困其中,宛如一朵柔弱无助的花朵身处兽群之中,那些贪婪的目光和阴险的笑意,形成鲜明对比,好一场美艳与野性的对决。 由于舱内人数过多,江亭与众楚家弟子一时未能找到座位,只能暂居后排观摩。此时拍卖活动早已拉开了序幕... ... 短时间内,竞拍价格从初始的五百万灵石瞬间飞涨至七百万,并且仍旧持续攀升,足见颜如玉仙姿出众,确非凡尘俗物。 否则,也不会引来诸多修士争先恐后的追捧。 这些修士们最渴望见到的一幕,便是拥有绝世容颜的颜如玉这般仙子,在今夜究竟会落入哪位仙君门下,共度一夜修炼双修的美妙时光。 然而无人去深究堂堂红莲仙宗宗主颜如玉,这位金陵修行界内炙手可热的女强者,为何竟会沦落到此般境地? 在这场公开的交易大会上,人性的阴暗面暴露无遗。 “七百一十万灵石。” 一名修士起身,高声报价,目光投向拍卖台上被禁锢于灵铁牢笼内的颜如玉,甚至不忘舔舐嘴唇,一脸贪婪丑陋。 “七百五十万灵石。” 紧随其后,另一位修士亦不甘示弱地叫价。 对于他们来说,颜如玉无疑是众人争夺的宝物。 目睹这一切,江亭摇头苦笑,心中暗叹。他们每一次抬价,不正是对颜如玉尊严的践踏,将其视为修炼资源么?实乃可悲! “一千万灵石!” 楚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丑陋的画面,果断举牌应价,一下便将之前的竞价全部压制。虽然此举并不能彻底铲除那些丑恶面孔,却至少能在某种程度上挫败对方,并借此机会拉近楚家与红莲仙宗之间的关系,以便日后双方能在修炼资源交易方面展开合作。 依照本次拍卖会的规则,每当竞价跨过一定的门槛,笼罩住灵铁牢笼的红色秘纹布帛便会升高些许。 当价格跃升至一千万灵石之际,那一抹红色秘纹布帛随之上提,颜如玉那丰满盈润的腰肢以及修长曼妙的仙腿终于映入众人眼帘。 “哇哉~” “啧啧~果真是金陵第一仙女啊。” 在场的所有修士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口水涟漪,丑态毕现。 “嘿,这不是楚家长公子吗?” “都说楚家长公子光明正大,不沾染情欲之事,原来私下里也是钟爱美人的主儿啊?” “毕竟男修士,大多都由丹田气海之下的欲望驱动。” 身为金陵地区的知名二代弟子,楚风很快就被众人认出,随之而来的便是阵阵讥讽之声。 “说什么呢你们!” “找打是不是?” 修炼武道的楚云、楚雨兄弟闻声即怒,立刻走上前去,指向那些嘲讽楚风的修士,替兄长出头。 毕竟楚家乃是金陵地区的第二大世家,楚氏兄弟撂下狠话之后,那些胆敢出言挑衅楚风者立即收敛,再也不敢放肆多言。 拍卖台上,坐着轮椅的颜良轻轻拍了拍手,拧眉问道:“还有人能出超过一千万灵石的价格吗?” “一千三百万灵石。” 一名身形矮胖、脸上佩戴着狰狞鬼脸面具的修士站起身,大声报价,一下子提高了三百多万灵石,这等豪爽之举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修士的目光。 然而…… 此人虽然喊出了高达一千三百万灵石的价格,但由于脸上戴着那张遮挡真面目的鬼脸面具,使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容,透出一股难以捉摸的神秘气息。 实际上,在座佩戴面具的修士并不少,因为此次拍卖会涉及到各方机密与隐私,故许多参与者都会选择戴上各类面具来隐藏自己的身份。 在这个世界中,唯有修炼者才敢挥金如土,用灵晶竞拍那些世间罕有的宝物,或是试图以此展现自身深厚的修为与底蕴,甚至有时他们会通过竞拍某个杰出的修炼资质之人,来炫耀自身的实力和机缘。而这其中,颜如玉便是这样一位备受瞩目的天才修炼者。 一千五百万极品灵晶! 那身材矮胖、身披鬼面斗篷的男子话音刚落,楚风毫不犹豫,立即报出了更高的价格。 他无法忍受像颜如玉这般天赋出众的仙子级修炼者,落入那样一位满身油腻的修炼界俗流手中。能够耗费一千五百万极品灵晶将她从危机中解救出来,对他来说,此举无比值得。 毕竟,一旦成功救下颜如玉,未来她在楚家长时间的修炼道路上,所能带来的贡献,远远超出这区区一千五百万极品灵晶。 听见楚风一口喊出的价格,场内众多修炼者纷纷侧目,各怀心思。 有人眉头紧锁,有的人低声咒骂,更多的人则是眼中闪烁着羡慕与嫉妒之色。然而面对楚风这样仿佛玩耍般的报价方式,今日的他们根本无望染指颜如玉分毫。 正当众人揣测不已之时,那位戴着鬼面斗篷的矮胖男子再次开口: 两千枚极品灵晶! 拍卖台上的颜良目睹这一切,心中既是狂喜又是期待。他竟不惜亲手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推上拍卖台,只为换取那巨额的灵晶收入,同时他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引诱那位传说中的“暴君”现世,以便复仇雪恨。这种行为虽然丧尽天良,背离人伦,但在颜良的眼里却是一箭双雕的妙计。 然而他仔细观察那个戴着鬼面斗篷的男人,试图探寻其真实身份——此人是否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暴君? 相传暴君行事诡秘,无人见过他的真容,只知他在战斗时总会佩戴着一张奇特的面具,犹如魔神降临,威严而不可侵犯。正是这张面具在颜良的心中烙下了深深的阴影,并成为他夜不能寐的梦魇。 不过颜良深信,暴君此刻就隐藏在这群人群中。对于与颜如玉之间特殊关系的暴君而言,得知心爱弟子陷入如此困境,他断然不会坐视不管。 两千枚极品灵晶! 这个天文数字般的报价瞬间让整个拍卖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待回过神来,众人才发出一片倒吸冷气之声。两千枚极品灵晶的代价,对绝大多数修炼者而言,已是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即便拥有这笔财富,也足以换取百位以上的美貌修炼者。 于是,场内的不少修炼者开始权衡得失:为了解救颜如玉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真的划算吗?有了两千枚极品灵晶,就算找一百位修炼者相伴身边也绰绰有余。 而在这些议论声中,楚风却悠然自得,抱臂站立,沉吟片刻后转头问向身边的江亭。 江先生,您有何见解? 江亭淡然一笑,回应道:随意叫价吧,即便是喊到一亿极品灵晶也无妨。 实际上,江亭此行并未打算以金钱来解决颜如玉的问题,因此他才能毫不在意地报出如此惊人的数字。而对于他而言,喊价只是游戏的一部分,真正的较量尚未开始。 更何况,他身为龙渊暴君,此番正是要将那些胆敢挑衅龙渊尊严之人,一网打尽,又怎会因为些许钱财而手软? 楚风对江亭大师,一直怀有极高的敬意。听见江亭大师的提议后,他甚至连片刻犹豫都没有,径直开口。 “三千万灵石!” “哗啦~~” 此番报价一出,整个拍卖大厅瞬间掀起轩然大波。在座的所有修士,纷纷露出惊讶之色,注视着楚风,议论之声也自四周传来。 “为了一个女子,竟不惜耗资三千万灵石,楚家果真是财力雄厚,令人叹服。” “这颜如玉究竟有何特异之处?一身镶嵌着稀世珍宝,还是她的一个夜晚价值三千万灵石?至于吗?” “看来今夜颜如玉的命运已注定归属楚家长公子,愿楚公子今晚能够逍遥自在,修为更进一步。” “……” “兄长,此举何意?” “若是祖父得知此事,只怕他会气得九转轮回吧?” 楚云与楚雨两兄弟,对楚风此举深感费解。 然而楚风内心深处却别有一番滋味。他这般行事,并非出于对颜如玉的情感,而是出于对美人的怜悯与珍重,无法容忍这等欺凌弱小之事发生。况且,如果真的能救下颜如玉,颜如玉便欠下楚家一份天大人情,今后两家在仙商交易中必将更为便捷。 另外,山人自有妙策。 楚风深信江亭大师必定早已胸有成竹,救下颜如玉之举,也是胜算在握。 此刻在场诸人面面相觑,拍卖厅内的气氛逐渐沉寂下来。三千万灵石的报价实在太过惊人,恐怕无人再敢轻易跟进,也无人愿意与楚家争夺。 就连那位戴着鬼脸面具的矮胖修士,此刻也选择了沉默。 显然,这场拍卖的局面已经趋于明朗。 楚风阔步向前,对颜良沉声道:“既然无人再出更高的价格,那颜如玉应当归属我楚家了吧?” 颜良面色淡漠地瞥了楚风一眼,又环视全场男子,内心的焦躁却越来越甚。他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通过颜如玉引出潜藏的龙渊暴君。但目前来看,暴君的真实身份尚未显现,甚至是否出席都无法确定。 然而楚家大少却喊出了三千万灵石的天价,几乎要将这次拍卖会彻底搅黄。 目标未成,岂能轻言放弃?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颜良早有预案应对。他朝在场的一位精瘦修士暗中递了个眼神。 那位精瘦修士立刻心领神会,迅速起身,高声喊道:“我愿出三千五百万灵石!” “三千五百万灵石?!” 此话一出,在场多数修士皆面露愕然之色。此人莫非是财大气粗到极致的傻子?抑或是他们的财富真的可以随风而来,对于金钱毫不在意?竟然只为一个女子挥金如土? 殊不知…… 这位口称出价三千五百万灵石之人,实则并非真正的富豪,只不过是颜良精心安排的筹码,用以哄抬价格,阻止像楚风这般的人得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楚风并未迟疑,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四千万灵石!” 他始终铭记江亭的教诲,任凭如何叫价,哪怕一亿之巨他也毫不犹豫,始终深信江亭手中必有扭转乾坤的妙策。 四千三百万灵石。 随着楚风的开价,紧接着,颜良布下的那位修士弟子再度出声。 那位隐匿未显的修真界巨头颜良,断然不会容许楚风轻易得手,否则今日一切布局都将付诸东流。 四千七百万灵石。 楚风再次报价,毫不相让。 五千万灵石。 颜良的门徒亦不甘示弱地回应,双方之间的竞价犹如斗法一般,口中数字脱口而出,争斗激烈,各不退让。 在座诸多修士左右顾盼,皆被这两人惊世骇俗的竞价弄得瞠目结舌,深感震撼。 然而,竞拍并未就此止步…… 五千六百万灵石! 五千九百万灵石! ...... 楚风与颜良门徒间的较量愈发激烈,双方竞价毫不犹豫,剑拔弩张。 目睹这一幕,四周众人无不为之愕然。 待到楚风喊出一亿灵石之时,现场一片哗然,犹如沸水烹油。 所有人看向楚风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即使是楚云与楚雨两位胞弟,也焦急得掌心出汗,觉得楚风已失去理智,他们竭力规劝,却无法阻止。 随着一亿灵石的价格落定,覆盖住铁牢笼的那一袭红绸终于完全揭开。 一位完整的颜如玉映入眼帘,她身披黑色薄纱丝绸睡裙,肤若凝脂,身材凹凸有致,堪称绝世妖娆。 然而此刻,她紧闭美眸,静静倚靠在冰冷的铁笼之中,显然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江亭目睹这一切,淡然微笑,心中明了这并非一次单纯的拍卖会,其中必定暗藏汹涌的权谋与诡计。 颜良在楚风的压力之下,已是无计可施,只能咬紧牙关,厉声向楚风发问: 楚公子,你当真愿意花费一亿灵石吗? 第152章 复仇行动,正式启动! 一亿灵石!此等天文数字令在场所有修士无不瞠目结舌,甚至有人以看待疯子的眼神注视着楚风,怀疑这位楚家嫡孙是否受到巨大刺激。 更有甚者冷嘲热讽:楚公子,为了一位女子竟耗资一亿灵石,就不怕气煞了楚老太爷么? 对此种种讥讽与质疑,楚风选择保持沉默。其实他远非如此鲁莽之人,绝不会为一名女子倾尽一亿灵石,他之所以下此重注,全因他对江亭的信任。 他笃信江亭即使分文不出,也能成功救出颜如玉。 因此,在面对颜良的问题时,楚风坚定地回答:我确以一亿灵石拍下颜如玉。 哈哈,很好。 颜良朗声赞许,算是默认了楚风的出价。虽然此举意味着他必须将自己的爱女卖给他人,换取一亿灵石收入,但他身为父亲,却感到此举极为划算。这笔巨款不仅可以提升自家的实力,日后还可徐图报复。 对于颜如玉所遭的羞辱之事,颜良则打算另寻时机予以清算。当下,他满心欢喜地看着楚风,收起先前的阴郁神色,露出了笑容。 楚天骄出价十亿灵石,还有哪位道友愿以更高价竞拍此宝?”话语落下,全场陷入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此刻,一名身着幽冥鬼纹袍,体态短粗的男子坐在角落,戴着鬼脸面具,宛如一座石雕般纹丝不动,显得颇为神秘诡异。 “十亿灵石,一次。” 颜离尘再度开腔,使得此次仙宝竞拍接近尾声。他目光瞥向那位鬼脸男子,然而见其依旧毫无反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宣布。 “十亿灵石,二次!” 他说完这话,特意停顿了一下,只见整个拍卖厅之内鸦雀无声,最终只得挥下法槌,定了乾坤。 “十亿灵石,成交!” 法槌落下的瞬间,拍卖厅内响起阵阵热烈的掌声,持续不断。 在场修士们望向楚风的目光无不充满羡慕与忌妒,仿佛每个人都渴望能取而代之地成为楚风。其中有人打趣道:“楚天骄前辈,您能够将与九天玄女颜如玉共修秘法的情景录下,让大家一饱眼福么?” “录像有何用?不如现场直播更为畅快淋漓吧?” “这必定是一场修炼界的巅峰对决啊。” “哈哈……” 一群修士言语间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引来哄堂大笑。 “禁言!” 楚云与楚雨双胞胎兄弟守护着大哥楚风,怒喝一声,“再有妄言者,休怪我等出手惩治!” 颜离尘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询问楚风:“楚天骄前辈,不知您打算如何支付这笔灵石?” 楚风略微拧眉,并未立即给出答复。尽管他急于营救颜如玉,却也不会轻易将十亿灵石拱手交予颜离尘这种人。于是,他决定拖延一下,设法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片刻思考之后,楚风开口道:“我近期修行突破,修为境界提升导致灵石限额已满,暂时无法一次性划转十亿。” “此事需分三次完成,我只需三日便可备齐,请给我些许时日。” 对此,颜离尘毫不犹豫地拒绝:“此法不可行。晚辈急需此笔灵石,且这笔交易本身便存有风险,实不愿夜长梦多。” 他深知这笔巨额灵石背后可能牵扯诸多是非,若届时因这笔钱而不得不低头恳求楚家相助,那无疑是颜面尽失。 楚风旋即转换话题:“那么,我能否立下一份灵契作为抵押?” “仍是不可。” 颜离尘脸色阴沉,坚决摇头,“楚天骄前辈,今日的拍卖场合殊异,你最好今夜就能付清这十亿灵石。” “我明白,以楚家在金陵城的势力底蕴,一夜之间筹集十亿灵石并非难事。” 听闻此言,楚风一时语塞。虽然楚家确实能够在短时间内筹措到这笔巨款,但他内心并不愿意支付这笔款项。 正当楚风感到进退两难之际,他将目光投向旁边的江亭,期待能得到解困之策。 江亭附耳低声道:“告诉他……” 在江亭的指点之下,楚风轻轻点头,转而对颜离尘提议:“既然转账与灵契都无法实现,那我以实物灵石交付如何?” “实物灵石?” 此言一出,在场修士皆是一片哗然。十亿灵石若是换成实体,其体积之庞大难以想象,究竟要如何携带? 反观颜离尘,神色稍霁,微笑回应:“无论以何种形式交付,只要今夜能拿到十亿灵石即可。” “如此甚好。” 楚风答应下来,同时又瞥了一眼江亭…… 此刻,一切皆取决于江亭如何施展神通。 众人仍旧端坐原地,摒弃杂念,静静地守候。虽然拍卖盛会已然落幕,然而场内无人离去,皆因一个亿的灵石堆积眼前,景象震撼,足以令任何人驻足观赏。 江亭神色镇定,五指轻握,举手投足间尽显掌控乾坤的大势。此事早已布置周全,只待时机成熟。 与此同时,在另一片天地。 巨舰蜃楼正破浪前行,在赵德助的驾驭下迅速返航金陵。颜良幼女颜如雪倚在船桅旁,清风拂面,酒意已消散大半。然而,她的脸色苍白,秀发随风舞动,目光忧虑地望向金陵江上那艘游船,心中担忧着姐姐颜如玉的命运,同时对于江亭能否顺利解救如玉妹妹,也满腹疑虑。 其父颜良已被复仇之心蒙蔽,为求baochou不惜手段,这一波精心策划的行动,真的能够得逞吗? 蜃楼顺江而上,前方是一座深邃峡谷,两侧峭壁陡立,江道不过百米宽窄。正如古诗所云:“峡中猿啸连连未停歇,轻舟已穿越重重山峦。” 峡谷顶部,草木葱郁。一群修士分散隐蔽于两侧草丛中,悄然俯瞰着行进在峡谷间的蜃楼。乍一看,那宛如一头巨兽穿行在崇山峻岭之中,威势滔天,令人敬畏难侵。 “颜总管曾言,倘若暴君并未身在游船上,必然藏身在这蜃楼之上。”有人低语道。 “千人之错犹胜一人遗漏,今夜我们潜伏于此,便是要引燃大火,彻底摧毁蜃楼,将船上之人悉数葬送。” “即便暴君不在蜃楼上,只要此船及船上之人遭受灭顶之灾,此事必将与暴君紧密相连。” “待此事引发华夏轩然大波之后,官府的执法宗门天罚司,岂能坐视不管,必定会展开雷霆zhenya行动,制裁龙渊。” “如此一来,龙渊在华夏,将无立足之地矣。” “届时,龙渊定遭灭亡,哈哈……” “诸位同修,万事俱备,各就各位。” 一阵轻风吹过,尖锐的羽箭裹以棉布,并浸透了炼制的燃油,点火燃烧,火焰熊熊。 “嗖~” “嗖~” “嗖~” 刺耳的破空之声回荡在整个峡谷。带着炽热火焰的羽箭,一根接一根,直扑正在峡谷逆流而上的蜃楼…… 第153章 蜃楼烽烟起! “嘟~” “嘟~” “嘟~” 灼热的箭矢犹如飞蝗般纷纷击中蜃楼的甲板、船帆以及船桅,发出阵阵沉闷撞击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令赵德助惊骇不已。 守护在赵德助身边的典伟顿时拧紧了眉头,果断离开操控室,仰首凝望。 “嗖~嗖~嗖~” 又连续三声破空音爆传来,三支箭矢疾射而至。 典伟双眸收缩,忙避开箭矢,随即身形前探,一把抓住了朝操控室疾射而来的那一支箭矢——箭尖锐利,蕴含致命之力。 大部分修士仍在船舱内打坐修炼,箭矢虽密集却无法穿透坚韧的防御阵法与甲板结合形成的防护层,众人暂时得以安然无恙。 真正的威胁源自箭矢之上附着的火焰法术。蜃楼乃是以千年灵木构筑而成,极易引燃起火。 一旦这艘由幻境之力催动的蜃楼被那些火焰法术点燃,那么无疑,所有人在这场火劫之中都难逃一死。 “大块头!” 操控室内,赵德助一面掌控着秘制船舵,一边急切地呼唤。 典伟迅速返回操控室,并保持着镇定:“前辈,我等遭到了暗中布置的阵法袭击,不过请您放心。” “有弟子在旁护驾,必能确保您的周全。” 赵德助摆手道:“我已年至耄耋,生死无妨,但关键是,这蜃楼上还有众多修士未曾脱险。” “若是他们因搭乘我这蜃楼而丧生,我赵德助百年修行便毁于一旦矣。” “前辈,请问有何应对之策?”典伟询问道。 而这蜃楼乃是赵德助一手设计并督造的巨大法宝,其内部结构复杂且全部由千年灵木构建,不知是否预先设置了防火禁制。 “啾啾啾!” “啾啾啾!” “啾啾啾!” 峡谷上方,仍有带着炽热火元素的飞剑激射而来,箭簇插入船体后,其所蕴含的火焰法术犹如灵蛇出洞般扩散开来,使得船体部分区域染上了一片焦黑,并有继续蔓廷的趋势。 从远处望去,在这幽深的夜色之中,犹如无数鬼火般附着在蜃楼之上,欲将其吞噬殆尽。 此时,早已隐蔽在蜃楼各处的龙渊宗弟子们察觉到了异状,立即投入到灭火与抵挡飞剑攻击的战斗之中。 既要防止外来的法术攻击,又要在短时间内控制住火势,这让灭火行动变得异常艰难。 形势严峻。 赵德助毫不犹豫地转动船舵,淡然言道:“水火既无情,但我敢于采用木料筑造此楼,自然便早已备下防火之策。” “前辈请赐教。”典伟连忙请教。 赵德助答道:“当初建造蜃楼之际,我在最底层设有一套防火秘阵,但却需人工驱动才能启动。” “那是一个巨大的转轮机关,你一看便知。转动它能产生压力,汲取金陵江之水,导入秘制水脉通道,灭火之策自是易如反掌。” “交给我吧。”典伟眼神坚毅,立刻赶往蜃楼最底层。 深夜三更时分。 蜃楼突遭伏击,事态愈发危急。 原本在船舱内的贵宾休息室修养的修士们,有不少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醒,不少人更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 为了避免引起恐慌,韩梦曦一族及其同伴江婉等人,早已进入船舱内的贵宾休息室稳定人心。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为何会发生此类事件,然而对于拥有强大修为的江亭能够化解此次危机,他们却坚信不已。 …… 而在另一方。 一艘游舫随江流漂荡。 先前还在船舱内静坐修炼的修士们此刻纷纷挤到船舱窗户旁边,远远地注视着远处正在熊熊燃烧的蜃楼。 “这蜃楼好好地怎会突然起火?” “真是骇人听闻,还好我没有去参加那个生日宴,不然今夜只怕也得葬身火海。” “那上面可都是金陵城的权贵,连镇南王秦烈也在其中,倘若这些人真的葬身火海,那金陵城必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将那些修行者化作灰烬才好,若非这些人不断滋生祸端,吾辈修士何时才能崭露头角呢? 面对蜃楼的灵火燃起,在场众多修炼者或是暗含讥讽,或是落井下石,满面都是唯恐天下不宁的神色。 反观江亭与楚家三兄弟,他们的面色则是无比凝重。 未曾料到,在这关键时刻,蜃楼竟突发灵火,危及楼内所有修士的性命安危。 尽管对此颇感忧虑, 然而在向赵德助借用蜃楼之时,江亭便曾听闻赵德助提及,蜃楼的灵防措施相当完备。 再加上典伟正在蜃楼上坐镇指挥,料想应该能够妥善应对此次危机。 此刻之事已然如此,江亭还是决定将主要精力集中在眼前的问题上。 他之前造访红莲商会寻访颜如玉,那时对方曾提及三年前被龙渊宗铲除的邪魔势力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如今看来,此言果然不虚。 那么这些残存的邪魔势力究竟推选出何人作为首领? 莫非…… 江亭的目光如同鹰隼般犀利,紧紧锁定在拍卖台上悠然自得地坐在法阵轮椅上的幕后黑手——颜良。他并非真正的狂霸之徒,故而对于颜良这只漏网之鱼并不知情。 然而现在得知也不算晚。 胆敢挑战龙渊宗至高无上的威严,更妄图颠覆龙渊宗的存在,此人定当除去,以免后患无穷。 哗啦~哗啦~ 观光船只上方,传来阵阵机括运转的声音。 众人仰首望去,只见三架漆黑的飞舟在夜空中盘旋,每艘下方悬挂着一只秘宝箱。 这是何物? 难道是送修为资源前来吗? 众人议论纷纷,无不感到惊奇。 连楚家三兄弟也是愣住片刻。 派出三架飞舟运送宝物而来,江亭此举可谓震慑八方啊! 哈哈~ 颜良眉头舒展,操纵着法阵轮椅离开船舱,急切想要将那一亿灵石纳入囊中。 周围之人也都跟随颜良走出船舱,好奇围观。 哐啷~哐啷~哐啷~ 三个秘宝箱稳稳落在观光船顶层甲板之上。 颜良的随从取出一根秘银棍,撬开了其中一只箱子,里面赫然是一捆捆闪着灵光的百晶券。 三只秘宝箱加起来,便是价值一亿灵石的巨额财富,令人垂涎欲滴。 甚好! 楚大少,这一亿灵石我收下了,今夜颜如玉便交由你处置。颜良拍掌大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身为颜如玉的父亲,他说出这样的话,却丝毫未觉自己背离伦常,丧失人道,实乃愧为人父。 恭喜恭喜! 楚家果真是富可敌国。 为了一个女子,竟肯不惜巨资投入。 众人望着楚风,个个心生羡慕。 然而楚风却是默然无语,他尚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更何况那秘宝箱里的一亿灵石其实并非出自他的腰包。 万般无奈之下,楚风只得再次看向江亭,希望得到解答,却见江亭已经戴上了一副神秘面具,遮掩住了自己的真实面容。 蹬蹬蹬~ 正当此时,九道锋芒毕露的身影自飞舟之上跃下,落地之际姿态优美,人人面罩掩面,手中持有一柄寒冰灵兵。甫一落地,他们便以迅疾无匹的速度,将坐于法阵轮椅上的颜良团团包围...... 第154章 龙渊十尊煞神,降世! 幽邃的观星台上,唯余风啸之声,人语寂寥无踪。 此时,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地注视着颜良,只见他被九位蒙面的修士紧紧包围,无人敢出言插嘴,生怕引来灾祸。 这九位修士,头戴灵兽皮面具,形貌诡谲至极,周身弥漫着森冷的杀伐之气,明显修为非凡,绝非等闲之辈。 然而,先前约定的一亿元交易,怎会陡然间化作生死对决?此情此景令众人一头雾水,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其锋芒,不敢正眼望向那九位修士,深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楚宗主?” “不是说好的交易一亿元么?” “你们唤来这么多强者,到底意欲何为?” 颜良身边的几位亲信弟子虽然畏惧那九位修士,却仍然硬着头皮质问。 对此疑问,楚风同样无法给出答案。他疑惑不解,这些人的存在就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哪怕静立不动,也给人带来极大的压力。 楚云和楚雨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对那九人充满了敬畏。身为修炼者,他们清楚地看出,这九位修士都是历经生死之战,杀人于无形的狠角色。 不过…… 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又是何许人也? 颜良只觉喉间传来一阵剧痛,刀剑的寒光映入眼帘,他艰难地抬头,面对着围住他的九位蒙面修士,全身顿时打了个激灵,如同跌入冰窖一般。一段尘封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现心头。 三年之前,龙渊秘境显世,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华夏诸多门派与势力,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各大势力在其面前纷纷土崩瓦解,脆弱如豆腐。 在这场荡涤一切的雷霆行动中,最为让人谈虎色变的便是龙渊秘境的十尊煞神——他们乃龙渊殿主座下的十柄锐利杀器,个个英勇无敌,威猛无俦,且行事神秘莫测。 每一位煞神,都在无数次血与火的洗礼中磨砺成长,脚下踏着无数亡魂堆积而成的道路,宛如来自冥界的使者。他们的每一次出手,都会在受害者的尸体上留下一枚龙纹印记。 颜良所建立的势力就是在那个恐怖之夜,被龙渊十尊煞神一举摧毁,连根拔起,毫不留情。 自那次灾难之后,妻子惨遭不幸,颜良自己也因此身受重创,下半生只能瘫痪在床。 虽然未曾亲眼见过龙渊十尊煞神的真实面貌,但他对他们身上那种熟悉无比的肃杀之气却刻骨铭心,宛如附骨之疽般纠缠不去。 三年后的今天,这种让他惧怕至极的气息再次出现。 这九位修士,正是当年让他永生难忘的龙渊十尊煞神,尚缺一位名叫典伟的煞神。 颜良低下头,看到勾连着生死的钩镰再次架在了自己的颈项之上,往事历历在目:当年正是这把钩镰挑断了他的脚筋,使他从此成为废人。 此刻,这把钩镰再度出现在眼前,对于颜良来说,既是挑战,又是警告,更预示着他将再次坠入深渊,永不翻身。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开来…… 匿藏于游仙舟最底层,那些甘愿追随颜良的残部余孽,接到消息便气势汹汹地赶至。 然而,当他们目光触及龙渊九大妖将之时,瞬间面如土色,胆颤心惊,不敢稍有僭越。 三年前的惨痛教训告诫他们……接近那九位秘境强者,其结果唯有凄惨收场! “嘿嘿~” 坐于法轮之上的颜良,面色萎靡,冷笑连连。 三年时光流转,他自以为已走出阴影,自认具备与龙渊相抗衡的实力。 直至今日方知,自己依旧沉溺于幻想之中,狂妄无知,不知修行之道的深远浩渺。 昔日的复仇之念,终究只是镜花水月般的幻象! “颜良?!” 此刻,江亭步步逼近,气机冲天而起,仿佛一股凌冽寒霜席卷而来。这个名字,他刚从林允儿处通过灵讯得知,同时也获得了颜良的相关情报。这些信息,均已被龙渊的情报部门详细记载。 颜良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并非江亭,而是一位身形魁梧、佩戴着烛龙面具的男子。 “轰~” 下一瞬,颜良身躯如同遭雷殛,阵阵战栗,连抬起脑袋的力气都丧失殆尽,口中勉力挤出两个字: “霸主!” “哗啦~” 犹如一道天地巨浪狂涌,游仙舟之上,一片哗然,气氛骤然炽热沸腾。 目睹此景,在场之人无不震惊骇然,或是惶恐不定,或是匪夷所思。然而,由于江亭面上戴着烛龙面具,无人得以窥见其真容。 然而谁能料想,那龙渊的领袖,那位被视为传说般的存在,那位曾屠杀海外九大幽冥势力首脑的霸道王者——霸主,竟然降临在这艘游仙舟上? 对此,最为震撼之人莫过于楚家三兄弟。正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江亭戴上了烛龙面具。如今,颜良却称其为“霸主”,言下之意…… 江亭,便是那至高无上的霸道王者?! 思绪及此,楚风心中五味杂陈,面对江亭,他不知该如何自处。他懊悔自己的愚昧,又反复反思自身行为,深恐过往对江亭有所冒犯或怠慢,以免给自己乃至整个楚家带来灾祸。 此人乃是一手遮天的传奇巨头,宛如天神下凡,受天命而行权柄。只需微微一跺脚,楚家便将震动不止。 “扑通~” “扑通~” 紧接着,一阵阵磕头之声此起彼伏。感受着霸主那令人窒息的威压,那些残部余孽皆惊惧瑟缩,脊背冷汗淋漓。 体内气血似乎都被一股无形之力抽离,无奈之下,纷纷膝盖一软,五体投地,求饶成为他们唯一的生存之道。 “笼中那位女子,何许人也?” 江亭再次开口,话语间蕴含着淡淡的威严压力。 “颜如玉。” 颜良低头答道,声音几近嘶哑。 江亭:“你与颜如玉有何瓜葛?” 颜良:“父女!” “原来如此。” “颜如玉,竟是他的女儿?”众人惊叹不已。 第155章 令汝苟活三载,今朝必遭天谴! “拍卖亲子,此乃何等秘术?” “这修真纪元之中,竟仍有以亲换利之人存在?” “他舍弃亲子,连眼神都不曾稍动,识人之表未识其心,实乃畜生不如矣。” 得知此事内幕,在座修士无不愤慨难当,皆欲以真元吐沫掷向颜良,群起讨伐,施以正道裁决。 此人之举,直教人感叹道德沦丧,人性歪曲,竟将男子汉大丈夫、为人父者的脸面悉数抹黑。 此刻的颜良,则低首默然,面色由白转青,复又由青转赤,此刻方觉羞愧无地。 江亭身影巍然屹立,静如太古山岳,再度开口:“三年之前,尔妻陨落之事,可确认系龙渊宗所为乎?” 提及妻子之死与龙渊宗的关系,颜良顿时愣住,久久未曾言语,思绪仿佛穿越回那三年之前的岁月。 那段过往不堪回首,即使深知妻子的无辜受害,颜良仍难以启齿,整个人变得神色恍惚,胆小怕事。 相较于刚才拍卖会中的嚣张气焰,此刻的颜良则显得判若两人。前来参加此夜拍卖盛会的诸位修士,目光齐齐聚在他身上,均想知晓三年前颜良究竟遭受何种打击。 江亭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笑意:“怎地?此事难以启齿么?” 颜良瞥了一眼江亭,仍旧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江亭面容肃穆,威压自然而生,脸上佩戴的那枚妖冶烛龙面具更显其英姿勃发:“罢了,便由我为你揭示真相吧。” “你所谓之妻,名为徐爱玲。” “她本非你自愿之伴侣,而是你以她双亲性命相胁迫,迫使她委身于你。” “三年之前,你面临生死危机之时,若是没有用你妻子抵挡致命攻击,那时的你就已经化作尘土。” …… “岂有此理!”人群中惊呼声四起,“他不仅强夺女子为妻,到了紧要关头,居然还将妻子作为肉盾?” “此人还是人么?分明是一头丧尽天良的畜生!” 闻听此言,在场诸修愤怒不已,纷纷口诛笔伐颜良,此人丧心病狂之行为实属罕见。 颜良此时低下头颅,神情萎靡,无法发出任何声响。的确,当日若非以妻子挡刀,他早已魂归地府。 然而,贪生怕死之辈,焉能以此等手段对待至亲? 江亭继续道:“徐爱玲虽算得上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但她实则是因你而惨遭不幸。你却反倒一口咬定,是龙渊宗害死了她?” “将一切罪责悉数推诿于龙渊宗之上?” “哼哼……” 说到此处,江亭不禁冷哼一声:“吾辈龙渊宗弟子,何曾屑于对付毫无修为的妇孺女子?” “你这漏网之鱼,早应伏法,哪想到竟让你苟延残喘三年,今日你竟敢挑战龙渊宗之威严,诋毁龙渊宗之名誉?” “此种行径,已足以让你死上万次不止!” 听罢这一席话,颜良苦笑摇头,满脸凄苦,一个趔趄不慎从轮椅上跌落而下…… 今日,他仿若从九天仙界骤然坠入幽冥深渊。也正是在这一天,他才彻悟自身曾多么稚嫩无知,多么愚蠢至极,竟妄图逆天转命,对抗那威震龙渊的强者? 回顾过往,颜良羞愧难当,觉得自己就像在龙渊尊者面前献演滑稽剧的小丑,对他来说,对龙渊构成威胁,无疑是痴人说梦,反倒是徒增其笑话罢了。 观光楼船的另一畔,刚从昏迷中清醒的颜如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泪水滚滚落下。原来…… 她的母亲,竟是被这位所谓的父亲所害。这三年间,她的父亲一直在欺瞒她。为了报复,他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当作复仇的棋子利用。这三年,她身心俱疲。 看着神情恍惚的颜良,她既愤恨又矛盾。如果不是血脉相连的父亲,她真的会毫不犹豫地亲手结束这个丧尽天良之人的生命,为母亲报仇雪耻,也为身为女儿应有的尊严找回公道。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么?” 金陵江上,江风吹拂,掀起江亭身上衣物猎猎作响,同时也使他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冽的寒意。他口中看似平淡的问题,实际是在问颜良,在面临生死之际,是否还有身后之事需交待? 颜良这人,已苟延残喘了三年,而今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他颓然坐倒在地,眼神空洞无神,木讷地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还说什么呢?苟活了三年,我也该满足了。今日,龙渊十凶齐聚,即使我不想死,也唯有陨落的命运。只是恳求龙渊日后能放过我的两位女儿。” “嗯?” 江亭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临终之际说出这样的话,总算显露出了几分人性吗?” 颜良沉默不语,紧闭双目,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江亭微微仰首,一股磅礴气势冲天而起,整艘观光楼船仿佛也随之陷入了沉寂之中。 “送他上路!凡追随颜良的余孽势力……” “……务必彻底清除,一个不留!” 颜良、颜如玉以及在场的所有人,皆无言以对。 突然,人群中传来了一阵掌声,接着是一阵轻松的笑声:“妙哉,实在是妙不可言。” 江亭循声望去,赫然发现是一位先前出价千万购买颜如玉归属权的戴鬼面面具的矮胖男子。此人显得颇为神秘,尤其是他对颜如玉表现出的兴趣,更是让人猜测其目的绝不单纯。 “未曾想,今日竟然有幸目睹霸主之姿。” 矮胖男子稳如泰山,上下打量着江亭,言语间充满欣赏之意,毫无矫揉造作之态:“果然不负活着的传说之名,这般锐利的杀伐决断,甫一露面,便欲让整个金陵江为之染血。” 江亭淡然微笑,并未回应。这位矮胖男子,戴着面具遮掩身份,试图与霸主打招呼,本身就是对霸主的不敬。更何况,他的立场不明,目的可疑,尚无资格与霸主对话,霸主何须回应他呢? 伪神幻象。 在十方煞神之中,有人对那位矮胖男子这般装神弄鬼的姿态无法忍受,手中握持着一柄灵木剑,身形电掣般接近而来。 察觉到这态势,矮胖男子身形瞬间急退,跃至一艘巨舟的桅杆之上,其佩戴的鬼面面具在暗夜之下更显诡谲莫测。 今夜虽未能夺得颜如玉之宝,但也无妨。相较于此,我对那位隐藏于黑暗中的暴君更有探秘之意。呵呵……我们必将再度交锋。 言罢,矮胖男子陡然向后倾倒,身影伴随着滚滚江涛,落入金陵江中,随之消失在水面的涟漪之间。 …… 虚海楼阁之上,熊熊火焰肆虐,升腾起浓浓墨黑烟雾,整个局势危在旦夕。龙渊宗门之众奋不顾身地投入到灭火的行动中,然而人力扑救的速度远不及火势蔓延之迅疾。 若再不设法遏制,恐怕只需一个时辰之后,整个壮丽的虚海楼阁便会沦为一片火海。 依照赵德助提供的线索,典伟带领三位龙渊宗的精英弟子火速奔赴虚海楼阁的最底层,意图启动那里的护宗水阵。 眼前所见之处,皆为木质机括轮轴,构造错综复杂,运行时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闯入了一个巨大的活动迷宫。 依据赵德助的描述,典伟果真在虚海楼阁底层的核心地带找到了那个巨大圆盘——同样是木质材质构建,异常沉重,直径足有四位成年人环抱之宽。 然而,凭借典伟自身强横的气息与力量,再加上三位龙渊精英弟子的助力,启动这巨型转盘自不在话下。 时不我待,典伟一身修为勃发,双臂张开,肩肌隆起,牢牢握住转盘一端,仰天怒吼: 启—— 第156章 火势熄灭,化险为夷! 咔嚓~咔嚓~ 典伟全力驱动之下,巨盘缓缓转动,虚海楼阁的护宗水阵正式启动。每一次转动,都带来一股强劲的压力,抽引着金陵江的江水源源不断地涌入楼阁,再由内部的导水管输送到外部,从而有效地压制住火势。 此刻,在金陵江上,峡谷之巅,颜良派遣的手下们正俯瞰着下方陷入火海的虚海楼阁,万箭齐发,直至最后一支尽数射出。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亲眼见证这楼船被烈焰彻底吞没,连同船上所有生命一同化为灰烬。如此一来,那位隐匿于黑暗的暴君便不得不为此事承担责任。 此外,虚海楼阁之内齐聚金陵城内的诸多英豪,其中包括秦烈在内。一旦这些人悉数丧生于火灾,金陵城的局面必将会发生剧变,届时无数的商贾资源也将重新分配。 待颜良把这些商业资源尽数纳入囊中,他的势力定会得以飞速扩张,财富亦将信手拈来。那时,他麾下的这群手下便可坐享其成,甚至有望一跃成为人上之人。 然而,世事往往事与愿违,美梦终究只是泡影。这些总角之交还在旁观这场灾难,痴心妄想未来的富贵荣华,殊不知颜良已命丧黄泉。 快看…… 那是什么情况?有人惊呼出声。 众人纷纷瞪大眼睛仔细查看,随即瞠目结舌。原来,正在峡谷间穿越,并即将被烈火吞噬的虚海楼阁,此刻却被一道透明的水幕墙紧紧包裹,从远处望去,仿佛被一层无形的保护屏障守护着。 犹如一头狂猛的水龙,在江河湖海间翻腾肆虐。 正因这片由法力凝聚而成的透明水幕现世,原先即将吞没仙舟蜃楼的熊熊烈焰,正迅速地衰退熄灭。 “这...这怎可能呢?” “蜃楼眼看就要化为灰烬,为何会出现这般逆转?” “此火瞬间就要熄灭,真是咄咄怪事,我等只能暗自咒骂。” “如此一来,我们今晚的努力岂非付诸东流?” 诸多修炼门派的残部聚立于峡谷之巅,神情严峻,口中不断低声诅咒,无人能够坦然接受这一现实。 原本意图借这场火灾,颠覆金陵的现有格局, 进而追求永恒的修行之道,或是权力富贵,飞黄腾达。 但如今? 这一切扭转乾坤的设想,竟成泡影? 到最后,不过是鸡飞蛋打,一切皆为空谈。 然而,更大的意外,仍在后头等待着他们…… 蜃楼上,火焰消散之后,那原本为了抵挡火势而收起的巨大船帆,此刻再度升起。 只是,船帆之巅,立有一人。 此人身形魁梧,静若山岳,面覆烛龙真灵面具,身上的修为气息凌厉决绝,一身道袍在清风中猎猎作响。“那是何方神圣?” “似乎在某处曾见过此人?” “烛龙真灵面具?他...他可是龙渊宗主,那位赫赫有名的霸道修士。” 诸多修炼势力的残部骇然失色,提及“霸道修士”四字,无人不心生寒意。 便是那位活生生的传奇修士吗? 华夏亿万众生心中的至高信仰? 更是斩杀海外九大邪魔势力首脑的无敌强人? 三年过去,他依然锋芒毕露,气势直冲九天云霄,即便隔得遥远,其威压亦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压迫。 “各位看,他手上握持的竟是......” 短暂的惊愕之后,又有人发出惊叫,其声中充满恐怖之意。 “那究竟是何物?” 所有势力残部的目光,齐聚霸道修士的右手。 他的手中,握着什么宝物? “是...颜良元神?” “霸道修士手握颜良元神,啊......” “颜长老,竟然陨落了??” 目睹颜良那血迹斑斑的元神,被霸道修士紧握手中,犹自瞪大双眼,不瞑而去,那些势力残部为之深深震撼,心头的支柱瞬间崩塌,信念消逝,只剩下恐慌弥漫,意志崩溃,心志萎靡不振。 “颜长老已然陨落,那我们......” “还愣着干什么?” “速速逃命吧!” 感受到龙渊宗的强大威压,以及霸道修士那令人心悸的气息,众人脸色苍白,纷纷落荒而逃。 然而,胆敢火烧仙舟蜃楼之人,怎会轻易逃脱? 龙渊宗十尊凶煞将领已率领宗内精锐弟子,从峡谷两侧包抄而来,他们的逃离之路已被彻底封锁。 最终... 蜃楼成功驶离峡谷。 危机化解,全员安全获救,无一人伤亡。 次日。 一则震动全华夏的消息传出。 龙渊宗在一夜间,铲除了百余名敌对势力残部! 龙渊宗的威仪,坚不可摧。 泱泱华夏大地,再次见证了龙渊宗威赫浩荡,底蕴深邃无尽,任何敢于侵犯者,无论身处何方,皆必将遭受雷霆之惩。 ... 天地间苍茫无际,绵绵细雨飘洒而下... 金陵江水之上,波涛汹涌,混杂着仙灵之气与雨水交融,将往昔腥风血雨的痕迹荡涤得一干二净。 颜如玉身披黑云绸缎制成的修真弟子服,袖口别着一朵洁白的修炼灵花,手中持着一把乌金避雨符,安静地立于金陵江畔。 凝视着浩渺翻腾的金陵江水,她面容庄重,眼中含泪,动静之间,更显得凄美动人,令人不禁生出几分仙凡之间的怜惜之意。 丝丝仙雨润湿了她的秀发,点点挂在脸颊,更增添了她那份江南仙女般的韵味。今日,她是前来祭奠其修真宗门前任掌门——颜良大人。 此乃首次祭祀,亦将是最后的告别。 江亭以隐身神通悄然出现在附近,并未打断她的思绪,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那纤细却又坚毅的背影。这三年来,这个女子,独自承载了无数难以言表的压力与痛苦。 如今颜良大人羽化登仙,对她而言,或许算是一种解脱,然而他却是她的血脉至亲。这种复杂的情感纠葛,使得她的心境矛盾重重,何时才能化解心中那无尽的伤痛? “你来了?” 过了片刻,颜如玉终于开口,嗓音虽轻,却饱含深意。 “我来了。” 江亭依旧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点头,随后才缓缓道:“一切可还安好?” 颜如玉并未转身,目光仍旧投向波涛汹涌的金陵江,但她的脸色已有好转。 “无妨好坏之分。” “我想,我也该踏上修行的新篇章了。” “那就祝你好运。” 江亭淡笑一声,言道:“你身为红莲商会的宗主,必将引领商会走向辉煌,成为修真界的巨擘。” “嗯。” 颜如玉微点螓首,几缕青丝随风飘散。自颜良大人飞升之后,红莲商会已成为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从此她将全力以赴,投身于修真世界的商业战场之中。 至于那位男子…… 对于儿女之情,她已不敢奢求更多。 取下袖口的白灵花,将其置于掌心,然后任由那朵灵花随风飘落江中,伴着江水流淌而去。这三年来的阴霾、忧虑和仇恨,正如这朵灵花般,一同消逝在流水之中。 瞬息间,颜如玉的气息骤变,无论从任何角度看,皆流露出一位修真界女强人的威严与神圣,无人敢于侵犯。 她并未回头看向江亭,而是撑起乌金避雨符,走入风雨之中,乘坐红莲商会的飞舟离去。 江亭遥望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未曾挽留。三年前,那位号称暴君的存在已然改变了这个女子的命运。而对于这位女子的未来岁月,如今身为至高无上的暴君,江亭选择了不再插手。 “先生?” 不多时,典伟悄无声息地来到江亭身边,面色严肃地道:“天罚宗已经派遣高手进驻金陵,这次声势浩大,显然是针对我龙渊宗而来,看来金陵又将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仙魔大战啊……” 第157章 一句话,便可让你重回原形! 天空阴郁,仙雨不断。金陵地域广阔,连日以来气候不佳,到处烟雨蒙蒙,这座承载六朝历史的古城,在仙雨的洗礼之下,更显得如同一位历经沧桑的长者。 市政区,作为金陵最为繁荣的地段... 此地仙气萦绕,高楼如山峰般耸立,充满了超脱世俗的韵味,繁盛的灵街上总是修士穿梭,飞梭法宝往来不绝。与那古老的昭和仙宫所在区域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今日阴雨连绵,按理说应是行人稀疏,然而奇异的是,街头巷尾竟汇集了数百上千的修炼者,其中包括男修、女修以及稚龄童子,甚至不乏修为深湛的老寿星。更有诸多金陵的仙门世家和权贵巨贾汇聚而来,众人衣饰华美,手持符幡,或牵拽灵纹横幅,静立于街道两侧,目光灼灼地朝远方望去。寻常飞梭与修炼者纷纷避让,使得整条灵街犹如被清风拂过,空旷宁静。 如此众多的修士聚集,这般壮阔的阵势,显然正在恭候一位地位崇高的仙道巨擘的到来。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自远端徐徐驶来的是一支庞大的仙舟队列,为首一艘则是镶嵌有九霄令旗的赤霄飞舟。 紧随其后的数艘飞舟同样散发着国产仙器的气息,整个船队浩浩荡荡,气势恢宏却又内敛不露。仔细瞧去,船身上交叉的两柄金光熠熠的飞剑,正是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执法势力——天罚宗的独特徽记。 人们皆知,这支队伍乃是天罚宗派遣前来金陵的访仙使节团,而那赤霄飞舟之内坐着的人物,必是天罚宗内位高权重,备受尊崇的大佬。 当这仙舟队伍刚刚显现,那些夹道恭迎的修炼者们立刻挥舞起手中的符幡,齐声喝彩,整条灵街顿时沸腾起来。众多仙界传媒与神通记者随之全程跟踪拍摄,更有不少网红修士现场直播以吸引关注度。 在场的所有人都怀着敬畏之心迎接天罚宗的来访使者,然而面对金陵修行者的热烈欢迎,整个天罚使节团却冷眼相对,无人施以回应。这样的场面对于熟悉天罚宗的人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天罚宗作为得到仙朝官方承认并授命行使天罚职权的超然势力,其权力之盛大,远远凌驾于地方仙门之上。能够加入天罚宗之人,非富即贵,出身非凡,寻常修炼家族甚至无法触及入门门槛。因此,天罚宗弟子皆自视甚高,自豪感满溢,自认凌驾众生之上,宛如神只降世。他们认为凡夫俗子应当对他们敬若神明,甚至顶礼膜拜。此刻这些金陵的修行者虽热情洋溢,但在天罚宗弟子眼中,他们不过是一群微不足道的凡尘蝼蚁。 正当男女老幼欢声雷动之际,同样也能感受到天罚宗访仙使节团深深掩藏的傲慢与漠视。即便他们身处金陵之地,拥有巨大权力的执法部长亦要在这样的代表团面前俯首低眉,满脸堆笑地迎接。 就在主干道的另一头,一辆祥云缭绕的奔驰s600飞艇悄然靠近,并在中途停下。车门开启,从中走出三人。 第一位,乃是叶家的当代家主,叶春秋; 第二位,则是叶家嫡系长孙,叶昊天...... 最后一个身影矗立在那里,身高丈二,气宇轩昂,目光如电,整个人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感。从他身着的道袍,以及其肩膀上象征着权力与威信的令牌来看,赫然便是金陵仙执法殿的殿主—— 孙坚! 传言此人公正无私,洞若观火。经手处理的修炼界纠纷数以千计,铲除的邪魔外道逾百,未曾有一桩判错了是非曲直。他在金陵修士之中深受敬仰,那些表示感谢的仙符锦帛挂满了整个执法殿的墙壁。 一辆灵兽驾驭的星辰马车缓缓停下,紧随而来的一队红云祥龙战车也随之驻足,却没有一人下来,而是傲然而坐车内,等待着叶春秋、叶昊天和孙坚三位的到来。 在修为的世界里,境界高者自然有威慑力。于是,身为执法殿殿主的孙坚不得不先行一步走向他们。 叶春秋和叶昊天祖孙二人快步跟上,因为他们叶家正陷入危难之际,急需得到天罚宗的支持。 待三人均至为首的红云祥龙战车旁,但这庞大的战车队仍旧无人下马,每位乘车之人均摆出一种俯瞰众生的姿态,鲜明地揭示出双方身份与修为的巨大差距。 车窗徐徐落下,一位约莫五十载寿元的男子坐在副座之上,视线落在三人身上。此人名为张劲松,二十载光阴已矣,他服务于天罚宗,如今已成为了一位执事,手中的权柄和地位远超当年他在沪海城时的江山阁。 这次率领天罚宗代表团进驻金陵的重任便落到了他的肩上。见到张劲松,叶春秋赶忙堆砌起微笑:“张执事威名赫赫,今日有幸相见……” “罢了。”张劲松抬起手示意不必多言,神情庄重地道,“你们叶家之事,我早已心中有数。” 叶春秋闻听此言不禁心生欢喜,虽然他是长辈,但在张劲松面前却显得毕恭毕敬,就如同一个小弟子一般。为了能让天罚宗庇护叶家,光复家族荣誉,并借助天罚宗之力提升叶家在金陵修行界的威望,叶家不惜花费数十亿灵石巨资邀请这位神仙般的存在降临。 此刻,叶家的长孙叶昊天亦带着笑意走上前来,躬身施礼。他实际上也是天罚宗的一员,只是因为叶家花费了几亿灵石才得以进入宗门修习。 “嗯,尚有可塑之才。”张劲松微微点头,简单地点评了一句。他对叶昊天有所了解,但作为一个脚踏实地的修行者,他对这种靠着家族势力入宗的年轻人并无太多好感。 感受到张劲松的微妙态度,叶昊天虽然内心稍感不适,但他依然强颜欢笑,继续说道:“叶家已备下丰盛的灵膳午宴,专为迎接天罚宗的同道中人接风洗尘,请各位移驾前往。”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张劲松语气沉稳地答应,而在即将离开之时,他瞥了一眼金陵仙执法殿的殿主张坚,威严的神色陡然加重。 “你还有脸出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压制,孙坚脸色肃穆,无言回应。 他深知张劲松此言,所指乃是日前金陵江畔发生的惨剧,百余名修炼者遭神秘势力龙渊屠戮。 此事震动江湖,令金陵之地人心惶惶,昼夜不安。 身为金陵执法堂堂主,负责这一地域的秩序与安宁,如今竟发生如此惨案,他实难推卸责任。 而天罚宗的权利显赫无比,其权威远远超乎执法堂之上。 他身为金陵执法堂堂主,面对顶头上司张劲松的质询,又能有何辩驳? “你就任之下,竟容许此种事情发生?” “真不知你这位执法堂堂主是如何履行职责的。” 张劲松语气坚定地警告:“现如今你虽权高位重,只需我一句话,就能让你重回凡尘,你可相信?” 孙坚默然以对。 张劲松威仪十足,透过车窗继续说道:“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愿意接受?” “张堂主,请讲。” 孙坚开口回应,语气平缓如常。相较于叶春秋与叶昊天祖孙二人,他对张劲松并无丝毫阿谀逢迎之色。 他能坐镇执法堂堂主之位,全凭自身修为与实力挣得,并非靠溜须拍马、曲意迎合。 张劲松毫不犹豫地道:“我听说金陵有一人与龙渊有着直接牵连,你替我将其带来。” “何人?” “江氏弃徒,江亭!” 第158章 我足可一道剑气斩你! 颜良仙逝之后,金陵城暂得一时安宁。然而天罚宗的突袭来访,再度使得这座千年古都笼罩在层层乌云之中,仿佛风雨欲至。 天豪君澜仙居楼中,豪华的总统套间里,韩世儒一家团聚一堂,欢声笑语不断,谈论的话题皆围绕着“狂帝”展开。 “我姐姐面子真是够大,过个生辰,竟引来了龙渊盟主狂帝亲自捧场。” 韩文彬满脸傲娇。 “可不是么?” 赵玉珠亦附和道:“我闺女就这么出众,我看这演艺界还有哪个敢欺侮她,哼。” “瞧你们乐呵的。” 韩世儒面带忧郁:“我也没想到,闺女这次寿宴,竟闹出这么多是非。” “到最后还是狂帝亲自动手。” “但我担忧的是,咱们闺女承受了狂帝这般大恩,将来该如何报答呢?” “这……” 赵玉珠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狂帝能够在韩梦曦寿宴上露面,在他们这样的世俗家族眼中,确是莫大的恩惠。然而这份恩惠若是要回报,若是涉及与闺女在修行领域的合作尚说得过去;倘若狂帝相中了自家闺女,那恐怕…… “爸妈,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韩梦曦察觉到父母的心思,反驳道:“狂帝那样的一代风云人物,什么样的仙女没有见过?怎会看上我?” “再说,我早已嫁为人妇。” “是啊。” 韩世儒与赵玉珠讪讪一笑,不敢再多言。 小姨子韩梦璃托腮坐在一侧,始终默默无语,目光流转间,既望向江亭,又看向韩梦曦。 以其身为玄级警司的锐利洞察力来看,总觉得蜃楼上发生的种种迹象背后隐藏着非同寻常的秘密。 而江亭,则是龙渊宗旗下的龙腾影视宫之主。 龙腾影视宫,更是庞大修炼势力龙渊宗的重要分支之一。 于是乎…… 那位曾被视为无敌存在的暴君与江亭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联呢? 思绪至此,韩梦璃再次深深望向江亭,觉得自家姐夫似乎正揣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未曾示人。 再看江亭,立于落地窗旁,悠然品着一盏灵茶,眺望着金陵大地的繁盛景象,脸上的表情却显得颇为微妙。 自微末崛起, 一路晋升,直至成为了凌驾众生之上的修真界暴君。 如今,江亭已然稳固了自身的地位,完全可以将那个深藏的秘密告诉家族之人。 然而可以预见的是…… 即便真相泄露,家人们真的能够信以为真吗? 就算他们选择相信,又能如何避免让自己亲人因此担惊受怕呢? 既然如此,又何必轻易揭开那层神秘面纱呢? 倒不如继续扮演这位背后的强大力量,竭尽全力守护家人的安宁才是正途。 “咚~咚~” 一阵沉稳的敲门声传来。 韩梦曦缓步上前开启房门,眼前出现的两名身穿执法弟子服饰的男子令她不禁一愣。 “有何贵干?” 两位执法弟子面色凝重地亮出了令牌,随后言道:“江亭宫主在么?请随我们前往执法殿一叙。” “发生什么事了?” 察觉到危险气息,小姨子韩梦璃赶忙询问而来。 其中一位执法弟子语气庄重地答道:“日前,金陵江畔发生了数百修士被神秘宗派龙渊屠戮之事。而江亭宫主与此龙渊宗有着直接的关联,故此,我们需要将其带回执法殿,进行全面查证。” “你们弄错了!”赵玉珠赶上前去质疑。 女婿如今这般成就斐然,她这位丈母娘尚未完全享受到江亭带来的好处,怎能忍心看着他被带走呢? 而丈人韩世儒则紧锁眉头,暗中观察形势演变。 他早已预料到,官方为了彻查“金陵江数百修士被害”的案件,必定会首先从与龙渊宗有关联的江亭身上入手。 果不其然,此刻执法殿的弟子们已来到面前,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确实让人头疼。 面对此情此景,执法弟子们并未过多解释,径直走向江亭:“江宫主,请随我们一同前往执法殿。” 江亭依旧品尝着手中的灵茶,淡然一笑,并未言语。 此情此景,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亦无可避。即便是今日前往执法殿一趟,又有何惧哉?更何况,坊间传言天罚宗已派出使节团降临金陵,他也正好借此机会会会那些传说中的强者。 饮罢杯中茶水,江亭便转身朝总统套房之外走去。 “江亭?” 韩梦曦轻唤一声,眼中满是忧虑——此次金陵江畔“数百修士遇害”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她生怕江亭这一去执法殿,恐怕将会面临生死之险。 “你们放心,我会安然无恙的。” 江亭向韩梦曦以及韩世儒投去一份坚定的目光。 随后,在两名执法弟子的引领之下,他步入了执法殿的专用车辆,向着金陵执法殿总坛疾驰而去。 “这可如何是好啊?” 总统套房内,赵玉珠焦急万分地来回踱步。 如今女儿的夫君终于崭露头角,她在亲友圈里也因此倍感荣耀,实在不愿意看到女婿此时遭遇横祸…… 韩梦曦、韩世儒等人眉头深锁,愁云满布。 韩梦璃此刻开口,声音中蕴含着修炼者的镇定与自信:“依我身为高级天枢巡查的身份,进出金陵仙法执法堂应当并无阻碍,我去查探一番。” …… 金陵,仙法执法堂总部。 一间空寂冷肃的问询室内,只摆设着一张石案和一把寒铁椅,森冷庄重的气氛扑面而至。 江亭端坐于铁椅之上,动静之间尽显超凡脱俗之姿,更有一缕淡然的威压悄然弥漫开来,使得执法堂弟子心中暗生忌惮,不敢将他视作寻常修行者看待。 因此…… 江亭身处问询室,竟未佩戴任何修为标识。 问答之间,更像是两位高人品茗论道,而非审讯与被审讯。 片刻之后,执法堂堂主孙坚步入室内,神情威猛,双眸如同雄鹰般犀利。 “年岁尚轻,便已在隐秘宗门龙渊占据要职,少年,你确实令我另眼相看。” “是吗?多谢谬赞。”江亭淡然一笑。 孙坚缓步走近,双手撑在石案上,俯瞰着江亭,话语之中陡然转变方向。 “你可知,你此举已触犯仙规,乃是修行界的罪行?” “修行界罪行?”江亭微微一笑,“阁下之意,与龙渊有所牵扯,便是触犯仙规?可是如此?” “不错!” 孙坚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 那份威严的姿态,使人难以对其言论提出异议。 然而江亭却并非如此,他审视着孙坚,淡淡问道:“哪一条仙法规则曾言,与龙渊宗有关联,即视为罪行?” “……” 孙坚一时语塞,稍加思索后才寻得一个辩驳之词:“那你又岂能忘记,叶家的叶凌天,正是因你而陨落的。” 江亭嘴角微扬:“原来如此,此事我还真险些忘却。” “嗤~” 忽地,孙坚自腰间抽出一支法器飞针,直指江亭额头,神情庄重而决绝。 “既然如此,我大可以此针击杀你。” 江亭沉默不语。 第159章 你有何资本嚣张? 孙坚言毕,眼中凶光毕露,手指已然搭上了飞针的发射机括。 刹那间,问询室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至极。哪怕尚未进入审判阶段,不可轻易伤及嫌疑人,然而身为执法堂堂主,孙坚总有足够的借口为自己辩护。 “你觉得我不敢下手么?” “哼,你以为我真的不敢?” 孙坚厉喝一声,飞针对准江亭的眉心。 尽管面临生死威胁,江亭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气度,面色纹丝不动。 “你真的决定要用飞针杀了我?” “怎么,你以为我怕了不成?” 孙坚怒喝,飞针紧贴在江亭眉心处。 “我坐镇金陵仙法执法堂多年,未曾有人胆敢这般威胁于我。” 对此,江亭只是微微耸肩,以深沉的语气说道:“谈不上威胁,不过若我命丧此处,找你麻烦之人必定络绎不绝。” “届时……” 你今日躲得过月满,却难保家眷明日安然! 你...... 孙坚紧锁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一只飞鸿,他毫不迟疑地收起了指在江亭眉心的灵诀指光,唯恐不慎激发其内的元煞之气。 五十载风雨,哪有人能无牵无挂? 眼前这位青年,乃龙渊宗门之内的重要人物,身为执法堂堂主的他,对此不得不戒慎恐惧。 万一这位年轻人在此陨落, 那么那个深不可测的修真宗派——龙渊,一旦心生怨恨,发起反击,他的家中必定会被掀得天翻地覆。 意识到事态的重大, 即便是冷酷无情的孙坚,最终还是将灵诀指光收回腰间的储物袋中,并对江亭的态度略显缓和。 怎地,害怕了么?江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孙坚绷着脸,在江亭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沉声道:你有何傲慢之资? 修行界高人辈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纵然我此刻无法制伏你,但这世上总会有人能够胜你一筹。 你指的是天刑阁吧?江亭一眼便戳穿了他的心思。 孙坚并未开口回应,但那默认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亭意味深长地道:你是否忘记了,天刑阁的根基与声势,尚不及我们龙渊宗的一成? 孙坚面色如常:这只是外界所流传的浅薄之见,天刑阁与我龙渊的实力高低,实则尚未分晓。 果真如此?江亭微笑反问:一年前,是谁率领军团反击境外九幽邪派,并亲手斩杀了他们的首领,令华夏境内无人胆敢侵犯? 正是龙渊宗的领袖,以一人之力,荡涤邪恶,震慑天下。 你告诉我,这一切证明了什么呢? 听到此处,孙坚哑口无言,反复思索,始终找不出任何一个有力的辩驳之辞。 一年之前, 境外九幽邪派入侵华夏疆域, 天刑阁作为朝廷钦点的守护势力,滋养了无数修真高手和国家栋梁。 然而临危之际,天刑阁却无一人敢于挺身而出应战。 在华夏民众愤慨之声此起彼伏之时,天刑阁始终未曾对外发布任何声明公告。 他们就像是被惊吓到的狗一般,畏缩不前,直至最后, 却是龙渊宗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凭借雷霆万钧之力,将那些凶悍的邪派势力悉数驱逐出境。 自此以后, 龙渊宗稳坐华夏第一神秘修真宗门的宝座,而天刑阁这个昔日朝廷钦点的势力,则不得不屈居其次,备受世人诟病。 沉默良久,孙坚只得强词狡辩道:龙渊宗虽强,但你与我说这些并无裨益。 我现在的使命,只是要将你押解至执法堂,至于之后的事情,自有他人前来对付于你。 生死荣辱,抑或是囚禁囹圄,全凭你自己修为了。 对此,江亭始终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淡地道:多谢关照。 随着一道轻微的破裂声响起, 审讯室大门徐徐开启。 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迈步走入室内。 此人平头短发,国字脸庞,正当壮年却又夹杂了几丝白发,面容肃穆,威严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正当天罚宗派遣前往金陵的要员,张劲松,抵达现场。 察觉到来者身份的崇高,孙坚自觉退至一侧,将审讯的位置恭敬地留给了张劲松。然而张劲松并未立刻落座,而是从上到下仔细审视着江亭:“你与龙渊之间确有直接联系,对否?” “确实如此。”江亭坦然应答,并未避讳。 他悠然地坐在审讯椅上,双手交叉置于胸前,轻轻跷起二郎腿,姿态从容,全无嫌疑犯应有的拘谨。 这般洒脱不羁的模样,惹得孙坚颇为不悦,一心想要挫一挫这位青年的傲气。 于是孙坚指向江亭,质问张劲松:“张执事,我们已经审问了好半天,您看这就是我们的成果?” “你还愣着干什么?给他点教训!” “……” 面对江亭,孙坚一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眼前这位青年身份非同小可,岂是可以随意处置的对象? 终究,孙坚只好提醒道:“执法堂早有明令,不得对疑犯施以暴力。” “你……” 张劲松对此深感痛心疾首。 江亭淡笑着打断:“你就别为难他了。” “嘭!” 张劲松怒火中烧,一拳砸向审讯桌,瞬间震断了一条桌腿。失去支撑的审讯桌也随之倾覆在地。 单凭一掌便能使桌子断裂,足见张劲松的修为已至化境,至少在炼体之境已是高手。 然而,在江亭眼中,对方的实力也不过尔尔:“你也五十多岁了吧?怎么性子还这么火爆?” “我劝你不妨多泡些灵芝草,调理一下修为。” “你……简直无法无天!” 张劲松忍受不了江亭的嚣张态度,步步逼近,追问:“告诉我,那位狂帝如今身在何处?” “我便是狂帝。” 江亭回答得毫不犹豫。 “哼,就你?” 张劲松面露轻蔑,口中尽是讥讽:“若是你就是狂帝,那就只能说龙渊已后继无人。” “信不信由你。” 江亭耸耸肩,对于解释并无兴趣。 其实他心里清楚,即使说出实情,对方也不会相信。因此,他不过是随口一提,当作玩笑罢了。 江亭戏谑地说:“你在天罚宗内顶多也就是个执事吧,你觉得自己真的有足够的资格去挑战狂帝?” “你问我狂帝何在,即便此刻他真的站在你面前,你也唯有死路一条,不是么?” “那你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样子又有何用呢?” 张劲松沉默不语。 第160章 以江山为鉴,识破前车之覆! “你说我在装?” 听到江亭针锋相对的话语,张劲松咬牙切齿,脸色阴沉,几乎要失控发作。 他在天罚宗内担任“执事”之职,依照宗门地位划分,位居第三层次。执事之上是元老,元老之上则是宗主。 故此,张劲松在天罚宗内权势显赫,平日里执行宗门差事外出时,不论身处何地,总能得到他人的敬重和迎合。 然而今日?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遭遇一位年轻后辈如此傲慢无礼的对待。 “饭可乱吃,话不能乱讲。” “你胆敢如此妄言,现在向我赔礼道歉或许还有挽回余地。否则,我可以让此生都耗在囚牢之中。” 张劲松屹立于禁制之内,双臂背负,一股庄严肃穆的威压自然而然弥漫开来,话语中蕴含无尽法则之力:“果真如此么?” 江瑾澜对此嗤之以鼻,他悠然回应道:“你欲令吾屈膝赔罪?只怕阁下修为尚浅,承受不住此重礼。” “即便是仙门巨擘,南宫战真人亲至此地,也不敢向我这般言语。” 听到此处,张劲松不禁朗声大笑:“尔等后辈,沉迷幻象太过深矣!竟自诩为霸道修士?” “尔之龙渊宗,即便有那真龙坐镇,纵然霸道真仙亲临,又能如何?莫非真能撼动九天星辰不成?” 江瑾澜轻捋额发,淡然答道:“阁下此言,早有人对我说过。” “嗯?” 张劲松目光如炬,看向江瑾澜:“何意?” 江瑾澜回道:“贵派天罚之中,有一名为‘江山’的强者,论权位,应与阁下相差无几。” “阁下此言,江山当年亦曾出口。然而,祸由口出,此人最终陨落沪海城,永埋尘土。” 提及“江山”,张劲松眉峰微蹙,的确,在天罚之中,他与江山的地位相仿,不过二人私下关系素来不佳。 江山陨落后,他暗自庆幸良久,自此在天罚再无敌手,晋升至元婴境长老之位指日可待。 “江山?哼,说起来,倒该感谢他才是。” 江瑾澜摇头道:“阁下不必感念于他,反应当引以为戒。若您继续与龙渊宗对抗下去,其结果就如同江山一般,龙渊宗必会在金陵为您构筑一处墓冢,此言非虚,阁下不妨一试。” 张劲松闻此心头一震,那一贯的威压瞬间消散无踪。但他身为天罚的重要人物,在孙坚面前,断不可露出丝毫颓势。 故而强撑颜面,他冷声道:“小友,你这般的威胁对我张某人而言,实属无效。” “既不愿道歉,那就罢了,暂且留在拘禁之地,待龙渊宗彻底覆灭之日,便是你重见天之时。” “那霸道修士及其党羽此刻便匿藏于金陵,即便单凭我一人之力,亦誓将他们一一擒拿归案,此事,尔等拭目以待。” 言罢,张劲松挥手拂袖,愤然离去。 岂料此举意味着江瑾澜将会被囚禁至死? “小友,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孙坚走近,摇头叹息。 江瑾澜却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你以为此处能困得住我?只要我心念一动,无人能够阻挡我离开。” “哈哈,你口气倒颇有些惊人。” 孙坚轻笑一声。 然而江瑾澜脸色诡秘,语带玄机:“你怕是没有察觉,自踏入执法总部的那一刹那起。” “你们这执法总部之内,内外上下,已然潜伏了无数龙渊宗的弟子。” “休要说我不提醒你,其中隐情,你应该明白!” “你说什么?”孙坚满脸惊讶之色。 自从登上这宗门掌门之位,他历经过无数修炼者,无论是邪魔歪道还是正道修士,无一不俯首帖耳于他脚下。 然而眼前这位青年修士,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忌惮,仿佛之前所擒之人皆只是待宰羔羊,而此刻手中握着的,则是一头随时可能反噬、狂猛无比的妖兽。 “你若不动手,我亦不会主动招惹于你,双方各自安好,互不侵犯。”江亭语气淡然,语速悠然地道出此言。 “……” 孙坚一时哑口无言,如此安排对他而言无疑是最为理想的状况。身为一名刚直不阿、秉持公正的修真者,在这关键时刻,他也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江亭慵懒地舒展着腰肢:“替我准备一间静修室罢。” “啊?” 孙坚略显惊讶:“阁下竟将此处视为闭关之所不成?” 江亭淡然一笑:“暂居几日又有何妨?届时,你看张劲松是否会来恳求我离去。” “记住了,是‘恳求我离去’!” 话语落下,江亭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在这停留数日,并非白白耗费时间,身为隐藏在幕后的强大修士,他也应该有所行动了。 孙坚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对眼前的青年更加敬畏。年纪轻轻就能在隐秘强大的修炼势力——龙渊之中占据高位,此人显然并非寻常之辈,绝非轻易可招惹的角色! 不久之后,一间静修室已备妥当。虽然是囚禁之所,内中却配有床榻、独立卫生间,甚至还有阵法驱动的寒暑调控器与信息镜,环境可谓相当舒适。 只见江亭安然倚在床上,那份轻松随意的态度,似乎真如来此休憩般惬意。 突然,静修室门户悄然开启。一名身形婀娜、气质出众的女修踏入室内,正是那位暴君麾下的心腹弟子,林允儿。 “林师妹来了?” 江亭含笑问候。 “掌门……” 面对江亭,林允儿秀眉紧锁,似有难言之隐。堂堂暴君,修行界的传奇人物,竟然沦落到被囚禁的地步,这恐怕有损其威严。 想到暴君万一愤怒发作,顷刻间便可毁天灭地,包括囚禁之地在内的一切都将化为废墟,林允儿心中愈发不安。 “放心,他们无法对我构成威胁。” 江亭起身,给予林允儿一个充满信心的眼神:“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林允儿恭敬答道:“请您指示。” 江亭接着说道:“你传达我的旨意……任何人,只要击杀天罚使团任意一名成员,即可获得十亿灵石悬赏;若能击杀张劲松,则赏赐百亿灵石!” “自今日起,这份悬赏令正式颁布,直至我离开此地方告终止。” “谨遵掌门之命,属下立即着手办理此事。” 林允儿向江亭微施一礼,旋即退出静修室。她明白,暴君早已运筹帷幄,预示着这场针对天罚使团的腥风血雨即将到来,金陵之地必将为此动荡不已。 且看张劲松为首的天罚使团,最终将会遭遇何种惨烈境地! 第161章 防患于未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击杀天罚使团任何一人,悬赏十亿灵石。 击杀张劲松,悬赏百亿灵石! 亿!…… 这是何等摄人心魄的秘境。 所谓灵石充裕,能让妖魔鬼怪皆俯首听命,这道追魂令一经发出,便令无数华夏修士为之疯狂竞逐。 然而,由张劲松领军的天罚先遣团,此刻却是陷入了空前的困境。 他们就如同陷入狼群的仙鹿,注定要遭受无数凶狼的围猎、撕扯,直至化作尘埃飞散。 即使能够硬抗下来,也必然损失惨重,难以维持原有的阵势与威严。 可以预见的是...... 为了那亿万乃至数十亿的修炼资源与灵石悬赏。 众多修士自华夏四面八方赶来金陵,都将对这支先遣团发动群体攻击。 至于张劲松一行人的最终命运? 想要自保全身,唯有放下颜面,毕恭毕敬地将江亭从执法圣地请出,才是唯一的出路。 这正是江亭精心策划的一局。 胆敢触犯龙渊权威者,必将承受凄厉的报应,江亭誓要给予张劲松及其团伙一次深刻的教训。 夜幕降临。 金陵之地,叶家府邸。 受到叶家的热情款待,张劲松已在叶府暂居数日,每日里如同神祗般被叶家上下供奉着,美食、仙女、佳酿,样样不缺。 厅堂之中,正值用餐之时,张劲松与叶家长老叶春秋举杯共饮,喝得脸色泛红。 全然未觉,一场风暴已悄然临近。 “铮~” 与叶春秋碰杯之后,张劲松朗声道:“叶兄放心,那位江氏叛徒已被我囚禁于幽冥牢狱之内。” “未经我许可,他此生休想踏出半步。” 听到这话,叶春秋欣喜若狂:“张大人行事果决,这才刚刚抵达金陵,便已将其驯服。” 叶昊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附和道:“张执事英明神武,倘若能让此人再多尝些皮开肉绽之苦,那就更好不过了。” 张劲松眼神锐利:“区区小事,自当遵命处置。此子狂妄自大,早已引我生厌。” “那就这样定了……” “让我们共同敬张大人一杯……” “满饮此杯!” 叶家的掌控者们纷纷起身,举杯向张劲松表示敬意。 一盏清酒入喉,叶昊天突然开口道:“这位江氏弃徒似乎并不简单,以防生变,我提议……” 话音未落,叶昊天做了一个抹颈的动作。 叶家之人早已经视江亭为眼中钉、肉中刺,更因江亭的种种行径而心惊胆战,日夜忧虑不已,期盼着他早日消失世间。 江亭一日不死,叶家便一日不得安宁。 听闻叶昊天所言,张劲松思量再三,回答道:“我也想知道他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诸位可能还不清楚,我这次率队前来金陵,仅仅是为了充当前锋,摸摸情况罢了。” “真正的暴君以及龙渊麾下的精锐部众,此刻正在金陵潜伏。一旦天罚与他们交锋,那天罚的大军必然会在金陵集结。” “此言当真?” 叶春秋、叶政国等人的眼神瞬间炽热起来。 原本他们以为天罚只派遣了张劲松等人前往金陵,还担心这些人能否抵挡得住,一如当年沪海市星辰阁商会的命运,即便有天罚之人坐镇,也无法幸免于难。 然而如今形势已然不同了...... 张劲松率领的代表团背后,隐藏着神秘强大的天罚宗大军集结,而叶家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场变局中最得利的一方。 欲除江亭这位修炼道路上的眼中钉,对他们而言,岂非易如反掌之事? 叶春秋心中思量至此,兴奋不已,竟放下身为一代长辈的矜持,亲自向张劲松敬了一杯仙酿。 宴席三轮过后,已是亥时已过,夜深人静。身处他人府邸难免诸多不便,张劲松已然用完晚膳,打算移步至金陵城内最为豪华的仙居客栈暂歇。 告别的时刻来临,叶家的各家主事纷纷出门相送,其中叶春秋更是多次恳请张劲松留宿,希望能借天罚宗之威,提升叶家在修行界的影响力与威慑力。如此一来,金陵城内的各路修士便会认为叶家与天罚宗有所交集,在日后的修炼资源交易中,叶家必将畅通无阻,那些宵小之徒也将望而生畏。 叶家大门之外,张劲松朝着叶家众人挥手作别。然而当他拉开专属于自己的那辆飞云牌H9法器车门时,一股浓郁的魔息瞬间扑面而来,令他头晕目眩。 “这是何故?” 他挥手驱散那股令人不适的气息,定睛一看,不禁脸色大变。原本应在车内等候的天罚宗代表团弟子竟七窍流血,惨死于车厢之内。 “此乃何人所为!” 张劲松心中猛然一沉,先前饮酒微醺的面色转瞬变得阴郁无比,目光如炬般紧紧盯着叶春秋:“叶家主,请给我一个解释!” 叶春秋的头皮一阵发麻,无言以对。天罚宗弟子在其叶家门前遭此横祸,身为叶家之主的他自然难辞其咎。 “张执事,请您稍安勿躁,我这就去查查府上的禁制监控。” 反应灵敏的叶家长孙叶昊天立即赶往府内禁制监控室,试图弥补过错。毕竟一旦此事引起天罚宗的追责,叶家只怕将面临灭顶之灾。 然而就在叶昊天离开不久后,张劲松的传音符突然响起,使他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不祥之感。 “张执事,出大事了,我们代表团中有两位弟子刚刚在那仙居客栈遭遇不幸……” 只听得“嘭”的一声,传音符应声破碎,张劲松怒不可遏,口中发出怒吼,一拳轰向飞云牌H9法器车门,将其砸出一个深深凹痕。 “究竟是谁!” “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有何人指使!” 叶家上下面面相觑,无人敢接言。然而显而易见的是,一夜之间,天罚宗代表团已有三位弟子遭到针对性的刺杀,此事绝非偶然。 待叶昊天匆匆忙忙看完府上禁制监控后,满脸焦急地返回:“张执事,根据监控显示,凶手戴着面具,无法辨识身份,确实系他杀。” 张劲松并未言语,而是毫不犹豫地挥出一记耳光,直击叶昊天脸颊,将满腔怒火倾泻而出:“这点还用你说?死者皆七窍流血,分明就是他杀!” 叶昊天低头捂住火辣辣的脸庞,在张劲松面前唯唯诺诺,再也不敢多言半句。此刻的他,心中的憋屈难以言表。 金陵浩渺,天罚宗弟子陨落之地,竟然是叶家府邸之前!真是罪孽深重的一幕。 叶春秋立刻化解尴尬道:“张先生,如今外界险象环生,何不暂居叶家避祸几日呢?” “不必了。” “若藏于叶家,他人必以为我畏缩不前如龟矣。” 张劲松断然拒绝,胸中怒气未消:“我需明了真相,究竟是何人对我下此毒手?” “莫非……” 第162章 天罚代表团遭暗袭! 斯巴达!这乃是金陵地界内最为宏伟的修炼娱乐场所。 金光熠熠,奢华非凡,汇聚炼音阁、舞道殿、元力健身房、真炁台球场等诸多修炼娱乐之所于一体。这里有最醇厚的灵液,有最美艳的仙子。这里是金陵世家子弟热衷流连的夜间修炼宝地,一次光临之资,最低也要十万上品灵石,如此高昂的入门之槛,自然而然地将凡夫俗子拒之门外。 夜至戌时十分。 一行身形魁梧、穿着华丽、面容英俊的青年修士,在礼仪仙子的引导下步入其中。他们的左胸位置皆佩挂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徽章,其形状独特,精雕细琢,饰有神秘的阵纹图案。徽章中央,两柄金色剑刃交织,交锋之处仿佛透出一股锐不可当的气息,分明是天罚宗特有的标志。 唯有天罚宗门内的弟子,才有资格佩戴此徽章,显而易见,这些青年男子皆为天罚宗之人。也因此…… 斯巴达修炼娱乐会所自上而下对他们恭敬有加。甚至会所总管、执事以及各部主管皆连忙离开各自办公室,满脸堆笑地前来迎接。礼仪仙子们更是纷纷表现出亲近之意,只希望有机会接近天罚宗的弟子们。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与天罚宗扯上一丝半缕的关系,便如同登天化龙一般,令人向往不已。这样难得的亲近机会,怎可轻易放过? 一行人踏入斯巴达修炼娱乐会所中最奢华的修炼包间,随意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慵懒地跷起二郎腿,口中叼着灵烟,尽显洒脱不羁之态。 “果真是千年古都,金陵神城,风水宝地。” “这里的修炼资源丰富,娱乐修行之地数不胜数,等我修为再进一步,定要在金陵购置一处洞天福地。” “你这眼界也太窄了,我更感兴趣的是金陵本土出身的仙女,那才是真正的韵味所在,你明白么?” “说的是啊,哪个男人不对此情有独钟呢?” “那位兄弟,速速唤来贵会所的仙子姑娘,要求腿长、身材曼妙、气质柔弱者,多多益善。”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被轻轻推开,只见一位会所经理领着一群仪态万千的仙女走进来。她们身穿轻纱长裙,腰肢纤细,配上黑色勾勒臀线的短裙,胸前饱满挺拔,媚态横生,极具诱惑之力。 这一行人见到这般姿色出众的仙女们,顿时眼中闪烁炽热光芒,气血翻涌,口干舌燥。平日里他们在燕京天罚宗总部潜心修炼武道,深居简出,鲜有女子陪伴左右。如今乍然见到这么多绝美仙女,又怎能控制住内心的澎湃欲念? “来来来~” 其中一名名叫魏青云的修炼天才,轻轻摆了摆手,立刻有一位修炼有成的侍女莲步轻移,走近他的身边。 其余的修士见此情景,皆不甘落后,纷纷效仿,唯恐错过了什么机缘宝物。 面对这些年轻的修士们,斯巴达仙宴阁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以灵膳仙酿与仙姿妙人为他们全方位地招待款待。 在这幽暗且充满灵酒馨香的环境中,男修士与女修士相互依偎,伴随着神秘的仙乐飘渺,欢歌笑语,尽享修炼之余的片刻逍遥,实乃畅快至极。 一道清欲的气息,在包厢之内悄然弥漫开来。 那位名为魏青云的青年终究未能抵挡住诱惑,将身边的侍女拉进了包厢内的禁制密室,随手封闭了门户。 侍女顿时焦急:“公子,小女子只是负责陪伴修士品酒谈玄,并非涉足那等俗世之事,请公子务必尊重我修为者身份……” “啪~” 魏青云毫不犹豫地甩出一记法诀幻化的掌风,冷哼道:“你身上散发的媚惑之气,还想在我面前掩饰什么?休要再伪装纯洁无暇!” “能被我选中,那是你的荣幸,速速听从我的指令!” 言罢,他将侍女按在秘境阵图上的灵洗池畔,意欲进一步动作。 正当此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外面有人喊道:“魏师兄,您可在密室内修炼?张执事曾经告诫我们,近日金陵地域仙凡动荡,我等出门游玩,还需谨慎行事才是。” “滚开!” “待师弟我此事完毕再议。” 此刻,魏青云正处在关键时刻,却被这突如其来打扰弄得怒火中烧,大声咆哮之后,更是加大了对侍女的压力。 “唉~” 门外的修士不禁摇头叹息,返回原位。在这七人之中,唯独他最懂得谨慎小心,其他人却对此置若罔闻,沉迷于这场世俗欢愉之中。 饮了几盏仙酿后,这名修士越发不安,决定悄然离开众人,先行返归宗门。 在他离去不久后,包厢大门被悄然推开,一位身穿仙服的服务生步入其中,手中托着仙露琼浆。 那些仍在放浪形骸的修士们对被打断的行为感到不满,纷纷瞪向服务生,怒斥道:“此处并未唤你前来,为何擅自闯入?还不赶快离去!” 这群自视甚高的修士眼中,服务生犹如蝼蚁一般低微。然而,这位服务生在他们叱责之下,却并未慌乱,而是恭谨地点了点头,放下仙酿,转身离去。 但就在即将迈出包厢门槛之际,他骤然停下步伐。 “让你离开,没听见么?” 一名修士抱着侍女走上前来,嚣张地叫嚣着。 “哧~” 服务生瞬间转过身来,周身气息翻涌,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极为锋利的飞剑,在那修士的喉头划过一线寒光。 这一切发生,仅在一瞬之间。 “啊~” 目睹同伴喉头鲜血喷溅而出,侍女顿时恐惧地发出尖叫声。 其余修士见状,无不瞠目结舌,待反应过来,准备围攻那名服务生之际。 突然,包厢内的灯光悉数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嗤~” “哧~” “哧~” 宛如鬼魅般的切割声,在黑暗的包厢内此起彼伏地响起…… 第163章 龙渊现,入道尘世! 寒冬已至,夜色深沉,格外寂静。金陵城内,街道空旷,寥寥几辆飞遁符催动的灵车与身影稀疏的修士擦肩而过。 一对男女,身披法袍,面容遮掩在仙霞面纱之下,负手缓步于街巷之间,最终停在一盏灵火照耀下的摊贩前坐下。 “道友,请给我们准备两碗辟谷丹砂汤。”女子嗓音如丝,淡然而庄重。 “是。”摊贩主人虽修为低微,深知人界之复杂,见此二人气息不凡,连忙殷勤应答。片刻之后,两碗散发着丹砂香泽、热气腾腾的汤品置于他们面前。 然而,在放下碗的那一刹那,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二人身上淡淡的血腥之气。他身为凡夫俗子,自知不宜多事,便明智地选择了沉默,返回摊位继续料理食材。 而这二人却是旁若无人地享用着丹砂汤,嘴角偶尔掠过一丝诡秘的笑意。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他们的手上还沾染着修炼者的血渍,虽经过法水匆匆清洗,但那淡淡的血腥之气仍然难以消除。 那些血液,源自于斯巴达修炼场中,那几位肆意妄为、隶属天罚宗的弟子。 “师兄?”女子瞥了一眼身旁男子,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以生涩的华言轻声道,“我们在华夏修行,是否该换个道号呢?” “道号?”男子搁下手中的法器,略加思索,同样以不太流利的华言回应,“那就如此吧,我唤作龙渊,你便唤作诗韵。” 诗韵二字,女子闻之微笑,面上的仙霞面纱之下亦显露出一丝赞赏之意:“嗯,这个名字颇有韵味。” 摊贩老板听着二人的交谈,心头不禁升起一层寒意,暗自思量:这两名修士究竟是何方神圣呢?他心生忌惮,不敢轻易搭讪,唯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吞食了几口灵蕴牛肉羹之后,唐诗再次开口:“就在不久之前,我们已诛灭了那天罚使团的六大修士。” “依循龙渊悬赏令的规定,他们需给予我们六十亿灵石,兄长,我们即将富甲一方了。”唐诗望着眼前的男子,他的面色变得凝重,手中的灵木筷落下,口中尚含着一半的牛肉羹似乎失去了原有的美味。 “即便拥有如此巨额的灵石,我们也消耗不尽。”男子沉声道,“切记,我们此行华夏的目的,乃是寻觅那位暴君,并加入那个神秘的修炼宗派——龙渊。” 唐诗努了努嘴,满面忧虑:“但我们乃是从东瀛来的修者,那位暴君,他会接纳我俩兄妹吗?” 男子并未回应,只是默然拿起筷子,再度品尝了几口牛肉羹。 一年以前。 九大门派海外势力妄图染指华夏大地,然而龙渊的最高领袖,那名被尊称为暴君的绝世强者,亲自率军迎战,仅凭一己之力便斩杀了九大门派的所有首领。那一役,震撼天地,使得泱泱华夏之内,再无敌手敢于侵犯其疆域。自此以后,暴君之名威震寰宇,成为了诸般海外势力闻风丧胆的存在。 唐龙与唐诗这对修者兄妹,对这位暴君敬仰至极,一心向往加入龙渊,跟随这位传奇强者修行。在历经诸多筹备之后,他们跨越重洋,来到了华夏金陵城。 待最后一勺牛肉羹入口,唐龙放下手中的灵木筷,开口道:“既然我们已经清理了天罚代表团的六名修士,龙渊自当派人前来相见。” “届时……”唐龙未再继续言语,但唐诗已然从哥哥坚定的目光中明白了其意,接下来便是等待龙渊的使者降临。 不多时,一辆深色灵阵马车悄然而至,车门开启,从中走出一位身材雄壮、身姿犹如猛虎巨熊般的男子,此人正是龙渊十凶之一的典韦。 他扫视周遭街巷,目光最终落在唐龙与唐诗身上,在确认一切正常后,大步行近,发问道:“那六位修士,可是由你们二人所斩?” 见龙渊之人果然如期而至,唐龙与唐诗皆是欣喜若狂,忙不迭地答道:“不错,正是我兄妹二人所为。” 典韦上下审视着二人,身为同道中人,自然能察觉到他们修为底蕴的几分端倪,旋即取出一枚灵石存储令牌递予二人。 “六十亿灵石已在其中,密码刻于令牌之上。” 六十亿灵石的数额,听得附近一名摊贩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来,这仿佛是在演绎一场修炼界的神话剧目,寻常人一生辛苦积累都无法企及如此庞大的财富。 唐龙的面色瞬息间僵住,并未去接那令牌。 “你这是何意?难道觉得这笔灵石不够丰厚?”典韦微蹙眉头质问道。 “不,并非如此。”唐诗赶忙露出歉意的笑容,解释道:“这笔灵石,我兄妹二人分毫都不敢取。” “你们这是何意?”典韦皱紧眉头,追问:“我龙渊向来讲求恩怨分明,这笔报酬你们不要也得接受。” 唐龙直言相告:“我们希望能够加入龙渊!” “你说什么?”典韦一脸震惊,再次打量着眼前这对兄妹:“听你们的口音,并非华夏之人吧?” 唐龙坦诚应答:“我们确系来自东瀛之地的修者。” 听见这一答复,典韦不由得冷笑一声:“呵……” 提及那个秘境,典韦嗤笑:“尔等尚未达到踏入龙渊的修为层次,此非针对尔等个人,乃是涵盖整个外界尘世。” “……” 唐龙默然不语,内心深处早已预感到了这一局面,然而真言出口,却又让他陷入了困境,不知如何应对。 “接住罢。”典韦无意在此耗时,随手抛给唐龙一张灵石卡,随后便朝那辆飞驰的遁光商务车行去。 “且慢!” 唐诗迅速出声,并奔向前阻拦典韦:“何人曾言外域修士不得加入龙渊?莫非阁下自封为尊者,设下如此禁令?” “……” 典韦停下步伐,一时无言以对。其实尊者并未明言禁止外域修士加入龙渊,只是龙渊之内,尽皆华夏仙缘之人,使得世人自然认为外域修士无缘涉足其中。 “我揣测,尊者未曾言明此事吧。” 唐诗微微一笑,续道:“此灵石卡内的财富,吾辈可以不受,但能否引荐我们拜见尊者一面?若尊者不愿接纳,吾等亦不敢有丝毫强求。” “这……” 典韦面露犹豫之色。 “可行否?”唐诗目光殷切地望着他。 典韦摇头拒绝:“尊者的鸿蒙之躯,岂是尔等轻易能够瞻仰?除非……” “除非何事?” 唐龙捕捉到典韦话语中的微弱转机。 典韦解说道:“尔等兄妹二人,假若能手提张劲松首级前来,不但可获赠百亿灵石,更可顺势求见尊者。” “至于最终是否得以入坛,便要看你们自身的造化了。不过,我仍提议你们携带此刻手中的六十亿灵石,尽快离开华夏之地为宜,否则一旦引来天罚宗的追索……” 典韦说完,登上遁光商务车,在寂静的夜空中疾驰远去。 “斩杀张劲松?” 唐龙与唐诗兄妹对视一眼,皆是满脸震撼。斩杀张劲松,既能再获百亿灵石,又有望面见龙渊领袖——那至高无上的尊者。尽管此举艰难重重,却也是一条通往力量巅峰的捷径。 兄妹二人咬紧牙关,决定放手一搏…… 第164章 挑战尊者权威的代价! 金陵,八宝山仙葬谷。 尸体存放室内,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寒气弥漫,令人毛骨悚然,压抑的气息仿佛凝固一般。九具遗体井然有序地横放在炼金法阵驱动的冰晶床上,面容扭曲,肌肤苍白如纸。 这些人,皆是天罚宗金陵使者团的成员,短短三日内,已有九人遭到刺杀。 身为使者团首领的张劲松,近日日夜不安,深知自己必须对此事承担起全部责任。若高层追究下来,他甚至无法想象该如何答复。 可以预见的是,刚抵金陵便发生这般惨烈的血案,他的晋升天罚宗长老之梦,恐怕已是遥不可及。 “轰!” 心中积郁已久的愤怒瞬间爆发,张劲松站在冰晶床前,一脚踢翻了最近的一张床铺。 “究竟是哪个狂徒胆敢下手?!” 他怒目圆睁,仰首怒吼一声,旋即扭头,一把抓住执法堂堂主孙坚的衣领,厉声质问…… 阁下身为执法堂堂主,竟处置事务如此疏漏? 这九位弟子,皆是天雷宗悉心培育而出的精英,然而甫至尔之领地,竟遭横祸陨落。 此事你必须彻查...... 若查明无果,便须你以性命赔祭于他们! ...... 面对张劲松这雷霆之言,孙坚依然屹立原地,面沉如水,神态严峻。 我已经调查清楚,行凶者并非来自龙渊宗门之内。 且近来众多修炼者自华夏各境纷至金陵,他们似乎共有一个目标。 张劲松牙齿紧咬,怒问:何为目标? 孙坚凛声道:唯有一途,便是针对你们代表团而来,欲取你们之命! 怎么可能? 张劲松双目瞬间圆睁,惊骇之余,心跳急促,肌肤泛起一层寒霜般的鸡皮疙瘩。 竟是为了对付我们代表团?我们究竟招惹了何方神圣? 孙坚淡漠地道:你们代表团确已触动了某些忌讳之人。 张劲松愤然推开孙坚,质问道:你此话何意? 孙坚毫不犹豫地回答:数日前,你不是曾下令让我将江家废徒押解至执法堂,并将其囚禁? 张劲松豁然开朗:莫非,仅仅因为我拘捕了那少年,从而引发了龙渊宗的反击之举? 的确如此。 孙坚点头确认,他知道江亭在龙渊宗中权高位重,故而料定龙渊不会坐视江亭受困。 反而是要想尽办法,将江亭从中救出。 如今看来,龙渊宗变相报复的对象正是以张劲松为核心的代表团,明显是要给张劲松施加压力,逼迫他放出江亭。 张劲松仰首狂笑,嘲讽道:他们真当他这般逼迫我,我就只能屈服放人吗?简直是痴人说梦! 龙渊宗,我不惧你! 你若胆敢以此威胁我,我偏要让那江亭坐穿牢底,这就是挑衅我的下场! 孙坚闻声,不禁摇头叹息。 他觉得张劲松此举无疑是自掘坟墓,恐怕不久之后就会丧命于金陵之地。 而金陵恰巧又是他的辖区。 此刻代表团中天罚众人的死因牵扯到他的责任,若张劲松再有个三长两短? 那他这位执法堂堂主,恐怕不仅仅是丢官那么简单,恐怕连脑袋都要保不住。 成为代表团陪葬的命运,岂非笑话? 嘶—— 孙坚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身为执法堂堂主,一路走来,他向来无所畏惧生死。 但他不甘心就此沦为陪葬品,那样不仅是对他自身的侮辱,更是玷污了他所肩负的执法使命以及身上的制式道袍。 为避免沦落至此,孙坚决定深思熟虑,从长远的角度来应对这一切。 ...... 告别万宝山仙逝堂后,孙坚乘着飞梭返回执法总部,直奔江亭所在的幽禁之地,开口询问: 你真的不愿离开此处? 江亭倚在床上,目光锁定电视屏幕中的新闻,淡然回应:我说过,张劲松会亲自请我出去的。 孙坚反驳道:可他亲口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江亭话语一转,从容答道:那么待他亡故之后,我也自会安然离去。你现在应该更为担忧的是自身安危才对。 孙坚双眸往上一挑,流露出一丝难以言表的无奈,他感觉在这位修炼新秀面前,自己的一切企图都无法掩饰。 此刻他特意寻访江亭,不正是为了寻求自我保全之道么?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孙坚直言不讳:“然你此举,岂非欲牵连于我,让我一同陷入险境之中?若那天罚代表团在我所辖地域尽数陨落,我必与其共赴黄泉。” “哈哈~” 江亭却是不由得哑然失笑:“此事非我所能左右,你我皆知。” 孙坚满心无奈,只得翻个白眼,这样的举止与他平日里那威震八方的形象大相径庭。 沉吟片刻,孙坚开口道:“即刻便释放尔等,望你能传令外围修士,止息杀伐。” 江亭却轻轻摇头:“此言该由张劲松亲自出口才是。” 听得此话,孙坚不禁头疼如裂:“小子,你莫非要置我于死地?且听老夫一言,尽早脱离执法殿罢。” “若是张劲松追究责任,我自当力挽狂澜,为你担当一切。” “果真如此?”江亭反问一句,随即便仰卧在床上,一副惬意的模样:“此处食宿无忧,何故匆匆离去?” 孙坚面露愁容,几乎想要一撞了之。 此时,“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孙坚赶忙上前开门。门外站立着两位肌肤皎洁、姿容出众的女子,她们忧虑满面地守候在拘禁室外。 其中一人出示令牌,庄重地说道:“在下沪海城高级执令使韩梦璃,旁边那位乃是我的胞姐,韩梦曦。我们特来探视江亭兄。” 孙坚闻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二位乃是江亭兄亲人吧?速速进去规劝于他。” 韩梦曦与韩梦璃姊妹二人应声而入,听闻事情始末,才明了当前危局。 韩梦曦焦急地看着江亭,责备道:“既然已允你外出,为何你还这般固执留下,可知我有多牵挂你?” “夫君,你就听听我这个做姐姐的劝告,随我们离开此地,难道住在仙居客栈不比待在这儿舒坦么?”韩梦璃也焦急劝说。 然而江亭依旧摇头:“不必了,已有定计在胸,二位先回府便是,无需挂念于我。” 韩梦曦默然无语,孙坚更是瞠目结舌,家人劝说亦无效? 只要江亭继续留在执法殿内,那以张劲松为首,名为天罚的修真代表团便会不断地遭到刺客刺杀。 此举分明是要把孙坚往绝路上逼! 该如何应对这一困局呢? 看出孙坚心中的焦躁,江亭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笑意:“勿忧,我有一策,不仅能免你身陷陪葬之厄运。” “更能助你在天罚势力前立下一桩赫赫功勋。” “关键在于,你是否愿意与我合作。” 孙坚顿时精神焕发:“何种妙计?” 第165章 逆天之举:摘下暴君首级,使之成为足下蹴鞠之物? 江亭坚持留守执法殿,韩梦曦与韩梦璃对他是无可奈何,只好黯然离去。 尽管内心满是担忧,但这姐妹俩深知江亭肩负重任,怎敢轻易打扰他的筹划。 待韩氏姊妹离去之后,收监室内大门紧闭,仅剩下江亭与孙坚两人相对而坐,在昏暗的光线中,江亭悠然道:“吾之计谋是……嫁祸于张劲松,诬蔑其意欲叛逃至龙渊圣地。” “陨落的那些天罚使团成员,可以诠释为他向龙渊势力表明忠诚,不惜以自相残杀的方式来证实自身。” “嫁祸之计?” 孙坚面露震惊之色。 江亭续言:“届时,你便可向天罚总坛揭露张劲松的真实面目,让他无法辩驳。” “如此一来,你不仅能摆脱成为陪葬品的命运,反而能立下赫赫战功,进一步晋升仙职。” “你觉得如何呢?” 孙坚闻听此言,拧紧了双眉,陷入深深的思索。身为执法堂堂主,他在金陵这片修行圣地守护了二十余载,所立下的功绩足以着书立传,在金陵之地,他深受广大修士和凡人的敬仰。 若被天罚视为陪葬品,那就无异于将他二十多年的辛勤奉献踩在脚下,更是对他人格尊严的极大侮辱。设想一下—— 当历经千辛万苦攀登至一座高峰,还未领略山顶风光,却被山顶的异族生灵当作祭品烹煮享用。这是何等滋味? 孙坚岂能甘心屈居于此境地?他决不允许自己落入这般田地。 凝视着江亭,孙坚坚定地道:“我对张劲松并无任何亲属瓜葛,为了自保,即使要嫁祸于他,又有何不可?” “你的这个策略,我可以考虑采纳。” “不过,我们应该如何令张劲松无可辩驳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 江亭接口道,“执法堂虽与天罚总坛职责有别,但都同属修炼界的秩序维护体系之内。获取他的银行账户对你来说,应当并非难事吧?” “确实不难。” 孙坚眼瞳微微收缩:“张劲松在金陵期间,各方权贵纷纷拉拢巴结,想必他的腰包里已经积累了数十亿修为资源。” “至于获取他的私人银行账户,当然易如反掌。” “很好。” 江亭点头赞同:“一旦你查到张劲松的银行账户,交予我处理,我会注入五十亿修为资源。届时你秘密举报他,以这笔巨额资金流入记录为证,他自然百词莫辩。” “啧啧,年轻有为,心思如此细腻,实在让人赞叹。” 孙坚感慨之余不禁竖起大拇指。 “哪里哪里,此举只为维护我们修行界的整体利益。” 江亭摆手谦逊回应。 孙坚嘴角勾勒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便预祝我们的合作顺利。” 他决定立刻动用自己多年累积的关系网络,向金陵的权贵巨贾探询张劲松的银行账户信息。同时,出于与江亭达成共识的感激之情,他还特意请来了星级洞府的大厨,设宴款待江亭,以示诚意。 …… 叱云峰,坐落在金陵西北部的一座未经开发的千米高山,山势峻峭,奇石林立,绿意盎然,四季常春,却人迹罕至,平日间常见各类妖兽出没其中…… 在金陵地域,此地堪称修炼禁地,凶险异常。昔日有修行者深入其中探秘,结果遭遇意外,踪迹全无,连遗骸亦未能寻获。直至今日,叱云峰却迎来了意想不到的一拨访客。 这群神秘来客于山脚下设立修炼营地,点燃灵火,烹煮仙丹,亦或驱散寒气,使得林间缭绕着淡雅的法力雾霭。从帐篷上显现的图腾及众人佩戴在胸襟的金色令符来看,皆是隶属于天罚宗门的弟子。 据目测人数,他们不下三百,且皆身负重任。叱云峰之巅,一块巨岩之上,一位中年修士屹立如松,身形挺拔,寸头之下夹杂着些许银丝,面相刚毅,双眉间透出丝丝冷冽的修为气息,使人望而生畏。此人名为江佐,左侧胸襟挂着的金令表明他在天罚宗内乃是一位声名显赫的长老。 天罚宗共有十大长老,江佐能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足见其在宗门中的权势地位何等崇高。江佐深深吸入一口山中蕴含灵气的清冷空气,将手中的望气筒置于眼前,遥望远处那座沉蕴六朝文化的古都——金陵王城。 “果真是金陵啊。”他轻声道,“即使隔了千里之外,也能感受到那股深厚的历史底蕴。那位龙渊的至高主宰,被称为暴君的存在,莫非是看中了这块宝地,欲在此颐养天年不成?” 然而“颐养天年”这样的词汇,用来形容这位一直以烛龙面具示人的暴君,显然并不合适。世人无人知晓暴君的真实面貌,甚至未曾听闻过其声音。因此,无人能够判断暴君的实际年龄。加之暴君修为惊人,一手创立了龙渊,并掌控着种种神通,故而在世人心中,他早已被视为寿比南山的老怪物。即便有人猜测暴君或许尚不满三十载春秋,也会有人反驳称,那是因其修炼有成,返老还童所致。总而言之,关于暴君的传说,在华夏各界流传甚广,近乎神话般神奇。 此刻,江佐身后,一名随侍弟子踏前一步,恭声道:“江元老,我等此次集结众多同道,正是为了荡平龙渊而来。派遣张劲松领军的精英代表团担任前锋,谁料甫抵金陵,代表团便损失了九位精英弟子。如今金陵城里更是谣言四起,传言我天罚宗弟子不过是一群空有虚名的庸碌之辈,你看这该如何应对……” 话音未落,江佐眼神陡然寒光乍现,猛地一顿脚。那坚硬如铁的巨岩瞬息间裂纹蔓延,足以见证他这一脚之中蕴含的恐怖之力。身为天罚宗长老的江佐,修为据说已臻化境,深藏不露,无人可敌。 “我儿江策,在沪海城遭人暗算,落得残疾之躯;我胞弟江山更是惨死沪海,丧命于龙渊之手。龙渊与我江家,已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此次率大军亲临金陵,我誓要令龙渊上下惶恐不安,血流漂杵。” 江佐话语掷地有声,脸上因愤怒与仇恨而涨红,咬牙切齿,腮帮子剧烈抽搐。他们江家世代供职于天罚宗,一门忠诚,始终矢志不渝。 在对抗邪魔宗派龙渊的战斗中,天罚众弟子皆以身陨道消,无一生还,这使得他对龙渊之恨犹如切肤之痛,连梦境之中,他也渴望能取那邪龙之首,用作试炼法器。 此刻,他毅然向宗门请战,率领大批天罚精英齐聚金陵,誓要与龙渊清算旧仇。 “江元老?” 正当江佐心中愤懑不已时,一位随侍弟子疾步上前,深深施礼之后,神神秘秘地道出一则消息。 “方才收到线报,张劲松已背叛师门!” 第166章 你有何德何能敢与我论道法规矩? 金陵之地,君悦仙居酒店之内,自叶家长老会脱身后,张劲松便居于此处。然而天罚弟子接连遇害之事,令他日夜忧心忡忡,唯恐宗门问责,届时他将无言以对。 端坐于客房内的沙发之上,张劲松手指间夹着一支灵烟,脸色阴郁地对代表团其余弟子吩咐道: “这段时日,除非得到我亲口指令,否则任何人不得擅自离房。” “违者,驱逐出天罚宗门,永不再录!” “遵命!” 弟子们面面相觑,惶恐不已,纷纷点头答应。不单是张劲松,即便是天罚宗内这些普通的弟子,在近段时间也因此事而惶惶不可终日,唯恐自身成为下一个遭难之人。有些心性脆弱的弟子索性闭门不出,每日仅靠外送食物度日。 民间已有传言流传,谓天罚宗弟子皆为胆小如鼠之辈,面对龙渊的步步紧逼,只能如同丧家之犬般畏缩不前,不敢发出一丝抗议之声。 此时,“叮咚”一声,信息提示音响彻静谧的客房。 张劲松坐在沙发上,自然而然地掏出法宝通讯器查看,却见其中的信息令他瞬间瞠目结舌。 出人意料的是,这竟是一笔巨额转账的消息。数额之庞大,足以震惊世人。 他小心翼翼地数了数,整整十个零! 五十亿灵石! “嘶——” 张劲松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忙将法宝通讯器收入怀中,以防被人窥见。 他在金陵的日子就如同仙人降临尘世,周围之人无不趋炎附势,暗中赠送各种宝物以示巴结。这其中既有珍贵的文玩玉器,也有古籍丹药,甚至还有直接塞给他载满灵石的银行卡。 然则今日,竟然一次性到账五十亿灵石? 这意味着什么?又是哪个高人出手相助? “你们都先各自回去,让我独自一人静思片刻。”张劲松挥挥手,示意代表团成员退下。 在这个世间,灵石的力量至高无上,五十亿的诱惑无人能够轻易抵挡。 然而张劲松并未像寻常俗世暴发户那样喜形于色,而是显得异常冷静与警惕。待到众弟子离去后,他才重新取出法宝通讯器,再次查看那条让他不安的转账信息。 那条转账记录仅仅显示了转出方的尾号,而对方的具体身份及姓名,则踪迹全无。 “究竟是何人将这笔巨款打入了我的灵石账户呢?”张劲松眉头紧锁,心头愈发不安,毕竟那是他的私人账户,知晓其存在的人寥寥无几。 灵石入账五千亿。 他此刻不明此乃福缘抑或劫难。 “轰~轰~” 片刻之后,一道敲门声犹如古钟悠扬回荡。 张乾松收敛起手中的通讯灵符,行步上前,透过居所阵法护目窥视了一番,这才放心地开启阵禁,冷声问道。 “孙真人,你此番前来有何要务?莫非欲观我笑话乎?” “岂敢,张某岂能认为张执事亦是他人笑柄?”孙瑾面带嘲讽之意,踏入修真居所,径自于塌上落座,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这让张乾松感到了孙瑾意欲僭越之意。 “尔区区一名执法堂堂主,何来胆量与我如此言语?当谨言慎行才是。” 孙瑾坐在塌上,始终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自行拿起桌上摆放的灵茶轻酌一口,悠悠说道:“张执事,如今你已身处绝境,自然予我有了直言相告的底气,只怕你将沦为我孙某人的俘虏矣。” “孙瑾,你此言何解?” 张乾松手指微屈指向对方,脑海中闪过不久前那笔五千亿元石的收入,令他不由得感到阵阵危机。 “何解?至此时此刻,你竟尚且浑然不觉自身处境么?” 孙瑾觉得张乾松实在是愚不可及,哂笑道。 张乾松甩手一挥:“有话但讲无妨,何必卖关子!” 孙瑾饮了一口灵茶,从容不迫地道:“张某人在金陵修行之时,暗中收受贿赂之事,你可曾忘记?” “嗯?” 张乾松拧紧双眉,心中忐忑不已。收受修为贡献之事,确已非一朝一夕,但他行事谨慎,早已备有周全之策应对。 “孙堂主,你此言差矣。” “并非张某受贿,实乃张某之个人灵石账户被人恶意泄露,以致时常有修士为了拉拢我而往其中注入灵石。” “至于打入账户的灵石,张某皆上报给天罚宗,并将其投入宗门基础建设之中。若你不信,大可前往天罚宗总部查验。” “我等同门之间,应秉持和睦共处之原则,切勿提及张某成为阁下俘虏之类的话语,此举可妥否?” 那些试图巴结张乾松的豪门巨贾所赠之灵石,他固然上报了部分给天罚宗,但私下里,他却将绝大部分据为己有,既敛财又赢得声望,在张乾松眼中堪称一举两得。 然而他未曾料想,平日里自以为机智过人,今日终究败露,且一旦失足,怕是难以翻身。 身为执法堂堂主,孙瑾素以目光独到、心思细腻着称,又怎会被张乾松这套狡辩轻易糊弄过去?更何况,他早有意与江亭联手,欲借机诬陷张乾松。 于是当下孙瑾正色言道:“不管那些灵石你如何处置,总而言之,你已然触犯了天罚宗严禁受贿的规定。” “规矩?” 张乾松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执法堂堂主,何德何能与我谈论天罚宗之规矩?此举岂非太过逾矩?” “即便我受贿又如何?” “凭我‘执事’之身份,便是天罚宗内几位元婴老祖,对我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充耳不闻。” “你孙瑾又能奈我何?” 第167章 请开始你的修炼! 听到此言,孙坚的笑容越发深邃,手中握着的那一盏灵茶,似乎愈发醇厚,蕴含着岁月与法则的气息。 “罢了,我孙坚虽非修真界的顶尖强者,却也远胜于尔等凡尘俗子。” “然而你却胆大包天,不但收受世俗势力龙渊的贿赂,甚至连我们仙道盟中的至宝——龙渊石,你也敢收入囊中,你的胆量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 “孙坚,你这是何意?” 张劲松双目圆瞪,心中惊骇如同坠入幽冥深渊。 孙坚重复了一遍:“我不过是指出事实,你接受了龙渊的巨额贿赂,并企图背叛仙道盟,投身于龙渊门下。更甚者,为了表明忠诚,竟不惜对自己的同门出手。” “你……你胡言乱语!” 张劲松心急如焚,周身寒气弥漫,衣衫尽湿。 不论此事是否属实,一旦传入仙道盟高层耳中,他便再难自证清白。 “看来你仍是执迷不悟。” 孙坚乘胜追击,加重语气道:“不仅如此,你更是私下接受了龙渊的使命,暗杀了我们的同门兄弟。” “你……” 张劲松连连后退三步,愤怒之情犹如烈火炽烧七窍。 正当他欲为自己辩驳之际,房门轰然被撞开,一名威猛的身影踏入其中。 “张劲松?” 赫然是位列仙道盟十位太玄长老之一的江元老亲临现场,张劲松瞬间汗水淋漓,心跳宛如悬在喉头。 他深知,江元老定是在屋外守候已久,之前的对话恐怕已被对方悉数听见。 特别是孙坚所说的那些话…… 你收取了龙渊的五十亿极品灵石。 意图背叛仙道盟,归顺龙渊。 并向龙渊示好,不惜杀害自家同门。 这些言语足以令张劲松万劫不复! 张劲松心头越发恐慌,背后凉意直透骨髓。 而就在不久前,他确实收到了五十亿极品灵石的转账,还被江元老派遣的修士用秘法查探得知。 如今该如何澄清这一切? 张劲松焦虑万分,强撑着一口气道:“江元老,请相信我不是孙坚口中所述之人,我是无辜的啊。” “我对仙道盟矢志不渝,从未有过二心,又怎可能屠杀同门,背叛宗门呢?这实在是荒谬至极。” “你竟然说我冤枉你?” 孙坚讥讽一笑,唇上的短须随之颤动:“我在金陵担任执法堂主多年,洞察秋毫,从不曾错判过一起案件。” “我又怎会冤枉于你?” 孙坚转向江元老,继续陈述:“江元老,适才外面之事你应该都已听闻,他确实在背后接纳了大量贿赂。” “他还放言,就算是我们这样的太玄长老,也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恣意妄为。” “现如今,此人已经膨胀到敢于伸手向龙渊索要五十亿极品灵石的地步。如此行径,实乃对我仙道盟之羞耻。” “你……你……” 张劲松气得气血翻涌,险些喷出一口逆血。 此刻话语至此,加之面前确凿的证据,他已经无法跳出这一困境,纵使跳入九幽炼狱也无法洗净这满身的污点。 “张劲松,你还有何话说?” 江元老的目光如苍鹰扑兔,紧紧锁住张劲松,令后者寒毛倒竖,不寒而栗。 身为仙道盟十位太玄长老之一的他…… 他乃修炼至元婴期的高位强者,掌管生死法则,面对背叛宗门的张劲松,其处置权限足以先惩治而后禀告宗门长老会。 “江元老,弟子确是遭人冤枉啊。” 张劲松此刻有苦难言,只能为自己竭力辩护:“此事乃孙坚一手策划,他欲嫁祸于弟子。” “哼哼~” 孙坚面带讥讽之色:“凡是试图逃脱法网的邪修,皆会这般为自己狡辩。” “这种人,我见过太多了。” “罢了,你继续辩解吧,且看你如何在这闹剧中挣扎!” “孙坚!” 张劲松怒火中烧,厉声痛斥:“你这卑鄙小人,竟敢设陷阱加害于我,今日我必取你性命!” 话音未落,张劲松身上的道袍犹如狂风鼓荡,一道元气凝聚的拳头直指孙坚。 “你想趁机灭口不成?” 孙坚瞳孔瞬间收缩,连连踏出数步方躲过这一击。 一旁观战的江佐,眉心之中冷光乍现,握紧手中灵诀,毫不犹豫地与张劲松硬碰硬,两人的攻击瞬间相撞。 “咔嚓~” 伴随着一声脆响,修为尚停留在凝脉境的张劲松哪里能抵挡得住已入化神期的江佐?转瞬之间,张劲松的右臂骨骼断裂,连同道袍一同炸裂开来。 “啊——!” 痛苦的尖叫从张劲松口中传出,他咬牙强忍剧痛,看向孙坚的眼神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 此事一发,他背负的嫌疑更加深重,晋升天罚宗高层的梦想也随之破碎成泡影。生死存亡,尚未可知。 “念在昔日共侍一宗的情分上,我会将此事上报给宗主南宫战大人。” “至于你是生是死,那就全凭天命了。” 江佐说完,挥手拂袖而去,对这位曾为同僚的张劲松感到极度失望。 “张执事,你没事吧?” 江佐离开后,孙坚走上前来,假意关切问道。 “孙部长,你在本座面前休要惺惺作态,这笔账我还没算清楚呢!”张劲松咬牙切齿,愤怒地瞪着孙坚。 若是此时他右臂没有遭受那粉碎性骨折的重伤,疼得难以忍受,恐怕早已不顾一切地向孙坚扑去。 孙坚瞧着狼狈不堪的张劲松,淡淡地道:“当初我就提醒过你别动江佐,你偏不信邪。现在倒好,栽了吧?” “更荒唐的是,你还想拉我垫背?我孙坚好歹也是宗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愿就这么窝窝囊囊地死去。” “落到今天这田地,还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你……” 张劲松豁然醒悟:“原来你们早就合谋好的?” “没错,有何不可?” 孙坚坦然承认,“我们确实串通一气,就是为了诬陷你。现在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如今宗门上下,又有谁能信你所言?” “气不气?” “那么,咱们后会有期,哈哈……” 话毕,孙坚神情轻松地离去,留下张劲松宛如丧家之犬,备受众人唾弃。 “孙坚,纵使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张劲松怒目圆睁,心中恨意滔天,然而此刻他却只能黯然承受这巨大的冤屈与伤痛,无法再去与孙坚决一死战。 第168章 仙途无常,生死难测! 天罚之地,张劲松历练无数载,却终归一场空梦。 整个未央午后,张劲松独坐于禁地客房的云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身躯微颤,断裂的灵骨引发阵阵痛楚,使其双臂几近麻痹。树倒猕猴散,那些曾同在天罚效力的修士,竟无一人踏入他的房间,生怕沾染因果之祸。 此刻的他唯有默默祈愿,待此事上报至仙域高层,他还能保全自身仙躯。想到那个被自己囚禁于冥狱的江亭,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禁苦笑连连,究竟触怒了何方神圣,才令自己陷入这般绝境? 经过精心布局的陷阱,使得他陷入了无尽轮回之中。难道说,来自龙渊的修行者皆擅长这勾心斗角的权谋之术? 张劲松越思量越是惊惧,悔不该当初没听从孙坚的劝告,应当亲自释放江亭,并诚挚道歉。然而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随着夜色降临,门外传来轻轻的叩击声。房门开启,一名面容冷漠的男子与一位笑意盈盈的女子缓步入内。男子推着一辆镶嵌法阵的餐车,上置各类仙珍异果,醇香仙酿。女子左手提着一方洁白如雪的仙绢,右手轻捏一只仙晶酒杯,举止之间透出庄重的仪式感。 对于张劲松而言,这种待遇早已司空见惯——因其出身非凡,君悦仙宫便将其当作尊神般供养,每日膳食均以此类仙宴招待。然而今日,张劲松食不知味。 “尔等速退!”他瞥了一眼侍立在侧的一男一女,语气烦躁地质问道。 即便如今他落入低谷,昔日身为天罚要员的傲慢习气依然未改,习惯性地驱使凡人左右。面对他的呵斥,男女二人面不改色,遵循修炼者的规矩,将餐车停在张劲松身前,恭敬言道:“张先生,敬请用膳。” “你们聋了吗?叫你们离开,没听见吗?”张劲松怒吼一声,一脚踢翻餐车,仙肴美酒顿时洒落一地,场面狼藉不堪。 两人对视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笑意:“张先生,既然您对这些仙馔仙酿并无兴趣……” “……那不如品尝一下这个?”话音刚落,男子迅速从背后取出一支灌注奇异灵液的金针,毫不犹豫地刺入了张劲松的颈脉之中…… 江亭放下手中的《真灵秘籍》,目光如炬地扫过眼前的三位修者,淡然招呼道。 叶春秋抚弄着自己雪白的修为须,讥讽地道:“你这小辈修士,可曾想到会有今日这般境地?” “嗯,的确出乎预料。”江亭坦然而答,虽面对三位前来踩踏他的修真世家子弟,但他依旧稳坐太师椅上,气定神闲,面带微笑,仿佛已洞悉乾坤,掌控千里之外。 叶政国趾高气扬地嘲讽:“当年你对付我叶家时威风凛凛,今日却沦落到如丧家犬一般,何其讽刺。” “岂止丧家犬?”叶昊天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进一步贬低:“我看他此刻的模样,更像是砧板上的待宰肥猪。” 叶家长老三代对视一眼,笑声如同寒潭冷月,其中透出的幸灾乐祸之意不言而喻。对于江亭这位昔日叶家的眼中钉,他们期盼着早日将其铲除。如今江亭被困于禁制阵法之内,距离遭受法则惩罚仅剩一线之隔。他们深信盟友张劲松的承诺,定会让江亭永世不得翻身。 叶家投入重金贿赂张劲松,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见你们如此欢喜,倒是一件美事。”江亭微挑剑眉,悠然说道:“只是,只怕你们高兴得太早了吧?” “不会早!”叶春秋毫不客气地回应:“此刻正是欢庆之时,莫非你以为自己还能从那个禁制阵法里逃脱出来?” “你忘了么,天罚组织与我所在的龙渊宗系同根同源。而你犯下杀我孙子叶凌天的大错,更是罪加一等。你觉得还有可能安然无恙吗?” “痴心妄想!”叶昊天接口道:“等着瞧吧,这一次,就有天罚之人亲自出手教训你!” 叶政国满面春风,接着道:“我叶家期待这一天已久,终于得以如愿以偿。再过数日,家父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寿宴,既为家族增添喜气,也是为了庆祝铲除了你这股顽疾。” 叶春秋继续道:“江家没有了你这个支柱,便如同豆腐般脆弱不堪,只配让我们叶家任意摆布。那时,我们会设局对付你胞妹江婉,并夺回原本属于叶家的爱情海仙宫。” 听罢此言,江亭不禁拍手称赞:“高明,真是高明!你们的计策环环相扣,天衣无缝。” 叶昊天冷笑连连:“知道了就好,后悔还来得及,免得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面对叶家三人的挑衅,江亭含笑不言,心中早已了然一切皆在其掌控之中。这三人以为大获全胜,实则不知局势早已悄然逆转。而这个转折点,注定会使叶家精心策划的一切毁于一旦。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执法部部长孙坚迈步走进,向着叶春秋等人淡淡问候:“叶家主光临,有何贵干?” 叶春秋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我只是来看看我叶家的仇敌如今过得如何凄惨,呵呵。” 孙坚瞥了一眼囚禁江亭的秘境,奇异地道:“此子在此闭关反思已有三日,的确狼狈不堪。” “这般惩罚还不够?”叶昊天握拳恨声道,“他竟敢杀害吾侄叶凌天,本应让他在这无尽岁月中困守囚牢,永不得解脱。” “直接将其修为封印,打入凡尘,方解心头之恨!”叶昊天想起江亭在那宗族盛会之上,当众斩杀叶凌天的情景,愤慨不已。 叶家并未向执法殿请求捉拿江亭,反而企图倚仗自家实力,欲彻底抹除江亭,以血耻辱。然而他们并未料到,江亭背后隐藏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 孙坚面无表情,威严地说:“对于他的处置,自有执法殿定夺,你们叶家无权干预此事。” 他目光扫过叶家三位长辈,清楚他们前来囚禁之地的目的,只为羞辱江亭,令其颜面扫地,饱尝屈辱。他还得知,叶家不惜耗费巨额灵石,请动了九天神罚团的张劲松,助叶家一臂之力。 然而,张劲松已…… 孙坚深思片刻,面色凝重地宣布:“叶家主,只怕你们一家高兴得太早了。” 叶春秋拧紧了眉头,心弦乱颤。 不久之前,江亭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他当时认为这只是江亭外强中干,故作镇定之辞。但此刻,孙坚再次提及,使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其中深意。 叶政国紧绷一口气,质问道:“孙执法使,何出此言?叶家之仇得以昭雪,难道不应欢喜吗?” “事情是这样的……”孙坚如实相告,“今日清晨传来确切消息,那位九天神罚团的首领张劲松,竟然……” “究竟发生了何事?”叶春秋不安地追问。 孙坚回道:“他已经陨落!” “你说什么?”叶家三代面面相觑,震惊至极。 “张劲松前辈已然身亡!”孙坚语气坚决。 叶家三人互望一眼,瞠目结舌。 过了几息,叶昊天首先回过神来,警告孙坚:“孙执法使,你可别拿张执事的生死来开玩笑。” 孙坚淡然回应:“我对生死之事,岂会儿戏?” 叶昊天顿时语塞。 叶春秋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紧紧盯着孙坚:“孙执法使,你可确实知晓张执事已然仙逝?” “确实如此。”孙坚言之凿凿,“今晨我亲自带领丹药师查验遗体,结论乃因氢化灵毒所致。” “如今整个九天神罚都在传言,张劲松意图背弃神罚,转而投靠龙渊圣地,却被揭露其阴谋后,自知罪孽深重,选择了自我毁灭。” “这……这……” 叶春秋接连后退三步,险些站立不稳。他气息急促,实在无法接受这一现实:“我叶家在他身上倾注了无数资源,凡是他所需,无不满足。怎奈他初入金陵不过三日,还未替我叶家坐镇守护,就这样走了……” “真是孽缘啊!”叶春秋悲愤交加,连连跺脚,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若是没有这些年来修行养生,服用各种珍贵灵丹妙药打下的坚实根基,他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般的重击? “父亲,您保重身体。”叶政国担忧地看着父亲,苦口婆心地劝慰。 此刻他的脸色阴郁如墨,就如同吞下三斤腐臭苍蝇一般恶心难忍,却又吐不出来,整个人如同陷入深渊般的痛苦之中。 第169章 道法无情,因果难逃 枉费叶家数代人耗费无数心血,到头来竟一无所获,连一丝微薄之利也未曾沾染半分。哎…… 昔日,在面对江亭之时,叶家三代何其傲慢自满,洋洋得意,窃笑他人不幸。如今却陷入狼狈不堪、困顿窘迫、心急如焚的境地。 “有何感想?” 望着叶家三代那尴尬无比的情景,身处禁闭修炼室的江亭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尽管他被困于此,寸步未离,但外界的一举一动皆在其洞若观火的神通之中无处遁形。 实则,张劲松已于昨日傍晚魂归地府,确因青华雾毒所致,然而并非自杀,乃是遭人暗中施毒毒发身亡。天道法则念及其颜面,亦需保全自身威严,故对外宣称张劲松背弃天道盟,欲投靠龙渊门下,最终事败露馅,惧罪自绝。 张劲松一命呜呼之后,关于他是否背叛之事便悄无声息地掩盖过去,真相再也无人能探寻其中端倪。 “我说过,你们高兴得太早了。” 江亭说完这句,随手翻开手中的灵修秘籍,不再理睬叶家三代尴尬的脸色。叶春秋从中感受到一丝深藏不露的诡计气息,却又无法找出丝毫证据,便选择了沉默。即使他有所言说,又能有何作用呢? 毕竟,叶家在张劲松身上投入巨大,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仿佛耗尽家财,终于迎娶了一位仙侣,却不料未诞子女,伴侣便已离世而去,令人五味杂陈。 为了应对接踵而来的江亭反攻,叶春秋唯有深思熟虑,筹谋对策。 “叶家主,探访时限已至,请您离开。”孙坚适时出声提醒,语气温和平淡,其秉持清白,绝不屑于世俗权力争斗。 对于金陵那些豪门贵族,孙坚心中并无太多好感。 叶春秋脸色阴郁,重重叹了一口气,带领儿子和孙子,精神萎靡地转身离去。他们已经预见到,失去了张劲松这一屏障,那位江家弃子恐怕即将重见天日。 “且慢!” 江亭唤住了准备离开的叶家三代。 叶春秋扭头望去,愤慨地质问道:“江家弃徒,你好大的胆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不敢当。” 江亭摇摇头:“终究还是叶家主棋高一着。” 叶政国面无表情地回应:“有话直说。” 江亭淡然一笑:“我一直对江家三公子的死因颇感兴趣,连爱情海仙宫都被叶家所夺。此事虽已成为过往云烟,但我叶家仍需你们在江家三公子的忌辰之上,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算算日子,距离忌辰尚不足十日。这段时间里,还请叶家各位慎思明辨。” 听闻此言,叶昊天怒不可遏:“你杀害了我的堂弟叶凌天,我叶家尚未向你讨回公道,你反倒来找我们的麻烦?”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荒谬的道理!简直岂有此理!” 叶昊天气得脸色铁青。 “不必跟他啰嗦。” 叶春秋抬起手,制止道:“宵小之辈,莫要以为我叶家好欺辱,若你们步步紧逼,我叶家即便玉石俱焚,也要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我们离去。” 话语落下,叶春秋大袖一摆,携同儿子与孙子三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执法殿。 “这位道友,你手段果然高明啊。” 待叶家三代离去后,孙坚望着江亭,由衷地赞叹道。 随着张劲松陨落,与他相关的一切早已秘而不宣,孙坚自也不会沦为其陪葬的命运。因此,此刻孙坚的心情格外舒畅,亲自打开囚禁室大门,笑容满面地道: “张劲松已身陨道消。” “我执法殿,实难容你这等修道巨头在此立足,如今你已可安然离去,但在尘世之中还需收敛锋芒,切记。” “感谢孙部长提点。” 江亭站起身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既然所图之事已然达成,确实应当离开了。 然而,江亭并未立刻动身,而是意味深长地望了孙坚一眼,面上的笑容愈发诡异。 “孙部长,是否还有什么未尽之言?”孙坚不解地问。 江亭语重心长地回应:“孙部长,在你这样的身份地位之下,对于二十年前江家的那场仙祸,想必也曾深入调查过吧?” “此事……” 孙坚略作沉吟,面色顿时变得阴郁起来。显然,此事犹如禁忌一般,无人敢轻易触碰,更不必提深入探究。 “孙部长,不妨直言无妨。”江亭淡笑着说道。 事实上,江家与他并无丝毫关联。然而,既然他取而代之地承担起了曾经那位被误解为滥用宗门资源的“暴君”的身份,他就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这位“暴君”做一些事情。如果,这位“暴君”仍在世间的话。 江亭以“暴君”的立场,缓缓说道:“外界相传,我父江立仁被诬陷挪用了宗门资源,为此,他在金陵仙桥跳崖自尽以示清白……” “我执法殿,自然是派遣弟子打捞起我父的遗体,并请仙医进行了检验。你们有何发现吗?” 此事虽已过去二十年,孙坚仍记忆犹新,微微点头道:“确有其事,但是直至今日,想起此事依然让人感到扑朔迷离。” “为何如此?”江亭追问。 “鬼面。” 孙坚神情肃穆地补充道:“仙医在你父亲的胸口处,发现了一张拳头大小的鬼面印记。” “鬼面?”江亭拧紧眉头,陷入了沉思。 孙坚继续解释:“那鬼面印记,并非致死之因,反而更像是凶手在逝者身上留下的某种标识。” “凶手?” 听到这个词,江亭心中一凛:“原来我父并非自尽,而是遭人谋害!” “二十年前,有人不仅杀害了我的父亲,还在他胸口留下了鬼面印记,这其中究竟有何寓意?” “是挑衅么?”孙坚摇头,表示同样无法揣测其中含义:“二十年前,此案堪称奇异,我执法殿也是无计可施,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鬼面?” 江亭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又问:“那时检验遗体时,你们应当将那鬼面印记做了详细记录吧?” 孙坚微微颔首:“此事仍载于宗卷之中。” 江亭目光如炬,坚定地对孙坚道:“尚祈孙宗长引领在下亲览。” 瞬息之间,孙坚引领江亭来到了执法殿的藏经阁内。在一排排错落有致、充满灵韵的青铜书架中,孙坚迅速抽出一本布满岁月痕迹的古籍卷轴。卷轴封面上,“江立仁”三字跃然纸上。 江亭怀着紧张而又期待的心情展开卷轴,细细翻阅。不多时,一张阴阳交错、寓意深邃的鬼面图案赫然出现在眼前,其形象犹如仙凡间的戏曲面具一般,令人观之久矣便心生敬畏。 这张鬼面图案令江亭心中猛地一跳,似乎冥冥中有种熟悉的感应。他忆及昔日在游舫之上,颜良为复仇,引来邪君显形,并将自家女儿置于拍卖台上。也正是在那次拍卖会上,一名佩戴着此般鬼面图案的矮胖修士现身。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二十年前,莫非便是他,毒手杀害了江立仁宗师?” 江亭眼中闪过一道凌厉之色,一股森然威压自然流露,令一旁的孙坚不由得退避三分。他取出手中的灵晶通讯器,摄下了这张鬼面图案,决定从此入手,揭开邪君父亲背后的真相。 第170章 邪君,乃吾之信念! 离开了执法殿,江亭仰望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金陵城内的清新灵气。相较于殿内的沉闷压抑,外界的广阔天地更让他觉得舒畅无比。世间繁华如梦,权财交织,世人熙攘求索,只为满足肉身欲望;至于精神层面的需求,则几乎被完全忽视。 反思之余,江亭感叹自己实在是幸运之至。若是未曾替代邪君,此刻他又将在何处漂泊? “嗤——” 一声尖锐的急刹声响彻夜空,一辆漆黑的祥云马车悄然停在江亭身边。江亭随手揣着衣袖,迈步登上了车厢。 车内淡雅而舒适,满室茶香。身为邪君身边的得力助手,林允儿深知主上的喜好,早已备下一壶陈年普洱以待江亭。车里除了典伟与林允儿之外,还有两位修为不俗的人物——他们原是东瀛国的武道世家子弟,一心追随之于邪君,如今已易姓为唐。 男子名为唐龙,身材魁梧,面庞刚毅;女子唤作唐诗,虽然身材纤细却英姿飒爽。二人气息浑厚,显然修行境界颇高。 唐诗年纪约在二十四五岁上下,正沉迷于手中的法宝游戏,看见江亭上车,立刻收起法宝,微笑示意,礼貌而又不失分寸。唐龙则对江亭仔细打量一番,继而收敛好奇的目光,安坐车中,静默无言。 按照古训,唯有取了张劲松之性命,不仅能夺得千亿灵石赏赐,更能面见龙渊宗主,那位传说中的霸主——暴君。 此刻,他们已降临在此处。 兄弟二人虽然见到了江亭真人,却并未洞悉江亭的真实身份,更何况典伟只向他们透露,此行是为了迎接一位重要人物。 外界传闻,龙渊宗的霸主公然若非千年老妖,亦应是中年大能,断不可能是一位少年郎。 于是乎,这对兄妹未曾料及,眼前的这位青年,正是那至高无上、赫赫有名的暴君! 而对于江亭而言,他早已自典伟口中得知了这对兄妹的存在,并知晓其一心向往追随暴君。今日他乘坐飞舟而来,实则是欲对他们进行一番试炼与考察。毕竟,龙渊宗的入门之难,犹如登天,绝不容许任何妖魔鬼怪轻易涉足其中。 此刻,江亭品茗手中的碧螺春,面上并无丝毫异样,淡然问道:“此二位何人?” 典伟答道:“他们意欲投入龙渊宗。” 江亭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落在兄妹身上,语气冷冽:“此二人资质平平,这般货色,竟也妄图踏入龙渊宗之门?” “恕我直言,龙渊宗门庭森严,根基深厚莫测,岂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觊觎之地?” “凡夫俗子?” 唐龙与唐诗相觑一眼,身为东瀛修士,他们尚不明白华夏话中的“凡夫俗子”所指为何。 一旁的林允儿忍住笑意,解释道:“‘凡夫俗子’,便是废物之意,在你们东瀛话里,或许可以称为‘败犬’。” “废物?” 终于明白过来的唐龙与唐诗脸色骤变。 他们自信能够追随霸公,修为必定不凡,更不必提此次亲手终结了张劲松之命。 然而如今却被贬低为废物,“败犬”,这样的羞辱与冤屈,怎能忍受? 唐诗满腹委屈,撅起了小嘴辩解:“我们可不是废物,我和哥哥的实力可强得很。” “我们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先天境巅峰。” “那次对付天罚宗的张劲松,就是我们出手解决的,你看,这难道不足以证明我们的实力吗?” “抱歉,这并不能作为证据。” 江亭摇头否认:“据我所知,张劲松在遇害前,右臂已然遭受重创,粉碎性骨折,即便拥有实力也无法全力施为。” “就算张劲松真是死于你们之手,那也不过是乘人之危罢了。你们自己认为呢?” “我们……” 唐诗满脸愁容,一时语塞。 原来他们假扮为君悦仙居的仆役,暗中取了张劲松之命。不过话又说回来,张劲松早在江佐前辈的一掌之下,便已伤至右臂粉碎性骨折,临死之时根本无力抵抗。 若张劲松未受伤,全盛时期,结局恐怕另当别论。 心中憋着一口气,唐诗愤然出声道:“无论如何,张劲松终究还是我们所杀。” “你又是何人?” “似乎你并没有资格对我们指指点点吧?如果你真的比我们厉害,那你为何不去杀张劲松呢?” “唐诗,住口!”唐龙厉声喝止。 相较于妹妹唐诗,他始终保持着端庄肃穆的姿态,神情与心境皆未因外界言语波动分毫。 ...... 相比于吟咏仙诗,他并未过多关注这些世俗表象,反而凝视着江亭的元神、灵息以及精神意志,乃至深邃的眼眸之内蕴含的力量波动。 傲气逼人,并非真正的强者所为。 真正的修士,谦逊、内敛、深藏不露,犹如一把经过万载寒铁锤炼的灵剑,表面看似平淡无奇,然而一旦挥动出鞘,则锐气如虹,震撼人心。 从江亭身上,唐龙深切感受到这种超凡脱俗的气息。即使面对江亭那波澜不惊的眼神,依然能感到其中蕴藏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使得他心中生起敬意与警惕。 此人,恐怕并非寻常之辈…… 思及此,唐龙心头一震,目光不由得闪避,不敢再直视江亭。 “阁下何人?” 江亭再次发问,不让对方有过多揣测的时间。 “您是……” “乃是……” 唐龙心跳砰砰作响,话语停顿,最终咬牙阖目,毅然决然地道出答案。 “阁下乃龙渊宗主——‘霸主’!” 此言一出,典伟和林允儿皆是瞬间转头望来。 “……” 江亭淡然而笑,未置可否,实则已默许了他的推断。 抛开修为境界与心性修养不论,唐龙的眼力亦十分精准。不同于那些自诩高贵、趾高气扬的权贵之后,他们分辨不出天地至理,甚至混淆蝼蚁与泰山的地位。 修为、心性、识人之明——这三样,唐龙一样也不差。 龙渊宗注重吸纳各类人才,不受地域限制,若能让唐龙加入宗门,为其效力,必定是明智之举。 “兄长,你说他……他竟是……” 唐诗震惊之下捂住嘴巴,面庞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外界传言,龙渊宗的宗主即便不是古稀老祖,也必定是一位中年高手,怎料竟会是一个青年! 然而此刻站在眼前的这个人,正当壮年,尚未到达三十岁的大关,却已建立起龙渊宗,稳居那神秘势力之首,并且手握巨额财富与无尽权势,掌控着华夏大地的风雨变幻。 甫一涉足修行界,便掀起惊涛骇浪般的颠覆革新! 这……让唐龙与唐诗二人互觑一眼,心中的震撼如同巨浪翻滚,伴随着强烈的挫败感。 “年少有为”四字,用来形容这位“霸主”,似乎已经远远不够。 这个青年修士,简直就是一个逆天的存在! 江亭同样认同这一评价,对于“霸主”能够在年轻之时便成就如此巅峰之境,他一直充满了好奇。自二十年前被逐出江家后,“霸主”究竟经历了何种磨砺与历练? “唐龙,恭喜你。” 林允儿缓步走近,笑容满面地向他祝贺。 随后,她递给他一张刚刚拓印下来的照片,叮嘱道:“有一个任务交予你。” “弟子领命。”唐龙接过照片,起身抱拳恭声道。 原来这张所谓的照片,实际上描绘的是一张人脸模样的邪灵图腾,正是“霸主”的父亲胸口处烙印的那个诡异图腾,同时也是当年游轮之上那位矮胖男子所佩戴的邪灵面具。 林允儿继续指示:“自今日起,你需前往燕京都城,务必查明这张邪灵图腾背后的真相。” “弟子定当竭力完成。”唐龙爽快答应,随即踏上前往燕京的征程。 他深知,这是龙渊宗对他的试炼,唯有完成使命,才能真正迈入龙渊宗的大门,成为其中一员。 江亭品着灵茶,沉默不语。 其生父——霸岳龙皇的陨落,必定与那游历凡尘船只上的矮胖修士有所关联,此刻唯有期待唐龙前去查探真相。 料想,答案必会迅速揭晓。 众人各自散去之后。 江亭即刻返回了居所——君豪天澜仙居。 轻轻推开总统修炼厢房之门,韩家之人皆投来目光。 “江亭,你回来了?” 岳母赵玉瑶惊呼一声:“回来便好啊,我去寻觅一只千年灵禽,为你熬制灵鸡汤,助你修为精进。” 话音刚落,赵玉瑶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外,任凭呼唤也无法留住。 然而她行色匆匆的模样,流露出一股沉重的心事。 “姐夫,你总算回来了。” “你这几日不在,我姐可是连修炼都未曾安稳过。” “没错,姐姐在梦境中都一直在唤你的名字。” 小姨子韩梦璃与小舅子韩文彬异口同声地应答。 “哪里有这般夸张?” 韩梦曦俏脸微红,不过神色转瞬又显焦急:“你能安然归来最好,回来就安心闭关修养几日吧。” “发生了何事?” 江亭步入修炼厢房,察觉到周遭气息诡异,环视一圈,立刻察觉到了异常之处。 “家祖何在?” “家祖出门采集灵材去了,尚未归来。” 小舅子韩文彬强装笑意回应。 江亭反驳:“我们如今居于仙居之中,膳食皆由仙膳堂供应,哪里还需要亲自外出采买灵材?” “……” 韩文彬一时语塞,无法应对。 韩梦曦同样无法言说个中原委。 江亭转向韩梦璃询问:“以你高级执法司的身份告知我,家祖究竟身在何处?是否遭遇了险境?” 韩梦璃柳眉轻皱:“家祖他,昨晚称要出门游历秘境,自那以后便一直未曾归来。” “竟然如此?” 江亭心中暗感不妙,韩世儒年近半百,且身为书香世家,一夜未归,在这广袤的金陵城中,又能遭遇何种变故? 怕是已经牵扯上了修炼界的麻烦。 韩文彬苦笑着摇头:“原本我们计划等到姐夫你结束闭关,便一同返回沪海仙域。” “谁知家祖忽然失踪,电话几乎都被我们打爆了,却始终无法取得联系,这该如何是好啊?” 韩梦璃接着补充:“我已经联络了金陵执法司,他们已经开始全力追查此事,相信不久便会查明真相。” 江亭坐在修炼厢房的玉石沙发上,紧锁眉头,陷入沉思。 他实在想不明白,韩世儒为何会神秘失踪,又是何方神圣,会对一个世俗界的韩世儒下手? 正在此时,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 江亭取出随身的灵机,发现来电显示为执法部部长孙坚:“孙部长,有何要事?” “令岳韩世儒,可是此人?” 孙坚反问。 “正是!” 江亭心头一紧:“他……” 孙坚开口道:“他被江左宗之人掳走了。” “是谁所为?” “江左宗宗主——江佐!” 第171章 天降横祸,雪上加霜! 得知韩世儒失踪的背后真相竟是江佐所为,江亭不由得大吃一惊…… 江佐身为天罚十玄宗之一,在这天罚势力之中,其威权赫赫,仅次于天罚领袖南宫苍穹。 只是,为何江佐会选择庇护韩世儒这位凡尘之人? 江佐乃江山宗的大师兄,更是江策的生父。 追溯至往昔沪海市的一段往事,那时江山与江策陷入了龙渊宗与星辰阁商盟间的激烈纷争。 最终,江策身负重创,武功尽失,江山更是不幸陨落。 现如今,江佐选择庇护韩世儒,莫非他意欲借此为人质,以求为家人寻求复仇? 不论江佐此举是否另有深意,江亭心中已然预感到危机四伏。 韩世儒不过凡人,半年前尚且遭受过重伤,又岂能承受得起江佐这等修真者的波澜壮阔? “姐夫,究竟发生了何事?”韩梦璃紧张询问。 为免家人心忧,江亭挤出一抹笑意,安抚道:“无妨,相信父亲大人定会安然归来。” “那就太好了。” 尽管韩梦璃的笑容略显勉强,但这番话语却难以欺瞒过韩梦曦。她将江亭引至落地窗畔,低声追问: “父亲大人究竟遭遇了何事?” 江亭面露温润微笑,反问:“你信我否?” 韩梦曦微微点头:“我信!” 江亭紧握韩梦曦的手,郑重承诺:“你放心,我定会将父亲平安带回你的身边。” “你……” 韩梦曦从江亭的话语中感受到了问题的严峻。然而,她明白自己在这场修真界的纷扰中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能嘱咐道:“你自己也要小心。” “嗯。” 江亭轻轻点头,并未再多言。 天罚与执法司皆隶属于华夏仙廷,然而天罚的权威赫然超越执法司。因此…… 即便江佐有意挑衅天条法规,孙坚及其执法司也无法强行插手其中,唯有仰仗龙渊宗自身的实力去化解此事。 不久之后,韩梦曦的通讯法宝突然震动,见到来电显示,她忙接通问道:“嗯,张真人有何吩咐?” “什么?” “竟然如此?” 韩梦曦手中紧紧握住法宝,随着通话继续,她脸色越发苍白,语气充满不甘。待挂断电话后,她仿若灵魂出窍般坐倒在沙发上,双目空洞,动弹不得。 见状,江亭赶忙上前关心问道:“发生何事了?” 尚未等到韩梦曦回话,江亭的通讯法宝亦响起铃声。一看显示屏,竟是许久未曾联络的鸿远仙府创始人马鸿云打来的。 马鸿云此刻来电究竟为何? 疑惑之余,江亭按下接听键,将法宝贴近耳边,便听到马鸿云焦急的声音传来:“江真人,祸事临头了。” 江亭眉头微锁:“马总,您慢慢讲。” 马鸿云解释道:“刚刚接到仙界传媒管理局的消息,我们鸿远仙府投资拍摄的电影《天狼纪元》……” “……已被勒令禁映!” “这怎么可能?竟有这样的事!” 江亭紧握法宝,眉宇间凝结的忧虑更加深重。在国内,任何一部影片要想公映,均需得到仙界传媒管理局颁发的放映许可令牌方可。 《天狼之境》此部影片,背后出资的势力乃鸿元仙宗。 且总投资已逾十亿灵石,浩渺无边。 然则,凭马鸿云的实力与人脉,《天狼之境》岂非在开机前便已取得天道许可令? 既如此,何以突遭禁映之命? 念及此处,江亭朝身旁的韩梦曦瞥了一眼。 若《天狼之境》无缘公映,那么出资方鸿元仙宗投入的十亿灵石便将化为泡影。 韩梦曦寄予厚望,欲借《天狼之境》一飞冲天的努力,亦将付之一炬,一夜成名的机会就此错过? 此事绝不可接受! 此刻,江亭终于明白,为何韩梦曦接到来自《天狼之境》导演的电话后,神情恍如游魂出窍。 一旦《天狼之境》无法上映,整个剧组都将遭受巨大打击。 无论是投资方鸿元仙宗,制作团队,还是身为主演的韩梦曦,无人愿意见到这一幕发生。 “禁映之事?”江亭低声自语。 这部承载着武道精神与正义力量的仙侠大片,竟莫名遭到禁映,其中恐怕暗藏隐情。 先是韩世儒遭天谴制裁,随后又是《天狼之境》受禁。 犹如风雨飘摇之际,屋漏偏逢连阴雨,坏事竟齐齐降临。 这两桩事端,是否有所牵连? 细细琢磨,令人背脊发凉! “梦曦?” “你先放宽心,此事我会设法解决。”江亭轻轻拍了拍韩梦曦的肩头予以慰藉。韩梦璃接口道:“姐姐,你看你现在多厉害啊,这世上就没有姐夫办不成的事情。” “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韩梦曦抬头望着江亭,神情显得格外严肃。 电影《天狼之境》已然完成拍摄,作为女主角的她倾尽全力,又怎能忍受心血之作无疾而终? “难道是有人刻意打压?”韩文彬皱眉问道。 韩梦璃托着下巴,疑惑地道:“我姐姐可是龙吟仙府的顶级艺人,而龙吟仙府更是位列神州之首的影视巨头,背后更有龙渊仙帝庇护。” “又有谁敢触犯龙渊仙帝的威严呢?” “也许,真的存在这样的人物。”江亭目光炯炯。 对此事,他决心亲自调查到底,揭开背后那只操控一切的神秘黑手。 韩梦曦获得的一线曙光般成名机会,决不能就此消失。 《天狼之境》这部电影,既然已经圆满杀青,就必须登上大银幕,任何佳作都不应被淹没于尘埃之中。 …… 离开圣地总统居所之后,江亭驾驭着他那宛如凶兽般的炼虚战车——玄甲猛蛟,直奔碧波洋楼群的爱情海大厦。 龙吟仙府在此处特设一分舵,林允儿平日便驻扎于此办公。 站在电梯出入口,江亭敛心静气,耐心等待。 待电梯门悄然开启之际,江亭抬眸间看到了一位故交,不禁含笑招呼道: “赵老前辈,你也在这儿呢?” “哦,这不是江家小友么?今日咱们倒是巧遇了。”瞧见江亭,赵德助满脸笑容,短暂交谈几句后便匆匆离去。 赵德助刚走,一旁的爱情海大厦任职的年轻女子职员,见状微笑着向江亭搭话道…… 赵苍穹仙尊每隔几日便会寻访江离真人。 “这其中缘由,怕是难以揣摩。” “竟然有此事?” 江离真人面露一丝讶异之色。他早闻赵德助闭关修炼,疏远外界,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世界,如今怎会主动找上门与江离有所牵扯? 暂且按下此疑惑不表,江离驾驭飞剑直抵龙腾仙影的分支别院,推开林若霜仙子办公殿的大门。 见江离真人驾临,林若霜立刻起身,面带崇敬:“真人莅临恰好,弟子有一桩重大事宜需禀告……” 第172章 翠竹傲立,风必劲吹! 出于对主宰者的敬畏。 林若霜行至江离真人面前,深深施礼道:“有人对我龙腾仙影设下阴谋。” “何人胆敢?” 江离真人语气虽平缓,目光之中却闪烁着凌厉的剑意——翠竹独秀,必受狂风肆虐,果然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触碰龙腾仙影的逆鳞。 林若霜脱口而出:“梁乾东!” “是他?” 江离真人对此名字并不陌生。此人正是位列华夏次席的影视宗门——天炎传媒的宗主,坐拥三百多亿灵石财富。 他还清楚记得,那位一线仙侣陈冰凝曾赴昭和仙宫影视城挑衅韩梦瑶,最终搬出梁乾东来压阵。然而,在面对江离真人的时候,梁乾东只能敛去嚣张气焰,乖乖低头。 本以为梁乾东识趣守矩,甘愿臣服于龙腾仙影之下,却不料他竟敢公然反扑而来! 岂非活得不耐烦了吗?! “究竟是何人赋予他这般胆魄?”江离真人冷声质问。 仅凭梁乾东一人,绝无胆量在龙渊仙尊面前放肆,背后必定有人为其撑腰庇护。 林若霜毫不犹豫地答道:“据探子回报,梁乾东与天罚仙宗的长老江左,二人曾为同窗故交,因此……” “原来江左借给他胆量。” 江离接口道:“换句话说,便是梁乾东从中挑拨,导致电影《天狼》遭禁播之事?” 林若霜轻轻点头:“确实如此。” 江离真人骤然转体,一身磅礴仙力喷薄而出,瞬时间,整座办公殿内的气温似都陡然降低数度。 “我龙腾仙影虽坐拥国内首位,但却并未肆意扩张,反而留给其他影视宗门生存之地,并与其他宗门公平竞技。” “不曾想,他们竟将我之仁慈视为得寸进尺的筹码,还想爬到我头上耀武扬威?” “既如此,那就让他们见识一番,当我舍弃仁慈之时,将会是如何景象!” 听得此言,林若霜仙子娇躯微颤,心中不禁寒意袭来。 主宰者一旦震怒,天地为之色变。 梁乾东倚仗江左虎威,竟敢公然挑战龙腾仙影,其结局恐怕不容乐观。 …… 白鹭洲仙庄,位于金陵西北境,乃是金陵朝廷不惜重金打造的人间仙境。 山中草木茂盛,四季如春,被誉为自然界的灵气宝库。 这里是金陵权贵富豪们最爱流连忘返的修养圣地,即便是威名赫赫的镇南王秦烈,也曾多次驾临此地。 此刻阳光明媚,天空湛蓝,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在白鹭洲仙庄的灵膳阁之内,一间能够容纳二十位修士的环形聚仙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天地灵馐与珍奇异兽之肴。来自华夏各派修真世家的家主们,聚集在此,他们身穿华美的法袍,面上流转着修炼者的精光,一边品味佳肴,一边交流心得。 在这群人之中,赫然还有六位声名远播的一线女修士在座,其中包括清虚宗的陈冰冰和玄玉宫的叶馨儿。她们平日里看似超凡脱俗,背地里却为了争夺修炼资源,不得不投身于各种宴会之中,成为各方势力讨好的对象,这实在让人感慨修真界的残酷真相。 正当众人宴饮至酣之际,一位体态臃肿的中年修士,目光投向陈冰冰,惋惜地道:“冰冰姑娘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只因略微点评了一下韩梦曦的修行之事,竟然便遭受了驱逐出宗的处罚,这般鸡毛蒜皮的小事,竟也能闹到如此田地?” 在这修真界摸爬滚打了多年,陈冰冰早已习惯了其中的法则,若想在修真道路上扶摇直上,又岂能坚守那份世俗间的清高?而今,她被宗门除名,要想东山再起,唯有仰赖在座的这些豪门世家。 “的确,此事实属遗憾。”有人随声附和,“这么一件小事,何至于闹得沸反盈天?这龙腾仙宗实在是做得过分了。” 诸位修士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没错。”另一位修士借着灵液的劲头,猛地一拍桌面,愤慨地说:“不仅陈冰冰姑娘遭遇此劫,连叶馨儿仙子,也未能幸免其害!” “她不过是以自身修为炒作出一些话题,怎料竟招致了整个修真界的排斥,唉,这么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也值得这般大动干戈么?这龙腾仙宗行事,怎就如同未曾见过世面的小修士一般?” 众修士哄笑连连,随后齐齐举杯共饮,祭奠那些被龙腾仙宗打压的同道中人。 被逐出门墙之后,陈冰冰的修行之路毁于一旦,她把自己封闭在静室之中,抑郁寡欢,甚至曾萌生死念。她怨恨龙腾仙宗夺走了她的所有,却从未反思过自己行为的是非曲直。 而在场中,有一位身材消瘦、温文尔雅、佩戴金边仙瞳镜的中年修士,名叫胡经纬,正是叶馨儿所属的青云仙府的府主,同时也是修真界知名的金煌仙影的掌舵人。如果说龙腾仙宗堪称修真界第一大门派,天火仙媒紧随其后位列第二,那么金煌仙影便是毫无疑问的第三巨头。 每当想起自家弟子叶馨儿因受龙腾仙宗打压而陷入困境,胡经纬心中便如同刀绞,血压瞬间飙升。这种感觉就好比亲手培育了一株可以吐纳天地灵气的宝树,而那宝树刚刚开始结出灵果,就被龙腾仙宗悍然挥下巨斧,生生斩断生机。 此次修真各家势力汇聚一堂,胡经纬举起手中的灵酿,向众位家主慷慨陈词:“自从龙腾仙宗强势介入,我等各派仙府能分得的天地灵机愈发稀少。若是这般持续下去,咱们恐怕早晚都要面临修炼资源枯竭的境地,说不准哪天就要沦落到去化缘的地步了。” “且不说掠夺我们的修炼资源,更有甚者,龙腾仙宗依仗背后龙渊仙尊的支持,对我们动辄施压刁难。陈冰冰、叶馨儿两位仙子被逐出门墙之事,便是明证!” 第173章 逆境之中,共抗强权! 胡经纬语气愤慨:“难道说,我辈众多仙影宗门,竟要在龙渊映画的威势下俯首称臣?” “所有事务都要仰其鼻息行事吗?” “……” “简直岂有此理!” 闻此言,人群中怒火中烧者重重拍案,声震四方,随后目光齐聚梁振鸿身上,询问道。 “梁宗主?” “在此群英荟萃之际,唯有您德艺双馨,此事当由您定夺。” 端坐首席,一身华丽法袍,平素深居简出的梁振鸿举杯品茗,凝视众人道。 “各仙影宗门当前所面临的困局,诸位心中皆已明了,故我不再多言。” “我欲言之事在于……” “龙渊映画已然凌驾于我等之上,倘若再不团结一致抵抗,恐怕我辈永无飞升解脱之时。” “不错!” “务必奋起反抗!” “誓要抵抗至最后一刻!” 围坐席间的各仙影宗门领袖面泛红光,激昂呼应。 恰在此时,豪华静室门户洞开,一道威严身影缓步入内,含笑而言: “哎呀,好生热闹呐。” “诸位仙影宗门齐聚一堂,怎可少了贫道之人?” “这位可是哪位仙尊?” 闻声,在座的大能纷纷转头望向门口所在。 旋即,有人瞠目结舌,有人震惊无语,更有甚者手中餐具皆为之落地。 原来是一名青年男子,身材魁梧,如山峦般屹立不倒,即便仅是静静矗立在静室门口,亦令人感到无比压力。 年纪轻轻,却又蕴含着锐利无匹的精气神与杀伐决断之意,两者奇异交融。 满座仙影宗门的大能们,皆瞩目此人,无人敢轻易出言。 室内气氛一时诡谲异常。 “原来是江宗主驾临,不知是何方清风引您至此?” 见江陵踏入,天炎传媒掌门梁振鸿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去,亲自拉椅让座。 表面虽笑盈盈,但梁振鸿心中实则紧张不已,暗自忐忑,背后早已沁出冷汗。 关于先前静室内的对话,他只求江陵未曾听见,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然而…… 江陵步伐稳健,径直来到梁振鸿身前,将其按回座位,戏谑道:“梁宗主何必如此谦逊?” “区区贫道,不过是替龙渊映画跑腿罢了,阁下及在座诸位大能,实不必对我有所忌惮。” “……” 在座各仙影宗门领袖面面相觑,皆默然无声,心惊胆战。 今日诸多娱乐圈领袖聚会,本是为了共同对抗龙渊映画,共商对策,此事乃秘密进行。 谁能料到? 龙渊映画的宗主,竟然不宣而至! 此情此景,宛如村民们聚议合力对抗妖魔,却不曾想妖魔早已手握屠刀,率领部众杀入村中。 此刻,自身尚且难保,又如何能够对抗妖魔? 宛如一阵冷风拂过,在座的各位娱乐圈领袖不禁背脊发凉,一时之间,对于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陷入了无尽的困惑与恐慌之中…… 尤其是在先前出言不慎触犯天威的几位,其中包括金煌仙影的老祖胡经纬,此刻已是心惊胆战,冷汗涔涔。 被江亭以神通之力镇压回座位之上,并且江亭的手仍旧轻轻搭在他的肩头,梁振东连喘息之间都显得气息急促,尴尬地赔笑道。 “江真人,非是我等不予您邀约。” “此乃仅是一场小范围的修士集会,如您这般的人物,我等区区修士,哪里有资格请您降临,众位仙友是否认同此言?” “诚然……” “的确……” 座中诸多修为高深之辈,硬着头皮纷纷应和。 江亭的驾临,宛如一头下山猛虎,令他们在担忧一旦言语不合,便会被这位凶猛的修真者一举摧毁。 为避免引发冲突,此时此刻,他们除了表面恭敬,又能如何? “何谈请不起?” 江亭随手提起一瓶珍藏的飞升灵液,自嘲般说道:“我不是早已言明?吾不过是在龙渊仙门之中效力罢了,诸位对我太过谬赞了。” “今日众多影视界巨头相聚,唯独漏掉了您这位贵客,此事确实是我梁某失礼之处,那么,就让我先自罚三盏以示歉意。” “领罚,应当领罚,我应当受罚。” 梁振东面露苦笑,咬牙切齿地应承下来。 如果说,在这些巨头面前他尚算德高望重的修者,此刻面对江亭,他却如同孙儿一般卑微。 江亭气势逼人。 恐怕在自罚三盏之后,便可平安无事了吧? 梁振东暗自思忖,以此聊作慰藉,然而江亭随后的举动,却让他瞠目结舌。 倒酒之际,江亭并未取来小巧的酒盏,而是取来三只硕大的葡萄酒杯,随后开启那瓶珍贵的飞升灵液,将酒水依次倒入三只红酒杯中,直至满溢。 见状,在座之人无不震惊至极,瞠目结舌。 三只红酒杯中盛满了灵液白酒,几乎就要溢出杯沿,这般海量,谁能承受得起? 须知,这瓶飞升灵液的烈度,竟高达五十三阶! 刚才还声称要自罚三盏,哪曾想江亭竟会这般诠释? 望着眼前三大杯白茫茫的灵液白酒,梁振东慌得险些哭了出来,连忙恳求道:“江真人,如此行事,似乎不太妥当吧?” “有何不妥?” 江亭反唇相讥:“我自行定下罚则三盏,尔等欣然应允,如今酒已备好,只需饮尽便是。” “江真人,这……” 梁振东头皮阵阵发麻,苦口婆心地劝解道:“若依此法饮用,怕是要丧命的呀,江真人!” 对此,江亭淡漠以对,始终保持着冰冷的表情。 原来,梁振东胆敢假借江左的威势,挑衅龙腾仙影,并阴谋诡计,导致电影《天狼》无法上映,侵犯了投资方、制片方以及韩梦曦的利益。 而今江亭登门而来,哪里还会让他过得舒坦? 无可奈何之下,梁振东颤巍巍地拿起其中一只巨大的酒杯,眼神紧张地看着那满满一杯灵液白酒,脸色扭曲如同便秘一般。 犹豫片刻,他狠下心肠,仰起脖子张开嘴巴,一口气将那杯满满的白酒灌入口中,“咕噜~咕噜~” “啪~啪~” 江亭站立一旁,为其拍手叫好:“果然是影视行业中首屈一指的大能,梁真人这等酒量,令人叹服。” 身为梁振东旗下最为倚重的艺人,陈冰冰目睹江亭如此羞辱梁振东,愤怒地露出尖锐的牙齿,厉声呵斥: “江某人,你未免欺人太甚!” “啪~” 在仙凡交织的世界中,江亭身为修炼界的巨头,抬手之间便是法则之力涌动,一巴掌扇向陈冰冰,瞬间令其嘴角溢出血丝,发髻散乱:“此地之事,岂有你插言之理?” 陈冰冰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心中愤恨却不敢言语半分。 原本想要借此机会展现自身威势的叶馨儿,目睹此景之后,惊惧之下立刻收敛身形,退回原位,不敢再有任何轻举妄动之举。 席间其余诸人皆面面相觑,无人敢于轻易发言,皆为梁振东的命运暗自担忧,深恐今日他会陨落在这场酒宴之中。 “此三盏灵液饮尽,方可见真章。” 江亭神色冷漠地提醒道,言语间无丝毫情绪波动。 一杯蕴含天地灵气的烈酒入腹,梁振东面色转瞬变得通红,呼吸急促,体内如同烈火焚烧,汗水滚滚而下。 望着眼前剩下的两杯灵液,他感到比面对生死之劫更为痛苦,又如何能强行灌入口中? 灵液之道在于品鉴其精粹,而非如此狂饮滥饮,此举分明是要取他性命! “江宗主。” 一旁的金煌影业宗主胡经纬开口相劝:“梁宗主虽非善饮之人,然此刻已尽力而为,实属不易。” “剩下这两盏,是否可以作罢?” 听见胡经纬之言,江亭目光转向他,淡漠地问道:“你是在指导我行事吗?” 胡经纬顿时一愣:“不敢。” 江亭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之意:“若你想代梁宗主承担此难,那这两盏灵液便由你来饮吧。” “抱歉,我也无法承受此酒之烈。” 胡经纬缩了缩脖子,这件事怎敢担待? “那么,你们如何看待此事?” 江亭指向桌上的两大杯灵液,询问其余在场者。 众位大佬纷纷低头,惶恐不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江亭对此嗤之以鼻:“尔等竟如此懦弱?先前还欲团结一心,对抗龙腾仙府,如今却又这般畏首畏尾。” 席间的众位宗主尴尬无比,皆默然无言。 江亭重新望向梁振东:“梁宗主,既然无人出手相助,这两盏灵液,看来只得由你自己饮尽了。” 梁振东:…… 第174章 灵垃圾,自有其归属! 望着那满盈盈的两大杯灵液,梁振东心中翻江倒海,恶心至极,仿佛比吞食毒蝎还要难受。 先前那一杯灵液入喉,已然使他面色赤红,犹如身处炼狱烈火之中,头晕目眩。 剩下的两大杯灵液,他又该怎样才能硬生生地吞咽下去? 一旦全部饮尽,恐怕便会因灵液之毒,当场昏迷不醒。 “好吧,我饮,我饮便是。” 梁振东脸色愈发涨红,神情严峻,终究还是屈服于江亭的压力之下,伸出颤抖的手,拿起其中一杯灵液,缓缓送至唇边。 “梁宗主?” 陈冰冰忍不住唤了一声,实在不忍心看梁振东如此折磨自己。 梁振东并未回应,抬起头颅,咬紧牙关,硬生生将满满一杯灵液倒入喉咙深处。 “咕噜~” “咕噜~” 烈酒般的灵液穿喉而过,带来炽热如刀割般的灼烧感。 梁振东面部扭曲,苦不堪言,直至最后一口饮尽,突然俯下身子,“呕”的一声喷涌而出。 灵液混杂着食物残渣,洒落一地,弥漫出刺鼻的酸臭气息。 梁振东,这位昔日娱乐圈中的霸主,一手遮天,众多仙女环绕膝下,人人敬而远之,现如今却在这修真世界的一场酒局中,备受煎熬。 今日,却未曾料到结局竟会如此凄惨狼狈,形同落魄的修炼败类一般。 梁宗主,您可还好? 陈冰冰疾步上前,搀扶住梁振东,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她的星途璀璨,全赖梁振东这位背后的庇护者,一旦梁振东陨落,她也将随之黯淡无光。 环顾四周的修真界巨头们,个个神情无奈,望向梁振东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同情与惋惜。 原本一场祥和的修炼交流宴席,众人谈笑风生,享用着珍馐美酒。然而江亭的不期而至,犹如一头嗜血魔尊闯入圣地,令所有人胆战心寒,惶恐不已。 面对狼狈的梁振东,江亭摇头轻叹,嘴角勾勒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说道: 九转灵液,如此稀世佳酿,怎容轻易糟蹋? 闻此言语,席间巨头们面面相觑,预感到接踵而来的恐怕又是风暴前夕的宁静。果然,只见江亭执起那瓶九转灵液,倒入两只精美的丹药杯内,满斟两大杯,语气坚定且郑重地道: 之前饮下的两盏灵液,你需尽数呕出。如若不然,便是对宗门盟誓的亵渎,毕竟梁宗主已经允诺自罚三盏。” 这...... 梁振东心头气血翻滚,险些就此昏厥。 金煌影业的掌门人胡经纬坐不住了,起身正视江亭,义愤填膺地质问: 江宗主,此举是否过于咄咄逼人了?我辈同属修真界同仁,常有往来,如此行径,岂非失人心之道? 嗯?还想教我如何行事不成? 江亭目光锁定胡经纬,再次开口,淡漠地道:我龙腾仙宗何曾侵犯过尔等? 无人应答,在场之人皆低下头,不敢直视。江亭接着道:既然如此,你们又何故挑起事端,纠缠我门下首席弟子韩梦曦?竟然暗中联络仙宫执法司,致使耗费十亿灵石打造的《天狼》仙影被禁播,不得问世?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感心寒彻骨。江亭此次前来,分明是有备而来,欲清算旧账。 他们遵循着丛林法则,心中害怕龙腾仙宗吞并所有修炼资源,留给他们的不过残渣余孽。龙腾仙宗的强大让他们倍感压力,于是萌生联手抵抗,试图扳倒这个庞然大物,并重新划分修炼资源的想法,《天狼》正是他们动手的第一个目标。 幕后指使者梁振东背后有着天罚仙宗元老江佐的支持,这让众人对江亭忌惮三分。 难道你们无言以对了吗? 江亭目光如炬,瞬间席卷全场,一股威压弥漫整个豪华密室,使得室内气温骤降。 也罢,你们勿怪我处置了陈冰冰和叶馨儿二人。 他冷哼一声,接着道:废物终究是废物,理当妥善处理,切不可将其晾于台上示人,否则只会令人作呕,你们认为呢? “吾辈岂屑于废物之称!”陈冰冰为自己辩护,眼中闪烁坚定光芒。 江亭针锋相对:“你全身上下,何处存有半分纯净元气?” 陈冰冰一时语塞,默然不语。此时,刚止住呕意的梁振东,取过一瓶灵泉洗涤额头,清冷之气流遍全身,让他恢复了几分明智。 再度望向江亭,他摒弃了之前的虚伪面具,展露身为宗门长老应有的威严,直视对方:“不错,正是我暗中布局,勾结了仙道传媒司,致使《九幽天狼》这部仙诀电影遭到禁演,难以公映。” “尔等龙腾仙影,背倚龙渊圣地,势力扩张迅猛,若是如此持续下去,我等小宗门又有何生存之地?” “吾等唯有联手抗争,抵御龙腾仙影的扩张之势。” 听完梁振东这一席话,在场之人纷纷抬头,眼中尽显愤慨之意。 梁振东乃是此计划的首倡者,亦是众人的期望所在。此刻他们渴望梁振东展现出首倡者的魄力,给予江亭致命一击。 饮了一口灵泉水,梁振东语气坚定地说:“江掌门,方才我尚给你三分颜面,然而你却屡次对我施加羞辱。” “莫非你以为梁某好欺不成?你可曾知晓,我身后……” “有着江左仙尊的庇护?”江亭接口说完,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笑容,反问道:“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竟敢问我如何?” 梁振东冷笑一声,与先前截然不同,他在包厢内徘徊,满脸傲气地宣告: “天罚仙盟与龙渊圣地,势如水火,各自底蕴深厚。而世人皆知,江左仙尊乃是天罚仙盟十大长老之一,在天罚之中地位显赫。” “江左仙尊与我同窗多年,有他相助,你觉得我会惧怕你么?哈哈……” 梁振东狂笑不止,显然已将江亭视为无物。在座的各派仙影巨头,有的对他献媚微笑,有的则毕恭毕敬。 有了江左仙尊的撑腰,反抗龙腾仙影之事似乎显得并不那么可怕。 “梁掌门,今日便让我们一同推翻他!” 金煌仙影宗主胡经纬率先起身鼓动道。 “没错,我们一起推翻他!” “粉碎龙腾仙影,让它彻底覆灭!” 转瞬之间,在场的所有人均起身响应,个个胸有成竹,毫无畏惧之色。 包厢之内,仿佛一场波澜壮阔的仙道之争就此爆发。 而面对这一切,江亭始终镇定自若,淡然一笑,扫视众人,悠悠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尔等自身尚且危在旦夕,还想颠覆于我?” 第175章 先生不屑亲自动手,一切交由弟子代劳! 江亭提及“自身难保”,令梁振东心头一沉,忙追问:“此话怎讲?” “胆敢对抗龙腾仙影,便是挑衅龙渊圣地,你可知道后果几何?”江亭悠悠说道。 龙有逆鳞,触动必死无疑。作为神州至高无上的神秘势力——龙渊圣地,其威严浩渺,神圣不容侵犯。凡敢于挑战龙渊者,其墓碑之上荒草已长至一丈之高。 现如今呢?... 在修真世界里,即便是执掌一家影视公司的巨头,也胆敢挑战龙渊宗这位强大的存在,难道此人真是修炼出了狂妄之意? 梁振东眉头深锁,他智慧非凡,此事早就在心中思量过千百遍。然而依仗背后有江左真人作为靠山,他自认无所畏惧。 此刻,梁振东语气坚定地回应:“你以为能倚仗龙渊宗压制于我?你错了,我告诉你,我对龙渊宗并无惧意。” “当真毫无惧色?”江亭的笑容充满了深意与挑衅。 梁振东毫不示弱,坦然回答:“我已经秘密联络了江左真人,此刻他已派出弟子急速前来相助。” “原来你是龙渊宗内的一员,待天罚仙宗之人抵达此地,我会让你明白,挑衅龙渊宗的后果有多么悲惨。” “哼,果真如此?”江亭面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杀机。“敢于挑衅龙渊宗者,唯有灭亡一途。” 不再多言,江亭对梁振东的耐心已尽。他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定生死的寒光,“在天罚仙宗弟子赶到之前,我便先除去你这个挑起事端的首恶分子!” “你……你想杀人灭口?”梁振东震惊无比,连续退避三步。 在场的那些影视界的巨头们纷纷退避,望向江亭的目光充满了忌惮与恐慌。 江亭戏谑地说道:“比起叶家,你又算得了什么呢?论财力,你确实无法比拟叶家。可我却敢于公开斩杀叶家二公子叶凌天,杀你梁振东,岂非易如反掌之事?” “你……你真的敢动手?”梁振东紧张得呼吸急促,瞬间回想起了江亭斩杀叶凌天之后依然安然无恙的情景,那需要何等的实力! 想到这里,梁振东愈发恐惧,身形连连后退,直至背靠墙壁,无法再退一步。他将胡经纬拖至身前充当护盾,心知若是等人未到,自己恐怕就得在这白鹭山庄陨落,连尸体都无法有人收殓。 “梁总,你这是做什么?”胡经纬被梁振东推向前,面对江亭宛如面对凶煞,惊恐不已。 在场众人皆惶惶不安,面色苍白,无人敢正视江亭,唯恐招致灾祸。 目睹此情此景,江亭内心嗤笑不已:“刚才你们一个个不是还气势汹汹,扬言要对抗龙腾仙影吗?如今却又像群见了鬼的小家伙一样。看看你们这点儿出息,影视界有这样的从业者,怎可能兴旺发达呢。” 为了争取时间等待天罚仙宗弟子的到来,梁振东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打着哆嗦,忙不迭地赔笑道: “江真人,您这不是开玩笑嘛。我们这些影视公司哪个不是以龙腾仙影为首领,唯您马首是瞻啊。我们不过是您的忠诚追随者而已。” “没错,正是如此。”为了自保,众位大佬陪着笑脸附和。 倘若没有江亭以强者的姿态矗立在包厢门口,恐怕他们早就吓得四散奔逃了。 “梁总,你的变脸速度倒真是快。”江亭不由得哑然失笑,多年来行走江湖,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软弱之人。 诸位可知,那华莱雅仙影的少主蒋卓,是如何陨落尘寰的么? 莫非你说的是华莱雅仙影的蒋卓少爷? 影视界内浸淫多年的梁振东立刻回应,目光中闪烁着回忆:传闻蒋卓少爷并非寿终正寝,而是因修炼不慎跌落天台,魂归九幽? 谬误!江亭摇头,肃穆地道:实情是,蒋卓因触怒于我,才踏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什么?原来蒋卓之事也牵涉到了你……梁振东及胡经纬等人听闻此言,皆瞠目结舌,看向江亭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仿佛面对的是一位从九幽炼狱逃脱的魔尊。 江亭周身邪气缭绕,威势骇人,令人胆寒不已。然而在此刻惶恐的氛围中,他突然转变话题:梁兄尽可安心,你我之间并无瓜葛,我不至于对你这类人出手。 梁振东顿时心头一松,犹如抓住了一线生机,忙上前深深施礼,颤声道:多谢江宗主慈悲为怀,赐予小弟残喘之机。 他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暗自盘算,欲拖延时间等待天刑宗弟子前来相助,届时必定让江亭付出代价。 江亭对此毫不在意,挥手示意,转身离去。随着豪华闭关室大门重重阖上,似乎将那位祸乱红尘的邪魔再次打入深渊。 在场之人长吁一口气,紧张的情绪稍微缓解,但他们依然心有余悸,连连抽冷气。 真是晦气。梁振东脸色铁青,愤愤地道: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我们在此聚会的。 瞧他把这里闹腾成什么样了!简直是个什么东西!众人纷纷抱怨。 说到底,他只是龙渊宗主手下的一条犬,竟敢在我面前摆谱装蒜,当真以为我惧他三分不成?梁振东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抹去额角的冷汗,心中始终惴惴不安。 胡经纬开口安慰道:江宗主不过是口头上强硬罢了,哪里敢真正触犯梁宗主你呢?毕竟梁宗主背后可是有江佐大宗师撑腰的。 梁振东点头赞同:没错,他一定是畏惧于我,连一根手指都不敢碰我。刚才那些话,无非是他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你看他不是已经夹着尾巴逃走了吗? 没了龙渊宗的支持,他什么都不是。众人随声附和,其中陈冰冰更是微笑起身,提议举杯共饮以驱散尴尬的气氛。 吱呀—— 不一会儿,闭关室的门再度开启,一名身材魁梧的修士步入室内,一双鹰眼紧紧盯着在座众人,尤其是梁振东。 此人便是龙渊十凶之一,典伟! 梁振东望着这位英姿勃发的凶将,挤出一丝笑容:想必阁下便是江元长老所遣吧? 快,请进请进。典伟步步紧逼,靠近梁振东,随手一按,便将其头部狠狠摁在了桌面上。 您,您这是何意?梁振东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无济于事,只得硬着头皮辩解:在下与江佐宗师乃是同窗故交…… 典伟目光犹如利剑出鞘,锐气迫人,他语气冷冽而凝重:“我那位修真界的尊者大人,尚且不屑亲自与你这等凡尘宵小交手,因此,便由我来代劳吧。” “……” 梁振东全身颤栗,宛如遭遇九幽寒冰,胆魄俱裂。 第176章 你的无知,是否源自于无尽的盲目? 月黑风高,星辰璀璨,夜幕下的金陵,一座被遗忘的庄园仓库里,黯淡的魔法灯盏闪烁微弱光芒。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椅上,双手双脚被魔法绳索束缚,头上戴着漆黑的幻术面罩,口中亦被咒语封印。他动弹不得,无法言语,但那份沉稳的气质透露出他平日的地位不容小觑。他名叫田光亮,传媒部的副部长,权力显赫,掌管着文化和影视的魔力传播。 原本在燕京帝国的传媒总部任职的他,晚餐后仅是参加了常规的灵力修炼,不料却被神秘势力悄然押上飞艇,跨越了千山万水。 此刻的田光亮,全然处于被动的局面。就算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也无法反抗,挣扎之后只能任由命运摆布。 蓦然间…… 仓库大门轰然开启,一道魁梧的身影踏入,步伐坚定有力。那些束缚田光亮的人纷纷鞠躬让道,眼中流露出敬畏的光芒。 一人上前,解开了田光亮的面罩,撕掉了他口中的禁言符咒。瞬间,田光亮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长时间的黑暗让他一时难以适应眼前的光芒。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田光亮勉强镇定下来,看着面前的陌生人,恐惧中透着疑问。 “为何要将我束缚?” “我们之间似乎并无瓜葛,我只是个普通人,你们绑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仓库内弥漫的陈腐气息令江亭略有不适。一名龙渊精英部下恭敬地将一支魔烟递给他,并用魔法打火机点燃。江亭轻轻吸入几口,顿觉精神焕发,一举一动间透出一股霸主的气息。 他走近田光亮,高高在上地问道:“你做过的事情,难道自己不清楚吗?你是真的愚笨,还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 田光亮被固定在椅上,抬头看向江亭,畏惧让他说不出话,生怕激怒这位未知的强敌。他颤栗着,思考良久才回答:“我只是安分工作,真的没有做错什么。” “你确定吗?”江亭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那张坚毅的面容在烟雾中显得更加深邃莫测。 这时,一位龙渊精英部众手握魔法尖嘴钳走来,田光亮心头一紧,颤声道: 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奇异之事? 江亭的话语中透着神秘的寒意:何事?我会问你三次,若三次之后你仍无答案,那么代价便是你的牙齿。 不,千万不要,我再想想。 田光亮颤抖不已,恐惧如同阴影笼罩他的心智。 若无法回答,便要承受拔牙之痛。 这世界竟有如此严苛的法则吗?实在令人骇然。 江亭嘴角微翘,透露一丝冷酷:我已问过你一次,你却未能回应,所以…… 龙渊精英部的成员理解了他的暗示,手中握着魔法钳走向前,左手紧紧握住田光亮的颊部,迫使他张开口。 唔~唔~ 田光亮心惊胆战,竭力挣脱,然而紧接着剧痛袭来,他痛苦地尖叫出声。 一颗门牙在魔法钳的撕扯下被生生拔出,跌落在地,鲜血沾满了他的唇齿。 江亭再次冷漠地质问:你究竟做了何事? 失去了一颗门牙,田光亮讲话漏风,剧烈的疼痛使他对江亭的恐惧倍增。 他颤栗着,试图重新组织语言:是否因为,我……我阻止了《天狼》的上映? 啪~啪~ 江亭鼓掌赞许:果然,人的潜能往往在压力之下显现,不逼你一把,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能有多出色。 田光亮无言以对,心中满是困惑。 他实在难以理解,这些人都来自何方? 江亭似笑非笑地说道:梁振东给你的好处想必不少吧?否则你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的。 田光亮低头,坦诚地承认。 他的职责在于审查影视作品,梁振东作为影视界的巨头,常与他打交道。他封闭《天狼》的上映,的确收了不少好处。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就因为这件事,先是名誉受损,接着是牙齿被剥夺。 最后的命运,尚且未知,他内心恐慌至极。 江亭深深吸了一口魔烟,淡然道:《天狼》这部影片,总投资超过十亿金币,是一部史诗之作。有无数人在等待它的上映。 而你呢? 江亭对他的失望溢于言表,继续说道:你滥用职权,只为满足个人私欲,竟将这部影片封禁。 更何况,这还是一部宣扬勇毅爱国精神的影片。 整部影片,没有任何违反法规之处。 如此混淆是非,你对得起观众的期待?对得起影视行业的尊严?对得起你的良知吗? 我……我…… 田光亮被质问得头皮发麻,无言以对。 此刻,他才恍然大悟,自己被贪婪蒙蔽了理智,此刻后悔莫及。 是的,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 知道我是谁吗?江亭意味深长地问道。 田光亮重新打量着江亭,最后无奈地摇头,犹豫地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无妨,你迟早会知晓的。 江亭故意含糊其词,留给田光亮自己去揣摩。 身为龙腾影业的总裁,他的身份光鲜却鲜少公开露面,因此认识他的人寥寥无几。 田光亮如捣蒜般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在神秘的江亭沉默下,他也不敢过多探寻,生怕引来未知的灾祸。 江亭接着说道:“你至今仍存活着,并非我不敢动你,而是你在我的计划中尚有价值未被榨干。” “你能存活多久,全在于你如何自我展现。” “回去后,你应该知道如何自处吧?” 影视公司若想在幻想世界中崭露头角,必须先通过奇幻传媒圣殿的试炼。 江亭的暗示是,要巧妙运用田光亮,让其成为龙腾影业日后通往权力之路的钥匙。 “明白,我都明白。” “一回去,我就立刻解除《天狼》的禁锢,确保它能在盛典之时照亮银幕。”田光亮满心激动,连忙答应。 那神秘人在燕京城的阴影中无声无息地操控着他,甚至将他带至金陵,他深知此人绝不寻常。 他无力抵抗,只能顺从。 今日的生还,仅是命运的垂青。 面对这样的强权…… 他怎敢不乖乖遵从? 他怎敢不任由江亭利用? 否则,死亡可能悄然而至,他却浑然不觉。 “取你一颗门牙作为警示,医药费用我会照付。”江亭轻笑着说道。 话落,他随意地从口袋中摸出一枚古老的铜币,递到田光亮手中。 “嗯,这个?” 田光亮目瞪口呆,完全愣住了。 只是一枚铜币,竟被称为医药费? 第177章 真庆幸未嫁入你们叶氏家族! 得益于江亭近日在暗处的布局。 耗资亿万的奇幻大片《天狼》终于解除封印,预计在盛大的年度庆典期间上映,即将闯入万千观众的视线。 《天狼》剧组及鸿远国际的老总马鸿云,皆向江亭表达了最诚挚的感激。 导演赵建国感动得热泪盈眶,原本想邀请江亭共进一顿饭,但因身份差距,终究未能启齿。 若无江亭。 这部杰出之作将永远尘封。 从投资者到制作团队,再到参与演出的艺人,都将遭受巨大的损失。 韩梦曦身为妻子,看到自己的作品安然无恙,等待上映,心中倍感温馨。 她越发觉得,这三年的等待并未白白流逝。 如今的江亭,如日中天,能力超群,完全符合她心中的完美丈夫形象。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他们的情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只差最后一步,他们的夫妻关系将更加稳固。 然而…… 为了对抗龙渊,天罚已派出十长老之一的江佐,带领天罚军团驻扎在雷霆之巅。 天罚与龙渊的恩怨犹如冰火不容。 双方的冲突已经酝酿已久,只需一点火星,就将引爆大战。 可以预见…… 不久之后,龙渊与天罚两大势力将在六朝古都金陵皇城展开激烈的龙虎之争。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困扰,江亭只好派人护送韩梦曦全家四口前往沪海市安顿下来。 他自己则留在金陵,策划即将到来的势力对抗,以及营救岳父韩世儒的计划。 望着飞往沪海市的飞行器腾空而起,江亭的心境逐渐平静,他的气质也随之骤变。 那眼神,如同鹰瞰狼顾。 那气势,锋芒毕露,充满杀伐之气。 精魂之力非暴君,实超暴君之威! 离开灵凰空港,江亭登上了一辆龙鳞越野马车。 坐在驾驭座旁的林允儿,庄重说道:“金陵的贵族们,正暗中筹备一次秘密集会。” “秦、楚、叶、江四大世家,悉数涉足其中。” “嗯,颇有趣味,”江亭眼神闪烁,“他们想必在商量如何抉择阵营吧?” “正是如此。” 林允儿轻轻颔首。 传说中有言,神魔交锋,凡尘受难。待到天谴与龙渊两大力量在金陵境内真正交锋,当地的权贵富豪将无一幸免。 轻则金银受损。 重则命丧黄泉。 一旦降临那刻,他们为保自身,选择依附一方的同时,也是与另一方划清界限。 于是乎…… 究竟是站在龙渊一方,还是天谴一侧。 这成了金陵权贵富豪们最头痛的抉择。 因此,他们决定私下聚会,专门就此事进行讨论和交流。 江亭目光炯炯:“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些权贵富豪为了自保,究竟会选择哪条道路。” “看看究竟谁,敢与我们的龙渊为敌!” 驾车的典伟示意,随即引领龙鳞越野驶向集会之地。 …… 天香阁。 金陵首屈一指的美食殿堂。 整座阁楼古朴典雅,建筑风格模仿远古华夏的豪奢客栈,红木横梁,雕龙画凤,栩栩如生。 置身其中,犹如穿越时空回到古代。 若是在此品尝几道佳肴,配上一壶醇酒,登高远眺天香阁,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作为金陵知名的网红地,平日里天香阁顾客盈门,络绎不绝。 可今日不同。 内外几乎不见人影,外围更有众多身穿巫师袍的守卫严密守护。 戒备森严,连只蝴蝶都无法闯入。 只因今日天香阁迎来贵宾,店主不敢怠慢,顾虑安全,遣散了无关人士。 此刻…… 天香阁宏大的宴会厅内,汇聚了数十位宾客。 男子身着华丽礼服,气质非凡。 女子佩戴金银珠宝,端庄高贵。 这些人,便是金陵的权贵富豪、社会名流,还包括金陵德高望重的老一辈。 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整个宴会厅的气氛热烈而融洽。 仔细观察,尽管他们在饮酒交谈,但个个面色凝重,显然心有挂碍。 皆因夹在天谴与龙渊两大势力之间。 任何人都畏惧在两大力量的夹击下,他们的辛勤基业毁于一旦。想要改变这一困境,唯有在天谴与龙渊间尽早选择投靠,才能安稳度日。 江家,金陵四大世家之一。 作为新任家主的江婉,自然也在其中。 今日的她,身着白底碎花长裙,褪去了职场女强人的气息,转而展现出邻家女孩般的亲和力。 在魔法的掩饰下,她以酒会友,不断向各界商业巨擘请教并探索魔法经济学的奥秘,她的智慧也因此而日益精进。她的谦逊态度赢得了众多魔法师的青睐。 不久,一位身披月白长袍,透着古老威严的老者步入宴会厅,他是叶家族长,叶春秋。手中摩挲着一对神秘的灵纹核桃,颈间悬垂着价值连城的九瞳天珠,无一处不显露出高贵与富裕的气息。 叶春秋的到来,引得在场的权贵们纷纷露出恭敬的神色,更有甚者笑容可掬地迎上前去。然而,叶春秋并未理会那些阿谀奉承之人,反而,他那双洞察世事的老眸紧紧锁定了人群中的江婉。 江婉明明是在诚心请教他人的商业魔法实践,叶春秋却误读为江家为了商业帝国的扩张,江婉正低声下气地求助于人。 他缓步走向江婉,语气中带着莫名的玩味:“小姑娘,你确实颇具魅力。” “若能嫁入我们叶家,我保证你的生活将充满魔力,受人尊敬,享受不尽的福祉。” “何须如今这般卑躬屈膝,低眉顺眼,丧失自我?唉,真是遗憾。” 叶春秋的话语表面上是对江婉的怜悯,实则暗含讥讽,嘲笑江婉不懂时机,未能嫁给他的孙子叶凌天,因而过上了这般的困窘生活。 这些弦外之音,江婉岂会听不出?一向对叶家无好感的她立即反驳:“首先,感谢叶老阁下的关心。” “其次,您误会了,那种衣食无忧,备受呵护的生活只适合魔法傀儡,而非我。” “再者,假设我嫁入叶家,嫁给您的孙子叶凌天,如今岂非已在为他守灵?” “所以,我真心庆幸自己没有成为叶家的一员!” 叶春秋:“……” 第178章 危机时刻,如何选择阵营? 江婉言辞犀利,尤其是“守灵”一词,犹如尖针刺入叶春秋的心,令他脸色剧变,整张脸如同乌云笼罩。 偏偏,江婉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无可挑剔。不错,叶家次子叶凌天在婚礼当日就遭江亭所杀,若是江婉那时真的与叶凌天完婚,那么她的确还没能共度良宵,就已经成了寡妇。 多么悲哀啊! “江婉,你就是这样对叶老阁下说话的吗?” “你虽是江家的新任族长,但始终是晚辈,面对叶老阁下这样的长辈,你竟用如此态度?” “将来在魔法交易场上,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建议你最好向叶老阁下道歉。” 在场的叶家附属和跟班们纷纷指责江婉,似乎她犯下了滔天大罪。然而,江婉站立原地,面色依旧不变。 江家的衰落,有许多原因源自叶家的干涉,如江家老三的死亡,以及爱情海塔楼的失去。现在,她要向叶春秋道歉? 想都别想! 宴会厅内的议论声愈演愈烈,有人站在叶家的立场,联合起来对江婉施压...... 更多的生物选择了中立,静观这场奇异的较量。 决定性的时刻降临。 金陵的长者,德高望重的赵德助长老挺身而出,将江婉护在身后,坚定地开口:“你们意欲何为?” “竟要江婉向叶春秋那个老家伙道歉?” “难道要尊称为‘当代鬼谷’的吴道子老先生,亲自与叶春秋对谈吗?” 吴道子?! 这个名字一出,宴会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就连叶家的依附者和忠实走狗,也都瞠目结舌。 他们清晰记得,江婉成为爱情海大厦主宰的那天,众多风云人物纷纷前来祝贺。 霍宏胜、马鸿云这些商业巨头纷纷在列。 其中最为传奇的人物,无疑是吴道子先生。 他是一位育出无数政界与商界杰出英才的传奇导师。 任何人敢与他为敌, 便是与整个华夏的政商两界为敌。 如今有了吴道子支持江婉, 想要让江婉向叶春秋道歉,就得先问问吴道子本人是否同意。 “怎么?都变成哑巴了吗?” 赵德助目光扫视全场,寸步不让地保护着江婉。 在场的贵族富豪面面相觑,不敢轻言,生怕言语不慎触怒了吴道子。 叶春秋此时处境尴尬,就像被遗弃的臭鸡蛋,无人愿意为他说话。 为了挽回些许颜面,他只好硬着头皮说:“我胸怀广大,不屑与晚辈计较。” “再者,金陵四大世家同根同源,我实在没有必要与江家主斤斤计较。” “此事就此作罢。” “……” “好啊,叶老真是心胸宽广。”叶家的附庸与追随者纷纷露出阿谀之色。 而江婉,二十多岁的她,历经爱情海大厦总负责人和江家长老的洗礼,已磨砺出坚强的意志。 她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和评价,此刻,她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赵德助身上。 近段时间,赵德助长老时常不期而至找她。 这让江婉感到不解,几次交谈下来,似乎赵德助早对她有所了解。 不久,众人自发地向两边退去,目光炽热地望向宴会厅的大门。 只见两位穿着考究的老者并肩走进,神情严肃,自然而然散发出威严的气息。 这两人正是... 秦家的领袖,秦烈; 楚家的主宰,楚宗棠。 他们在金陵堪称泰斗,权势无双,宛如神祗俯瞰世间。 金陵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要在金陵立足并繁荣昌盛,就必须与秦、楚两大家族交好。 由此可见,秦、楚两大家族在金陵的影响力何其深远。 就连叶家的领袖叶春秋,也只能望其项背。 此刻,金陵四大世家的领袖终于齐聚一堂... 在一片关于“联盟抉择”的研讨会上,奇幻的篇章正式展开,各路见解交锋,共谋大计。 宴席的最高处,四张镶嵌魔法符文的巨椅静待其主。 秦烈、楚宗棠、叶春秋以及江婉依次落座,象征着金陵四大家族的威严如山。 前三者均是长者,唯有江婉青春洋溢,风华正茂,于三人之间稍显与众不同。 然而,江婉端坐椅上,举止娴雅,笑靥如花,整体气场丝毫不逊色于三大族长,赢得了众人的敬意。 作为金陵的领袖,秦烈率先开口,面向宴席上的权贵豪绅,庄重地宣布: “诸位皆已知晓,那神秘的龙渊组织与官方授权的天罚势力,将在金陵展开激战。” “我们身为金陵最有影响力的人物,身处两大强权之间,难免会受到波及。” “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利益最大化,我们现在需要思考的,便是选择我们的立场。” “究竟是加入龙渊,还是选择天罚。” “当然,若有足够的自信,不惧两方夹击,也可保持中立。” 话音未落,秦烈挥动手臂,激发全场的热情:“现在,各位请畅所欲言。” 秦烈话刚落,立刻有个胖商人发言:“依我看来,我们应支持天罚,毕竟它代表官方的认可。” “尽管龙渊可能更强,但它毕竟是非正规途径崛起的,过于神秘,难以轻易信赖。” “此言差矣。” 很快,有人反驳:“在这崇尚力量的世界,我们应当站在强者一方,比如龙渊。” “若站在天罚那边,岂不是自找麻烦?” “况且,即便站在天罚这边,他们那种高傲的姿态,是否看得上我们还难说。” “没错,没错。” 众多贵族富商纷纷附议。 一边是龙渊,一边是天罚,众人着实难以抉择。 有人建议:“既然大家都举棋不定,何不听听四位家族领袖的意见?” “你们四位倾向龙渊或天罚,我们也将随从。” “如何?” 第179章 龙渊,真的是无恶不作吗? 一番讨论后,所有贵族富商齐齐望向高座上的金陵四大世家之首。 他们的抉择,便是众人的方向。 这也是他们在困境中寻求庇护的方式。 只因龙渊与天罚的实力底蕴旗鼓相当,加之种种复杂因素,选择实非易事。 选对了,未来坦途在望。 选错了,恐怕就会跌入深渊。 在期待的目光聚焦下,秦、楚、叶三家之主不约而同地看向江婉。 他们一时难以决断,打算让江婉作为缓冲,以安抚人心。 叶春秋故作玄虚地说:“我们四人之中,江家之主江婉最为年轻,年轻人的智慧往往独具慧眼。” 那么,我们不妨先听听江婉的看法,看看她倾向于哪一方,我们也好借鉴长处,互补不足。 叶春秋的话语落定,宴会上的贵族商贾们视线齐聚于江婉,静心倾听。 突然被三位长者推至风口浪尖,江婉心中微感不适,但她依然认真回应: 选择天罚?抑或是龙渊?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再清晰不过了。我江婉……自然是站在龙渊这一边。 何故如此决定? 叶春秋故意发问。 叶老前辈,你这岂非明知故问? 江婉望向叶春秋,接着说:金陵城谁人不知?龙渊未费分毫便从你们叶家手中购得了梦幻之海? 之后,龙渊又将梦幻之海大厦赠予我,等同我从叶家无偿获得了这座大厦。 噗嗤~ 宴会大厅中,一阵轻笑声响起。 梦幻之海大厦被龙渊以零代价收入囊中,此事早已成为叶春秋心中的一块阴影。 叶春秋却还在问?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而叶春秋,他的老嘴角动了动,整张苍老的脸阴郁得仿佛要滴下水来,越发觉得不吉利。 江婉微微一笑,语调坚定:我们江家能夺回梦幻之海,多亏了龙渊的帮助。 因此,我们江家理当支持龙渊。 啪啪啪~ 宴会厅内,掌声雷动。 江婉的这番话为龙渊正了名,全场的权贵商贾都开始重新估量龙渊。 江婉侧头问道:叶老前辈,你呢? 你兄长江亭,本就是龙渊的一员,听说地位还不低,你自然会选择站在龙渊那边。 叶春秋冷哼一声,继续说:既然你兄与我们叶家有深仇大恨,我们叶家自当支持天罚。 众人看了看江婉,又看了看叶春秋。 这下可好? 两大世家的领袖意见相左,分歧巨大,他们顿时陷入困惑,不知如何抉择。 叶春秋对江亭的不满,自然也延伸到了龙渊。 为了阻止他人倾向龙渊,他连忙煽动人心:大家务必睁大眼睛看清楚。 龙渊是个神秘的组织,充斥着无情的恶魔头目,看谁不顺眼就除掉谁。 他们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恶行无数。 沪海市的星辰阁商会,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吧?可最后是如何覆灭的? 叶春秋自问自答:还不是不慎触怒了龙渊,最后被连根铲除? 叶老前辈,你在含沙射影,恶意诋毁,龙渊并非你所说的那样。 江婉大声为龙渊辩护。 在场之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神秘的龙渊组织,应该不至于如此不堪吧? 否则,暴君如何能成为华夏年轻一代的信仰,如何能在亿万子民心中留下传奇的印记? 楚宗棠摇头,觉得叶春秋的话实在低俗... 他深知,星尘阁商会并非善类,其魁首蒋昂雄贪婪无度,恶行如山,罄竹难书。 龙渊摧毁星尘阁商会,实乃铲除世间之害。 然而,结局竟是? 商会的一切罪孽,竟被叶春秋一句“无意冒犯龙渊”轻易抹去? 竟如此混淆视听,恶意诋毁龙渊。 这叶春秋,真是无耻至极。 “现在,该轮到我说话了吧?” 楚家主宰楚宗棠遵循秩序,面对全场权贵,庄重地宣布:“我们楚家,站在龙渊一侧!” 叶春秋大惊:“楚兄,就连你也?” 楚宗棠从容回应:“诸位莫忘,一年前,九界阴影势力侵入华夏之地。” “正是龙渊的霸主,暴君,带领他的战士,将那些阴影势力斩尽杀绝,令华夏无人敢犯。” 说到此处,楚宗棠意味深长地望向叶春秋,接着说:“龙渊,确是华夏的护国英雄。” “并非某些人口中的那般不堪。” “不久前,蜃楼的盛宴突遭变故,也是暴君率龙渊战士,拯救了众人于危难之间。” “……” “说得对,我支持龙渊。” “我也支持龙渊。” “算我一个。” “比起天罚,龙渊更为可靠。” “天罚虽为官方认定,但从没真正为华夏民众做过什么。” 宴会厅内,众多声音应和共鸣。 江婉目睹这一切,激动而又欣喜,感激地望向楚宗棠。 楚宗棠目光炯炯,老一辈的威严尽显。 前些时日,从蜃楼的寿宴归来,楚风透露江亭就是龙渊的霸主,暴君。 这一事实让楚宗棠震惊不已。 楚家原本就想借助龙渊之力,压制秦家,成为金陵的新主宰。 如此情境下,楚家怎能不站在龙渊一边? 尤其是得知江亭就是暴君后,楚宗棠愈发感到楚家的宏图即将实现。 目睹众人纷纷倾向龙渊,叶春秋的老脸涨得如同猪肝,仿佛所有人都在与他为敌。 奈何?楚宗棠身为金陵的二号人物,威信极高,他的话语,叶春秋不敢轻言反驳。 在江、叶、楚三家家主表态后,众人齐齐望向高座上的秦烈。 这位金陵最受尊敬的人物,究竟会站在哪一边? 只见秦烈整理衣饰,双眸熠熠生辉,凝视着在座的各位,沉声道: “我们秦家,持中立立场!” 第180章 妄加诽谤,肆意编造,随口胡言? 秦家选择中立? 秦烈此言一出,全场权贵面面相觑。 这个结果,无人料想得到。 然而,秦家身为金陵的首要世家,秦烈更是独掌一方的风云人物。 每个人都对他礼让三分,敬畏七分... 在巨龙深渊与苍穹之罚的双重威胁下,秦家的确有维持中立的底气,确保家族根基不受撼动。 然而,这个决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为难。 他们只是一些小型的氏族和小派系,缺乏秦家那样的历史积淀,又怎会有中立的资本呢? 在巨龙深渊与苍穹之罚的夹击之下,他们的最佳选择便是依附其中一方,以寻求庇护。 如此一来…… 当任何一方施加压力时,至少他们能有所倚仗。 “秦老,您是否可以再考虑一下?”江婉劝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纠结。 她倒希望秦烈能站在巨龙深渊这边。 因为在金陵,秦烈深受民众爱戴。若秦烈支持巨龙深渊,就相当于整个金陵都会站在巨龙深渊这边。 届时,巨龙深渊必将气势如虹,加之其自身底蕴深不可测,战胜苍穹之罚易如反掌。 然而秦烈却坚定地回答:“我心意已决,秦家将保持中立,不参与任何势力的纷争。” 当初,他派遣三子秦无道前往沪海市保护星渊商会,结果秦无道却被巨龙深渊控制了许久。 为了赎回秦无道, 秦家付出了十亿金币的代价,才得以将其解救。 这件事让秦烈对巨龙深渊的好感荡然无存。 至于苍穹之罚,他反复权衡,也没发现其有任何显着的优势。 权衡两大势力之后,他选择了中立。 既不靠近咆哮的龙,也不亲近猛扑的虎。 日后的他在金陵的高处,只需静观两强争霸。 此刻,秦烈就是这么打算的。 只是他未能预见到,秦家即将面临的危机,让他深深懊悔没有站在巨龙深渊这边。 “秦老?” 众多贵族富豪焦急地瞪大了眼睛。 有人无助地转向赵德助,问道:“赵老,面对两大势力,你会如何抉择?” 赵德助毫不犹豫地答道:“我自然站在巨龙深渊这一边。若非巨龙深渊出手相救,我的海市蜃楼早已化为焦土,沉入金陵江底。” 众人听后,对巨龙深渊的好感更甚,也更容易在两大势力间做出选择。选对了,前程似锦;选错了,步步皆错,无法回头。 众人各自作出决定后,宴会厅渐渐沉寂下来。 作为金陵受人敬重的长者,赵德助站出来宣布:“既然大家都已决定。” “那么,为了避免无辜卷入,我们就趁着苍穹之罚与巨龙深渊开战之前,明确各自阵营。” “所有的商业合作暂时搁置。” “等到战事平息,金陵的经济会逐渐复苏,那时我们再一笑泯恩仇。” “怎么样?” 闻言,贵族富豪们纷纷向两边散去。 一边是以楚宗棠为首,代表站在巨龙深渊这边。 另一边是以叶春秋为首,代表站在苍穹之罚这边。 从人数上看,支持巨龙深渊的人至少比支持苍穹之罚的多出一半。 由此可见,巨龙深渊在金陵仍深得民心。 这一幕落入眼帘,江婉心中满是喜悦,这算是为兄长江亭在现实世界中实实在在地做一件事了。 她视线微转,忽然注意到宴席大厅的隐蔽角落,一位气势非凡的男子静静地坐着。 哥哥? 定睛细看,原来是江亭,江婉险些失声惊呼,不知江亭何时已悄然到来。 一旁的叶春秋顺着江婉的视线望去,眉心立刻皱起,一股不适感涌上心头。 这个宛如凶神般的存在怎么会在此? 又已经来了多久? 他刚才那些话,会不会已经被对方全听见了? “嘶~” 察觉到事态的严重,叶春秋倒吸一口冷气,心惊胆战,生怕祸从口出。 岂料天不遂人愿? 思绪甫落,江亭已从座位上起身,缓步走向叶春秋。 他的身影犹如神王降临,威严而无可动摇,令高高在上的叶春秋如坐针毡,汗毛倒竖。 叶春秋虽已七旬,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锐气逼人、杀伐决断的青年。 此人必定世间罕见。 在场的权贵富豪也察觉到了江亭,一股寒意席卷而来,无人能抵挡地颤抖。 这不是被江家舍弃的子弟吗? 听说他是龙渊的成员,似乎在龙渊的地位还不低。 此刻他要做什么? 带着疑惑,众人屏息注视着接下来的动向。 只见江亭踏上高台,停在叶春秋面前,俯视着他,冰冷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 叶春秋瞥了江亭一眼,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他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唯独面对江亭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种压力,绝不应属于一个青年。 这太不合常理。 仿佛,江亭并非人类,而是某种妖孽。 这让叶春秋心底生出一丝恐惧。 江亭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记不起来了对吧?那么,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你之前是不是说,龙渊之人皆为大恶魔,放火屠城,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 叶春秋脸色涨红,哑口无言。 他之前为了煽动人心,确实如此说过。 当时仗着龙渊之人不在场,刻意夸大其词,不料却被江亭一字不漏地听见? 真是罪过! 江亭神色严峻,威严自生:“你用哪只眼睛看见龙渊为非作歹,奸淫掳掠?” “恶意诽谤,肆意散播谣言,信口开河?” “真是人言可畏啊。” “你知不知道,仅凭你这句话,龙渊就有足够的理由将你们叶家彻底铲除。” “……” 叶春秋浑身颤抖,如同坠入冰窟。 江亭身上传来的强烈压迫感让他头皮发麻,脊背生寒,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最终,屈服于龙渊的威势,他连忙道歉:“刚才我失言,是我心直口快,未经思考便言语冒犯。” “还请您,以及你们龙渊,宽宏大量,切勿与我这年逾古稀的老朽计较。” 听完这番神秘话语,场中众人无不愕然,震惊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堂堂金陵三大巨头之一,风云变幻的人物,此刻竟对一个青年卑躬屈膝,难道不怕在这神奇世界中颜面尽失? 此事若传扬开来,叶春秋的名声只怕会毁于一旦。 面对叶春秋最后的言辞,江亭却是冷嘲热讽:“你一再声称自己已过古稀之年。” “就是为了让我对你网开一面?” “你叶春秋,在金陵可是德艺双馨的长者,怎会沦落到倚仗年迈来逃避责任?” 叶春秋哑口无言。 第181章 邀你共饮灵茶! 倚老卖老? 这个词如寒风拂面,让叶春秋的脸色瞬间变得时明时暗。 他刚才的确是在倚老卖老,否则无法避免龙渊对叶家的怒火滔天。 叶家对江亭心存不满,且怀揣深仇大恨。 然而,即便如此,叶家也不敢将这仇恨延伸至龙渊,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无奈之下,叶春秋方才口出狂言,煽风点火。 那些诋毁的话语,尽数落入江亭耳中。 这让他此刻无从应对,不知所措。 “你以为你年事已高,我就不会动你一根毫毛?”江亭负手而立,气势如虹,攀升数倍。 他目光犀利,直视叶春秋:“自从我踏入金陵,你们叶家一次又一次地设局针对我。” “毫不夸张地说,凭借我的力量,本可一夜之间将你们叶家在金陵的血脉彻底斩断。” 斩断血脉?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脸色大变。 动不动就要灭族,这太残酷了? 叶春秋的脸色依旧苍白,寒颤连连,不敢随意开口。 他不得不承认,江亭与龙渊之间的关系,若是江亭愿意,叶家的确可能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这也是让叶家日夜不安的根源所在。 “之所以让你们叶家继续存在……” 江亭续道:“只是为了在江家长子忌辰那天,揭露当年的真相。” “你们叶家在金陵权势滔天,但在我的眼中却毫无价值,说到底只是棋子罢了。” “棋子用完,自然会被弃之不顾。” “懂了吗?” 随着江亭的话音落下,宴会厅内鸦雀无声,连落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众人面面相觑,在江亭散发的威压下,无人敢出声,皆心生敬畏。 就连南部霸主秦烈,也选择了沉默。 叶春秋头皮发麻,如坐针毡,若有机会,他定会立刻逃离此处。 以往,他与江亭多次交锋。 他一直认为江亭不过是龙渊的忠实走狗,仗着龙渊的庇护肆无忌惮。 然而今日,他仿佛看到了江亭的真面目,惊觉这个青年实则深不可测。 那眼神? 那气势? 包括全身的精气神,都远超同龄人。 难以想象,这个青年经历了何种磨砺,才铸就了如此锐不可当的锋芒和冲天的威势。简直是个异类!... 在这片神秘大陆上,叶家恐怕正面临灭顶之灾,因为这世间竟有如此诡异的存在。叶春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慌,声音虚弱却坚定:“我们叶家于你而言,或许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软石,如今你有何打算?” “你与我叶家有深仇大恨,适才之言我承认,若你想出手,那就现在吧。”他话语刚落,叶春秋便紧闭双目,挺立身躯,展现出一副准备赴死的决绝。 “父亲?” “祖父?” “叶家不能没有您啊。”儿子叶政国与孙子叶昊天在下方焦急地呼喊。 在座的贵族富豪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叶春秋这是要以死明志吗?江亭莫非会因愤怒而当场制裁他? 然而江亭却饶有兴趣地审视着叶春秋:“你的苦肉计玩得不错啊。” “你想寻死?没那么简单,我必须留下你,等到江家老三的忌日再行裁决也不迟。” “你……” 叶春秋老眼中闪烁着愤怒,几乎要咬碎银牙。他刚才并非真的想寻死,那只是他设下的陷阱。 江亭,作为龙渊的代表,如果因龙渊名誉受损而当场处决叶春秋,龙渊的信誉将荡然无存,甚至招致世人的唾弃。正值天罚与龙渊交战之际,失去民心对龙渊而言绝非好事。 这就是叶春秋对江亭布下的陷阱,他并非真的想要寻死,而是企图激怒江亭。 然而结局却出乎他意料,苦肉计才刚施展,就被江亭识破,令他颜面无存。 “叶老,你还真是够狡猾的,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寻死,差点就准备了祭品。”楚宗棠嘲笑道。 叶春秋嘴角微微抽搐,决定破釜沉舟,挥手道:“我已无计可施,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很好。” 江亭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江家老三的忌日临近,我需要从你口中得知真相,所以……” “……这段时间,你就安心陪我去品茶,叶家的事物暂时交给叶政国处理。” “请你品茶?” 叶春秋皱紧眉头,内心焦虑不已。这听起来像是与江亭共饮,实则是被他带走囚禁。叶政国和叶昊天身为家族后裔,坚决反对,立刻冲上高台怒吼: “不行,绝对不可以。” “我叶家不可一日无主。” 江亭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回应:“我要带他走,你们这对鱼腩能阻拦得了我吗?” “……” 叶政国和叶昊天交换眼神,束手无策。他们见识过江亭的实力,深知就算叶家的所有高手齐上阵,也无法阻止江亭。 但难道就这样让江亭带走家主?不考虑叶春秋的安全,这已是巨大的威胁…… 家主被神秘力量牵引消失的消息一旦泄露,叶家在金陵积累的威严岂非将瞬间崩塌? 假若时光流转,难道人人皆可骑在叶家头顶肆意妄为? “此情此景,实难接受。” 叶昊天心如火燎,脱口而出。 “江阁主仅是邀请叶老共品灵茶,非是施加酷刑,你们何必如此焦虑?”楚宗棠淡笑回应。 自孙儿楚风口中得知,江亭乃至高无上的主宰,这令他在面对江亭时,目光炽热无比。 “无需担忧,他尚不敢对我妄动分毫。” 叶春秋虽已走投无路,此时仍不忘维持威严,面无表情地开口。 “罢了,我随你一同前去。” “请这边。” 江亭抬手指示方向,忽然扫视两侧的队伍,略作思考后,以决然的口吻向众人承诺。 “凡选择站于龙渊之侧者,龙渊必将不负众望,若遭困境,尽可寻求龙渊之援助。” “此言当真?” “我们确未看错人。” “天哪,有龙渊这句话足矣。” 众人注视江亭,无不欢欣鼓舞,眼中闪烁着热烈的光芒。 这是龙渊的誓言。 是他承诺成为他们的庇护,给予他们无所畏惧的倚仗。 反观那些支持天罚之人,此刻只能瞠目结舌,恐怕肠子都悔青了。 原本一心追随天罚, 如今却连天罚的回应都未曾等到,仿佛他们的热情换来的只是天罚的冷漠背影。 憋屈之情,难以言表…… 第182章 战地主,分秘土! 夜色悄然降临。 秦烈结束了立场抉择的商议,回到秦家,晚餐后坐在书斋中,品味着一杯翠螺灵茶。 龙渊与天罚两大强权即将在金陵展开激斗,令他这几日心神不宁。 他自封“南镇王”。 金陵之地,算是他的领地。 双方势力在他的领地上争斗,搅乱了他的安宁,最后还得由他来收拾这混乱的局面? “在我眼前肆无忌惮,真是无视我秦烈的存在。”一念及此,秦烈头痛不已。 他一生追求权柄,历经数十载沉浮,才登上“南镇王”的宝座,受万人敬仰。 即使如今年迈, 他仍未停止追逐权势的步伐。 然而回首过往,秦烈赫然意识到,无论他怎样追逐,始终无法与龙渊和天罚相提并论。 相比之下…… 他觉得自己就像池中的鱼虾。 而龙渊与天罚,无疑如同双龙。 鱼虾再怎么挣扎,也无法对抗巨龙的威严。 每思及此,秦烈便深感挫败,仿佛一生的努力皆成空。 然而今天,选择让秦家保持中立后,他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古人云,五十而知天命。 如今他将近八十,这种预感愈发强烈。 唯恐秦家接下来会遭遇未知的灾难。 “爷爷?” 孙儿秦朗步入书斋,亲切地唤道。 如何了?身体恢复得如何了呢?秦烈放下魔法茶盏,目光专注地望去,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询问。 几日前,因为他的孙子韩梦曦被神秘力量牵引至家中,令秦家的声誉遭受重创,他不得不对孙子施以家族戒律。 那一阵鞭笞,直打得秦朗肌肤绽裂,足足在床上静养了一个多月。 身为祖父,秦烈说不在乎孙子是假的,暗中不知采购了多少珍稀药草,以助秦朗恢复元气。 如今见孙子气色好转,精神焕发,他这个当祖父的心中总算宽慰了些。 已经无大碍了。 秦朗轻轻点头,简洁回应。 短暂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祖父,韩梦曦并非我带回家的。 嗯...... 秦烈深深地吐了口气,脸色变得严肃,低沉道:那件事情,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但那个女子毕竟在我们秦家境内出现,如果我不向江家的弃子给出交代,龙渊势力恐怕会对我们出手。 你也不要责怪祖父。 祖父虽年迈,但只要一息尚存,必护秦家周全,所以当时我只能......祖父,我明白您的忧虑,是我无能,牵连了秦家。秦朗说着,内心满是自责。 秦烈摆摆手,眉宇间透出一丝寒霜,告诫道:往后,你要与钟福保持距离! 秦朗一脸惊讶:钟叔,他怎么了? 人心难测。 秦烈留下这四个字,随即转换话题:对于那位江家弃子,你怎么看? 你是说江亭? 提及江亭,秦朗的脸色阴郁下来。 撇去多次在江亭面前出丑不谈,江亭的存在总让他感受到深深的挫败。 什么国民偶像,什么备受追捧的金陵首席贵公子。 他的所有荣耀,在江亭面前,如同沧海一粟,脆弱不堪,不值一提。 因为江亭太过强大。 无论是力量、心智还是眼界,都瞬间击垮了他这位秦家长孙的优越感。 仿佛让他这位秦家长孙褪去了华丽的外衣,变得平凡无奇,消失在人群中。 以至于......每想起江亭,秦朗心中都颇感不是滋味。 面对江亭时,他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位惊世骇俗的天才,这辈子都无法战胜。 看着孙子阴郁的表情,秦烈怔怔失神。 若是以往,他一定会以不要妄自菲薄,自减威势来安慰教导孙子。 可现在,他却无法说出这些话。 特别是在今天的阵营研讨会上,他目睹的江亭,动静之间,锋芒毕露,气势如虹。 他深受震撼。 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一个年轻人能如此与众不同,又是如何修炼出这般气质? 即便自己年轻时,秦烈也不敢与江亭相提并论。 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过独特。 而越深入思考,秦烈的疑惑就越深。 这位江家弃子,难道真的仅仅是龙渊的一员,或者说在龙渊中仅仅地位不凡?... 秦朗察觉到了祖父内心的思绪,不解地问道:“倘若龙渊之光仅是一位成员,便已如此震撼世人。” “那么,龙渊的暴君将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说到这里,爷孙俩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回忆起过去的日子,从江亭身上隐约看到了一些端倪。 然而,他们并未意识到,一场关乎秦家百年难得一遇的重大危机,正悄无声息地酝酿着。 …… 金陵城。 执法部,部长办公室内。 部长孙坚毫无波澜地立于书案旁,他的位置此刻却被一位体魄雄壮、威仪凛然的男子占据。 能让执法部长主动退位的,唯有天罚十长老之一的江佐,无人能及。 此时,江佐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草,沉浸在沉思中,烟灰积聚成串,他却未曾抽上一口。 回过神来,他果断地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中,威严的神情更添几分严厉。 “我听说,金陵的权贵豪绅们今日都在选择阵营,而站在我们天罚这边的,寥寥无几?” 孙坚轻轻点头:“的确如此。” “呵……” 江佐吐出一口气,自语道:“自天罚成立以来,似乎真没为华夏的子民做过什么实质的事情。” “即便是惩治罪恶,那也是执法部的职责,我们天罚在华夏人心中失势,也是情理之中。” 孙坚闻言,面色一沉,却未出声回应。 一年前,九大海外黑暗势力入侵华夏,天罚在战前就已显露怯意,自那时起,人心已失。 江佐现在提起这事,难道不怕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突然,江佐皱起眉头,周身透出一股强烈的寒气,令孙坚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天罚与龙渊之战即将来临。” “这一战,也是为了证明天罚的正统,让广大的华夏人民明白,两大势力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领袖。” “然而,开战在即,天罚民心尽失,不受金陵市民拥戴,这不是好事。” 孙坚思索片刻,提议道:“不如我调动执法部,为天罚做宣传,让金陵市民更了解天罚?” “无需了。” 江佐摇头否决:“你想替天罚做广告,是吗?我觉得尴尬,你大概也不会觉得自在。” “……” 孙坚一时语塞。 江佐继续说道:“我要的是天罚深入人心,让金陵的百姓一提及天罚,便视其为正义的象征。” “甚至视天罚为他们的救赎者!” “那江长老有何高招,能让天罚迅速赢得民心,获得金陵民众的喜爱?”孙坚疑惑地问。 江佐身上的寒意渐渐消退,他眯眼笑道,只留下六个字:“打倒地主,分配土地。” 孙坚眉头紧锁:“那谁是地主?” 江佐:“金陵秦氏家族!” 第183章 秦家心中有鬼? 他们昂首挺胸,整齐划一,显然经过严格的魔法训练。 看数量,至少有五十位魔法师。 每位的左胸口,都佩戴着一枚闪烁魔力的金色徽章,上面刻画着两柄交织的魔能利剑,仿佛正在激斗中。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隶属于天罚军团的精英。 如此纪律严明的魔法队伍,这般震撼天际的集体气势,让秦家的守卫们不禁胆寒。 瞬间。 有人上前询问情况,更有魔法师疾速飞往内院,禀报秦家的领袖秦烈。 突然…… 整队魔法师向两侧分开,形成一条通路。 他们身形笔挺,此刻却流露出敬畏之色,目光聚焦于刚刚步出马车的江佐。 “恭迎江元老。” 这声呼唤,如同雷霆震耳,直撼云端。 得知来者是天罚军团的成员,秦家的守卫预感到了不祥的征兆,恐怕今日并非善意的拜访。 “这就是传说中的秦家吗?” “果然是金陵首屈一指的魔法世家,单是这座府邸就犹如古老的魔法王宫,无比壮观。” “假以时日,如果任由你们秦家肆意发展,是否真会强大到与整个王国匹敌?” 江佐从马车上下来,站在秦家大门前,手背身后,长袍猎猎作响,尽显大魔法师的风范。 他目光炯炯,威严不怒而威,无形的魔力威压自上而下弥漫,令秦家的守卫不敢直视。 值得注意的是…… 江佐的话语中蕴含深意。 字里行间,已揭示了他的来意——对秦家进行审判! 在江佐眼中,秦家如同昔日的魔土领主,掌控大量土地与魔法资源,吝啬如铁石心肠。 而金陵的民众,则如昔日的农夫,长久以来饱受秦家的压榨,生活艰辛。 江佐此行的目标,就是要推翻秦家这股魔法势力。 并将那些被领主占有的土地和魔法资源,归还给金陵的民众。 美其名曰,将民众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以此来赢得金陵民众的爱戴。 进而巩固自己的地位。 听闻天罚军团十元老之一的江佐率领大军降临秦家,气势非凡,秦烈身为秦家之首,不敢轻慢,立刻带领全家出门迎接这位尊贵的客人。 作为金陵人敬仰的“南方守护者”, 秦烈亲率家人出迎,这样的礼遇前所未见,堪称秦家的最高规格。 可惜, 江佐对此并不在意。 他眼中,身为天罚军团的元老,这样的待遇是秦家应尽的义务。 最关键的是…… 江佐此行的目的单纯而坚定。 摧毁秦家。 因此,何须客套? “江元老,请进。” 秦烈笑容可掬,举止谦和。 他历经沧桑,心态非同一般,这么做并非惧怕天罚,只是出于基本的礼仪。 然而,江佐并未动身,反而笑着讽刺:“秦家主,你何必对我如此客气呢?” 我听说,在昨日的神使会议中,你保持中立,未表明支持天罚或龙渊,这可是真的呢? 确实如此? 秦烈沉默,但他的眼神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他洞察力惊人,仅从江佐的神情和天罚团队的动态,就察觉到今日的局势不容乐观。不过,有些事情看得透,不必说破。 礼节性的寒暄或许无害,他打算试试。 然而,江佐并无此意。 他怒目圆睁,直视秦烈:为何不选天罚?难道我们天罚在你眼中微不足道? 秦烈面色凝重。 他保持中立,只是不愿卷入任何派系纷争,何谈看不起天罚?然而,这话不宜直言,秦烈压抑着情绪,委婉回应:江长老,您误会了。” 并非天罚不被秦家所敬重,而是我们秦家无力承受天罚这尊威严的存在。 呵呵,是这样吗?江佐冷笑一声。 他今日大张旗鼓,早有准备,绝不会因秦烈的几句客套话轻易放过秦家。 双手背在身后,他在秦家大门前踱步,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改口道:你们秦家不站在我们天罚一边,恐怕是因为心中有鬼,害怕面对我们吧? 毕竟,我们天罚与执法殿同属天界秩序,你们秦家恐怕是担心罪行败露,遭到制裁。 我说得没错吧? 心中有鬼? 秦烈紧锁眉头,江佐的话让他感到莫名的困惑。秦家历代经营皆公正无私,何来心中有鬼之说? 江佐,难道想凭空捏造罪名…… 秦烈心中一凛,对秦家的未来充满了忧虑。果真如此,秦家在天罚面前将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人摆布。 江长老,您误会了。 我秦家向来光明磊落,绝无半点…… 秦家的长孙秦朗无法忍受家族遭受这样的污蔑,毅然站出来反驳江佐。 然而,话音未落,他就被江佐一脚踹倒,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在秦家,唯有秦烈才有资格与我对话。 你又算哪根葱? 说完,江佐用鞋尖轻蹭秦朗的衣物,仿佛在表达对踩到秦朗的嫌弃。 江长老,还请您不要为难我的孙子。 秦烈无奈,连忙上前替孙子求情。 然而,江佐丝毫不给秦烈面子,此刻直言不讳,表明来意。 你们秦家繁荣昌盛至今,多年间究竟敛聚了多少天界之财? 金陵的民众已被秦家剥削良久,他们辛苦挣来的每一分,最后都流入了你们秦家的囊中。 各行各业,动荡不安,不正当的竞争,皆因你们秦家掌控了金陵的经济命脉。 你们秦家的恶行罄竹难书,天理难容。 斩尽杀绝亦不足为过! 江佐的话语掷地有声,犹如咒语般在空气中回荡,每一字都如锐利的魔剑,刺入秦烈的灵魂,令他痛苦不堪,身躯摇晃几乎无法站稳。 作为金陵古老魔法世家的领袖, 秦氏家族在商业扩展中虽非始终秉持公正,但也未曾做出违背天理之事。哪有江佐形容得那般夸张? 而江佐的言论,实则适用于任何对象。 毕竟,坦白说…… 权力如同吸血的魔咒,不断汲取平民的生机,只为自身繁盛。 秦烈做梦也想不到,今日竟会因虚妄的罪名,遭天罚之手制裁,他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第182章 天罚的虚张声势? 秦府大门前。 北风如刀,金黄的落叶飒飒飘落。 江佐的话语让局面紧张到了极点,连空气都弥漫着诡异的寂静。 悄然间,秦府的守护者们与天罚大军形成鲜明的对立态势。 双方剑拔弩张! “都退后。” 秦烈紧锁眉头,大声命令。 无可奈何,面对如天罚这般由上古神灵授权的机构,秦府再底蕴深厚,也无法承受其怒火。 秦府的守护者们交换眼神,被迫后退。 “秦烈,你总算明智。” 江佐仰首大笑,目标达成,对于如何处置秦家,他早已成竹在胸。 “无论我方才所言正确与否,你必须随我去执法殿接受审查。” “在审查期间,你们秦家的所有产业必须封闭,运营立刻停止,明白吗?” “怎能如此行事?” “这也太过分了!秦家没有违法。” “为何要带走秦老?” “秦老可是金陵受人敬仰的慈善家。” “秦老年事已高,你们不能带走他。” 秦家的家眷和守护者们纷纷抱怨不平。 秦朗焦急得双眼通红,却束手无策。 “……” 秦烈面色凝重,无言以对。 一旦得知天罚欲凭空指控对付秦家,他便预见到如今的局面。 今日一切,皆是江佐精心策划的结果。 “吵什么呢?” “谁敢阻挡,一并带走。” 江佐锐利的目光扫过秦家众人,他威严的神态让人不寒而栗。 “跟我走吧。”他对秦烈说道,眼神炽热。 在他心中,颠覆秦家是他降临金陵后的第一大功绩,此刻他内心充满了满足。 秦烈被带走,象征着贵族的垮台。 江佐的目的已达成,他确信消息传出后,天罚为民除害的行为将在金陵赢得人心。 “我离开期间,你们都要安分守己,切勿轻举妄动。”离别之际,秦烈反复叮嘱。 事已至此,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对策。毕竟,他们面对的是天罚这样的强大力量,而非普通的名门望族或悠久世家。 如果在昨天的龙渊神会中,选择支持龙渊,或许此刻能恳求他的庇护吧? 可惜,那时自命不凡,执意置身事外。 如今还有颜面祈求龙渊相助吗? 到头来,是我躲避祸事,还是祸事主动寻上门? 想到这,秦烈沧桑的容颜黯然失色,无奈地摇头,懊悔之情溢于言表。 不多时,秦烈登上了魔羚战车。 江佐才率队离去。 秦府已被神庭封禁,大门悬挂着圣洁的封印。 昔日威严华贵,令世人仰望的秦府,今日却显得凄凉,内外空荡,毫无生机。 秦府眷属及守护者们站在门前,面面相觑,苦思如何逆转这困局。 秦家——金陵的百年贵族世家,首屈一指的显赫家族。 难道这次真的走向末路? 消息迅速传开,金陵城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论身份高低,无论职业贵贱,街头巷尾都在热议此事。 谁曾料到,备受金陵敬重的南疆守护王秦烈,竟被天庭执法者拘捕。 连秦家也未能幸免。 仿佛泰岳瞬间崩坍,令人震惊无比。 秦家的产业遭受重创,股价暴跌,价值如同雪崩般垮塌,再也无法复兴。 有人对巨富的陨落深感遗憾。 有人则对富人的败落幸灾乐祸。 但大多数人困惑不解,秦家在金陵经营多年,为何突然遭到神庭的制裁? 他们并未见秦家做出任何丧尽天良之事。 恰恰相反... 作为金陵的第一豪门,秦家早已设立慈善基金会,帮助无数人。 “富贵无情”这样的标签,显然不适合秦家。 然而,为何最后被天庭查处? ... 楚家府邸。 楚宗棠,家族的主宰者,坐在雅堂品茗,获知此事后,脸上洋溢着狂喜。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秦烈那老家伙,居然被天庭带走审问,连秦家都被封禁了?呵呵,真是天佑楚家啊。” “待秦家彻底垮掉,我们楚家坐上金陵第一豪门的宝座,易如反掌。” “他日,四方来朝,八方恭贺。” “岂不快哉!” 相比兴奋的楚宗棠,孙子楚风神色疑惑,凑近问道: “祖父,你说秦家为何会被天庭盯上?” 楚宗棠久居高位,洞察力敏锐,早已看出端倪,阴笑道: “有句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天庭此番对秦家施压,说到底,只是借助秦家展示权威罢了。” “展示权威?” 楚风略有所悟,又问:“那么,等天庭的表演结束,秦烈会获释吗?秦家会被解除封禁吗?” “不会!” 楚宗棠挥手否定:“没那么简单,秦家遭遇此劫,元气大伤,短期内难以恢复元气。” 凭借这段时间,我们楚家拥有足够的力量,足以在魔法的较量中彻底压制秦家,从而夺取先机。 祖父,您的智慧如同星辰指引我们。 楚风欣喜若狂,所有的疑虑烟消云散,只希望楚家的宏大愿景能早日实现。 楚宗棠自鸣得意,舔了舔嘴唇,说道:秦烈那个老家伙,一世精明,却在这关键时刻糊涂了。 若他在昨日的阵营会议上选择站在龙渊一边,怎会有如今这些无谓的困境? 现在,秦家遭遇如此劫难,我看他们还能求助于何方神圣来力挽狂澜,呵呵…… …… 如何是好呢? 究竟应该如何应对这一切? 楚家门前,秦朗坐在石阶上,焦急得心急如焚。 秦烈被天谴者带走,后果难以预料。秦家也被神秘势力封禁,所有产业停滞不前,继续下去,家族的声望恐怕会像洪水般泛滥,失控无法挽回。 面对这接踵而至的困扰,秦朗仿佛失去方向的流浪者,困顿不已,不知如何破局。 情急之中,秦朗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犹如看见一丝曙光,他的眼睛瞬间亮起,此刻唯有请这个人出手,才能挽救秦家于水深火热之中。 第183章 秦家陷入危机,孤立无援! 天地间弥漫着苍茫的魔力气息。 金陵江的波涛翻滚,江面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雾气。 雾气朦胧,随风飘动,缠绕周身,湿润衣物的同时,带来阵阵寒意。 江畔,坐着两个人,一位老人,一位青年。 正是江亭与叶家的领袖,叶春秋。 叶春秋被江亭软禁多日,连日饮茶,直至今日才被带到江边垂钓。 此时,江亭与叶春秋各持一杆鱼竿,静坐江边。 江亭身姿雄伟,精神饱满,虽然衣衫单薄,却不畏江风的寒冷。 相比之下,穿着军大衣的叶春秋,双手紧握鱼竿,冻得直哆嗦,不时吸冷气。 毕竟年岁已高,体质无法与年轻人相比。 这也使叶春秋觉得,江亭在这个时节带他来江边钓鱼,分明是故意刁难。 感觉还好吗? 稍顷,江亭侧头看向叶春秋,微笑着问。 哪有半点好受的! 叶春秋冻得牙齿打战,忍不住咒骂。 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 江亭笑容里带着些许玩味:告诉我,那个鬼脸面具代表着什么,我就让你回去休息。 我真的不清楚,我从未见过,你问我也是徒劳。叶春秋反复强调的是同一句话。 江亭口中的鬼脸面具。 实际上是指观光船上的那位神秘矮胖男子所戴的鬼脸面具,以及江家老三江立仁胸前的那个鬼脸印记。 这个鬼脸面具来历非凡。 江家老三江立仁的死亡与叶家有所牵连,原本以为叶春秋对这个鬼脸面具知情,但从他现在的反应看来,似乎真的不知情。 我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吗? 叶春秋收起鱼竿,冷着脸问道。 先生。 江亭尚未开口,典伟已悄然近前,低声道:“龙渊阁下的长孙秦朗,请求一见。” “不见。” 江亭目光如炬,果断拒绝。 秦家近期的困境,自然瞒不过他的洞察。 显而易见,此刻秦朗前来,无非是希望借助龙渊的力量,挽救秦家于水火之中。 然而,对于秦朗,江亭始终没有好感。 何须施以援手? 典伟领命,退回到停在江畔大道的炫酷飞翼跑车旁,说道:“阁下不愿见您,还请回吧。” “不愿见我?” 秦朗立于飞翼跑车旁,不禁怔住三秒。 这样的结局,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毕竟,他曾为了赢得韩梦曦的芳心,假扮神秘尊贵的江亭。 此举无异于挑战权威,胆大包天,更是对龙渊这位霸主的蔑视。 若江亭有意,仅凭此由头就能轻易取他性命,他又有什么颜面求助于龙渊? 事前,秦朗试图联系韩梦曦,期望她能在上海为他说情。 然而,正是冒充神秘贵人的行为,使韩梦曦对秦朗心生厌恶。 只留下一句“无能为力”,便挂断了电话。 如今该如何是好? 除了龙渊,还有谁能拯救秦家? “能否让我与江亭阁下面谈?我想亲自向他解释。”秦朗恳切地请求。 昔日,身为秦家长子,他走到哪里都高高在上,满身傲气,被誉为国民夫君,金陵第一公子。 这些荣誉曾令秦朗意气风发,甚至与朋友饮酒闲谈时,他也自嘲为“转世高手”,生于秦家,注定了富贵的命运。 可今日,他仿佛一条被驱逐的流浪犬。 尽管还能驾驶飞翼超跑,但从任何角度看,都是狼狈不堪的模样。 那些昔日的狐朋狗友,不少人都落井下石。 这让他深受打击。 “阁下已言明不见,您还是离开吧。” 典伟神色冷峻,让秦朗无法辩驳。 最终,他满脸沮丧,病态般步入车内,驾驶飞翼跑车,沿着江畔大道疾驰而去。 不料, 飞翼跑车速度过快,加之刚下过雨,路面湿滑,过弯时... “吱~”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车轮在路面上划出两道黑色印记,飞翼跑车失控,猛然侧滑,“砰”地一声巨响,车身后半部分撞上了路灯杆。 车身严重变形,车窗玻璃碎裂成花,零件散落一地。 油液不断从车底渗出。 瞬间,这辆豪华跑车变为废铁。 安全气囊弹出,秦朗脸上带血,用脚踢破破碎的车窗,奋力从车内爬出。 随后,他坐在路边,大口喘息,望着报废的飞翼跑车,心中惊魂未定... 若非命运眷顾,恐怕早已... 秦朗苦笑,此刻他能做的唯有静待,等待魔法交通执法者和魔法牵引兽的到来。 事故现场,犹如战场般混乱不堪。 转瞬间,众多过路的行人停下了脚步,围观这场奇景。 我的天呐! 价值连城的玛凯兰特飞艇就这么毁了? 瞧那男子,飞艇已毁,他却无动于衷,有钱人的世界,咱不懂啊。 咦,那身影怎与秦家少爷如此相像? 糟了,真的是他。 据说秦家正面临危机,祖宅都被封印了,恐怕不久便会家道中落。 时运轮回,秦家在金陵的霸主地位也该落幕了。 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些流言蜚语刺痛了秦朗,他怒吼道:滚,都给我滚开! 以前秦家势力庞大,谁都不敢惹,如今秦家风雨飘摇,你还以为自己是谁? 和你说话,是给你面子,懂吗?无能之辈。 有些人带着对富人的嫉妒,对秦朗指指点点,冷言冷语,盼望着秦朗当众出丑,以平衡他们多年来的恭顺讨好。 秦朗面如赤金,无力地坐在原地,任由其言,懒得与这些人争论。 现在的他,只愿能拯救秦家于危难之中。 让秦家的百年基业,屹立不倒。 片刻后,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想要拯救秦家?随我来! 第184章 龙渊之外,谁还能拯救秦家? 金陵江上,寒风呼啸,波涛汹涌。 江亭与叶春秋仍在江畔垂钓。 叶春秋冻得直哆嗦,早就想离开,却被典伟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 典伟离开后,他并未急着离开,而是问江亭:秦家是不是发生了变故? ... 江亭向叶春秋讲述了秦家的困境。 叶春秋听完脸色骤变:真没想到,秦烈这老顽固竟会遭遇如此劫难。 也不知道,秦家这次是否能挺过去。 江亭一针见血:天罚只是想在金陵上演一场戏,所以选择了首屈一指的秦家下手。 可惜秦家没站在我们龙渊这边,不然我倒是可以率人去支援。 就凭你? 叶春秋略带轻蔑:那可是天罚十大元老之一的江佐,你以为带几个人就能抗衡? ... 江亭笑而不答,显然叶春秋还不明白自己面临的对手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你笑什么?叶春秋困惑地问。 江亭的笑容愈发灿烂,嘲讽道:你叶春秋不是选择了站在天罚那边吗? 你现在被我软禁多日,怎么不见天罚派人来谈判,救你出去呢? 看来,天罚之巅,你无法倚靠了呢。 叶春秋语塞,脸色转瞬变得阴郁。 他曾指望天罚能够派遣救兵,如今却连希望的烛火都熄灭了,依然毫无动静。 甚至,即使他在此地陨落,也不会有人投来半点关怀。 这让他愈发觉得,自己一片赤诚之心,却贴在了天罚联盟冰冷的石壁上,徒留嘲笑。 后悔了没?江亭嘲讽道。 叶春秋冷哼一声,强装镇定:就算肠子悔成墨色,我也不会加入你们龙渊一方。 江亭拇指一竖:果然是金陵三巨头之一,说一不二啊。 那是当然。 叶春秋丢下钓竿,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姿态。然而江畔的凛冽寒风刺骨,令他颤抖不已,他连忙缩头缩脑,双手也插进了衣兜里。 所谓英雄气短,大抵如此! 秦家,就这样走向末路了吗? 短暂的沉默后,叶春秋有些唏嘘。 江亭觉得好笑:你们这些世家,一贯明争暗斗,见不得他人好,怎么突然关心起秦家了? 秦家若垮,对你而言岂非好事?你们叶家便可借此跃升更高。 说的也是,呵呵。 叶春秋仰天大笑,极为畅快。 江亭泼来一盆冷水:你们叶家想要更进一步,还得先过我这关才行,对吧? 叶春秋无言以对。 稍作沉思,他话题一转:这件事的走向,或许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 何以见得?江亭颇感兴趣。 叶春秋低沉地说:秦烈那老家伙,数十年浮沉,年轻时游历过诸多繁华的圣境。 其中有传承千年的古老家族,也有香火永续的神秘宗门。 他的关系网,可不仅仅局限在金陵。 说到此处,叶春秋老眼中闪过一抹微光:秦家遭遇此劫,即便龙渊袖手旁观。 但我非常怀疑,在秦家陷入危难之际,会有其他宗门或势力,将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 是吗? 听完这番话,江亭眼中闪烁起一丝兴致:那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除了龙渊,还有谁有力量拯救秦家。 叶春秋: …… 事故现场,秦朗坐在路边。 听到动静,他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一个矮胖的身影站在自己身旁。 从衣着上看,这是一个中年男子。 外表并无特殊之处。 但引人注意的是,男子戴着一张鬼面面具,整张脸都被面具遮掩,无法看清真容。 这面具使得他整个人显得异常诡异。 没错。 这个矮胖男子,正是当初在观光船上,欲以重金竞拍颜如玉一夜的那位。 他当时跳江逃脱,却没有离开金陵。 而是潜伏在暗处,等待时机。 至于他的目的,只有他自己知晓。 你是谁?秦朗好奇地问。 矮胖男子矗立一旁,俯瞰着秦朗,语气中蕴含着来自异世界的威严:“我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拯救你们秦氏家族。” “真的?”秦朗眼前一亮,疑惑却如暗流涌动。 这位男子在白昼之下戴着一副鬼魅面具,犹如异界的使者,令人难以捉摸,他的话语能信几分? “随我来。”说完,男子头也不回地步入神秘的迷雾中。 秦朗瞥了一眼路边废弃的魔法超跑,心中虽焦急家族的安危,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二人一前一后,一路沉默,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长廊。 抵达金陵江的渡口,男子停下脚步,转向秦朗,庄重地问:“你真的决定拯救秦氏家族?” “是的!”秦朗的回答斩钉截铁。 男子轻轻颔首:“多年前,我曾与你的祖父秦烈有过交集,听说秦家遭遇困境,特地前来相助。” “你认识我爷爷?”秦朗惊喜交加。 男子直入主题:“每一件事都有其代价,挽救秦家,也不例外。” 代价? “请说说看。”秦朗眉头微蹙,他认为这所谓的代价,恐怕是在救赎秦家后需要支付给这位男子的报酬。 然而,男子并未直接揭示:“当秦家获救,我会告诉你代价是什么。” “如果你同意,我即刻献上策略。” “如果你拒绝,那么秦家的命运便由你们自己承担。” “这……” 秦朗眉心微皱,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令他不安。 换言之,假设成功援救秦家后,这位男子狮子大开口索取报酬,该如何应对?然而,秦朗还有别的选择吗? 更何况,他无法确信这个矮胖男子一定能救秦家,只是抱着一线希望尝试。 “好吧,我答应。”权衡再三,秦朗无奈地点了点头。 “……” 男子的气质瞬间转变,走近几步,在秦朗耳边低语,传授解救家族的秘策。 听完之后,秦朗眼中燃起了炽热的光芒,随即豪爽大笑:“龙渊,你们算什么?我秦朗不靠你们,也能拯救家族。” “呵呵!” 第185章 仍有法则吗?仍有律令吗? 金陵。 执法中枢。 秦家领袖秦烈被江佐带走后,便被幽闭在禁锢室,家人也被禁止探视。 连日来,秦烈的起居都在禁锢室内。幸亏他历经世事沧桑,内心坚定如磐,因此并无异常表现。他时而阅读古籍,时而冥思,以此消磨时光。 他始终泰然自若,似乎无论外界发生何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天罚本就是为了展示力量,所以选择了秦家作为示威对象。至于如何处置秦烈,何时释放,全凭江佐的心意。 突然……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执法部长孙坚缓步而来,挤出微笑询问:“秦老,近来可安好?” 此刻,秦烈正于禁锢室的床榻之上盘膝冥思,如古稀高僧般入定,自上至下透着超然物外的静谧气质。 闻言,他方才缓缓睁开双眸,望向孙坚,低沉回应:“这几日,多谢孙阁下的照拂。” “秦老过奖了。” 孙坚谦和一笑,“这是我职责所在。” 秦烈微颔首,不再多言。 孙坚却是无奈摇头。 目睹曾经权倾一方的秦烈落得如此困顿境地,他心中满是无尽的无奈与惋惜。 秦烈,金陵之巅的风云巨头,是这座城市鲜活的荣耀象征。 政界商界,皆对他敬畏三分。 他在金陵一手遮天,金钱权势并蓄,传言其私人财富已高达三十亿枚星辰币。 然而,秦烈所作所为,并非富而不仁。 恰恰相反,金陵多年来的繁荣建设,秦烈贡献良多,更出资修建学府、道路与桥梁。 便是这般人物,却蒙受不实之罪,被困在这禁锢之地。 是非颠倒,黑白混淆。 王法何在?公正何存? 孙坚愈想,胸中义愤愈炽,沉思片刻后,他上前几步,低语建言: “秦老,如此下去不是解决之道。” “不如我为你安个‘非法操控市场’的罪名,最多罚五十万星辰币,便可取保候审。” “孙阁下费心了。” 秦烈嘴角牵动,泛起一丝微笑。 孙坚的提议确属上策,冠以非法操控市场的罪名,其他问题便可悄然化解。 只是,秦烈深知,如今天罚欲借秦家立威,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最终,秦烈语气平静如常:“孙阁下,请安心,虽身陷囹圄,我自有一番考量。” “既然如此,好吧。” 见秦烈主意已定,孙坚便不再劝阻。 或许,巨擘行事,自有其深远考量。 “孙阁下,大事不妙了。” 不久,一名执法卫士匆匆闯入报告。 孙坚望去:“何事?” 执法卫士:“大批民众聚集在执法府门外,举旗高呼,要求释放秦烈。” “竟有此事?” 孙坚眉头紧锁。 来不及多虑,他随卫士至执法府门外,一眼望去,不由得一惊。 果然,府门之外,人群如潮。 估摸至少百人聚集,男女老少,甚至连孩童都在其中。 他们情绪激昂,拉起条幅,振臂高呼,声势如同山呼海啸般震耳欲聋。 “速释秦老!” “秦老清白无辜!”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公正?” “秦老是金陵的大善长,凭什么抓他?快放人,听见了吗?” “若无秦老主持秦家大局,我们这些劳碌命该如何生活?” “快放人!” “放人……” 面对这混乱场面,孙坚头疼不已…… 令他无法直视的是,那些旗帜上竟刻印着“执法总监孙坚,混沌无序,失职罔顾”等巨大字样,宛如挑衅他的威严。 这岂非公然对他进行侮辱? 孙坚实在费解,究竟是何方神秘势力在暗中煽动动荡,为何突然爆发如此规模的抗议示威? “若非秦老慷慨解囊,我的孩子如今无法在魔法学院求学。”一位妇人挺身而出说道。 另一位妇人紧接着:“我丈夫在建造巨龙之巢时遭遇意外,多亏秦老援手,我们才得以获得赔偿。” 有男子高呼:“秦氏家族企业以低廉价格出售我们庇护所,没有秦家,我们怎能有这安全的避风港?‘如此仁慈善良之人,你们有何权柄拘捕他?’” “你们问心无愧吗?” “释放他,立刻释放。” 整个场面一片嘈杂,情绪激昂。 每个人义愤填膺,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从他们的言语间可察觉,他们都是受过秦家恩惠的人,此行旨在为秦烈寻求公正。 谈话间,居然有两人并肩摊开一幅宽阔的羊皮纸,上面布满了殷红如血的名字,密密麻麻。 这究竟是何物? 万人请愿书?! 目睹此景,孙坚眉头紧锁,叹了口气,连忙拿起扩音魔器,向众人高声道。 “诸位,请先冷静,切勿冲动。” “秦老正于执法院接受调查,真相揭晓后,诸位自然会明白。” “还请各位信任执法院,信任我,孙坚。” “不要再起纷争,先行散去吧,好吗?” 孙坚的恳求发自肺腑,唯恐此事被高层得知,招致责难。 几名执法队员上前疏散人群,孙坚趁机悄然撤离。 然而,这事件不仅在执法院内部引起波澜,更在网络上迅速扩散,各大新闻头条充斥着热议,一度登上热门搜索榜首。 总而言之…… 秦烈是善者,是一位伟大的恩人! 执法院或天罚议会无权扣留秦烈! 事态持续升级,网上已有人开始批判孙坚与江佐二人,各种指责和谩骂声四起。 甚至有人恶语问候孙坚全家…… 面对这些舆论,孙坚滞留在部长办公室,步履不定,焦急如焚。 秦烈被捕一事,完全由江佐一手策划。 与他孙坚何干? 他简直是无妄之灾。 只怕此事之后,他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 “砰~” 巨大的撞击声。 部长办公室的大门被猛然踹开。 江佐怒气冲冲地闯入,口中咒骂:“那些卑微的民众,竟敢冒犯尊者?谁赋予他们胆量?” “孙部长,立刻给我查明幕后主使,煽动者一个都不许放过。” 孙坚:“……” 第186章 我不再担任执法总监! 一间普通的旅馆中。 秦家长孙秦朗与矮胖男子一同待在客房,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满脸得意。 屏幕上呈现的,正是网络上的公众舆论数据... 矮胖男子所提及的拯救秦家的策略,首当其冲便是借助神秘力量——符轮,向天罚与执法部施以无形的压力。 为此,秦朗毫不犹豫地投入巨额财富,雇佣了无数网络战士和拥有百万信徒的博主。 他们疯狂地发布帖子,将秦家的故事炒得沸沸扬扬,务求让世人皆知,秦烈乃是一位正直的守护者,秦家是背负着神圣使命的家族。 经过连日的符轮风暴席卷,关于秦家的困境登上各大网站的热门榜首。不明真相的围观者纷纷为秦家、为秦烈鸣不平,指责天罚和执法部混淆视听。 他们如同被激怒的魔法生物,挥舞着虚拟的键盘,猛烈抨击天罚与执法部,将其贬得一无是处。更有甚者,联手对二者施加压力,要求释放秦烈,并公开致歉。 秦朗看着网络上的激烈言论,看着符轮数值节节攀升,脸上洋溢着激动的光彩。 “阁下果然智勇双全。” “待我祖父获释,秦家定将阁下奉为上宾,酬谢必让阁下心满意足。” “嗯,很好。” 矮胖男子摩挲着鬼脸面具,满意地点了点头。 酬谢?他渴望的报偿,岂是秦家的上宾之位或些许金银能够满足的?恰恰相反,一旦计划得逞,他要汲取秦家的血脉! 而秦朗绝不会料到,自己引来的并非善茬,而是引狼入室。秦家真正的危难,即将降临。 …… 执法部。 指令下达之后,江佐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脸色阴郁至极。大批人群聚集在执法部门前示威,网络上的负面符轮之声,他尽收眼底,听得真切。 这一切,远非他预想的结果。原本以为,推翻秦家,击败大地主秦烈,金陵的民众会感激天罚,视之为信仰,视之为正义的象征。 如此,天罚在金陵才能深入人心。 然而现状却事与愿违,仿佛捅破了马蜂窝,江佐如同被蜇般,全身刺痛。 “秦烈啊秦烈,我确实小看你了。” 江佐的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深深地感叹了几句,此刻他对动秦家的手感到有些懊悔。 非但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反而给天罚招来了麻烦。 若再不遏制这些负面符轮的传播,让天罚领袖南宫战知晓,他将无法交待。 然而…… 江佐始终觉得,此事背后必定有人煽风点火。 会是谁? “难道是龙渊?”江佐疑惑地自问。 孙坚摇摇头:“应该不是,据我所知,秦烈与那个神秘组织龙渊并无瓜葛。” “否则,在前几天的立场交流会上,秦烈一定会站在龙渊一边,而不是保持中立。” “那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江佐百思不得其解,沉声道:“除了龙渊,还有哪个胆大包天的,敢与我们天罚对抗?” 孙坚摇头,表示不解,随后低语:“你无需担忧,那些关于黑暗网域的恶劣传言,我会联络星辰监管者进行干预。” “应封禁的,应压制的,都将不留余地。” “相信不久,这些恶意言论便会消散,星辰制裁者的名誉,也将得到修复。” “只是……” 孙坚短暂沉默,接着说:“在我看来,真正关键的是释放秦烈,解除秦氏家族的封印。” “否则,我们无法向星界民众交待,必须给予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觉得呢?” “不可。” 江佐断然拒绝,直截了当:“若轻易释放秦烈,岂不是承认我们确实犯了大错?!” “这……” 孙坚深思,觉得江佐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若无理由放走秦烈,外界恐怕会认为制裁部门滥用了权力,随意拘捕无辜。 如此,制裁部门的威信何存? 但归根结底…… 秦烈必须自由。 只是,需要一个完美的释放策略,以保全制裁部门的声誉不受损伤。“江老?” 孙坚询问:“那么,你认为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江佐眼神炽热:“散布消息,就说秦烈是被深渊龙族假冒的制裁者带走,一切罪责都推给深渊龙族。” “随后,星辰制裁与执法部门合力,历经艰辛,才将秦烈救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啊?这样?” 孙坚惊讶地注视着江佐。 这提议无异于嫁祸于人。 江佐沾沾自喜:“毕竟,我带走秦烈的那天,没有旁观者,谁能洞察真相?” “况且,芸芸众生只关心结果,又有谁会追究背后的真实面目?” “这……” 孙坚犹豫,这真的是人应该做的事情吗? 自己惹的麻烦,却让深渊龙族背锅,这种行为太过卑鄙恶心。 “如何?” 江佐瞳孔微缩,凝视孙坚。 孙坚脸上满是为难:“让我去陷害深渊龙族?江老,你这是让我走向困境。” “事后,龙族会放过我吗?” “再说,我孙坚担任金陵制裁部长以来,始终清正廉明,怎可去栽赃他人?” “这种事情,我不会妥协去做。” “你……” 江佐感到受到侮辱,立刻不悦:“孙坚,你确信你是在与我对话?” “这是救出秦烈的最佳借口,身为金陵制裁部长,你必须协助我,否则……你最好辞职。” “是的,我确实在与你交谈。” 孙坚目光如炬,声音坚决:“这样的伎俩,我拒绝参与,就算失去职位我也不会妥协。” 说完。 孙坚摘下象征制裁部长身份的星辰徽章,置于办公桌之上,毅然离去,不曾回头。 “轰~” 江佐脸色铁青,一怒之下,挥手震碎了玄武岩制的书桌:“好个孙坚,叛逆了,真是叛逆了。” 你不愿担当执法大臣之职,也无妨。 此事我自当竭尽全力,既要守护天惩的荣耀,也要让龙渊之名一落千丈,成为世人嗤笑的对象。 第187章 废物,岂配与我同席? 连绵数日的阴雨过后,今日天空终于破晓放晴。 金陵江面,碧波微漾。 时不时有羽翼生物俯冲入水,叼起鱼儿直冲云霄。 两岸的芦苇随风轻摆,沙沙作响,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冬日的荒凉画卷。 巨大的魔法帆船,梦幻之舟蜃楼,静泊江畔。 由于韩梦曦生辰宴上的大火,蜃楼有几处被熏得漆黑,亟待修复。 这段时间,赵德助一直忙碌于重建工作。 而江亭因宴会事故心怀愧疚,也主动加入修复的行列,所有的费用,包括材料和人力,都由他独自承担。 今天,江亭特意带上了江婉。 他早听说赵德助近期与江婉交往频繁,但具体原因,赵德助并未提及。 江亭站在船舷,手持铁锤敲击着铆钉,忍不住问:老前辈,您觉得江婉这姑娘如何? 赵德助正在锯木材,闻言侧目笑道:这姑娘不错,怎么突然问这个? 江亭想了想,干脆直言不讳:没什么,只是听说你最近常去找她。 赵德助神色略显古怪:你小子别乱猜,我心如止水,可不是那种人。 老前辈,你误会了。 江亭笑了笑: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近期常去找她,她有何特别之处? 这个嘛…… 赵德助犹豫片刻,开口道:你还记得,你带人来为我老伴疗伤时,我似乎提过…… 我们夫妇因遭人追杀,才逃至金陵,那时还带着一个女孩。 可后来,那女孩消失了…… 难道…… 江亭豁然开朗,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正在工作的江婉,对赵德助神秘地说。 她就是当年你带着的那个女孩? 赵德助也看了看江婉,低声道:论年纪和容貌,实在太相似了。 江亭眉头微蹙,心中疑惑重重。 他记得江青山老先生临终前,将一块宝玉交给他,说是与江婉的身世有关。 于是,江亭试探性地问:可有信物为证? 赵德助不假思索,从怀中掏出一块温润晶莹的玉佩:不知这算不算信物? 这玉佩,本是一对。 当年,我老伴佩戴其一,那女孩也有一枚,不知现在是否还在…… 赵德助话未说完,江亭已从口袋中取出一枚相同的玉佩,递到赵德助眼前。 见到江亭手中的玉佩,赵德助瞬间怔住。 他的双眼仅剩眼睑颤动,不久,那双沧桑的眼中竟滚落下几滴热泪。 这……这…… 他含泪夺过了江亭手中的翡翠符佩,凝视间,灵魂悸动,答案已明如镜水。 “是她,真的是她!” “苍穹见证,她依然存世,尚在人间。” 江亭望向江婉和赵德助,此刻的他们也同样被震撼得无以复加。 江婉,江家老宗主在外界捡回的孩子,被宗主收养于江家,始终如同亲孙女般疼爱。 江亭早有意助江婉揭开身世之谜,原以为需费尽周折,却不料机缘巧合之下竟真相渐现。 短暂的静默后,江亭问:“她是你的女儿?” 赵德助拭去泪水,瞪视着江亭,低沉回应:“我已是古稀之年,怎能诞下二十几岁的子女?” “呃……” 江亭一时语塞:“那她是你的孙女?” 赵德助轻轻摇头:“也不是。” “那么……” 江亭愈发好奇:“你们夫妇遭袭时还带着她,可见她在你们心中的分量非同一般。” “唉……” 赵德助深深一叹:“可以说,她对我们,甚至比我们的生命与财富更为珍贵。” “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江亭追问。 不仅江婉的身世成谜,就连赵德助的身份也无人知晓,没人清楚这位老人来自何方。 只知道他是个异乡客,擅长木工技艺,却又避世不与人交往。 赵德助摇头,面色凝重:“抱歉,现在还不是揭示她身份的时候,那样可能会给她带来致命的危险。” “如此严重?”江亭惊讶不已。 从赵德助的话语中,江婉的身世必定错综复杂,背后或许隐藏着惊世的秘密。 赵德助再三叮嘱:“我们刚才的对话,你不能泄露出去,也不能告知江婉姑娘。” “我明白。”江亭心领神会。 作为江婉最亲近的人,他誓要守护江婉的安全,绝不让任何人对她构成威胁。 …… “请问,江阁下在吗?” 金陵江畔,忽然传来男子的呼唤。 江亭立于海市蜃楼的船舷,俯瞰着呼喊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就是,有何贵干?” 男子左胸佩戴着一枚金质徽章,徽章上两柄神圣的剑交错激战,昭示着他天罚的身份。 由于海市蜃楼高耸,男子只得仰头望去,看清江亭后才继续说。 “天罚,江元老有请。” “江佐?” 江亭立刻反应过来。 江佐利用韩世儒作为筹码,他早已想与其交涉,如今机会终于降临。 跟随这名男子,江亭来到了金陵的一家高级火锅馆。 推开雅间的门,只见大圆桌旁围坐着男女众人,皆是天罚的成员。 首席的位置,自然属于天罚十长老之一的江佐。 此时,所有人纷纷打量着来者,得知此人便是江亭,目光中瞬间充满了敌意。 相比之下,江佐安然坐在原位,品尝火锅,轻酌佳酿,似乎并未过多关注江亭…… 然而,从任何视角审视,他都散发着一种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超然气概。 身为天罚组织的元老,他的傲慢确实有其根基。 然而,他的傲慢却误用了对象,全然未察觉眼前之人是何等层次的存在。 “既是来访,便是宾客,坐下品尝一番吧。” 江佐斟满一杯酒,语气淡然而从容。 环顾整个雅间,二十个座位皆已坐满,无人起身让位,这让江亭何处安坐? 这显然是在公然侮辱江亭,认为他无权与他们平起平坐。 其中一位青年冷言讥讽:“江元老,不是每个卑微之辈都有资格与我们共席用餐的。” 这话正中江佐下怀,他笑道:“说得好,让他先在一旁稍候,等我们用完餐再议。” 江亭:“……” 第188章 江佐的算计! 卑微之辈?! 这四个字将江亭贬低得一无是处。 随即,哄笑声四起,每个人看向江亭的目光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江佐抿一口酒,假装和事佬:“罢了,各位别嘲笑他,在龙渊他并非寻常之辈。” “哪里不寻常?”有人故意疑惑问道。 江佐掐指一算,冷笑回应:“如果我没记错,他是龙渊旗下,龙腾影视的主宰者。” “仅此而已?” 听到这个身份,雅间内再次爆发出一阵哄笑。 刚才出言讥讽的青年更是笑得东倒西歪,毫不在意地说:“这也算个大事?” “他是龙腾影视的主宰,那我廖凡岂不是娱乐界的遮天大亨,我厉害吧?” “呵呵,你肯定比他更厉害。”众人附和道。 “……” 面对这些冷言冷语,江亭只是微笑,未发一言。 这群人在此行此举,无异于在关羽面前舞大刀,若他愿意,只需一掌便可让他们灰飞烟灭。 “你们看到了吗?我刚刚说了他几句,他还笑得出来,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廖凡又咧嘴大笑道。 其他人一边品酒涮锅,一边嘲讽江亭。 仿佛江亭来到这间雅间,就是为了在他们享用火锅时充当他们的笑柄。 江亭尚有耐心,但这些人持续不断的嘲讽,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暴君的怒火,岂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站在雅间中央,凝视众人,江亭怪异地笑道:“奇怪,江策怎么还没到?” 江策? 这个名字一出,雅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冰冷。 在座的天罚成员,或握筷,或持杯,面面相觑,良久无言。 谁人不知? 江策乃是天罚的元老,江佐的爱子? 为了培养这个儿子在天罚步步高升,江佐付出了无数心血。 年少轻狂,江策已成为天罚的重点培养对象。 然而,好景不长。 几个月前,江策随叔父江山前往沪海市执行任务,竟遭人废去修为,至今仍卧病在床... 在魔法与神秘交织的世界,连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都有侍者精心照料。这曾是江佐的禁忌之痛。 任何人,只要触及这个话题,身为父亲的江佐必会雷霆震怒,甚至不惜以武力示威。 然而此刻? 江亭偏偏触动了这根敏感的神经? “你自寻死路吗?” 廖凡猛地一拍桌面,站起身,怒视着江亭:“我以天罚令,命你收回刚才的话,并向元老江元下跪赔罪。” 他气势逼人,对江亭咄咄逼人,无非是想借此机会展现自我,赢得江佐的青睐。 这便是典型的附庸姿态。 可惜的是…… 廖凡选错了挑衅的对象。 江亭负手而立,目光与他对峙,两人的视线交汇,如山脉咆哮,海浪翻滚,瞬间将廖凡的气焰压制下去。 “噔~噔~噔~” 廖凡内心震荡,从江亭的目光中仿佛看见了恶魔的降临,恐惧让他连连倒退三大步。 就在这一瞬, 江亭的气势直冲云霄,手如鹰爪扣住廖凡的脖颈,用力将他的头颅狠狠撞向餐桌。 “哗~” 然而,廖凡的头颅并未撞击餐桌,而是落入一锅滚烫的魔法火锅之中。 “啊~” 炽热的汤汁,让廖凡发出猪嚎般的惨叫,整张脸扭曲变形,红得像熟透的猴臀。 凄惨至极,无法形容。 在座的天罚成员个个惊骇失色。 没人料到江亭会在江元老面前毫不收敛,反而直接动手。 将天罚之人侮辱至此,谁能忍受? “唰~” “唰~” “唰~” 几位天罚成员忍无可忍,凶光毕露,飞快围拢,对准江亭摆出战斗姿态。 江亭面色不变,扫视全场:“难道江佐没告诉你们,江策是如何被剥夺力量的?江山又是如何丧生的?” 这两个问题一出,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天罚成员如遭冰水浇头,寒意刺骨。 没错…… 江策是如何失去力量的? 江山又是怎样陨落的? 江佐僵立原地,一动不动,脸色阴郁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沉重开口: “是的,我儿江策的悲剧与我弟江山的死,都与你脱不了干系。” 江亭冷笑:“你明白了就好。” “什么?这怎么可能?” 包厢内瞬间沸腾,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有谁会相信,江策的悲剧和江山执事的惨死,都与眼前这位男子相关? 那么,此人究竟拥有何等力量? 待众人回过神来,看向江亭的目光中已无半分轻蔑,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畏惧。 特别是廖凡。 他惊惧地盯着江亭,不断地向后退缩,生怕之前的口出狂言引来江亭的报复。 “嗯,我就是要这种效果。” 目睹天罚成员们的胆怯,江亭心中暗笑。 往日这些人倚仗天罚的身份,傲慢无礼,不可一世。 可说到底,他们只是仗势欺人罢了... 何时失去了龙渊的庇护,你还会这般嚣张吗? 你只是龙渊的一员,即使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又岂敢在我面前如此傲慢?江佐低沉地吟道。 江亭笑容未改,反问道:在你看来,仅仅因为身份差异,我就应当畏惧你,对你俯首帖耳吗? 难道不是吗? 江佐冷哼,语气中透着寒意:年轻人,你的狂妄已经过头了,如此下去,只会中途陨落。 江亭不屑于这些废话,直截了当地问:今日唤我前来,究竟有何事相商? 这个问题问得好。 江佐抿了一口魔法酒,目光炯炯:现在外界发生的事,你应该也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吧? 我们天罚如今的使命,是要释放秦家领袖秦烈,但这需要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江亭微微思索:你说的那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想必早已在你心中成形了吧?不妨说来听听。 江佐露出一丝得意:我要你向外界宣称,是你带领龙渊的成员,假冒我们天罚,绑架了秦烈…… 哦?是这样吗? 江亭听后,觉得荒谬至极:江元老,原来你是让我来替你背锅的? 你可以说得这么直白。 江佐沾沾自喜:别忘了,你的岳父掌握在我手中,你觉得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江亭: 第189章 龙渊之前,我便是法则! 江佐利用韩世儒作为筹码,进行威胁。 按常理来说,江亭确实没有拒绝的余地。 但身为龙渊的至高主宰,暴君,他怎会做出损害龙渊尊严之事? 此刻,世间与网络上,舆论如潮水般汹涌。 都在痛斥执法部和天罚,办事不力,颠倒黑白,秦烈不应被扣留。 此时的秦烈,无疑如同一枚烫手山芋。 谁碰,谁受烫伤。 既然如此,龙渊怎会甘愿替天罚收拾烂摊子? 这不是自己往脸上抹黑吗? 江亭可不想让那些网络上的批评家问候他全家。 稍作思考,他在包厢内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举止间毫无外人的拘束感。 你们天罚好歹是帝国官方认可的组织,为何竟会做出‘绑架勒索’这等事? 暂且不论这事多么卑鄙无耻,以你们的身份行此道,便是知法犯法。 知法犯法? 听到这话,江佐笑得眼缝眯成一线:在龙渊面前,我就是法则。 一切由我来裁决。 同意还是不同意,给我个明确答复。 江亭嘴角微扬:如果不同意呢? 江佐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冰冷:如若不同意,我会将韩世儒的首级,寄送到你那里。 江亭感到讽刺:那么,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江佐灌下一口魔法酒,厉声道:我儿残废,我弟惨死,这一切都与你脱不了干系。 所以,别怪我下手无情,你今天的局面,全是你咎由自取,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江亭靠近一步:那我该怎么做呢? 江佐揭示了秘密计划:“我需要你在明日召开一场新闻发布,声明是你带领伪装者假扮天谴……” “如此吗?我会尝试。” 江亭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他的妥协仅是表面,撇开暴君身份不论,就算是常人…… ……他也绝不会替人擦去耻辱。 此刻答应江佐,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已有计策,既能反击江佐,又能解救韩世儒,于是他立即回应: “明日上午十时,于天豪君澜大殿,我将召开新闻发布会,照你的指示行事。但我要求,发布会正式开始时,你要带着韩世儒出现在现场。” “没有问题。” 江佐欣然答应,却未料到自己已落入江亭设下的陷阱。 一切已成定局。 江亭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他扫视在座的天谴成员,无人胆敢阻拦,反而畏惧地避开他的目光。自江策成为废人,江山惨死以来,江亭在他们眼中已非等闲之辈。 如同觉醒的雄狮,不可轻易挑衅。 临行前,江亭看向被火锅底料烧伤面庞的廖凡,从口袋中抽出一枚金币,嘲讽道: “这枚金币当作你的疗伤费用,拿好了。” “今后,做人谦逊些,别把自己看得太重,否则给你的不再是疗伤费,而是葬礼。” “嘶……” 仿佛冷水浇身,廖凡倒抽一口冷气。 原来这家伙刚才手下留情了?最后还用一枚金币打发自己? 廖凡欲哭无泪。 这算什么人啊? …… 离开火锅店后。 江亭登上一辆豪华马车,向林允儿和典伟讲述了包厢内的事。 林允儿忍不住问:“您有什么应对之策?” 对策? 江亭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秦家领袖秦烈,目前仍囚禁在执法署的禁闭室内。” “据我所知,执法署署长孙坚因秦烈之事与江佐产生冲突。” “那么……” 江亭沉思片刻,接着说:“你安排人假扮天谴成员,与孙坚合作,带秦烈来见我。” “孙坚会配合我们吗?”林允儿疑惑。 “他会的。” 江亭肯定地说:“孙坚早想释放秦烈,我们这么做,也是助他一臂之力。” 典伟领会其意:“属下立刻行动。” …… 与江佐在办公室争执后,孙坚愤怒地脱下署长的专属徽章,暂时卸下职务。 这些天,他留在家中陪伴妻儿。接到江亭的电话,了解计划后,他欣喜若狂,立即前往与龙渊会合。正如江亭所说,他早就渴望尽快释放秦烈,否则执法署可能会面临更多麻烦。 他来到执法署大门前…… 在神秘的伊斯特兰德,孙坚果竟与两位胸佩金色徽章的青年不期而遇,那徽章昭示着他们是天罚组织中的佼佼者。然而,真相却出乎意料——他们是江亭精心挑选的伪装者。 两人分别名为杨文与杨武,皆是武道世家的杰出子弟,凭其惊人天赋,得以加入神秘的龙渊组织。那些彰显天罚身份的金色徽章,对典伟而言不过是过往战斗的战利品,数不胜数。 礼节性地交流过后,孙坚面容平静,不动声色地带杨文和杨武直驱执法部的幽禁之地。由于他暂代部长的职位告一段落,执法部近期犹如群龙无首。江佐便指派这两位假扮的天罚成员,严密监视秦烈。 “孙部长,您怎么亲自来了?”其中一位天罚守卫迎上前来。 孙坚神色庄重,回答道:“我遵照江长老的旨意,特此来释放秦烈,以向民众揭示真相。” “遵照江长老的命令?”另一位守卫疑惑道,“可江长老派我们看守秦烈,我们并未接到释放他的通知。” “这个……”孙坚一时语塞。 就在此刻,杨文和杨武挺身而出:“江长老今天去何处解手,也需要向你们禀报吗?” “……”秦烈的两位看守哑口无言,面对等级更高的对手,他们不敢多言。 孙坚义正辞严:“怎么?连我这位执法部长的命令,你们也要质疑吗?” “不敢,我还是确认一下吧。”一位守卫掏出手机,打算拨通江佐的号码。 关键时刻,杨武一掌击飞了手机:“难道你们认为江长老的吩咐只是儿戏?” “江长老急于会面秦烈,若你们拖延,我看你们如何向江长老交待?” 天罚守卫:“……” 第190章 世间没有无端的善意! 天豪君澜大酒店,江亭坐在豪华沙发上,悠然品着魔幻茶水。韩梦曦一家不久前已离开金陵返回沪海市,而他则因诸多事务滞留。今日的会面,使江亭对江佐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龙渊与天罚之间的对立由来已久,当前战云密布,但江亭始终坚信胜利在握。他决心让天罚亲眼见证……两大势力间的强弱究竟如何? 谁才是华夏的真正主宰?! 突然…… 总统套房的大门悄然开启。 杨文与杨武护送着秦烈走入,随后悄然退下。秦烈对突如其来的释放感到困惑,但看到江亭的瞬间,一切豁然开朗。 “原来是你?” “是我。” 江亭淡然一笑,为秦烈斟满一杯茶。 秦烈毫不客气,坐在江亭对面的沙发上,拿起热茶润喉。尽管他在执法部囚禁期间保持镇定,但他明白那里并非长久之地…… 因此,秦烈的脸色显得格外晦暗,双眼犹如迷雾中的幽湖,整个人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并未向龙渊效忠,它却派使者拯救于我。” “龙渊的举动,实在令我惊讶。”秦烈说出这话,内心五味杂陈。 毕竟,他对龙渊本无好感,如今在生死关头却承其恩惠,内心的矛盾难以言表。 他此刻心中的愧疚,深重无比。 然而,江亭的目的并非单纯救他,于是意味深长地问道: “如果现在让你重新选择立场,你会站在何处?” 重新选择立场? 秦烈闻言,眉心微蹙。 他选择中立,却引来天谴的追击,危难之时又得龙渊解围,这立场还需要多说吗? “让我再选一次,自然站在龙渊一方。” “很好。” 江亭心照不宣地微笑,接着说:“老人家,有句古谚说得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懂。” 秦烈心领神会:“江先生直言无妨。” 江亭欣赏与智者交谈,直接道:“明日,我会召开一场新闻发布盛会。” “我希望你能在这场发布会上,详尽无遗地将近期的经历告诉每位媒体记者。” “这……” 秦烈稍作犹豫。 他清楚,将自己的遭遇公之于众,岂非等于揭露天谴的罪行? 如此一来,秦家岂非得罪了天谴? 这真的明智吗? 江亭洞察秦烈的顾虑:“老人家,既然你选择追随龙渊,那么龙渊自会为你遮风挡雨。” “再者,老人家历此劫难,难道就该默默承受?这可不符合你的处事原则啊。” “你身为南疆王,若是真的忍气吞声,那么你的威严何存,今后岂不是人人皆可欺你?” 江亭的话语虽带有挑战性,但其中的道理不容忽视。 秦家面临这场危机,损失超过六百亿,家族商业帝国的声誉和公司市值犹如雪山崩塌,一落千丈。 身为南疆王,秦烈怎能忍受天谴的欺凌? 尤其是想到“龙渊的庇护”,秦烈眼中燃起炽热,精神振奋,立刻回应: “在明日的发布会上向所有记者叙述我的经历,我没有问题。” “我确实不应沉默忍受,而应当借此机会,给天谴组织一个有力的回击。” “那就这样决定吧。”江亭与秦烈一拍即合。 …… 次日上午。 新闻发布会在宏伟的天豪君澜大酒店举行。 听说与秦烈息息相关,诸多新闻媒体记者如同嗅到猎物的狼群,几乎全都蜂拥而来。 三楼的宾客大厅。 简洁布置的发布现场。 人潮涌动,光影交织。 各路媒体记者站立其间,各式摄影设备林立。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主席台,等待江亭登台,揭晓一切…… 大约十分钟之后,迷雾缭绕的幻境之中,江亭终于穿越了繁花缭乱的结界,缓缓步入中央的圣坛。 今日的他,身披魔法织成的长袍,威仪卓然,步入场地的瞬间便俘获了所有视线。 “听说,他是巨龙深渊的领主,龙腾影视的主宰?真是难以置信,如此年轻便已功成名就。” “没错,他的男性魅力简直无法抵挡,若是我的伴侣如此,我会让他永远沉醉于梦境之中。” “果然是龙渊的子弟,这等气度,不知令多少同龄魔法师黯然失色,就连同性也会心生羡慕。” 在魔法新闻的发布会上,议论如潮水般涌动。 特别是那些女性记者,对江亭赞不绝口,甚至有些心怀遐想,绞尽脑汁寻求接触的机会。 诚然…… 身为龙腾影视的领袖, 年少有为,富有权势。 这样的男子,有谁能够抵挡? 面对这些谈论,江亭只是淡然一笑,始终保持着绅士的风范,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很快,他在后排的位置上发现了江佐。 江佐身旁,坐着一位年长的知识者,那正是江佐的岳父,韩世儒,一股浓厚的学者气息环绕在他周围。 在这段被江佐操控的日子里,他似乎并未受到实质的折磨,只是面色憔悴,身形消瘦了许多。 此外,江亭还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楚家的楚风, 叶家的叶政国、叶昊天父子, 就连秦家的公子秦朗也在其中,只是因家族的变故,他的神情显得格外苍白。 好在他们来了! 江亭内心轻叹。 他的计划第一步已然展开, 只待江佐落入陷阱。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江亭坐在圣坛的宝座上,面向众多媒体,口若悬河。 “感谢诸位在忙碌中抽出时间参与这场发布会,我们今日聚集于此,便是为了商讨秦家之事。” “相信这段时间,大家对秦家及其领袖秦烈的遭遇都十分关心。” “此事甚至牵扯到了金陵的执法部与天罚组织,真相究竟如何呢?” “江先生?” 很快,一位女记者举手提问:“外界传闻,是天罚和执法部联手封锁了秦家,扣押了秦烈。” “此事在网络上引发了轩然大波。” “那么,照理说,这次发布会应当由天罚或执法部召开,为何却是您在此呢?”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江亭微微颔首,诡异地笑道:“此事与我看似无关,却又息息相关。” “至于原因,就让我慢慢道来。” 第191章 秦烈现身新闻发布大会! 新闻发布会在后排的位置上。 江佐悠闲地倚在椅背上,抬起双腿,注视着台上的江亭,时不时露出得意的微笑。 有了韩世儒作为筹码,他深信江亭会按照他的安排行动,替他清扫一切痕迹。 一旦时机成熟…… 龙渊的声誉将遭受重创。 他们天罚可以宣称成功解救了秦烈,以此赢得金陵全城人民的心意...... 经过重重险阻,终于抵达了神秘的目标。 这让江佐精神振奋,仿佛被奇异力量注入了新的活力。 在魔法高台上,江亭饮下一口魔力之水,继续讲述:“整个事件背后,隐藏着魔法的谜团,而我只是偶然卷入其中的过客。” “因此,我想请一位亲历者,在所有媒体朋友们的见证下,为大家揭示真相。” “邀请谁呢?” 场内众人困惑,纷纷拭目以待。 不久,一位身着华贵长袍,双鬓斑白的老者缓缓登上高台,坐到了江亭身边。 “这位是?” “这不是秦家的领袖,秦老宗师吗?” “他不是被困在执法圣殿吗?为何突然在此现身?究竟发生了何事?” 秦烈一露面,宴会厅瞬间沸腾,记者们面面相觑,满场都是困惑的低语。 江佐与混在人群中的秦朗,更是震惊得瞠目结舌,怀疑自己是否陷入了梦境。 秦烈不是被囚禁在执法圣殿的幽闭牢房里吗? 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而且,竟然是在这一刻,被江亭召唤上台。 “喂?” 不明所以,江佐焦虑如焚,立刻拨通了执法圣殿殿主孙坚的通讯石,怒声道: “秦烈怎么出来了?” “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坚既然胆敢违背命令放走秦烈,自然早已有了对策,于是他在通讯石中直言不讳: “秦烈的释放,不是你授意的吗?” “你昨日派遣了两名使者,声称奉你的命令带走秦烈,我岂能拒绝?” “胡说八道!” 江佐眉头紧锁,面色阴沉,怒骂:“我何时说过要释放秦烈,何时派过人过去?” 孙坚反驳:“你不信可以亲自来执法圣殿查看监控,那两人佩戴的徽章,不是你们天罚组织的标志吗?”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江佐咬紧牙关,愤怒得将通讯石摔向地面。如今秦烈已被释放,并且当着众多媒体的面,他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祖父?” 秦朗藏于人群中,心中五味杂陈。 他原本打算利用舆论压力迫使天罚和执法圣殿释放秦烈。 可现在,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宴会上,喧嚣过后,渐渐归于平静。 有记者提问:“秦宗师,您不是被拘留在执法圣殿吗?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秦烈坐在江亭对面,无奈地摇头,按照江亭昨日的指示,以一句开场白开启话题。 “是龙渊将我解救出来的!” “咔嚓~” “咔嚓~” 现场的魔法照相机纷纷对准秦烈,快门声此起彼伏。 而秦烈的答案,让在场的所有媒体记者都愣住了。 江佐瞬间瞪大眼睛,望着高台上的江亭和秦烈,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又有一名记者提问:“据我所知,您并未站队龙渊,龙渊为何要救您?” 秦烈苦笑,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确,我没有站在龙渊的立场,可在我陷入危难之时,是龙渊前来解救我。” “这正是让我感到惭愧之处。” “龙渊对我们秦家,竟是在报答我们过去的恩怨。” 掌声如潮,响彻整个宴会厅。 秦烈的这席“龙渊以德报怨”的言论,无疑让神秘的龙渊组织赢得了更多人的赞誉。 相比之下,江佐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墨汁。 事已至此,他岂能看不出这事背后必有江亭的阴谋作祟。 此时,平日寡言的韩世儒开口了:“我早说过,你无法战胜他。” “你所看到的他,远非表面那般单纯。” “我劝你尽早罢手,最好带着天罚的成员离开金陵,从此与龙渊互不干涉。” “否则……” “你的结局,可能会与你的弟弟江山如出一辙。” 有了江亭这位女婿,韩世儒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担忧,也深信女婿的实力强大。 他的话语虽然有理,却像尖刺般刺入江佐的每一寸肌肤。 “噗~” 江佐怒火中烧,一掌直击韩世儒的胸口。 韩世儒面露痛苦,嘴角渗出丝丝血迹,看来内脏受到了重创。他沉默下来,目光转向主席台上的江亭。 如果有生之年能有这样的女婿,即使今日丧命于江佐之手,他也无所遗憾。 而江佐攻击韩世儒的一幕正巧落入江亭的眼中,一股威严的气概从他身上迸发,直冲云霄。 那些靠近主席台的记者纷纷感觉脊背发凉,如同置身冰窟,却不明这股寒意源自何处。 在江亭心中... 韩世儒始终是亲切且受人尊敬的长者。 任何人胆敢伤害他的亲人,江亭必定会让此人生活在恐惧之中,直至生不如死。 为了避免情况恶化,江亭离开了主席台,来到宴会的最后一排,离韩世儒不远,以便随时支援。 察觉到江亭的举动,江佐身边的几名天罚成员立刻挡在前面,双方暗中剑拔弩张。 不久,又有记者发问:“秦老先生,贵家族及其所有产业深受业界推崇。” “您本人也是金陵的商业巨头,备受尊崇的老一辈,但为何会被囚禁呢?” “是否因为你们秦家在商业扩张中,采取了不公平的竞争手段,侵犯了他人的利益?” 记者的问题直指问题的核心。 秦烈的眉头时而松弛,时而紧锁,他根据事实,对着在场的所有媒体记者和摄像机,从容不迫地说道: “想必各位都已经知道...” “天罚与龙渊两大势力,即将展开对决。” “而战争,向来关乎天时、地利、人和。” “尽管天罚被华夏官方认可,但在民众心中并不受欢迎,这对天罚在金陵与龙渊交战极为不利。” “为了赢得民心,天罚必须想尽办法...” 说到这里,秦烈有意停顿了一下... 在场的每位媒介使者都燃烧着炽热的目光,静待后续的发展。 秦烈轻轻饮了口魔法泉水,继续叙述:“因此,天罚之剑指向了我们秦家,一心要将我们彻底击溃。” “因为他们视我们秦家如同古代暴虐的领主,对民众毫无怜悯之心。” “他们幻想,只要推翻我这所谓的‘旧贵族’,金陵的民众就会欢欣鼓舞,会对天罚感激涕零……” 在场的媒介使者们无言以对。 第192章 天罚的屠龙陷阱! 伴随着秦烈的话语消散。 宴会厅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所有在场的媒介使者、社会精英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随即低声议论起来。 谁也没料到…… 天罚组织为了笼络人心,竟将顶尖家族秦家当作棋子操纵。 然而秦家在金陵百年间并无恶行,反而为这座城市做出了诸多贡献。 如此一来…… 天罚的行径无异于滥杀无辜,无视公正,草率取人性命。 这简直无法辩驳。 他们真以为秦家软弱可欺吗? “天罚毕竟是王权认可的机构,为何行事如此黑白不分?” “以后,人们又该如何信赖他们呢?” “信赖什么?谁会真心相信天罚?这个组织自建立以来,从未做过一件善举。” “一年前,九幽境外的九黑暗巨头入侵华夏,是龙渊独自力挽狂澜,而天罚却不知躲在哪里瑟瑟发抖?” “唉,秦老先生真是可怜,被困在执法殿中受尽折磨,瘦得不成样子。” “天罚享受着优厚的待遇,却从不做半点好事,留着何用?还不如早日解散算了。” “没错。” “尽早解散。” “坚决支持解散天罚!” 在场众人愤慨不已,为秦家鸣不平,但碍于天罚的强大,大多数人只能暗自咒骂几句。 不过,当此事流传开来,原本就不得人心的天罚组织恐怕将遭到华夏子民的唾弃。 这些话语犹如尖刺般扎入江佐的耳朵,让他如吞粪般愤怒,咬牙切齿,双颊抽搐不止。 他万万没想到,当年的妙计如今却成了束缚自己的枷锁。 费尽心机,却让天罚蒙受耻辱,如果此事传至高层,江佐真不知如何应对。 恐怕他为天罚效忠数十年换来的大佬地位也将不保,这样的结局他实在无法接受。 满腔怒火的江佐站起身,遥望着主席台上的秦烈,厉声质问: “秦老先生。” “敢问,你刚才那番话,是出自你秦烈的真心,还是龙渊强迫你说的?” 秦烈目光投向后排的江佐:“皆为肺腑之言。” 此言一出,宴会上那些对秦烈言论存疑的人再无怀疑。秦家险些沦为天罚眼中的猎物,任其宰割! “呵呵。” 江佐冷哼,威胁般低语:“在这众多的媒体见证之下,说出这番话,你可清楚会引发何等风暴?” “清楚,但我无所畏惧。” 秦烈瞥了一眼江亭,话语铿锵有力。 他早已料到,他的直言会玷污天罚的名誉,从而使秦家彻底与天罚为敌。 然而,既然他已经站在了龙渊的阵营。 况且,江亭已承诺,若天罚对秦家报复,龙渊必将保护秦家不受侵犯。 因此,此刻的秦烈,确有其傲然之姿。 沉默片刻,他挺直腰板,补充道:“我并非诽谤天罚,只是叙述我的亲身经历。” “你们天罚,莫非做了亏心事就胆怯了?” “再者,我们秦家作为金陵的首要世家,绝非任人宰割的鱼腩。” “任何挑衅之人,都请先掂量自身的实力。” 秦烈在说这最后一句时,将南疆王的威严展现无遗。 身为秦家的领袖,他的尊严仍在。 他也始终铭记着江亭的教诲... 秦家若被天罚欺压而不反抗,将来岂非人人都能轻易践踏? “哈哈,妙极,妙不可言。” “不得不承认,你们两家的较量更胜一筹。”江佐仰首大笑,神色几近疯狂。 忽然,他望向不远处的江亭:“难道你忘了,昨日我对你说过什么?难道你不怕我……” 言语半途而止,江佐举起手。 自上而下。 手掌直逼韩世儒的天顶。 这一掌若落下,韩世儒凡人的头颅必然粉碎,鲜血四溢,必死无疑。 感受到头顶的寒意,韩世儒闭上双眼,临危不惧,静静地迎接死亡的到来。 他年逾半百,身为大学教授。 思想深邃,生死早已看淡。 见江佐的手掌逐渐靠近韩世儒的天顶,江亭目光凌厉,大声质问。 “怎的?” “身为天罚十长老之一,你竟敢当众行凶,是谁赋予你的权力?” 此言一出,现场气氛骤然紧张。 所有媒体记者纷纷将镜头对准后排的江佐,快门声“咔嚓”作响。 突如其来的曝光让江佐慌乱,他连忙收回即将压向韩世儒的手掌。这是一个法治世界,他确实无权当众行凶。 即便有权限,也必须经过天罚和执法部门的重重审核,例如在逮捕罪犯的情境下。 江亭乘胜追击,继续说道:“我刚才目睹你企图加害身旁之人,请问此人有何罪行?” “就算他犯了罪,你也无权当众结束他的生命,而应交由执法部门处置,对吧?” “你身为天罚十长老,你的行为代表着天罚的形象,你这是要让大家相信……” “……天罚组织,都是漠视生命的刽子手?” “你,这……” 江佐面色铁青,却无言以对。 在众多异界生灵的凝视下,无数神秘镜头的捕捉之中,即便他心中涌动着杀意,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然,一旦在这片奇幻大陆上随意动武,那些来自炎华国度的子民恐怕会误以为天罚组织全然沦为了邪恶之徒。 如此一来,天罚岂不是自找麻烦,信誉何存? 正当江佐陷入困境时,一道雄壮的身影以坚定的步伐踏入了庆典现场。那人威严庄重,身披执法长官的特制法袍,一举一动都流露出正气凌然的气息。他正是金陵城的执法部长,孙坚。 “你怎么会出现这里?”江佐面色阴郁地问。 孙坚走近江佐,神色严肃地回应:“我刚刚收到民众的投诉,说这里有人触犯了秘法。”他随即转向韩世儒,继续说道:“没错,说的就是你,跟我到执法府去接受调查。” “孙部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佐怒不可遏,抓住孙坚的衣领。 他心里明白,所谓韩世儒触犯秘法是假,孙坚的真实意图是带走韩世儒,然后秘密释放。因为韩世儒是他掌控江亭的关键棋子。 这个棋子如此关键,怎能轻易丢失?他不甘心。 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江亭设下的陷阱。而他自己,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孙坚任由江佐揪住衣领,毫不反抗,目光坚定,缓缓说道:“江长老,我正在执行任务。” “你的行为,已经干扰了执法的公正。” “在这么多见证者面前,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要亲手玷污天罚的荣耀吗?” 江佐无言以对。 第193章 黎明前的风暴! 话说至此,每一句话都牵涉到天罚的名誉。就算江佐经历再多风浪,心态平和,此刻也束手无策。 无可奈何之下,他松开了孙坚,脸色铁青:“孙部长,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打算吗?” 孙坚未予回应,只是微笑着说:“感谢江长老的配合,现在我将带他去执法府审问。” “走!” 随着孙坚的命令,两名执法队员上前,将韩世儒带走。 江佐怒火中烧,却又找不到阻止的理由,否则只会让天罚的名声受损。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韩世儒被孙坚带走。 那个用来制约江亭的重要棋子,就这样消失了。 他感到比吞下一只死苍蝇还要痛苦。 “年轻人,我确实小看你了。” 江佐的目光重新落在江亭身上,咬牙切齿地说。 江亭轻轻耸肩,语气诡异:“我记得,你弟弟江山也曾这么说过,但他最后的结局如何,你应该记得吧?” “如果你弟弟江山的灵魂尚在,他必定会在梦中警告你,不要与我们龙渊为敌。” “住口!”江佐冷冷呵斥。 每当提及弟弟江山的死亡,他就抑制不住愤怒。尽管他知道与江亭脱不了干系,但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且在江山陨落之前,未向任何人泄露过任何有益的神秘知识,就连他的死亡之谜也深藏不露。 正是江山的离奇死亡,驱使江佐数月前踏足了魔都沪海市的秘境。 然而他所见的,仅是江山孤独的祭坛遗迹。 回过神,江佐再次注视江亭:“你的欢愉为时尚早,最好预先为自己准备一座冥界之舟。” “须知,当天罚与龙渊的战争爆发,天罚必会倾尽天地之力,将你们龙渊全族送入深渊。” “而龙渊,将在天罚的威压之下……” “……逐步崩溃瓦解,直至在华夏的土地上彻底消失,唯有我们天罚,将被历史铭记。” 江佐说得激动,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心中已绘制出天罚的未来宏图。 “很好,那我静候佳音。” 江亭淡然回应,随即转身离去。 待到双方交锋之日,他定要一举扫清江佐,以及那三百名天罚部下的势力。“江先生?” 楚家的年轻领袖楚风匆忙追来。 江亭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你想问我,为何要解救秦烈?” “不错。” 楚风轻轻点头,面色略显黯然。 楚家原本觊觎取代秦家,成为金陵新的主宰,第一大家族。故秦烈被捕,秦家受挫,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喜讯,甚至期待雪上加霜。 可惜的是? 还没来得及欢庆,秦烈便重获自由,秦家的危局化解,楚家的喜悦瞬间化为泡影。 真是世事难料。 “你误解了。” “救出秦烈的并非龙渊,而是暗涌的力量,以及万民的意志。”江亭毫不犹豫地说道。 诚如他所言,秦家得到民众的支持,以及种种黑暗力量的推动,迫使天罚与执法部释放秦烈。 即使龙渊袖手旁观,秦烈的释放也是必然。 仅仅方式不同罢了。 楚风对此心知肚明,错过良机让他略有惋惜,何况秦家已与龙渊结盟,这对楚家而言是极大的威胁。 更阻挠了楚家野心的实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楚风尚未开口,江亭便继续道:“我对你们这些世家的勾心斗角毫无兴趣。” “况且,你们楚家为了挑起我与秦家的冲突,竟将我的伴侣视为棋子利用。” “仅此一点,凭我的地位,足以让你们楚家在一夜之间,繁华如梦,灰飞烟灭。” “唰~” 闻言,楚风浑身颤抖,一股寒意自脊背直冲天灵,脸色瞬时变得苍白如纸。 早在游轮上的那次相遇,他就已明白,眼前这位不只是江家的弃子,不只是龙腾影业的总裁。 他是至高无上的主宰。 是传奇的化身。 是华夏亿万人民的信仰。 如同神祗般的存在。 这位男子身披无数荣光,足以令他们楚家所有人,包括楚宗棠,都黯然失色。 更足以让楚家在一夜之间,如大厦倾覆! “咝~” 想到这里,楚风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在迷离的星辰照耀下,江亭的身影渐行渐远,楚家人也只能默默离去,心中揣测着可能降临的厄运。毕竟他们已触怒了那位无常的暴君,他的雷霆之怒何时降临,楚家又能否承受得起? …… 魔法规则监察部的飞天马车在半路戛然而止。孙坚,坐在副驾驶位,转头对后座的韩世儒低语:“调查结果表明,你与黑暗魔法无关。” “下来吧。” “嗯?什么?” 韩世儒一怔,但他没再多问,随即下车,立于星辰照耀的街道边,环顾四周的神秘景象。 监察部的马车离去不久,一辆闪烁银辉的飞梭滑至他身旁,车门开启,小婵的笑声轻盈飘出:“韩叔叔,快进来。” “是你这个小精灵?” 韩世儒认得小婵,一直以为她是江亭的远方堂妹,于是毫不犹豫地登车。 “还好吗?” “小婵,快检查一下他的伤势。”江亭吩咐道。 “江亭,你也在这?” 韩世儒见状,立刻明白了一切都是江亭精心策划,心中对这位女婿既敬畏又钦佩。 经过小婵的魔法诊断,韩世儒确实受了内伤,不过尚不致命,只需数月的灵药调理即可康复。 “金陵最近动荡不安,我会安排人护送你回沪海市,与梦曦他们会合。”江亭计划道。 “一切照办。” 韩世儒微微点头,他知道,女婿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力量强大如神,自己留下只会成为负担。 将韩世儒送达金陵的天空港口,江亭仰望翱翔的飞艇,坚毅的面庞浮现出一丝安心的微笑。 真正的强者能让周围的人感到安全。 他已经做到了。 家人安然无恙,现在他应将重心转向江家,神色坚定,心中暗自感慨: 三天后就是你父亲的忌辰。 既然我取代了你,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叶家? 你们二十年前用空手套白狼的诡计加剧了江家三子的悲剧,现在,清算的时候到了。 第194章 寄生之灵,罗刹之门! 天豪君澜豪华酒店,顶层套房。 江亭坐在雕花沙发上,悠然泡着魔法茶。唐龙和唐诗兄妹恭敬地站在他面前,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被江亭派遣前往京都,调查“鬼面面具”的秘密。 经过七天的搜寻,兄妹俩不负所托,带回了结果。 此刻,茶几上摆着一张鬼面面具,却与矮胖男子所戴的不同,这张面具呈现出青蓝二色,透出诡异的魔幻风格。 江亭拿起仔细端详,觉得这种鬼面面具与戏剧中的脸谱几乎没有差别。 甚至可以说…… 鬼面面具,正是基于戏剧脸谱的魔法改造。 每种面具的风格各异,其含义也各不相同。 然而,这令人困惑。 这样的鬼面面具,究竟象征着什么呢?... 坐下吧,不必过于紧张。 江亭示意,同时为这对兄妹分别斟满两杯魔法茶水。 唐龙和唐诗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感到受宠若惊,连暴君亲自奉茶,这样的梦境足以让他们夜夜欢笑。 然而提及正事,唐龙立刻收敛起笑容,端起江亭倒的茶,轻轻啜饮一口,接着说: 在燕京皇都,我们秘密调查了各种势力,才发现这鬼面面具背后非同小可。 江亭微微颔首,静待下文。 唐诗接着解释:几乎可以肯定,这些鬼面面具与一个极为特殊的团体有关联。 团体? 江亭眉头轻挑。 龙渊,那个神秘的无敌组织,早已横扫华夏的其他势力,颜如玉的父亲颜良就是鲜明的例证。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唐龙语气凝重:我们的初步调查显示,这个团体叫做‘罗刹门’,异常特殊。 罗刹门? 江亭咀嚼这个名字:具体是何意? 唐龙:在华夏,罗刹门只能算是个小角色,面对龙渊,恐怕微不足道。 他们的成员不多,都戴着鬼面,从不暴露真实身份,始终保持着神秘感。 可以说,没有人见过罗刹门成员的真实面孔,见过的人,想必也无法活着讲述。 ...... 看来,的确有遗漏的敌人。 江亭心中一凛。那么,江家的三子江立仁二十年前的死亡,就是罗刹门之手。 这个罗刹门,究竟有何目的? 二十年前? 等等... 也就是说,罗刹门这个组织已经存在了二十多年,其复杂程度可见一斑。 江亭突然意识到,即便是神秘的龙渊,成立也不足六年。 拥有二十年根基的罗刹门,为何没有壮大,反而给人偷偷摸摸的印象呢? 唐诗忽然开口:据我所知,罗刹门非常低调,从不涉足势力争斗。 他们如同从未见过天日的恶魔,自始至终都在暗处悄然成长。 暗处成长? 林允儿略显困惑。 唐龙握着茶杯,解释: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团体的成长模式可以称为‘寄生’。 寄生? 典伟一脸迷惑。 听说过寄生虫吗? 唐诗嘴角轻撇,做出嫌恶的表情:简单说,罗刹门就爱找个有权有势的大族,潜入其中。 然后,就像寄生虫那样…… 慢慢蚕食这个大家族的资源,等到时机成熟,一举夺走这个家族的所有财富。 用你们华夏的术语,罗刹门这样的恶劣行径,可以比喻为鸠占鹊巢。 原来是这样。 林允儿恍然:确实够卑劣。 别说大族,就算金山银山,一旦被罗刹门盯上,也难逃一劫。 唐诗义愤填膺。 在黄昏的余晖中,她补充道:“我还听说,燕京的王城,曾有八大世家之一的孙氏一族。” “只因家族内部被冥魔宗的渗透,最终分崩离析,退出了八大家族的行列。” “不仅如此,孙家历经无数岁月积累的万亿财富,尽数落入冥魔宗之手。” “更悲惨的是,孙家上下,无一生还,尸体散落荒原,连一座体面的陵寝都没留下,真是可悲可叹。” “冥魔宗,果真是狠毒至极。”典伟心中燃烧起愤怒的火焰。 唐龙接着说:“冥魔宗就是凭借这等阴险的寄生手段,不断繁衍壮大,不知摧毁了多少显赫的家族。” “这么多年来,冥魔宗积聚的财富恐怕已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天文数字,这绝非易事。” “确实耐人寻味。”江亭若有所思。 难道,二十年前,冥魔宗将金陵江家视为寄生的目标,一心要掏空江家的根基。 然后…… 关于江家三公子江立仁的死亡,江亭实在难以揣测,其中恐怕隐藏着惊人的秘密。 然而,既然冥魔宗已暴露于世。 在江亭看来,这个邪恶组织已无存在的理由,必须彻底铲除,以免后患无穷。 …… 夜幕降临。 秦家古老的庄园,一间满溢古韵的书房内。 自执法殿获释后,秦烈迅速回归往常的生活,一边研读古籍,一边在木质浴桶中泡脚。 然而,他心中思考更多的是,为何自己能轻易离开执法殿,如此轻易地被释放。 是龙渊所为吗? 不! 秦烈深知,龙渊并非释放他的关键。 让他自由的原因,应当是暗涌的压力。 正是那些负面的暗涌,迫使天罚和执法殿不得不妥协,为了维持颜面,只能释放他。 但要形成如此巨大的暗涌压力并不简单,是否背后有高人指点? “祖父?” 秦烈沉思之际,孙子秦朗走进书房。 秦烈望向他,脸上满是欣慰:“我外出的这段时间,让大家操心了。” “祖父,您能平安回来就好。” 秦朗对祖父充满孝心,立刻蹲下,耐心地为秦烈按摩双脚。 秦烈也沉浸在这一刻的温馨中。 老眼微眯,摇头晃脑,舒适得几乎要入睡。 水温渐凉,秦朗取来毛巾,小心翼翼地为秦烈擦干双脚,语重心长地说: “祖父,您能这么快脱困,多亏了一个人。” “哦?” 秦烈紧闭的双目猛然睁开,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坐直身体,严肃问道: “快告诉我,是哪位高人出手相助?” “是……” 秦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书房的门口。 此时,那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矮胖男子,步伐诡异,出现在秦烈面前。 “秦老,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第195章 唇硬如铁的死鸭子! 天空阴郁,阳光无处可寻。 似乎一场狂风暴雨即将降临…… 北风呼啸,凌冽的冬季在金陵江上翻涌起魔法般的波涛,两岸的凋零草木在风中宛如死亡之舞,编织出一片凄凉的魔界画卷。 一艘巨大的魔法楼船,经过巫师们的修补,再度扬帆破浪。 此行目的,是为了纪念江家的三公子,江立仁的幽魂仪式。 回溯往昔,江立仁拥有罕见的商业魔法才华,被誉为“商业奇才”,令金陵商界的精灵与人类皆俯首称臣。 连雄踞南方的王爵秦烈,也对他另眼相看。 正是在江立仁的巧妙引领下,江家的各个魔法产业在这片充满神秘力量的金陵土地上遍地开花。 江家的名望也因此在金陵日益攀升,稳居四大魔法世家之首。 无数人赞誉,万人敬仰。 只可惜…… 美好时光并未持久,或许是天命弄人。 二十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风暴席卷江家,如同恶魔的爪牙。 家族内乱随之爆发,商业奇才江立仁竟被污蔑为贪婪的巫妖,为洗清罪名,他从金陵巨桥跳入滚滚洪流之中…… 自那日起。 江家在四大世家的地位日渐衰弱。 在金陵的影响力日渐消退,仅靠江青山老爵士的坚韧支撑,江家才勉强维持现状。 二十年的往事已成过眼云烟。 然而,江立仁的死亡疑云重重。 江亭誓要在江立仁的忌辰揭示真相。 楼船如海市蜃楼随波逐流,犹如屹立水中的魔法山峰。 由于是幽魂仪式,到场之人寥寥无几,粗略一数,不过六十人。 其中包括江家眷属,旗下魔法工坊的主管和高级法师,以及江立仁生前的挚友。 楚家的领袖楚宗棠,他的孙子楚风,也出席在场。 众人神情漠然,立于楼船甲板,顶着刺骨寒风,沉醉于庄重肃穆的仪式气氛中。 甲板中央,放置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满了魔法烹饪的鸡、鸭、鱼、肉,以及各种家常佳肴。 本可容纳八人的座位,此刻只坐了三人。 他们是叶家的领袖叶春秋,江家的大公子江康成,以及江家的长孙江杰。 撇开江杰这位年轻一代不谈,江立仁当年的死,与叶春秋和江康成脱不了关系。 想要揭开真相的面纱, 只能从他们的口中挖掘。 “想了解什么,就尽快问吧,别浪费时间。” 叶家的领袖叶春秋抿了一口烈性魔酒,面无表情地对江亭说道。昔日身为叶家家主,他是何等傲视群雄,如今却在这场纪念仪式上,感觉自己像是在受辱,玷污了他的叶家之主身份。 “不急,再等等。” 面对叶春秋的冷漠,江亭只是诡异一笑。 “还等,等什么?我这把老骨头可不如你们年轻人结实。”叶春秋冷哼一声,不禁颤抖了一下。 确实,今日天气恶劣,江风肆虐,他早已难以承受。 片刻之后。 蜃楼上的仪式人群,纷纷散开,各自寻找避风之地。 叶春秋握着晶莹的琥珀酒,凝视着眼前的一幕,不禁脸色剧变。 “政国,你……” 来者竟是龙渊十大魔将之一的典韦,他宛如猎鹰擒兔,紧锁住一名中年男子的颈背,拽着他步步逼近。 那中年男子赫然正是叶家的长子,叶政国。 “父亲,您还好吗?” 叶政国来到叶春秋身边,愁容满面地询问。 叶春秋长久以来被困在江亭的禁地,家族寻觅无果,一度以为他已经陨落。 “我能有什么事?” 叶春秋语气不善,却也满腹无奈。龙渊对他们叶家的抓捕,如同巨鹰对待蝼蚁,根本不将叶家视为生灵,这是莫大的侮辱。 “江兄,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叶政国转望江康成,苦笑不已。 记忆犹新,江康成曾欲抛售江家产业,携子逃遁,却不料半途遭典韦拦截。自那时起,江康成与江杰父子音讯全无,叶政国甚至以为他们已丧命。 谁能料到? 今日竟会在江立仁的忌辰聚首,显然事态不妙。 江亭随后在八仙桌旁坐下,抿一口烈酒,扫视叶春秋等人,从容开口: “既然人都已到齐。” “那就把二十年前你们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我洗耳恭听。” 说完,江亭瞥了一眼四周的神秘镜头。 这场忌辰仪式,邀请了多位来自不同世界的记录者。江亭打算在江立仁的忌日,揭示二十年前的真相。 “说什么?” 叶春秋板起脸,胡须颤动,佯装不知。 江亭持杯轻晃,一举一动间透露着驾驭乾坤的强者姿态,淡然回应: “二十年前,你们叶家对江家所作所为,身为叶家领袖的你,岂能不知?” “如果你还顽固如昔,我会考虑将你的孙子叶昊天也带来这里。” “你敢!” 叶春秋愣住。多次交锋让他深知江亭的性格,此人说到做到。 于是,叶春秋态度软化,撇嘴承认:“是,是我策划阴谋,害死了你父亲江立仁。” “要杀要剐,尽管来吧。” “反正我也已踏入黄泉之路的边缘。” 叶春秋执意保持沉默,决心将当年的秘密一同埋葬。 要杀要剐? 江亭对这个词颇感兴趣,当即对典韦吩咐:“那就先处置这个老家伙。” “我记得古时有种酷刑,叫‘凌迟’。” “活生生的人被割成片,每一片的重量还需相同。” “今日就拿他做实验,也让在座各位欣赏这残酷的艺术。” “遵命!” 典韦示意手下准备... 立刻,他从背后抽出一把魔法剔骨刀,逼近叶春秋。 “你……你,你当真要这么做?” 叶春秋惊恐万分,竭尽全力企图避开。 刀锋一次次割向身躯,别说忍受那痛入骨髓的折磨,光是鲜血淋漓的场景便足以令人心悸。 江康成和江杰父子面色剧变,两人坐在魔法长凳上,颤抖的身体透露出无尽恐惧。 尤其是江康成。 二十年前的秘密,他也是参与者之一。 他真害怕江亭不顾亲情,将他也送上断头台。 更何况,因暗中出售江家产业,他已经背叛了江家,何谈亲情? “嘶~” 江康成倒抽一口冷气,感觉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叶政国强装镇定,挡在父亲叶春秋面前:“你们别为难我父亲,由我来说吧。” “不!” 江亭摇头:“当年之事,他必有谋划,今日,我要他自己来讲述。” 叶春秋:“……” 第196章 此招,震慑天下! 显然,江亭并非在开玩笑。 像叶春秋这般享受过荣华富贵的人,哪怕年岁已高,又怎会不珍视自己的生命? 此刻,剔骨刀已架在颈边,若不坦白便面临凌迟之刑,他又怎能抗拒? “二十年前,金陵城府突然宣告,要在金陵建造两座充满地域特色的神奇建筑。” “于是,我们叶家,还有你们江家,主动承担起这个重任。” “直至月牙湾与爱情海这两座高塔建成之时,我才察觉其中蕴含的巨大利益。” “于是……” 江亭接过话头:“于是你心生贪婪,企图将江家建造的爱情海高塔归入叶家名下。” “……” 叶春秋默不作声,等同于默认。 江亭问:“最终,爱情海高塔被你们叶家空手夺来,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 提及这些细节,叶春秋的脸色变得阴沉。 江亭象征性地为叶春秋斟满一杯魔法白酒:“当年做得出手,如今为何说不出口?” “……” 叶春秋依旧沉默,纹丝不动。 江亭举手向下压了压。 典伟应声上前,步伐如龙腾虎跃,气势汹汹地逼近叶春秋,将他的头按在桌子上。 紧随其后…… “哧~” 剔骨刀深深地刺入桌板,离叶春秋的双眼仅有一寸之遥。 叶春秋浑身颤抖,脸色惨白:“我不能说,说了我们叶家就会灭亡。” “啊~” 叶春秋话音未落,一旁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只见叶政国面目扭曲,右手颤抖,一只食指被生生切断,鲜血溅满了桌面。 “你们,太过分了……”叶春秋既惊又怒。 在他眼中,江亭犹如恶魔,是强盗,是无情的刽子手,是毫无人性的大魔王。 江亭轻轻品了一口魔法白酒:“今天是我父亲的忌辰,我请你来,是为了让你揭露当年的真相。” “别再担忧虚无的恐惧,让时光流逝无用。” “再如此下去,你儿子叶政国的手指还能剩下几根,我也无法预知,所以请你深思熟虑。” “好吧,好吧,你这个江家的弃子,看来你是要逼我到绝路了。” 叶春秋怒火中烧,呼吸急促,纵横奇异的商业海洋多年,从未如此接近疯狂的边缘。 手指断裂,血如红宝石洒落,叶政国痛苦地颤抖,苦涩地对叶春秋诉说。 “父亲,我们叶家已自身难保。” “当年的往事,你就不再多言了吗?” 叶政国眼中闪烁着失望:“你这不成器的孩子,我真是白白养育你了。” 叶政国沉默不语。 双方对峙之时。 原本静观其变的楚家长老楚宗棠走近,贴近叶春秋耳边低语。 “叶老,到了这紧要关头,你真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何等层次的力量吗?” “你的意思是什么?” 叶春秋瞳孔猛地收缩,重新打量着江亭。 江亭当众斩杀他的孙子叶凌天。 随后,江亭与叶家多次交锋。 这些冲突让叶春秋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的实力与意志非同寻常。 他的精气神,犹如锐利的剑锋,独一无二。 甚至私下里,叶春秋常感叹,江亭这个年轻人,犹如天降的异类,无人能及。 他见过的青年才俊如繁星过江,却无一人能与江亭相提并论。 特别是那次压制…… 几乎让叶家动荡不安,每日惶恐。 更不用说,江亭尚不满三十,给他足够的时间,不知会成长为怎样的恐怖存在。 然而,换个角度想…… 龙渊,仅江亭一人就如此才华横溢。 那龙渊的主宰,暴君,又将是如何的存在? 不,不对…… 叶春秋摇头晃脑,眼前豁然开朗。 江亭这个年轻人,恐怕已矗立在了顶峰,无人能超越他的崇高地位。 换句话说…… 江亭就是龙渊的主宰?! “轰~” 意识到这一点,叶春秋如遭雷击,全身剧烈颤抖,心灵受到巨大震撼。 原来,孙子叶凌天是被暴君亲手终结。 原来,叶家一直在与暴君对抗。 原来…… 无数的“原来”如同尖刀,在叶春秋心中搅动,痛得他几乎死去活来。 最终,他无法承受,身体瘫软,滑倒在桌下,眼神空洞,神色狼狈而尴尬。 看上去,就像个失去理智的人。 他感到无力,那种挫败感让他觉得自己瞬间变得微不足道,如同蝼蚁。 蝼蚁尚且想要挑战暴君? 多么可笑! “父亲,你怎么了?” 叶政国强忍断指的剧痛,跑来扶起叶春秋,然后转向楚宗棠问道。 “楚老先生,你对我父亲说了什么?为何他会突然变成这样?” 诚然,如今的叶春秋,灵魂深陷奇异的动荡,宛如迷失在疯狂的幻境,无法自拔。 “并无多言,我只是向叶老前辈略作警示。”楚宗棠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 传说中,贵族世家之中,权力的游戏无处不在。 这的确是事实,此刻的楚宗棠,内心渴望着叶家早日衰败,以便楚家能够鲸吞其财富,令自家的基石更上一层楼。 以此成就未来与秦家平起平坐的宏图。 何等痛快? 叶春秋陷入疯狂的迷狂,独自将一杯烈酒倾洒头顶,借酒的清凉唤醒几分理智。 “好吧,我讲。” 得知江亭就是那至高无上的暗黑帝王,他意识到一切已无法挽回,只能顺从地屈服。 “你们江氏一族,在金陵四大豪门中排名末席,根基最为脆弱。” “为了夺取你们江家的爱情海大厦,为了逐步瓦解你们江家,我……” 说到这里,叶春秋顿了顿,神情严肃,接着说:“我寻求了外援。” “找的谁?”江亭追问。 叶春秋深深吸气:“血刹门!” “果然如此!” 江亭目光锐利,寒气四溢,周身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感受到江亭身上的冷冽,近旁的江家亲属惊惧不已,下意识地避开。 而听到“血刹门”这个名字,不远处的赵德助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第197章 我会让你们叶家一无所有! 血刹门?! 好不容易逼迫叶春秋吐露出这个神秘组织的秘密。 至于后续的陈年往事,即使叶春秋不说,江亭也能猜出个大概。 叶春秋请来了血刹门。 那些血刹门的人,如同寄生虫般侵入江家,慢慢地蚕食着江家的根基。 接着挑拨离间,使江家分裂为两个派系。 自此,江家内部纷争不断。 江家三子江立仁,被诬陷贪墨,为了证明清白,竟从金陵大桥跃下…… 不,不对! 根据执法部的尸检报告,江立仁并非自杀,而是他杀。 凶手在他胸口留下的鬼脸面具揭示了真相,正是潜伏在江家的血刹门杀手,夺走了他的生命。 这其中,必定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江亭面色严峻,缓步来到船舷,将杯中白酒倾入金陵江中,醇厚的酒香随风飘散。 这杯酒,献给早逝的英魂江立仁。 随后,江亭看向坐立不安的江康成:“江家作为金陵四大世家,家规历来严谨。” “外人能渗透进江家,煽动分裂,这背后难道没有你的狼狈为奸吗?” “嘶~” 面对江亭的直接质问,江康成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回想起当年,他为了争夺家主之位,不顾一切,与叶家勾结。 有多少次,江康成幻想自己成为江家主宰,在金陵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 然而,如今的境地,即便是梦境也未曾料到,他竟会跌落至此,悲凉而衰败。 家主之位,已被江婉这神秘力量的掌控者夺去。 接着,他在暗中企图贩卖江家的神秘产业,企图逃离这个世界的束缚,却当场被江亭的守卫们捕获,最终被带到了这奇异之地。 此刻,江康成觉得整个星辰天空都在崩塌。 还能怎样选择? “是,是我引入了邪魔入宅。” 面对江亭那威严如神只般的存在,他不敢有丝毫违逆:“是我栽赃陷害老三,诬蔑他亵渎神秘的通行税,是我害死了老三。” “也是我与叶家内外勾结,让他们从江家手中窃取了梦幻之海塔楼,我,是江家的千古罪人。” “一人犯错,一人担责。” “如果你有恨有怒,就向我发泄吧,恳请你别为难我的儿子,毕竟他是你的堂弟啊。” 说着,江康成将儿子江杰护在了身后,试图利用血缘之情打动江亭。 “父亲?” 江杰恐惧又矛盾,但江亭身上的森然气息让他无法轻易行动。 江亭立于船舷边,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举杯,再次将一杯琥珀色的神秘酒液倾入江水,向江立仁的灵魂致敬。 突然,典伟手持托盘,上面铺着一块红绸,托盘中央立着一只白玉制成的酒壶,形状如同锥尖,大小仅握于手掌之中。 如此特别的出场方式,预示着此酒非同寻常。 “这……是剧毒之酿?” 白玉壶置于八仙桌时,叶春秋反复审视,终于察觉不对,面色骤变。 江康成瞪大双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显然已被恐怖的真相所震慑。 “没错,正是毒酒!”江亭语气淡漠,却犹如刺骨寒风,让在场的所有忌日参与者面面相觑,震惊不已。 准备毒酒,是要赐死吗? 江亭慢悠悠地说:“既然你们已承认罪行,那么你们的存在便无意义,自行解决吧。” “蹬~蹬~” 江康成骇然后退三大步,瞬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地。 “父亲?” 江杰同样惊恐,额头的汗水如雨滴滚落。 江亭重新坐在凳子上,调制好两杯毒酒,先望向叶春秋,再转向江康成。 “说得对,一人做事一人当。” “那还犹豫什么呢?” “我最后一次称呼你为江伯父,你有什么遗言,就去地底向家祖诉说吧。” 江康成: “……” “呵呵~” 一旁的叶春秋冷笑,神情越发疯狂。 若是常人,一杯毒酒摆在眼前,哪怕身为叶家的最高主宰,他也不会饮下。 然而,赐他毒酒的并非他人。 而是那至高无上的暴君。 他怎敢拒绝? 归根结底,叶春秋心思深沉,明辨是非。 他清楚,现在的大错已铸,唯有他的死亡,才能保全叶家的血脉延续。 于是,叶春秋苦笑着说道:“我就是杀害江立仁的幕后策划者,我也不再为自己辩护。” 然而恳请您宽恕我叶家的后代,他们并未涉足波海江氏的阴谋,他们是纯净无垢的。” 纯净无垢? 江亭嘴角扬起一丝微妙的弧线:“你们叶家,在金陵盘踞多年,享尽了他人的敬畏与奉承。” “曾几何时,你们凌驾于众人之上,自诩神灵,居高临下地审视凡间。” “现在,竟也有脸自称无辜?” “……” 叶春秋被质问得哑口无言,沉吟片刻才回应:“我今日赴死已成定局,但你的目的究竟为何?” 江亭言辞简洁:“我要你们叶家……” “……一无所有!” “你……你……咳~” 叶春秋怒极伤身,猛然咳出一口血红。 显而易见,江亭的目标是让叶家数十年积累、几代人铸就的商业王国化为乌有。 这对任何一个家族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年轻一辈或许能保全性命,但家族复兴的梦想却遥不可及。 换句话说…… 昔日金陵三大世家之一的叶家。 从今往后,将在金陵的历史中彻底抹去。 叶春秋满面沮丧,不自主地瞥了江亭一眼。 说出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至高无上的暴君,面对如此存在,他无力抵抗。 深入思索,叶春秋意识到这位暴君已是仁慈的象征。 因为,即使暴君欲根除叶家,将家族成员逐一消灭,他们也无法做出有效的抵抗。 目睹这一切,楚家长老楚宗棠心中窃喜,恨不得立刻大肆庆祝。 一旦叶家消失,他们楚家的影响力和家族根基必将大幅提升。 他什么都没做,却坐享其成。 “父亲?” 眼见江康成与叶春秋端起毒酒,江杰与叶政国齐声呼唤,紧张无比。 参加悼念仪式的人们面面相觑,表情复杂。 有人对江立仁的离世深感痛惜。 有人站在江家立场,共同仇视敌人。 也有人激烈谴责叶春秋与江康成的罪行。 江亭悄然来到船舷,将第三杯酒徐徐倾入金陵江中,望着奔腾的江水,陷入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 两道身影倒下,昏迷不醒。 天地间一片苍茫。 然而,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宁静许多。 第198章 即便富有,也不该败坏家业吧? 这场悼念仪式,由江亭邀请的媒体记者全程记录,删去了血腥暴力的画面后再公之于众。 一时之间。 金陵城掀起轩然大波,负面舆论持续升温。 得知真相的金陵商界人士及市民,无不对叶家口诛笔伐。 也有人对江立仁的离世深感惋惜。 曾经高高在上,如同神仙俯瞰凡人的叶家,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叶家就是不折不扣的败类。” “叶家富而不仁,早该垮台。” 真是可惜了江立仁,曾经的他,是商业王国中的魔法奇才,却竟以这般悲惨的方式陨落。 ...... 整个魔都金陵,这样的议论声四处回荡。 次日,一则消息再次震撼金陵... 叶氏家族,一夜之间,被神秘的龙渊联盟彻底摧毁! 自那时起,叶氏一脉,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四大魔法世家,仅存秦、楚、江,三族鼎峙。 消息一出,人们心中畅快无比。 叶氏家族的行径早已激起金陵城民的公愤,此刻他们的衰败引来一片欢腾。 传言还说... 叶氏家族的领袖叶春秋过世后,家族的产业悉数转移他手,累积多年的千亿财富化为乌有。 这是一场灭族之灾! 如今的叶氏,从富可敌国沦落到一贫如洗。 更甚者,听说叶氏的后代都被扫地出门,永不得再踏足金陵一步。 叶氏家族,终于承受了应有的惩罚。 随着事态尘埃落定,金陵的所有居民都将目光投向了龙渊联盟。 在大众眼中,神秘的龙渊联盟才是清除邪恶、保护百姓、为金陵带来福祉的正义力量。 相比之下,天罚组织却颠倒黑白,滥杀无辜。 ...... 今日的天空,格外湛蓝清澈。 爱恋之海大厦顶端,一块方形的魔力停机坪静立。 此刻,四架饰有龙纹的漆黑战斗飞艇在阳光下闪烁光辉,螺旋桨疾速转动。 江婉站在停机坪上仰望,忍不住问:“哥哥,你要做什么?” “好像空投灾厄般。” 江亭眺望着远方,笑容有些诡异:“傻妹妹,这比空投灾厄刺激多了。” “是吗?”江亭的疑惑并未消除。 她看见几个人合力将四个巨大的军绿色魔法包裹装载进四架飞艇。 包裹里藏着什么,无人知晓。 突然,四架战斗飞艇腾空而起,分别飞向金陵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直到飞艇远去,几乎消失在视线之外,江婉才拿起魔能望远镜仔细观察。 “那是什么?” 下一刻,她震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一片片鲜红如血的物品如同雨点般从飞艇上撒落,铺满了整个天空。 任由风儿吹拂,最终它们散落在公路、街巷、屋顶、桥梁、车顶,甚至金陵河中。 “那,那是...”江婉惊骇得语无伦次。 借着望远镜,她反复确认,那些鲜红的原来全是百金符咒。 一张接一张,源源不断地飘落。 如同雨滴般密密麻麻。 具体数量,难以估量究竟有多少。 “用四架飞艇撒钱?哥哥,你疯了吗?”江婉深深地注视着江亭,真想狠狠地责备他。 在她心中,一向才德兼备的江亭今天竟像个挥霍无度的纨绔子弟。 再富有,也不能如此挥霍吧? ...... 面对江婉的困惑,江亭只是淡然一笑:“叶氏家族在翡翠城的根基深厚,掌控着翡翠城的经济命脉。” “此刻叶氏突然衰败,必定会给翡翠城的经济版图带来动荡,直接波及到每个居民的日常生活。” “我散播财富,正是为了激励翡翠城的民众消费,以此稳固城内的经济秩序,防止崩塌。” 听到这番话,江婉才露出笑容,原来哥哥是个如此胸怀壮志的人,以家国为己任。 片刻后,她忍不住问:“那你散出去多少呢?” 江亭回答:“十亿晶石!” “嘶……” 江婉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得差点站不住脚。十亿晶石,就这样赠予他人,放眼整个大陆,甚至那些金融巨头,有谁能比他更慷慨? “哥哥?” 凝视着江亭,江婉愈发着迷。这个男子,魅力无法抵挡。 江亭轻轻屈指,敲了江婉一个脑壳:“别误解,这十亿晶石不是我的,是叶氏家族的。” “叶氏家族的?哈哈……” 江婉恍然大悟,差点笑出泪来。叶氏家族多年敛财,如今这十亿晶石,也算是一种偿还。 “快看啊,天上有馅饼坠落……” “不,是金币从天而降……” “天哪,难道是财神降临了吗?” 四架漆黑的武装飞艇在翡翠城上空盘旋,散落着财富,很快引起了市民的注意。每个人都站在户外,仰望那漫天飞舞的金币,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渴望。 不久后... 这座繁荣而充满古韵的城市彻底沸腾。四处是激动的欢呼,兴奋的尖叫声。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捡拾金币的喜悦中。公路上、高架桥上、街头巷尾的车辆都停滞不前,整座城市仿佛静止了一般。 人们成群结队,弯腰拾起散落在地的金币,一张张叠起,再仔细清点,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意。 直到正午时分。 十亿巨资,终于散尽。 庞大的翡翠城很快恢复了秩序。市民们握着捡来的金币,心中回味着“龙渊”这个名字,充满了感激之情。 当此事传开,必定会在华夏儿女中引起轩然大波,龙渊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无疑会再上一层楼。 江亭站在爱琴海大厦的屋顶,手持红酒,坚毅的面庞上绽放着欣慰的笑容。 江家的事情已尘埃落定,接下来他该将注意力转向天罚组织。 若天罚欲战,他定奉陪到底。 江亭目光如炬,信誓旦旦。 不一会儿,赵德助带着一瓶二锅头来到江亭身边,吹了几口酒气,才开口道: “我本不问俗世之事。” “但这些日子,频繁出现在各路镜头前,想必我已经暴露了自己,只怕……” “你在担心仇家找上门?” 江亭接过话题,语气坚定:“赵老,你给了我那么多帮助,保护你就是我的责任。” “其实我想说的是……” 赵德助犹豫了一下,最终以勉强的笑容开口:“不瞒你说,当年企图加害于我的,便是冥魔宗!” 第199章 暴君大人,竟也踏足金陵? 二十多年前。 赵德助夫妇携带着一名女婴,逃离了一场恶魔的追杀,定居在了金陵这片神秘的土地上。 前不久的调查揭露,那个失踪的女婴正是江婉。 如今,赵德助透露,当年追杀他们的正是那诡异的冥魔宗。 这其中的含义何在? 趁着江婉不注意,江亭若有所思地低语:“赵老前辈,江婉难道跟冥魔宗有所牵连?” “这个问题嘛……” 赵德助显得十分困扰,没有继续往下说。 片刻后,他转移了话题:“我能告诉你的只是,别看冥魔宗势力看似微小,实则复杂深邃。” “那天你带人救治我妻子,你也看到了?冥魔宗的人,居然对她下了诅咒之虫。” “那种虫子,折磨了她二十多年。” 赵德助越说越愤慨,同时又无可奈何:“冥魔宗的成员各个心狠手辣,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往后你还需谨慎行事。” 冥魔宗? 江亭咀嚼着这个名字。 暂且不论冥魔宗的成员有多么邪恶,单是他们杀害暴君生父一事,江亭就不会放过这个组织。 即便赵德助没有明说,江亭也能看出,江婉可能与冥魔宗有所关联。 不然…… 当年赵德助夫妇为何会带着毫无血缘关系的江婉逃难?又为何在失去江婉后深感自责? 想到这些…… 江亭深深地凝视了江婉一眼。 如果江婉真的与冥魔宗有关联,他更要守护好这位妹妹,不容许她受到任何伤害。 …… 啸云峰。 山脚下炊烟袅袅,一顶顶帐篷排列有序。 天罚的三百名战士已在此驻扎多日,即将来临的决战让近日常态化训练气氛紧张。 啸云峰之巅。 天罚十长老之一的江佐站在巨石之上,通过望远镜遥望金陵天空中纷飞的金币雨。 看着下方,他的怒火愈演愈烈,咬牙切齿道:“龙渊,你好大的胆子,竟以金帛收买人心,真是卑鄙!” 一旁的天罚精锐低声提议:“江长老,我们也该派飞行器撒钱吗?” “啪~” 怒火中的江佐甩出一记耳光:“你以为天罚的资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再者,龙渊的行径有什么值得我们效仿的?那是下作卑鄙,明白了吗?” “是的,江长老您说得对。”手下捂着火辣的脸连忙附和。 然而他心中清楚,江佐口中所说的不值得效仿,无非是因为天罚没有龙渊那么富有。 偌大的华夏,谁人不知? 神秘的龙渊组织掌握的财富是天文数字,富可敌国的说法毫不过分。 天罚与龙渊的对决,胜算尚不明朗。 短暂的沉默后,手下靠近问道:“江长老,属下打听到了一件事情,不知是否应该禀报?” 江佐面色阴郁:“说。” 下属改口道:“传闻半月之前,海市蜃楼之中曾举办了一场神秘的诞辰庆典。” “宴席正酣,蜃楼突遭烈焰侵袭,犹如魔界之焰。” “有内线透露,那是来自过去的阴影组织对龙渊的复仇,双方于灵江之上展开了一场惊天地的对决。” “直至最后……” 下属在此刻故意停顿,随后揭示道:“龙渊的十位冥将,悉数现身。” “什么情况?” 江佐眉心紧锁,脸色阴沉如深渊,任何人望向他都会感到一股森然的煞气。 每个组织或势力,都有其核心力量。 天罚的核心便是十长老。 而龙渊的核心,则是那十位冥将。 两者间的对立,已然形成。 此时此刻,身为天罚长老的江佐,率领三百部众驻扎金陵,准备与龙渊一决雌雄。 然而,龙渊的十位冥将,竟齐聚金陵。 这岂非以寡敌众? 实力差距如此悬殊,如何去战胜? 意识到形势严峻,江佐阴郁的面庞上添了几分困惑,如此一战,岂非自寻死路? 正当江佐束手无策时,下属的下一句话,如同重石砸在他的心头。 “江长老,实不相瞒,我还探听到……” “当初蜃楼激战之时,龙渊的主宰,暴君大人亲自动手,提着幻动派首脑的首级,震慑全场。” “什么?暴君大人居然也在金陵?” 江佐咬牙挤出这几个字,原本坚毅的他此刻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不振。 龙渊十冥将在金陵。 龙渊的主宰暴君,同样在金陵。 这意味着…… 龙渊的全部核心力量,皆已集中于金陵。 一个天罚长老,带领三百人对抗整个龙渊,这岂不是疯狂之举? 身为天罚十长老之一,江佐素来沉稳,但此事让他越发忐忑。他感觉这场战斗并非与龙渊一较高下,更像是走向死亡。 当然,江佐并不惧怕死亡。 只是他明白,如此对抗,毫无胜算可言。 最终只会白白牺牲士兵,损兵折将。 该如何应对? 如果说,初至金陵的江佐满腔豪情,势在必得,那么现在的他则是满心忧虑,甚至恐惧。 他不得不承认,暴君的威压与震慑,远非他这个天罚长老所能抵挡。 而江佐一直将暴君想象为超凡脱俗、绝世无双、深谙权谋的老魔头。 怎会料到,自己早已与暴君有过交锋? 又怎会想到,暴君并非老魔头,而是一个尚未三十岁的青年? 见江佐陷入困境,下属提议:“既然龙渊的主宰暴君在金陵,我们何不……” “怎么做?” 江佐看穿了下属的意图:“你想让我请天罚的领袖,南宫战,来金陵坐镇?” 下属点头:“正是此意。” “南宫战阁下事务繁重,怎可轻易请动?”江佐脸色深沉,反驳道,眼中闪烁着神秘的魔力光芒。 然而,他的言辞,只是巧妙的掩饰罢了。 他真心不愿此事打扰到南宫战,更不愿这位燕京的强者跨越千山万水,降临金陵,亲自动手应对危机。 否则,只会让人觉得这位天罚长老软弱无力,毫无用处,遇到困难只会求助他人。 若此事传扬出去,天罚的其他长老岂不是会嘲笑他到骨子里? 江佐,承受不起这样的耻辱。 “你给我听清楚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绝不能让南宫战阁下知晓半分。” “关于龙渊的十大凶将和暴君潜伏金陵之事,也必须保密,明白吗?” 尽管内心充满恐惧,江佐的话语却坚定无比,仿佛立下了不死不休的誓言。 他在天罚辛勤耕耘多年,急需一次功勋来提升自己在组织中的地位,再上一层楼。 即将来临的激战,既是压力,也是机遇。 他誓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令龙渊即便不死,也要元气大伤,以此稳固自己在天罚的立足之地…… 第200章 龙渊不配我效力? 金陵城。 西部的荒山上,一座六层的废弃大厦屹立于此,曾是一家化工企业的所在地。随着岁月流转和政府规划,化工厂早已迁走,只留下这座孤零零的废墟。 俯瞰四周,大厦满目疮痍,瓶瓶罐罐、化学废料和有毒废物随处可见,这里是金陵名副其实的荒凉之地。 然而最近,这座废墟却人声鼎沸,魁梧的身影在各处活动。小贩们推着小车,穿梭于楼层间,售卖香烟、啤酒、矿泉水和槟榔。 龙渊与天罚的战争一触即发。为了增强实力,形成压倒性优势,龙渊广发英雄贴,招募兵马。 响应龙渊号召,为对抗张劲松而从各地汇聚而来的武者,如今都被吸引到了这里,聚集在这座废弃的大厦。 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场盛大的武者争霸赛正热烈进行。 三层。 巨大的生产车间在龙渊人的精心布置下焕然一新,摆上了桌椅,搭建起了擂台。曾经废弃的车间变成了激烈的竞技场。 擂台四周坐满了武者,他们磕着瓜子,饮着啤酒,欣赏着台上激烈的对决。台上,两位武者激战正酣,拳拳到肉。 整个擂台,尖叫声、呐喊声不绝于耳。 按照规则…… 只要在五场对决中保持不败,就有资格成为龙渊的一员,并获得丰厚的报酬。 这条规定相当严苛。毕竟,谁也无法预知自己的对手是谁。 而真正具备“五连胜”实力的武者,在众多武者中屈指可数。 但归根结底…… 龙渊不容闲人,不容废物。 在龙渊的庇护下,唯有勇猛无畏的强者才能立足。 天生异禀,超凡出众。 竞技场的高台上,金陵的长者们端坐其中,品茗交谈,他们是龙渊的坚定盟友。 楚家领袖楚宗棠赫然在列。 赵德助这位老前辈,自然也受邀而来,担当此次比武的公正裁决,要在这些武者中甄别出真正的勇者与懦夫。他饮了一口热茶,忍不住问道:“秦烈那个老顽固,最近为何销声匿迹了?” “既然他选择站在龙渊一边,又接到了邀请,再忙碌也应该要露个面吧?” 楚宗棠眼神中掠过一丝疑惑:“听说秦烈获释后,不久便染上了重病。” “现在秦家的一切,都由他孙子秦朗接手了,这老头恐怕要比我们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了。” “什么?秦烈病倒了?” 赵德助皱紧了眉头:“他身体一直硬朗,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楚宗棠微耸肩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改日,我们可以一起去秦家探个究竟。” 赵德助正欲开口,楚宗棠却转移话题:“看,那个年轻人的实力相当出色。” 赵德助顺着楚宗棠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赤裸上身的青年在擂台上挥拳踢腿,攻势凶猛无比。 与其他武者相比,他的动作更为灵动,出手疾如闪电,狠如雷霆,令对手步步后退。 楚宗棠看着片刻,笑道:“如果我没记错,这场比赛他若胜出,便是五战全胜了。” 五战全胜? 赵德助重新打量擂台上的青年,眼中多了几分赞赏:“确实不简单,他叫什么名字?” 楚宗棠从茶几上拿起一份卷轴,仔细浏览后回答:“他叫李剑。” “据他自己填写的资料,他才二十五岁,但实力已达到内力中期。” “是吗?” 赵德助眼前一亮:“真是少年英雄啊。” “砰~” 两人交谈之际,擂台下传来沉闷的一声巨响。 原来是李剑凌空跃起,一记鞭腿狠狠击中对手胸膛,将其直接踹下擂台。 “哗~” 全场一片惊叹,人们纷纷欢呼雀跃。 武者争霸已持续三日,这是首位达成五连胜的勇士。 这意味着…… 李剑,已经拥有了为龙渊效力的资格。 在众多炽热的目光聚焦下,李剑热血沸腾,双拳高举,向全场武者宣告自己的威严。 他那“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傲然姿态,虽年少却霸气侧漏,实属正常。 此时,一位性感的礼官走上擂台,引领李剑来到西南方,那里有一件物品被红色锦缎遮掩。 待礼官揭开锦缎,所有武者皆瞪大眼睛,目光灼热地盯着那隐藏在锦缎下的神秘事物。 好家伙…… 满眼尽是熠熠生辉的金币,一袋袋堆积如山,犹如雄伟的魔法壁垒。 总额,恐怕已逾千万枚! 而此刻礼仪少女的话语,更是如雷霆般震撼全场,令所有勇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遵循龙渊的铁律,只要取得五连胜,便能空手取走眼前任意数量的金币。” 谁又能抗拒金钱的诱惑? 对于五战皆胜的李剑,场中每位战士无不心生向往。 他们恨不得将那一袋袋金币堆砌至桌高,然后咬紧牙关,一举揽入怀中。 而李剑面对这金山银海,却淡然若水,目光中毫无贪婪之色。 究竟何故? 礼仪少女心中诧异,轻声提醒:“李先生,根据龙渊的规定,您……” “我已经五连胜了吧?” 李剑面色冷峻,打断她的话:“也就是说,我有资格为龙渊效忠,是吗?” 礼仪少女微微颔首:“正是如此,恭喜您。” 李剑嘴角微撇,神色变得饶有兴致,蓦然转身,背对金山,斩钉截铁地说: “要我为龙渊效力,龙渊……够格吗?!” “……” 此言一出。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的所有战士都目瞪口呆地盯着李剑。 就连礼仪少女,也被惊得愣在原地。 无人敢相信,李剑竟会舍弃这笔巨款,反而当众口出狂言? 神秘组织龙渊,势力浩荡,底蕴深不可测。 哪个勇士不削尖了脑袋想加入龙渊,让自己披荆斩棘,荣耀加冕,乃至光耀门楣? 然而他李剑却说,龙渊不配他的效忠? 如此言论,是五连胜后的得意忘形,还是连续五场激战让他心智失常? 第201章 你们都是渣渣! 龙渊够格吗? 李剑的言辞直指龙渊,实乃挑衅。 全然无视其无上的威严。 此事影响深远。 短暂的静默之后,擂台上的战士们窃窃私语,面色各异。 这番话虽出自李剑一人之口, 但若龙渊怒火中烧,牵连在场无辜,又有谁能承受得起? 为了避免引火上身,不少战士不自觉地与李剑保持距离。 然而每个人都在疑惑,这位五连胜的胜者,为何会舍弃巨额财富? 反而要当众挑战龙渊? 疯了吗?! 这就如同主人好心赐予猎犬骨头,猎犬却不屑骨头,反噬主人一般。 实在令人费解。 既然是龙渊的支持者,楚宗棠就有义务维护龙渊的尊严,他缓缓起身,说道: “年轻人,刚才你的言语我没听清楚,能否再说一次?” 身为楚家领袖,楚宗棠此刻并无架子,言谈举止显得十分谦和。 他这样问,其实是在给李剑一个台阶下…… 只要李剑肯改口,不再提及那遥远的龙渊之力不应承载他忠诚的言论,便可当作无意之失,无人会深究。不料…… 李剑昂首挺胸,骄傲地说:“我再次申明,隐秘的龙渊势力,尚且无法赢得我的效忠。” “这……” “这话怎讲?” “是狂妄自大,还是心智被魔兽迷惑了?” “何出此言,说龙渊配不上他?” “在龙渊面前,他犹如微尘般渺小。” “哼,简直是不知所措于天地之间。” 第二次听见李剑这般狂妄,在场的武者纷纷面面相觑,对李剑的敬意瞬间瓦解。 楚宗棠的脸色阴郁下来,他本费尽唇舌,给予李剑改过自新的机会,却未料李剑依然故我,毫不领情。 真是倒霉透顶。 “呵呵,这位年轻人,倒是颇为有趣。” 赵德助口中赞美,心中却对李剑嗤之以鼻,觉得他是不识天高地厚。 想当年,在海市蜃楼举行的盛大的诞辰宴会上,他目睹了暴君,乃至整个龙渊的辉煌,也被其强大的根基深深震撼。可如今呢? 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竟敢挑战龙渊的威严? 想要自寻死路,为何不选个合适的时机和地点? 整个斗技场,议论纷纷。 李剑跃上擂台,傲视全场,挑衅道:“若有不服,尽管上来与我一战。” 在场的皆是武者,个个气血旺盛,气势逼人,实力不相伯仲。 李剑的狂妄无疑触动了众人神经,有人低语咒骂,有人直接登上擂台挑战他。 大家心里都明白,李剑敢挑战龙渊,此刻若能击败他,定能给龙渊留下深刻印象。 日后欲加入龙渊,那将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能错过这样的机遇。 率先出战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 他像一只灵活的猿猴,甫一登台,便张开双臂,摆出架势,向着李剑包抄过去。 “仅凭你?” 李剑嘴角上扬,流露出轻蔑。 他灵巧地躲避对方的攻击,左腿落地,稳住下盘,右腿借力一蹬…… “嘭~” 膝盖重重撞在中年男子的胸膛。 中年男子猝不及防,连续后退几步,脚下不稳,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李剑乘胜追击,身体凌空而起。 他双腿弯曲如两枚重型炮弹自上而下,膝盖再次猛烈撞击中年男子的胸膛。 “噗~” 中年男子防不胜防,巨大的冲击力使他身体如同弯弓,鲜血猛然喷出。 瞬间。 整个斗技场,一片惊呼声。 所有武者面色剧变,对李剑生出莫名的敬畏。 若真要计算,李剑岂非已六战全胜? 实力果然匹配中期内劲,的确不容小觑。 “还有谁?” 李剑屹立在擂台上,挑衅所有的武者,他的出手如此狠辣,与他交手就意味着以命相搏。 在这片神秘大陆上,需谨慎行事,免得未能赢得龙渊尊者的青睐,反倒是让自己陷入危境,得不偿失啊。 “我来领教一番。” 片刻后,一位三十有余的壮硕男子,无法忍受李剑的狂妄自大,跃上竞技台,悍然挑战。 李剑嗤之以鼻:“又是一介庸碌之辈前来送死?” “你说谁是庸碌之辈?” 男子勃然大怒,摆开架势,欲要动手。 李剑轻轻耸肩,目光中尽是讽刺与轻蔑:“我可不是针对你,我说的是台上的每一个人,都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你在侮辱我们?” 在场的武者怒火中烧,纷纷跃跃欲试。 面对李剑的蔑视,若非顾忌竞技台的规则,他们早已蜂拥而上,让李剑尝尝痛苦的滋味。 贵宾席上。 楚宗棠捻着山羊胡须,红光满面,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指着台上的男子介绍道: “看见了吗?这位与李剑交手的,名叫聂尘,是我们楚家首屈一指的守卫强者。” “为了请他出山,我可是开出百万金币的年薪,他的实力,对付十人不在话下。” 赵德助微微颔首,疑惑问道:“你确定你们楚家的守卫高手聂尘,能胜过李剑?” “绝对没问题。”楚宗棠充满谜一般的自信。 竞技台上。 楚家的守卫强者聂尘冷声言道:“我最痛恨那些狂妄跋扈之人,你已成功触怒了我。” 李剑依旧一脸不屑:“看不惯又能怎样?既已踏上擂台,那就用拳脚来说话吧。” “好,拳脚无情,你可得小心了。” 言罢,聂尘先发制人,疾如闪电般迈步,右臂凝聚力量,向李剑猛然轰去。 “呵呵~” 李剑嘴角轻扬,身形巧妙闪避。 聂尘这一拳,仅在李剑胸口掠过,无伤大雅。 “就这?” 李剑咧嘴一笑,满是轻蔑。 他右手如同鹰爪,瞬间探出,直取聂尘手腕,紧接着施展一记过肩摔。 身为武者,聂尘对各类招式了如指掌。 他在李剑准备摔技之际,双腿灵活盘旋,企图缠住李剑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 李剑瞳孔骤缩。 突然伸出两指,直刺聂尘的眼窝。 眼睛是人体的致命要害,聂尘别无选择,只能迅速将攻势转为防御。 “噗~” 下一刻。 双方各出一拳,拳拳相击,肉身碰撞发出沉闷响声。 强大的冲击力迫使二人纷纷倒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竞技台的绳索上... 第202章 年轻人不懂武道精神,需品味岁月之汁! “看来你还有两把刷子嘛。” 李剑冷笑,眼中的鄙夷毫不遮掩。 他借力于绳索的反弹,向聂尘疾冲而去,右臂蓄力,一拳直捣聂尘的头颅。 感知到拳风扑面,聂尘头部后仰,巧妙避开这一拳,并顺势用膝盖反击。 “噗~” “啪~” 一人膝盖猛撞。 一人双手交叉,严密防守... 两人在神秘的竞技场上交织着光影,战况激烈。 “彻底消灭他……” “让他无处寻觅自己的骄傲……” 整个竞技场,充斥着欢呼与咆哮,犹如神魔的低语。 无人能容忍李剑那傲慢无礼,狂妄自大,每个人都渴望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在贵宾包厢中。 赵德助饮下一口魔法茶水,沉声问道:“楚老,你觉得这李剑究竟有何图谋?” 楚宗棠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在我看来,他挑战擂台并非为龙渊效力。” “那他的目的是?”赵德助疑惑不解。 楚宗棠:“他似乎只是来捣乱的。” “砰~” 赵德助一掌拍在魔木茶几上,茶水飞溅:“岂有此理,他还真以为自己能翻天?” “也不掂量掂量龙渊的力量,他是何等存在?区区蝼蚁竟敢挑衅龙渊?” “找死!” “哎呀~” 楚宗棠摆手,微笑劝慰:“只是一介莽夫罢了,掀不起风浪,再看看吧。” “砰~” “嘣~” 竞技场上。 李剑与聂尘的拳脚碰撞,激战正酣。 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狂暴的能量,为观战的武者们献上了一场视觉的盛宴。 “砰~” 聂尘旋风踢配合肘击,猛攻李剑。 李剑双臂交叉,构建起坚不可摧的防线,却被对方强大的力量震退三步,竭力维持平衡。 “看来,我低估你的实力了。” 李剑咧嘴冷笑,接着说:“不过,你们都别太得意,好戏还在后面。” 话音刚落。 李剑的气势猛然飙升,眼神凌冽如刀。 他一脚踏在竞技场的魔法索上,借力跃起,宛如飞翔的鹰,一记鞭腿扫向聂尘。 身为一名武者, 聂尘精通各种战术。 他深知这一击的威力,几乎是本能地双臂格挡,抵挡李剑的攻击。 “啪~” 李剑的鞭腿如同雷霆一击,砸在聂尘肩头,巨大的力量令聂尘单膝跪地,半边身子颓然倒下。 “哗~” 全场惊呼声此起彼伏。 众多武者面面相觑,李剑这一招虽然常见,但为何聂尘无法抵挡? 这实在令人费解。 楚宗棠望着这一幕,也是一头雾水。 但从刚才的防守来看,聂尘并没有犯错,这其中必定有诈。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竞技场上,李剑居高临下,右腿依旧压在聂尘肩上,同时伸出中指,羞辱对手。 聂尘脸色铁青,单膝跪地,肩头传来的刺痛让他呼吸急促。 仿佛有一根钉子深深扎入骨髓,痛苦难当。 更确切地说,李剑的皮靴后跟隐藏着某种金属制的锐利暗器。 正是这锐利的暗器,重创了聂尘。 渐渐地,聂尘额头渗出大片汗珠,抬头怒视李剑:“你竟然暗算我。” 暗算? 此言一出,全场沸腾,责骂声四起...... 对于李剑的所作所为,所有战士皆嗤之以鼻,更有甚者,在愤怒中将魔力铸成的金属罐掷向竞技台。 “年轻人不懂武德,如毒草需修剪。” “这可是荣誉之战,你竟施诡计,岂非太过卑鄙?武境之中怎会有你这等败类?” “将他逐出此地。” “这种无德之辈,不配踏上竞技台。” “……” “真是无法容忍。” 此刻,不仅是赵德助,楚宗棠也怒火中烧。 李剑竟敢暗算他们楚家的守卫强者,这与直接扇他这位楚家长老一耳光有何分别? 面对场上的谴责与咒骂,李剑面不改色,依旧我行我素:“我施诡计?真是笑话。”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耍诈了?” “说到底,只是你们这些弱小的蝼蚁,不愿承认我的力量超越你们,所以诬陷我施诈。” “你们才是无德之人,才是武境的耻辱。” 李剑踢开聂尘,双手抱胸,傲视全场:“我问你们,还有谁敢上来挑战?” “……” 在场的战士面面相觑。 此刻,无人不对李剑嗤之以鼻,与他交手仿佛玷污了自身的荣誉。 “怎么?都害怕了吗?”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废物。” 李剑嘴角斜挑,挑衅地看着所有人,狂妄而霸道:“忘了告诉你们,我已连胜七场。” “呵呵,好样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刚才的言语。”楚宗棠强压怒火,起身说道。 这已是楚宗棠给予李剑的第二次机会。 若李剑愿意为龙渊效力,或许他之前的言语和竞技台上的诡计都能一笔勾销。 若李剑仍固执己见,那便是彻底与龙渊决裂,不再有任何情面可言。 竞技台上。 李剑瞥向楚宗棠,挠挠头,不耐烦地回应:“怎么?你这老家伙,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有问题?” “我都重复两遍了,说龙渊不值得我效忠,你还来问我?真是逼我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你……你……”楚宗棠气得脸色铁青。 身为楚家长老,他在金陵威望极高,影响力深远,谁见了不是恭敬有礼? 即便是面对暴君,也以礼相待。 然而今天? 他首次遇见如此无视他人,狂妄自大的人。 竟敢当众侮辱他? 这李剑,实在是罪不可恕! “砰~” 楚宗棠怒火滔天,猛然拍击桌面,楚家长老的威严瞬间爆发。 “我身为此次竞技赛的仲裁者,现在宣布,比赛暂时中止,接下来……” 他加重语气,严厉宣告:“在座各位,谁能卸下他一只手臂,我赏金六百万。” “谁能断他一腿,我赏金一千万。” “谁能取他首级,我赏金三千万。” “我乃楚家长老,今日我以金钱购买他的命!” “嘶~” 在楚宗棠的话语下,场内的战士们纷纷抽冷气,震惊不已。 这报酬简直易如反掌吧? 尽管李剑单挑的确棘手,但若群起而攻,对付他岂不是轻而易举,如同猎鹰捕雀? “见鬼,大家一起动手,干掉他?” 丰厚的奖励催生出无数勇士,这些战士大多身经百战,又岂会在众人瞩目下畏惧围剿李剑? “咚~咚~咚~” 擂台之上,沉重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一座座威猛的身躯相继登上擂台,各展攻势,将李剑围得水泄不通…… 第203章 龙渊的败类,等待命运的懦夫! “想怎样?” “真以为能一起置我于死地?” 李剑被众多战士包围,昔日的嚣张顿时消散,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身为一名战士,他的力量处于灵力中期。 单打独斗,擂台上下,能与他抗衡的屈指可数。 然而一旦所有人同时出手,他就像孤立无援的山羊,注定要被狼群撕扯殆尽。 更何况…… 千万悬赏换取他的生命,这样的诱惑难以抗拒。 任何人都会孤注一掷。 “难道今天玩得太过火了?” 感受到四周弥漫的杀意,李剑心中不禁一阵寒颤。 楚宗棠坐在贵宾席,悠然品着普洱,神情恢复一贯的沉稳老练。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哪一个好惹? 竟敢当众侮辱楚宗棠?他有的是手段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剑付出惨重代价。 “他父母没能教好他,那就由我们代劳教训一番。”赵德助笑容可掬地附和道。 擂台上,众多战士摆开架势,围攻李剑。 整体气势威猛惊人。 李剑万万没想到楚宗棠会有此一手,如今的他已是插翅难逃。 “一起上。” “手脚头颅,谁能夺得便是谁的。” 巨大的利益驱动下,有人目光赤红,咆哮一声,率先挥拳向李剑发起攻击。 其余战士交换眼神,个个狂热,纷纷展开攻势,誓要与李剑不死不休。 “谁敢?!” 危急关头,李剑歇斯底里地怒吼。 瞬间,朝他袭来的战士们都被震慑,有的人甚至及时收回拳头,下意识地与李剑保持距离。 “呵,这就怕了?果然只是一群胆小鬼。” 身处重重包围,李剑却露出得意之色,脸上毫无惧色。 因为他手中紧握一枚勋章。 勋章金光熠熠,两柄神圣的利剑交锋的图案刻在其上。 正是这枚勋章,令在场的所有战士胆寒。 就连楚宗棠的脸色也骤变:“原来你是天罚的成员,难怪如此傲慢无礼,口出狂言。” 李剑握着天罚的特制勋章,得意洋洋:“老家伙,看来你的眼睛还没瞎嘛。” “你……” 楚宗棠含了一口茶,生怕自己会被气得当场晕厥。 李剑依旧我行我素,继续说道:“没错,我就是天罚的一员,让你的龙渊效忠于我,它配吗?” 他手指向地面,坚定地说:“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捣毁龙渊的招募盛宴,粉碎他们的雄图霸业。” “但现在看来,我似乎是白费力气了,因为你们这些所谓的强者,对天罚而言,不过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 蝼蚁? 这刺耳的贬称,李剑早已习惯脱口而出。 在场的武者面面相觑,神情变得严峻。尽管他们依然蓄势待发,却没有一个人敢于率先出手。 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明白…… 触碰李剑,就意味着挑战天罚的威严。 那样的代价,非寻常人能够承受。 看来,楚宗棠悬赏的千万珍宝,并非易事。 见状,李剑收起象征荣誉的徽章,双手抱胸,俯瞰全场,嚣张地挑衅道: “还有谁,愿意与我一战?” “……” 整个竞技场陷入沉寂,寂静得连空气都在颤抖。 李剑更加肆无忌惮,他在擂台上踱步,如同这片领域属于他家一般,狂妄至极。 “失望,真是大失所望。” “我还期待你们有点本事,结果不过是一群浑噩度日的败类、懦夫。” “就算是犬吠,也有声响。” “你们,连犬类都不如。” “像你们这样的废物,只能依附龙渊那种渣滓组织苟延残喘罢了。”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在场的武者瞪着李剑,或紧握双拳,或咬牙切齿,脸色铁青。 他们并非如李剑口中那般无能。 只是畏惧李剑背后的势力,才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引来不必要的灾祸。 “……” 楚宗棠与赵德助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的面色同样严峻。 龙渊邀请他们担任这场盛会的主持,如今出现这样的状况,他们难以向龙渊交待。 “或许,我可以会一会你?”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时,一道年轻的背影跃上擂台,稳稳站立在李剑面前。 “江亭?” 赵德助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下来,忧虑问道:“这小子是要找揍吗?” “……” 楚宗棠没有出声,目光却炽热如炬。 赵德助并不知晓江亭的身份,但他清楚,暴君出手,李剑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接下来,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擂台上,李剑斜睨江亭一眼,依然保持着鄙夷的神色:“你是哪来的小爬虫?” 江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直接开始吧。” 李剑冷哼:“嘿,口气不小嘛,等我把你送回母体,看你还能否这般嚣张。” “……” “年轻人,还是下去吧。” “这不是你应该涉足之地。” “就算你对他再不满,也无法改变现实。” “他的来历深不可测,得罪他,就是得罪天罚,后果恐怕超出你的想象。” 许多武者纷纷苦口婆心地劝说江亭。 而江亭屹立在擂台之上,如山岳般不动,他注视着李剑,如同猎人审视猎物。 竟敢公开挑衅龙渊?... 说龙渊不配让这微不足道的蝼蚁献力? 既然如此,也该以杀鸡骇雀示威了。 “不愿听劝是吗?” “那就别怨我手段狠厉。” 李剑挥舞双拳,速度骤增,猛然向江亭疾冲。 他誓要一击击垮江亭,以此震慑全场,向天罚展现力量,也算建立赫赫功勋。 然而…… “轰~” 刚朝江亭冲锋的李剑,忽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如崇山峻岭般压向自己。 他无法承受,随即身体无力,双膝重重磕在竞技场上,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响声。 “啊~” 剧痛令李剑痛彻心扉地嘶吼。 膝盖骨头彻底粉碎,此刻的李剑脸色苍白,全身痉挛,嚣张不再,只剩下狼狈。 与刚才相比,宛如两人。 “……” 全场鸦雀无声,宛如死寂。 所有武者都深深凝视着江亭,个个瞠目结舌,甚至无法言语。 连李剑的一根汗毛都没碰到,就瞬间将他废掉。 这是凡人能做的吗? 第204章 为犬,就应具备犬的觉悟! “这,这怎么可能?” 望着竞技场上的江亭,赵德助感到难以置信。 他知道江亭是龙渊之辈,是龙腾影视的总裁,但怎么也没料到,江亭竟有这般实力? 他立于原地,纹丝不动。 未曾触及李剑,却瞬间废掉了他。 这是何种境界的实力? 恐怕已臻至“化境宗师”之境了吧? 如此骇人! 惊为天人! 唯有达到“化境”,招式才可无形施展,摘叶伤敌也易如反掌。 确定这一点后。 赵德助对江亭不得不另眼相看。 年纪轻轻,实力却已登峰造极,放眼整个华夏,无人能及。 “咝~” 短暂的沉寂后,终于传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在场的所有武者望着江亭,眼中尽是敬畏,那些曾试图规劝江亭的人,更是羞愧不已。 这是人吗? 年龄与实力严重不符,太过矛盾。 这简直就是奇迹般的存在。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剑瘫坐在地,满脸恐惧地注视着江亭。 他是天罚的一员。 年仅25岁,实力已达“内劲中期”,在同龄人中已是出类拔萃。 这也是他的骄傲资本,成为天罚重点培养的对象后,他自诩为“后起之秀”。 自此,他愈发目中无人,傲慢无礼。 背靠天罚组织的强大背景,他始终保持着“天地间唯我独尊”的高傲姿态。 即使今日来到竞技场,挑战龙渊,李剑也是自告奋勇,欲立下赫赫战功。 怎料…… 今日踢到了铁板! 膝盖骨折,他算是彻底垮了,即便今天能活下来,余生也将注定在轮椅上度过。 更让李剑感到恐惧的是…… 眼前这位神秘男子,废他之时几乎毫不费力,这究竟是何许人也? 龙渊,难道不值得你侍奉吗? 江亭的目光如同冰封的深渊,威严自显,他俯瞰着李剑,言语中蕴含着无尽的冷傲:“现在呢,足够了吗?” 感受到江亭身上的威压,李剑如遭重击,如同被巨龙的爪子紧扼,窒息感瞬间弥漫全身。太过痛苦,太过压抑。 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带来如此强烈的震慑? 李剑颤抖着,心中的恐惧不断加深,他确信,眼前这人的力量,远远超越江佐。 为了减轻这份压迫,李剑连忙对江亭鞠躬低头,仿佛一条摇尾求饶的灵犬。 够资格了,龙渊绝对值得我效力。 我已取得七连胜,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加入龙渊。 轰隆~ 话音未落,又一股浩瀚的威压席卷而来。 李剑顿时感觉自己陷入深渊沼泽,片刻之间,他的脸色从苍白转为赤红,那是血脉被压榨破裂的征兆。 不只是李剑,四周的武者们也都背脊发凉,汗毛竖立,仿佛坠入了冰窟之中。他们清楚,这痛苦的源头,源自这个年轻人的无形威压,此刻只能纷纷避开江亭。 而越是凝视江亭,他们的心跳越是剧跳不止。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颠覆世间的妖孽! 世间无人能与之抗衡。 江亭负手背后,漠然回应:“身为犬,便要有犬的自知,怎能反噬主人呢?” 咬主人的犬,不算忠诚,留之无益。 四周再次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江亭的话语,无疑是对李剑的宣判,挑战龙渊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你,你要杀我? 死亡的预感令李剑更加恐慌。他慌乱地掏出自己的专属徽章,试图倚仗身份来压制江亭。 你应该明白,我是天罚新星,今日若你能饶我一命,放我回天罚,我定会既往不咎。 但你若执意要取我性命,便是与天罚为敌,天罚必定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恳请你三思! 话音刚落,又一波如海浪般的威压狂涌而至,瞬息间席卷李剑全身,直逼内脏与骨髓。 李剑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颤抖不已的身体显得极度无助。 临死之前,你还要威胁我吗? 江亭嘴角上扬,带有一丝嘲讽的笑意:“李剑,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杀你。” 李剑眼神一亮,虽然狼狈,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增强了几分,他挥手指点道:那你还不快送我回天罚? 等我心情好转,或许会推荐你给江元老,为你能为天罚效力,是你的三生有幸。 是吗? 江亭几乎笑出了声。 李剑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别说让暴君为天罚效命,就算暴君闯入天罚总部,取下天罚领袖南宫战的首级,又有何惧? 你误解了。 江亭注视着脚下的李剑,缓缓开口:“我饶你不死,只是不愿玷污我的剑之魂。” “当然,你的命还没重到值得我亲手终结。”他补充道,目光扫过周围的一众武者,“楚老前辈的诺言,依然有效。” “除此之外,我再加一条新规则……谁能让李剑失去行动之力,便有资格加入龙渊秘境的守护者行列。” “从此以后,龙渊将成为他的最坚实后盾!”他话音刚落,如雷霆在众人耳边炸响。 李剑四肢颤抖,恐惧直刺心扉。在场的武者们却仿佛被狂热点燃,眼中闪烁着野性的红光,杀意直冲云霄。 刚才他们还顾虑着触怒天谴,如今不仅能获得丰厚的赏赐,还能成为龙渊的成员,拥有它无比强大的庇护。 这样的机遇,唯有愚人才会错过。“蹬蹬”声中,擂台上,一个个威猛的身影向李剑步步逼近。 李剑心惊胆战,破碎的膝骨让他痛不欲生,动弹不得,只能坐以待毙……楚宗棠捋着他斑白的山羊胡子,看着擂台上的混乱,心中不禁扬眉,对江亭的敬佩更甚。 果然是霸道王者,其锐不可当的气势和决断如同风暴横扫一切。 偏偏这样的人物,竟是个青年。 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楚宗棠心中暗自赞叹。 事情告一段落后,江亭缓步来到嘉宾席,略有困惑地问道:“秦烈为何缺席?” 第205章 秦烈病重? 秦烈病倒了?! 江亭从楚宗棠和赵德助口中得知秦烈缺席的原因,但他仍觉得有些不对劲。 身为秦家的领袖,秦烈一向深居简出,保养得宜,身体状况良好。而且秦家富甲一方,秦烈为了保持健康和地位,不知服用了多少珍贵的滋补品,可谓宝刀未老。 可现在,怎么会突然病倒呢? 这不合常理。为了弄清真相,江亭、楚宗棠和赵德助三人当天下午一同前往秦家。 江亭还特意带上了小婵,以便诊治。或许是因为上次的变故令秦家元气大伤,此刻的秦家大宅在寒冬中显得格外冷清和荒凉。 庭院里几乎不见人影,也少见护院高手穿梭。落叶枯黄堆积,奇异花卉许久无人打理,地面上还散落着碎砖破瓦。 总的来看……如今的秦家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繁荣,即将走向衰败,这实在异常。 秦烈作为秦家的领导者,一向手腕强硬。他在回归家族,重新执掌大权后,难道也无法扭转这种颓势吗? “四位,请进。” 得知四位尊贵的客人来访,秦家管家钟福立刻赶到门口,热情相迎。赵德助二话不说,踏入秦家大门。 楚宗棠向钟福轻轻一笑,紧跟在赵德光之后。 江澜注视着钟福,笑容中带着一丝微妙的意味。 在这样的古老世家之间,平静总是短暂的,暗地里的权谋斗争反而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就像秦、楚两家的现状。 楚宗棠对秦烈表面上恭敬有礼,但心底深处,这老狐狸无时不刻不在梦想取代秦烈,成为金陵的新主宰。 果然,为了实现那个狂妄的愿望。 他甚至将秦家的管家钟福收为眼线。 秦家的一切事务,包括秦烈的一举一动,楚宗棠透过钟福的双眸洞察无遗。 这些,江澜早在韩梦曦遭遇不幸时就已察觉,只是此刻还没打算揭露真相。 随着钟福踏入秦家府邸。 行进中,江澜并未看见多少人影,连秦家的族人都寥寥无几。 赵德光也感到了可疑,忍不住问道:“秦家不是人丁兴旺吗?他们都去哪了?” “赵老,事情是这样的……” 钟福尴尬地笑道,“老太爷回归后,重整家业,将族人分散到各地管理家族生意了。” “原来如此。” 赵德光微微点头,不再追问。 然而江澜依旧心存疑虑,秦家的核心产业主要集中于金陵,外省并无显着的大规模产业。 为何要将族人迁离至此呢? 继续前行,穿越狭窄的小径,他们来到了秦烈的居所。 作为金陵首屈一指的显赫人物,秦烈的生活极尽奢华,他的卧室由珍贵的金丝楠木筑成。 上面雕刻着龙飞凤舞,栩栩如生,古朴而庄重,堪比古代帝王的寝宫。 昔日,卧室内外常缭绕着沉香的轻烟。 然而此刻,江澜、楚宗棠和赵德光靠近时,却嗅到一股刺鼻的草药气息。 显然,秦烈的病情不容乐观。 “老爷?” 钟福立于门外,敲了敲门,询问道。 “进来吧。” 秦烈的声音从卧室中传出,听上去似乎衰老许多,或者喉咙中有痰,声音略显沙哑。 楚宗棠与赵德光交换了一个眼神,推门而入。 江澜正欲跟进,右手却被小婵牵住了,回头一看,只见她神色神秘。 “怎么了?” “有点不对劲。” 小婵古怪地说:“这药味闻起来不对,感觉不是治疗病症的草药。” “哦?” 江澜的好奇心也被挑起。 小婵医术高超,对草药异常敏感,她的判断通常不会有误。 但是…… 难道秦烈所用的药物真的存在问题? 暂时放下疑惑,江澜带着小婵进入秦烈的卧室,抬头看见秦烈躺在床上。 “江先生也来了?” “家父身体不适,未能远迎,还请见谅。” 秦烈强挤出一丝微笑,客气地说道。 自从江澜从执法部门救出了他,他对江澜以及神秘的龙渊组织的好感大增。 “老先生言重了。” 江亭试图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但卧室内弥漫的奇特草药气息却令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的确,这味道太过异样。 恐怕,正如小婵所暗示的那样…… 这药可能有问题! “老家伙,你说你一向身体硬朗,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呢?”赵德助坐在床沿,关切中透着忧虑。 秦烈苦笑回应:“我秦烈一生享尽荣华,或许这辉煌的篇章即将落幕了。” “胡说八道。” 赵德助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揪起秦烈的耳朵,“你想走得比我早,让我为你悲泣吗?” 秦烈无言以对。 看着这对老友拌嘴,江亭不禁摇头失笑。过了一会儿,他走到床边提议:“我带来了一位神奇的医师,要不要让他给你瞧瞧?” 神奇的医师? 秦烈的目光微动,望向小婵。虽然他对一个小姑娘的医术有所怀疑,但既然江亭推荐,他便毫不犹豫地相信了。 “那就麻烦这位小姑娘了,看看总无妨。” “不麻烦,能为南疆王诊治,是我的荣幸。”小婵举止端庄,言语有礼。 正当她准备靠近秦烈,为他诊脉之际——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秦家的长孙秦朗神色焦急地闯入,大声宣布:“爷爷的病情已有医生看过,说是受了风寒,只要按时服药,很快就能康复。” “我们的好意,爷爷会心领的。” 秦朗最后的话语,竟是毫不客气地驱客:“还请各位离开吧,爷爷需要静养。” “……” 小婵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应对。 赵德助和楚宗棠也感意外。 然而,就连秦烈也无法忍受孙子的无礼:“你就是这样跟客人说话的?还不快道歉?” “爷爷……” 秦朗心中不满,却无可奈何。 秦烈以秦家长辈的威严再次强调:“向客人道歉。” 秦朗面色尴尬,只能向江亭等人深深鞠躬,硬着头皮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 秦烈面露苦涩,连忙缓和气氛:“哎呀,是我教子无方,请各位不要与他计较。” “孺子可教,不必介怀。” 楚宗棠摆手示意,显然不愿深究。 秦烈重新看向小婵:“丫头,别愣着了,既是神医,就快来给我看看吧。” “没问题。” 小婵轻笑一声,答应下来,朝秦烈走去。 然而…… 秦朗第二次阻拦:“不可以。” 第206章 异常之事必有妖邪作祟!!! “不可以?!” 江亭、楚宗棠、赵德助齐齐望向秦朗。 他们实在无法理解,这位秦家的长孙为何在给爷爷看病这件事上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抵触? 赵德助怒不可遏:“难道你想亲眼看着你爷爷病逝吗?你这个不肖子孙!” “不是的。” 秦朗连忙解释:“她只是个孩子,懂什么医术?要是把我爷爷治坏了怎么办?” “放肆!” 赵德助气愤至极,本能地扬起了手…… 如果不是因为对秦烈那微薄的敬意,他此刻真想一掌拍在秦朗的脸上,愤怒地斥责道。 “我告诉你真相,我的伴侣遭受着神秘疾病的折磨,瘫痪了二十多年,正是这个女孩治愈了他的病痛。” “你或许会怀疑我。” “但你必须承认这女孩的魔法技艺。” “但是……” 秦朗试图反驳,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咳~咳~” 病榻上,秦烈一口气未能顺畅,咳嗽了几声,脸涨得通红,吩咐道: “孙子,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离开。” “祖父?” 秦朗满面愁容,坚决不愿离去。 秦烈对他毫不理会,转向小婵,挤出一丝微笑:“小姑娘,适才多有冒犯。” “无论我染上了寒风之疾,还是遭遇了其他神秘病症,既然你在这里,那就赶快帮我诊治吧。” 听说小婵治好了赵德助配偶的不治之症,秦烈对小婵的魔法医术更加深信不疑。 “好吧。” 小婵无奈地耸了耸肩。 被秦朗这一闹,她的兴致都减退了。 正当小婵再次走向秦烈时,秦朗忽然冲上前,挡在了小婵面前,寸步不让。 “我说过了,我祖父只是染了寒风,有什么好看的?完全是多余之举,你们还是走吧?” “你……” 赵德助几乎气炸了肺:“怎么?给你祖父看病,他会少块肉吗?” “……” 秦朗一言不发,就是不愿意妥协。 江亭在一旁静静观察着秦朗的举动。 他总觉得,今天的秦朗与往日有所不同,似乎心怀不轨。 祖父病重在床。 有高明的法师为病人治疗,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只要是亲人,都应该感激不尽。而现在…… 秦朗这样的行为又算是什么? 他是真的希望秦烈死去,才会罢休吗? 异常之事必有妖邪。 一是秦朗的行为异常。 二是小婵说过秦烈服用的药物有问题。 三是秦家一片荒凉衰败的景象,大部分家人已被分配离开,留在家中的人寥寥无几。 通过这三个征兆,足以表明…… 如今的秦家,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 “你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吗?我叫你出去。”秦烈怒火中烧,对着孙子大声咆哮。 然而这一次,秦朗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反驳道:“祖父,你病了,现在秦家由我说了算。” 他说这话时,扬起了手,颇有王者风范。 就像古代的王位继承人登基一样。 “反了,反了,咳……” 秦烈怒火攻心,咳嗽不止:“我还活着,你竟敢说这样的话?” “你不让我接受治疗,就是希望我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对吗?你这个不孝之孙。” “……” 秦朗咬紧牙关,头偏向一侧。 他年轻力壮,又是孙子,却承受不住秦烈长期居于高位带来的威严。 “如若他本人无意,依我之见,此事作罢为宜。秦老巨擘这些年在神秘的庇护下,体魄强健无比。” “再静养数日,他的状况理应转好。” 楚宗棠始终立于一旁,默默观察,此刻开口,还不忘瞥了秦烈一眼。 毕竟,他心中也藏着不可告人的意图,盼望着秦烈久病不起,最终消逝于世。 如此,秦烈原有的地位,便能由他接手。 “既然医治无效,我也不再勉强。”小婵撇了撇嘴。 她的医术高超,外界不知多少权贵渴望得到她的治疗,她从未遇见过像今日这般的情况。 即便她只是个小丫头。 但作为古老中医世家的传人,尊严不容侵犯。 “表兄,我们走吧。” 说完,小婵径直转身离去。 江亭也不愿多言,秦烈的生死,甚至整个秦氏家族的兴衰,与他又何干? 待到秦家衰败,自然会有他人取而代之。 “老巨擘,珍重身体。” 赵德助怒气未消,留下一番话后,也转身离去。“哎——” 秦烈欲挽留,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楚宗棠凝视着榻上的秦烈,眼中闪烁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切尽在他的算计之中。 “祖父,您安心歇息。” “过几日,您必将康复。” 众人离去后,秦朗走到床边,宽慰了几句,接过仆人送来的草药汤,喂给秦烈。 “哗啦~” 秦烈心中五味杂陈,伸手打翻了药碗,黑褐色的药汁溅满地面,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我说过,我不会喝这种药,把它拿走。” “祖父?” 秦朗紧锁眉头:“医师说,唯有此药,方能迅速治愈您的‘风寒’之疾。” “风寒?” 秦烈冷笑:“我历经风雨数十载,何曾惧怕过什么‘风寒’?” “……” 秦朗低头不语,眼神中流露出心虚。 “那你好好休息吧。” 秦朗无奈,只好端走药汤,离开了寝室。 而一直潜伏在寝室外,戴着鬼脸面具的男子,悄然靠近秦朗…… …… 夜色降临。 天豪君澜大酒店。 小婵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托着脸颊,长时间静止不动,似乎在深思熟虑。 江亭捏了捏她娇嫩的脸颊,好奇问道:“怎么了,还在为白天的事烦恼吗?” 小婵侧头望向江亭,绯红的脸颊微微鼓起,叹了口气:“唉,都说医者仁心。” “可我,明明看到秦老先生身体有恙,却没有出手诊治,总感觉像是见死不救。” 江亭轻轻拍了拍小婵的头,安慰道:“你不必自责,这并非你的过错,只能怪秦家人咎由自取。” “是吗?” 小婵将头埋进江亭的怀抱,不再言语,感受着唯有兄长才能给予的温暖。 “咚咚~”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江亭走向前,轻轻推开魔法屏障,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衣衫破旧,满头乱发,脸上布满污垢的长者,静立在灵境客房之外。 再细瞧,此人竟是秦烈,那位威震四方的魔导士! 第207章 炽炎魔导士秦烈的求援! 深夜时分。 秦烈不请自来,形容憔悴,犹如风尘仆仆的旅人,这令人匪夷所思。 江亭立刻邀请秦烈进入,关上灵力护罩,递上一杯热腾腾的魔法茶,困惑地问道。 “秦老,究竟发生了何事?” 秦烈品着茶,驱散寒意,瞥了眼自己这流浪者的装扮,摇头苦笑。 “我秦烈镇守金陵数十载,高高在上,犹如天空之眼,竟也有今日之落魄。” 他说得越多,神色越是黯然:“今日你们造访秦府,其中变故,想来你们已有所察觉。” “确实异常。”江亭简洁地回应。 秦烈微颔首,感慨万千:“自打我回归秦府,一切便彻底改变了。” “先是我不幸身染重病。” “紧接着,我那孙子秦朗,竟瞒着我调动族人,让他们在外省掌管家族的魔法工坊。” 秦烈停顿一下,接着说:“现在看来,我们秦家仿佛被无形之力操控,如同空壳一般。” “就连秦朗,也变得陌生,以往他是多么听从我的教诲,如今却截然不同。” “恐怕我一旦离世,秦家将四分五裂。” “到那时,我在九幽之下,也无法面对祖先。” “如今的秦家,我已无所信任,只能化装前来寻求江先生的帮助。” 小婵洞察秦烈的困境,嘲讽道:“秦老头,原来是来请我表哥出手相助?” “呃……” 秦烈尴尬地笑了笑,满是无奈。 他身为南域霸主,驻守金陵多年,权势滔天,各方豪门无不趋炎附势。 找他解决问题的人络绎不绝。 而今,他却放下颜面,求助于比他年轻许多的晚辈。 这脸面,真不知该如何安放。 秦烈久居高位,此刻求助于人,江亭并未拒绝,只说:“不如先查看一下你的病情吧。” “正是我所想。” 秦烈放下茶杯,正襟危坐在沙发上。 小婵也凑过来,开始为秦烈诊脉,但她眉头逐渐紧锁。“这脉象,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嗯?”江亭愈发好奇。 小婵惊讶地说:“我想起来了,秦老的脉象与赵德助夫人的脉象如出一辙。” “这怎么可能?”秦烈面色大变。 他清楚,赵德助夫人曾饱受神秘病症折磨,卧病二十载,他不愿自己也有相同遭遇。 江亭同样充满好奇。 秦烈与赵德助的夫人? 两人的脉象怎会如此一致? 小婵严肃起来,美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随即走进自己的密室,取出一只神秘的医疗宝盒…… 秦大师,先褪去你的法袍,然后平躺下来吧。 遵命。 秦烈遵照吩咐,褪去身上的法师长袍,安详地躺在魔法石床上。 小婵从她的治疗魔法箱中,取出一枚银色符咒针,轻轻地刺入秦烈的星辰枢穴,并在穴位周围轻柔地施加魔法压力。 随着她的手指轻压,被施术的星辰枢穴中,渗出一滴深邃的紫色血液。 紫血?! 这显然不是正常现象。 小婵审视着秦烈的脸色,询问:有何感想? 尚可。 秦烈的话语虽坚定,却明显在强忍着不适。 他此刻紧锁眉头,老颜时而泛青,时而苍白,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小婵虽仍是花季少女,但专注时的决断力,不逊于任何成年魔法师。 表兄,借你一丝魔血。 我懂了。 江亭想起了小婵治愈赵德助妻子的方法,立刻从魔法茶几上拿起炼金短刀,割破中指。 接着,他让中指流出的魔血滴在镶嵌符咒针的星辰枢穴上,静观其变化。 小婵伸出双指,握紧符咒针,轻轻地转动,缓缓将其从星辰枢穴中抽出。 星辰枢穴留下了微小的符咒印记。 江亭的魔血顺着这个印记,渗透进穴位深处。 秦大师,接下来你要忍受一下。小婵提醒。 我可以的。 秦烈咬紧牙关,神情庄重,动静之间透露出老将未衰的英勇气概。 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剧变,因痛苦而扭曲,衰老的身躯颤抖得更为剧烈。尤其是星辰枢穴,原本平滑之处鼓起一个大包,不断起伏不定。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从星辰枢穴突破而出。 终于,一声微弱的闷响。 在压力之下,星辰枢穴喷涌出一股漆黑如丝的魔质,自秦烈体内钻出。 啊?这…… 一贯沉稳的秦烈也惊骇不已,看着这东西从自己体内冒出。 这是什么东西? 噬魂虫。 小婵柳眉紧锁,愈发觉得此事非比寻常。 片刻后,她望向江亭:这种噬魂虫,与我从赵德助夫人身上取出的,是同一种。 江亭恍然大悟:秦老先生,幸好你有所警觉,否则你的命运恐怕与赵德助夫人无异。 怎么回事? 秦烈面色凝固。 望着那只蠕动的黑色噬魂虫,他不禁心生余悸。 然而,秦烈依旧困惑:我记得我初归秦家时的确受了风寒,随后开始服用草药。 吃了又吃,病情却未见好转。 可为何我的体内会有这种邪物? 江亭神色严峻,警示道:或许是有人趁着你染病,以治疗为名,暗中施下诅咒之虫。 有人故意的? 秦烈皱紧眉头,细细思量。 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孙子,秦朗。 然而,这个备受宠爱的孙子,真的会狠心用诅咒伤害祖父吗?这似乎不合常理... ... 何况,施放巫咒这种事情,可不是凡夫俗子能办到的。 不对劲。 秦朗一定是被巫术迷惑了。 “难道,是他搞的鬼?” 秦烈眼神炽热,突然忆起那个被孙子秦朗引入秦家,并一直寄居在那儿的神秘人物。 江亭若有所思:“最近,是否有什么装扮奇异之人,与你们秦家交往频繁?” “你怎么会知道?”秦烈面色剧变。 他想起那个所谓的“装扮奇异”之人,正是孙子引入家门,那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 江亭豁然开朗,惊讶道:“果然如此,有如寄生虫般潜伏在你们秦家,意图蚕食你们的家产。” 秦烈:“……” 第208章 向秦家索取代价! 秦烈遭受的诅咒毒害,与赵德助妻子的情况如出一辙。 赵德助的妻子,是被冥府门徒所害。 那么…… 秦烈也必定是冥府门徒的受害者! 冥府门徒惯用的手法,就如同寄生虫一般,潜藏在豪门内部,悄然侵蚀其根基。 这个组织,声名狼藉。 真没料到,他们会打金陵秦家的主意。 “岂有此理!” 得知冥府门的消息来自江亭,秦烈既焦虑又愤怒,恨不得立即揪出那条寄生虫,予以摧毁。 还好他多留了个心眼。 否则,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是如何丧命的。 否则,秦家的一切将彻底落入冥府门手中,万贯家财都将被他们鲸吞。 秦烈一生的努力,也将化为泡影。 这样的局面,让秦烈不寒而栗。 他看着江亭和小婵,诚挚地说道:“今天真的要感谢你们,帮我驱除了体内的巫虫。” “不然,我这把年纪,恐怕真的要命不久矣。” “至于后续的事情,算是我们秦家的内务,就由我自己来处理吧。” “只有你?” 江亭摇头,质疑道:“冥府门的人就在你们秦家,你孙子还被蛊惑了。” “你年事已高,你拿什么来应对?” “别忘了,你们秦家还有管家钟福,他一直在监视你的动静。” 秦烈惊讶道:“江先生,这些你都知道?” “我所知的,远不止这些。” 江亭淡然一笑:“你现在可以说是四面楚歌,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 秦烈一拍额头,无比头疼:“但如果再不及时处理,我们秦家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会被掏空。” 江亭接过话题:“所以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秦烈疑惑:“江先生是这个意思吗?” 江亭正色道:“你如何出去,就如何回来,这件事你就装作一无所知。” “但是关键在于……” “关键是什么?”秦烈追问。 江亭从容不迫地说:“回到秦家后,你继续装病,三日后,干脆直接装死。” “而他们得知你去世,相信狐狸尾巴很快就会露出来,到时候,你就可以一举擒获他们。” 听完江亭这番话,秦烈的目光闪烁奇异的光芒:“果然不愧是龙渊的显赫人物,江阁主此般智谋,实在令我钦佩。”“我立刻回去,精心筹备。” 说着,秦烈起身欲行,忽然转向小婵:“小姑娘,此番多亏了你。” “待我解决秦家的事务,必会给你一份丰盛的奖赏,让你在金陵城中被誉为神医。” “神医?” 小婵听到这个词,眼中瞬间闪耀出璀璨的星光。 这预示着她将在金陵声名鹊起,成为连城中权贵名流都要敬仰的神医。 秦烈离开后不久,小婵靠近询问:“你真的甘愿帮助秦老吗?” “并非如此!” “助他,也是助我自身。”江亭怪笑道。 暴君之父江立仁的死也与冥鬼宗有关,他决定以秦家为起点,揪出冥鬼宗并彻底摧毁。 到那时,他将当面向他们询问...你们冥鬼宗,是否有资格挑战神秘组织龙渊? ...... 接下来的几日。 金陵城还算宁静,风平浪静。 直至三日后,一则消息如风暴般席卷,让刚刚平息不久的金陵再次沸腾。 秦烈,离世了! 这位号称镇南王,秦家无可匹敌的领袖,金陵城德高望重的人物,因病在家中去世。 享年七十六载! 消息传出后不久。 金陵的权贵富豪,包括受到过秦烈恩惠之人,纷纷涌入秦家,希望能见秦烈最后一面。 更有甚者送来了花圈,挽联和哀悼词已备妥。 准备参加丧礼,送秦烈最后一程。 然而,事与愿违。 那些前往秦家,想看望秦烈的人,都被秦家的护院高手王守仁挡在门外,不准进入。 至于具体原因,秦家并未透露。 一方急切要见秦烈最后一面。 另一方则坚决不让外人踏入秦家。 双方陷入僵持。 ...... 秦家内宅。 秦朗脸色阴沉,在秦烈的寝室前来回踱步。 秦烈的死讯由秦家首席护院高手王守仁传出,他正是秦烈的亲信。 秦烈的死讯公开后,王守仁守护着秦烈的寝室,连秦家家属也不许进入。 他斩钉截铁地说,这是秦烈临终前的遗愿。 必须等到三日后,家属才可入内处理后事。 身为孙子的秦朗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未曾见上爷爷最后一面,他心急如焚。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 秦家的家属从华夏各地匆匆赶回。 但无一例外,全都被王守仁挡在秦烈寝室之外。 终于,秦朗无法忍受,联合家族成员,质问王守仁:“你是让,还是不让?” 王守仁作为秦家第一高手,屹立在寝室门前,有万夫莫开之勇。 “实在抱歉,这是老爷临终前的嘱托。” “况且,死者为大,老先生的话,我们这些子孙岂敢不遵从?” “还有两天。” “时间一到,我自然会让开。” “两天?” 秦家的亲属中有人咆哮:“家族长尚存余温,亟待安葬,片刻也不能耽搁了。” “的确,逝者已矣,再不送往灵堂净化,岂非亵渎亡灵?” “此事关乎我秦家尊严,哪容得你这守护犬对我们指指点点?” 秦家之人议论纷纷,话语间渐露敌意,直指王守仁。 而王守仁,如磐石般矗立在秦烈的寝室门前,毫无动摇,坚决不让寸步。 “先族长临终嘱托,我必须谨遵执行。” “你们若执意闯入,就从我王守仁的遗骸之上跨越过去吧。” “你……” 秦朗语塞,双目赤红,焦急不已。 王守仁,秦家的第一护宗强者,他们这些凡人联手亦非其敌。 如何是好? 秦烈的寝室之外,王守仁与秦家亲属僵持不下。 秦家大门之外,金陵的权贵与秦家守卫也形成对峙。 此刻的秦家,已是金陵城万众瞩目的焦点,无数目光聚焦在此。 秦家后园,一位矮胖男子站在蜡梅之前,摇头晃脑,欣赏着绽放的蜡梅花朵。 突然,他推了推脸上的鬼脸面具,凝视着秦烈寝室的方向,嗓音沙哑,低语自语。 “这么快就走了?看来岁月不饶人啊。” “既然我曾从烈火深渊中救出你们秦家,那么,现在也该收取些回报了。” 第209章 生不见人,死不见骨! “王守宗师?” “今日我们必须进入,向先族长告别。再拦,别怪我们无情。” “没错,你并非秦家人,何必赖在这里强词夺理?这里由你发号施令吗?” “还不速速让开?” “再不让,你便自行离职,立刻离开秦家。” 正当秦家众人争论不止,戴着鬼脸面具的矮胖男子缓步走近。 “这是怎么回事?”他佯装不知情。 实则,正是他利用秦烈风寒之机,在药汤中下了毒,令秦烈遭受蛊毒折磨,提前走向死亡。 他的目标,就是令秦烈早逝,待秦家群龙无首,如散沙一般,便于他蚕食秦家财富,坐享其成。 如他所愿,秦烈离世。 紧接着,他将实施计划的下一步…… 听取秦朗的叙述后,鬼脸面具男子看向所有在场的秦家亲属,惋惜说道: “先族长生前德高望重,逝后必流芳千古,但生死有命,还请各位节哀并顺应天命。” “……” 秦家亲属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他们都知道,是这位鬼脸面具的男子施展妙计,挽救了秦家,使其回归正途。 讽刺的是…… 秦家上上下下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 却不知晓—— 此人正是心怀叵测,意图掏空秦家的蛀虫。 沉默片刻,面具下隐藏着神秘鬼脸的男人凝视着王守仁:“先祖的遗骨尚未冷却,亲属们有权最后告别。” “你这般执意守护,实属违背了古老的法则,劝你最好即刻让路,让秦家之人尽快踏入圣地。” “阁下所言甚是,这只看门的猎犬还不快滚开?” 有了鬼脸面具男子的支持,秦朗的气势大增,径直走向前,与王守仁针锋相对。 然而,王守仁依旧傲气凛然,重复着那句话:“是我遵照先祖临终的嘱托,坚守在此地。” “即便天神亲临,我王守仁也不会退缩,除非跨越我的尸体。” “你……” 秦朗咬紧牙关,怒火中烧。 他从未见过如此顽固之人,偏偏自己不通武艺,对王守仁无可奈何。万般无奈,秦朗向鬼脸面具男子求助:“阁下,这该如何是好,您快出个主意。” “先祖离世的消息,是他王守仁传达的,如今他又堵住入口,不让我们众人靠近。” “自昨夜至今,我们什么都没见到。” “我甚至怀疑,王守仁在隐瞒真相,也许先祖并未离世,或者他就是凶手。” “……” “天哪?” “细想之下,的确有这种可能性。” “王守仁,先祖一直视你为心腹,待你不薄,你若真害死了先祖,你还算人吗?” “王守仁,你简直禽兽不如。” 面对秦家上下的谴责和咒骂,王守仁挺直身躯,面容冷峻,寸土不让。 “秦少爷。” “我追随先祖多年,始终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你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况且,先祖临终的吩咐,我必须执行,各位还是请回吧。” 秦家管家钟福目睹这一切,无奈地摇头,对秦家众人说道: “死者为尊,不论先祖有何用意,但他的遗愿,我们必须遵从。” “所以,大家两天后再来吧,那时,先祖的灵魂也能得到安宁。” “这……”秦朗仍犹豫不决。 他无法接受爷爷就这样离世的事实。 王守仁寸步不让,管家钟福也仗义执言,秦家众人已有退却之意。 就在此刻。 戴鬼脸面具的男子向前一步,发问:“先祖说,秦家在三天内不得进入,是吗?” 王守仁挺直腰板,回答:“正是!” 男子:“但我并非秦家人,而是秦家的大恩人,我总该有权利最后拜见先祖一面吧?” “没错!” 秦朗眼睛一亮,再次介绍:“这位先生,曾将我们秦家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若非这位先生的智谋,先祖此刻可能仍在执法部遭受苦难。” 这位并非秦氏家族的成员,却曾是秦家的救命恩典,故有权利一睹老族长的最后容颜。听完秦朗的话语,秦氏家族的成员们看向戴鬼脸面具的男子,眼底多了几分敬畏的神色。 而面具下的男子,那鬼脸背后隐藏着一丝阴谋得逞的微笑。 实则... 秦朗的话唤醒了他的一份警觉。 世人皆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烈突然宣称病逝,临终前还特别吩咐,禁止家人靠近,这其中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若非亲眼见到秦烈的遗体,面具男子难以轻易断定其生死。 他决定一探究竟,于是对王守仁说道:难道你还敢阻碍我吗? 此刻。 王守仁紧锁眉头。 作为秦烈的心腹,秦烈早已告知他这是假死以诱敌出洞。 为了不暴露计划,绝不能让秦家任何人进入。 然而,这是否意味着外人可以随意进入呢? 心意已决,王守仁对面具男子回应:就算是你,也无法踏入半步。 面具男子的声音中透出不满:这话听起来,像是你的决定? 王守仁面无表情,保持沉默。 面具男子从来不是易于对付的角色,若不确认秦烈的生死,他怎会轻易罢休? 别说秦家少爷,就连我都有理由怀疑老族长的离世背后有隐情。或者说,是你害死了他。 你站在老族长卧室门前,刻意阻拦我们所有人,难道你是心怀愧疚吗? 王守仁不愿争辩,坚定地坚守岗位。 面具男子转向秦朗:秦家少爷,老族长过世后,秦家的未来由你主宰。 只要你点头,我便能为你开辟一条道路,让你从王守仁的头顶踏过。 秦朗欣喜若狂,连忙向面具男子拱手致谢:那就麻烦先生了。 交给我处理。 面具男子紧紧抓住面具,衣袍翻飞,一股强大的气场瞬间爆发,笼罩全场…… 第210章 刚才的嚣张去哪儿了? 感受到面具男子的威压,王守仁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内心也不由得一阵颤栗。 从对方散发出的气息,他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武力远超于他。 由此可见... 这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绝非等闲之辈。 呼~呼~ 衣物在无形的风中摇曳,猎猎作响,面具男子摆出攻击态势,锋芒毕露,直逼王守仁。 你既然坚决不让,那我也只能让秦家数十人从你身上走过。 想打就打,我不怕。 王守仁冷哼一声,同样摆出迎战姿态,立于秦烈卧室门前,如龙如虎,严阵以待。 他年轻时家境贫寒,是秦烈收留了他,还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救治母亲,偿还父亲的债务...... 因此,对于秦烈,王守仁始终心怀敬畏,渴望报答其恩情,他对秦烈的忠诚犹如磐石,坚定无比。 “阁下,速速解决他吧。” 秦朗站在一侧,急不可耐地催促,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那么,得罪了。” 话音刚落,鬼面面具的男子骤然加速,逼近王守仁,手中利刃般的掌风狠狠劈下。 “啪~” 王守仁双臂展开,横身抵挡。 他硬接了面具男子的一击,虽无大碍,但手掌却震得麻木刺痛。 “无法承受了吗?” “呵,这才刚开始。” 面具男子仰头冷笑,狡黠的目光并未落在王守仁身上,仿佛在轻蔑地碾压蝼蚁,连正视都不屑。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蔑视和不屑。 瞬间,他再次发动攻击,一脚跺地,疾冲向王守仁,掌刀再次猛烈砍下。 “好强。” 王守仁暗吞口水,步步后退,狼狈不堪。 他估测,这位鬼面男子的实力已然达到灵力巅峰。 灵力巅峰?! 这样的力量,在整个金陵已难寻敌手。 “与我交战,你竟还敢分心?” 鬼面男子对自己的实力显然充满自信,言语间洋溢着傲慢。他逐渐将王守仁逼至院墙,冷笑一声,掌刀自上而下,直取王守仁的头颅。 一旦命中,他的头颅就如同西瓜般破裂。 颅骨将四分五裂。 王守仁不敢轻敌,身形闪避,然而院墙的局限使他无法逃脱。 “啪~” 沉闷的声响。 掌刀重重击在他左肩,他踉跄倒地,半边身体瘫软。 “阁下的武艺高超。” 看见王守仁倒下,秦朗如同狡猾的狐狸,朝鬼面男子谄媚走去。 随后,他又挤眉弄眼,嘲讽王守仁:“啧啧,你刚才的嚣张气焰哪里去了?” “方才的对决,阁下手下留情未让你残废,还不快向阁下磕头谢恩?” “……” 王守仁咬牙切齿,满心屈辱和不甘。 但他已被鬼面男子击败,重伤在身,无力反抗,他还能怎么办? “好狗不挡路。”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老爷子。” 见王守仁已无抵抗之力,秦朗大手一挥,准备带领秦家人进入秦烈的寝室,一探究竟。 鬼面男子紧跟其后,紧紧捂住面具,生怕被人窥见他得意的神情。 此刻,他只想确认秦烈是否真的死去。 如果秦烈真的去世,那么从这一刻起,秦家将在金陵彻底消亡,家族血脉将被拦腰斩断。 家族的所有财富,都将落入罗刹门的掌控之中。 “你们不能进去吗?” 眼看这些异界生物即将破壁,王守仁瘫坐在魔法石地上,按着刺痛的心口,急促地嘶吼起来。 “蝼蚁竟敢撼动巨龙?” 秦朗瞥了王守仁一眼,冷笑着,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飒~飒~” 庭院中,忽然响起阵阵草木摇曳的奇异之声。 众人交换眼神,无人在意,继续向秦烈的幻境寝室挺进,准备撞破禁制。 然而,下一瞬…… “轰隆~” 一股无形的魔力屏障弥漫开来。 众人顿感如同陷入沼泽,每一步都艰难无比,一举一动都受到重力束缚。 “这是……怎么回事?” 秦朗汗毛倒竖,喘息着问。 相较于那些修炼者,他这样的普通人仿佛被无形之力压迫,痛苦不堪。而在这群人中, 最痛苦的无疑是那位戴着鬼脸面具的男子。 他感到全身各处都在受压,喉咙仿佛被魔爪紧扼,呼吸困难,血脉几乎要爆裂。 连覆在脸上的鬼脸面具也在颤抖,似乎随时都会崩碎。 鬼脸面具男子甚至觉得,这令人胆寒的威压,是特意针对他一人释放的。 “不……不……”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越发不安,环视四周,大声质问,随即寒毛直竖,再也不敢轻易开口。 对方并未近身,却能施展如此通灵之术。 这简直神乎其技。 鬼脸面具男子虽见过不少通灵宗师,却从未遭遇过如此可怕的力量。 于是…… 难以揣测对方的真实实力究竟几何?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际,一道挺拔的身影踏着稳健的步履走来,映入众人视线。 “江亭,是你?” 秦朗脸色涨红,率先认出了来人:“你来我秦家有何贵干?” “啪~” 他话音未落,便觉一股魔力之风狠狠刮过脸颊,整个人被甩飞出去。 不。 这不是风。 拍在秦朗脸上的,分明是一记耳光。 “身为秦家长子,却有眼无珠,引来恶魔,的确该罚。” 江亭放下手,冷漠地说。 秦家众人面面相觑,在这沉重的威压之下,头皮发麻,脊背生寒。 他们早已领教过江亭的威力,此刻无人敢轻举妄动,只是呆滞地看着。 他们甚至可以预见…… 这股威压源自江亭。 那么这位青年的力量,究竟恐怖到何等地步? “你……你……” 鬼脸面具男子盯着江亭,面具下的脸庞写满了惊愕,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江亭在金陵早已声名远扬。 鬼脸面具男子怎会不认识。 可惜,他未曾料到,眼前的青年正是龙渊的主宰,至高无上的暗黑帝王…… 第211章 引狼入室,你可知其害! 在一片惊叹和困惑的视线中,江亭凝视着那位戴着鬼脸面具的男子,他的表情神秘莫测,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然而,鬼脸面具男子却满心困惑,竭力压制内心的恐惧,问道:“我们曾在何处相遇过吗?” “……” 江亭懒得回答如此乏味的问题。他与这鬼脸面具男子的初次相遇,是在一次颜良主持的拍卖会上,那艘观光船上。当时,江亭佩戴着烛龙面具,隐藏真容,以暴君的身份傲视群雄。 因此…… 鬼脸面具男子声称未曾见过江亭。在他眼中,江亭不过是江家的弃子,或者说是龙渊城中有些地位的人物,仅此而已。 “但我认得你。”江亭目光犀利地扫过鬼脸面具男子,直截了当地揭露:“你是罗刹门中人,更确切地说,是个依附他人生存的寄生者。” 罗刹门?寄生者? 秦家的亲属们面面相觑,完全不明所以。 突然,秦朗从地上爬起,喊道:“秦家遭遇危难时,我来向你求助,你却袖手旁观。” “最终,是这位先生出谋划策,挽救了我祖父,将我们秦家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我不管你属于什么门派,总之,这位先生拯救了我们秦家,所以他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啪~” 秦朗话音刚落,江亭再次隔空挥掌,拍在他的脸颊上,秦朗整个人被击飞出去,脸上留下鲜红的印记。 “你……你太过分了。” 秦朗挣扎着站起来,捂住火辣辣的脸颊,愤怒地瞪着江亭,犹如一头狂怒的山猪。 “如今我祖父已逝,你还来我们秦家做什么?来看戏吗?那你找错地方了。” “对不起,这里不欢迎你。” 他的怒火未消,尤其在被迷惑之后,哪怕牺牲自己的脸面,也要保护鬼脸面具男子。 “你真是有眼无珠。”江亭身姿威严,语气冷淡:“秦家百年的基业若交给你,必将败落,走向灭亡。” “此事过后,你注定与秦家继承人的位置无缘,希望你能自我反省,慎重行事。” “是吗?呵呵,但这毕竟是我们秦家的家务事,与你无关。”秦朗硬撑着头皮,冷笑回应。 “啪~” 江亭的第三掌落下。 秦朗毫无防备,被这股巨力掀翻,整个人撞上了院墙,痛苦的表情显露无疑,仿佛全身骨骼都要散架。他嘴角渗出血丝,深知自己在江亭面前不堪一击,此刻只能安分守己,不再放肆。 “你祖父教子无方,我只好勉为其难,代为教训一番。”江亭的眼神中透着些许戏谑。 随后,他转向鬼脸面具男子:“我嘲讽你是寄生虫,你却不作辩驳。” “看来,你们罗刹门的人早已接受了自己的无耻行为,却并不觉得羞愧。” 鬼脸面具男子尴尬地笑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似乎我们之间并无恩怨吧?你为何要针对我呢?” 针对你?... 江亭心中涌起讽刺:“你们血魂门的本性如何,你所图为何,自己不清楚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 秦朗紧锁眉心,不禁追问。 江亭沉静地回应:“血魂门是个奇异的存在,如同噬魂蠕虫般,专拣巨贾世家寄生。” “然后逐渐吸干这些家族的根基,最终将其财富悉数纳入血魂门的羽翼之下。” “这又有何妨?”秦朗仍不明就里,冲动地质问。 “世上的恩惠从无无端。” 江亭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此人表面助你们秦家,背后却有何图谋,你可曾想过?” “你是说……”秦家一员终于恍然大悟。 瞬息间,全场目光聚焦于鬼面罩男子,原先的敬畏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怀疑的质询。 “难道,他协助我们秦家,只是为了潜入,然后蚕食我们的家业?” “天哪,细想之下,竟真有可能。” “我早说过他并非善类,哪个善良之人会遮遮掩掩戴面具?定有隐情。” “秦朗,你这是引狼入室啊。” “回想起来,自他入我秦家后,我们便遭遇如此变故。” “先是家主病榻不起,接着我们众人离散秦家,分赴他省,料理家族事业。” “这些事串联起来,必有阴谋。” “……” “不,这不可能。”秦朗连忙摇头否认。 他始终以贵宾之礼待鬼面罩男子,长久周全,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个鬼面罩男子是他引入秦家的,万一真出了问题,他必然难辞其咎。“真的是他们所说的那样吗?” 短暂的沉默后,秦朗硬撑着询问,依然不愿相信鬼面罩男子会背叛。 原本,他还指望在鬼面罩男子的支持下,登上秦家家主之位,未来在金陵风光无限。 可如今? 风光何在? 说不定真的被对方算计了。 “这……” 鬼面罩男子正欲开口辩解。 卧室的门猛然开启,一道苍老的身影步出。 秦家众人见状皆惊骇不已,仿佛在白天见到了鬼,几乎失声尖叫。 “爷爷?” 秦朗最先回过神来。 随即,众人热切的目光聚集,齐齐围拢:“家主,原来您并未……” 秦烈老练地拂须长叹:“若非我假死,如何能引出藏匿的毒蛇?” “爷爷。” 秦朗羞愧地低下了头。 守护高手王守仁脸上满是宽慰之色。 鬼面罩男子瞪大了双眼,惊讶之余,只能感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秦烈抬手示意安静,转向鬼面罩男子,神情平和,言辞却充满威严…… 你趁着我们秦家面临黑暗魔法的侵袭,利用我孙子潜入我们家族,更是在我身上施下邪恶咒术,企图加速我的陨落。 为了吞噬我们秦家传承百年的魔法遗产,将财富转移至你们那恐怖的冥煞之门,你的用心可谓歹毒至极。 什么?竟是他策划了这一切,害了老爷子? 此人阴险狡诈,亏得老爷子有预知之明,揭露了他的真面目。 我们秦家,作为金陵首屈一指的魔法世家,尊严尚在,此番绝不能轻饶此贼。 没错,没错…… 得知真相的秦家人,个个义愤填膺,恨不能将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活活撕碎。 呵呵~明智之选。 鬼脸面具的男人冷笑着,嗓音如同夜鸦般嘶哑:我的目标,就是要榨干你们秦家的一切。 但我低估了你们,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竟落入了你们设下的陷阱。然而,这就结束了吗? 还早得很! 他话音刚落,瞬间疾速朝秦朗冲去,手中利爪紧扼秦朗喉头,将他牢牢控制…… 第212章 为你孙子上一堂魔法课! 爷爷,救救我! 被鬼脸面具男子制住,秦朗立刻惊慌失措。 本是他引狼入室,却反被狼所噬,陷入生死边缘。 别伤害我的孙子。 秦烈迈步而出,与鬼脸面具男子展开较量。 显然,对方掐住秦朗喉咙,以此威胁,只为求生。 阴谋已被揭露。 逃不过,他今日必定难逃一死。 呵哈~ 仰首干笑几声,鬼脸面具男人说:不论我初衷为何,我毕竟为你们秦家献计献策,从黑暗中拯救了你们。 你们秦家,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秦烈面色严峻,问:你想要什么? 给我一百亿金币! 男子索价高昂,捏住秦朗喉咙的手加重力道,令秦朗脸色涨红,呼吸急促。 否则,我就在这儿结束他的生命! 等等。 秦烈眉宇间寒气涌现:一百亿金币?这笔代价,我们秦家还是支付得起的。 不,还不够。 鬼脸面具男人摇头:既然你们秦家如此慷慨,那么我要求两百亿金币。 你…… 秦烈愣在原地,胡须颤抖:果然出自冥煞之门,为了金币,变脸比翻书还快。 那又如何? 握有秦朗的筹码,鬼脸面具男人无所畏惧:这两百亿金币,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付出。 秦烈: 两百亿金币,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秦家虽富甲一方,但要短时间内筹集如此巨款并不容易,更何况大部分财产都是难以迅速变现的固定资产。 看着爷爷愁眉不展,秦朗惊恐之余望向江亭:江阁下,您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请您施展神通,救救我,我是秦家的首席继承人,我不能死,江阁下…… 他的话语越发颤抖,恍若那戴着鬼魅面具的男子指尖,已刺破虚空,悬在他的喉间,一寸深入便将夺命。 “秦烈,这就是你培养出的后裔?” 秦朗此言一出,江亭失望地摇头,眼神犹如深渊。 相较于楚家的尊贵少爷楚风,秦朗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心智上的差距仿佛隔着天堑。望着孙子面对危局的举止,秦烈羞愧得无地自容,内心的愤怒只能默默吞咽。 人们常说,历经沧桑者面对困境应镇定自若,荣辱皆忘。然而秦朗的行为又是何等荒唐?竟如同初涉世事,岂非让人笑柄? 尤其与江亭相比,秦烈对他这位宝贝孙子的失望犹如滔滔江水,恨不能他立即成材。 同为青春年华,为何差距竟如天地? “唉,这该如何是好呢?” “老族长,您快想想办法吧!” “秦朗不仅是您最器重的孙子,也是您选定的接班人,千万不能有事啊。” 秦家族人纷纷焦虑劝说。 “江先生,您……” 秦烈看着江亭,实在难以启齿。 江亭已多次援助秦家,可怎能再要求他搭救秦家这个懦弱的孙子?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江亭借此机会,准备逐一清算秦朗先前的轻率与无知。 “我……我……” 秦朗猛然醒悟,忙向江亭道歉以求援手:“江先生,之前是我的不对。” “是我心盲口快,不该用那样的态度与您对话,都是我的错,是我引来了这祸患之源。” “如今秦家正处于危急存亡之际,恳请您大展神威,帮助我们摆脱这次危机,我们秦家……” “啪~” 秦朗话音未落,鬼脸面具的男子愤怒之下,狠狠将他摔在地上,脚尖瞬间抵住秦朗的喉咙。 只需轻轻一踩,秦朗必将命丧黄泉。 “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在我的脚下逃生,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 秦朗脸色苍白,全身颤抖,恐惧让他无法言语。 秦家族人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秦烈如坐针毡,紧张到了极点。在他们看来,即使秦朗再懦弱,他也是秦家的长孙,不容有任何闪失。 “一千亿,你们秦家,给还是不给?” 鬼脸面具男子脚尖在秦朗喉咙上轻轻摩挲,周身散发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他瞥了一眼江亭,心中对江亭的忌惮更增,生怕他会突然出手,防不胜防。 然而,江亭依旧屹立不倒,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异样。 “江先生?” 秦烈焦急地再次呼唤。 秦家的守护高手王守仁显然无法抵挡鬼脸面具的男子,况且他此刻身受重伤,无力再战。此刻,他唯有寄希望于江亭。 江亭回过神来,看向秦烈:“老族长,今天这一切,全是你的孙子秦朗一手造成的。” “若要我介入,也无妨,我正有意为令孙上一堂生存的课程。因此,你们秦家应当献上一些学习的贡礼。” “嗯?” 秦烈顿时语塞。 这位戴着鬼脸面具的男子提出的要求宛如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江亭恐怕也会趁着秦家的困境,索要高昂代价。 如何应对? 看来秦家今日不论如何,都将付出巨额代价。不过转念一想... 都是代价,与其交给面具男,不如赠予江亭。至少,江亭能帮助秦家与神秘的龙渊之间建立联系,何乐而不为? 秦烈心中已有打算:“江先生,只要你愿意拯救我的孙子,助我们秦家驱除异族侵扰。” “我必会给予你丰厚的回报,以报答你对秦家的恩惠。” “你确定?”江亭淡笑。 他与秦家并无血缘关系,既然决定帮助秦家度过难关,怎会不在意回报?于是,江亭开口道:“生而为人,不可如冥界罗刹般贪婪,我给你一个六折优惠吧。” “六折?” 秦烈略感困惑。 江亭直接道:“六十亿金币!” “...” 秦烈震惊不已。 开口就是六十亿金币,还自称打了六折,难道以为秦家的财富是从天而降? 然而孙子落入罗刹门之手,生命堪忧,他此刻已无法拒绝。 于是,秦烈果断挥手宣告:“那就付给江先生六十亿金币,期盼江先生大显身手...” “...救我孙子一命,我们秦家日后将视江先生为尊贵宾客,感激不尽。” 第213章 你的力量超凡脱俗! “秦烈,你真是轻视我,不顾你孙子生死,那么就...” 鬼脸面具男子怒火中烧,杀气腾腾,一脚高抬,直指倒地的秦朗喉头。 “啊,不要...” 见此情景,秦朗惊恐地蜷缩成一团。 “江先生?” 秦烈在一旁焦急呼喊。 “轰~” 瞬间。 无形的能量威压弥漫开来,众人仿佛再度陷入沼泽,身体受压,动弹不得。 尤其是鬼脸面具男子。 他感觉自己的矮胖身躯被一股内在力量剧烈挤压,血脉似乎要破体而出。 不过片刻,他全身通红,双目布满血丝,呼吸急促。 每一刻都如同炼狱般的折磨。 他的身体仿佛即将撕裂爆炸。 “怎么可能?” “世间怎会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鬼脸面具男子艰难地转头看向江亭,脸上尽是惊骇之色。他虽想踩断秦朗的喉咙,但在江亭的威压下,竟无法迈出那一步。 “啊~” 秦朗惊魂未定,趁着鬼脸面具男子无法行动,挣扎着来到秦烈身边。 今日历经波折,受尽苦难,总算从虎口逃生... 在神秘力量的威压之下,你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江亭注视着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声音冷冽而漠然。 他并非真正的暴君转世,却继承了那份暴君的一切,同时也在疑惑为何那个暴君的力量能如神迹般惊人。 自八岁被逐出拥有魔法传承的江家,直至建立起隐秘的龙渊组织。 这些年,那个暴君究竟经历了何种奇幻历练? 的确,在你面前,我仿佛尘埃一般无力。 面具男子艰难地回应,满是不甘。 他原本以为,如果没有江亭突然出现,今日定能将秦家的魔法宝藏洗劫一空。 为何你要针对我? 江亭重回先前的话题:难道你忘了,二十年前,你对金陵江家犯下了何等罪行? 面具男子微微一愣:你知道了这一切? 没错。 江亭轻轻点头,继续说道:二十年前,你以同样的手段对付江家,最后还亲手终结了江立仁的生命。 什么!? 那位商业奇才江立仁,竟是他所害? 不是传闻江立仁被构陷为盗窃秘法,为了洗脱罪名,才会跃下金陵巨龙桥溺亡吗? 真相,恐怕并不简单吧? 顿时,秦家众人,连秦烈在内,纷纷醒悟,一片唏嘘感慨。 面具男子却反驳:罗刹门并非只有我一人,你怎知我就是真凶? 这有何区别?江亭反问。 自龙渊得知罗刹门这个神秘组织的存在,他们就成了首要的猎杀目标。 杀一个或是杀两个,对于龙渊而言并无差别。 所以,二十年前江家的悲剧,无论是否出于眼前这位面具男子之手,他都难逃一死。 江亭眼神冷峻,疑惑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何要杀害江立仁?仅仅因为他的洞察力触及了你的秘密? 呵呵~ 面具男子冷笑出声。 在江亭的磅礴威压之下,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似乎都在被撕裂,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此刻,因血管破裂,全身染成血红,加上内伤严重,嘴角渗出了鲜血。 他的模样凄惨至极,狼狈不堪。 如何?不愿回答吗? 江亭瞬间穿越三米距离,立于面具男子面前,一股凌厉的气场冲天而起。 面具男子无法承受这骇人的压力,双腿颤抖,跌坐在地。 你认为,你还有逃避问题的余地吗? 江亭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的面具男子,语气平静却充满锋芒。 下一瞬... 他反手一拳,狠狠砸向面具男子的脸颊。 男子半边脸颊深深凹陷,口中喷涌出鲜血,夹杂着几颗破碎的牙齿。 血水中,还混杂着一枚漆黑的药丸。 你企图吞药自尽? 你从未体验过生命被他人掌控的恐惧吧?江亭神色严峻,威严自生。 这一刻,不仅是面具男子... 秦家上下,包括秦烈、秦朗、钟福、王守仁在内,面对江亭时,皆不禁心惊胆战,仿佛面对着无尽深渊。 果真如此…… 超凡的力量,便能无视规则,主宰他人生死,令人敬畏如神魔! “你的力量超乎常理,想必龙渊领袖——暴君,他的实力更为惊人吧……”戴鬼脸面具的男人苦笑,言语间已透露出畏惧。 然而,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位,正是那位传说中的龙渊领袖,那个被称为暴君的存在。 “请不要偏离主题。” 江亭淡淡地说,“如实回答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会让你的死亡少些痛苦。” “呵~” 面具男笑得苦涩而无奈,多年在罗刹门中纵横豪门,搜刮财富,他也曾一度攀升至高位。但从未想过,会有如此悲惨的结局,连死亡都无法自主。 “是的,杀害江立仁并不仅仅因为他识破了我。”他无奈地道出部分实情。 接着,他看向江亭:“差点忘了,你就是江立仁之子,今天是来为父复仇的吧。” “可以这么说。”江亭坦然承认。 严格来说,他并非江立仁的儿子,真正的暴君才是,而他取而代之,继承了一切。 “告诉我具体原因。”江亭追问。 “因为你的母亲。”面具男揭示了关键。 “什么含义?”江亭更加困惑。 面具男解释:“你母亲同样属于罗刹门,真正策划掏空江家的人,是她,而非我。” “轰~” 如同天雷炸响,震撼人心。 江亭身体颤抖,满脸震惊。暴君的母亲,竟是罗刹门的一员? 这怎么可能? “你母亲接到罗刹门的任务,被委派来侵蚀你们江家,但她却爱上了你的父亲。” “最终,她生下了你。” “她的行为违反了罗刹门的禁忌,高层震怒,派遣我来灭你全家。” “这样的真相,你还满意吗?” 第214章 一切水落石出! “轰~” 又一股恐怖的威压席卷而来。 面具男无法承受,身躯如同久旱龟裂的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碎,鲜血自每一道裂缝中渗出,将他染成血人,面具上的鬼脸在血色中显得愈发狰狞。 秦家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原本实力不弱的面具男在江亭的恐怖威压下,竟如同丧家之犬。 江亭太强大了,那个曾被江家遗弃的孩子,如今已如巨龙翱翔。 暴君的母亲? 江立仁的妻子? 竟然……是罗刹门的成员? 在神秘的金陵,江家与叶家的恩怨纠葛被一股黑暗力量牵扯,而罗刹门,这个由恶魔般存在组建的诡异门派,被叶家雇佣以摧毁江家。然而,江家三子江立仁,竟对潜伏在家族中的罗刹门女子动了真情。 江亭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中,这一切的谜团开始解开,如同魔法般清晰起来。叶家策划的阴谋,是邀请罗刹门倾覆江家的辉煌,派来的女子如影魔般融入江家,打算逐步侵蚀其根基。然而,命运弄人,这位女子与江立仁产生了深厚的情感,诞下了拥有强大力量的暴君,却也因此触犯了罗刹门的禁忌…… “原本,你也应该一同灭亡。”鬼面男子因痛苦蜷缩在地,颤抖着说出这句话,满是不甘。 “的确。”江亭淡漠点头,承认道:“当年八岁时被赶出江家,若非命运眷顾,我早已成为罗刹门的牺牲品。” “可悲的是……”鬼面男子一脸痛惜,摇头叹息:“未能在那时结束你的生命,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否则,你这孽种不会成长至此,甚至威胁到罗刹门的存续。” “可悲,真是可悲……” “是吗?”江亭冷笑,邪魅的气息再度笼罩他:“可悲的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啊~” 闻言,鬼面男子顿时僵住。他的双目圆瞪,皮肤似被无形的刀刃割裂,骨肉分离,伴着凄厉的尖叫,鲜血四溅,他无力地倒在血泊中,颤抖不止。 “砰通~” 那张鬼魅的面具从他脸上滑落,破碎成片,露出扭曲变形的脸,已无半分人形。 “死了吗?”望着鬼面男子的惨状,再看江亭,秦朗惊骇不已,冷汗淋漓,心中充满了敬畏。 此刻的他,对江亭犹如敬畏神灵! “嘶~” 秦家众人纷纷倒抽冷气,秦烈感慨万千,连忙吩咐手下用白布处理这具尸体,并确保此事的秘密性。 众所周知,罗刹门是个神秘的势力。如今,罗刹门之人陨落在秦家,将来若有罗刹门找上门来,秦家恐怕难逃一劫。 江亭看穿秦烈的忧虑,提醒道:“若有罗刹门之人找上门,报上我的名字即可。” “那就多谢江先生了。”秦烈欣喜若狂。 有了江亭的保证,即使罗刹门追究,秦家的自保将不再是难题。 至此,秦家人目送江亭离开,遥望着他的背影,宛如仰视天神,内心的波澜久久无法平息。 带着秦家给予的六十亿报酬,江亭离开了秦家,来到公墓,站在江立仁的墓前。真相已大白于世,他对暴君,以及暴君的父亲,也算有了交代。 …… 在同一时刻,早已被黑暗力量腐蚀的秦家管家钟福,将秦家的异变秘密通报给了神秘的楚宗棠。 听完消息,楚宗棠哑口无言,冷汗沿着他的额头悄然滑落。他原本企图效仿叶家,借助冥煞门的力量悄然侵蚀秦家,令其逐渐崩溃。未曾想,冥煞门的刺客早已潜伏在秦家内部,这一切远超他的预料。 自此之后,楚宗棠每日祈祷冥煞门能尽早行动,给予秦家致命一击。尤其是在听说秦烈因神秘疾病离世的消息后,他激动得几乎彻夜未眠。 然而,如今从钟福口中得知,秦烈非但未死,反而是冥煞门的刺客遭了毒手。这让他情何以堪? 日思夜盼的星辰与明月,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空,所有的期待都成了徒劳。 “真是料想不到,暴君亲自出手拯救秦家,扭转了乾坤,他究竟为何……” 楚宗棠坐在楚家议事殿的魔纹椅上,满心愤怒却又不敢直言,连品味手中的魔法茶都失去了兴致。 “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孙子楚风解释道:“暴君虽为秦家化解危机,但也收取了秦家六十亿金币的代价,也算是狠狠地抽了秦家一记耳光。” “看来,暴君与秦家之间,仅是利益交织的关系,他并未愚蠢到为秦家排忧解难。” “那就再好不过了。” 楚宗棠抚摸着胡须,心中总算松了口气。他最担心暴君与秦家建立起深厚的友谊,那楚家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有暴君庇护秦家,楚家又该如何压制并取代秦家呢?庆幸的是,这一切并未发生。 “祖父。” 楚风建议道:“趁着秦家在经济复苏的间隙,我们应该迅速出击,直击其弱点。” “现在的秦家最为脆弱,对我们楚家的攻击必定防不胜防,您意下如何?” “这……” 楚宗棠揉了揉额角,一阵头疼涌上心头。先是天罚降临,秦家安然度过;后有冥煞门的威胁,秦家再次化险为夷。面对两股强敌,秦家的百年基业依旧稳固,如何才能找到破绽呢?即便有良策,只怕那个老谋深算的秦烈,又会不惜重金,请来暴君力挽狂澜。 “唉……” 楚宗棠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到自己的智谋已尽,束手无策。 “老爷?” 片刻后,管家匆忙踏入议事殿,报告道:“有一位青年,他说要与您清算一笔旧账。” “与我清算?青年?” 楚宗棠品了一口魔法茶,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他在金陵城威望卓着,一举一动皆能影响半个城池,哪位青年敢当面挑战他? “难道……” 笑容在楚宗棠脸上僵硬,他突然呛住,脸色变得如猪肝般紫红,显得极为尴尬。 “快……快请进来……” 第215章 暴君怒,龙亦震怒! 他预感到了不祥,也不敢轻忽,连忙从客厅的魔法储物柜中取出珍稀的龙脉翠绿茶叶,那是仅有的十八株御赐茶树之精华。 一切准备就绪后。 那位来清算过往的青年终于显现身影。 他身材挺拔如山,剑眉映衬着星辰般的双眸,身披漆黑的长袍风衣,一举一动间散发出撼动天地的威势。 踏入客厅的瞬间,他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 然而这微笑在楚宗棠和楚风爷孙俩看来,却犹如寒冰,令人心惊胆战,久久无法平息。 “暴……江,江阁下。” 出于对地位的尊重,楚宗棠鞠躬行礼。 他本想称其为“暴君”,但这个名字所蕴含的震慑太过强烈,他心中有鬼,怎能轻易出口? 而客厅里不明所以的仆人们,见到楚宗棠对一位青年行如此大礼,皆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在整个金陵城中。 楚宗棠无疑是最顶尖的存在之一。 以他的年纪和尊贵身份,能让他主动行礼的人,几乎不存在。 然而,偏偏他还是放下了身份,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楚宗棠行礼的对象竟是位未满三十岁的年轻人。 这简直超乎想象! “楚老前辈?” “许久不见,您安好如初?” 江亭并未客气,进入客厅后便坐到沙发上,接过楚宗棠亲手泡的茶,轻轻品了一口。 “御赐十八株?甚好,正合我意。” “只要江阁下喜欢就好。”楚宗棠尴尬地笑了笑。 回想起当年,为了请江亭对付秦家,他不惜绑架韩梦曦,嫁祸秦家以挑起纷争。 未曾料到, 计划败露,还被江亭一眼看穿。 这让楚宗棠和楚风长时间内尴尬又忧虑,不知该如何面对江亭。 更有趣的是…… 江亭,原来就是龙渊的领袖,那位被称为“暴君”的存在。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楚宗棠和楚风惊骇不已。 若江亭以暴君的身份,借此事向楚家问责,楚家又怎会有好结果?楚家在金陵虽威震一方, 但在龙渊面前,恐怕不堪一击。 长久的平静后,楚家爷孙曾以为江亭已忘记此事,为此暗自庆幸。 然而好景不长…… 今日,江亭还是登门而来。 对江亭,楚家可以以宾客之礼相待,但对于“暴君”,楚家只能以敬畏之心,言语之间需格外谨慎。 楚宗棠甚至连说话间的停顿都仔细斟酌,看着江亭,明知故问: “听说秦家不久前遭遇困境,最后多亏江阁下出手相救,才让秦家转危为安?” “秦家出事,你们楚家不应该幸灾乐祸吗?为何反而流露出同情?”江亭怪异地笑道。 “呃~” 楚宗棠挤出一丝笑容。 他不敢将江亭当作寻常青年看待,对于江亭的心思,更是难以揣摩。 唯恐江亭对楚家降下怒火之翼,一夜之间令龙渊之根在金陵化为废墟,那时便彻底完了。 前不久被毁灭的叶家,不正是血淋淋的教训吗? 品茗间,江亭斜睨楚宗棠,问:“你真的打算取代秦烈,成为金陵的霸主?” 对此,楚宗棠先是苦笑,随即正色回应江亭: “世人皆有志向,各有追求。” “老朽历经数十载风雨,如今步入古稀,哪有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宏图大志。” “说不定哪一日,就得长眠于地下。” “我余生的愿望,除了取代那秦烈老贼,使楚家荣登金陵顶尖世家之列,别无他求。” 闻言,江亭轻轻颔首:“楚家身为世家大族,有雄心壮志固然是好事,只是你们太过急躁了些。” “急躁到竟用卑劣手段离间我和秦家,牺牲我的妻子作为棋子,来对付秦家。” “该如何评价你们呢?” 楚宗棠和楚风闻言,心中一沉,最后脸色尴尬,默默低下了头。 此事拖延至今。 暴君今日不请自来,果真是来问责的。 这该如何应对? 沉默片刻,楚宗棠强撑着说道:“江阁下,是我过于急功近利,才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但我恳请你相信,我们虽派人绑架了你的妻子,却从未想要伤害她一丝一毫……” “等等!” 江亭打断楚宗棠:“这么说,我的妻子就应该任由你利用,沦为工具吗?” “呃……” 楚宗棠面色阴郁,无言以对。 毕竟,楚家确实在利用韩梦曦,企图挑起江亭与秦家的纷争。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片刻后,楚风站起身:“江阁下,那是我做得不对,是我太过急躁。” “此刻,我正式向你道歉,接下来不论你如何处置我,甚至取我性命,我都甘愿接受。” “师父?” “师父?” 楚云、楚雨两兄弟突然闯入客厅。 两个魁梧男子跪在江亭脚下,义无反顾地说:“那件事,我们也有份,师父若要责罚,便连我们一同算上吧。” “……” 江亭汗颜,无言以对。 楚家爷孙几人开始打起了情感牌? 作为暴君,江亭其实并不滥好人,他人的话语无法轻易动摇他的情绪。 他看向楚宗棠,严肃地道:“我今日主动前来,是要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们就以这壶茶为时限,若过了这个时间,你依旧无法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么,我想,你们楚家将面临的局面,恐怕难以想象。” “嘶……” 听罢江亭的话,楚家四代人均感背脊发凉,如坠冰窖,倒吸一口冷气。 暴君之怒,犹如巨龙狂哮! 龙渊,那乃天地间无可匹敌的存在,即便是豪门世家,谁能抵挡暴君的烈焰愤怒? 如今,这愤怒的火焰已蔓延至楚家。 楚家,恐怕难逃一劫了吧? 楚宗棠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脊背一阵寒意,虚弱得几乎昏厥过去…… 第216章 一千亿的赎罪! 身为至高无上的暴君,江亭今日不请自来,给予楚家的压力宛如泰山压顶,让楚家之人无不胆战心惊。 即使是楚宗棠,那个平日里心境坚定、镇定自若的人,此刻也不由得有些紧张,只能假装品茶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然而,他无法揣测江亭的意图,沉思良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是我楚家失策在先。” “犯了错误,理应受罚。” “至于惩罚的方式,就请您亲自治定吧。” 言毕,楚宗棠深深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显得无助而又无奈。 他完全猜不透江亭的想法,但他害怕楚家的命运会如叶家一般悲惨。 那将是灾难性的结局! 江亭尚未回应,楚风在一旁开口:“那件事,确是我们楚家做得不对。” “古时败者割地赔款。” “今日,楚家愿效仿古例,赔偿金银或产业,江阁下但说无妨。” “嗯?” 江亭品着极品龙井,顿时兴致盎然:“你是说,这世间无金钱不能解决之事?” “呃……” 楚风未作进一步解释,但其默认的态度不言而喻。 楚家,金陵的第二大世家,产业遍布各地,财富之巨难以计数。 于是…… 楚家愿献出一部分财宝,以解眼前之困。 有何不可呢? 再者,将部分产业交付予神秘的龙渊组织。 日后的世人谈起,自然会联想到楚家与龙渊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这层联系一旦建立, 楚家这块璀璨的金字招牌,必将更加熠熠生辉。 归根结底,楚风身为楚家长孙,心思深沉,懂得如何趋吉避凶,盘算得颇为精明。 只是,他似乎忘记了,眼前的并非凡人,而是君临天下的暴君。 江亭饮下一口热茶,放下茶杯,淡笑道:“很好,楚家果然爽快。” “巧的是,我近来正缺些用度。” “既然楚少爷有此诚意,那我就不再客气,向楚家索要——一千亿!” “轰!” 宛如晴空霹雳,楚家四代人震颤,头皮发麻,几乎要裂开。 一千亿? 楚家是开了天庭银行吗? 这叫狮子大开口?简直是豪情壮志吞山河。 四人对视一眼,满腹委屈,懊悔不已,此刻甚至有了痛哭的冲动。 都是因为刚才夸下了海口,妄图用金钱化解危机。 如今,该如何收场呢?... 江阁下,您真的需要那1000亿晶石吗?楚风立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耳朵,紧张而又小心翼翼地询问。 江亭反问,声音中透着一丝神秘的威严:“你觉得我在玩虚幻的幻术吗?” “……” 楚云和楚雨兄弟俩顿时语塞,一同望向家族长者楚宗棠,期待他能给出解决之道。在这些古老的家族眼中,财富不过是魔法符文的组合。 尤其是楚家,在金陵的统治岁月里,他们构建的商业王国如同魔法阵般,财富如同涌动的魔力,越积越多。 所以…… 1000亿晶石,对楚家来说并非遥不可及。但如果白白赠送出去,且没有任何魔法契约的保障,这无异于楚家自我割肉。 楚家会痛,这种痛会撕裂家族的根基。 一旦伤口溃烂,楚家的经济命脉也将如衰败的魔法森林,想要恢复繁荣将难上加难。 这是楚家四代人心中的忧虑。 “怎么?” 江亭淡然一笑:“刚才你们诚恳道歉,主动提出赔偿,现在却又犹豫了?” “这……” 楚家四人陷入困境,仿佛自己扇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现在,他们该怎么做? “江阁下?” 楚风强装镇定地说:“1000亿晶石确实不少,而我们楚家的商业扩张正遭遇魔法困境,亟需流动的魔力。” “您是否可以稍微退让一下呢?” “嗯?” 江亭的眉头皱起,冷意在眼眸中闪烁:“你们楚家首先犯了错,哪里有颜面与我讨价还价?” “或者,你们楚家认为金钱比家族的荣誉和命运更重要?是这样吗?” “不……不……” 楚宗棠惊恐地连连摇头,试图缓解紧张气氛。 他明白,江亭正以霸主的姿态,对楚家施加压力,询问他们是否愿意步叶家的后尘。 叶家的结局如何? 其所有的产业如同被诅咒般崩溃,家主叶春秋饮毒身亡,家族成员被逐出金陵,自生自灭。叶家的名字在金陵彻底消失,成为禁忌的话题。 如果楚家也遭遇同样的命运,那该如何是好? 楚宗棠历经风雨,已步入暮年。 若楚家的百年基业毁在他手中,他死后在九泉之下如何面对楚家的历代祖先? 况且,他还梦想着取代秦家。 伟大的愿景不能就这样破灭。 “唉……” 楚宗棠深深地叹了口气,坐立不安,背后的衣衫已被冷汗浸湿,苦笑着说道: “都是我太过急躁,才铸成了这样的大错。” “我们楚家本就有错,既然江阁下开口,那就照您的意思办吧。” “爷爷?” 楚家三兄弟面色大变。如果真的支付1000亿给龙渊,楚家无疑是在自断臂膀,经济命脉至少倒退十年。 但是,他们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楚宗棠无奈地摇摇头:“江阁下肯坐在这里,平静地与我们交谈,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楚氏一族,确实犯了过错,若再贪得无厌,实属失态之举。” “罢了,你们三位也别愣着,速速将那亿万赔偿转移给江先生,并诚挚道歉。” “如此,多谢了。” 十亿巨款,分割十次汇款,待确认到账后,江亭简洁致意,旋即转身离去。 望着江亭远去的背影,楚宗棠如卸重负,双目微阖,身形一软,瘫坐下来。 “祖父?” 三个孙子连忙扶住他。 楚宗棠靠在雕龙画凤的椅背上稍作歇息,无奈摇头:“不必惊慌,我并无大碍。” “真是可恨。” 楚云和楚雨兄弟俩怨声四起:“失去十亿,楚家恐怕要倒退十年矣。” “住口。” 楚宗棠严厉斥责:“此事归根结底,是我们楚家失当,他人无责可咎。” “也是我急功近利,轻视了秦烈那个老谋深算之人。” “妄想取代秦家,成为金陵的主宰,只怕我楚宗棠入土为安,也无法实现此愿了。” 第217章 从阎罗王手中救人?救一个试试! 离开楚家后。 江亭乘坐马车抵达永恒新生时尚街。 这里乃金陵最为繁华的巷陌,古色古香的建筑林立,到处可见身着汉服的青年穿梭其中。 街道中心,尽是金碧辉煌的商铺,月租起价便高达十万金币。 其中一家热闹的店铺门前,摆满花篮,挂上红绸,张灯结彩,显然是新开业的店肆。 店牌之上,刻有“如意药堂”四字。 小婵消除秦烈体内蛊毒后,秦烈心存感激,允诺让小婵在金陵名声大噪。 如今呢? 专属小婵行医救人的药堂,在秦烈精心策划下,终于盛大开业了。 凭小婵高超的医术。 她在金陵的名声即将声名鹊起。 果然不出所料... 一听说“如意药堂”由秦烈幕后操持。 金陵的权贵富豪蜂拥而至,无论病痛与否,都争相找小婵诊断治疗。 尤其传闻,秦烈与赵德助的伴侣困扰多年的疑难病症,皆是小婵这个丫头治愈的。 人们对小婵的医术,愈发信赖。 此刻的情景可谓如火如荼? 甫一开业,小婵便忙得不可开交。 整日除了看病配药,还收下了诸多珍贵的贺礼,估价少说也有数百万金币。 越富有的人,越是珍视生命。 那些接受过小婵治疗的权贵富豪,对小婵深信不疑,几乎将自己的生死托付于她。 开业当天,秦烈与赵德助也结伴而来,为小婵助阵。 两人的出现,使得如意药堂门庭若市,一度导致交通拥堵,不少守卫在维护秩序。 “表哥,你总算来了?” 瞧见江亭抵达,小婵下意识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向江亭,对他做了个俏皮的鬼脸。 这丫头机灵古怪,内心深处喜欢着江亭。 但她也知道,江亭心中唯有韩梦曦,强求无用,只能将这份情感深藏心底。 他们以“表哥”、“表妹”的身份相处... 疲倦吗? 江亭摊开手,轻轻拂去小婵眉心的晶莹汗滴。 小婵俏皮地在江亭的手心里蹭了蹭,笑道:有你在,我就不再疲惫。 傻瓜。 望着小婵,江亭心中泛起五味杂陈的情绪。只因幼时的一句誓言,这小女孩便认定要成为暴君的伴侣,甚至亲自前来履行诺言。即便未能如愿,她也始终追随在暴君的左右。 这份深情厚意,实属难得。 只是…… 是否该告诉她,自己并非真正的暴君呢? 这个问题萦绕在江亭心头,令他感到如同背叛了小婵的情感一般。 你在思索什么呢? 小婵一边忙碌着为病人配药,一边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 江亭轻轻摇头。即使真有话要说,也需要找到合适的时机,更何况还不知小婵能否接受这样的真相。 听说如意药斋能治愈百病? 如意药斋的大门外,传来一个粗犷而威严的声音。 江亭与小婵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体态略丰的男子站在那里,身后还跟着几个男子。他们身着长袍,装扮朴素,但气质与普通人迥异,身上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气。 然而…… 这群人的面色阴郁,似乎来者不善。 请问几位是? 若是求医,请进。作为如意药斋主人,小婵礼貌地邀请道。尽管年轻,但她对草药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 从这些人的装束和身上的药香,小婵一眼便看出他们都是同行。 开业第一天,竟有同行登门拜访。 他们难道是来祝贺的吗? 小婵心中不禁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 领头的胖男子留着浓密的胡须,面无表情地问:你就是如意药斋的主人,姜婵? 正是。 小婵微微点头,坦然承认。 男子抚着胡须,傲气十足地自我介绍:我叫胡三,是金陵逍遥药坊的主人。 紧接着,一个瘦削的男子也开口:我叫李思缈,安康药房的掌柜。 我是齐盛,御药斋的东家。 我叫…… 一行人傲慢地做完自我介绍,吸引了周围所有来找小婵治病的贵族商贾。实际上…… 他们都是金陵医药界声名显赫的大师。平日里,他们的病人非富即贵,或是金陵城中德高望重之人。 也因此,他们的药坊赚得盆满钵满。寻常百姓生病,几乎不会去找他们,一则他们不屑于诊治平民,二则平民也负担不起高昂的医疗费用。 现在呢? 小婵崭露头角,背后还有秦烈的支持。 如今,小婵的医术被传得神乎其神,被誉为神医下凡,能从死神手中抢回生命。 总之,她的名声已经传得无以复加。 这下可好呢? 在神秘的金陵城,无论是显赫贵族还是平民百姓,一旦遭遇疾病困扰,都会不约而同地涌向小婵所在的神奇药堂,这让其他药坊的生意如何继续? 他们的饭碗眼看就要被夺走,忍耐已达到极限。他们深信,假若小婵在金陵的势力继续扩张,他们的药坊必将黯然落幕。 为了抵御这即将来临的危机,几家大型药坊的主人团结一致,决心给小婵设下重重难关。他们不敢奢望一举让小婵的药堂倒闭,但至少要打击她的威望,让金陵的权贵们对小婵的医术产生疑虑。 小婵自然察觉到这些人来者不善,但她从容应对:“医治百病非我所能及,但任何复杂疾病,只要交到我手中,即便无法全愈,也能恢复七分。” “好大的口气。”胡三抬头,神色严肃地说,“今日我们的不请自来,并无恶意,只想与姑娘你较量一番医术。” “我们实在难以相信,年纪轻轻的你竟有本事从死神手中抢人,那就请你当场演示一番,让我们开开眼。” 众人闻言,一阵哄笑。 周围的权贵富豪虽未出言,但他们因为对秦烈的信任,也对小婵抱有信心。然而,他们都期待着这场医术的对决。 “如何比试?”小婵神色镇定,对自己的技艺充满自信。身为古老中医世家的传人,她的医术岂会徒有虚名? 今天,她决定借这场比试彻底扬名立万,同时也让古中医世家享誉四方。 “抬进来。”胡三早有预谋,一切准备就绪。他挥手示意,立刻有人抬着担架,将一位病入膏肓之人送进如意药堂。 第218章 门外汉也有资格指手画脚? 病人甫一进门,围观的群众纷纷避开,脸上流露出极度的厌恶,有些人甚至捏紧鼻子,强忍作呕的冲动。 只见他神情呆滞,脸色蜡黄,双目布满血丝,整张脸扭曲得面目全非。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脸部、颈部乃至全身布满了脓疱,仿佛轻轻一挤就会流出污秽的液体! 此人如同半腐的棺中之尸,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连挑衅的胡三、李思缈、齐盛三人也不例外,生怕被病气所染。只有小婵敢于接近病人,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手持医疗器械,细心地为病人检查。 江亭好奇地问胡三:“这样的病症,恐怕你们三个也是束手无策吧?” “谁说的?”胡三沉着脸回应,“我们就是要让这丫头诊治,顺便测试一下她的医术水平。” “你确定?”江亭觉得好笑,“病人向你们求救,你们不去尽力救治,反而把他送到这儿来。” “再者,这病入膏肓的病人,每过一秒都是向死亡靠近一步,病情随时可能恶化。” 然而你们,竟将病患视作棋子,以此试炼这位少女的医术之深浅,何其冷漠无情! 人们常说医者仁心,但你们的医道精神何在,道德何存? 呃,这个…… 李思缈、齐盛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胡三却强词狡辩:究竟你是医术行家,还是我通晓医理?这病人的状况无人比我更明了。 你不过是个医道新手,有何权柄,有何胆魄,敢在此对我们指指点点,妄加评判? 江亭素来不喜训诫他人,然而面对小婵受欺,他又怎能袖手旁观?在仔细审视病人一番后,他严肃地道: 在我看来,此人并非患病,而是中了毒! 胡三再度望向江亭:你如何得知? 江亭直截了当地揭示:此人身色黯淡如蜡,显见全身气血受阻,无法正常循环。 大多数病症仅针对某一器官变异,鲜少能影响到气血流动。唯有剧毒侵体,方能令气血凝滞,继而导致各器官衰竭。 如何?我说得没错吧? 就算你猜中了。 胡三冷哼一声,撇撇嘴,再不敢轻视江亭,反而开始暗中提防。 齐盛、李思缈则转向小婵:小姑娘,直言吧,你是否能救治此人? 若不能救,便不必拖延时间。只要你肯低头认输,承认自己医术平庸,我们就立刻离开。 如意药斋今日新开业。 别说向人低头,便是对三位同道示弱,还在众多宾客前自贬为庸医,这会让小婵颜面何存?她日后在金陵又该如何立足? 众人面面相觑,对小婵的医术能否成功并无把握。 就连暗中窥视的秦烈和赵德助也为小婵心悬一线,唯恐这女孩处境尴尬。 这已不仅仅是医术较量,他们不能仅凭权势庇护小婵,否则传闻一旦传出,如意药斋将被视为虚有其表,救人之能全靠秦烈背后支持。 今日能否转危为安,赢得敬佩或是遭人唾弃,全系于小婵一念之间。 在一道道复杂视线的聚焦下,小婵鼓起嫣红的双颊,显得有些为难。 这样的状况,确实棘手。 呵呵~ 胡三嘲笑出声,眼中尽是蔑视:别说棘手,直说你治不了便是。 齐盛煽动火势:都看到了吧,如意药斋的主人也不过尔尔。 李思缈嘲讽:一个小丫头竟开设医馆,还是先回娘胎多学几年医术再来吧。 围观的众人交换眼神。 他们表面上未多言,但对如意药斋及小婵的好感已然大幅下滑。 许多权贵富豪也决定,往后身体不适,还是求助胡三、齐盛、李思缈更为稳妥。 在这片神秘大陆上,年轻的女巫小婵,其能力尚未经受严峻考验,让人颇为担忧。 “你们……” 小婵的银色双眸闪烁着不悦的光芒。 她轻轻跺了跺脚下古老的魔法石板,反驳道:“我只是说情况复杂,可没说我无法救治,瞧你们三个得意的样子。” 胡三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真的有把握?” 齐盛和李思缈交换了一个眼神,轻蔑地回应:“空口无凭有何用?除非你能当场展示你的治疗魔法。” 赵德助在一旁低吟,抚着长长的白须:“我妻子那难解的疾病,正是这年轻女巫治愈的,我对她深信不疑。” 秦烈顿时精神焕发:“我曾遭恶魔之爪的侵蚀,也是小婵救了我,我找不到不信她的理由。” 小婵对病人的状况已了如指掌,现在正是施展她精湛魔法技艺的时候。 首先,她从如意药斋的后室搬出一个巨大的橡木桶。 接着,她在桶里注入了充满魔力的沸水。 胡三皱眉思索:“你是打算进行魔法浸洗?” 小婵没时间回应,她在药架旁忙碌着,精心挑选了几种珍贵的魔法草药,研磨成细粉。 随后,她把这些药粉撒进热水桶中,搅拌均匀,热水升腾的蒸汽弥漫着浓重的草药香气。 在江亭的帮助下,小婵小心翼翼地将病人放入木桶内,用魔法膜密封蒸汽,让病人沉浸于热水中。 在场的围观者无不惊叹于这一神奇场景,小婵的医疗技巧不论是否高超,至少处理过程十分熟练。 然而胡三、齐盛、李思缈仍不以为然:“不过是魔法浸洗罢了,这在巫师界太平常,不足挂齿。” “确实不足挂齿。” 小婵坦然接受,但话锋一转:“那你们知道,我用的是哪些魔法草药吗?” “这……” 胡三、齐盛、李思缈顿时哑口无言。 任何人都会魔法浸洗,但关键在于选用的草药。 不过,小婵刚才用的那些草药,他们确实没能辨识清楚,单凭气味,至少有三十多种。 “你们自己看吧。” 小婵懒得争论,将草药清单丢给了胡三。 胡三接过清单,齐盛和李思缈也凑过来,三人看完后,脸色骤变。 “丫头,你调配的这是什么?” “这分明是剧毒药剂,你要害死他吗?” “你这不是在胡闹吗?” “庸医,彻头彻尾的庸医……” 第219章 你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剧毒药剂? 听到胡三等人的指责,所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小婵,议论纷纷。 “这丫头恐怕真的不懂魔法医疗啊。” “不能救就明说嘛,怎么会配出剧毒药剂?” “还好胡三及时发现,如果病人用了,岂不是雪上加霜?这怎么得了?” “嘶~” 秦烈和赵德助在暗处暗暗吸了口气。 即便小婵配制的是剧毒药剂,他们仍深信她这么做必有原因。 她救治人的把握,他们毫不怀疑。 面对质疑,小婵耐心地解释:“任何药物都有毒性,这个道理你们不明白吗?”... 胡三负手身后,傲然言道:“这般言辞诚然,然而你调配的草药之毒,已超乎常理。” “非但不能救他,恐怕片刻之间,此人便会在木质浴桶中因毒身亡,你此举实乃助纣为虐。” 齐盛附议:“救治之道不容轻视,即便是以毒攻毒,亦不应如此鲁莽行事。” “还救什么?快将人从桶中提出,莫要真的让他因毒丧命。”李思缈厉声喝道,随即故作姿态,走向木桶,伸手欲将人拉出。 “不可碰触他。” 小婵面色剧变,大声警示。 李思缈岂会理睬小婵,双手已然触及,搭在了那人的双肩。 “啊,我的手……” 瞬息之间,李思缈一声惊呼。 只见他的双手如遭烈火炙烤,呈现深紫色,显然是中了剧毒的迹象。 不仅如此,他的双手瘙痒难耐,忍不住用指甲抓挠,一抓便是血痕斑斑。 “我的手啊,痒得要命。” 双掌又痛又痒,李思缈苦不堪言,泪水在眼眶打转。 “怎么会这样?” 胡三、齐盛惊骇之余,难以理解。 他们所能做的,唯有尽快施以金针,辅以排毒疗法,挽救李思缈的双手。 围观众人无不面露惊异,不明白李思缈为何突遭此厄,仿佛中了某种咒术。 太过离奇了! “唉……” 小婵轻叹一声,摇头道:“我让你别碰他,你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他在接受药液浸泡,体内毒素疯狂外溢,你这样接触,岂能不受毒害?” “你在医学界声名显赫,行医多年,怎会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啊?我……我这是……” 李思缈语塞,表情尴尬无比。 方才失态之举,竟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这般教训,颜面何存? 而小婵看来,李思缈的失误实在低级。 这岂非暗示他的医术不如小婵精妙? 这一闹腾,李思缈在小婵面前彻底落败,还因此伤了双手,得不偿失。 他哪还有颜面继续质疑小婵,此刻只能捂着手,强忍痛苦,老实站在一旁观瞧。 “这丫头,看来的确非同凡响。” “正是如此,她懂得比李思缈还多。” 众人虽对小婵的话语一头雾水,却感到其医术高深莫测,对小婵的信任度倍增。 胡三走来,一脸不屑地质问:“你说他体内的毒正在泄露?当他是气球不成?” “没错。” 小婵轻轻点头,耐心解释:“我确实将他视作气球,并在其上戳了七个小孔。” “你……” “你以为这是游戏?” 胡三撇嘴,小婵的举动让他捉摸不透。 齐盛鼓起勇气问道:“请问,是哪七个孔?” 小婵摆出导师般的庄重:“百灵、神庭、日辉、风谷、神元、商曲、元海七大灵窍。” “金蚕穴?!” 齐盛眼中闪烁着领悟的光芒。 “还算你有些见识。” 小婵缓缓说道:“我正是借由金蚕穴的力量,来打通这七大灵窍,引导体内的毒素逆流。” “再辅以水元素的炽热,提升人体温度,加速血液流转,使毒素更快排出体外。” “那些药方上的草药,不过是用来以毒攻毒,清除病人残留的毒素罢了。” “其中融入了蟾蜍之血、蜈蚣之尾、黑蝎毒针等多种剧毒,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丫头,你好大的胆魄!” 胡三脸色严峻地低喝:“你这样做,简直是置生死于度外。” “开启这些灵窍排毒,哪怕一丝偏差,或是手稍有颤抖,此人顷刻间便会丧命。” 江亭质疑:“同样的手法,你是否能成功?” 胡三义正辞严:“我绝不会拿生命冒险。” 江亭觉得可笑至极:“连你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这小姑娘却能做到,这代表什么?” “代表……” 胡三一时语塞。 此时,赵德助老者大步走来,笑道:“代表你的医术不及她啊。” “呃,这……” 胡三的脸色变得如猪肝般紫红。 他在医学界纵横多年,竟连一个小姑娘能做到的事都做不到,这岂非说明他的医术还不如一个少女? 难道这几十年的行医生涯,全都白费了吗? 胡三越想越窝火。 赵德助同样质问:“你们三个心服口服了吗?” “我……” 胡三和齐盛交换眼神,不知该如何回应。 李思缈已经败下阵来,这段时间的观察让他们意识到真的小看了小婵。 然而,胡三仍不甘心:“她会的我也会,这怎能证明我的医术逊于她?” “我行医多年,向来谨慎行事,不像这丫头,毫无医者仁心,把病人的生命当作儿戏。” 胡三强词夺理,还说得冠冕堂皇。 他将无能归咎于谨慎,将自己洗得一尘不染,反倒是小婵的错。 “可恶!” 小婵对这种言论感到愤怒,她准备给予胡三有力的回击。 “丫头,无话可说了吧?” 胡三看着小婵,不禁有些得意。 在他看来,就算这次没能压制小婵,至少证明她的医术并未高出他多少。 这样一来…… 他的药坊生意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以前找他治病的权贵富豪,以后还会继续找他。 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小婵轻轻耸肩:“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说了你可能也听不懂。” “什么意思?”齐盛有些困惑。 小婵轻轻一瞥,审视着病者的灵枢——眉心、日月双窍以及星海后穴,诧异问道: “三位贤者难道未察觉,此人的头颅四要,已迥然不同?” “何处不同?” 胡三、齐盛、李思缈聚首桶边,注视之下,神色骤变。 “这……” “竟是……” “传说中的太上十三玄针?!!” 第220章 欲拜吾为师?来世再生吧! 太上十三玄针?! 众人面面相觑,即便不解其意,也感受到这是医道世界中深邃的针灸秘法。 然而,这真实还是幻象? 小小少女,怎能通晓太上十三玄针? 齐盛、李思缈惊骇交加:“胡三,你确信这就是那失传已久的太上十三玄针?” “此女何时对病人施针?我怎未曾察觉?此法究竟是何等技艺?” 胡三瞪大眼眸,仔细端详病者眉心、双日月窍和星海后穴,沉声道: “此针,细若发丝,观其质地,十有八九乃天外陨铁精心琢磨而成。” “再观施针之法,共施四针,每针落处,以针尖为原点,生出赤色光点。” “此光点非同寻常。” 胡三惊叹不已,深呼吸后补充:“此四光点,唯有精准凝血于四大穴位方能显现。” “换言之,施展此针之人,技巧超凡,要求疾、准、稳,不容半分差池。” “否则,我们所见的四大穴位,将不再是赤色光点,而是瘀血形成的漆黑斑痕,足以致命。” 说到此处,胡三脸色涨红,向一旁的小婵行礼致意,言语中满是敬佩之情。 “我胡三在医道界驰骋数十载,见识颇丰,却从未见过你这般高超的针灸之技。” “而且我可以断言,你的针灸手法正是那失传已久的太上十三玄针。” “原来如此。” 齐盛、李思缈连连咋舌,听得出神入化。 在场围观者,包括秦烈、赵德助,皆眼神一亮,感叹不已,对小婵另眼相看。 如此奥妙的针灸秘法,竟被这小丫头掌握,可见她的医术已达何等境界? 这才是真正的神医啊! 比起胡三等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啪~啪~啪~” 如意药斋内,掌声如潮。 众人目光热切,对小婵的好感倍增,对她的医术深信不疑。 在众人的敬畏目光下,小婵朝胡三挤了个鬼脸,吐舌笑道: “神医胡三?” “你觉得我的医术如何?要不要你也试试?” “万万不可,我服输还不成吗?” “你这丫头竟然懂得太上十三玄针,我怎能与你相提并论?”胡三神色尴尬,自愧不如。 他的脸颊炽热,类似“你行,我也行”的傲慢言辞,此刻已无颜再说出口。 “那么你们俩呢?”小婵的目光如星辰般闪烁。 “我们……我们自愧不如。” 齐盛和李思缈对视一眼,勉强挤出笑容回应。 三位享誉大陆的医疗巨擘,在一个少女面前黯然失色,这让他们颜面尽失。 然而又能如何? 彼此间医疗技艺的差距,犹如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原本是想来挑刺,狠狠打压小婵,结果反而自食其果,损伤了自己的声誉。 每个人的生命都宝贵无比。 医术高超者,自然会成为人们寻求救治的对象。 可以预见,经过今日的风波,金陵的权贵富豪都会争先恐后地请小婵诊治。 至于他们的药铺,恐怕将门可罗雀。 在金陵,他们已无立足之地。 用不了多久,就得收拾行囊离开此地。 平复心情后,胡三忍不住问道:“小姑娘,你是如何掌握那失落已久的太尚十三针?” 小婵嘟起樱桃小嘴,故作神秘:“这个问题,你们还是去问我的徒弟吧。” “你的徒弟是?”齐盛疑惑地挠头。 小婵:“胡万林!” “什么?” 胡三等人震惊得几乎爆炸。 齐盛、李思缈瞪大了眼睛。 胡万林? 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医疗大师,行医数十年,足迹遍布各地,针灸技艺出神入化,被誉为“胡神医”! 近几年,胡万林才在京都燕京安家,治病救人,穿梭于政商两界,人脉广布。 在医者世界,几乎所有人都以胡万林为楷模,渴望能与他一样名声大噪,成就非凡。 未曾想到... 胡万林,竟然是这丫头的弟子?! “这……你,你确定?” 胡三、齐盛、李思缈三人愣在原地,几乎陷入痴呆,信仰仿佛在瞬间崩塌。 小婵只是笑着反问:“凭我的医术,应该无需以此来欺骗你们三人吧?” 胡三等人深思后,觉得她说得的确有理。 太尚十三针,那是一部救死扶伤的顶级针灸秘籍,是医界巅峰的存在。谁不渴望学习? 若能拜这丫头为师... 胡三、齐盛、李思缈刚有此念,小婵却指向如意药斋门外。 “你们三个可以离开了。” “想成为我的徒弟?那就等待下辈子的机会吧。” 胡三:“……” 三人离去后,如意药斋终于恢复了宁静。 那位病人留了下来,直到夜幕降临,仍在木桶中沐浴,排出体内毒素。 随着药液逐渐渗入身体,他渐渐恢复了血色,身上的疮痍也明显减少。 再接受几天的治疗,他的身体状况将大大改善。 不过,由于这人的身份不明,江亭担忧小婵的安全,决定留下陪伴照料。 深夜11点。 两人点了夜宵共进。 小婵品尝着酥脆的炸鸡,全程与江亭谈笑风生,她十分享受与江亭共度的时光。 当两人热烈交谈之际,一阵嘶哑的嗓音自背后响起,那是浸泡于魔法药浴中的旅者。 “小姑娘,能否施舍一口清水?” 他浸没在魔法木桶内,只有头颅露出水面,疲惫的精神状态使他言语都显得艰难。 小婵目光一亮,立刻倒满一杯温暖的魔法泉水,送到男子唇边,审视他的气息,不解地问。 “为何你会遭受如此强烈的诅咒?” “我……” 仿佛有些难以启齿的秘密,男子并未继续,只是专心地饮水。 小婵心中涌起同情,也不再多问。 男子饮完水,挤出一个比哭泣还要痛苦的笑容:“小女孩,感激你救了我的生命。” “但这治疗的费用,我……我也只能……” 小婵翻了个白眼:“别担心费用,多关心你自己吧,况且,我会在乎你这点钱?” “呵……” 男子苦笑:“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提供别的物品,来偿还这笔医疗费用。” “啊?” 小婵秀眉微蹙。 这男子衣衫褴褛,能拿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正思索间,男子喉头一阵抽搐,竟从体内吐出了一个物体。 “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 江亭望着不远处的物体,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脸色骤变。 第221章 江元老,你是来赴死的吗? “这是什么?” 江亭带着好奇走近,俯身查看。 男子体内吐出的,居然是一块翡翠吊坠。 那份熟悉的感觉源于这吊坠的材质和形状,与江婉的那块几乎无异。 不同的是…… 江婉的吊坠上雕着凤凰。 眼前的吊坠上,刻着神龙。 “怎么会这样?” 再次对比两块吊坠,江亭愈发觉得此物不凡,于是试探性询问: “难道,你与冥煞宗有关联?” 冥煞宗? 听闻这个名字,男子脸色大变。 即便他沉默不语,江亭也能看出,这男子十有八九与冥煞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冥煞宗,以害人为乐,擅长施展毒术。 赵德助的伴侣、秦烈的经历,都是鲜活的例证。 这男子,恐怕也是冥煞宗的受害者。 短暂的沉吟后,江亭问道:“你确定要将这块翡翠吊坠交予我们,作为医药费的抵偿?” 男子摇头苦笑:“能重获生命已是天大的恩赐,我不敢奢求更多。” “那好吧。” 江亭毫不客气,代替小婵收下了这块吊坠。 小婵若有所悟:“你认为这块吊坠足以抵消医药费,看来它相当珍贵。” 江亭一眼洞悉:“他能将这块吊坠藏于腹内,可见其价值不菲。” 男子看着江亭:“你似乎知道不少?” 江亭:“算吧。” “你了解冥煞宗,那么我把它给你也算是物归其主了。” 男子眼神深邃,续言:“然而,这枚翡翠凤凰佩不可外泄,否则必将引来灭顶之灾。” “此佩有何奥秘?”江亭兴趣盎然。 双凤图案的翡翠佩,各执其一——一属赵德助,一属江婉。 此刻,竟再现一枚镌刻神龙的翡翠佩。 背后隐藏的秘密,无人能晓。 “唉……” 男子沉沉一叹,郑重其事地说:“只能告诫你,这是把钥匙,务必珍视。” “钥匙?开启何物?”江亭愈发好奇,见男子欲言又止,只好日后再向赵德助探寻答案。 无论是赵德助,江婉,还是眼前的神秘男子,他们与那神秘的罗刹门皆有不解之缘。 罗刹门匿于华夏秘境多年,诡异莫测,莫非暗中酝酿着惊天大计? 药浴片刻,男子抬头道:“我身份特殊,罗刹门仍在追踪我。” “为免牵连你们,我必须在明日黎明前离开金陵。这枚玉佩,你们务必要妥善保管。” “待‘天枢现世’之时,必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 “那你身体……” 小婵眼中流露出怜惜之情。 男子苦笑:“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但已顾不得许多,只盼有朝一日能重逢。” “若再相见,或许就在‘葬天岛’了。” “好吧。” 江亭不再多言,心中却满是疑惑。 然而,他是要用这玉佩抵偿医药费,还是请他们替他守护此物? 江亭对这类翡翠佩极感兴趣,且有实力保管,接受此佩又有何不可? 或许未来揭示其秘密,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思及此,江亭略感振奋,深意地望了男子一眼,问道:“阁下尊姓大名?” 男子挤出一丝笑意:“易天行!” 次日晨曦。 男子病情稍缓,悄然离去。 江亭和小婵并未挽留,以免引火烧身,招致罗刹门的纠缠。 …… 金陵城。 秦、楚、叶、江四大世家,曾是金陵的顶梁柱,权势滔天,人人敬仰,都想攀附其门。 而今呢? 叶家已然分崩离析。 楚家向江亭赔偿千亿,经济损失惨重,自此一蹶不振。 秦家曾独领风骚,秦烈遭天谴后,家族经济崩溃,如今正在艰难复苏。江家在江婉接手后,正稳步崛起,日益强盛。 不过,无论如何。 金陵城已改天换地,四大世家的辉煌不再,仅存回忆。 在金陵的子民中,目光纷纷投向了天罚与龙渊这两股对立的力量,静待一场巨龙与凤凰的对决。 确实…… 天罚与龙渊,即将展开一场神魔之间的较量。 此战,关乎两大势力的荣耀与尊严。 也将向华夏广阔疆域内的亿万生灵宣告,究竟谁是神州大陆上的至高神秘主宰。 金陵,执法殿,高级议事厅内,气氛肃穆庄重。 随着战鼓擂动,两大阵营各自派遣使者,聚集在执法殿,共签《神魔对决契约》。 首位的江佐与典伟,手中各握一纸卷轴,墨色字迹在白纸间清晰可见。 这契约,包含了二十条不容违背的法则。 虽然繁复,但核心无非两条—— 其一:不得侵犯金陵的平民安宁。 其二:两方将士若有伤亡,由己方自行承担。 典伟仔细读完,将契约归置案头,目光转向对面的江佐,微笑着说: “江长老。” “天罚之首南宫战派你率领三百精英前来挑战龙渊,他这是要你以血祭战旗,还是过于自负,忽视了我们龙渊的实力?” “大战一触即发,你这位长老可不要轻视对手,到时候别说我们以众凌寡,呵呵。” 闻言,江佐的脸色渐趋深沉。 不久前,他还从下属口中得知,龙渊的最高统治者霸主,以及那十位悍将,都已齐聚金陵。 换言之…… 龙渊的精华力量,悉数汇聚于此地。 他江佐带领三百天罚精锐,对抗龙渊的核心,难道不是以飞蛾扑火? 见江佐沉默,典伟戏谑道:“依我看,还打什么?你们不如趁早遁走,免得灰头土脸?” “一个个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正值壮年,何不好好享受生活,何必自寻死路?” 第222章 你的价值于我无足轻重,我对你并无恶意! 典伟的话语中蕴含着讽刺的魔力。 在座的天惩使团成员,神色纷纷变得严峻,目光热切地投向江佐。对于这片龙飞凤舞的金陵土地,双方实力的差距,他们早已心知肚明。 他们深知硬碰硬对抗龙渊,无异于自寻死路。然而,又该如何选择? 作为元老,江佐必须硬着头皮装出强者姿态。若他向天惩总部求援,请求增援,岂不是昭示着他这位元老无能? 更不用说撤退了。如此耻辱之事,将让他在天惩组织中何以立足?他的丢脸,也将拖累整个天惩,未来必将成为华夏的笑柄。 待南宫战问责之际,江佐又怎能安然无恙? 于是…… 开战,毫无胜算。 不开战,颜面尽失。 江佐此刻如同被夹在门缝中,进退两难。 他手持开战契约,一页页翻动,直至尽头,他拿起刻有符咒的羽毛笔,手指不禁颤抖起来。 典伟瞥见此景,笑容中透着揶揄:“还要再考虑一下吗?一旦落笔,你们三百人便将成为祭坛上的牺牲。” “闭嘴。” 江佐呵斥,心中却咯噔一下。他不得不承认,一旦签署这份契约,他与天惩的三百精锐,的确如以卵击石。 但只要能在这场战斗中挺住,保住性命,引起天惩领袖南宫战的注意,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因为他并不在意那三百精英的生死。 他所在乎的是,只要自己存活下来,并凭借这场战斗的功绩,他在天惩的地位必然提升。 严格来说…… 那三百名天惩战士,将成为他地位攀升的踏脚石! 显而易见,江佐的计谋深远,盘算得恰到好处,每一步都经过精心布局。 “呼~” 深深吸了口气,江佐心中的阴霾消散,脸色恢复正常,当即挥毫签名。典伟也未多言,同样签署契约。 随后,双方交换文件,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执法部长孙坚目睹一切,只能无奈摇头,金陵恐怕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 夜幕降临。 回到叱云峰的临时据点,江佐内心仍然不安,小酌几杯后沉沉睡去。深夜,部下突然前来禀报:“江元老,外面有人戴着鬼面面具要求见您。” “鬼面面具?” 江佐睁开双眼,不耐烦地问:“这是什么时辰了?竟还有人来打扰,不见,让他走。” 部下连忙改口:“但他声称,他有方法让我们在即将到来的对决中稳操胜券。” “你说什么?” 江佐惊讶之余,猛然起身:“快请他进来。” 用三百名天惩精英作为晋升地位的垫脚石只是下下策,但如果能赢得这场战斗呢? 撇开与神罚的关联不提,这岂非更加彰显他这位长老的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超凡卓绝的智慧? 凭借这样的赫赫功勋,跻身神罚长老团前三的位置,都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江佐迅速穿戴整齐,步入临时据点的策略营帐,然而他的眼神从炽热转瞬变为冷冽。此前,他还无法理解何谓“戴着鬼脸面具的人”。如今再看,那人确实戴着鬼脸面具,身披漆黑长袍,静立于帐内,宛如雕塑。 昏暗的烛光下,周身弥漫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仿佛不是凡人,更像是冥界的厉鬼。 “你是何方神圣?” 江佐戒备森严,此人实在太过奇异。他回想自己驰骋华夏的种种经历,却对这类装扮之人毫无记忆。若江亭、赵德助或易天行在场,他们一眼就能认出,此人无疑是来自冥鬼宗的成员。 冥鬼宗虽小,却神秘莫测,其底蕴深不可测。鲜有人知晓这个组织的存在。上次在秦家,江亭虽消灭了一个,但冥鬼宗的其他人必定会迅速填补空缺,如同死而复生! 仿佛被唤醒的机械,鬼脸面具人缓缓开口,声音中性而诡异,仿佛阴阳交织。 “我是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有办法让你和你的三百精锐,在即将到来的对抗中稳操胜券。” 江佐面色凝重:“请讲。” 鬼脸面具人诡异发问:“在你眼中,那个神秘组织龙渊的最高权威是谁?你曾亲眼见过。” 神秘的龙渊,其最高权威无疑是暴君。然而在江佐看来,暴君那样的存在,即使是身为神罚长老的他也难以轻易接触。至于亲眼见过,江佐立刻想到江亭,毕竟就连典伟也要听从江亭的调遣。 “江家的弃子,江亭!” “他是龙渊旗下龙腾影视的总负责人。” 江佐吐露了关于江亭的信息,但依然困惑:“你想暗示什么?” 鬼脸面具人轻轻点头:“这个江亭近期在金陵声名鹊起,的确非同寻常。” “凭他的地位,足以接触龙渊高层,甚至时常与暴君,龙渊之主,打交道。” “你说得对。” 江佐皱起眉头,答道:“他可以说是龙渊在金陵的代言人,暴君的意志都通过他传达。” 鬼脸面具人挥动黑袍,诡异一笑:“那么,如果...我们能将他掌控在手中呢?” “什么?” 江佐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控制江亭,利用他来牵制龙渊的领袖,暴君?” 鬼脸面具人回答:“正是如此。” 江佐略显困扰:“我与江亭交过手,别看他年轻,心性和实力都非常人,绝非轻易可控制。” “呼~” 鬼脸面具人深深吸气,伸手紧握面具:“每个人都有弱点,不是吗?” 弱点... 江佐的双眸骤然瞪大:“别告诉我,你打算借助巫术,将他的亲人诱至,以此强迫他就范?” “这样的手段,难道你不觉得太过残忍?” 曾有一次,江佐利用幻术将江亭的岳父韩世儒诱至,以控制江亭。 然而此刻,又要对江亭的家人施展同样的伎俩? 这不是游戏,是生死。 江佐自认并非圣人,但这种做法让他感觉过于残忍。 “有何不可?” 戴着鬼脸面具的人洋洋得意:“正所谓,战争中无诚信,是要面子重要,还是赢得这场决战重要?” “这……” 江佐死死盯住他,质问道:“你究竟有何种能力,深夜来向我献上这般诡计?” “你是在怀疑我对你心怀不轨?” 鬼脸面具人的笑声中透着怪异:“你不必担心,若你对我无价值,我就不会对你有恶意。” 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至于我的提议,听或不听,你自己决定。” 江佐:“……” 第223章 真相丑陋,就别出来扰乱世界! 利用江亭的家人作为诱饵,迫使江亭就范, 再借江亭之力,钳制龙渊的最高领袖——暴君。 令龙渊不战而降! 这就是鬼脸面具人献给江佐的策略,期望他在战役中取得辉煌胜利。 江佐会采纳这计划吗? 如果他们知晓,江亭即暴君,暴君即是江亭,又会如何看待这一切? 爱琴海大厦。 自江婉接手江家大权,工作越发繁重,整日埋首于办公室。 夕阳西下,她依旧伏案工作。 身着银灰职业装,既有都市女强人的干练,又有少女的清纯气息。 这样才貌双全的女性领袖在金陵城中受到无数豪门子弟的追求,但她始终未曾接纳。 “终于可以下班了。” 她慵懒地伸了个腰,收拾好文件,关闭电脑。 直到办公室恢复原样,她背起包,刚要出门,恰好一位青年推开大门。 “江总,江先生让我来接你共进晚餐。” “是我哥哥吗?” 江婉疑惑:“他为什么不来亲自接我?” 青年:“江先生有要务在身,一时无法分身,因此派我来接你去天香阁赴宴。” “好吧。” 江婉不再多问,跟随青年下楼去了。 另一间奢华办公室,林允儿透过九宫格监控画面全程观看了这一切。 看见江婉上了奥迪RS7后,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江亭的号码。 “先生?” 江亭迅速接听:“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林允儿秀眉轻蹙:“正如您预料,江佐慌不择路,已经让人带走了江婉。” “很好。” 江亭爽朗一笑。 他并非预知未来,而是龙渊和天罚已签订对决契约,此时正处于敏感时刻。 这段时间,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已经安排了不少人秘密保护亲朋好友…… 在神秘的庇护下,确保身边的亲朋远离危难,生活安然无恙,尤其是江婉,这个与冥界罗刹门有着不解之缘的少女。 然而,江佐昨日刚签署的决斗契约,今日便付诸行动,可见其已如困兽犹斗,毫无退路。 更令人诧异的是,同样的计策,他竟胆敢施展两次,难道对此毫不忌讳吗? 林允儿在魔法办事处中握紧魔导器,娇艳的面庞上绽放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显得愈发邪魅。 “不过,江佐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抓走的其实是假的江婉!!!” “距离两大势力的对决,只剩下最后三日,我们倒要瞧瞧江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江亭目光炯炯,坚定地说:“那么,就让假江婉成为我们的内应,我们在外围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 天香楼,这座金陵城中的着名奇幻酒馆,古朴典雅的建筑风格,饰以精美玉雕,平日里宾客如云,深受金陵贵族们的青睐。 “天字号”首席雅间。 江婉坐在席位上,静静地等待,神情恬淡,动静之间流露出一股神秘的艺术气息。 但仔细观察,会察觉到她的气质与以往有所不同。 正如林允儿所说。 江佐带走的并非真正的江婉。 真正的江婉,此刻正处在江亭的严密守护之下。 而那位被带走的,是来自秘密组织“龙渊”的十位凶将之一,人称“绯红女皇”的白芷。 她曾是暗杀界中赫赫有名的一把好手,特别擅长易容。 百次暗杀任务,无一失手,令世界最顶层的权贵人物闻风丧胆。 三年前,龙渊之主“暴君”收服了她,从此她效忠于他,成为了龙渊十大凶将的一员。 突然... “天字号”首席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江佐步入,身旁跟着那个戴着鬼脸面具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 既然扮演了江婉,白芷明知故问,“我哥哥呢?江亭哥哥为何还没到?” 江佐上下打量着“江婉”,却无法识破这出天衣无缝的伪装,勉强挤出笑容回应: “我们都是你哥哥江亭的朋友。” “江亭有要务在身,特意让我们先来陪你用餐。” “好吧,那我们先吃吧。” 白芷模仿着江婉的语气,表面看似疑惑,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镇定自若。 能成为龙渊十大凶将,哪个是易于对付的角色? 不久,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珍馐美馔上桌,果然不愧为天香楼的出品,光看一眼便足以勾起食欲。雅室内,只有三人。 只有白芷与江佐谈笑风生。 鬼脸面具人静坐一旁,自始至终未曾移动分毫。 白芷品了一口红酒,不禁问道:“此人怎么坐着不动筷子也不喝酒,还一直戴着面具?” “难道是长相太过骇人,不敢示人?” “呃~” 江佐尴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作答。 鬼脸面具人瞥了一眼,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紧紧捂住脸上的面具,仿佛生怕掉落一般。 白芷品尝着蒸腾雾气的鲈鱼,一边咀嚼,一边盯着那位佩戴鬼脸面具的男子,嘲讽地低语。 “容貌狰狞,并非你的过错。” “但你选择在世间制造恐慌,这就值得商榷了。” “嗤~” 江佐忍俊不禁,白酒从嘴角喷涌而出。 面具男子则显得愈发神秘,尽管面罩隐藏了他的表情,但他的气息瞬间冰冷如寒冬,黑袍轻轻颤动,仿佛有地狱恶灵挣脱束缚,欲噬人魂魄。 然而,白芷毫无畏惧,抿一口酒,接着说道:“这位连话都不说,是不是哑了呢?” “或者,他是你的木偶,像犬一样唯命是从?你让他东,他绝不敢西行?” “放肆……” 鬼脸面具人终于开口,声音如同阴阳交融,诡异至极。 即使是泥塑的菩萨也会有怒意,更何况他本是血肉之躯,只是深藏不露,此刻重重拍向桌面。 “砰~” 一只白酒杯在他的掌力下瞬间粉碎。 “啊~” 白芷故作惊恐,脸色煞白,退到一隅。 她岂会不知这位面具男子的真实身份?这些话语,无非是为了发泄对他的一丝轻蔑。 毕竟,罗刹门中无一善类!他们多年隐藏于华夏大地,无数生灵惨遭荼毒。 “罢了。” 江佐挥手示意,试图平息局面:“这姑娘年纪尚幼,不懂世故,不必与她计较。” “我们留下她,大有用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芷假装不解。 江佐不再掩饰,直截了当:“我们根本不是你哥哥的朋友,他也绝不会出现。” “从这一刻起,我们要控制你,以此威胁你哥哥,迫使龙渊不战而屈。” 白芷:“……” 第224章 你别无选择! “控制我?用以威胁我哥哥?” “不……我要离开……” 白芷假装惊惧,拿起手提包便要离去。 江佐已然起身,挡在包厢门口,不让分毫,脸色渐冷,低声威胁: “如果你不想承受皮肉之痛,就最好乖乖听话。” “你已成为我手中的棋子,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过你,甚至,我可以让你消失。” “你们……” 白芷继续伪装,顺从地坐回原位。 江佐也重新落座,品着白酒,露出一副深不可测的神情,向鬼脸面具人发问: “江家子弟众多,为何偏偏点名让我抓她?” “她有何特殊之处,让你非要选择她不可?” 鬼脸面具人解释道:“庞大的江家,亲眷繁多,唯有她与江亭的关系最为亲密。” “以她为筹码,对江亭施压,无人能及。” “仅此而已?”江佐半信半疑。 这位鬼脸面具人不请自来,出谋划策,比他还上心,怎么可能没有别的意图? 短暂的沉默后,鬼脸面具人望向白芷,但在他眼中,她是江家收养的孙女,江婉。 “小姑娘,那些年幼时的记忆,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幼年的记忆吗? 白芷化身为江婉,精致的眉峰轻轻皱起,流露出不解之色。 确实,那个时候你还太稚嫩了。 戴着鬼脸面具的人续说:你,是江家先祖江青山在外界收养的孩子,对吧? 你说得对。 白芷点头确认:你问这些有何目的? 鬼脸面具人:赵德助老爵士,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白芷再次点头:我知道他。 鬼脸面具人:在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时,是赵德助夫妇带你逃离至金陵的。 什么情况? 白芷假装惊讶:你怎么断定那个被赵德助夫妇带走的女婴就是我? 呵…… 鬼脸面具人深深吸了口气:二十多年间,我们一直在寻找你,直至最后锁定金陵作为搜索的焦点。 这些年,我们排查了超过一千八百个人,根据体貌特征逐一剔除,现在只剩你了。 我可以确信,你就是那个昔日的女婴!江佐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但此刻他意识到江婉的身份绝非平凡。 你们真是煞费苦心。 白芷黛眉轻皱,疑惑地问:但我很好奇,你们费尽周折找我,到底有何意图? 我应该早点自我介绍的。 鬼脸面具人的披风微动,面具变幻莫测,最后显现出一张赤红色的面孔,他说: 我是冥府之门的红莲尊者。 而你…… 鬼脸面具人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凝重:你是冥府之门的圣女! 冥府之门? 圣女? 江佐看向身边的鬼脸面具人,又望向对面的白芷,满脸震惊。 白芷愣住了。 她未曾料到,江婉的身世竟如此扑朔迷离。 藏在包里的手机,通话仍在继续,而对方正是江亭。 在远方的爱情海大厦,江亭通过手机听到真相,同样震惊不已。 为了找到江婉,冥府之门不惜从上千人中大海捞针。 可见冥府之门对江婉的重视程度? 然而这份重视,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 联想到凤凰和神龙的玉佩,冥府之门多年来的谋划让人难以揣测。 天香阁,顶级的字号包厢内。 白芷平复心情,接着说:严格来说,我从未真正踏入过冥府之门,何谈圣女之位? 世间女子众多,你们随便挑选一人即可,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地找到我? 怎能随便?这是血脉的使命! 鬼脸面具人言辞简洁,目光紧紧锁定江婉:那块火凤玉佩,应该就在你的身上吧? 白芷轻轻摇头:我没有佩戴玉佩。 面具人脸色瞬间由红转黑,身上散发出一股凶煞之气。 不论火凤玉佩是否在你身上,金陵之事结束后,我会带你回冥府之门。 我不会去。 白芷的抵抗显得无比坚决,仿佛与世隔绝的壁垒。 就算真正的江婉置身此地,也断然不会踏入那神秘莫测的冥狱之门。 何况,谁又能预料到踏入其中的命运,是生,是死,抑或是沦为他人的棋子?这并非你所能决定的。 面具上红颜再现,声音犹如幽谷回荡:不只你,赵德助也应重返那个世界。 江佐在一旁沉不住气:你须明白,此刻已在我们掌控之中,何来选择之说? 看来,我确实难以逃脱了。白芷淡淡一笑,泰然处之。 江佐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皱紧双眉:你就一点都不畏惧吗? 惧怕什么呢?白芷反问。 不,不对! 江佐的眉头锁得更紧。他挺直身躯,俯瞰着白芷,越看心中疑窦越多。 有何不妥吗?白芷反而露出笑容:天罚的江元老,何必如此盯着我,你应该多审视一下自己才对。 审视自己? 江佐疑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面纹。 突然…… 一阵奇特的铃声响起。 江佐心中掠过不祥的预感,立刻接听。 喂?怎么了? 江元老,大事不好……我们在苍穹崖遭到龙渊的突袭,伤亡惨重,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未落,便传来一声惨叫,伴随阵阵嘶喊。 岂有此理! 江佐咬紧牙关,脸色铁青。他重重一掌拍下,坚硬的玄武岩餐桌瞬间崩裂成四散碎片。 形势紧迫,他颤抖着拨通江亭的电话,大声咆哮。 你这是什么意思? 离决战还有三日之期。 趁我不在,龙渊竟敢提前开战,令我天罚三百精锐猝不及防。 龙渊,你这行径,实乃卑鄙无耻。 此事一旦泄露,难道不怕世人嘲笑? 江佐怒火中烧,狠狠瞪了白芷一眼,警告道:你妹妹江婉在我手中。 我命令你,立刻停战。 让龙渊众人退出苍穹崖,明日前来向我低头谢罪,听见了吗? 否则,我会让她尸骨无存! 第225章 狗咬狗,满嘴毛! 江元老,你在教我行事? 身处爱琴海大厦的江亭,手持电话,始终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气势,坚定地回应。 《对决公约》白纸黑字,不可伤害金陵的无辜市民,你们天罚又做了些什么? 竟敢绑架我妹江婉,以此威胁于我? 要说无耻,天罚,或者说江元老你,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所以,归根结底,是你迫使我不顾《对决公约》,选择今夜行动。 你……太过分了…… 江佐咬紧牙关,面目狰狞,手中的电话已被捏得扭曲变形。 其实,他本无意施展这禁忌之术,但在这魔法乱流的危机中,他别无选择,只好将江婉从她的神秘世界中牵引而来,作为制约黑暗帝王江亭的棋子。 然而,未曾料到江亭竟先发制人,趁着月色笼罩,将那三百名天罚精锐战士出其不意地斩落,让辉煌的军团土崩瓦解。 “不……” 这不是江佐预想的剧本,他愤怒地质问道:“江亭,我只问你,你是否愿意罢手?” “休想!” 江亭的回答简洁而冷酷,“我要你明白,触怒我的代价有多么惨重!” “好,好极了,江亭。” 江佐的脸色阴沉如深渊,咬牙切齿,几乎要粉碎一切。 三百名精英战士的牺牲,让他就算返回燕京的天罚中枢也无法面对南宫战,哪怕免于责罚,但职务的丧失已成定局。他曾经梦想在天罚的权力阶梯上步步攀升,如今多年的小心翼翼,勤勉尽责,都在今夜灰飞烟灭。 他的地位,注定在天罚的世界里一落千丈。 江佐满心仇恨,目光如狼,紧紧盯着白芷,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我的儿子江策,因你而残废。” “我的弟弟江山,也可以说因你丧命。” “那么,今日我便取你妹妹的性命,以此给我残疾的儿子和逝去的弟弟一个交代。” “啪~” 话音刚落,江佐愤然将手机摔在地上。 接着,他展开双臂,如同盘旋于云端的雄鹰,疾冲向白芷,那气势犹如风暴降临。 身为天罚十长老之一,他的力量已达到内力巅峰,甚至触摸到了神境的边缘,这样的实力足以对付江婉。 然而,眼前之人并非江婉,而是龙渊十凶将之一,被誉为“绯红女皇”的白芷。 眼见江佐逼近,攻势凌厉,久经沙场的白芷美目瞬间紧缩,本能地想要闪避。然而,在她行动之前,一旁戴着鬼脸面具的人已经挡在她面前,一掌直击江佐。 “啪~” 两掌相撞,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 无论是鬼脸面具人还是江佐,都被这冲击力逼退了三大步,才稳住身形。显而易见,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 “你想怎样?” 江佐面色阴冷,厉声质问。 鬼脸面具人深沉地回应:“我只要你用她来威胁江亭,没让你真的杀她。” “况且,她是罗刹门的圣女,有着重要的作用,我绝不允许你在我面前伤害她。” “你……” “那你现在要我怎么做?” 江佐脸颊抽动,几乎被气疯。 他的三百精锐生死不明,而利用江婉报复江亭的计划也未能如愿,这一切简直荒谬至极。 “江家的弃子,看来我们都小看了他。” 鬼脸面具人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至此,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 “嘻嘻~” 看着眼前的二人,白芷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这算不算是一场同类间的争斗? “不好,有人来了……” 恐怕是龙渊的十邪将吧。 鬼脸面具人话音刚落,面具瞬息间变为一张泛黄的鬼魅之颜,散发出诡异的神秘气息。 十邪将? 江佐脸色骤变,心中一片慌乱。 小姑娘,速速随我离开。 危急之际,鬼脸面具人牵起白芷,从天字号第一厢房的窗口一跃而下,转眼消失无踪。 江亭,我绝不饶你。 江佐正欲逃脱,厢房的门却被猛然踹开。 九道如同幽灵般的身影闪现,瞬间将他围住,冰寒的魔剑抵在他的要害之处。 你们…… 感受着那九股令人心悸的威压,江佐面色如纸,心沉入谷底,逃跑已是无望。 尤其九柄锐利的魔剑贴着要害,别说逃跑,任何轻率之举都可能导致他命丧当场。 江元老,我们又重逢了呢? 江亭的笑声回荡在天字号第一厢房,随之而来的,是他稳健的步伐。 双方即将交战,你却在此地天香阁享乐,还绑了我的妹妹陪你,真是兴致勃勃啊。 面对生死攸关的剑尖,江佐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大口喘息,额头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 我真是没想到,你们龙渊会彻底无视《对决契约》,今日便向我们下手。 更是在我不在之时…… 后续的话语,江佐已羞于启齿。 若究其根源,无非是他绑架江婉触怒了江亭,导致江亭不顾契约,说战便战。 江亭感叹道:如果你愿意低头,向天罚总坛求援,事情也不会发展至此。 但你偏执己见,仅带三百人就想与我龙渊对抗?你的幻想太过天真。 呵呵~ 江佐苦笑,失声道:的确,怪我过于自信,也怪我太不把你江亭放在眼里。 江元老,你现在有这样的觉悟,其实还不算晚。 江亭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随后他补充道:你被罗刹门的人蒙蔽了,他并非为你好,分明在利用你。 现在,他的目的达成,带着他口中的罗刹门少女离你而去,将你弃如敝履。 呵呵~ 江佐豁然开朗,却又再次苦笑:既已落入你手中,生死由你处置。 你曾威胁我岳父,如今又危害我妹妹。 你……罪无可恕。 江亭目光如炬,一股磅礴的威压直冲云霄,使得整个天字号第一厢房仿佛骤然冷却。 我曾为了你的弟弟江山,在沪海市立下一座哀悼之碑。 那么这次在金陵,也要为你立一座吗? 你就安心去吧。 假以时日,我会以暴君的身份前往燕京王都的天罚总坛,向南宫战讨教一二。 江佐: 第226章 南宫战的假想敌! 天罚与龙渊的这场对决本应声势浩大。 金陵的民众们早已准备好目睹这场龙争虎斗的盛宴…… 谁也不曾料到,尚未至决战之时,这场大战竟在一夜之间,于星辰掩映下悄然落幕。 天罚遭受前所未有的惨败。 三百精锐战士,全数陨落在怒啸的云雾之巅。 十位元老之一的江佐,消失无踪,毫无疑问,已被龙渊暗中除去。 一夜之间,金陵城内风起云涌。 消息迅速扩散,震动了燕京皇都。 天罚总坛之内,人心惶惶,提及此事皆色变。 除了一位元老和三百精锐,如此惨痛的代价,令天罚领袖南宫战怒不可遏。 庄严威仪,灯火幽幽的大殿之中。 南宫战端坐在镀金龙椅上,神色庄重。 他身姿挺拔,气势如虹,静如山岳,周身弥漫着久居高位特有的淡漠威压。 然而此刻,他面色铁青,紧握的双拳透露出内心的怒火熊熊。 执掌天罚数十载。 组织日渐强盛,遍布华夏大地。 他一贯意气风发,傲视群雄,宛如神明俯瞰人间。 然而如今? 他首次如此失态,全然不符他一贯的从容不迫。 南宫战下方,摆放着十张古朴交椅。 九张已有人落座,九位气宇不凡的男女,同样面色沉重,无人敢出声。 他们皆是天罚的元老,位高权重,一呼百应。 空缺的那张椅子,本应属于江佐。 然而,江佐已不在人世。 再向下,大殿中央,百人背手肃立,他们皆是天罚的核心成员。 众人低首垂目,神情凝重,默默地悼念江佐与那三百天罚精锐。 “龙渊?!” 不知过了多久。 南宫战坐在大殿上,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低沉,目光如炬,犹如孽龙重现世间。 九位元老闻言色变,百名核心成员心生惧意。 南宫战先生,这位天罚领袖向来运筹帷幄,处变不惊,许久未曾如此动怒了。 “你们之中,有谁曾亲眼见过龙渊的主宰,那位暴君?!” 南宫战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大殿内众人面面相觑,良久无人回应。 暴君?!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传奇,一位统御天下的霸主,同时也是神秘莫测的存在。 除了龙渊的核心成员与那十位凶猛将领,或许只有亡者才见过其真容。 就连南宫战本人,也未曾一睹其真面。 但这并不妨碍他将暴君视为他的假想敌。 一年之前。 九大海外黑暗势力侵入华夏。 暴君亲征,斩下九巨头之首,震惊天地,名动八方! 而他,却被嘲笑为未战先退。 南宫战对此耿耿于怀。 他曾多次幻想,暴君与他年纪相仿,即使年轻,也是返老还童的怪物。 他渴望找到机会,与暴君一较高下... ... 争夺天下第一的荣誉,然而,这样的对决始终未能降临,因为龙渊的存在,不断地撼动着天罚的根基。 如今,更是失去了三百名精锐战士,加上一位古老的龙元长老,这是对天罚致命的割裂。 突然,有人禀告:“龙渊杀害了我们的三百精锐与龙元长老,此仇不报,何以立威。” “这次事件已让天罚在华夏的威望、影响力和信服力一落千丈。” “如果我们默不作声,将来,华夏亿万生灵会更加轻视天罚。” “没错,我们必须在天罚的历史上扳回一局。” 大殿内,众人满腔义愤,誓言要攻入龙渊的老巢,一举剿灭。 “……” 南宫战抬手示意安静,他欲言又止,头痛如绞。 暴君的真实面貌是何等形态? 龙渊的藏身之处究竟在何处? 想要反击,这些问题都亟待解答。 难道龙渊的人会在脸上刻下“我是龙渊”然后等待天罚的追杀? 真是荒谬! 说到底…… 龙渊,是名副其实的神秘势力。 犹如潜藏于黑暗中的幽灵,无论怎样搜寻,都无法捕捉到其行踪。 突然…… 一位长老提出建议:“龙渊并非无法追踪。” “嗯?” 南宫战双目骤然圆睁。 那长老从容说道:“龙渊在华夏有许多产业,其中声势最盛的便是龙腾影视。” “我们不妨先从龙腾影视入手,然后层层揭示,一步步瓦解龙渊。”他的语气充满决心。 龙腾影视? 南宫战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炽热:“没错,这是个绝佳的突破口。” “传达我的命令,从龙腾影视开始行动。” “七日内,一定要让龙腾影视分崩离析!” “遵命。” 大殿中,众人齐声应答。 “报……” 正当众人准备退去之际。 一名天罚精英疾步闯入大殿,将一枚令牌呈给南宫战。 “这是……罗刹令!” 南宫战接过令牌,眼中闪烁精芒:“看来,‘天枢’即将显现世间。” 同一日。 华夏大地上,众多强者收到了相同的罗刹令。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东方的海域,仿佛听见了一个壮阔的声音在呼唤—— 天枢,即将揭晓!!! …… 天罚与龙渊的冲突平息后。 六朝古都金陵迅速重归往日的平静。 秦、楚、江三大世家为了稳固根基,专注于发展,目前尚无动荡。 年终将近。 江家事务走上正轨后,江亭返回了沪海市。 一同回去的还有小婵、江婉和赵德助等人。 枭龙越野车在沪海市的环城高架桥上飞驰。 江亭望着窗外熟悉的城市,对比过去与现在,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 他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又怎会取代黑暗暴君,成为至上无尽的主宰? 如今,他已接纳这神秘的身份,也该凭借自己的权势,展开一番奇异的使命。 江婉凝视着马车窗外流淌的魔法森林,心绪万千。 从江亭那儿,她揭示了自身的传奇身世,不禁对未知的未来感到迷惘,不知前方等待着何种奇遇。 未知的道路该如何踏足? 她急需勇气,去面对一切神秘的挑战。 突然…… 一阵悠扬的魔法铃声响起。 江亭本能地接通:“嗯?” “江阁下,我是春风亭商会会长赵千城,听说您已返回翡翠海都,特意准备了一场魔法盛宴为您接风。” “此外,我这里有一件至关重要的物品,需尽快交付给您。” 第227章 天枢宝盒!!! 翡翠海都。 维纳斯娱乐城堡。 原为牡丹苑商会的魔法产业,集美味魔法餐点、炼体秘境、奇幻娱乐于一体,深受年轻冒险家们的喜爱,是款待亲友的首选之地。 为欢迎江亭归来,春风亭商会会长赵千城在此设宴款待。 除了赵千城,花满楼商会会长洪春来,牡丹苑商会会长陆仁风也一同出席。 经历了星辰阁商会的动荡之后,他们得知江亭就是龙渊的神秘领袖,那位暴君,怎敢有一丝怠慢? 特别是星辰阁商会瓦解后,江亭慷慨地将部分产业分配给了他们三家,这让三人感激不尽。 因此,当得知江亭重返翡翠海都,他们迎接江亭的礼节比迎接财富神只还要庄重。 维纳斯娱乐城堡。 璀璨的金色豪华包厢内。 众人围坐在巨大的圆形魔力餐桌旁,一一落座。桌上摆满了各式魔法食材,交谈间品尝美食。 寒暄过后,春风亭商会会长赵千城步入正题,对江亭道: “日前,一位神秘访客来到春风亭商会总部,递给我这个盒子。” “他离开前,反复叮嘱我必须将其转交给龙腾影业的最高指挥官。” “既然这是您的物品,我自然不敢擅自开启。” 言毕,赵千城从椅背后取出所述的盒子,置于中央的圆桌上。 众人聚精会神地望去,发现那是一个红木制成的盒子,造型并无奇特之处。 然而引人注意的是... 盒盖上雕刻着一幅图案。 细看之下,那是一张精致的脸谱面具。 不知这面具图案隐藏何意,而红木盒内又藏匿着何种神秘之物? 在座的每一位都被引发的好奇心牵引。 大圆桌缓缓转动。 红木盒子最终停在了江亭面前。 “阁下。” 典伟站了出来,忠诚地保护主人:“让我来打开吧。” “不必了。” 江亭轻轻挥手,保持着高度警觉,右手食指勾住盒子的魔法锁扣,轻轻向上一挑。 “咔嚓~” 清脆的声响。 红木盒子轻盈地开启... 出乎预料,木盒内并未隐藏任何魔法陷阱,众人的紧张之心瞬间松弛下来。 江亭视线聚焦,探入盒中,眉心立刻紧锁。带着满腹疑虑,他谨慎地伸出手,从盒内取出一件神秘之物,再仔细审视。 “罗刹令?” 一旁的赵德助先发出了惊呼。 江亭望向他:“赵老,您认识这个?” “岂止认识?”赵德助抿了一口陈年魔法酒,面色转为严肃:“这是罗刹门的信符。” “又是罗刹门?”江婉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龙渊十凶之一的白芷,为了顶替她,已被罗刹门之人带走。 然而……白芷是故意踏入罗刹门的罗网之中。 其目的是伪装成江婉,潜伏在罗刹门内,待时机成熟与龙渊内外呼应。 想到白芷为了代替自己而甘冒风险,江婉既忧虑又愧疚。 “那么这罗刹令,有何用途?” 转动着手中的罗刹令,江亭不禁起了好奇心。 在场的其他人都聚精会神地倾听。 赵德助面沉如水,举杯在手,环视众人,然后看着江亭,缓缓开口: “恐怕,不只你一人,我华夏大地上的许多豪杰,都收到了同样的罗刹令。” 典伟忍不住问:“他们想怎样?仅凭这枚残旧的令牌,号令天下英雄?” “不至于此。”赵德助摇头道,“罗刹门意图借助这罗刹令,汇集各地的英雄豪杰。” “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允儿疑惑地问。 赵德助目光炯炯:“为了天枢盒!” 天枢盒? 是什么样的宝物?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的疑惑更甚。 赵德助饮了一口魔法酒,耐心地解释:“关于天枢盒,要追溯到两千年前的大秦帝国时代。” “传说,始皇帝统一六国后,派遣巫师徐福带领三千童男童女寻找永生不老药。” “然而,徐福并未在海外找到永生药,却发现了‘天枢盒’。” “这‘天枢盒’自然落到了始皇帝手中。” “但始皇帝不知道盒内装着何物,只感到其中的东西可能危害国家,殃及百姓。” “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命令徐福将‘天枢盒’送回原地。” “可是徐福一去无踪,成为了一个谜。” “不久之后,大秦帝国走向衰亡。” 说到这里,赵德助深深叹息。听完这些,众人的心情变得沉重,这天枢盒显然不寻常。 盒中之物据说能祸国殃民? 真有那么严重吗? 江亭陷入沉思,向赵德助问道:“赵老,这天枢盒与罗刹门之间有何关联?” 赵德助眼中闪烁着智慧之光:“罗刹门,其实是徐福后人建立的组织。” “什么?” 在遥远的奇幻世界,传说中的罗刹门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组织,自创世以来,已历数千年。 “……” 赵德助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也无法计算确切岁月。 江亭目光犀利:“赵老前辈,若我没算错,您也是罗刹门中的一员吧?” 赵德助脸上掠过一丝微妙,他转向江婉,意味深长地说:“其实,这位小姑娘也是。” “我……” 江婉紧咬下唇,心中五味杂陈。 “呃,看来我也算是加入了。” 江亭无奈地耸肩,有些尴尬。 暴君的母亲,竟也是罗刹门的成员,却因触犯门规,最终遭受无情的制裁。 即便如此,暴君的血脉中仍流淌着罗刹门的烙印。 赵德助感慨万千:“我不是徐福的子孙,但我的祖先,曾是随徐福一同跨越海洋的三千童男童女之一。” “原来如此。”众人豁然开朗。 赵德助咀嚼着美食,沉思片刻,低语:“两千多年前,始祖王命令徐福将星辰宝盒归还其神秘之地。” “徐福完成了任务,自身却消失在了浩渺的海天之间。” “自那时起,星辰宝盒成了众矢之的,历任王国的创建者都渴望得到它。” “为防止宝盒被用来颠覆国家,他们都想将它握在手中,以稳固自己的永恒霸业。” “遗憾的是,自从徐福将宝盒送回海外,无数探寻者蜂拥而至,却再无人真正能拥有星辰宝盒。” 典伟眼中闪烁:“赵老前辈,您方才提到星辰宝盒即将重现,难道又有了机遇?” “正是如此。” “星辰宝盒,每隔二十年便会显现一次。” 赵德助轻轻点头:“因此,罗刹门广发罗刹令牌,号召华夏各地的勇士,共同奔赴海洋彼岸……” “……争夺星辰宝盒!!!” “至于宝盒最后归属何方,只能拭目以待了。” 第228章 是购置领地,还是购买草芥? 对于星辰宝盒,江亭的兴趣也被撩拨起来。 他真想揭开这个令古时各国帝王挂念的宝盒的秘密,里面究竟藏着何种神器? 如今? 广袤的华夏大地,许多雄心壮志的英雄收到了罗刹令。 当时机成熟,江亭也将带领龙渊的精锐战士,与各地豪杰一同跨海远征。 争夺星辰宝盒! 揭示其中的千古谜团! …… 华丽的御景家园,和常人一样,这是江亭为了成家立业,倾尽百万贷款换来的温馨家园。 那时,他只是一个普通快递员。 在社会的底层挣扎,每日风雨无阻地穿梭于沪海市的大街小巷,只为那微薄的收入疲于奔命。 他是这个繁华都市中,默默无闻的过客。 权贵富豪,或是那些风华绝代的名媛,他们都高高在上,未曾多看他一眼。 当他人沉浸于精神享受,他只能勉强维持基本的生活需求。 而今? 他已是龙渊的主宰,至高无上的暴君。 左手握权,右手握财。 挥手间,便能遮蔽天日。 无论身处何方,皆受万人敬仰,星光璀璨。 就连王城金陵的南境守护者秦烈、武道世家楚宗棠见了,亦需俯首礼敬,心怀感激。 这般崇敬与认可,乃是他前所未有的殊荣。 每当回想起这些,江亭内心总会涌动万千感慨。 他珍视当下的每一刻,既然承袭了魔王之位,成为龙渊的希望,便不能让任何人失望。 推开门扉踏入。 一股诱人的魔法香料气息扑面而来,勾动食欲。 “姐夫,你终于回来了?” 在客厅魔纹沙发上观看幻影水晶球的韩梦璃立刻起身,满面笑容地迎接江亭。 “能不能有点魔法警司的威严?” 江亭笑着揶揄:“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心仪的伴侣没?再耽搁下去,只怕要剩下了。” 韩梦璃轻撇嘴角,重又坐下,略带委屈地说:“宁缺毋滥,这话说得不错。” “若是寻不到如姐夫这般卓越的男子,那我韩梦璃宁愿终身独居于时光之中。” “你说什么呢?” 韩梦曦手持一盘辣椒炖魔兽肉,自厨房走出,腰间围着魔法厨娘围裙,透出几分小家碧玉的气息。 将精心烹制的佳肴置于餐桌,她瞥向江亭,绝美的容颜绽放出甜美的笑意。 “回来了?一切安好吧?” “没事,一切都好。” 江亭微笑着,走过去紧握韩梦曦的手。 身为一个有责任感的男子,他绝不会将外界的困扰带入家中,影响他的挚爱。 他的任务是让身边的每一个人感到安心。 各式家常魔法料理摆满桌面。 江亭、韩梦曦、韩梦璃围坐共餐。 韩梦璃夹起一片魔兽肉,笑道:“再过几日,那部《天狼传说》就要上映了。” “借由这部影片,姐姐定能一飞冲天,成为魔法演艺界炽手可热的大明星。” “啧啧,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不已。” “而姐夫你,又是龙腾影视的总指挥。” “你们夫妇二人合力,这广袤的演艺界,岂非就成了你们的一方天地?” “瞧你得意的。” 韩梦曦俏脸微红,不自觉地望向江亭:“其实,这一切都是你姐夫的功劳。” “说得没错。” 韩梦璃举起一杯琥珀色的魔法果汁:“姐夫,我敬你。” “干杯!” 三人边吃边谈,氛围温馨融洽。 突然,江亭放下筷子,环顾四周,低声道:“我想将这座房子出售。” “卖房?” 韩梦曦一怔:“为何?” 江亭挤出一丝笑容:“从前我们的生活拮据,但现在我们不再缺钱。” “而且,我有能力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下午我们就去看看新的住处如何?” “……” 韩梦曦默默低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房子虽平凡,装饰简洁,却是两人共同的家,承载了无数回忆。 提及要卖掉它,韩梦曦心中不禁有些不舍。 况且,她并非贪图奢华的女子,不需要住在宏伟的魔法庄园,驾驶价值连城的飞行魔器...... 你的决定最为重要。 韩梦曦最终只能这么说,她深望着江亭,深知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从前,不能再以旧日的目光看待。 姐夫,你打算在哪里购置呢? 韩梦璃托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江亭沉思片刻,回答道:就在沪海市东边的天穹之都吧,我看那里的住宅相当迷人。 天穹之都? 韩梦曦和韩梦璃姐妹俩交换了一个眼神,惊讶不已。 听江亭的语气,仿佛他不是在买房产,更像是在购买一件普通的儿童玩具。 这…… 韩梦璃惊讶得嘴巴张大,凑近追问:姐夫,你真的决定买下天穹之都? 那里可是全是海景豪宅。 配有私家花园、草坪、飞行平台、健身房、泳池,总价至少需要这样的数目。 韩梦璃说着,伸出一个手指。 韩梦曦猜测:是一千万吗? 韩梦璃摇摇头:一亿! 啪嗒~ 韩梦曦震惊得筷子从手中滑落,掉在餐桌上。即便她即将在演艺界大放异彩,未来有无数赚钱的机会,但一亿对她而言仍然是天文数字。 江亭却若无其事:一亿就一亿,我们挑最顶级的,让你体验贵族的生活。 江亭? 韩梦曦有些失控:你以为这是买菜市场吗? 江亭挠挠头,无辜地回应:有句古话说……金钱可以让人随心所欲,这次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韩梦曦盯着江亭,几乎快要爆发。 午后时分。 三人驱车来到了沪海市东海岸地带。 作为沪海市知名的海景别墅区,天穹之都自然依海而建,占地面积极其广阔。 只要是来这里购房的,几乎都是权贵之士。 因此,当他们抵达天穹之都售楼处时,工作人员不敢怠慢,全程微笑服务,供应热茶款待。 甚至,天穹之都的数位高层亲自陪同,寸步不离地跟在江亭三人身边,耐心讲解。 看着庞大的天穹之都模型,江亭不禁问:这座天穹之都的开发商是谁? 一位名叫黄骏的经理笑着解释:天穹之都有多位开发商。 但是持股最多,实力最强的开发商,应属春风亭商会的会长,赵千城老先生。 原来是赵老先生?江亭明白了。 黄骏试探性地问:您认识赵千城老先生? 相当熟识。 江亭大方地承认。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黄骏表面笑盈盈,内心却暗自冷笑。 他见过许多购房者自称认识赵千城,无非是想通过关系拿到更优惠的价格。 而那些声称认识赵千城的人,十个中有九个可能是在撒谎。 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年纪轻轻,座驾也普通,却说和赵千城熟识,黄骏认定这也是在欺骗。 他这么想着,看着江亭。 然而江亭却说:对了,你千万不要告诉赵千城我在这里买房,明白了吗? 黄骏: 第229章 无欲掠人之珍! “江阁主,恕我愚钝,未能领悟您的意图。” 黄骏挠了挠头,对江亭的话语充满不解。 那些来天穹之城购置房产的人,几乎都自称与赵千城交情匪浅,恨不得请他来帮忙讲价。 眼前的青年也是如此声称认识赵千城,然而他却反其道而行,告诫不要提及此事,仿佛唯恐被赵千城发现自己在此。 究竟有何隐情? 江亭并未深思,轻描淡写地回应:“无妨,你只需记住了,切勿告知赵千城便是。” “好吧。” 黄骏尴尬一笑,不再追问。 孙蕾,另一位名叫孙蕾的女主管则开口道:“既然阁下与赵会长熟识,何不请他赐予些许优惠呢?” “实无此必要。” 江亭挥手示意,姿态轻松如常。 “是吗?” 孙蕾嘴角微翘,笑容中透着讽刺。 在她眼中,江亭这并非谦逊,更像是虚张声势,假装与赵千城关系亲密。 一旦联系赵千城,江亭的真实面目恐怕就会暴露无遗。 那些宣称与赵千城熟识的购房人,大多有两个目的: 其一:争取房价优惠。 其二:借此炫耀身份。 自星阁商会衰落后,春风亭商会与会长赵千城便成为沪海市的首屈一指势力。 从前对蒋昂雄的谄媚讨好,如今皆转向了赵千城。 因此,孙蕾认定,即便江亭不是为了优惠,也是借赵千城之名来装门面。 对于这种人,她不屑一顾。 空有虚名,喜欢伪装,身旁的两位美人可能正是被此类人所蒙蔽。 他们并非真的来购房,而是借购房之名,试图以富豪的身份博取美人青睐。 这使得孙蕾对江亭愈发不满。 离开销售中心。 黄骏驾驶了一辆大型观景马车。 江亭、韩梦曦、韩梦璃,连同几位高层,纷纷登车,准备游览天穹之城。 黄骏挤出一丝笑容提议:“不如,我先带诸位参观几座性价比高的海滨别墅如何?” “可以。” 韩梦曦点头答应,脸上却流露出一丝不自在。 她的身份特殊,因此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不仔细看难以察觉其明星身份。 观景马车正要启程,江亭却说:“不必浪费时间了,直接看最顶级的吧。” 最顶级的? 管理层人员面面相觑。 天穹之城的顶尖海滨别墅,价值数十亿,装饰奢华至极,选用的材料皆为全球顶尖,堪称宫殿也不为过。 不过,这个年轻人应该拿不出这么多钱吧? 更何况,如此年轻就有数十亿的财富,他在沪海市早已声名远扬。 又怎会默默无闻? 马车上的高层们心中皆是如此想。 黄骏苦笑回道:“江阁主,实不相瞒,天穹之城最好的海滨别墅已全部售罄。” “您确定?”江亭挑了挑眉…… 孙蕾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神秘的魔力:“黄爵士,你的记忆可能混淆了,那不是还有最后两幢魔法海宅吗?” “真的有吗?”黄骏也陷入了困惑。 “没错,的确存在。”孙蕾话锋一转,揭示了一个秘密:“然而,其中一幢属于蒋昂雄的长子蒋卓,他的名字刻在了传送阵上。” “但后来,蒋卓遭遇意外,星尘塔商会也随之崩塌,那幢海宅沦为了巫术法庭的拍卖物。” “尽管价格高昂得令人咋舌,即使降价三千万魔石依然无人问津,至今空置在那里。” “江阁下,你有兴趣吗?”孙蕾的眼神深深地望向江亭,试图透视他的真实意图。 “不,”江亭摇头,语气中透着忌讳,“那里曾有人逝去,不吉利。” “好吧。”孙蕾无奈地耸肩,心中的嘲讽无处不在,口中却不说破江亭的借口:“说到底,还是财力不足吧。” “那另一幢呢?”江亭追问道。 孙蕾对江亭的不满愈发明显,直言不讳:“另一幢,你最好别痴心妄想。它已被牡丹园商会的领袖陆仁风预留,用于他儿子的魔法婚礼。” 江亭好奇地问:“原来如此。” “明白了,我不去抢夺他人的幸福。”江亭恍然大悟。 “呵~”孙蕾表面上笑容满面,内心却冷笑不已。见过装模作样的,没见过如此演技派的。 死过人不吉利是什么意思?不夺人所爱又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囊中羞涩,买不起而已! 江亭看向韩梦曦,显得颇为棘手:“最棒的海宅都售罄了,这下如何是好?” “是啊,真是遗憾。”韩梦璃摇摇头,流露出淡淡的失落。她握紧江亭的手,平静地说:“我看还是算了,我们的住所其实很不错。” 孙蕾看不下去,掏出魔法通讯器,打开一个情感故事的短片,边看边暗讽:“现在的世界,伪君子真是数不胜数。” “他们假装购买魔器或房产,装作富有的法师,以此欺骗纯真的女魔法师,女孩们可要小心啊。” 听到这话,车内的人纷纷投来目光,聚焦在江亭身上。 “孙蕾,说话注意点。”黄骏瞪了孙蕾一眼,谁都明白她的矛头直指江亭。 “……”江亭笑着,沉默不言。对于孙蕾的小人之心,他不屑与之争辩。 突然,黄骏的通讯器响起。接通后匆匆说了几句便挂断,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激动地宣布:“赵会长来了,还有陆会长和他的继承者,他们要去看那幢宅邸。” “赵会长?”众人交换眼神,神情恭敬起来。 孙蕾抢在前面:“别耽误了,我们快去迎接,这里就交给你了,黄骏。” “好吧。”黄骏留下陪伴江亭三人,此刻丢下他们实在失礼。 几位高层管理人员立刻下车,离开前,孙蕾意味深长地瞥了江亭一眼,恶意地说:“江阁下,不如一同前往吧?” 既然阁下与千城公会的会长交情深厚,何不亲自与他会谈,或许他愿将那幢魔法屋让予您呢。 孙蕾的话语犹如轻飘飘的魔咒,实则暗含对江亭的挑衅,看他会否屈尊向赵千城求助。 在她眼中,江亭所谓的熟识赵千城只是谎言,一旦面对面,便会原形毕露。 这样一来,她便能欣赏到江亭暴露后的狼狈和尴尬。 黄骏却回应道:孙蕾,你想去就快去吧,江先生已吩咐过,不可告知会长他在何处。 为何不能告知千城公会的会长呢? 孙蕾已不再客套,高傲地质问道:难道是因为惧怕面对会长时,被当场揭穿虚伪的面具吗? 孙蕾,住口。 黄骏对孙蕾的傲慢神色感到不悦。 然而,江亭却淡然一笑,如风轻云淡:既然千城会长与仁风会长皆已驾临,那不妨一见,也好尽礼数。 孙蕾: 第230章 一套魔法屋不够,四五个也可? 江先生,您真的确定吗? 孙蕾斜睨着江亭,故作神秘状。 她实在不解江亭哪来的胆量,竟敢这样说,难道不怕当面被揭穿吗? 江亭有些犹豫:起初并不想相见,但他们既然亲临,不见就显得失礼了。 呵呵~ 孙蕾表面笑容可掬,心底却是嗤笑。 什么叫起初不想见? 仿佛他是个大人物,千城会长与仁风会长都会迫不及待地想见他一般。 哼,还真没见过如此装模作样的人。 心中冷笑,孙蕾转向黄骏:既然江先生有令,那我们就一同前往吧。 好吧。 黄骏点头答应,观光马车掉头驶回。 还未至售楼大厅,孙蕾便拨通了赵千城的魔法通讯,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会长大人? 这边有名江氏后裔,自称与您相熟,因购房之事欲与您一见。 你在搞什么鬼? 电话那头,赵千城怒斥道:我已说过多少次?此类琐事勿扰我,我公务繁忙。 赵千城烦躁地切断了通话。 类似这样的通话,自天空城堡开放以来,他时常接到,都是想借他的影响力争取房价优惠。 接得多了,自然心生厌烦。 于是,赵千城并未细究孙蕾口中那位江氏后裔是谁。 嘟~嘟~ 听着电波中的忙音,孙蕾似乎看到了江亭伪装被拆穿的景象,愈发得意:会长大人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所以,江先生,我看您不必去见会长他们了,以免自取其辱。 此刻,黄骏停下了观光马车。 既然赵千城已在通讯中表明态度,在这种情况下,再去见面确实无益。 先前声称与赵千城交好,如今几乎被戳穿。 再见面,只怕会被赵千城冷淡对待。 那样多丢脸啊…… 我们不如启程吧? 韩梦曦和韩梦璃皆流露出一丝神秘的犹豫。 江亭凝视着海边的波涛,深沉地说:“的确,我没有必要去拜会卓千城。” “这才是明智之举。” 孙蕾的目光扫过,暗示江亭离开。 她始终对江亭抱有成见,觉得他没什么真才实学,只是通过购房来炫耀自己的财富,如今她已不愿奉陪。 “我不去见卓千城,那么就让卓千城亲自来找我。” 说完这句充满玄机的话,江亭步下魔法游览车,踏上翡翠色的海滩,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这一举动令天空之城的高层们瞠目结舌。 孙蕾觉得江亭简直是个笑柄。 会长卓千城先前电话里的言辞,岂不是明示他根本不认识这位江氏子弟? 真相已被揭穿,理应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这家伙呢? 非但不走,反而主动挑战权威的边缘。 居然还大言不惭,要卓千城前来拜见他? 他何德何能? 孙蕾心中暗骂,从没见过如此爱装的人。 江亭则悠然漫步在沙滩上,仰望蔚蓝的天空和飘浮的云朵,面对无垠的大海,从容而耐心地等待。 黄骏为人真诚,走上前劝道:“江先生,我看您还是……其实真的没有必要。” “会长卓千城非常忙碌,此刻正与陆会长一同考察房产,可能真的无法抽出时间见您。” 江亭语气平静:“别担心,他会来的。” “这……” 黄骏一时语塞。 孙蕾却暗中嘲笑:“还管他做什么?既然他爱装,那就让他继续装吧。” “不过卓会长是何许人也,就算他等上七日七夜,卓会长也不会费心来见他一面。” “嗡~嗡~” 身后不远,一阵引擎轰鸣响起。 只见一辆奢华的魔法马巴赫飞驰而来,在游览车旁戛然而止,车窗里探出一个头,问道: “江先生在何处?” “唰~” 在场的高层们面色骤变。 因为那位从车窗探出身子的人,正是沪海市春风亭商会的会长,尊贵的卓千城老先生。 他居然在寻找“江先生”! “会长卓千城真的来了?” 韩梦曦见到卓千城,也感到意外。 当沪海市四大商会动荡时,她正在金陵拍摄《天狼》,对这里的局势一无所知。 更不清楚江亭与这些会长之间的关系。 “卓会长,您……您真的来了?” 孙蕾头皮发麻,四肢冰凉,感觉像是捅破了天穹。 原本以为那年轻人并无过人之处,结果却引来卓千城的亲临。 这…… 孙蕾简直快要崩溃。 难以置信,这两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 黄骏回过神来,颤抖的手指指向沙滩:“江先生,他……在那里。” “你们……” 卓千城咬牙切齿,脸色涨得通红:“江先生来了,也不立刻向我禀报。” “算了,过后再找你们算账。” 话音未落,赵千城匆忙开启传送门,踏出光幕,向魔法沙滩疾奔,连鞋子都在疾驰中脱落一只。 众高层震惊之余,无不瞠目结舌。能让威严如赵千城这样的巨头,放下身段,如此郑重以待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实在太骇人了。 这简直难以置信。 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江亭,对他另眼相看。 在魔力迈巴赫内,陆仁风也打开车门,冷声质问:“你们刚才有无失礼于江先生?” “若有不慎,别说你们这些管理者,就连我和赵大会长,也无法幸免于难。” “孙蕾,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黄骏忍不住呵斥,从陆仁风的语气中,他明白那位青年绝不简单。 那种力量,恐怕只需轻轻一跺脚,整个沪海城都会震动不已。 太可怕了! “陆会长,我...我...” 孙蕾哑口无言,身体微颤,汗水已浸湿她的额头。 回想之前心中的想法和对江亭所说的话语,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而他,始终未将她放在眼里。 “过去看看。” 陆仁风带着儿子急忙前行。 天空之城的那些穿着法袍的高层们,也跟随而来。 金黄的魔法沙滩上,赵千城表面上镇定自若,内心却如海浪般翻涌不定,焦虑不安。 他并不知在此之前,这里发生了何事,但唯恐手下触怒江亭。 江亭是什么身份? 华夏第一神秘力量——龙渊的主宰,铁血君王。 惹怒江亭,会有好结果吗? 星辰阁商会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况且,星辰阁商会陨落后,是江亭给予机会,他才能瓜分众多产业,富可敌国。 他对江亭感激涕零,哪敢稍有得罪? 抽出丝巾,抹去额头的冷汗,赵千城小心翼翼地问:“江先生,不知您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江亭微微一笑,回答:“只是想看看这魔法房产,但听说这里最好的海景宅邸都已经售罄了。” “啪~” 赵千城拍了拍手,兴奋地说:“您要买房,这还用说吗?任您挑选,任您选择。” “无论哪一套,无论价值几何,看中了告诉我一声,今日便可搬入安居。” 说到这里,赵千城的语气更为坚定:“总之,您喜欢哪一套,直接拿去便是。” “如果一套不够,四五套也无妨。” “对了,切勿提及金钱之事,以您对我的恩惠,赠送您几套海景宅邸也是应当的。” 孙蕾: “......” 第231章 原来小丑是我自己! “赵会长?” 望着赵千城,孙蕾彻底愣住了。 什么叫随便挑,随便选? 什么叫一套不够,四五套都行? 什么叫别提钱? 难道这些价值连城的海景宅邸,在他眼中只是随手可赠的大白菜? 天哪! 在场的高层们也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们一生奋斗都无法拥有的海景豪宅,却被赵千城视作白菜,赠予这位青年...... 一套不足,直接赠送四五套。 而在赵千城的举止间,尽是对这位青年的极力讨好,生怕有丝毫疏忽。 这使他们更加震撼,更加难以揣测…… 这位青年,究竟属于何种级别的存在? “江亭,你……” 韩梦曦同样惊愕不已。 她实在未曾料到,江亭在赵千城这位巨头心中的地位竟如此崇高。 不过细想之下,就连金陵的南疆守护者秦烈、楚宗棠、叶春秋这些大人物都要对江亭三分礼让。 更何况赵千城呢? 在一道道敬畏的目光中,江亭却背对着大海,对赵千城并不特别关注。 倒是赵千城,低首曲背,站在江亭身旁,满脸讨好,全程宛如一个忠诚的随从。 这一幕,给在场所有人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短暂的静默后,江亭淡笑道:“赵会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交易就是交易。” “购买宅邸,价格我不会让您吃亏一分钱。” “可惜,天空之城最顶尖的住所已被抢购一空,看来我只能另寻他处了。” 听到这话,孙蕾才明白江亭之前为何说“别告诉赵千城他在这里”。 原来…… 人家购房,就是不希望建立在关系之上。 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连一丝便宜也不想占。 偏偏,孙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到最后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江先生,请您稍等。” 眼见江亭要离去,赵千城连忙劝阻。 暂且不论金钱之事,若能卖给江亭一套海景别墅,也是赚了一份人情。 “赵会首?” 陆仁风上前,笑道:“您老糊涂了吧,最好的海景别墅,不是还剩一套吗?” “还剩一套?” 赵千城心思细腻,很快领悟过来:“哦,我想起来了,的确还有一套。” 二人一唱一和。 他们的目的,是要把陆仁风为儿子预留的那套别墅让出来,卖给江亭。 若直接说让给江亭,姿态太过明显,江亭未必接受。 于是两人故意装糊涂,把那栋豪华别墅说成是还未出售的另一套。 如此行事,顺理成章,无比顺畅。 “你们确定还有另外一套?” 江亭看了看赵千城,又看了看陆仁风,佯装困惑。 陆仁风连忙点头,主动引路:“自然,我现在就带您去看那套别墅。” “不急。”江亭微摇头。 他岂会看不出两人在撒谎?然而既然陆仁风有意出让,也就没有拒绝的必要。 稍作停留,江亭转向陆仁风身边的年轻男子:“陆会首,这是您儿子?” “这是我儿,陆荣。” 陆仁风点头确认,随即沉下脸,呵斥儿子:“还愣着干什么,快向江先生问好。” “江先生您好。” 陆荣神情激动,向江亭鞠躬行礼。 他早已从父辈口中听说过江亭的传奇,更知晓这位江亭的真实面貌,自始至终对他怀有无尽敬仰。 甚至用陆荣的原话来描述—— 江亭这般威仪,是他陆荣即便耗尽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英姿勃发,青年才俊。江亭赞许道。 他故意这样说,只为回报陆仁风慷慨让房的情谊,自己并无损失。 而陆仁风和儿子听到这赞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兴奋得几乎雀跃。 试问这世间? 谁能获得暴君的青睐? 更何况,这不仅是获得青睐,更是在暴君面前留下了深刻印象,彼此已相识。 这实乃可喜可贺之事。 借由这份联系,他的儿子陆荣在商界必能顺风顺水,一鸣惊人。 房屋的事宜已然尘埃落定。 江亭望向天空之城的管理者们,仅仅一眼,众人便寒意直透脊梁,如同跌入冰窖。 这是一个连赵千城、陆仁风都敬畏三分之人。 这样的巨头若施以雷霆,他们无法预想后果会何等惨烈。赵千城顺着江亭的目光望去,厉声道:之前谁冒犯了江先生,站出来! 噔~噔~ 孙蕾抓耳挠腮,小心翼翼,吓得魂飞魄散。 赵千城咬紧牙关,锐利的目光扫过:如此人物你也敢得罪,真是瞎了狗眼! 赵会长,我...我... 孙蕾语无伦次,泪如泉涌,回忆起之前的举动,她觉得自己已无翻身之日。 果然... 赵千城的手下上前。 一人按住孙蕾,另一人从腰间拔出一把斩龙刀,在孙蕾的手指前比划。 赵千城怒喝:今日不让你断几根指头,我无法向江先生交代! ... 孙蕾低垂着头,瑟瑟发抖,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别说断指,赵千城若要她在沪海市消失,她也只能接受。 其余高层皆心惊胆战,纷纷远离孙蕾,更别提为她求情。 赵千城已经动怒。 更何况,那位年轻人,实力更胜赵千城。 谁还敢逆流而上? 身为沪海市首席执法官的韩梦璃看不过去:赵会长,这太过分了吧? 罚些钱,再让她写份悔过书算了。不然,我有权请你到执法部喝杯茶。 呃,这... 赵千城颇感为难,下意识看向江亭。 算了吧,就当是个误会。韩梦曦也劝说道。 那就依我妻子说的办。 身为龙渊主宰的暴君,江亭的胸怀并不屑于与孙蕾这般微不足道的角色计较。 闻言,孙蕾如释重负,忙擦去眼泪,深深向江亭鞠躬:谢谢江先生...... 片刻,江亭忽然转向黄骏... 然而,黄骏凝视的一刻,震惊得几乎窒息,不敢有丝毫妄动。 江亭随后的话语,却让他彻底困惑:“这位年轻人颇有过人之处,我想提升他的地位,并增加他的报酬。” 黄骏:“……” “商会的赵大人?陆会长?” 江亭目光回转:“我有一桩交易想与二位商议,不知是否有兴趣涉足?” 第232章 重塑幻海楼! 午后时光,阳光明媚,海天一色。 江亭、赵千城、陆仁风三位,登上一艘华丽的魔法游艇,品茗交谈。 “赵会长,上次宴会上你赠予我的那个宝盒,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 赵千城轻轻点头,神色诚挚。 江亭继续道:“当时众目睽睽,盒中那枚恶魔令的传说,相信各位也听得分明。” “确实如此。” 陆仁风应声,心中隐隐不安。 从江亭的言语举止,他看出这次所谓的交易恐怕不简单。 赵千城内心微感忐忑,试探着问:“这里并无他人,江先生有何吩咐请直言。” “是这样的……” 江亭饮一口茶,平静地说:“天枢宝盒即将重现世间,我打算出海,与天下英豪共争此物!” 赵千城眼睛一亮:“江先生,此事非同小可,启程前您需充分筹备。” “那是自然。” 江亭放下茶盏,接着说:“若要扬帆出海,漂泊数月,一艘合适的船必不可少。” 陆仁风心领神会:“只要江先生一声令下,不论何等船只,我都将为您备妥。” “那有艘浮空战舰如何?”江亭微笑地逗趣。 “呃……” 陆仁风面露尴尬。 浮空战舰乃国之重器,即便是富有的商人,也无法轻易触及。 “嘶……” 赵千城倒吸一口冷气:“那江先生有何高招?” 江亭言辞简洁:“没有就自己打造!” “什么?” 赵千城、陆仁风惊讶不已。 自行建造浮空战舰?这需要的资金难以计数。 更何况,谁能掌握建造浮空战舰的技艺?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见赵千城和陆仁风面带困扰,江亭笑道:“其实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夸张。” “我真正想造的并非浮空战舰,但规模和构造不会逊色于它。” “那你是指?”陆仁风按捺不住地问。 江亭故作神秘:“你们听说过‘蜃楼’吗?” “蜃楼?” 赵千城、陆仁风对视一眼,立刻领悟。 蜃楼,那种庞然巨舰,惊人巨大,航行于海面犹如一座移动的山脉,那是赵德助的旷世之作。 而且,蜃楼内蕴含众多机关秘术,千变万化,错综复杂。 驾驶蜃楼出海争夺天枢宝盒,无疑能匹配龙渊主宰帝君的崇高身份。 不过,江亭仍觉得有所欠缺:“蜃楼虽壮观,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便是主要由木材构建,易燃。” ... 提及此事,江亭不禁回想起在迷幻之舟上为韩梦曦庆祝生日时遭遇的炽烈火劫……幸亏龙渊的守护者们及时降临,方能安然脱险。 既然决定驾驭迷幻之舟破浪前行,江亭绝不容许类似的灾厄重演。 “那么,阁下的意思是?” 赵千城虽口中发问,心中其实已有预感。 “我要重塑一艘迷幻之舟。” “而且,主体材料将以‘星辰铁’铸就。” 揭晓计划,江亭从衬衫口袋中取出一张羊皮卷轴,摊开放在桌案上,继续讲述。 “迷幻之舟是赵德助的旷世之作。” “你们眼前的图纸,是赵德助汲取前舟精华,改良而出的成果。” 两人豁然开朗,俯首细观,图纸上繁复的线条与标记交织如网。 商人的眼中虽看不透其奥秘,却能深切体会到迷幻之舟的雄浑壮观与坚不可摧。 总之…… 图纸描绘的新舟,至少比旧舟强大十倍有余。 它不再仅仅是海洋中的移动巨峰。 而应被称为海上的无敌战舰。 江亭手指轻叩卷轴:“那么,是否有兴趣助我完成这艘新舟的建造?” 赵千城和陆仁风闻言,目光瞬间燃烧起来。 原来,江亭所谓的商机,便是与神秘势力龙渊联手,共建此舟。 仅从图纸上看,新舟的造价便逾越数十亿。 背后潜藏的利润,何止万千? “嘶……” 赵千城与陆仁风倒吸一口冷气。 若接下这笔生意,必能赚得盆满钵满。 “能与龙渊共事,是我们的荣幸!”两人顾不上品茶,连忙起身向江亭致意。 他们深知,这是江亭赐予的财富机会,也是对他们的援手,怎能不感激涕零? “很好。” 江亭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赵德助是迷幻之舟的首席设计者,务必全力协助他。” “此外,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务必在六个月后,完工这艘迷幻之舟。” “你们有信心做到吗?” 赵千城与陆仁风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使命必达!” 江亭神情坚毅,来到奢华游艇的护栏旁,眺望着浩渺的海洋,内心的激荡犹如翻涌的浪涛。 仿佛他已经看见新舟扬帆破浪,在遥远的海域为夺取天枢宝盒所向披靡。 事不宜迟。 江亭、韩梦曦、韩梦璃三人驱车离开。 韩梦曦凝视着江亭,紧握粉拳,对于即将入住的亿万豪宅,内心感动不已。 她从未梦想过,能过上如此的生活。 这一切如同梦幻,直到如今依然难以置信。 而这,都归功于江亭。 相较从前,这个男人的成长令人惊叹。 突然……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江亭驾驶中接听了电话:“喂?” 何曼琳她们……巨龙腾飞影业有一件神秘事件需要您亲自解决。林允儿在魔法传送中说道。 何曼琳? 江亭想起这个名字,心中泛起一阵奇幻的涟漪。 但听闻林允儿提及何曼琳的困境,他立刻紧锁眉头,追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林允儿低语回应:此事太过诡异,电话难以言明,我传一段影像给您,一切便昭然若揭。 了解。 关闭魔力通讯后。 一声魔法信息的轻响传来。 江亭展开魔法卷轴,找到林允儿发送的影像,凝神一看,一股寒意瞬间笼罩全身。 怎么了?韩梦曦关切地问,她也好奇那神秘的影像藏着何种秘密。 你们先返回家园,巨龙腾飞影业有紧急事务需我处理。江亭将马车停在魔力路边。 韩梦曦微微点头,默不作声。此刻的江亭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她只能在暗处静静守护,与他并肩面对一切挑战。 第233章 天火传媒:凤凰涅盘! 巨龙腾飞影业。 这是一片由江亭亲手编织的奇幻电影王国。 自创建以来,公司业绩如日中天,犹如烈火燎原,横扫整个华夏娱乐界。 如今,它已是国内无可匹敌的电影巨头。 江亭,作为巨龙腾飞影业的主宰,娱乐界之中无人不敬畏,无人不尊崇。 他是电影界的先知,受到业界的广泛赞誉和敬仰。 抵达沪海市的标志性建筑——金色丰碑大厦,江亭乘上魔力电梯,直达巨龙腾飞影业的核心。 江总好。 两位前台的精灵美女眼含热切,笑容盈盈地迎接。 其他职员见到江亭,纷纷让至一侧,面带敬意地深深鞠躬。 对此…… 江亭简洁回应,匆匆走向总裁办公室。 何曼琳遇到了麻烦。 无论是作为巨龙腾飞影业的艺术家,还是他们之间私人的联系,他都必须迅速解决问题。 总裁办公室内,三位女士坐在魔晶沙发上。 她们身着华服,容貌精致,气质非凡,即便在外界,也是稀世的美丽仙子。 然而…… 此刻的她们面容憔悴,低垂着头,无言以对。 其中一位眼中泛红,泪光盈盈,妆容已被泪水打湿,显然遭受了极大的不公。 她们都是巨龙腾飞影业旗下的女艺人。 也是公司重点培养的明日之星,她们在娱乐界如同璀璨的半边天,一线女星中的翘楚。 突然…… 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被轻轻推开。 看见江亭,三人眼中闪过光芒,立刻起身,向江亭深深鞠躬,异口同声道。 江总好。 坐下,慢慢讲。 江亭指向沙发,坐在她们对面,随即为三位女士斟满热腾腾的灵茶。 名为戴雨彤的女演员拭去泪水,急切地说:江总,您一定要相信我。 我深知娱乐圈的规则,能走到今天,我连伴侣都不敢有,更别提与人共度良宵了。 这并非隐秘的法则,有巨龙腾飞的影视王国为我们守护,又有谁胆敢侵犯你们,让你们蒙受不白之冤呢? 戴雨彤话音刚落,泪珠便如雨滴般滚落,茶几上的魔力纸巾,一片接一片地被她抽走。 实则…… 遭遇灾厄的,并非仅何曼琳一人。 戴雨彤与孙伊涵这两位魔界艺者,同样深陷其中。 一切源于三段神秘的幻影录影。 影像中,她们三人赤裸如初,与不明男子在魔法床上缠绵,变幻无穷的法术交织其间,画面令人难以直视。与她们在光影世界中的形象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可想而知…… 三位如日中天的魔界女星,若是这般幻影流传世间,那将引发何等震荡? 恐怕整个演艺幻境,都将为之震动吧? 江亭点燃一支星辰烟,深吸几口,扫视三人,最后目光落在何曼琳身上,平静地说: 既然你们能成为我龙腾影视帝国的一员,那么你们的品行自然不会逊色。 的确,身为龙腾的艺人,有我们庇护,又有谁敢妄图操纵你们的命运? 因此,我深信你们无辜! 江总? 孙伊涵和戴雨彤望向江亭,满心感激:感谢您对我们的信任,但这录像…… 她们欲言又止,黯然垂泪。 录像中女子虽与她们相貌无异,但并非她们本人。 一旦录像流散世间,她们该如何向追随的信徒和大众解释? 这岂不是自取其辱,名誉尽毁? 江亭左手夹烟,右手打开手机中的幻影录像,强忍不适看了片刻,沉声道: 必须承认,录像中的女子确实与你们酷似,但也仅止于相似而已。 三人交换眼神:江总,您的意思是? 江亭抖落烟灰,解说道:这些幻影是通过神秘的幻象易容术创造的。 将他人的容颜替换成了你们的。 虽然乍看之下极其相似,但只要细察面部纹理和身上的独特标记,就能看出并非你们本人。 幻象易容术? 何曼琳眉头紧锁,忧虑重重:我们解释说是幻象易容,人们会相信吗? 只怕大多数人都会添油加醋,落井下石,让我们无处容身。 江亭若有所思:要解释其实不难。 怎么解释?戴雨彤急切问道。 江亭从容不迫地答道:只需看看你们肩膀、颈项或是锁骨处是否有特殊的标记,如痣一类的。 那是你们身体的独特印记,以此与录像中的女子对比,就能证明你们的清白。 这个建议倒是有创意。 孙伊涵豁然开朗,随即在江亭面前微微拉低领口,春色乍现。 江总,你看,我这里有颗痣。 呃…… 你真把我当成自己人了呢? 江亭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视线避开了众人:“在揭示真相之时,你竟要袒露这般神秘印记?” 孙伊涵惊呼一声,本能地拉紧了衣领。 当她的目光再次触及江亭,羞涩如洪水般袭来,让她恨不得遁入地底,自己刚才的举止岂非在勾引那位权力之首? 江亭面色肃穆:“这三段影像尚未泄露于网络,只传至龙腾影视王国,算是对我们的一次警告。” “不过我好奇,策划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是谁?制作如此奇异的影像,难道是要与我们的龙腾影视王国公开对抗?” 说到这,江亭身上散发出一股磅礴的威压,让何曼琳、戴雨彤和孙伊涵三人不禁战栗。 她们,是龙腾影视王国的顶级女艺人,具有无尽的财富吸引力,被誉为王国的黄金之树。 假若她们三人蒙受不白之冤,那这棵黄金之树便会凋零破碎。 同时,龙腾影视王国的信誉和力量也将随她们的名誉扫地而在演艺界一落千丈。 究竟谁在暗中对龙腾影视王国发起攻击? 又有谁能如此胆大妄为,决心要令龙腾影视王国陷入困境? 这是个谜团,不过可以肯定,使用变形魔法制作这样的影像,对手必定有所预谋。 “咚~咚~” 敲门声如低语般响起。 林允儿推开大门,手握一份羊皮纸卷轴,走进来说:“炽炎传媒,死而复生了。” 炽炎传媒? 在场者皆是一愣。 在龙腾影视王国成立之前,炽炎传媒在演艺界,乃至幻想世界中,堪称无可匹敌的霸主。 创始人梁振东,一手遮天,被尊称为“演艺界冥王”。 然而…… 梁振东自视甚高。 在龙腾影视王国崛起之时,他无法忍受屈居第二,而是试图将龙腾影视王国踩在脚下。 于是,梁振东利用各种手段,封印了韩梦曦倾尽心血创作的魔法史诗《天狼》。 然而,他的举动无疑触碰了江亭的底线。 最终,江亭的反击使《天狼》重见天日。 梁振东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一方面,龙腾影视王国带来的压力难以承受。 另一方面,梁振东离世后,炽炎传媒无人继承大统。 因此,炽炎传媒不久便宣告破产,从演艺界彻底消失,其旗下的艺术家们四散天涯。 然而…… 那个早已土崩瓦解的炽炎传媒。 为何现在又能死灰复燃? 这背后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234章 你的幻想太过狂妄,玩火自焚! 林允儿将羊皮纸交给江亭,然后退至一旁。 江亭持卷,仔细翻阅,一行行隐秘的信息跃然纸上,让他颇感不快。 炽炎传媒,确实复活了。 新的主宰者,名叫唐浩。 此人曾是炽炎传媒的二号人物,与梁振东平起平坐,在演艺界拥有一定的威望。 然而梁振东去世后不久,唐浩便携款潜逃,留下一片狼藉给炽炎传媒...... 苍穹之火传媒的覆灭早已成为事实,然而谁又能料到,那位低调避世的人物,竟敢重新点燃苍穹之火,让它再度熠熠生辉? 在这片奇幻的光影世界,无人不知晓,欲创立影视帝国,必须得到龙腾影业的许可。唯有龙腾点头,才可能在光影之间寻得立足之地。 而唐浩,竟无视这一切,未经龙腾的首肯,重启苍穹之火传媒,显然是将龙腾视若无物。这是何处来的傲骨与勇气? 江亭眼神深邃:“唐浩背后必然有人操纵,凭他的胆量,不至于直接挑战龙腾影业。” “此人必定隐藏在阴影之中,暗中操盘。” “阁下洞察秋毫。” 林允儿声音清冽:“据我查证,如今的龙腾影业已被天罚组织暗暗控制。” “又是那个天罚?” 江亭心领神会,文件轻落于雕花茶几之上。显而易见,天罚对元老江佐的逝去怀恨在心,以龙腾为突破口,准备展开反击。毕竟,这两股势力间的恩怨如冰火不容。 然而,龙渊岂是易于对付的角色?龙腾影业又怎会坐视苍穹之火传媒肆意侵犯? “天罚暂且不论,用AI幻象技术嫁祸我们龙腾女演员的人,看来就是唐浩无疑了。” 江亭直指核心,掐灭手中的烟草,目光锐利如刀:“去问问他,究竟意欲何为。” 林允儿心领神会,迅速从情报中找出唐浩的联系方式,拨通了电话。 “喂?请问是哪位?” 不久,电话那头传来了粗犷的嗓音。 林允儿开启免提,将手机置于江亭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悄然退至一旁。 江亭:“你是唐浩?” 唐浩:“是我没错,你又是哪位高人?” 江亭:“龙腾影业的负责人,江亭。” 唐浩故作不知:“原来是江总大驾光临,真是久仰久仰,为何突然来电?” 江亭:“那三段影像我已经看到。” 唐浩幸灾乐祸:“啧啧,真是热闹非凡,刺激得很,可惜视频里的主角不是我。” “若是我的话,那我定要乐不思蜀,毕竟那些可是龙腾的三大台柱,美貌出众……” “话说回来,她们三个你都玩腻了吗?如果厌倦了,不如送到我床榻之上,我有的是新鲜玩法。” 何曼琳、戴雨彤、孙伊涵握紧粉拳,俏脸上怒意盎然。面对唐浩的无耻言语,她们只觉恶心至极。 然而身为暴君的江亭,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冷静,此刻依旧淡然回应:“这不过是运用AI幻象技术伪造的影像,又非她们本人,有何值得自鸣得意之处?” “倒是让我看清,原来新任的苍穹之火传媒总裁唐浩,竟是个被欲望驱使的狂徒。” “你说谁是狂徒?” 唐浩在电话那端咆哮:“你就算龙腾影业总裁又如何,有龙渊撑腰又如何?” 在这苍穹之巅,老子乃天火传媒的主宰,背负着天罚神庭的威严,你以为老子会畏惧你吗? 呸,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 不过,还得谢谢你解决了梁振东,否则我怎能如今这般傲视群雄,呵呵…… 唐浩沾沾自喜,仿佛天地间唯有他独尊,续言:即便那录像伪造,又有何妨? 世人皆是看戏之人,乐于煽风点火,谁会深究录像的真假? 若是这三段录像公之于众,必将掀起惊涛骇浪,我问你……你是否胆寒? 你想如何解决,江先生?江亭淡然问道,看似镇定,实则如沉睡的巨龙,一旦觉醒,必将带来狂澜。 如何解决?唐浩满脸自负:首先,我要你们龙腾影视赔给天火传媒十个星辰金币。 其次,让她三人侍奉我三日三夜,直到我心满意足,此事方休。唐浩,你的野心还真不小啊。 江亭嘴角掠过一丝微妙的弧度,神情颇为古怪:她们三人,就连我这影视帝国的主宰都不忍碰触。 你竟妄想让她们来服侍你?你对自己的评价未免过高,我劝你,小心玩火自焚。 怎么,你不愿从命?唐浩咆哮道:你若不信,我现在就把录像散播出去! 江总? 孙伊涵、戴雨彤闻言皆心慌意乱,何曼琳紧咬贝齿,怒气隐现。 这录像一旦泄露,如此丑闻,她们恐怕跳入黄泉也无法洗净,只会名誉扫地。 面对唐浩的恐吓,江亭却邪魅一笑:好,我会立刻把她们送到,你在何处? 江总? 孙伊涵、戴雨彤惊讶得几乎跃起,对这位唐浩,她们深知其臭名昭着,昔日在天火传媒位居次席,便已强令多位女艺人服从潜规则。 甚至,天火传媒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旗下的女艺人若想得到重点培养,就得委身于唐浩,否则难以获取优质资源。 而且唐浩此人,手段残暴至极。 他行事时,不仅善于运用各类奇异法器,还痴迷摄录,将女子困在床上的痛苦视为他的淫威象征。 此人,罪孽深重! 我在沪海市外的公海一艘魔幻航船上,明智的话,就快将她们洁净送至我面前。唐浩自报行踪。 毫无问题,我们会尽快到达。 挂断电话,江亭的笑容愈发神秘。 江总,不要,我不想…… 孙伊涵和戴雨彤面露苦楚,竭力劝阻。 江亭则是苦笑不已:你们是我龙腾影视的瑰宝,我又岂能忍心让你们受辱? 江总,那么您的打算呢? 戴雨彤稍稍松了口气,但仍感困惑。 江亭语重心长:我只是想让你们亲眼见证,欺凌龙腾影视艺人的人,终将有何凄凉下场。 何曼琳: 戴雨婷默然不语,双眼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孙伊涵同样保持着静默,她的气息中透出一丝奇异的魔力。 第235章 大法师江的慷慨与气度,无人能及! 沪海城,是国度的魔法金融核心,东临东海,一座沿海的神秘开放之地。 常年有巨大的魔法航船停靠于各港口,装满神秘的宝箱,穿越次元,维系着全球的魔法命脉。 这亦是沪海城繁荣的象征。 一辆纯白的奥术奔驰马车驰骋在滨海道路上,直指东方的胜利共和港湾。 车门开启。 江亭、林允儿、典韦,还有何曼琳、孙伊涵、戴雨婷相继下车。 虽已入冬,天气格外清冷,海风带着魔法的寒意,扑面而来,让人感受到刺骨的凉。 作为暴君的亲信,林允儿从车厢中取出一件漆黑的长袍风衣,轻轻披在江亭身上,随后开口: “刚刚收到密报,唐浩为了庆祝他成为天火传媒的主宰,特别租下了一艘梦幻般的海洋巨舰,在海上举行盛大的宴会。” “他还邀请了许多娱乐界的顶级巨星,以及各界显赫人物,甚至连外界的贵族都被请来参加。” “富人们真是会享受。”江亭感叹一句,如今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充满欲望的时代,财富确实能使人无所不能。 可以尽情享受精神的滋养,接受他人的恭维与谄媚,成为众人之上的尊者。 而普通人,只能日以继夜地辛勤劳作,疲于奔命,精神上的满足几乎为空。 两者对比,的确耐人寻味! 很快,典韦驾驭着一艘魔法游艇靠近,示意众人上船。 孙伊涵、戴雨婷顺从地上了游艇。 何曼琳却皱起眉头,有些忧虑:“那个宴会,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危险吧?” “呵呵~” 典韦笑着安慰:“何大小姐,不必担心,大人神通广大,智计无双,您的安全必能得到保障。” “你这马屁拍得。” 江亭瞥了典韦一眼,随即对何曼琳投去坚定的目光,待所有人都上了船,他才说: “你父亲离开荒原大陆那天,我就承诺过要照顾你,更何况我是你的上司。” “我有责任对你负责,明白吗?” 闻言,何曼琳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看向江亭时,她绝美的面庞浮现出一丝羞涩。 这与她一贯的冷傲形象截然不同。 实际上,她一直对江亭有着深深的感情,只有在江亭面前,她才会流露出真实的自我。 “明白。”何曼琳轻笑一声,与江亭一同踏上魔法游艇。 游艇启动后,两人来到甲板,凝视着波涛汹涌的深蓝海洋,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你……” 江亭正想说什么。 何曼琳忽然从背后抱住他,美丽的侧脸贴在他的坚实背脊,她的秀发在风中飘扬,神情复杂。 “江亭,你知道吗?” “自从我来到这片大陆,加入龙腾影视,我用心演戏,用灵魂歌唱,从未抱怨过辛苦。” “我从未如此全力以赴过。” 我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有一天能矗立在你面前,以奇异的力量震撼你,让你真正看到我。” 曼琳? 江亭试图转身,却被何曼琳从背后更紧地拥住了,他一时陷入无措,于是决定静止不动。 你已经很出色,真的,犹如星辰般璀璨。 你的魅力也早已深深震撼了我。 任何男子遇见你,都无法抵挡,只是…… 江亭的话语消逝在唇边,没有继续。 他的心属于韩梦曦,那个他已经与之结为神秘伴侣的女子,如何还能容纳其他人?何曼琳心中对此一清二楚。 然而,情感之事,无法强求。 我有震撼到你吗? 短暂的亲密过后,何曼琳不舍地放开江亭,向前几步,站到栏杆旁,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许久未见,我忙于魔法的拍摄,未曾拨通你的灵符问候,你过得还好吗? 我很好。江亭挤出一丝微笑。 何曼琳的话题突然转折:年关将近,我有一个微小的愿望,不知道你是否能帮我实现? 江亭回应:请讲。 这个愿望在何曼琳心中藏匿已久,几乎成为了她精心策划的密谋,她此刻诚挚地说出口: 新年将近了。 我想……请你送我回到港岛。 送你回港岛? 江亭并未过多思考:没问题,这也正是我回访你父亲何宪坤的好时机。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以誓言为约。 两根小拇指紧紧相扣,何曼琳笑容灿烂,然而到最后,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仍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先生,前面就是唐浩所在的大船。 典伟从魔法游艇的驾驶舱走出,提醒江亭。江亭放眼望去,只见一艘装饰华丽的巨轮,灯火辉煌,音乐飘荡,停泊在魔法海域上。 天空中不时绽放炫目的魔法烟花,彩色的丝带飞舞,气球载着祝福升空。 一片繁华热闹的奇幻场景。 这唐浩,确实懂得享受生活。 这是江亭第二次发出这样的感叹。 因为唐浩能租下这艘巨轮,在海上举办这场盛大的宴会,却无法活着返回,他肯定会引来深渊之主的愤怒。 他将在海洋的深处长眠! 游艇缓缓驶近,停在华丽巨轮旁边。显然,唐浩已发现江亭一行人的到来,特意命令放下舷梯迎接他们。 果然,这艘三层的豪华巨轮上,到处都是穿着精致礼服的明星、社会精英和权力贵族,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举杯共饮,笑声连连。 其中,一位身穿白色礼服,国字脸庞,身材稍胖却精干的男子,手持一杯赤霞珠红酒缓步走来。 他就是天火传媒的新任主宰,唐浩。 呵,今日海风如此猛烈,竟把龙腾影业尊贵的总裁,江先生吹来了呢? 说完,唐浩的目光转向江亭身后的何曼琳、孙伊涵、戴雨彤、林允儿四人... 瞬间,他的瞳孔骤缩:“江总,你的慷慨真是出人意料,我说要三样,你竟还额外赠予一件?” “江总的豪情壮志与广阔胸怀,恐怕在整个魔幻演艺界,无人能及啊。” 唐浩的话语犹如雷鸣般回荡。 在场的同道中人都听到了这番夸赞。 然而,当众人看清江亭亲临现场,所有的目光瞬间炽烈起来,满面笑容地迎接,极尽恭维之能事。 他们那神情,仿佛见到了天降的财富之神。 毕竟,他是龙腾影视帝国的主宰。 华夏魔幻演艺界独断一方的巨擘。 毫不夸张地说,这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若想在演艺界立足,都得看江亭的脸色行事。 拂去任何一颗明星的光芒,对江亭而言,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在热烈目光的聚焦下,江亭淡然一笑:“今日是唐总的加冕盛宴。” “我特地准备了一份微薄的贺礼,愿唐总财源滚滚,步步登高,早日与我的龙腾影视并驾齐驱。” “呈上贺礼……” 第236章 唐浩,你没见过世面! 林允儿身姿婀娜,气质高贵,双手持着一只托盘,轻盈地向江亭走去。 这等绝世风华立刻吸引了众多男子的注意。 同样引人瞩目的,还有她手中的托盘。 托盘上覆盖着红色的绸布,让人猜测其中隐藏的奥秘。 即便自称为微薄之礼,但作为龙腾影视的总裁,江亭带来的,又能差到哪里去? 唐浩也有些好奇,抿了一口魔法红酒,大笑道:“江总就别卖关子了,快打开让我瞧瞧。” 不待江亭回答,他大步上前,展现出强烈的威严,掀开了托盘上的红绸。 这样的举动,显然是没有将江亭放在眼里。 红绸一除,托盘上的物品便暴露在众人眼前。 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瓶,瓶身贴着神秘的英文标签。 瓶中装满了清澈的液体。 “这是什么?” 唐浩瞪大了眼,随即撇嘴,不屑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物,原来只是一瓶酒?” “唐总不喜欢吗?”江亭微笑反问。 唐浩直言不讳,放声大笑:“一瓶酒就想让我高兴,江总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难道你以为我唐浩活到现在,还没尝过佳酿吗?” “还是收回去,你配点花生米自酌吧。” “呵呵~” 听见唐浩的话,全场众人的表情都变了。 送礼本是诚心诚意。 更何况是龙腾影视的总裁江亭的赠礼。 谁敢轻视? 然而唐浩竟当着江亭的面这么说,这不是有意让江亭难堪,下不了台吗? 与人交往,不该如此吧?! 在一道道异样的目光中,江亭摇头轻叹:“看来唐总对宝物一窍不通啊。” “我怎么就不懂宝了?” 唐浩的目光更加锐利:“我见过的女人比你驾驶过的飞禽还多,怎么可能不懂珍宝?” “嘻嘻~” 旁边的几位身着比基尼的少女笑得花枝乱颤…… 此刻,林允儿揭示道:“此瓶佳酿乃‘龙之舌艾尔925’,价值三十五万枚金色龙鳞币。” “哗~” 瞬间,宏伟的天空航船之巅,众人皆惊叹不己。 无论是贵族精英、星辰巨星,还是权势巨贾,个个神色剧变,赞美之声此起彼伏。 “何解?此乃举世最珍稀之酒?” “龙之舌艾尔925,果真令人大开眼界。” “一枚龙鳞币约两千三百枚银币,天哪,这还是饮品吗?” “此乃琼浆仙液吧?” “江总果然非同凡响,英俊而富饶,令人心仪。” “江总果然出手阔绰,竟觅得此等珍品。” “吾穷尽一生之力,怕是连一滴都无法染指。” 讨论至尾声,全场男士对江亭崇敬无边,女性则以炽热目光凝视江亭。 这些恭维之声入耳,江亭神色依旧淡然,悠悠开口: “既唐总对此瓶酒无感,那我也无须勉强,只能原样收回了。” “唉~” 闻言,唐浩急得满目赤红,心中瘙痒难耐:“江总,送出的礼岂有收回之理?” “拿来,速速交于我!”他语气充满威严。 江亭微微一笑:“唐总先前可是直言,我借酒献媚,轻视于您?” “如今为何又要厚颜向我索要呢?” “不怕在座诸位嘲笑吗?” 果然。 唐浩一开口索要。 在场之人虽忍住笑声,但眼神中皆是笑意。 价值数百万金币的美酒,送到眼前都不愿接受,唐浩是被巨石砸了脑袋,还是被魔兽踹了心窝? 真是愚不可及! “啊,我这……这……” 唐浩尴尬至极,脸色如熟透的茄子。 他之前轻视此酒,故口出狂言,现在却又去讨要,简直是自打耳光。 这种感觉犹如手中握着的千万金币彩票,在不经意间被洗衣机绞得粉碎。 他心如刀割。 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价值数百万金币的龙之舌艾尔925,哪怕浅尝一口,足以让他炫耀一生。 “先前是我失言,这酒我收下还不成吗?”唐浩不甘示弱,硬着头皮道。 “你想要?” 江亭觉得好笑:“那我偏不给你。” “你……” 唐浩此刻彻底愣住了。 本已放下尊严去求,却还是无法得到。 看来这场盛大的宴会,风光未显,面子却已丢尽。 真是作孽啊! “江总,难道你是有意戏耍我?” 唐浩越发觉得不对劲,怀疑江亭刻意用龙之舌艾尔925来羞辱他。 毕竟,这般世间罕见的美酒,识货者寥寥无几。 也正因为无知,才酿成了今日的尴尬局面。 这次,江亭理所当然地回应:“唐总,若一瓶酒就能戏耍你,说明什么?” “说明唐浩你涉世未深。”典伟大笑道。 “呵哈~” 在场的众人抑制不住笑意,纷纷轻声嬉笑。 “你们……” 唐浩脸色铁青,怒火在眼中闪烁:“江阁下,你这恐怕不是来助兴的吧?” “有这种感觉吗?” 江亭神色神秘,瞥了一眼何曼琳、戴雨彤和另外一人:“你说要我带些朋友,我就照做了。” “呵呵~” 唐浩冷笑着,凝视着何曼琳三人,嘴角不经意地滑过一丝贪婪,显然已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江阁下还算明智。” “既然来了,就陪我痛饮几杯如何?” “饮酒我从不推辞,”江亭答应着,“只是你的这些宾客,恕我无法看重。” “你说什么?” 唐浩的眉峰紧锁,不悦之情溢于言表。这场耗费了百万金币的宴会,竟被江亭贬得一文不值,他怎能甘心? 江亭无暇顾及他的反应:“来,开这瓶酒吧,我要向为幻影艺术付出努力的人致敬。” “哆~” 林允儿优雅地示意,立刻启封了那瓶龙血兰瑞925。 目睹此景,众人目光炽热,特别是那些影艺界的知名人士。 谁都明白,江亭即将分享这瓶稀世佳酿。 凡是为影艺界做出显着贡献者,都有份品尝。 能品一口价值千万金币的酒液,无疑是千载难逢的幸运,足以让人夸耀一生。 面对这般良机,谁能不兴奋? 转瞬之间。 高脚杯排列得整整齐齐。 林允儿动作流畅,一杯接一杯地倒入那珍贵的龙血兰瑞925。 醇厚的酒香与海风交织,令全场精神振奋,食欲大增,眼神更加炽烈。 江亭举起其中一杯,环视众人:“感谢诸位,为幻影艺术的进步付出的努力。” “这一杯,我先饮为敬!” 第237章 你竟敢抢我唐浩的风头? 将价值千万金币的世界珍酿分与众人。 这样的慷慨之举,让江亭瞬间成为邮轮上的焦点,如同群星环绕明月。 所有人围绕着他,或是手持红酒,或是握着龙血兰瑞925,纷纷向江亭敬酒。 此刻的江亭,威严而高傲,一言既出,众人响应。 无人不致以敬畏。 相比之下,唐浩拿着红酒杯独自站在角落,望着春风得意的江亭,满心震惊与愤怒。 他不惜重金包下豪华邮轮举办盛事,就是为了独占鳌头。 可现在呢? 所有的光芒都被江亭夺走。 他被冷落在一边,无人理睬。 连一杯龙血兰瑞925,也没能品尝到。 “见鬼,把我当透明的吗?” “我唐浩的风光,你也敢染指?” 唐浩面色阴郁,怒火中烧,猛然将红酒杯掷向甲板,走向江亭,厉声质问。 “江阁下,你是要喧宾夺主吗?” 江亭轻轻耸肩,佯装无辜:“有吗?恐怕是唐阁下不懂鉴赏吧?” “你……” 唐浩的脸色扭曲,气得说不出话来。 仿佛所有麻烦的源头,乃至一切责难,都与他脱不了干系,而他竟找不出半点理由去辩驳。 无可奈何,唐浩扯破伪装:既然人已恭迎,佳酿也饮尽,那么江总,您就沿着来路返回吧,我无法再侍奉了。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抓耳挠腮,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魔法火焰气息。 来者皆为贵客。 尤其是这位,乃是龙腾影业的总裁,尊崇无比的访客。 然而唐浩却毫不顾忌,直接驱人离开,难道不怕惹怒江亭,引来雷霆之怒? 说不定,今天两人真的会刀剑相向。 面对唐浩的无礼,江亭却始终神态自若:既已到来,又何必匆匆离去? 我留下,是有其目的的。 何故?唐浩冷声质询。 江亭诡秘一笑,回答:我听说,有人在某些领域,口味独特,喜好变化多端。 所以,我今日主动请缨,亦颇感兴趣,想为唐总拍摄一部魔幻爱情影片,以供诸位鉴赏。哼~ 都是心智成熟之人,岂会听不懂江亭的言外之意? 况且,这样的话题在公开场合提及略显不雅,引得男士们捧腹大笑,女士们则面红耳赤。 江总,您确实在说我吗? 被江亭当众戳中痛处,唐浩咬牙切齿,如同浑身被尖刺刺痛。 唐总亲自认领,还需要我明言吗? 江亭微耸双肩,眼神变得饶有兴趣。 你...好一个江总。 唐浩指向江亭,脸色铁青,犹如吞下一只苍蝇。 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唐浩的真实面目,只是形势所迫,多数人不得不向他低头。 但如今江亭出现,局面已无法挽回。 谁不了解唐浩的本性?只是出于权宜之计,多数人不得不向他低头。 现在有了江亭,他背后的龙腾影业与唐浩代表的天火传媒早有竞争。 因此,大多数人怀着隔岸观火的心态。 他们要看,最终是谁能在笑到最后? 唐总,你还安好吗? 在众人品味魔幻佳酿之际,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 那是一个年约三十的青年男子,短发齐耳,目光锐利,浑身散发着英勇阳刚的气息。 他一出现,全场立刻流露出敬意,甚至特意让出一条通路,供他通过。 只因他的左胸佩戴着一枚勋章。 勋章上,两柄金色的魔剑激烈对决,火花飞溅。 显然,他是天罚组织的一员。 天罚组织,阶级森严。 勋章的材质象征着不同的等级。 从低到高,依次为青铜、白银、黄金、白金,也代表了身份的高低。 而这位青年胸前的,竟是白金勋章。 可见他在天罚中的地位,确实不低。 是仅次于长老级别的人物。 秦先生,你的到来正是时候。 有了天罚的靠山,唐浩顿时无所畏惧... 苍穹之焰传媒的复兴,实则是天谴者在暗中操纵着华夏的幻想娱乐界。唐浩之所以能拥有今日的荣耀,全赖天谴者的庇护。然而,说到底,唐浩只是个受操控的棋子,仗着天谴者的威势,他才胆敢如此肆无忌惮。 “秦宇阁下,天谴者的新兴俊杰,还不快向江先生问个好?”唐浩的语气渐增傲慢,对江亭挑衅般说道。似乎所有人都该像他一样,成为天谴者的忠实追随者,为了生存而紧贴天谴者的羽翼。 秦宇闻言,下巴微抬,眼神逐渐变得高傲,无视在场所有人。这并不奇怪,天谴者的成员往往自负而傲骨铮铮。 首先,天谴者是神州官方认定的神秘组织。其次,能加入其中的人,要么背负着强大家族的烙印,要么自身天赋异禀。 秦宇正是这样的人物,兼具显赫背景与卓越资质,自认能在天谴者中步步攀升,直至成为元老会的一员。因此,他感觉自己凌驾于众人之上,无人能入其眼。 更何况,他早已习惯了他人的恭维与奉承,如今降临沪海城,就像神祗降临人间,无人敢不敬畏三分。 “你刚才对唐总的言语似乎不太恭敬?”秦宇早已暗中观察许久,此刻大步走向江亭,气势逼人,直指其软肋。 众人目睹这一幕,心中皆感不妙。秦宇并非易与之辈,撇开他的背景不谈,他的武道修为亦不容小觑。江亭该如何应对呢? 唐浩冷嘲热讽:“江总,我早就劝你离开,你偏不听,现在怎么办?希望你别爬着出去,让大家看了笑话,呵呵~” 面对嘲笑,江亭充耳不闻。他与秦宇的目光交汇,平静相视,淡然回应:“你可以把‘似乎’去掉。” 不是似乎对唐总不恭敬。 去掉似乎…… 就是对唐总不恭敬! 明白江亭话语中的深意,秦宇的气势骤然提升,令周围的人感到压抑。 “呵哈~很好。” “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也从未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第238章 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秦宇口口声声指责他人狂妄,然而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那份傲慢的本质。作为天谴者的新生力量,他本想以自身的威严震慑全场,尤其是压制江亭。可惜,他找错了对手! “你说我狂妄?没错。” 面对秦宇的逼人态势,江亭只是轻轻耸肩,接着说:“毕竟我有狂妄的资本。” 秦宇依旧傲慢,直言不讳:“你说的狂妄资本,源自龙渊。” “而你,龙腾影业的总裁,在我眼中,与龙渊豢养的宠物没有区别。” “嘶~” 此言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不管对方身份如何,地位多高,如此当面侮辱太过分了吧? “你在说什么?” 秦宇怒火中烧,握拳欲破空而出。 林允儿黛色的眉峰紧锁,明亮的双眸凝视着秦宇,仿佛在注视一位濒临死亡的勇者。 暴君不容轻侮! 胆敢如此挑衅暴君的人,终不会有好下场。 这秦宇,心高气傲,眼中无畏天地。 他的结局,同样不可能美好。 身为至高无上的暴君,江亭有千百种手段能让秦宇痛苦不堪,此刻他选择了最简单的。 “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三个人说过了。” 秦宇自信满满:“那看来,我刚才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精准地戳中了要害。” 江亭反问道:“你不好奇那三个是谁吗?” 秦宇冷笑:“你说来听听?” 江亭一字一顿:“江策、江山、江佐。” “什么?” 秦宇听见这三个名字,面色骤变,那傲视一切的气势瞬间消散无踪。 这三人,在天罚组织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江佐更是天罚的元老之一。 然而,问题在于,这三人皆已陨落。 “怎么?” 江亭眼中闪烁着玩味:“我还以为你的内心有多么坚韧,为何听到这三个名字就畏惧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畏惧了?” 秦宇昂首,傲然屹立:“你说的那三个人已经逝去,我只是为他们的陨落感到惋惜。” 江亭话锋一转:“假如我告诉你,是我引领他们走上了不归之路呢?” “啊?”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不解江亭话中的深意。 但光是“不归之路”四个字,就足以让人感受到江亭的权谋与深不可测。 “你有种再重复一遍?” 秦宇瞳孔骤缩,震惊无比。 他疑惑地凝视着江亭,随即仰头大笑,毫不在意:“我很欣赏你的幽默。” “不过,敢说出这样的话,无疑等于将自己的头颅悬在了我们天罚组织的利剑之下。” 幽默吗? 江亭轻啜一口龙舌兰莱伊925,仿佛别人笑他疯狂,他笑别人见识短浅。 此时,唐浩靠近秦宇,煽动道:“江元老?那可是天罚里的巨头。” “现在有人亲口承认害了江元老。” “常言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既然他承认了害了江元老,秦先生何不借此机会,为江元老报仇雪恨,为天罚扬威?” 唐浩越说越是激动,恨不得借秦宇之手除去江亭。 一旦如此,少了龙腾影业这个竞争对手,他迟早能成为华夏娱乐圈的霸主。 秦宇目光炯炯,仿佛在猎物身上审视江亭。 但他并非蠢人,不会轻易相信“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口号,随意给人扣帽子。 那只会显得他鲁莽无知。 他自认有办法对付江亭:“你先前出言不逊,我命令你向唐总下跪道歉。” 道歉? 江亭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谁有资格让龙渊主宰、暴君低头道歉呢? 更何况是这心怀黑暗魔法,狡猾恶毒,倚仗着神罚之力肆意妄为的唐浩? “言之有理,你必须对我道歉。” 有了秦宇的支持,唐浩更加狂妄:“若不道歉,你今日踏出一步,便是你败北之时。” “江总,毕竟这是唐总的领域,为了不滋生更多麻烦,您还是道歉为好?”有人提议道。 “没错,江总,英雄不应在小事上吃亏。” “仅仅是向唐总道歉而已,相信唐总心胸开阔,不会过分为难您。”众人纷纷劝解。 林允儿站出来,冰寒的目光扫视全场:“能让阁下道歉之人,这世间根本不存在。” “江总并未犯错,为何要道歉?” 何曼琳也挺身而出,坚定地保护江亭:“反倒是这位唐某,对我们几个心存不轨之念。” “你在说谁?” 唐浩手指指向何曼琳:“你一个戏剧演员,有何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就凭你父亲何宪坤是港岛的霸主?” “哼~” 唐浩不屑地啐了一口:“别忘了,这里是大陆,什么港岛霸主,在我眼中不值一提。” “你……” 何曼琳紧咬贝齿,又急又怒。 秦宇冷笑道:“唐总说的一点不错,若你不道歉,真的无法离开这里。” 江亭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你莫非想告诉我,这艘航船上布满了神罚的信徒?” “还算你聪明。” 秦宇傲慢无比,仿佛已经掌控了江亭的命运:“其实不多,也就三十来个,但对于你这样的废物,已是绰绰有余。” “你刚才直言,是你诱导江元老步入迷途,光凭这句话,我便有足够的理由将你斩杀。” 唐浩幸灾乐祸,指着江亭大声呵斥:“秦先生,千万不可放过他。” 江亭若有所思,轻声感叹:“看来,这场盛大的宴会最终将变为一场危机四伏的晚宴啊?” “危机四伏的晚宴?呵哈~这词我喜欢。” 唐浩仰头大笑:“之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就算长出翅膀,你也无法逃脱。” “是吗?” 尽管身处险境,江亭的神色依旧镇定,仿佛能驾驭风雨的王者。 “有种说法叫,我预见了你的预见。” “唐总难道不好奇,我身为龙腾影视的总裁,为何敢于带着这些人踏入你的领地?” 唐浩叼着雪茄,自鸣得意:“你不过是怕我把那段视频公之于众,所以才不得不顺从。” “……” 江亭微笑,却未回应。 唐浩微微皱眉:“难道不是这样?” “确实不是。” 江亭轻轻摇头,看上去毫无威胁。 然而,忽然间,一股犀利而霸道的气场自他体内升腾而起,直逼近在眼前的唐浩…… 第239章 凡人如你,竟敢对神明不敬? “轰~” 一股犀利霸道的气场冲天而起。 唐浩近在咫尺,首当其冲,瞬间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沼泽之中。 “怎……怎么回事?” 他脸色剧变,竭力想要撤退,却发现每一步都如踏在魔力的沼泽中,沉重无比。 “砰通~” 转瞬间,他矮胖的身躯在那股神秘力量的压制下,俯首屈膝,跪倒在江亭脚边,宛如臣服于巨龙的骑士。 羞辱,愤怒,犹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唐浩的内心。 这里聚集着星辰般的巨星,更有魔法世界的传媒使者,若是这一幕被记录下来,明日的魔法纪事必以他为头条。 “啊~” 唐浩不甘忍受这份耻辱,仰天咆哮,倾尽所有力量,挣扎着试图站起。 然而,膝盖刚刚离开地面一寸,就被那无形的魔力再度压下,迫使他再次跪倒在地。 “这……” “唐总,您没事吧?” “唐总,怎么会这样?” 这奇异的场景令在场的所有人瞠目结舌,无人能够理解,为何唐浩竟会对江亭连续下跪,承受如此屈辱。 这绝对不合常理。 秦宇同样震惊不已。不过身为魔法师,他隐约察觉到,唐浩正被一位隐秘的高阶法师以法力束缚。 能如此娴熟地运用法力,这位法师的实力至少已达到“幻境师”级别。 是谁? 豪华游轮上竟隐藏着这样的强者? 秦宇心神紧绷,扫视着游轮甲板的每个角落,最终视线落回了距离唐浩仅咫尺之遥的江亭身上。 难道……是他? 这怎么可能? 秦宇不敢确信,心中却已坠入深渊,为了以防万一,立刻拨通了请求援助的魔法通讯。 江亭俯视着匍匐在地的唐浩,神情冷峻,威严不怒而威,这是只有世间霸主才有的姿态。 “我为何有胆前来?只因我手中力量足够坚硬如铁。” “你我之间的差距,就如同凡胎与神灵的距离,你身为凡人,又怎敢对神灵傲慢无礼?” “我……我……” 唐浩头皮发麻,喘息急促。 在江亭的威能笼罩下,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血肉甚至内脏都在遭受剧烈撕裂,痛不欲生。 时间一长,他的全身变得通红如火。 显而易见,这是微血管破裂所致,尚属轻伤。若是再持续下去,恐怕肌肤将被撕裂,血脉暴露才会罢休。 “快停下,别再继续,我真的无法承受……” 曾几何时的幸灾乐祸,得意洋洋,如今只能向江亭低头求饶,他已经畏惧至极。 龙腾影业的总裁,何以至此? 江亭面无波澜:“唐总,你想不想亲自告诉所有人,我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宴会之上?” “这……咳~” 唐浩刚想犹豫,巨大的压力之下,他口吐鲜血,整个人的脸贴在了游轮的甲板上。 “我说……我说……” “是我唐浩,为了重伤龙腾影业这个对手,利用神秘的幻术面具技术,制作了不洁影像。” “意图用这些影像玷污龙腾影业的名誉。” “同时,我还利用这些影像作为威胁,强迫龙腾影业的三位首席演员为我效力……” “哗~” 听完这番忏悔,全场一片哗然。 在场的许多人都震撼地察觉,他们确实小看了唐浩,没料到他的狡猾竟已达到这等程度? 不但要诋毁他人, 还要妄图染指三大星辰。 真是狡猾得无以复加,毫无底线。 目睹此景,何曼琳、戴羽彤、孙伊涵三人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起初,她们确实担忧落入狼窝,成为献祭的羔羊。 然而如今唐浩亲口承认,就算不雅视频流传于世,大家也知道那是幻影术的杰作。 这个棘手的困境就此化解。 于是,何曼琳、戴羽彤、孙伊涵望向江亭,目光中满是对英雄的深深崇敬与炽热的仰慕。 真不愧是龙渊影视的主宰者。 实力与胆识如此卓绝,一举一动便能扭转乾坤。 江亭品尝着龙涎兰艾尔925,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撼动天地的威势,平静地说: “唐浩,你的算计真是奇妙。” “不过与逝去的梁振东相比,你差得太远,梁振东即使为犬,也有犬的忠诚。” “你唐浩身为犬,却倚仗天谴之力,真以为能在华夏演艺界称霸一方?” “可笑!” “秦先生,救……救我啊~” 唐浩苦着脸,扭头望向秦宇,声音颤抖。 江亭瞥了一眼秦宇,邪气满溢:“他今日自身难保,你还指望他能拯救你?” 唐浩:“……” “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响。 一支英勇的队伍浩浩荡荡赶来,以江亭为核心迅速形成包围态势。 众人见状,脸色剧变,纷纷退避。 环顾四周,这支队伍由三十左右的雄壮青年组成,个个身形挺拔,面容刚毅。 围住江亭时,宛如群狼环伺羔羊。 只待秦宇一声令下,便会扑上撕咬。 从他们胸前佩戴的徽章判断,皆是天谴之人。 而且是黄金徽章,可见他们在天谴的地位非同小可,实力必然不弱。 “又是这套把戏?” 江亭对此类阵仗早已司空见惯:“你秦宇自诩天谴的新星,竟沦落到召唤援兵的地步?” “若天谴再多几个如你这般腐鱼烂虾、酒囊饭袋,恐怕后继无人了。” “住口!” 秦宇冷声喝止。 他一贯心高气傲,此刻被贬为腐鱼烂虾,酒囊饭袋,感觉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对付你,我一人足矣。不过,这份战功我不想独享,所以才请大伙儿前来。” “哈哈~” 一旁的典伟几乎笑岔气:“说什么不想独占荣誉,我看你是惧怕我家主人。” “凭你这样的货色,还没资格让家主出手,我一只手就能解决你。” “口气不小。” 秦宇的实力本就位于内力巅峰。 如今身旁又有三十位内力高手,他自然有恃无恐,更有信心与江亭一较高下。 “你是龙渊影视的总裁,自然也是龙渊的子民。” 天罚与龙渊,历来是世间对立的双翼。 你还敢声称是你的手段导致江元老步入黑暗深渊,那我就在此将你押回天罚中枢,交由南宫战大人裁决。 你是自愿就缚,还是要我亲自出手证明你的败局? 江亭沉默不语。 第240章 你以为自己何等伟大? 秦宇的话语落下,江亭仿佛听见了腐朽的呓语,他拂去耳畔的幻音,质问道: 你真的一无所知吗? 你有何德何能让我知晓?你真的觉得自己了不起吗? 秦宇冷哼一声,反驳道:龙渊影业的总裁不过尔尔,我从未将你放在心上。 是这样吗? 江亭的神情变得微妙。 他确是龙渊的麾下,龙腾影业的主宰不假,然而江策、江山、江佐三人在他面前一一败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按理,他的所作所为已引起天罚的警觉。 这个名字,早已被天罚列入禁忌的黑名单,每个天罚成员都应将其视为猎杀的目标。 然而有趣的是... 秦宇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若他知道江佐,那位天罚的长老,确实丧命于江亭之手,他是否还敢如此放肆? 江亭明知故问:比起江佐长老,你又如何? 我的力量尚不及江元老,但只需再给我一年时光,我必将超越他。秦宇脸上带着傲慢,深信不疑。 他的话并非虚言。 撇开性情不论,秦宇的确拥有卓越的武道天赋,甚至被选定为天罚长老的继任者。 只要有足够的毅力与追求,天罚十长老的席位中,必然有一席会为他保留。 特别是在江佐逝去之后。 觊觎长老之位的秦宇已经开始躁动,强大的背景在暗中全力推动,长老的宝座似乎已是他囊中之物。 一旦成为天罚长老,权柄与荣耀皆将属于他,人生巅峰触手可及,也能让家族因他而荣光。 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成就,如此矛盾的组合使秦宇心高气傲,除天罚长老之外,无人能让他放在眼里。 此行降临沪海市,他亟需立下赫赫战功,在南宫战面前展现实力,以巩固自己在长老会的地位。 而将江亭带回天罚,交由天罚领袖南宫战亲自审判,无疑是他建功的首选。 可惜... 他真的选错了对手! 江亭沉思道:你的实力犹逊江佐一筹,我却能让江佐步步走向毁灭。 那么,你凭什么自信,凭何勇气,认为可以将我带回天罚交给南宫战处置? ... 秦宇无言以对,脸色显得阴郁。 他已经第二次听到江亭如此说,难道江元老真的死于江亭之手? 刚才对抗唐浩时,他隐约感受到了江亭的实力,至少已达到化境之境,这在武道界已是登峰造极。 恐怕... 江元老,真的陨落在他手中! 意识到事情的神秘核心,秦宇内心一沉,高贵的头颅也不由自主低垂下来。 招惹哪个不好? 为何要招惹这样的存在? 秦宇越思量,越是懊悔不已。 “秦阁下,救我……” 江亭的威严如山海般压迫,唐浩在其中痛苦挣扎,七窍流血,深信自己今日必将陨落此地。 在绝望的边缘,他倾尽全力扑向秦宇,双臂紧抱他的腰带,恳求道。 “秦阁下,你不能见死不救,原本是天罚组织给予我支持,让我重振天火传媒之威。” “如今天火传媒刚有复苏迹象,我不愿就此死去啊。秦阁下,救……救……” “噗~” 秦宇面色阴郁,一脚将唐浩踹飞出去。 他自己尚且自顾不暇,何谈保护唐浩?此刻只能先与唐浩划清界限。 唐浩本就是平凡人,如何承受得住秦宇这一击,瞬间撞在船缘上。 鲜血狂涌而出,不知断了几根肋骨。 像他这样的角色,不过是在天罚组织操控下的棋子,就算失去他一个,再寻他人罢了。 江亭遥望着邮轮停泊的海域,意味深长地说:“听说这片海域有深海巨兽?” “我想给它们送些食物,诸位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 众人面面相觑,包括秦宇在内,皆僵立原地,无人敢出声。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江亭下一步要做什么。 果然…… 典伟如猛虎下山,步步紧逼唐浩。 “你想……想干什么?” 唐浩心惊胆战,冷汗混着鲜血滚滚而下,颤抖的身体一点点后退。 “别,别……” “江总,饶我一条贱命吧。” “我再也不敢对抗龙腾影视,再也不敢觊觎你们的三位顶尖明星,江总……”唐浩话音未落,典伟已凶狠逼近,伸手扼住他的喉颈,如提死狗般将他提起。 “别……别……放过我吧……” 唐浩双腿在空中挣扎,下方则是无尽的海洋。 “呵呵,放过你?” 典伟身上弥漫的凶煞之气陡增,狂妄大笑:“就算是天界主宰亲临,也无法救你。” “乖乖去喂食深海巨兽吧,来世若转生成犬,就该有犬的自觉,懂吗?” “哗~” 话音刚落,典伟猛然放手。 唐浩从五十多米的高空坠入海中,几声惨叫后,便再无声息。 唐浩……真的死了吗?! 在场之人无不寒毛直竖,脊背发凉。 甚至有人不敢正视江亭,只能敬而远之。 说喂食深海巨兽,便真的喂食。 这就是龙腾影视总裁的威势吗? 谁还敢轻易挑衅? 连秦宇都愣了许久,心有余悸。 原本骄傲的人,此刻变得毕恭毕敬,站在原地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真是龙腾影视的总裁吗? 这种威势,让他自愧不如。 “轮到你了。” 片刻之后,江亭如梦初醒,他的觉醒犹如雷霆之音,令秦宇浑身剧震,连退三丈才勉强稳住脚步。 “奉劝你,莫要轻举妄动。” “秦宇身世非比寻常,更是我们天惩的新星,若你对他下手,日后必不会有安宁之日。” 那三十位青年男子,原先围困江亭,此刻却转而守护秦宇,形成层层保护网。 虽然形势所迫,但这前后间的对比,实属讽刺至极。 “江佐我尚且不放在眼中,何况他这所谓的天惩新星?”江亭话语简洁,锐利如鹰,狼顾之姿,直视秦宇,暴君般的威压猛然释放,浩瀚的力量席卷开来。 “嗤~嗤~嗤~” 瞬息之间。 那三十位守护秦宇的天惩成员大半被震得东倒西歪,阵形大乱。 离江亭最近之人,口鼻鲜血横流,凄惨无比。 “这……” 望着这一群狼狈不堪的同门,秦宇瞠目结舌,心中底气仿佛被抽空。 “你……你究竟拥有何种力量?” 第241章 志得意满非好事,低调方能生存! 何种力量? 谈及力量,江亭自己并无明确概念。 这身躯原是暴君所有,其力量已臻巅峰,足以横扫整个武境世界。 江亭取代暴君,亦继承了那份力量。 对付秦宇,绰绰有余。 江亭逼近秦宇,一字一顿:“你我年龄相近,但你尚无资格在我面前自称天骄之辈。” 论天骄。 暴君少年得志,武境修为登峰造极,凭一己之力创建神秘组织——龙渊。 他令无数大小势力闻风丧胆。 他让无数绝世强者自愧弗如。 唯有这样的人物,才堪称绝代天骄! “……” 秦宇面色铁青,心沉至深渊底部。 他察觉到江亭的气息骤变,邪气凛然,威严自生,宛如君临天下的王者。 可江亭不过龙腾影业的总裁,再怎么修炼涵养,也难炼就如此威势吧? 秦宇真的困惑了。 他恍然大悟,这个江亭绝不简单,背后隐藏的秘密恐怕不为人知。 但此刻想这些又有何用? 危机已至,秦宇真担心今日自身难保,最终落得与唐浩相同的结局。 无可奈何,他低下头:“江先生,适才言语失当,多有冒犯。” “还望你能念在天惩之情,燕京秦家之面,宽恕此事。” 闻言,众人目光齐聚江亭,发现龙腾影业的总裁果然深藏不露。 先是唐浩被投入海中喂鲨, 如今连天惩的新星秦宇,也被迫无奈,为了自保,放下尊严,主动向江亭赔罪。 江亭虽年轻,却已有如此魄力。 放眼华夏的同龄人中,谁能出其右? 然而,对于秦宇的歉意,江亭并未感到宽慰,他深沉地回应:“你觉得我易受欺凌吗?” “你的道歉背后,是不是暗藏着天罚组织和燕京秦氏家族的威压?” “我……” 秦宇一时语塞。 他向来自负,言语间总流露出这种气息。 尤其是提及“天罚”和“燕京秦氏”,这不是倚仗权势施压又是什么? 然而,江亭对此毫不买账。他看向秦宇,直言不讳:“如果道歉就能解决问题,那么还需要公正的法则存在吗?”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这艘魔法航船已驶离华夏国的海域,法律在此几乎毫无约束力,生死由天定。 秦宇脸色一沉:“你真的不愿饶恕?” 江亭觉得这个问题荒谬至极,反问道:“你见过我放过江策、江山、江佐三人吗?” “轰~” 这质问如雷霆轰鸣,让秦宇浑身颤抖。 他之前对江亭的言论抱有怀疑和轻视,现在却不得不重新衡量这些话的重量。 天罚长老江佐,很可能已经丧生在江亭手中。 再次打量江亭,秦宇觉得自己就像以卵击石,愚蠢至极。 “新生代天才?” 江亭咀嚼着这个词,一股寒气从全身蔓延:“我会让你中途陨落。” “轰~” 话音刚落,他向前一掌拍出。 浩瀚的能量爆发,瞬间产生强大的牵引力,将秦宇猛然拉近。 “呃~啊~” 秦宇面容扭曲,极度痛苦,大声尖叫。 他感觉到体内一股力量正在渗透,像抽丝一般将他的力量抽离。 怎么回事? 他惊恐万状,困惑不解,但很快清醒过来,面部扭曲,发出疯狂的嘶吼。 “不……” “快停下来……” “请你别剥夺我的武道……” “我不想成为废人,快……停下……” 此刻的秦宇,眼中尽是恐惧,看着江亭仿佛面对着降临凡间的恶魔。 面对这样的恶魔,他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江亭岂会理会他的恳求?他无视那些呼喊,持续发力。 “噗~” 最后一道能量打入秦宇体内。 秦宇脸色苍白,眼睛突出,全身痉挛,如同垂死的犬,无力地瘫倒在地。 江亭收手,俯视着倒下的秦宇:“傲慢不是美德,以后记住谦逊一些。” 秦宇:“……” 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便达到内力顶峰,本指望一跃成为天罚长老。 如今,多年的武道修炼毁于一旦,甚至不如常人,这比死亡更为痛苦。 看着狼狈不堪的秦宇,众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秦宇为何要招惹龙腾影业的总裁江亭呢?他的这一生算是彻底完了。 江亭双手背在身后,黑色长款过膝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对着天罚的三十名成员说: “把人带走吧。” 天焰传媒,自今日起,解散为令。 此外,告知南宫战士,针对龙渊的举动无须牵扯龙渊影业,有怨直接找我清算。 三十位天罚成员低垂着头,别说挑战江亭,连望向他的勇气都不再拥有。他们只能按照江亭的指示,诚实地将残废的秦宇带回,静待南宫战士如何处置。 随着唐浩被喂予海兽,豪华邮轮上的庆典宣告落幕。高贵华丽的明星和导演纷纷离场。经过这场盛事,业界人士终于见识到龙渊影业总裁的分量与胆识究竟几何。 瞬间,无数导演和投资者渴望与龙渊影业联手。众多明星也梦想跳槽至龙渊影业以求发展。每个人都想紧抱江亭的金色羽翼,借助龙渊影业的力量,在演艺界扶摇直上。 然而,龙渊影业的门槛非同寻常。素质与才艺,皆是评判艺人的重要标尺。但真正符合这两项条件的人屈指可数,能入选者皆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作为龙渊影业三大璀璨新星,何曼琳、孙伊涵、戴羽彤此刻深切感受到荣耀加冕,光芒四射。看着江亭,她们的心情激动不已,崇拜之情更甚。 对于她们而言,加入龙渊影业犹如乘上顺风车,万事顺遂。这一切都源自江亭的赐予。有如此老板,她们感到无比安心。今后,她们将更加珍视在龙渊影业磨炼的机会,誓不辜负江亭的期待。 …… 回到龙渊影业总部,已是晚上十一点。沪海市尚有许多事务需处理,江亭干脆留在办公室。不知何时,门被轻轻推开,何曼琳步入,挤出一丝微笑问道。 江总? 你还记得白天答应过我的事吗? 第242章 切勿返港岛!!! 何曼琳身姿修长,身穿一袭渐变色的仙子长裙,展现出别样的文艺气质,又不失知性之美。她轻抚办公桌,微俯身姿,身段娇媚,极具诱惑。 江亭刚一抬头,便捕捉到那一抹动人景致。血气方刚的他难免口干舌燥,为避免尴尬,他转过头去,不愿再多看。 我答应了你什么? 真的不记得了吗? 何曼琳微露不悦,靠近江亭,上半身几乎贴在桌面上,红唇如火,风情万千。江亭无意间瞥见不该看到的景象,连忙把视线移开。 你能不能正经点?这样谁能承受得了? 何曼琳低头一看,顿时意识到问题所在,连忙掩住领口,又羞又怒。 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江总又不是没见过?说不定当初我还处于昏迷时,你就已经…… 江亭刚将一口魔力咖啡喷出,惊讶得无法自持。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总是高傲而神秘的何曼琳,竟会吐露如此世俗的言辞,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你是否应该顾及一下神秘的气质呢?你的魔界形象都要崩裂了。” “星辰艺人的形象本来就是虚幻的幻象。” 何曼琳毫不退让,反驳道:“整天保持冷峻姿态,一本正经地像个魔法石像,真的很疲惫,你知道吗?” “偶尔和我开个玩笑,你竟然还觉得不悦?瞧你这个沉默的法师,连一丝幽默感都没有。” 何曼琳轻哼一声,双臂环抱,俏脸上尽是不满的微光,仿佛在低语…… 老娘绝对不会原谅你! “呃~” 江亭不禁哑然。 看来作为龙腾影视的主宰,尊严还真是可有可无。 就连魔界巨星也能轻易挑衅他。 江亭无奈地开启手提魔晶电脑上的K妖音乐,特意选了一首曲子,企图缓和气氛。 {甜蜜的魔法} {你的笑容如魔法般甜美} {就像春风吹拂下的梦幻花朵} 何曼琳听到这首歌,心中瞬间绽放出喜悦:“江总,你竟然听我演绎的《甜蜜的魔法》?” 江亭眉峰轻扬:“有何不可?” “可以,当然可以。” 何曼琳心中比品尝了最甜的蜂蜜还要幸福。 江亭欣赏她的作品,这代表他从心底里认同她,喜爱她的艺术。 伴着乐声,江亭说道:“日间赴宴途中,我承诺过要在新年之际护送你回港岛吧?” 何曼琳眼睛一亮,内心温暖无比,却故作嗔怪状: “你记得就好。” “我主演的那部青春幻想剧已拍摄完毕,只待新年期间在幻境中首映。” “现在没什么要紧事,我想回去看看父母和朋友们,真的很久没回家了。” “好吧,如你所愿。” 江亭应允:“我是以龙腾影视总裁的身份护送你,你别多想。” “我能想什么呢?” 何曼琳嘴角微扬,冷冷地说:“难道我会把你拘留在我们何家,强迫你成为何家的荣誉魔法师?” 何家的荣誉魔法师? 江亭低声自语,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表。 何家?那可是港岛上首屈一指的魔法世家。 身为港岛的天之骄女,何家的掌上明珠,何曼琳从小备受宠爱,如同星空中的一颗璀璨宝石。 想要成为何家荣誉魔法师的人,足以环绕港岛三次,每逢节日贵族们都会争相提出联姻。 然而港岛的统治者何宪坤,总是以女儿在魔法演艺界的事业为由,一一婉拒这些求婚者。 如果在从前。 江亭若走投无路,也许真的会成为何家的一员。 但现在,身为暴君的他,连娶何曼琳都绝无可能,更别提成为何家的荣誉魔法师了。 突然…… 一阵神秘的手机铃声响起。 何曼琳走到办公室的魔能落地窗旁,接通电话,通话持续了三分多钟,然后才挂断。 “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何曼琳的凝重表情,江亭忍不住询问。 何曼琳将手机放回口袋,犹豫片刻后回答:“是我们何家的首席法师打来的电话。” “他说让我在翡翠大陆安然度过冬至,今年不要穿越霜桥归乡,霍家与双亲,皆安然无恙。” 江亭的眉峰微动:“这是你父王的意愿?” 何曼琳轻轻应了一声“嗯”,便沉默下来,坐在魔法绒毯铺成的沙发上,脸上掠过一丝惆怅。春节,是华夏世界最重要的古老庆典。 无论在何处漂泊的游子,都会在这一天返回家园团聚。 然而,哪有父母不期盼女儿在除夕之夜回家的呢? 更何况,她是家中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公主,父母心中的璀璨星辰,挚爱之宝。 何曼琳百思不得其解,这背后究竟有何隐情。 长久的静默后,她抬起眼眸,看向埋首于羊皮纸堆中的江亭:“江亭,感激你的善意。” “可是……” 她心中纠结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还是不去海湾岛屿了,我决定在大陆度过新春。” “你是不是糊涂了?” 江亭走近,轻拍她的肩膀:“这道传音并非你父母所发,你就当作未曾听见吧。” “再说,即使他们不同意你回去,你真的就不回去了?你怎么如此顺从呢?” “就算你回家,他们难道还会拔出魔剑威胁你吗?难道你的生命如此廉价?” 江亭义正言辞:“若他们胆敢如此,我这龙翔影视帝国的主宰,第一个不会坐视不管。” 闻言,何曼琳心中涌动着感动,那是江亭给予她的保护感,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仰望着江亭:“那么,你的意思是?” 江亭坚定地说:“既然你想回海湾岛屿过年,我自然会护送你回去,有我在,你有什么好惧怕的?” “如果你的父亲霍宪坤敢对你发难,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这次可以了吧?” “不行。” 何曼琳焦急道:“我觉得,你对我爸还是礼貌些为好,毕竟说不定将来他会是你的岳父呢?” “……” 江亭一时语塞。 夜色渐浓,他站在月光照射下的落地窗旁,口中含着魔法烟斗,遥望着这座璀璨的都市,心中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 何曼琳的父母突然要求她在大陆过年,不让回海湾岛屿,恐怕其中另有文章。 加上霍宪坤那次回海湾岛屿时遭遇的暗算,虽侥幸保命,但体质明显大不如前。 会不会有人…… 趁着他的虚弱,图谋不轨?! 第243章 你父王不愿见你! 次日清晨。 魔法飞艇启程,直飞海湾岛屿。 作为华夏的特异领地,海湾岛屿四面环海,中央矗立着高耸的魔法塔楼,商业街区熙熙攘攘。 每一处都洋溢着热闹与繁华,新兴的魔法工坊遍布各地。 这是一座充满魔力的现代大都会,也是华夏经济昌盛的象征,被誉为“东方四巨龙”之一。 早在几十年前,海湾岛屿掀起了魔法演艺的热潮。 孕育了许多闻名全国的影视歌三栖巨星,留下了无数经典的魔法影像作品。 只是随着时间流转,海湾岛屿的魔法演艺业虽有所衰退,但其影响力仍然不容小觑。 这是一代人的集体回忆,无法磨灭的痕迹…… 从空中飞艇上下来,穿越了迷幻的星际港口,一辆闪烁着神秘光芒的魔法马车悄然驶近,停在了赫尔曼琳身边。 “九叔?” 赫尔曼琳取下防护魔镜,轻轻挥手。 车门开启,走出一位穿着简朴的中年男子,面色庄重,嘴角难得浮现笑意。 他名唤欧律诺墨九,赫尔曼家族的管家。 十八岁踏入赫尔曼家族,勤勉忠诚,直至中年才得以执掌管家之职,其能力无疑超凡。 每个人都恭敬地称呼他为“九叔”。 他仔细审视着赫尔曼琳,沉声道:“你这丫头,说过让你暂时别回来,你偏不听?” “我想念家的气息啊。” 赫尔曼琳撅起嘴,倔强的个性显露:“如果九叔不欢迎,我现在就返回大陆。” 欧律诺墨九一摆手:“好吧,那你现在就回去。” “嗯?” 赫尔曼琳一脸错愕。 既然回来了,怎能轻易驱逐家人? “这位是?” 短暂的沉默后,欧律诺墨九转向江亭。 赫尔曼琳笑着介绍:“这是我的领主大人。” “你确定?” 欧律诺墨九眼睛瞪大。 他难以置信江亭会是赫尔曼琳的领主,毕竟太年轻了,若说是位长者还更可信。 然而正是因为年轻。 欧律诺墨九更加怀疑,江亭或许并非赫尔曼琳的领主,说不定是她在大陆结识的情郎。 这丫头把情郎带回了家? 这还了得? 岂不是要震动整个海湾岛屿? “年轻人,你涉足的是非之地。” 脸色凝重地低语,欧律诺墨九迅速开启车门,示意两人先行入内。 魔法马车启动。 穿梭于巍峨的法师塔之间,穿过商业区的繁华街道。赫尔曼琳望着窗外的景色,感慨道:“江亭,你看,这就是滋养我成长的地方。” “欢迎进入我的领域,我的冷傲大领主。” 江亭眼神上扬,赫尔曼琳来到海湾岛屿后仿佛变了个人,不再那么冷漠。 如今的她,像极了一个邻家少女,让人怜爱。 她的巨星形象,早已在这旅程中崩溃。 正当赫尔曼琳沉浸在街景的回忆中,马车的魔法窗户缓缓升起,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赫尔曼琳着急了:“九叔,你在做什么?我刚回来,海湾岛屿变化如此大,我想多看看。” “确实。” 欧律诺墨九附和:“最近海湾岛屿的变化确实很大!” 这番话虽然看似随意,但在江亭听来,欧律诺墨九似乎另有隐情。 马车在香榭大道疾驰,突然一个急转,驶入了一个幽暗的地下魔法停车场。 欧律诺墨九神色不变,缓缓停下车。 赫尔曼琳困惑不已:“九叔,我们不是直接回家吗?为什么要在这里停车?” 欧律诺墨九微微皱眉:“年末将近,你父亲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见你?” “啊?” 赫尔曼琳张大了嘴:“可是……” “还有什么?” 欧阳九中断了她的言语:“月光停车场的顶部是月光卡尔顿魔幻旅馆,我已为你预订了幽梦之房。” “你先在那里暂居数日,待你父亲在多重时空中找到空闲,我再来接你返回魔法家园。就这样吧。” 欧阳九说着,将一枚镌刻神秘符文的至尊魔界金卡轻轻放入何曼琳手中,随后驾驭着他的魔法飞车消失在夜色中。 何曼琳怔怔地握紧那枚金卡,目送魔法飞车腾空远去,内心的混乱如波涛汹涌。 我是父亲心中的瑰宝啊。 平日里,父亲对我宠爱有加,无论多么繁忙,总会挤出时光陪伴我。 可如今,这一切是怎么了? 先是禁止我在魔法新年前回家,接着又遭受冷遇。 ??? 何曼琳感到即将崩溃。 目睹这一切,江亭心中也是疑惑重重。 他记得何宪坤对女儿何曼琳的呵护无微不至,仿佛捧在掌心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 而现在,为何态度如此冷漠? 不对劲! 江亭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你试着拨打你父亲的灵界通讯,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试试看。” 何曼琳回过神来,立刻取出她的法术手机。 然而,电话接通后,那一端始终无人应答,最后她只能无奈地挂断。 几分钟后,江亭也尝试用他的巫师通讯器联络。 然而,结果依然一样。 “罢了,先安置下来再说吧。” 江亭建议,然后携带着行李,来到月光卡尔顿魔幻旅馆,那是欧阳九预设的星辰总统套房。 月光卡尔顿,是港岛最顶级的魔法旅馆。 普通的魔力客房一晚的费用将近四千金币,星辰总统套房的定价更是高达每晚三万金币以上。 果然,唯有富有的魔法师才能享用。 套房内部装饰奢华,魔法设施一应俱全,金色香槟与血红葡萄酒犹如星辰闪烁,令人陶醉。 然而,刚踏入其中,江亭便察觉到了微妙的不妥。 因为这不是常规的星辰套房,有玄关,有魔法浴室,但卧室却仅有一间。 我该睡在哪里呢? 真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何曼琳似乎看穿了江亭的顾虑:“你是我的尊贵主宰,我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 “这样吧,你睡卧室,我睡魔法沙发。” 江亭微微一笑,带着一丝诡谲:“你确定?” “当然确定。” 何曼琳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我先稍作歇息。” 江亭不再多言,推开卧室的魔法门。 何曼琳看到这一幕,愣在原地,如同被施了静止咒一般。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料想江亭会出于关心,坚持让她睡在魔法沙发上。 然而现实呢? 他居然让自己住卧室,而让一个女孩睡沙发? 哪有这样的事? 他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何曼琳紧握粉拳,心中略感崩溃。 不过,很快她又振作起来……与这个人独处同一魔法空间,或许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夜幕降临,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将这座城市装点得如梦如幻。 她拉开窗帘,捕捉了一幅迷人的夜景,稍作魔法修饰后分享到朋友圈,并附上文字—— “久违了,我的梦幻岛屿。” 没过多久,就收到了许多圈内圈外的朋友的回应。 “曼琳,你回到港岛了吗?” 我的星辰女神,我思念你如繁星闪烁。 要不要来张魔镜自画像,记录此刻的美丽? 有空的话,今夜我们相聚在赤炎神殿,我已邀请几位英勇骑士,你一定不能错过。 何曼琳:“……” 第244章 勿轻言,慎思而后语! 赤炎神殿。 这座位于港岛的宏大神殿,最为奢华,消费高昂,是港岛上流社会与贵族子弟流连忘返的奇异之地。 应友之邀,何曼琳如期赴约。 江亭顾虑她的安危,决定同行,同时也体验一番港岛独特的奇幻韵味。 两人提前抵达,静静守候在赤炎神殿大门前。 片刻后,一辆闪耀的精灵马车,一辆疾风飞龙跑车,以及一辆暗夜幽影豪车相继驶来。 一名身姿挺拔、妆容华美的黑裙女子率先下车,向何曼琳奔去。 “曼琳?” “许久未见,我对你的思念如同星辰之海般深邃。” 重逢时刻,她们深情拥抱,何曼琳满心欢喜:“盈盈,你看你清瘦了许多。” “真的吗?” 徐盈盈松开何曼琳,审视着自己曲线曼妙的身姿,轻轻拂过那如月光银色的长发,询问道。 “是否觉得,我如今更加光彩夺目?” “当然。” 何曼琳笑容明媚,续言:“追求你盈盈的勇者,只怕队伍从港岛排到了遥远的魔法法兰西。” “你这话说得。” 二人嬉笑追逐,仿佛重返童真时光。 稍作平息后,徐盈盈望向一旁的江亭,忍不住发问:“这位英俊的勇士是?” “他是……” 何曼琳正要开口介绍。 却被一位青年男子打断,语气中带着不屑:“他不就是龙腾影视的主宰者吗?” 何曼琳循声望去,表情变得微妙,冷冷回应:“谢玉明,你也在这里?” “怎么?大明星我还不配被欢迎吗?” 谢玉明高昂着下巴,傲慢无比,仿佛眼中无人。 他是港岛谢家的长孙,倚仗家族的庞大魔法产业和权力,一贯自视甚高。 上次为了献媚,他特地穿越传送门去大陆的沪海市看望中毒的何宪坤,因此与江亭结下梁子。 然而今日? 江亭竟然陪同何曼琳来到了港岛!? 照谢玉明心里想的……在大陆,我让你三分,你竟敢闯入我的地盘嚣张? 原本冤家路窄。 你还主动送上门来? 在这片属于我的土地上,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有千百种方式,将曾经在大陆,在你面前受过的耻辱,一一讨回! 谢玉明紧握双拳,目光阴沉,誓言般坚定。 “龙腾影视主宰者?” 徐盈盈并非圈内人,对这个身份不明所以,也没听出谢玉明的言辞中有何不妥,笑言。 “原来你们早已相识?” “那就太好了,我们赶快进去吧,今晚,让我们一醉方休,如何?” “完全没有问题。” 其他三位华丽装扮的贵族青年赞同道…… 在踏入神秘的玛拉赫亚迪恩之前,他们悄悄打量了江亭几眼,随后与谢玉明交换了蕴含深意的眼神。 他们几个,都对何曼琳抱有微妙的倾慕。 他们都渴望成为何家的荣誉女婿。 一方面,这能为他们的生命披上魔法的光辉,减少数十年的艰辛奋斗。 另一方面,借何家之力,可让自家的血脉之力更上一层楼。 双赢的局面,令人欢欣鼓舞。 然而,江亭与何曼琳的亲密关系让他们心中不免产生偏见,视他为潜在的情敌。 而江亭对这几个富贵子弟的冷淡,更是不屑一顾。 说到底,他们只是井底之蛙,见识短浅。 特别是谢玉明,当年还欠他三次犬吠的赌注,如今在这座魔幻的港岛上相遇,正是讨回债务的时候。 亚迪恩内部,彩灯如星辰闪烁,动感的DJ乐曲在空气中回荡。 年轻男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沉醉于魔法与欢愉的交织之中。 一片繁华而奢华的景象。 五个男子,两个女子,七人在贵宾席落座。 谢玉明招来侍者,表现出极大的慷慨:“想喝什么尽管点,今晚的一切由我来支付。” “谢玉明就是慷慨大方。” “没错,不愧是港岛的第一贵公子。” “颜值、才华、财富,这样的完美男人,何处再寻?” 三位豪门公子哥儿对谢玉明大加赞赏。 徐盈盈鼓掌喝彩,笑容如花,然后点了一杯长岛冰茶,配上些许魔法小点心。 何曼琳则选择了红粉佳人鸡尾酒。 轮到江亭时,谢玉明露出看乡巴佬般的嘲笑:“我看你根本不常来这种地方。” “想喝什么,先想清楚再说话。” 江亭毫不犹豫地回答:“的确不常来,那就来一瓶黑珍珠版的路易十三干邑吧。” “啊?” 侍者一愣。 谢玉明、何曼琳和徐盈盈等人惊讶得眼睛圆睁。 路易十三黑珍珠?那是世界顶级的魔法佳酿,价值超过百万金币。这种酒,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起的。 即便是他们这样的豪门子弟,也会掂量一下。 然而,江亭却点名要喝这样的酒。 他真的不是有意要榨干谢玉明的钱包吗? “你确定?” 谢玉明咬紧腮帮,神色不安。 江亭一脸无辜:“你不是说随便点,今晚的消费都算在你头上吗?” “为了衬托你英俊富有、热情大方的形象,我只能点些高级的酒,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你的豪言壮语。” “嘿,你还讲起道理来了?” 谢玉明一脸苦笑,这次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声称今晚的账单由他付,只是为了炫耀一下。 大多数人在听到这话时,会点些东西,但只是一种礼貌性的表示,谁会真的胡乱点呢? 可江亭竟然当真了! 惨了! 之前夸下海口,现在下不了台。 谢玉明心中满是不快:“喝什么路易十三?我看你是故意刁难我。” 面子已经无所谓了,他直接对江亭吩咐:“来,侍者,给他一杯温水。” 江亭轻轻挑动肩膀:“在发言前,先审视自己的力量,切勿随意发言。” “你在说什么?” 谢玉明闻言不悦,从魔纹沙发上起身,以俯瞰的姿态质问道。 “我谢玉明,何时轮到你来教导我?” “你以为自己无比强大吗?那么就用你的金币,点一瓶让我们共享这稀世佳酿吧。” “谢玉明,你能否理智些说话。” 何曼琳微微皱眉,心中一心维护着江亭。 徐盈盈笑容可掬地缓和气氛:“我们都是朋友,不必争吵,今日来此只为寻欢。” 江亭神色平静,望向何曼琳,轻声问道:“你尝过龙血树之泪——路易十三黑珍珠吗?” “未曾。” 何曼琳摇头,神色复杂:“罢了,这酒太过珍贵,不饮也罢。” “无妨,今天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江亭转向身旁的侍者:“若有龙血树之泪,请呈上一瓶。” 第245章 工资还不如我的魔法石多! “阁下,您真的要吗?” 侍者俯身,谨慎地确认。 Merah,这艘浮空岛上的最大最奢华娱乐殿堂,收藏着诸多世界的顶级魔酿。 然而这些珍贵的魔酿,多数只是用来装点门面。 光顾此地的富贾不少,却鲜有人舍得点选,主要原因便是价格高昂,常人难以承受。 “确实要。” 江亭语气坚决:“另外,再上两瓶名酿,比如皇室礼赞、美狄亚椰香白兰地,你看着办。” “你是认真的?” 谢玉明皱紧眉头,觉得这家伙简直是疯狂。 “是的,阁下,请稍候。” 侍者愣了五秒才回过神,激动得几乎失控,今天竟有幸碰到一位巨贾。 如此豪奢的消费,必定会在Merahyedian引起轰动。 三位豪门公子交换眼神,神色各异,其中一位名叫姚琛的轻拍江亭的肩膀,笑道: “想不到,你们大陆人如此慷慨?” 江亭目光一扫:“我们大陆是礼仪之邦,热情待客,这只是最基本的礼节,无需大惊小怪。” “呵,有趣?” 另两人兴致勃勃,大笑回应:“看样子你很有意思,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江亭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直截了当地说:“若只想和我共享酒食,那就免了。” “但若是想交心……” 说到这里,江亭故意停顿,扫视众人,古怪地补充道: “能与我交心之人,在这世间或许并不存在。” “高处,总是孤寂的啊!” 听见江亭的话语,几位富少脸上闪过尴尬。 他们在港岛,毕竟身份非凡,不知多少人见到他们会殷勤讨好,笑脸相迎。 现在主动提议与江亭结交朋友。 竟然被拒绝? 这让他们颜面无光,内心颇为不快。 这岂不是自找没趣吗? 然而,碍于江亭选取了三大世界的奇幻佳酿,他们无法公然挑衅,只能在心中暗暗嘀咕一番。 对于江亭的“高处不胜寒”之言,以他们的傲慢,根本不屑去揣摩其中的玄机。 “别因为江亭直言而生怨,你们几个,还远远未达到能与他交友的境界呢。”何曼琳戏谑地笑道。 “曼琳,连你也这么认为吗?” 这下,几个贵族少年的脸红得如同精灵猴的臀部。 谢玉明撇了撇唇:“别为别人壮胆,贬低自己,这里可是翡翠港,我们的领地。”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地盘。” 姚琛等贵族少年立刻挺直腰板,跷起二郎腿,那姿态宛如翡翠港的霸主,企图凌驾于江亭之上。 “……” 江亭含笑不语,这些人就像温室中的花朵,外表光鲜,内心却过于稚嫩。 大约十分钟后。 侍者捧着三瓶全球顶尖的奇幻佳酿走来。 一瓶幽影路易十三黑珍珠,一瓶皇室礼赞,还有一瓶幻梦椰香白兰地。 一同前来的,还有梅拉赫伊迪安酒吧的首席调酒师,专门为了调配江亭的饮品而来。 不仅如此…… 还有几位侍者在一旁殷勤照料他们的饮食,这是梅拉赫伊迪安最尊贵的服务。 这一幕,自然吸引了四周不少人的目光,纷纷投来羡慕的神情。 “天哪,三种世界顶级的奇幻酒,他真的点了?” 徐盈盈惊讶得掩住嘴,一双明眸圆睁。 起初她对江亭存疑,但现在,她看向江亭的目光炽热且充满敬仰。 “曼琳,之前你说江先生是龙腾影视的总裁?我记得你说你是龙腾影视的艺人。” “那么,江先生岂不是……” “没错,他就是我的上司!” 何曼琳接过话题,看着江亭时,美眸闪烁,觉得江亭的男性魅力无比强大。 不过想到江亭为了让她品尝顶级佳酿不惜重金,她心中又有些歉疚。 “你的上司?!” 徐盈盈不得不重新打量江亭。 他本身就英俊,有钱,还如此慷慨。 这样的男子,何处寻觅? “江先生,我敬您一杯。” 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徐盈盈向江亭抛了个媚眼,端起一杯美酒准备敬他。 谢玉明却伸手阻拦:“别多想,就算他是龙腾影视的总裁,也不过是个打工的。” “他看似大方,说不定是用好几年的薪水在我们面前装阔。” “这……” 徐盈盈黛眉微锁,手握酒杯,不知所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曼琳被这话深深刺痛,起身直视谢玉明,俏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在神秘的港岛上,江亭是何曼琳的庇护者,而她因自己的请求让江亭陪伴她度过冬日的庆典,她深感对他负有责任。“即使消耗了江亭数月的薪资又如何?” “如果你觉得你的零花钱比别人的薪酬丰厚,为何不宴请大家品尝这稀有的佳酿呢?” “我……我只是……” 谢玉明话语受阻,干脆将头转向一侧。他对何曼琳的追求漫长如岁月,却一无所获,如今眼见何曼琳与江亭亲密无间,他的内心无法平静。 短暂的寂静后,谢玉明决然地反击:“你这样袒护他,你们之间到底有何种联系?” “他是我的主宰者。”何曼琳语气平淡。 谢玉明已无心品味酒香,冷笑一声:“他是你的主宰者,难道他未曾以权谋私?” “什么以权谋私,他是个正直的魔法师!” 何曼琳怒意未消,直言不讳:“况且,我爱他,就算他那样对我,我也甘之如饴。” “呃~” 徐盈盈惊讶地掩住嘴巴。姚琛等几位豪门子弟也瞠目结舌。东南亚家喻户晓的三栖巨星何曼琳,竟然有了心仪之人,而且就是她的主宰者。 此事若被曝光,恐怕整个港岛,乃至整个幻想世界都会为之震动吧? 江亭慢慢品鉴着手中的神奇酒液,不自觉地挠了挠头,女子一旦愤怒起来,确是不容小觑的。他轻轻拉何曼琳坐下,安抚道:“好了,你是巨星,不必为这些琐事动怒。” 感受到江亭手心的温度,何曼琳的心情稍微缓和,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顺从地依偎在江亭身边。而谢玉明目睹这一幕,如同吞下了烈火,体内愤怒即将爆发。 何曼琳在大陆的历程已久,而江亭是她的主宰者。很难想象他们之间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说不定…… 江亭已经赢得了何曼琳的心。 该死的,简直不能容忍。 谢玉明脑海中描绘着江亭与何曼琳缠绵的画面,咬牙切齿,脸色铁青。他视何曼琳为精心照料的花朵,结果未及他采摘,已被江亭先夺去。 无法接受,绝对无法接受。 谢玉明怒火中烧,看向江亭的目光充满仇恨,甩手将酒杯掷地,愤然离席。 “这酒,我不屑一饮。” “江某人,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第246章 做恶人并非易事? 谢玉明怒不可遏,全然不顾他人感受。他离席并未离开梅拉赫亚迪安,而是移到了角落的一个座位上。 座位上,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子左手握着威士忌,右手叼着雪茄,显得逍遥自在。在他身后,三个满脸凶悍的青年肃立。这等人物,一眼便知不易招惹。 此人名叫刘威,港岛上有名的黑魔法师。凶悍的外表加上光头的特征,人们皆称其为“光头刘”。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港岛的秩序尚未完全建立…… 在这片名为赫尔曼德的奇幻大陆上,光头刘,这位黑暗领域的传奇人物,曾因无数违法行径被囚禁于幽深的魔狱,直至王国统一后才重获自由,那已是数年之后的事情。 如今,他虽未再涉足昔日的罪恶领域,却依旧收拢手下,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令港岛的魔法执法队束手无策。即使是赫赫有名的谢家,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刘威点燃一支漆黑的巫烟雪茄,将浓郁的烟雾喷向对面的谢玉明,笑中带着诡谲:“谢家的贵公子,为何愁眉不展?” “心中有何烦忧,不妨倾诉给你的朋友——光头刘,我定能为你化解困扰。”他戏谑道。 “这次找你,确有要事。”谢玉明挥手驱散缭绕的烟雾,脸色阴郁至极。他曾多次求助于光头刘,只需些许代价,这黑暗战士便会替他扫清障碍。 学生时代,谢玉明曾因争端请光头刘助阵,而光头刘的手法狠辣,任何与谢玉明有过冲突的人,都会在其手下重伤,动弹不得长达半月。在光头刘的庇护下,谢玉明成为了校园里的霸主,令人闻风丧胆。 这些都是不能见光的秘密,谢玉明从不对外提及。而现在,面对江亭的挑衅,谢玉明愤怒不已,再次求助于光头刘,准备不惜重金,借其之手狠狠报复江亭。 “看到那人了吗?”谢玉明指着远方的江亭,语气坚决。 “那小子惹到你了?”刘威转头,目光锁定江亭,随即眼睛一亮,“他旁边那位,难道是何家的千金小姐?” “没错。”谢玉明咬牙切齿,“他妄图追求何家的明珠。” “这混账东西!” 刘威一掌拍在石桌上,怒不可遏:“哪里来的癞蛤蟆,竟敢打港岛名门的主意?” “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谢玉明低声道,“他是来自大陆的。” 刘威咒骂一声,愤愤不平:“只是从大陆来,他就敢在这片土地上放肆?” “肥水不流外人田,凭他也能妄想染指何家千金?我这就让他明白,什么是低调的教训。”说完,刘威抿了一口暗金色的烈焰威士忌,右手轻轻敲击桌面,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谢玉明领会其意:“我要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越惨越好。事成之后,这个数归你。”他伸出了一个手指。 “一百万金币?”看着谢玉明的手势,刘威眼睛一亮,拍了拍他的肩,笑容玩世不恭。 “谢少爷太客气了。”刘威说,“就算不为你,为了港岛男性的尊严,我也要让这只癞蛤蟆知道厉害。” 谢玉明微笑着回应:“那就劳烦刘兄出手了。” 刘威微微皱眉,吸了一口雪茄,显得有些犹豫:“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同于当年的混乱时代。” “若是当年,老子直接用酒瓶砸烂那小子,再送他进医院躺着。”他感叹道。 “现在嘛……” “刘兄的意思是?”谢玉明忍不住问。 刘威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狡黠的微笑:“谢大公子,你尽管安心,此事我必妥善处理。” 谢玉明沉默不语。 …… 在华丽的嘉宾席上。 由于谢玉明的离场,氛围骤然变得冰冷如霜。 见谢玉明离去,姚琛三人本欲跟随,然而在那些珍稀佳酿的诱惑下,他们最终选择了留下。 “诸位请勿见怪,他一贯如此。” “今日能品鉴到如此美妙的仙酿,全赖江阁下的恩赐,让我们共同敬江阁下一杯。” 徐盈盈笑容如花,巧妙地缓解尴尬,很快重新点燃了宴会的热情,众人举杯向江亭致意。 江亭也一一回应,以礼相待。 身为龙渊霸主的他,谢玉明的言行乃至离去,都难以撼动他的心境分毫。 而何曼琳的神情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如今细思,尽管倾心于江亭,但她明白这份情感应当深藏心底,而不应当众表白。这么做并非出于对自己的担忧。 而是因为她身份特殊,公开表达对江亭的喜欢,只会给他招来无端的困扰。 哎, 真是失策。 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何曼琳垂首沉思,心中满是懊恼。 “各位请先享用,我去盥洗室片刻。” 徐盈盈说完,拎起精美的LV手袋,走向盥洗室,临行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江亭一眼。 经过交谈,她感受到这位男子的魅力无比独特。 他的精神气韵独树一帜,举止优雅,大气凛然,充满男子气概。 更令徐盈盈惊讶的是,越接近江亭,她越能感到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样的男子,世上难觅其二。 谢玉明、姚琛这些贵公子虽外表英俊多金。 但相比之下…… 他们犹如温室里的花朵。 而江亭,宛如广袤大自然中,与天地争锋,与日月同辉的雄劲青松。 这样的男子,怎能不叫人喜爱。 可惜的是…… 徐盈盈轻轻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这或许只是短暂的好感吧,就算爱入骨髓,也敌不过何曼琳的情感吧? 走进盥洗室。 徐盈盈对着镜子补妆,轻轻拉低黑色吊带衫的领口,傲人的曲线若隐若现。 此刻的她,更显娇媚动人。 不料此时,刘威悄然来到徐盈盈身后,伸出不轨的手,朝她的臀部袭去。 “啪~” 一声轻响。 徐盈盈微微一愣。 她僵硬地转过头,望着油腻的刘威,先是惊愕,继而瞪大眼睛怒视。 “你这恶心的变态,竟敢碰我?” “滚开!” 话音未落,徐盈盈怒火中烧,高跟鞋一踢,狠狠地向刘威的下身踹去。 “啊~我的命根……” 刘威毫无防备,痛呼一声,双手紧捂下体,疼痛让他踉跄倒地,摔坐在地板上。 他原是企图找江亭的麻烦,先制造点混乱。 可未曾料到? 徐盈盈出手如此狠辣。 刘威沉重地喘息,疼痛让他几乎要哭出来:“该死的,这时代,恶徒也不是那么好扮演的。” 第247章 若惧生死,我早开冥店矣! “哼,臭妖怪,竟敢碰我?” 徐盈盈整理了下魔法披风,提着手中的翡翠魔戒包,一脸忧郁地回到魔法宴会的贵宾席,端起一杯星耀葡萄酒,一饮而尽。 “盈盈,你怎么了?” 察觉到徐盈盈的异样,何曼琳不禁问道。 徐盈盈气鼓鼓地说:“刚刚我去魔法结界洗手间,居然有只死妖怪摸了我。” “什么情况?” 何曼琳惊讶:“你没有向魔法警卫求助吗?” 姚琛等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盈盈,你如此美丽,哪个男子能抵挡你的魅力呢?” “滚一边去。” 徐盈盈冷冷地斥责姚琛,随即扑进何曼琳的怀抱,俏脸上满是受挫的神情。 “我踢了那妖怪一脚,然后就跑了。” “那家伙长得怎么样,我也没看清楚,估计被我发现后早就溜了。” “好吧,以后小心点。” 何曼琳轻轻拍着徐盈盈的背部,温柔地安慰。 “唉,别想这些烦心事了,大家共饮此杯。”姚琛举起酒杯,准备豪饮。 然而,就在这时,他感到背后一阵寒意,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连酒杯都握不住。 只见自己身后,站了三位面目狰狞的青年。 他们咧嘴露齿,目光凶狠,如同饿狼般,其中两个臂膀上绘着神秘的符文刺青。 “兄弟,有何贵干?” 面对这三个青年,姚琛胆怯地问道。 这位从小生活在蜜罐里的豪门公子,从未经受过挫折,此刻不由得心生畏惧。 徐盈盈和其他人也都紧张起来,生怕来者不善。 其中一位青年瞥了眼徐盈盈,厉声喝道:“那个贱人,踢伤了我们老大的命根。” “我们老大现在痛得快要崩溃,她倒好,还能悠闲地在这里喝酒,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三个青年气势汹汹地朝徐盈盈走去,伸手就要抓住她的长发,将她拽走。 “不要!” 徐盈盈慌乱起来,大声喊叫,连忙往后躲藏。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踢到的那个猥琐男子可能是个港岛的大人物,普通人根本惹不起。 现在该如何是好? 姚琛等人坐立不安,英雄救美的勇气消失无踪。 “你们不准碰她。” 何曼琳面色冷峻,立即挡在徐盈盈身后,同时掏出魔晶手机,准备召唤魔法警卫。“啪~” 一个青年挥手打掉何曼琳的手机。 另一个则嚣张地说:“何大小姐,看在你是何家千金,又是着名魔法歌姬的份上,我们不跟你计较。” “但这与你无关,你最好让开,我们要带这个贱人去见我们的老大,光头刘。” 光头刘? 听到这个名字,姚琛等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在港岛,谁不知道光头刘的大名,那是个凶神恶煞的人物,一般人哪敢招惹…… 盈盈,你怎么会被那位神秘强者盯上呢?”姚琛为徐盈盈担忧,但却无计可施。 其他几位贵族子弟也纷纷避开目光,显得无可奈何。 曼琳,我该怎么做啊?” 徐盈盈焦急得几乎落泪,落入光头刘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光头刘的阴冷面孔,徐盈盈心中就一阵厌恶。 “盈盈,别怕,有我在,无人敢欺侮你。”何曼琳的语气无比坚定。 她站起身,直面那三位面目狰狞的青年,她的气质如同一座冰冷的雪山,令人敬畏而不敢靠近。 “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那么何妨给我何曼琳一个面子?我也会给予你们相应的回报。” 其中一位青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随即暗淡下来:“是否给你面子,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得由我们的领袖说了算,何小姐若想保下这位姑娘,那就一同去见见我们的领袖吧。” “这……” 何曼琳犹豫了片刻。 这些人可不是善良之辈,怕只怕自己羊入狼窝。 就在这时,江亭的声音响起:“去见你们的领袖?那就去吧,反正我也正觉得无聊。” “江亭,你……” 姚琛满脸忧虑,怀疑江亭是否失去了理智。 光头刘这样的角色,岂是轻易能招惹的?说不定前脚刚进去,后脚就得爬出来。 “曼琳,我不想见到那个光头刘。” 徐盈盈心提到了嗓子眼,泪水忍不住涌出眼眶。 她出身平凡,却天生丽质,多才多艺,逐渐融入了贵妇圈子。 何曼琳深深看了一眼江亭,深知他的行事风格,随即开口说道: “盈盈,别害怕,江亭是我的雇主,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会任由你受欺负吗?” “江亭?” 听到这话,徐盈盈转头看向江亭,见他气度非凡,眼神坚定,她立刻重拾勇气。 江亭给予她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她从未在其他豪门子弟身上体验到,却令她信心倍增。 “那我们就去见一面吧,我可不惧怕你们。” “嘿,看不出你还有点胆量。” 三个青年冷笑一声,目光轻蔑地扫过江亭:“听你的口音像是来自大陆的,真是不怕死啊。” 怕死? 江亭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我怕死,现在就已经开了一家棺材店,售卖棺材了。” “呵~” 三人的神情更加不屑:“来自大陆的人都如此狂妄吗?待会儿有你好瞧的。” 在三位青年的带领下,众人步入了一间豪华包厢。 刘威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双手捂着下身,痛苦地大声呼喊,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头。 周围一群手下围着他,紧张得手足无措。 “老大的宝贝啊。” “还不快把那丫头带来,我要在沙发上骑马狂奔,听见没有?” “老大,人已经带来了。” 一名手下走过来,凑在刘威耳边报告道... 刘威躺在雕花橡木沙发上,转首望去,只见赫曼琳翩然而至,连忙起身,礼仪不容有失。 他的手悄然从神秘的符文口袋中移开,强压下体内的奇异魔力波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开口道:“高贵的赫曼琳小姐?” “没想到你也降临此地,速速就座。” 再次面对这位外表阴冷的魔法学徒徐盈盈,不禁心中忐忑,只想躲到江亭那坚实的法师护盾之后。 赫曼琳挽住徐盈盈,冷若冰霜的面庞透出坚定:“我无需就座,你应当明白我此行的目的。” 刘威倒酒的手微颤,眼角扫过赫曼琳和徐盈盈:“莫非,你想为这个…这位女士说情?” 赫曼琳淡然一笑,清冷中带着傲骨:“‘求’这个词并不适合我,以我的身份,无需向任何人低头。” “我只是希望你念在我父亲何宪坤的份上,给我一个面子,不要为难我的朋友徐盈盈。” 刘威沉默,喉结滚动:“……” 第248章 龙困浅滩,虾蟹肆虐! “呵哈~” 听完赫曼琳的话语,刘威不禁冷笑,面对包厢中的众人,他高声宣布:“不错,你父亲何宪坤的颜面,我理应给予尊重。” “但你并非为自己求情,而是为那位女士,这样的面子,恕我不能给。” “再者……” 刘威咽下口水,目光挑衅地看着徐盈盈:“这位女士踢了我一脚,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 “如果真的这样,我‘无冕之王’刘威日后在港岛如何立足?岂不是任人欺凌?” 他手指徐盈盈,放狠话:“总之,此事若无令我满意的解决,你们谁都别想安宁。” 赫曼琳:“……” “啊?” 姚琛恐惧不已,屈膝哀求:“刘哥,这与我们无关啊,是徐盈盈所为。” “又不是我们动手,你们之间的是非恩怨,找她解决就是,千万不可牵连我们。” 姚琛转身欲逃,却被刘威的手下阻拦。 他原本信奉赫曼琳的力量,以为她的高贵身份足以化解今日的危机。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为何要随她来见这位“无冕之王”? 这不是自己送上门让人羞辱吗? “曼琳,这该如何是好啊?” 徐盈盈呼吸急促,心沉入深渊。 一方面,患难显真心,经此一事,她认清了姚琛的真面目——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而江亭,自始至终,沉稳如磐石,相比之下,姚琛如同尘埃。 另一方面,即便港岛的霸主何宪坤之女也无法保护她,她今天又怎会有好结果? 赫曼琳神色复杂。 她也没料到,连父亲的威严都不足以撼动这个“无冕之王”。 刘威今日显然是铁了心要让徐盈盈难堪,那么,她还能如何应对? “你们几个,若想离开也可。” 刘威端着深红的魔法葡萄酒,挥手道:“但有两个条件,就看你们答不答应。” “什么条件?” 姚琛忍不住问,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刘威凝视着埃尔文娜:“首先,留下这位精灵,陪我度过这魔法之夜,待我厌倦之后,再让我的同伴们体验。” “不。”埃尔文娜娇躯微颤,汗水沿着她的魔法鳞片滑落。 刘威怪笑声起,视线转向赫敏:“至于第二个条件……我听说赫敏女士精通乐曲与舞蹈。” “不如,为你献上一支月光下的解衣舞吧?!!” “你……” 赫敏咬紧珍珠般的贝齿,怒意在眼中闪烁。 她在翡翠港长大,被誉为港口的明珠,却从未遭受过如此羞辱的挑衅。 竟让她跳解衣舞? 赫敏真怀疑,这光头刘是否脑袋被龙焰灼烧,怎敢出此轻浮之言? 他难道不怕赫敏家族的怒火吗? 抿一口魔法红酒,刘威扫视众人:“如何?二选其一,不算过分吧?” “绝无可能。” 赫敏以冰冷的语气回应。 刘威打量着赫敏,突然说道:“你们赫敏家族的辉煌已成为过往,何必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此话何意?”赫敏疑惑不解。 此时,江亭按捺不住,挺身而出:“如果我没记错,首先对埃尔文娜伸出邪恶之爪的是你吧?” “内心污秽,妄图侵犯他人,结果却被对方反击,你凭什么指责别人?” “你难道没有一丝做贼心虚的自觉?” “这样的行径,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 “江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姚琛觉得江亭疯了,居然敢如此顶撞光头刘,接下来恐怕不知道会遭遇何种厄运。 果然…… 光头刘锁定了江亭,眼神充满恶意。 事实上,他最初侵犯埃尔文娜就是为了找茬,以此为借口对付江亭。 现在呢? 江亭为了埃尔文娜,真的与他正面交锋。 在他看来,对方已然落入陷阱,接下来他有足够的理由施以惩罚。 “街头小子,你在和我说话吗?” 片刻后,刘威手持一杯魔力红酒,缓缓走向江亭,一举一动间透着一股霸主的气场。 面对光头刘步步紧逼,江亭毫不退缩,目光如炬,散发出一种即将搅动风云的气势。 “说的就是你。” “按照常理,你应该向埃尔文娜道歉,而非加重对她的攻击。” 江亭? 听到这话,埃尔文娜心中涌起温暖,身体不自主地靠向江亭坚实的背脊。 此刻,埃尔文娜深深感受到被男子守护的滋味。 她陶醉于这种感觉。 以至于看着江亭时,她愈发沉醉,愈发渴望江亭的庇护,哪怕只是一点点。 而刘威,听见江亭的话语,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即将爆发。 “你这个街头小子,竟敢教训我?” 他逼近江亭,挥手指责:“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江亭目光穿过迷雾森林,语调如同冬日冰川:“你应向何曼琳以及徐盈盈示歉,清楚吗?” “我从不习惯训诫他人。” “我的话,不会重复第三次。” 何曼琳与徐盈盈低语这个名字,心中泛起奇异的涟漪。 江亭为她们对抗危险,直面凶悍的光头刘,她们对他充满感激,徐盈盈眼中却闪烁着忧虑。在奇幻的世界里,弱肉强食,如同巨龙落于浅滩会遭虾蟹戏弄,猛虎坠入平原会被家犬欺凌。 “大人,我恳求您,向刘大哥低头认错吧。” 姚琛害怕灾祸波及自身,满脸忧愁地来到江亭身旁,反复劝说。 然而,江亭充耳不闻。 他是龙渊的主宰,霸道无匹。 何时需要向他人低头道歉?即使是南宫战,天罚组织的领袖亲自降临,都不可能道歉,更何况是微不足道的光头刘。 江亭的言论激怒了刘威。 他对江亭早有不满,视其为蝼蚁,何况还收了谢玉明的贿赂。 此刻,他准备给江亭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哪怕何宪坤亲临此地,也不敢如此对我说话,你这个卑微之人却敢?” “你的胆子真不小。” “身为大陆来客,竟敢在港岛如此嚣张?” “罢了,我今日就勉强教训你一番,同时也教你如何为人。” “动手,都给我上,狠狠地教训他。” 刘威一挥手,周围的喽啰迫不及待,举着酒瓶朝江亭砸去…… 第249章 谁说他无法自救? “刘大哥,等等。” 关键时刻,谢玉明推开魔法之门闯入。 那些准备攻击江亭的喽啰瞬间冷静,转头寻求刘威的指示。 刘威已收了谢玉明的金币,两人心照不宣。 他岂会不了解谢玉明的意图,于是悠闲地坐回雕纹沙发上,慢慢品尝着红酒。 “曼琳,快,我带你离开这里。” “有我在此,刘大哥不会为难你的。” 谢玉明走向何曼琳,意图演绎一场英勇救美的戏码,本能地伸出手想去牵何曼琳。 何曼琳却毫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坚定地说:“谢谢你的善意,但我无所畏惧。” “曼琳?” “你何必这样呢?” 谢玉明皱紧眉头:“江亭这个处境堪忧的人,又如何能保护你?” “跟我走,我现在就带你离开,整个港岛,能庇护你的,唯有我谢玉明,你懂吗?” “谁说他无法自救?”何曼琳冷声反驳。 回忆起江亭在豪华游轮宴会上的超凡风采,她的心越发平静,无所惧怕。 连天罚的成员都无法撼动江亭, 光头刘又能如何? 有江亭在身边,何曼琳感到真正的安心,从容不迫。 “啪~” 谢玉明拍了拍额头,烦恼几乎要将他淹没... 身为港岛翡翠家族的年轻俊杰,何事不能轻易达成?然而此刻,就连这普通的魔女拯救行动竟也显得如此艰难? 无可奈何…… 谢玉明只能退居一旁,淡然言道:“刘兄,此事我不再插手,一切随你处置吧。” 他转而对江亭投以怨恨的目光:“你现在已是笼中之鸟,就等着瞧今日如何收场吧。” “需不需要召唤治疗法师?我可以立刻为你安排。” “唉~” 光头刘无奈地摇头,真心为谢玉明的尴尬处境感到同情。 人家何家的千金小姐,对你不屑一顾,你还要热脸贴冷屁股,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一起上吧。” “速战速决,把这个小子打倒,之后我要把那个贱人当作我的坐骑。”刘威眯起眼睛,恶语相向。 一众手下交换眼神,准备向江亭发动攻击。 “别!” 徐盈盈惊慌失措地大声喊叫。 就在这一刻,闭目养神的刘威感觉一阵寒风从眼前拂过。 他猛然睁开眼睛,震惊地发现那个被他视为蝼蚁的江亭,居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双眼睛如同恶魔的凝视,长久注视令刘威毛骨悚然,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你们这些懦夫,还在等什么?” 回过神来的刘威立刻高声喝斥,既为自保,也为尽快除掉江亭。 然而那些手下却一脸茫然。 他们明明挡在江亭前面,却被他无视,如同穿越空气般直接来到光头刘面前。 这还是人类吗? 与鬼魅有何区别? “你们这些废物,饭桶,没用的东西。” “还愣着做什么?快动手啊!” 看着手下犹豫不决,刘威忍不住咆哮。 而江亭那股邪恶而凛然的气场,更让刘威心中生出一丝惧意,他感到了紧张。 “仗着些许权势,就可以肆意妄为吗?” 江亭的声音平静而深沉,却带着一种无比强大的震撼力。 在江亭的威压之下,刘威颤抖不已,如置身冰窖,底气瞬间消散。 他胆怯地问:“你……你要做什么?” “有了点权势,便以为可以主宰一切。”江亭语出惊人,神色冷峻,不怒自威。 刘威用力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否在幻觉中。 这个江亭。 之前看似无害,而现在... 如同换了个人,眼神锐利如鹰,气势犹如杀伐之神。 宛如杀神降世。 以刘威的眼界来看,这不是寻常青年能拥有的气魄,足以让谢玉明这类人瞬间灰飞烟灭。 “刘兄,你何必怕他?” 谢玉明这个不知情的旁观者,此刻愤慨地走来,似乎要提醒刘威。 这还能忍? 刘威不断向谢玉明使眼色,生怕惹怒了江亭这位杀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一旦江亭的怒火爆发,无人能承受其威... 他摊开手掌,轻轻一握,刘威的咽喉便被神秘力量锁住,如同提着一只失魂的幽灵犬般将他提起。 “自从我踏入这片秘境的包厢那一刻。” “你的生死就已经应该成为你的首要考量。” “但你却没有丝毫醒悟,反而变本加厉,现在……你这光头刘,终于激怒了我这个黑暗守护者。” “我……我……” 刘威颤抖不已,话语破碎,被江亭掌控在手中,连最基本的挣扎都不敢尝试。 “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下刘哥啊。” 谢玉明也被江亭的威势震撼,察觉到危险,立刻指挥着刘威的那些手下。 然而? 刘威的手下刚想冲锋护主,江亭只需回首一瞥,冰冷的目光扫过,他们便僵立在原地,再无前进的勇气。 他们都是世间行走的勇者,可这样的恐惧眼神,他们从未见过,其震慑力深不可测。 仿佛紧握刘威咽喉的并非人类,而是逃脱九幽炼狱的恶灵。 威严,且不可动摇。 “都别轻举妄动。”刘威真正感到了恐惧。 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死亡的阴影步步逼近,为了生存,只能恳求道: “兄弟,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承认我看走了眼,你能放过我吗?像你这样的人物,我根本无法抗衡,求你放过我。” 江亭的强大压力下,刘威鼻血涌出,见江亭无动于衷,他急忙补充: “兄弟,说实话。” “这都是谢玉明的主意。” “他给我一百万,要我给你一个教训,所以我才会故意碰那女子的……” “你说什么?” 徐盈盈惊愕地瞪大眼睛,转头看向身旁的谢玉明,俏脸写满了不敢相信。 “呵呵~” 何曼琳冷笑:“真是没想到,谢玉明你竟然是那种背后捅刀的小人?” “曼琳,他胡言乱语,我没有。”谢玉明到现在还想狡辩。 刘威反驳:“如果没有,你谢玉明敢发誓天打雷劈,断子绝孙吗?” 谢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