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没了意识。
再次清醒随清已经躺在平宁医院的病房里了,旁边坐着李思霞和张秀云。
脖子还很痛,随清艰难的睁开眼。
李思霞张口道:“清清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别担心你没受到伤害。”
“那个畜牲已经被抓起来了。”
“妈。”随清张了好几次口才发出声音。
李思霞道:“先别说话了,医生说你嗓子声带损坏了点说话可能费点劲儿,过几天就好了。”
随清点点头,长时间的后躺头也不舒服,随清用了用力试图坐起来。
张秀云赶紧过来扶住她。
张秀云看着孙女的样子,忍不住自责道:“都怪我,太忙了没看到你电话,我……”
随清没让外婆说完:“没事外婆,这不是没事吗。”
李思霞不满道:“妈,幸亏这是没发生什么,要是真有什么事怎么办,我之前就不同意清清在唐谭上学,现在好了吧。”
张秀云低着头抹了把泪:“我也不知道…”
李思霞看母亲这样也没再说,抱着手臂扭了扭头。
随清抓了抓母亲衣服:“妈,我没事。”
李思霞刚想开口,病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随明谦牵着随欲舟走进来。
看到随清醒来,随明谦高兴道:“清清醒了?”
随清点点头。
随欲舟也赶紧走过来抱住姐姐。
随清笑着拍了拍弟弟。
李思霞看着随明谦道:“警察那边怎么说?”
随明谦为难道:“不好判,那人好像神经不正常了。”
李思霞咬牙切齿地道:“不好判就一直告,请最好的律师,非得让他牢底坐穿。”
随明谦看着病床前的女儿把妻子拉出了病房。
两人一离开,病房瞬间安静了不少,张秀云摸摸随清头发道:“阿满现在还难不难受。”
随清笑笑伸手牵住外婆的手:“没事外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随欲舟也看出了外婆不开心,牵着外婆另一只手道:“外婆别不开心了。”
随清笑道:“就是啊外婆,小舟都心疼你了。”
张秀云擦了擦眼角的泪,还是很后怕:“要不是有人正好碰到,我真不敢想后果。”
随清笑笑:“没事,外婆都过去了。”
张秀云强露出一抹笑:“那你们想吃什么,我给你们买。”
随清想了想:“要吃排骨玉米汤,还有糖醋里脊,木须肉。”
“好,我一会儿就给你买。”张秀云道。
李思霞在病房门口和丈夫商量好打开门道:“妈,你先守着清清,我和明谦去警局一趟。”
张秀云点点头:“行,你们去吧。”
随欲舟一听要出门也吵着要跟着,李思霞这会儿正心烦,哪怕是对疼爱的儿子也没什么耐心:“你在这守着姐姐吧。”
说完门被关住,发出重重的一声。
已经到了十二点,张秀云道:“阿满我先下去给你买饭,你自己行吗?”
随清笑笑:“没事外婆,你先去吧。”
随欲舟也要跟着,张秀云道:“你陪着姐姐吧。”
随清知道外婆的担心,再看看弟弟一脸渴望道:“没事外婆,你带着他去吧。”
张秀云犹豫道:“可是…”
随清扯唇弯了弯眼角:“没事外婆,这这么多人,你们快去吧。”
张秀云看了看,确定了好一会儿才道:“行,我马上回来。”
外婆离开后,随清拿起旁边的手机,程嘉树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问她在哪个病房。
随清报出病房号问他。
清草蛋糕:你来平宁了吗?
还没发出去,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了,随清看到了气喘吁吁的程嘉树。
和平时温润的样子不同,这会儿他的头发有些乱,眼眶也是红的,情绪看起来有些失控。
在他迈着步子靠近的时候,随清以为他会拥抱她。
可是并没有,少年只是停在她面前,低声问她:“有没有不舒服?怕不怕?”
面对外婆的自责随清需要强装着乐观,母亲的强势随清也要镇定的说自己没事。
可是怎么可能不怕,她现在一闭上眼睛还都是李硕阴森笑着掐她脖子的场景。
几乎是控制不住,她伸手抱住程嘉树,忍了这么长时间的情绪全部爆发。
“我真的好害怕啊程嘉树。”
我差点就跑到你家了。
程嘉树勉强控制住发抖的手轻轻回抱住她,眼眶发红,他是今天早晨起来知道的这件事,一向自控力强的他,第一次控制不住情绪。
姜浩说:“你去有什么用,又没有什么身份,况且人阿满父母也来了,白费劲。”
是啊,他没用,他甚至保护不住她。
可他还是来了。
他就是想看看她而已。
怀里的小姑娘哭的撕心裂肺,程嘉树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用针一针一针的戳满了洞,疼到他甚至不敢呼吸。
他连拥抱都控制力度的姑娘,怎么能被人这样对待。
程嘉树握紧了拳头。
那个畜牲,他…怎么敢的。
随清哭了会儿,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恢复了思路,她从他怀里抬起头:“你怎么来的平宁?”
程嘉树道:“坐黑车来的。”
“哦哦。”随清点头,“你今天请假了?”
程嘉树点头。
程嘉树问:“有没有不舒服?”
随清摇摇头。
除了刚醒的时候嗓子疼,她现在并没有别的不适。
“他…他们都知道了?”随清小声问。
程嘉树知道了,姜浩肯定就知道,唐谭又就那么大。
程嘉树点头,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道:“没事,你没有错。”
“不需要担心别人知道。”
发生这种事情大部分女生选择不报警都是怕别人知道。
可这件事情本就不是女生的错。
随清低着头,思路也乱乱的:“大家会不会说是我的原因。”
程嘉树道:“不会,没有人会说你,而且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喷了香水。”
昨天洗完澡后她还是觉得身上有酒味,喷了香水做掩盖。
李硕也再三说她身上好香。
会不会…会不会她不喷香水就没事了。
程嘉树手放在半空犹豫了下,放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那不是你的错,就算没有香水那些人也不会停止恶行。”
“随清。”他轻喊她,“你做的很正确,没有任何需要自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