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义和冯宇将圣旨放回锦盒,悠然自得地品起茶来。
方天和范静雯待圣旨回归,才将五彩龙凤砚盒归位,继而拿起圣旨仔细审阅。
圣旨以黄绢布为底,绣有双龙图案,两侧配有青白玉卷轴,华美非凡。仅是这些材质,现今已能卖出数十万元的价格。
展开圣旨,果然是封赐赏诏书,记载着蓝家先祖在科举中高中状元,huangdi亲自册封嘉奖,而这五彩龙凤砚盒正是诸多封赏宝物中最重要的一件。
审视到最后的印玺,不出所料,确为明朝万历年间的传国玉玺印章。
可见圣旨正如蓝有富所述,确实是万历年间颁发的封赏圣旨,没有任何疑点。尽管圣旨中提及五彩龙凤砚盒内含一方唐代雕龙端砚,但关于此砚台的具体来源并未详述。
“圣旨无误,即便五彩龙凤砚盒存在一些疑点,但按照常理推断,若真对其进行修补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对huangdi不敬之举。
那么,按照这样的思路,即使盒底部分被替换,内部的砚台应当未受影响。
如此一来,那方雕龙端砚仍是焦点所在。
而这方雕龙端砚究竟值不值一个亿,关键要看其渊源。
据《唐朝史记》记载,有一方雕龙端砚,传说唐武则天圣历三年,武则天将刻有‘明和璧,五星连珠’印文,雕龙为饰的端砚赐予名臣狄仁杰。
狄仁杰接受赏赐后了解到采砚工匠的辛劳付出,于是上疏请求武则天减免贡砚数量……
方天停顿下来,望向惊愕不已的范静雯,接着又道:“倘若这五彩龙凤砚盒内的砚台即是那方传说中的端砚,那其价值就非同一般了,不仅具有特殊的历史意义,更是名臣狄仁杰曾经使用过的物品,对于古董收藏者而言,其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
毕竟狄仁杰在民间信仰中被视为禄星,象征着忠孝节义,他使用过的物品也被视为特殊的吉祥物。如果有买家抱持此种观念,那么这只五彩龙凤砚盒被炒作到十个亿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即便并非那方名砚,唐代端砚作为当时的贡品,本身就代表着皇家专享,能够体现使用者高贵的身份地位。
如今世上留存的唐代端砚极为罕见,即便是以一个亿的价格入手,也属合理,因此我们也可以出价竞价。”
方天说到这里,范静雯不由自主地瞟了张天义和冯宇一眼。方天捕捉到这一举动,补充道:“若与他们形成竞争,我们的最高心理价位是两个亿,超出这个数目,我认为就没有必要冒险了。”
范静雯思索片刻,点头答应道:“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万一没能得到,我们还可以关注其他宝贝。”
鉴于范静雯已有青花五彩龙纹出戟尊,因此她对此次交易抱有平常心,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过于失落。
两人达成共识后,方天直接表态:“蓝总,我们也看完了,如果价格是一个亿,我们也能接受。”
方天此言一出,蓝有富脸上不禁掠过一丝欣喜之色。
对于蓝有富而言,两位买家同时对他的物品产生兴趣,那么究竟归属何方,自然是价高者得之。
如此一来,原本估价一亿的物件,在竞拍之下很可能飙升至翻倍的价格。
此刻正处在资金紧缺之际,若能借此机会获得更多收益,他自然乐此不疲。
“好,既然方大师也有意购买,那我们就只能通过竞价来决定归属,遵循拍卖行的传统规则——价高者胜,至于每次加价幅度,不妨定为一千万元,以免浪费过多时间。”蓝有富严肃地宣布。
然而此刻,张天义与冯宇的脸色均现出了忧虑之色。
身为买主,他们自然不愿看到竞争对手的出现,平白增加支出,毕竟谁的钱都不是从天而降的。
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方天也加入了竞价行列,一亿的起拍价显然无法止步,只能不断加码。
“没问题,蓝总,按照您的提议,每次加价一千万元,我现在出价一亿一千万元。”冯宇高声回应。
“一亿两千万元。”
“一亿三千万元!”
“一亿四千万元!”
直至方天报出一亿八千万元时,冯宇犹豫了,他紧蹙眉头,神色不定,下意识地望向了张天义。
他的眼神流露出明显的疑问:“这是怎么回事?之前约定的一亿价位,如今竟攀升至此,还未能收入囊中?”
张天义迅速领会其意,面色同样难看起来,随即将目光转向方天,眉心一皱,继而又扫视了一眼在一旁悠然自得的许大师。
“许老,这位方大师似乎是您引荐过来的吧?他年纪轻轻,怎敢自称大师?而且,他这般挥金如土,家里的长辈可知晓此事?”
张天义此言显然是对方天的身份提出质疑,同时也是在挑战许大师。
“哼,张天义,你当年不成气候,并不代表他人也不成气候。方大师的鉴赏功力,连我恩师都自愧弗如,若不尊称他一声大师,试问又有谁能担得起这个称号?所以,别说是一两个亿,哪怕十个亿,对方大师来说也不足为奇。你们二人紧紧跟随竞价,不恰恰证明了今日欲购之物价值非凡吗?”
许大师冷淡地回应。
“许某人,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这样的小子你也敢说他超越了露山仙人的鉴赏力,你究竟还把露山仙人置于何地?你还配做露山仙人的弟子吗?”
张天义显然对许大师的说法难以接受,认为他是在利用露山仙人的名号为方天造势,因此立即与许大师针锋相对。
“哼,方大师的能力乃是我恩师亲口所言,我亦曾亲眼见证,你以为我在信口开河不成?”
许大师冷冷反驳。
“好好好,你是真心当我是个傻瓜,竟然信你这套鬼话?再说了,这小子漫天要价,他到底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该不会是故意哄抬物价,让我们跟着往上叫价吧?”
张天义面色阴沉,不再伪装,直接与许大师针尖对麦芒。
“张天义,若是你们财力有限,大可自行退出,我们自有实力真金白银购得宝物。至于我所说的真假,你现在就可以去询问我师傅,只是不知道,就凭你的身份,是否有资格拜见我师傅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