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如三千银丝,悄无声息的落在西洲的城墙上,阴沉的天空中几缕阳光透过云层照耀下来,湿热湿热,行路上所遇的所有人都佝偻着背,眼见马车驶来纷纷迈着千斤重的步伐上前讨要食物。
西洲的城门大大敞开,连个守门的士兵都没有,昨夜袭击的土匪系数一下不过两千人,那其他人呢?难不成消息有误?盛柳关押着乔端,依旧保持着十二的警惕,她亲自带队进西洲,在牢房中解救了西洲州府柯久,打点好一切确保城内基本没有匪徒身影时才让叶刀华带沈苏文进城。
一路的所见所闻,让沈苏文再也不能保持冷静,她的心中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即便在她眼中这些不过都是一笔带过的纸片人,也无法坐到毫无旁骛。
沈苏文的马车与关押乔端的牢车在一个岔路分道,沈苏文睨了一眼乔端,发现此人不狞笑时居然长着一副书生面孔,如果能忽略他上半身渗出油来的肌肉的话,
乔端猛地抬头,对着沈苏文裂开唇角,得意张狂的眼神盯着沈苏文打了个冷颤。
下一瞬,乔端就被叶刀华狠狠踢进了堆满茅草的牢房中,
乔端不以为意,拴着铁链的手揉了揉被叶刀华踢过的地方,“小娘子好生脚力,踢得爷爷我好疼啊。”
叶刀华被狠狠恶心了一把,不禁露出质疑的眼神,“你真是乔端?”
乔端耸耸肩膀,笑说:“不然呢,在西洲这群软弱无能鼠辈中长得如此英俊潇洒,高大威猛,除了你乔爷爷还能有谁?只可惜败给了你们这群来自京城的军队,愿赌服输,我乔端也不是会苟延残喘之辈,既然输给你们,那就杀了我吧。”
乔端语气轻松,仿佛生死在他眼神并不重要,这就有点让叶刀华摸不清楚了,这个人四年前将西洲流串打家劫舍的匪徒组合成一支队伍,想来定不是无能之辈,只不过败了一次就要求死?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你当然该杀!”叶刀华思考之际,盛柳走进牢房,一把揪住拴在乔端脖子上的铁链不由分说将乔端拉到在地,“只不过不是现在。”
盛柳接着说:“柯大人方才确认过了,你的确是乔端无疑,你昨夜袭击自报家门,我还有点担心你不是呢,我确实没想到霸占西洲山头四年的匪头就这?”
乔端被踩在地上,方才的气焰嚣张全然消失,他清楚的明白昨夜若是在于盛柳打下去,他也断然赢不了这个男人,南国少将名不虚传,乔端暗自称赞,这家伙看上去细胳膊细腿的,力气怎么就那么大呢?
“你真这么蠢吗还是有什么目的,你说呢乔兄弟?”盛柳抓起乔端的头颅,强行与其对视,被深沉狠厉的双眼凝视着,一股恶寒油然而生,乔端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会动手杀了自己,
乔端压制住内心对于盛柳和死亡的恐惧,扯着嘴角说:“老子得到的消息出错了不行吗,爷得到的消息是你们只有两千人还要保护一个娇气的公主,也没证实就出手了结果就是败给你了。”
盛柳说:“是吗,这消息那也太假了,直接少得有点多啊,乔兄弟你?”
乔端哼笑,“被信任的人背叛而已,这种事,多的是,盛小将军以后也会经历的,没想到娇气公主的消息也是假的,你们长公主长得是漂亮就是也太凶悍了点,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啊,不如这样,让我当个上门驸马好了哈哈哈哈”
“放肆!!”叶刀华斥声,
盛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拳揍了过去,一下就打掉乔端两颗坐牙,谁料乔端趴在地上居然还哈哈大笑起来,带着鲜血的牙齿,连叶刀华都觉得恶心。
见此人油盐不进,盛柳也不多做停留,浪费时间和精力。
盛柳走出牢门,叶刀华紧随其后,
叶刀华说:“看来此人若是不抓到弱点,是什么都不肯说了。”
盛柳说:“让底下的人先给他几十鞭,保证人活着就好了,弱点?他刚刚不是说了吗,被信任的人背叛,长公主西行的消息天下皆知,但具体路线已及军队都没有公开,想要知道这些必定是有内鬼的,还有城中百姓并未被巧夺食物,财产,看来这西洲内的情况还挺复杂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
叶刀华道:“那柯久什么情况?”
盛柳说:“我不是很能懂这个人,谢大人正在和他交谈,我们晚些再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