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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下慌忙收拾,还没收拾完,便有一波人浩浩荡荡地往这里来。

    “不用收拾了。”

    男子慌张看过去,便看到迎面走来的谢忱。

    他连忙招呼手下停住,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官帽,整理了衣容,连忙跪下。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他就将额头重重地抵在地上。

    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实在没想到陛下居然会屈尊来到这样一个小地方。

    额角的汗水顺着滴到地上,聚成了一个小水洼,陛下还是没叫他起身。

    他听到脚步声,知道是陛下正走到主位坐下,他连忙跪着将身子转了过去。

    “朱守安。”谢忱坐下后便不怒而威。

    “臣在!”

    谢忱勾唇问道:“你父母为何给你取这个名字?”

    “回、回陛下,臣父母希望臣做一个守护一方百姓安定的好官,便给臣取这个名字。”朱守安道。

    谢忱冷笑一声:“是么。”

    “那你可真辜负了你父母的好心。”谢忱将手中的证书丢了出去,直接砸到朱守安的头上,高声道:“自己看看!”

    朱守安颤颤巍巍地打开,见上面竟然都是一些百姓的供词,都在指控他这些年搜刮民脂,为非作恶的罪行。

    他连忙磕头道:“请陛下明鉴,臣冤枉!这些事情臣没有做过。”

    谢忱手里把玩着白玉佩,声音淡淡的,“你自己做没做心里清楚,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欺君的下场?”

    朱守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道:“臣、臣确实...”

    还没等他说完,谢忱便打断问道:“朕问你,你可知崔以昀?”

    提到这个名字,朱守安的神情明显有了变化,他犹豫道:“听、听说过。”

    “仅此而已?”谢忱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朱守安点头道:“真的、臣不敢欺瞒陛下。”

    谢忱双眸冰冷,周身散发出来的帝王之气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示意暗辰将人带上来,随后一名衙役便被暗辰押了上来。

    朱守安看到那男子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谢忱看向那名衙役道:“你来说。”

    “小的本是碧英县的衙役,那日我亲耳听到朱大人说要处理一个富商,让他死在这里。”

    “你污蔑我!”朱守安指着那衙役,“到底是谁让你污蔑我的?!”

    朱守安看向谢忱,再三解释道:“陛下,臣是被陷害的!”

    “陷害?谁敢陷害你?”衙役冷嘲道:“你在碧英县一手遮天,若谁敢不从你,便被你威胁、折磨,朱守安,你早晚也不得好死!”

    朱守安转过身去骂道:“你给我闭嘴!”

    谢忱被吵得头疼,他随手拿起桌上方才朱守安没吃完的肉串,直接扔到他的面前。

    那竹签稳稳地插到朱守安的面前,吓得他双眸一瞪。

    谢忱的声音又沉了几分:“朱守安,你还要狡辩?!”

    朱守安立马被吓得连连叩头道:“求陛下饶臣一命,此事臣、臣也是被别人威胁的。”

    “那日有一个黑衣人找到我,说如果我不做,就会杀了我全家,他武功高强,能悄无声息地闯入我家,也定能悄无声息地杀了我”朱守安哭得满脸鼻涕泪水混在一起,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才...”

    谢忱道:“将过程细细说来。”

    朱守安道:“那日我在崔以昀经过的地方守着,等他经过时,便命人制造了落石,之后...便砸到了他。”

    “此事萧元昇知道么?”谢忱又问。

    朱守安明显地顿了顿,他道:“萧将军....他...”

    谢忱怒道:“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

    朱守安连忙道:“此事萧将军也是知道的,他...我当时怕极了,毕竟崔以昀可是他的岳父,我被那黑衣人威胁后便吓得连忙去找萧将军,怎料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会让崔以昀不去那个地方。”

    “我也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崔以昀就去了...”朱守安看向谢忱道:“陛下,求陛下饶臣一命!臣也是被逼的。”

    谢忱冷哼一声:“无辜,崔以昀难道不无辜?你想保住你家人的性命,却忘记了他也是有家人的!”

    “来人,将朱守安押下去!”

    还没等朱守安说话,就有人立马上前将他架走。

    “陛下!陛下!”朱守安的声音渐渐远去。

    屏风后的崔颜听到这一切后,脸上挂满了泪珠。

    她原来一直都不知道父亲受伤是一场他们谋划的意外。

    落冬拿起手帕为崔颜擦眼泪,安慰道:“夫人别伤心。”

    崔颜擦去脸上的泪珠,她回到客栈后还是想不通。

    如果真按照朱守安所说,难道萧元昇没有告诉父亲么?不然父亲为何还是会去?

    她想得实在头疼,如今她就想确认萧元昇到底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崔颜蹭得起身,她打开门往外走去。

    司琴见状连忙问道:“夫人去哪里?”

    “屋里太闷了,出去走走。”崔颜补充道:“别跟着我。”

    她虽不让司琴跟着,但落冬还是十分眼尖地跟在她的身后。

    崔颜走出客栈,走到街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学堂处。

    她正好在门口遇到了那位夫子,便连忙叫住他,“夫子。”

    夫子侧头一看,笑道:“是你啊,今日来是?”

    崔颜开门见山道:“夫子,我便是崔以昀的女儿。”

    “原来...”夫子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看到夫人便觉得眼熟。”

    “我想请问夫子可知那段时间我父亲在碧英县有什么不对劲?”崔颜问。

    夫子道:“劳烦夫人跟我进来。”

    等进了房间,夫子坐下来。

    “这里便是你父亲修建的。”

    有学童进来给他们倒了茶水,那学童乖巧道:“请客人喝茶。”

    崔颜看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便有如此周全的礼数,叹道:“夫子教得真好。”

    夫子道:“这里许多孩子都已经没了家人,当时那场水灾带走了他们的父母,幸亏有你父亲,才将他们救出来。”

    “不然这些孩子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夫子看向崔颜问道:“夫人方才想问什么?”

    崔颜道:“父亲受伤前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夫子想了想道:“那几日....似乎有一个男子常常来找你父亲,听别人说是他的女婿?”

    “后来有一日我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便上前去劝说,听你父亲说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夫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