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成出身太低,虽说有着广阔的胸襟,独特的人格魅力、组织能力,但对于天下大势、战势,几乎一窍不通。让他带领几万人马可以,几十万就不行了,最终的结果便是乌合之众,除了蛮力别无他物。”
说到这,楚天南顿了顿,再道。
“打这样的人,要用自身优点打他们的弱项,便能出奇制胜。相信即便不是我去收复,而是韩叔叔去收复,同样轻而易举。”
这番话,让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大笑出声。
“讲得好。”一个大汉哈哈大笑,“我家韩将军二十年前可是勇于和骑兵搏杀的,并且并未吃亏。换成他去收复中原,相信一样轻轻松松收复回来。”
韩之信叹息,“哪有那么简单,第五梯队的人马才五万,加上开封一些农民军,和余子成的人马相差依然很大。故而即便是我去,收复也非常吃力。”
说到这,笑着感慨。
“楚天南,我一直关注中原局势,每次邸报都让我胆战心惊。以你的才能,过个几年,沉淀沉淀,大体会被调到利州,针对瓦剌和蒙古。”
楚天南不敢随意接话,微微一笑。
“为人臣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会被调到哪,全听陛下圣命。”
韩之信没放过他,追问:“倘若你是利州元帅,要怎么对抗瓦剌?我想知道你对瓦剌看法。具体的你也清楚,几十年来根本没有一场仗赢过。”
瓦剌这问题,非常核心,看他眼神好奇,楚天南算微微了解,韩之信这个人确实为国而忧,有建功立业的雄心。
“怕是不仅仅是韩叔叔,还有在场的一众将军,应该也很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吧?”
听到楚天南这话,大家忍不住点头。
不错,在场的,或多或少都和瓦剌硬碰硬过,然而结果可想而知。
楚天南失地收复战,让他们惊叹无比,大开眼界,所以想听听这小年轻看法。
楚天南却是叹息,“或许我接下来的话,会让诸位将军失望,因为按皇朝目前情况看来,是绝对赢不了瓦剌的。”
闻言,众人神色俱变。
“楚大人为何这么讲?瓦剌是厉害,但我们皇朝也不弱。”
楚天南摇头,“客观因素来说相差太大,并不是将帅之才就能改变。智谋虽然可以取胜,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没有用。阴谋诡计或许可以一时抵抗,但绝对久胜不了。”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整整两个时辰才结束。
大家喝了很多酒,烂醉如泥。
楚天南返回院子,刚坐下,还没和白玉柳打招呼,韩之信就跟着进来。
白玉柳看了看楚天南,又看了看韩之信,老实过去倒茶。
此方前来,楚天南并没带奴婢,亲卫也没带一个,所以只能由白玉柳端茶倒水。
虽然白玉柳不高兴,却也没办法。
韩之信喝了口热茶,瞥了白玉柳一眼,刻意压低声音。
“孩子,你怎么喜欢年龄老的?看她至少二十五左右了吧?”
听到这话,楚天南吓得抖了个哆嗦。
这话如果被白玉柳听到,不得被她打死?
他急忙道:“可别乱说。”
韩之信摆手。
“装什么?大家都一样,我又不迂腐,同样下流。在边境,我和底下人不干别的,除了训练之外,就是吃酒吃肉玩女人,能打仗也能干,两样都不含糊。
倘若你喜欢这种年龄大的,我有门路。来津门之前,因为没钱,便抄了几个世家,留了百来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并未处置。
原本在想下方弟兄谁建立功劳就赏赐,不曾想你先来了。
我也不是个抠门的,一会儿便让人给你送几个过来,都是漂亮丰腴,三十出头的夫人,有经验,懂得伺候,肯定把你伺候得舒爽。”
楚天南闻言,狠狠吞咽一口唾沫,下意识环顾四周。
还好,白玉柳不在,他松了口气。
“那个,这件事,下次有时间再说,你过来找我应该有事情吧?”
闻言,韩之信先是一愣,随后点头。
“不错,是关于月衫的事情,她非常任性,性格倒是有点像我,她时常和我通信,信中十句话八句不离你,当前她的处境非常糟糕。”
楚天南皱眉,“月衫不是回去了?”
韩之信冷哼,“回去?狗屁的回去!她是被绑走的,她今年都二十出头了,老女人了,还没嫁出去。我家娘子她这么大时,孩子都五岁了。她家老头无法再纵容她,便命人将她绑走,最晚年底将她嫁出去。”
听到这话,楚天南吓得抖了个哆嗦,气急败坏。
“年底就要嫁出去,嫁给何人?”
“还在物色对象。”韩之信摇头,“具体的我不清楚,但以我了解,这事用不了多久就能搞定。你也清楚,我只是溥家的旁系,主家的事情插不上手,也帮不上月衫的忙,这件事只能靠你了。”
“靠我?如何靠我?”楚天南目瞪口呆。
韩之信气急败坏,“怎么着?还如何靠你?抢会不会抢?这件事,我做不了,你可以!你甚得陛下心意,就算把月衫抢出来,又能怎样?能如何?陛下不会怪罪的!”
楚天南若有所思地点头,倒是不错,那么这件事情结束,我就去金陵,将月衫抢出来。”
韩之信闻言,哈哈大笑。
“对,这就对了,就得那么干。”
韩之信别提多激动了,猛拍胸脯,随后起身,拍了拍楚天南的肩膀,离开。
出去的刹那,先前的笑容,被忧愁取代,摇头叹息。
“月衫啊月衫,这件事,我也算用这种形式替你传达给楚天南了,别的我也帮不了你太多,看你自身造化。”
楚天南那边,冷汗直冒,连吞唾沫。
才抹掉冷汗,就又一波冷汗冒出来。
“上头,白上头。刚才的话,全是韩之信说的,不是我的意思,和我没半分钱关系。你要算账,就去找他,跟我没关系,没关系。你不能欺软怕硬,他在的时候不出来,他走了,就找我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