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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以为沈宁会拘捕,没想到她很自觉地主动伸出双手,示意捕快可以绑了她。

    陆炳良皱眉,喜欢被绑?这是什么特殊癖好?

    对沈宁来说,是要保存体力,一会上大分。

    很快她就被带到了河边,不少看热闹的也都来了。

    同时县令也已经来了,还拿来一把椅子,有捕快撑着伞挡着阳光,面前还摆着张小桌子,桌面有热茶和糕点。

    就差来个精油推背了。

    县令和陆炳良是亲戚,自然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姑父!”陆斌上前一番哭诉,还给他看猪头脸。

    县太爷挺着大肚子:“人证物证都在,来人,沉塘吧。”

    多一句都不舍得问沈宁。

    陆炳良还让人把绳子的另一头绑上大石块,明摆着就是要置沈宁于死地。

    但沈宁面色冷静,半点慌张也没有。

    她先看向县令,心想也不知道贪了多少银子,喂出来这么个肚子和德行。

    不过她现在还没有什么地位,直接和县令杠上不明智。

    沈宁视线扫过陆炳良:“上次你替陆家没能在沈家祠堂弄死我,今日又想着要弄死我,就不怕这是误会一场,反而给自己带来麻烦?”

    “少废话,沈家祠堂是因为你自己不要脸做伤风败俗的事,与我何干?”

    “而今日也是因为你伪造院长文书,在书院闹事才被沉塘的,又与我何干?”

    “若两件事,我都有办法证明我清白呢?”

    “那你就把我沉塘了。”陆炳良嗤笑。

    两件事都自证清白?当他傻呢,还是傻呢?

    怎么可能!

    “县令大人,您可听到了,这是他说的。”沈宁冷笑道,“那在沉塘之前,县令大人是不是可以给我机会证明清白?”

    县太爷有些不耐烦:“证明了又有什么用,死得更快而已。”

    陆家大公子要做州府知府女婿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能帮陆家除了这碍眼的娼妇,免得到处抹黑陆家,还能在知府面前有个好印象,方便自己加官进爵。

    “你们其实知道我是冤枉的。”沈宁冷冷地看着陆炳良。

    县令和陆炳良都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陡然一惊,这一个孤女怎么会有这么犀利凌厉的眼神?

    是他们眼花了吗?

    陆炳良回过神来,恶狠狠地道:“别在这拖延时间,事到如今没有人来救你了。你们快点把这恶毒的娼妇丢下去。”

    陆斌双手叉腰:“毒妇,等你死了我再把你的尸体拿给别人玩弄,再给你配个冥婚,让你永生永世都不能超生!”

    看,还是个十几岁的恶孩子,竟然这么恶毒。

    沈宁看着他,勾了勾唇,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围观的百姓们窃窃私语。

    两个捕快一左一右的摁着沈宁的肩膀走到河边,没有半分犹豫就把她推了下去。

    沈宁被推入河里,冒泡两下就没了声音,也不见没有任何挣扎。

    陆炳良走到河边,面露得意,已经想好去大哥大嫂面前领什么奖了。

    “好了,她既然已经认罪伏法,就散了吧。”县令恬不知耻地道,“在本县令的带领下,平县是一片祥和,一片歌舞升平,一片……”

    “啊!”站在河边的陆炳良忽然发出猪叫声,原来他的脚踝被一双湿漉漉的手抓住。

    这双手自然是沈宁的,她一落水就挣脱了绳子,游到了河边。

    还没等陆炳良反应过来,扣住他脚踝的手用力一拉,陆炳良就倒到了水里。

    下一刻,陆斌也被拉下了水。

    父子二人在水里扑通着拼命喊救命,二人都想活命,你踩着我的头想浮出水面,我拖着你的脚想拿你当垫背。

    而沈宁一直淡定地用挣脱下来的绳子去绑住陆斌的双脚。

    同时她也没打算放过陆炳良,手就摁着他的肩膀不准他漂浮起来。

    陆炳良就是想挣脱也没有力气,只能任由摆布。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下去救人。”县太爷连忙让捕快下去把人捞上来。

    “水鬼,是不是水鬼来索命了?”有人惊慌地道。

    陆炳良不会凫水,如果不是捕快下来得快,只怕真的就死在水底了。

    陆斌爬上河岸瘫在地上,缓了一会才哆嗦着道:“是有水鬼,他抓着我的腿拼命地往水里拉,我……我根本就挣扎不掉!”

    “水鬼还说,你快回来把我的思念带回来,水鬼还冲我笑,这根本就是索命的笑。”陆斌越说越觉得可怕。

    陆炳良父子二人被救上了岸,沈宁却还在水里没出来。

    有人道:“那姑娘会不会真的是冤枉的?所以才死就化作了水鬼?”

    “阿姐!阿姐!”沈珩站在河边大喊,没见到沈宁的身影他慌得不行,他对着陆炳良凄厉地喊道,“你们都对我阿姐做了什么?”

    他身体发软,站都站不稳了:“你们凭什么把我阿姐沉塘!文书就是院长大人给的,我阿姐没有造假!”

    他又对围观的百姓们恳求道:“你们谁会凫水,求求你们下去救救我阿姐。”

    有个年青小伙子下意识想要下去,但被捕快一个眼神又硬生生阻止了脚步。

    沈珩一咬牙,自己奔到河边想要下河,脚才进了水,就听到耳边一声怒斥。

    “你不会凫水下来做什么,不要命了?”沈宁浮出了水面,露出了脑袋。

    “阿姐,你没事!”沈珩又惊又喜。

    而其他人是又惊又怒。

    沈宁迅速朝着河边游去爬上了岸,沈珩立刻解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着。

    她湿漉漉的头发粘在脸和颈子上,明明在笑,可怎么看都有几分瘆人。

    “陆副院长,刚水鬼可让我问候你了,濒临溺亡的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再体验一次?”沈宁直直地盯着陆炳良。

    那冷漠嘲讽又凉凉的语气,仿佛她就是水里爬出来的水鬼,因为冤屈找人索命纠缠不休。

    陆炳良到底是个大畜生,稍微有些定力,看到沈宁完好无损上岸,虽然惊讶倒不至于恐慌。

    但是陆斌这个小畜生就没那么大的定力了,加上在水里的恐惧还萦绕心头,又听得她这么说,已经双手合十求饶了。

    “女鬼娘娘,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