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看了一眼王浩,两人并未说话,只有眼神交流。
老白说:“浩子啊,她一个姑娘家的,肯定是年少不懂事,你也没受伤,我看就算了吧。”
王浩还未说话,白三千眉头一皱:“凭啥啊?女人咋啦,女人……”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老白瞪了一眼。
白三千很少看见老白如此严肃,便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小翠看见老白的口风立刻就变了,心中得意。弯腰在一旁捡起自己的衣裙,就当着众人的面把裹着身子的被单摘了,慢条斯理的穿起了衣服。
内衣内裤,一件短裙,她本来就穿的很少,所以很快,就弄完了。
双手在脑后整理了一下头发,不屑的笑着,对王浩说:“咋地,你那狂妄的劲呢?听到我的爸的名字就害怕了吧。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她用手腕上的皮筋,把长发绑了起来,一屁股坐在王浩的床上。
翘起二郎腿,说:“来啊,给老娘把鞋穿上,今天的事,老娘就不计较了。”
大壮不知道刘文明是谁,看她如此嚣张,气不过,张开大巴掌,就要去抓她的肩膀。
“草泥马的,老子摔死你!”
老白伸手拦住他,示意他不要乱动。
王浩没做声,仍旧抱着肩膀,看着眼前嚣张跋扈的小翠。
见众人都不敢动她,小翠更来劲了。
“王浩,你他妈耳聋啊,老娘让你把鞋给我穿上你没听见啊,你以为你是什么老大,就了不起了?我爸要是想捏死你,就想捏死个苍蝇。”
大壮实在听不下去,大声吼了一嗓子:“我要抽死你!”
说着,挣脱开老白的手,既要去抽小翠的嘴巴。
王浩抓住他的手腕,冲大壮笑了笑,说:“兄弟,你没听说这女人他爸是刘文明么?你要是抽了他,他爸肯定要找你的麻烦,你是个凡夫俗子,抗不过的。”
见王浩终也这么说,小翠更得意了。
冲着王浩竖起大拇指,说:“小子,还算你醒目,既然你知道我爸的厉害,那就别墨迹了,乖乖的给老娘穿鞋。”
王浩点头,说:“好,你等着。”
说完,左手插兜,右手放开大壮,在裤管上蹭了蹭,走到小翠的面前。
小翠不屑的冷笑,刚要抬起双脚,忽然,王浩目光一冷,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
这一巴掌,打的突然,声音响亮。
坐在床上的小翠身子一歪,躺倒在床上。
半张脸立刻红肿,嘴角有血流了出来。
她用手撑起身子重新坐起来,冲着王浩骂道:“王浩,你他妈的敢打我!”
王浩冷笑,低头看着她说:“打的就是你!”
“我爸是南莞公安局长,信不信我让他……”
小翠的话刚说了一半,王浩又是一耳光:“啪!”
“公安局长咋了,公安局长的女儿就可以预谋杀人?我要是捅到省里去,恐怕你爹的面子,也罩不住吧。”
小翠的另外半张脸也红肿了起来,整个人都被这两下打懵了。
头发也散开了,衣服的肩带也掉了一只,十分狼狈。
老白起身,打圆场:“浩子,人家南莞公安局长的女儿,肯定是一时糊涂,你也没受什么伤,我看,要不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王浩知道,这是老白在给台阶下。
便站起身,冷哼了一声,说:“滚吧。”
小翠踉跄的站起身,指着王浩,咬牙切齿的说:“姓王的,老娘记住你了,你等着。”
白三千嘿嘿一笑,说:“咋地,我浩哥不要你,你憋的难受啊,要不你跪下求求我,我勉为其难,睡你一觉?”
小翠冲着白三千啐了一口,鞋子也没顾得上穿,就这样光着脚,狼狈的离开。
“哈哈……”
小翠走出门口,白三千和大壮冲着她的背影起哄。
老白眉头皱了一下,对王浩说:“浩子,你惹麻烦了。”
王浩嘴角微翘,说:“我经历了麻烦还少么?”
……
小翠光着脚离开歌舞厅,外面的天刚有点蒙蒙亮。
她是刘文明的独生女,从小娇生惯养,还没遭过这样的委屈。
她一边走,一边捂着被打的火辣辣的疼的脸,一边流眼泪。
早晚的天已经开始凉了,马路上也冰冰凉凉的,走了不远,她的脚就开始抽筋,她瘫坐在地上,委屈的呜呜的哭。
一辆黑色的捷达车,缓缓的停在他的面前。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男人。
三十来岁,短发,迷彩裤,黑色的紧身半袖。
他来到小翠的面前,蹲下身,小翠抬起头看见了他。
“你来干啥,是我爸让你跟踪我?我爸就是个废物,连个混混都不怕他……呜呜呜……”
男人默默的从怀里拿出手绢,递给小翠。
小翠擦了两下,却哭的更厉害了。
男人伸出双臂,把小翠横着抱了起来,转身朝车边走。
小翠用力的捶打他的胸口,使劲挣扎,说:“你放开我,我不回家,我不回去!”
可那男人却并不理会,打开车门,把小翠塞了进去。
上车,发动,车子嗡了一声离开。
“韩作明,我命令你把车停下,我不回家,你他妈的给我停下。”
韩作命目不斜视,只是默默的开车,车子离开逍遥歌舞厅,直接向西。
“韩作明,我不回家,我不想见那个老东西,你给我停车!”
小翠探过身来,伸手去抓方向盘,韩作明伸开大手,一起抓住了她的两个手腕,小翠挣脱不开,没了力气,只能呜呜的哭。
“韩作明啊,你个狗东西,王浩欺负我,你他妈的也欺负我……呜呜呜……”
车子走了一阵,停在一个老旧的小区楼下。
韩作明下车,打开车门,把小翠扛了起来,直接上了三楼。
打开一间屋子的门,转身进去,才把小翠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间屋子不大,陈设简单,但收拾的干净利落。
沙发对面的墙壁上没有电视,没有镜子,只挂着一大概十寸的彩色照片。
照片上有两个人,都穿着迷彩的军装,其中一个,是韩作明。
韩作明进了厨房,扎起围裙叮叮当当的忙了一阵,弄了一碗汤,和一张饼。
端到沙发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转身,在卧室的枕头下,拿出一把军刺,揣进腰间,转身开门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