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莫渝秋半坐在身后的桌子上,长发被她挽在后面,只有几缕不听话的落在侧脸边,眼神不同于平日里的严肃,此刻满是与总裁身份相悖的不羁。
她伸手收紧女孩身上的绳子,女孩被勒的很不舒服,满是眼白的大眼睛蓄满泪水望向她姐姐。
鬼怪终于崩溃,换了一副模样,露出最本真的样子:“好了别动!你们想知道什么?”
莫渝秋轻拉白凌君的袖子把她拽过来:“问吧,代练。”
白凌君也没客气:“写那本日记的,是你爸爸吗?”
“什么日记?”鬼怪瞪着眼睛,浑浊的眼眸里透露出茫然,不像骗人。
肖潇:“不对啊,就在里世界里,记录了你母亲生你的过程。”
鬼怪摇摇头:“对不起,真的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里,什么都忘记了,只是直觉告诉我要去整蛊人类,还有就是,对她好。”它指向妹妹。
白凌君清楚它所制造的里世界,里面的东西一定与它有关,只是日记里只写了一个鬼胎,但这里有两个小孩,并且看起来都不像在骗人。
她问肖潇:“你找到日记下半截了吗?”
“没有,被它强迫着玩木头人,还没来得及找。”肖潇一顿,声音里带了些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期待,犹豫了几秒,却还是结结巴巴问了出来:“要不……莫总在这里等,我和白凌君进里世界再找找?”
白凌君记着莫渝秋的顾虑,抢在她之前说:“我老板和你去吧,我在这里守着这两只鬼。”
说完她往莫渝秋怀里塞了个东西:“注意安全,遇到危险吃了它,可以瞬移到我身边。”
莫渝秋点头,待白凌君向鬼怪示意,一阵头晕目眩后,她睁眼,面前是一条黑漆漆的走廊。
“我离开的时候也是从这里。”
肖潇打开手机手电筒,率先向前走去,刚刚看到白凌君对莫渝秋那样关心,还把自己最看重的宝贵道具给了莫渝秋,他心里堵得慌,憋了一腔闷气,或者说……嫉妒。
气氛有点沉闷,肖潇抿抿嘴,最终还是不甘心的问出口:“莫总,有个问题想问您,不知道会不会有些冒犯。”
“你问。”离开白凌君后,莫渝秋又变回一副漠然的样子,语气不咸不淡。
“您请小白做代练,需要花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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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渝秋听了很不舒服,那句“小白”刺进她耳朵里,怎么听怎么难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白凌君奇怪的占有欲从何而来。
“当着我的面挖墙脚吗。
肖潇:“我……是有这个意思,但是我的出身很一般。”肖潇轻叹一口气,缓了缓,还是决定说出口:“但我想请她做代练,不是想让她来救我,是我想帮她脱离游戏,哪怕只能帮到一点。”
“我们从小认识,我知道她脱离游戏的想法有多强烈……”
“所以你说这些,是想干什么?””莫渝秋声音凌冽起来,像一阵寒风刮过肖潇的耳畔,却没有吓退肖潇。
“如果可以,请您聘用我为代练吧,她在副本里还要多护一个人,危险会扩大很多倍,而且据我所知,您之前就请过很多代练,我有理由怀疑您是以不正当手段过副本,利用代练的性命为自己探路,本身就会威胁小白的人身安全。”
肖潇心想不破不立,狠下心把这些藏了很久的话一股脑说出口,白凌君固执,一意孤行,必然不会听他的话,所以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试图保护白凌君。
但过了许久,肖潇都没等到莫渝秋回话。
于是他又加了筹码:“您不必担心我的实力,我是肖潇,在排行榜上排第三,仅次于第二的小白和第一的于邱,并且我与于邱关系很好,能第一时间获得游戏更新消息……”
“你见过于邱吗?”
莫渝秋冷不丁打断他的话。
肖潇:“我们只用手机联络,但您不用担心,他为人很好,消息绝对保真……”
莫渝秋:“那你现在见到了。”
“……”
空气陡然间凝固起来,漆黑的走廊里只有肖潇手机照亮的一点区域,周围墙上似乎挂着油画,油画上的人物在黑暗里目不转睛注视着两人。
肖潇思维停滞,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在他突然反应过来莫渝秋的话是什么意思时,莫渝秋已经踏步到他身前的黑暗里。
“??”
“莫……渝秋……”
肖潇嘴巴一开一合,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一直是很敬重这位大哥的。
他没想到于邱是女人。
更没想到这位榜单第一就在他眼前。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刚才的班门弄斧就像个笑话。
“你最好快走,这里不止有那两只鬼。”莫渝秋冷冰冰的声音穿透他混沌的脑袋,他抬脚快步跟上。
但他依旧是不死心,比起自己的尴尬,他更在乎莫渝秋对白凌君的欺瞒是不是因为另有图谋,他着急质问:“所以莫总一直瞒着她吗?”
莫渝秋走在前面,心里后悔万分。
她在幼稚什么!
她本不会对任何人坦白,以免招惹是非,但刚刚肖潇那些话,突然把她的幼稚脾气激起来,想和他比较一番,证明自己比他厉害。
听到肖潇质问的语气,莫渝秋火气一瞬间又升起来,她突然感觉自己像个煤气罐,只要对方提起白凌君这个名字就会点燃的那种,但她还是保持着一个总裁应有的素质:“我会挑时间告诉她,至于她的安全,我会保证,肖先生不必多言。”
“可……”
肖潇还想说什么,却终是闭上了嘴,只说了一句:
“那就麻烦莫总照顾小白了。”
莫渝秋对他的不满由这句话达到了顶峰,因为他亲昵的昵称,还有一副监护人的语气。她拿不准肖潇和白凌君是什么关系,毕竟两个人幼时一个孤儿院,两个人处在相同的境遇里,都漂泊无依,会产生一些羁绊也是正常的。
可能是亲情,也可能是……爱情。
虽然不愿意,但莫渝秋喉间泛起的酸涩味道让她不得不承认,她嫉妒了。
如果在孤儿院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她再靠近一些,是不是现在亲昵的喊她“小白”的人,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