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冷笑道:“最好如此。”
他的人也在查找胡四的下落,想必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对于亲手调教出来的黑甲卫,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届时,便可以治谢家的罪。
如今就看谁先找到胡四。
萧慎心中对其是势在必得,只有找到胡四,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姜闻博到底有没有贪污,但是以他对其的了解,想来是八九不离十的。
思及此,他内心又稍微叹息了下,姜闻博出事,不知道身旁这个姑娘能不能接受。
姜粟微微一转头,见他面容平静,但眼神之中暗含着怒火,想必,他也是很头疼。
突然,有一对禁军骑着马快速前来,领头的那一人,正是禁军统领马力。
马力疾步向前走着,行至他们面前,单膝跪地,“微臣叩见太子殿下。”
随后,他立马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奉陛下口谕,宣太子、姜闻博夫子、姜粟一同入宫面圣。”
姜粟心中一急,这竟然让她也一起入宫?
一般而言,女子不可干政,她内心略微有些诧异,圣上竟然宣她入宫。
一想到姑姑去世前,陛下那眼神,她内心就有些怵。
萧慎微微拍了下她的肩膀,在其耳边轻声说道:“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谢淑在一旁微微笑着,半刻后,嘲讽道:“好个情深意长,希望到了陛下跟前亦是如此。”
谢淑如此胸有成竹,想必姜闻博事件,谢家早已掌握了所有的证据。
萧慎内心有一些烦躁,自古伴君如伴虎,即使他身为太子殿下,与圣上并不亲近。
反而因着燕家的关系,父子两人早已是越走越远。
无论如何,圣上口谕已下,入宫已经是必然。
几个人一起入了宫中。
等到了大殿之中,皇上坐在上首,里面竟然是顾迟和谢长芳。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
谢长芳是谢家人,自从谢昊天退去后,谢家就出了一个谢长芳。
几人一起跪在地上,“见过陛下。”
圣上亲自看着这几人,既不叫他们起身,也不回话。
漫长的沉默中,姜粟有些忍耐不住,抬头不经意看向萧慎,见其面色平静无波,因此,也开始收敛自己的心神。
姜闻博却早已被这股威严控制,整个人软趴趴地跪在地上,再无一丝不敬。
圣上冷眼旁观,嘴上闪过一丝嘲讽,“萧慎,在你统治下,竟然出现如此纰漏,又有何话说?”
萧慎眼观鼻鼻观心,“儿臣以为,天子脚下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简直是令人发指。”
随后,他立马拱手行礼:“父皇,儿臣请求大理寺彻查此案。”
天下谁人不知大理寺少卿顾迟是太子的莫逆之交。
圣上当即被气笑了,见他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神情,冷笑道:“可真是老鼠进了粮仓了。”
闻言,萧慎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父皇以为,大理寺会徇私吗?”
顾迟虽然跟他是莫逆之交,但是他也只是一个少卿!
他想将此案转交给大理寺,当然是想将事情查清楚。
大理寺卿王鸣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性子,最是看不惯冤假错案,且他本人极其擅长破案。
此事交于大理寺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当今圣上一噎,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这个儿子硬逼着自己承认了他的太子之位。
从此以后,便再也不受其控制了。
但是,这个儿子是他心爱女人所生,他本人亦是有勇有谋,只可惜,与他倒是越来越远。
谢长芳侧立在一旁,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他立马站出身,“启禀陛下,顾大人贪污已有实据,微臣不知,为何太子殿下还觉得此事需要彻查。”
他神色顿了顿,而后越发嘲讽地说道:“莫不是看上了姜家的姑娘,连她的父亲也想保住?”
“可惜,大庸王法面前,即使是太子殿下,也无法徇私!”
闻言,圣上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他内心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只是,他也一直找不到谢家的证据。
好不容易走了一个谢昊天,竟然又来了一个谢长芳。
等他反应过来之时,朝堂一半官员早已落到谢家手中,若不是太子反应及时,想必,他早已经是一个架空的皇帝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越发感觉到身体虚弱,想来,真的是老了。
老了,一遇到这种事情,就感觉有些疲惫了。
皇后与他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但是也并不跟他一条心。
临了临了,落了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尤其是虞妃,想必都不愿意见到自己吧。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太子以为如何?”
萧慎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内心之中波澜不惊,“若是人证物证俱全,自然就该定罪了。”
“可惜,姜闻博此事,儿臣以为还有着其他隐情,因此,想要一起查清楚而已。”
“姜大人总是朝廷命官,自然不能随意定罪,谢大人以为如何?”
萧慎面容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内心已经越来越暴躁了。
谢长芳身体一愣,继而问道:“请问太子殿下觉得有何隐情?陛下面前何不分个清楚?”
他内心微微一叹,谢家明明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可惜让胡四逃了!
若不然,定能将姜闻博定罪!
谢长芳其实一直不清楚谢淑为何要针对姜家,但是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必须做到底。
谢家与萧慎之间,必须有个结果。
萧慎真的是色令智昏之人?他其实一直存在疑虑。
只是兄长与淑儿都做了决定,他也只好遵从。
萧慎嘴角划过一丝冷意,他转身看向谢长芳,眼前男子长身玉立,端的是一方君子模样。
谢长芳此人无悲无喜,心中唯有谢家大义。
他眼里尽是嘲讽,“请问谢大人,人证何在?”
胡四早已潜逃,哪里还有什么人证。
既然人证已经没有了,那自然是该查清楚。
谢长芳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即使如此,这件事也已经证据确凿,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底有何私心?”
“还是说,当真因为身旁这个姑娘,什么都顾不得了。”
萧慎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了一叠书信,“谢大人,这个书信,你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