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粟立马飞奔进了屋子。
萧慎,你绝对不能有事!
她一把推开门,便见那人正坐在床上,慢条斯理地看着书。
姜粟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她慢慢走进去,似乎怕打扰到了他,“你没事吧。”
闻言,萧慎抬头,见来人是她,放下手中的书。
见她一脸担心,想到刚才那波杀手估计是让她碰到了,出口安慰道:“别担心,这是故意受伤的。”
姜粟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一想,便也想通了。
此次宿州事件,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
不确定萧慎的消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次派出杀手。
敌在暗,我在明。
防是永远防不住的。
倒不如留开了一个口子,放杀手进来,主动示敌以弱。
“想来,这个时候,幸存的那些杀手必定将这里的惨样告知幕后之人了。”
萧慎眼里闪过沉思,“也不一定这次就把敌人迷惑住了。”
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敌我双方交战之时,拼的就是耐心。”
同时,姜粟也抬头望了过去,见他深情的眼神,她转开了视线。
恍惚中,她感觉以前萧慎也说过同样的话。
只是,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听。
他总是将她抱在怀里,一手抱住她,一手翻奏折。
兴之所至,手便开始不老实了。
姜粟回过神,拼命让自己从以前那种感觉中出来,“我刚看到十一了,真的有暴民生事吗?”
萧慎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这小姑娘要一直躲避到什么时候。
他清了清嗓子,“抓住了几个地皮流氓。”
地皮流氓?
姜粟眼里闪过不解,只是几个地皮流氓闹事,官府就没有作为了吗?
萧慎看出了她的疑问,“到十一过去,早已经晚了。”
对方是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线索的。
做事这么谨慎,萧慎眼里再也无一丝玩笑之色。
事情可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姜粟认识他那么久,自然能够估摸着七八分。
萧慎这个人其实一直是很平和的,只要你不惹他。
但是若是你去招惹他,那大概率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前世时,萧慎最后是当了皇帝的。
可惜,自己是无缘了。
“那些人还有后招吗?”
萧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想必是有的。”
杀手几乎已经被全部剿灭,只剩下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
黑甲卫经此一战,至少表面上损伤严重。
想必,那些人马上就要有下一步动作了。
姜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太子是真难当。
她脸上尽显担忧之色,“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
萧慎开心地挑眉,明显被她的那句我们给取悦了。
他放低了自己的声音,靠近她耳边,“我们,当然要坐以待毙了。”
姜粟很是不解,便疑惑地看向了他,“坐以待毙那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置之死地而后生。”
很多事情,以不变应万变,顺应局势的发展,更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姜粟感觉自己头昏脑涨的,这算计人的活儿真不是自己可以搞定的。
她还是跟着王妙一起做凉茶生意吧。
萧慎抬眸就见到她愁眉苦脸的模样,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伸到了姑娘眉心中间。
肌肤相触时,两人都愣住了。
姜粟更是一动不动,僵硬在了原地。
萧慎缓过神,依旧固执地轻揉她眉心,“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眉眼之间尽是柔情,她从未见过。
即使以前床笫之间,要么见他疯狂,要么见他失控。
这种柔情,怎么会是给她的?
他是喜欢她的吗?
姜粟两眼亮晶晶的,好似那天上星,她满怀期待地问道:“你是喜欢我的吧?”
萧慎一怔,缩回了自己的手。
他能喜欢姜氏女?
姜粟一把抓住他的手,“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容忍我在你身边?为什么要送我簪子?”
话音刚落,姜粟突然感觉自己的可笑,就算他对她有点心思,难道她还想着再次入东宫不成?
她垂下了眼眸,遮掩了所有的情绪,低声道:“殿下,是臣女失言了。”
又是如此!
这个小姑娘又缩了回去!
但对于她一直追问的问题,他却始终没办法给出回应。
突然,刘全在外面毕恭毕敬地喊道:“殿下,谢姑娘来了。”
谢淑?
姜粟眼里闪过一丝自嘲,对,两人之间还有谢淑。
只是,谢淑为何这个时候来?莫非是听说了萧慎遇险的消息?
屋内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有些异常。
萧慎闭上了眼睛,再次躺了下去,胸前起伏变得越来越轻。
姜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她清了清嗓子,“让谢姑娘进来吧。”
谢淑身着一身淡绿色衣裙,头上也没有过多首饰,给人清新淡雅之感。
谢淑是极其适合浓妆的,她也将浓发挥到了极致。
如今,见着她一身素雅的装扮,姜粟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有些人,总归是浓妆淡抹总相宜的。
姜粟站起身,几步走到了她身边,两人互相见过礼。
“谢姑娘,太子殿下先前失血过多,如今又遇上了杀手,没办法好好休息,你来了可真是太好了。”
谢淑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太医可曾说过要怎么医治。”
姜粟眼光微微闪动,面上却露出了忧愁之色。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惶恐地说道:“太医说情况不是很妙,此番,谢姑娘来了可真是太好了。”
“你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有很深的情义,可以多多照顾太子。”
谢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惊讶道:“殿下武艺高强,怎么会伤得如此之重?”
“能否让我看看殿下伤势如何?”
姜粟微微侧身,让开了位置,跟在她身后,“谢姑娘,你可有什么办法,现在太医都束手无策。”
谢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着她,疑问道:“连吴太医都没有办法吗?”
吴太医身为前医令,医术虽不是拔尖,但也能看得过去。
姜粟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谢姑娘,对于太子殿下的病情,我也没有办法说太多。”
“你还是亲自去问一下吴太医比较好。”
谢淑走到床前,见到萧慎脸色苍白,整个人仿佛是死寂一般,她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姜姑娘说得有理,还是去找吴太医问问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