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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3章 见过争宠的,没见过争零嘴的

    齐司州带着人负气而去,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带着孩子回来的冯凤娥。

    “哟,小齐大人走了?怎的没人留您吃晚膳呢?”

    齐司州脸色难看,袖袍一挥,钻进了马车里头。

    冯凤娥冲着他做了个鬼脸,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进了屋。

    “娘亲,我想吃葡萄味儿的砵仔糕!”

    沈小甜一进门就哇哇大叫起来,手脚并用抱着姜娇儿的大腿。

    小嘴一撇,指着冯凤娥控诉起来:“姨姨把我葡萄味的给吃了!”

    冯凤娥讪笑,连忙伸手去拽她,“不都说好了不告状,怎么不讲信用?”

    姜娇儿没好气地瞪她,冯凤娥缩着脖子,“我这不是没有忍住嘛,我都答应她了,把我的给她吃。”

    弯腰把沈小甜抱起来,姜娇儿哄道:“别理她,娘亲一会儿就给你做葡萄味的。”

    “不给她吃!”

    “好,不给她吃!”姜娇儿笑着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

    冯凤娥嘟着嘴,“好好好,你们一家子都欺负我!”

    “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侧妃,我可是后娘,你仨只小心着点,等我找到机会一定把你们的零嘴都吃光!”

    冯凤娥龇牙咧嘴,凶巴巴的。

    沈云升和沈知宝不以为然,沈小甜抱着姜娇儿脖子,哭唧唧喊了声娘亲。

    “你再吓唬她,我可什么都不给你分了!”

    一听这话,冯凤娥立马眯着眼,笑嘻嘻的伸手:“来,侧妃娘娘抱抱,我们去厨房偷砵仔糕。”

    沈小甜扒拉着姜娇儿不松手,小声嘀咕:“才不要,到时候可都进你肚子了。”

    冯凤娥鼓起了腮帮子,底下的婆子丫鬟们笑作了一团。

    见过争宠的,没见过争零嘴儿的。

    最后,那葡萄味的砵仔糕,沈小甜还是吃到了。

    冯凤娥也把自己的分给了她。

    砵仔糕过食的后果就是导致晚上吃不进去晚膳。

    陪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了会儿,姜娇儿便让人将他们带回去了。

    沈鹤替她取了发饰,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替她理顺头发。

    “王炳的人来回了话,今儿个一整天,齐司州都带着人在府衙里头查账。”

    “咱们行得正不怕他查,可就怕他动手脚。”

    姜娇儿拿过梳子,抹了桂花头油上去又递给他。

    “账目一清二楚,他明着是不敢来的,就怕暗地里使什么坏招。”

    “不过倒也不怕,他那点心思昭然若揭。”

    姜娇儿脸上露出讥诮的笑,“齐司州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上面那位。”

    沈鹤眸色微动,眼神中透出几分黯然。

    她转头握住他的手:“你也别忧心,身处高位自然是谁也信不过,咱们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娇娇说的是。”

    沈鹤勾唇,拈起一缕秀发凑到鼻尖,“还是这桂花香味最好闻。”

    姜娇儿嗔了他一眼,媚眼流转。

    烛火下头,她面若桃花,衣襟散开些露出里面的粉色细带。

    沈鹤喉结微滚,她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我今日换了香粉,你替我拿拿主意……”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打横抱起。

    姜娇儿脸埋在他胸膛处,指尖轻点他的喉结:“瞧你,像毛头小子似的。”

    “在娇娇面前,我向来没什么定力。”

    这一夜颠鸾倒凤,足足换了四次水。

    沈鹤最终也替她拿了主意,用哪款香粉。

    京城。

    烛火通明。

    金銮殿上穿着明黄色印着九爪金龙龙袍的男人,眉头紧皱。

    侍茶的女官换了两盏茶,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一旁伺候的太监勾着身子提醒:“皇上,夜深了,该歇着了。”

    “嗯。”他点点头,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皇上道:“沈鹤革了南宁知府和平县县令的职,俩人写了奏折反参了沈鹤一本。”

    太监眼珠子微转,连声道:“皇上,切莫动怒,小心龙体啊。”

    “这藩王管辖之地,可直接罢免或处罚……”

    “朕知道,南宁知府不作为,肆意扩大水地滚侵入,平县县令与其狼狈为奸,为虎作伥,还有脸告到朕跟前。”

    “他们是把朕当瞎子聋子,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

    沈鹤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将其革职,上奏时已然将缘由禀明。

    他也没想到南宁知府竟敢胆大包天,草菅人命。

    “既然皇上您知道琼州王并非无缘由,为何却将奏折搁置?”

    太监不动声色看了眼压在最底下的奏折,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南宁知府和平县县令固然有错,朝廷也不需要这样不作为的官员,但江州藩王却为南宁知府陈情。”

    “奴才愚钝,不太明白这琼州的事情,关江州何事?”

    “江州那藩王是不知琼州情况?”

    皇上摇头:“南宁知府为官数十载,漕运、水路都了如指掌,水路运输需要人管辖,若临时换人,只怕会出乱子。”

    “那江州藩王是觉着南宁知府用了这么些年,不想他换下去罢了。”

    太监听明白了,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皇上竟知南宁知府是江州藩王的人,临海运输江、泮两地最为广辖,江州藩王把控南宁的话,岂不是一家独大了?

    太监垂眸,不敢去深究里头的含义,只得顺着问道:“那皇上的意思?”

    皇上眯起眼睛,盯着案桌上的奏折迟疑了片刻,道:“先把折子放在这儿。”

    南宁知府已经被革职,他更是找不到理由替知府开脱,但江州那边说的也没错,运输管辖还需要人,江州藩王替南宁知府说话,他也不能拂了对方的面子。

    这事儿只能按兵不动,能拖则拖。

    江州是上税大户,如若直接拒绝,只会让江州藩王面上抹不开。

    皇上叹了口气,身处高位,也有他的身不由己。

    “齐司州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太监摇了摇头:“暂且没有。”

    “琼州那边一派安宁。”

    他冷哼一声:“自然是安宁,他连人去了南宁都不知情,能不安宁?”

    太监连忙低下头,皇上摇了摇头:“希望朕没有看错人,那齐司州得做点实事出来才行。”

    “皇上眼光向来毒辣,看中的人自然是不会错的。”

    “少贫嘴了,把东西撤了,朕今晚去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