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点头:“这是自然,齐大人读圣贤书,令尊更是一方父母官。”
“可齐大人,你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
“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永远不觉得疼,本宫刚才说的那些齐大人也觉得本宫过分,可事实呢?”
“事实就是,有千千万万的女性正活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姜娇儿冷着脸看他。
“本宫做这些,只是希望有更多女性能清楚,有些事情并非她们必须要做,不是所有女人都要传宗接代,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要被困在那一方天地里!”
“齐大人,这伤风败俗吗?”
姜娇儿震耳欲聋的声音落下来,齐司州才猛地回过神,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他中了姜娇儿的圈套!
齐司州一脸阴鸷瞪着她,姜娇儿却只是扯了扯嘴角。
“齐大人,怎么不说话?”
“王妃能言善辩,在下自愧不如。”
姜娇儿笑的温婉,“既然齐大人也不觉得伤风败俗,凤娥、莲莲,让人把戏台子继续搭起来!”
齐司州脸色铁青,将手里的腰牌往桌上一放,带着人迅速离开。
看着他灰溜溜离开的身影,姜娇儿笑的越发灿烂。
戏台子搭好之后,冯凤娥与姜娇儿一道回城。
本是沈鹤与她同乘一辆马车,却因为冯凤娥的加入,马车显得格外拥挤。
沈鹤脸色不虞,将头扭到一侧。
“你们可算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这琼州可就要易主了!”
冯凤娥嘟着嘴,故意夸大其词。
“哪有那么严重?真当我什么都不知?”姜娇儿戳了戳她的额头。
齐司州也只比他们先回来几日,因着不知道二人离琼的事情,所以没有什么大动作。
离开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冯凤娥没骗到她,讪笑了下,挽着她的胳膊:“我就是太想你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有多无趣。”
“手拿开。”沈鹤板着脸瞪着她。
冯凤娥瞪圆了眼,半个身子还靠在姜娇儿身上去了。
沈鹤见状伸手就要去扯她,冯凤娥跟着往后一缩,“王妃,你看他!”
姜娇儿无奈了白了两人一眼,将冯凤娥推开,“说正事,这段时间我让你记录的表格呢?”
冯凤娥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折叠起来的纸张,“这次下乡成果不显着,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效果。”
“我根据每场女性观看人数增加和附议声统计过,每一场基本上只有两到三人会表示赞同,但观看的人数上却是有增加的,所以还算我们有些效果。”
姜娇儿点头:“此事,本就是一件长期的事情,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
长远发展,哪个不是长达几年,甚至几十年之期。
急不得,也不能急。
马车停在王府门口,沈鹤先行下车,冯凤娥紧随其后。
沈鹤刚将手伸出来准备扶她,冯凤娥就一侧身将他顶开,笑眯眯牵着姜娇儿下了马车。
脸色瞬间黑成一片,沈鹤又气又恼。
“娘亲!”
“爹爹!”
欢愉轻快的孩童声从门后响起,大门打开,三宝一拥而上。
沈鹤眯起眼笑,展开双臂,三个不及他腰间的孩子一溜烟从手臂下钻过去,直直扑进了姜娇儿的怀中。
沈鹤脸上再也挂不住笑意。
尊贵的王爷带着一肚子气,黑着脸进了屋,身后的侧妃小声嘀咕:“真小气。”
三个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纠结犹豫了会儿,赞同地点了点头。
姜娇儿摸了摸三个孩子的脑袋,“进屋吧。”
府里备好了晚膳,舟车劳顿下来,还是家里最为舒服。
沈小甜手脚并用着爬上她的双膝,小脑袋一拱一拱地窝在胸前。
沈知宝和沈云升虽羡慕,可到底是男孩子,抹不开脸像沈小甜一样黏糊着她。
“你们此次去南宁如何?”冯凤娥询问,沈鹤一改方才的面色,正襟危坐起来。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声音沉下:“浮尸遍野,死城一座。”
“为官不清,放任祸害。”
“区区一个水地滚,弄成这样?”冯凤娥不可置信。
整个琼州都知那水地滚可食用,还能被一群野生物种给侵略了?
这不就跟当年某国被小龙虾侵略是一样的吗?
冯凤娥嘴角抽了抽,姜娇儿无奈看她一眼,将在南宁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太混账了!身为父母官竟然做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怕被天打雷劈!”
冯凤娥鼓着腮帮子,一脸愤懑。
“侧妃娘娘说的没错,父亲、娘亲可有惩治那恶官?”
沈云升一张稚嫩的脸上,偏露出些老气横秋的神色来。
“自然是要处理,革职查办,想来这会儿文书已经送到南宁。”
姜娇儿摸了摸他的头,沈鹤沉着脸点了点脑袋。
“寒窗苦读数十载不就是为了建树天下?身为父母官就要以百姓的利益为前,既做不到为何要做那官?”
沈云升语气不悦,扬起小脸,一本正经道:“若我日后为官,定以天下苍生为前!”
姜娇儿与沈鹤对视眼,眼底双双晕出笑意。
一家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随后移步去了偏厅用膳。
吃完晚饭,沈鹤与姜娇儿就回了房。
三宝本也想跟父亲母亲好生亲热一番,可想着二人一路奔波便没敢打扰。
只是三宝都不知道,他们那身强力壮的父亲,半点也不会觉得累。
因着在马车上自己被忽视,沈鹤心里颇不是滋味。
“一回来你这心里就没了我,巴掌大点的心要装着孩子装着琼州,还要装着那冯凤娥,给我留的位置只剩指甲盖那么大。”
沈鹤语气幽怨,将她往怀中一捞,滚烫的气息落在脖颈处:“说什么你也要补偿我。”
“今夜太累了。”她娇嗔着:“赶了一天的路,腰都快散了。”
“我替你揉揉,一会儿我伺候你,不要你辛苦。”
他低头在她脖颈处亲啄,细密的吻落下来,像燎原上的火熊熊燃烧。
姜娇儿喟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将她抱起放进床榻。
一室春色。
沈鹤确确实实没让她辛苦,一夜伺候,这腰倒是不疼。
就是双腿软的打颤,下不了床,走不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