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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6章 一面明珠,一面旧物

    姜娇儿抬手示意:“叔伯请起。”

    视线环顾,院坝子里放着几个大箱子,箱子有些陈旧,上了锁。

    “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这般讲规矩了。”

    姜娇儿温和地笑了笑,示意他坐下。

    翠萍和随风看了茶,椅子旁的小茶桌上放着精致的点心。

    海荣富等人见姜娇儿没动,他们也没敢碰。

    “我与大哥想着王妃辛苦操劳,若非我们初来乍到对琼州不熟悉,断是不敢劳烦王妃的。”

    “寻宅子的事情已经让王妃操心,我们帮不上忙,只能略表心意。”

    海荣富说着,朝身旁的儿子海明信,使了个眼色。

    海明信急忙起身,招呼着人将箱子抬进来。

    凑近了,姜娇儿才看清箱子上头写着海家两房各自的名字。

    海荣春一家两房,总共送了四箱来,而海荣富只有一箱子。

    海荣富搓了搓手,面上讪讪。

    姜娇儿迎上前:“二堂伯客气了,理应是本宫应当做的,无需如此。”

    “是海家的一番心意,只望王妃莫要嫌弃。”

    姜娇儿甚是无奈,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推拒就显得刻意。

    “随风,找几个力气大的,把箱子搬到库房去。”

    海荣富见状,如释重负。

    “一大早的叨扰了王妃,我们就先告辞了。”

    “二堂伯别急着走,索性都来了,便一起用早膳,也好让本宫再认认侄子侄女们。”

    海荣富闻言,连忙拱手应下。

    翠萍将早膳备到了偏厅,又临时让小厨房添了几个菜。

    早膳用的简单,燕窝粥配了几个小菜。

    海荣富一家规规矩矩地坐在旁边,不敢擅自动筷,等着姜娇儿入座后,才跟着拿起了筷子。

    食不言,寝不语。

    一顿饭吃得沉闷。

    姜娇儿早上向来用的不多,一晚燕窝粥下肚便足够了。

    簌了口,净了手后,海荣富一家也用完了。

    “本宫想着,两位堂伯上了年纪,许是图清净的,但年轻的小辈们总归是想出去热闹热闹。”

    “本宫想今日带他们出去逛逛琼州。”

    闻言,海荣富身边海怀义和海怀芳,瞬间眼睛亮了起来。

    姜娇儿安排妥帖,他们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又喊了海荣春一房的海怀玉和海明争、海明游夫妇一道出行。

    琼州的景点很多,光是姜娇儿打造的网红海景里面就有不少风景优美的地方。

    从早上玩到晚上,又在万汇居用了晚膳,几个年轻闹着要逛夜市,便也依着他们去了。

    等到戌时快过,他们才返回王府。

    走了一天的路,姜娇儿倒是没觉得什么,几个小的喊着腿酸得厉害,惹得姜娇儿讪笑。

    沈鹤早就回了府,沐浴更衣后,躺在软塌上看着书。

    她将腿往他腿上一搁,沈鹤立马识趣,替她揉捏起来。

    “夫人辛苦了,翠萍已经去打热水,一会儿好好泡泡脚。”

    说话间,翠萍端了热水来,温水漫过脚踝,传来阵阵舒服。

    “王妃,今儿送来的东西都清点好了,您过目。”

    随风拿了单子过来,海家送来的东西都一一核对检查过,每样东西都记录在册,以免到时候弄错或有胆大包天地偷取。

    姜娇儿取了单子,一面泡着脚,一面浏览。

    起初脸上还有几分笑意,越往下看,脸上的笑意越淡。

    沈鹤也听说了今日海荣富送了好几箱礼的事儿,一时好奇,凑了个脑袋过来。

    看了半晌默默收回了目光。

    “总共五个箱子,四个箱子是海荣春一大家子送来的,剩余的一箱是海荣富的。”

    “可这四箱加起来,都比不过一箱。”

    沈鹤轻哼了声,眸色中划过一抹不悦。

    海荣春一大家子里头送来的东西都是些不中用的花架子,无非是几对金丝楠木的架子和几匹绫罗绸缎,一些珠宝首饰,还是以往的旧样式。

    而海荣富这边送来的东西虽少,可样样都拿得出手,名画名笔,还有一对夜明珠。

    姜娇儿默默收起单子递给随风,语气寡淡:“东西收好,莫要损坏弄丢了。”

    “是。”

    随风颔首,拉着翠萍退出了房间。

    姜娇儿挽着手帕,神色看不出喜怒。

    不是她和沈鹤以财取人,只是海荣春一家的心眼,未免过于昭然若揭了。

    四个大箱子里没有一件东西拿的出手,她承诺给海家找院子,也没要海家自个儿出钱,是海家上赶着说不愿让她操劳,要分担。

    既是要分担,送来的东西却如此上不得台面。

    倒不如不送。

    “生气了?”沈鹤牵过她的手,她晃了晃头,轻笑了下。

    “不值当生气,这样也挺好的,海荣春和海荣富两家我们也不熟悉,通过小事来摸清两家的脾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光从这送礼上,咱们就能看出谁的心眼子更多了。”

    沈鹤莞尔,戳了戳她的脸:“如此想,甚好。”

    “不值当为了这些人生气,宅子找好了让他们搬出去就行了,日后往来的也不多,无非就是寻常多照顾一番,大不了钱财上给予些补助。”

    姜娇儿颔首,窝进他怀里,眸色却有些迷惘。

    若真能像沈鹤说的这般,倒好了。

    就怕,到时候出什么意外。

    脚底的水渐渐凉了,姜娇儿让人将水倒掉,便靠在榻上窝在沈鹤的怀里。

    沈鹤从袖中掏出一个蓝釉白底的小瓷瓶递给她。

    “这什么?”

    “打开闻闻。”

    她照做,将瓶上的木塞打开,一股清香迎面扑来。

    “这是香油,可不是往日用在头发上那种,是涂抹在身上的。”

    “香油?”姜娇儿眨了眨眼,倒了一小滴出来涂抹在手腕上,香气瞬间扑散开。

    “你从哪儿弄来的?”

    “是托盛宏给我带的,又让人专程给我送回来的,说是南宁那边很多女子都用这种香油,只要一滴,浑身便如花香四溢。”

    姜娇儿把玩着手里的瓷瓶,眼眸微微转动。

    这香油,跟后世香水有的一拼啊!

    “喜欢吗?”

    “喜欢。”姜娇儿点头,主动献上香吻。

    “这可不够。”沈鹤轻笑,顺势压下身来,吻住娇艳的红唇。

    红烛摇曳,春光满泄。

    一双水眸溢满春情,红烛之下面颊绯红诱人。

    男人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我的好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