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嫂,以后我们就可以跟你们当邻居了,以后我们串门就跟容易了。”钱大芳也没多说什么,沈氏也没去追问。
想着娃奶那样子谁跟她生活都不容易,三弟妹搬出来也好,反正现在他们的生意也可以上来,不怕养不活孩子。而且住在一块以后彼此好照料。
“是呀!以后我们俩家一块吃饭想做就做什么没有任何束缚,对三志成长也好。”沈氏也替她高兴,毕竟她一个人带着儿子,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勇气。
“对,从我做决定那一刻开始,我感觉这些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这一刻我终于感受到舒坦了。若是指之前我肯定不敢擅自做这个决定,我没有自信能够把三志给抚养长大,可现在有你们我就什么都不怕了。”钱大芳说出内心的想法,二嫂跟她没血缘可她对如亲妹一般。
想到刚嫁过来几年总是跟大嫂狼狈为奸欺负二嫂,钱大芳就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这些年要不是有她们的帮助,她和儿子早就过不去了。
“走出第一步就是好的,一开始很难不过之后会熬过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们有手有脚不会饿死的,大不了我们就省着点吃。孩子也懂事容易带就很欣慰了,当然最重要是我们有一个好身体才能奋斗。自打我住到这儿,我天天特别放松,一天睡到都起不来了。”
沈氏很理解她的感受,这些年她何曾不是这样过来的。
婆婆太过强势,跟她生活在一块每天总是有一种窒息感,仿佛脖子被人紧紧勒住快不能呼吸一样。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没有一刻是放松的。
“是是是,二嫂,要是没有小溪这包包生意我也不敢做这决定。而且三志现在跟我姓,他跟古家没有任何关系,以后谁也抢不走她。”钱大芳忍不住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孩子就是她的命。
她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她会咋样。
“那就好。走走走,我帮你打扫去,等会叫着招娣她们一块去帮你把行李收拾过来。”
一听到钱大芳搬过来,李翠花赶紧过来帮忙,连着古招娣几个也一块来打扫。
古盼娣和古小溪去把家里多的锅碗瓢盆都拿了过来,好在这以前有人住过基本设置还是有的,有床有柜子这些,简单收拾一下就好。
“走走走,我跟你们一块去古家收拾去。早收拾早搬出来那就才好,不然留在那个地方不死也得气出病来。”之前李翠花是看不惯钱大芳所作所为,她总是跟刘燕抱团欺负沈妹子。
可遭受不少遭遇后,钱大芳现在也改变不少,跟沈妹子一家也很要好,她也就跟着爱屋及乌。
“有我在那死老货不敢克扣你的东西,不然等会她肯定啥都不让你带走。”李翠花对古老婆子的德行再了解不过了。
这种人眼睛都掉到钱堆里,压根没有感情可言。
“好好好,谢谢翠花姐。”钱大芳感激一脸,这些年跟李翠花走得近,她也欣赏她这种打抱不平的性子,特别仗义,一有事她是真的帮。
“这有啥。”
收拾好一切,钱大芳立马过来收拾行李,而李翠花和沈氏也一并过来,看到沈氏古老婆子一脸恶意,“沈氏,你来干嘛!你不要忘了你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往我们家跑。”
一副生怕沈氏要赖着回来的样子。
特别是在看到沈氏还是容光焕发,姿态从容的样子,她心里就难受。她原以为她们搬出去日子肯定会过得很不好,沈氏肯定一脸愁苦相,可从她脸上哪有看到,反倒她日子过得还很滋润的样子。
不等沈氏开口,李翠花直接一顿炮轰过去:“我们是过来帮大芳妹子搬家的,不然你以为我们愿意来这种污秽之地,在这多呆一秒我们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走吧,大芳妹子,进屋搬家吧!能快点就快点,免得在这看到不想看的人,看了眼睛都难受。”
“翠花姐,二嫂,你们进来帮我吧。”
古招娣几个瞧着古老婆子,她们没有叫一声,沈氏倒是让她们叫,到底是她们的阿奶。可一个个都不想叫,当做看不到。
从她把她们赶出家门,要爹死的那一刻,她们心里就没有阿奶了。
更何况从小到大对她们一直不好,一个两个对她的行为都很不满。
“你们几个哑巴了是不是!连叫都不会叫。”见古招娣一个两个都不开口叫她,古老婆子哪受得了这口气。
特别是招娣这丫头以前可不敢这样,现在竟然都不叫了。
果然这些赔钱货就没一个有良心的。
“古老婆子,你忘了她们现在跟你们古家可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还叫你什么!”李翠花没好气一声,自己做的事忘了吗?
古老婆子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警告钱大芳:“不该拿的东西一样都别想拿走,这都是我们古家的东西。”
钱大芳一脸苦涩,她也没有想拿什么,婆婆至于做得这么绝。
“这个就不用古老婆子你操心了,我替她们搬家搬出经验来了,不该拿的不会拿,家里这些东西就留着你以后自己用着吧。”李翠花之前帮沈氏搬过一回,哪里不知道古老婆子的嘴脸。
把儿子两个儿媳都赶走,以后她就自己好好活着吧。
众人力量大,在大家的帮助下,钱大芳很快把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她们一起走出古家大门,谁都没有任何留念。
沈氏原以为来这儿心里会有一些波动,毕竟是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可现在心里很平静没有任何波动。甚至在看到娃奶的时候也很从容,不再像以前兢兢战战的。
“三弟妹以后你就别开炉灶了,我们俩家一块吃才热闹。如今你搬出来,今晚我们就吃得丰盛些。”沈氏让她以后别忙活,俩家一块吃就好,不就多了两副碗筷。
“好好好,那以后我们就轮流着做。”钱大芳也觉得这个可行,不然她们母子吃饭确实挺孤独的。
“太好了太好了!以后我们又能跟小溪姐姐她们在一起了,以后天天都能一块吃饭再也不分开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古三志了,听得这个消息笑得一直合不拢嘴。
钱大芳本还怕他有些不适应,没想到这孩子比谁都开心。
反倒对那个家没有半点留恋,反倒要跟二嫂一家在一块,这孩子谁对他好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那你以后要听话懂事知不知道。”古小溪摸了摸他的头,往他嘴里一口吃的。
“小溪姐,我会很听话很听话的。”
而等古老头回来,才发现家里发生这样的大事,方才路上一直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他还以为怎么了,没想到这老婆子又把儿媳和孙子赶走了。
赶走老二一家已经让他们家在村里抬不起头了,成天在路上一直被人指指点点,如今连三儿媳孙子也赶走了,这老婆子到底在作甚!
是不是老糊涂了!
“老婆子,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怎么把老三媳妇还有三志都赶走了!你赶走老三媳妇我想着情有可原,可三志是我们古家的种呀!
你这一天天是不是闲得脑子糊涂了是不是!”
古老头被气得半死,他现在宁可天天去外头干活都不怎么想要回来。特别是一回来看到一个两个成天找事,要不就躺在床上不干事各种要死要活的样子,他看着都碍眼。
“老三媳妇一直跟我哭穷可却有钱去救济老二家,让我交二两生活费她死活不给,然后还故意报复把我的鸡给打死了。这臭婆娘心里可恶毒着,要是不把她赶出去没准一天我就要被她给弄死。
至于三志那个混小子死活要跟她离开,我哪阻止得了。
反正儿子养了都这个德行,孙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自己要跟着老三媳妇走就走好了,正好家里还能省不少粮食。”古老婆子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反倒觉得自己做得特别对,“反正老头,现在家里一个个都不干活就靠着你,我赶走一个两个可以减轻你的负担,不然难不成一个个还要靠你养不成!”
“你是不是一天不折腾就难受是不是!是不是闲得发病是不是,要是这样明个你就跟我一块去干活得了。你瞧瞧这个家都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家都不成家了。”古老头气得说话都很费,拿着烟杆子的手都在抖。
一听到要去干活古老婆子死活不愿意,“我这都这把南极还要去干活受这份罪我才不去呢!再说年轻的不去干活反倒要我们老的干,这像什么话。”
她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再说这么多年都没干活了,上次去干一天就闪了腰,再去一次不得要了他的老命。
古老婆子现在惜命得很,不想把自己身体给折腾坏了,到时谁来照顾她。
“你把他们都赶走了,那要是最后老大媳妇被你赶走了,以后是不是家里的活也得你来干!”古老头都想不通她们古家什么时候落魄到赶儿媳赶孙子来节省口粮,他突然觉得好悲凉。
到底什么时候他们古家要沦落到这种地步。
古老婆子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现在确实也是,她是也想把老大媳妇赶走省一个人的粮食,毕竟现在孙子也大了用不着她的地方。
可现在觉得不行。
要是家里的女人都被赶走了,那以后这一大家子的活不得她全来干,那她不得累死。
所以老大媳妇还是留着吧,留着她在家里干活。
等以后要是孙媳妇娶了再把她赶走得了。
“那可不用,老大媳妇我不会赶走的,这你放心好了。”
古老头一听到这对话,一头黑线,这种话她都得说出口。
“算了算了,我不想跟你说话,我吃饭行了吧。”古老头都不想跟她交流了,很心累。
“不是老头子你什么意思?你这什么态度?你这几年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你说你是不是外头养别的女人了。”见古老头这样冷淡的态度,古老婆子哪受得了、
这些年他一回来每次跟他说话总是爱理不理的,很嫌弃她的样子,没准是外头有人了。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整天还总是胡说八道,我干了一整天的活累都累死了你觉得我还有时间去外头搞女人吗?你看我有这个闲情吗?”
这些年家里遭遇变故那么多,古老头不得多干点活。
每天回来就是想安安静静吃顿饭,可是一天都不安宁,让人想回家的欲望都没有。
特别是老婆子一直念叨着不停,什么事情都要念,成天胡思乱想,总是各种作妖,把好好一个家都给拆散了。
之前说了她那么多次,可是她压根就没有听进过去。
古老婆子想着也是哦,银子都是到他手里的,他没有闲钱去外头乱来,“老头子,是我误会你了,走走走,我们去吃饭。”
古老头今晚回来吃饭,古老婆子就弄了一点五花肉,想要给他吃。当然只准备了古老头一人的份,没有古老大一家的。
总之什么时候他们家交上生活费,什么时候就有肉吃。
如今看着饭桌上空落落的,古老头不是滋味。要知道曾几何时一家其乐融融,就算心里不和可是明里和谐呀,现在反倒清静不少。
而古老婆子却不是那么想,赶走了老二一家那么多张嘴,如今老三媳妇他们也被赶走了,这就省了一大半的口粮。
真好!
反正对家里没什么贡献的人走了就走了,当然也别想分到家里半点东西。
古大志看着一桌子都是菜没有半点肉,连个鸡蛋都没有,他都不想吃饭了,“奶,怎么就这些呀!为什么爷有肉吃我就没有,我想吃肉。
还有那只鸡不是死了吗?怎么不吃掉呀?”
他还想着今晚吃鸡肉吃个够呢,没想到压根没看到。
“你怎么知道家里死了一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