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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这么点事,皇上就让老五禁足了?”

    皇后精致的面庞上,满是不可思议。

    她知道皇上格外宠信程长宴,但万万没想到,在皇上心目中,一个臣子的分量,居然还超过了儿子,简直匪夷所思。

    一旁的嬷嬷轻声道:“玉肌膏一年就只得三瓶,太后与娘娘一人一瓶,剩一瓶全看皇上心情赏赐给哪位贵人,今儿居然赐给了一个平民女主,皇上会不会是存着纳了程家女的心思?”

    “程大人姿容若玉,其妹的容貌定然不会差。”皇后眯着丹凤眼,“按皇上的脾性,要是看上了,当天就会抬进后宫,不可能一直按捺着不动,这事儿,有些不对劲。”

    嬷嬷开口:“大魏朝士族当权,或者,皇上是想立一股新势力打压士族,赐玉肌膏是为了拉拢程大人?”

    “这倒是有可能。”皇后轻轻笑了,“士族存在几百年,想打压,哪有那么容易。”

    五皇子宁迟被侍卫从宫里拖出去,带回五皇府,同时,五皇府门口多了许多锦衣卫。

    京城从来不缺消息灵通的人,也就大半天时间,五皇子被禁足的事儿,就传的人尽皆知。

    “老天爷,程大人太牛了!”

    “我就知道,程大人不会出事,瞧吧,出事的是五皇子!”

    “没想到皇上居然没有护短,看来,皇上也知道大魏朝离不得程大人!”

    “程大人就是咱们寒门的代表,就不信不能在朝中占据一席之地。”

    “士族四大家把持朝政,程大人孤身一人,难啊。”

    “……”

    在一片议论声之中,程长宴骑马回到了京郊的家。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程晚枫健步如飞迎出来,见他身上没有伤,这才松了口气。

    程长宴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这是玉肌膏,一天一次,不会留疤。”

    程晚枫噗嗤一笑:“大哥,你再晚回来一点,我的伤都要愈合了。”

    她被宁迟推倒,手背在台阶上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根本就不碍事。

    李知月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次的事情,因她而起,却让程长宴来善后,让她满心都不是滋味。

    襄阳侯府对上五皇子,尚且没有任何胜算,更别说一介寒门程家了,也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全身而退。

    “我去喂鸡,大哥,你们聊。”

    程晚枫拿着小瓷瓶,转身去了后院。

    程长宴在院子的藤椅上坐下来,倒了两杯茶:“知月,坐。”

    李知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这是朝中局势图,你看看。”

    程长宴打开信纸,顿时满脸惊愕。

    这纸上,将朝中局势分为了几大势力,太子皇后党,四皇子党,这是最大两股势力,其中,二三五皇子也有部分势力掺杂,朝中哪些大臣,是哪个皇子的人,后宫哪些重要宫女太监,是谁的眼线,全都写的清清楚楚。

    他不可置信道:“你怎知道这些?”

    他一个天天查案的人,对朝中局势了如指掌的人,都没有她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可以理解为,我这个现代人的先知视角。”李知月轻声道,“我还可以告诉你,未来,襄阳侯府会被抄家,太子党落败,四皇子登基……”

    上一次,因为大哥入狱的事,程长宴和皇后对上了。

    这一次,因为她遭五皇子调戏,程长宴和林妃又对上了。

    同时得罪两大士族,哪怕皇帝再宠信,也很难逃脱报复。

    所以,她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程长宴压下震惊,将信纸折起来,开口道:“我和你讲讲我母亲的故事吧,她同你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她从一个宇航员,变成了一个山林的猎户之女,有一天,她救下了一名男子,那名男子受了伤,在山里静养了一个月,期间,二人定下终身,约定好成亲。”

    “男子也遵守诺言,回来娶了我娘,二人顺利成亲,生子,生下了我。”

    “可很快,我娘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她的丈夫,好像身份非常不一般,每回出行,身边总有很多人……纸包不住火,终于有一天,我娘发现了令牌,原来,我的父亲,竟然是大魏朝的皇帝。”

    李知月猛地呆住。

    程长宴,居然是皇帝的私生子。

    “我娘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我父亲,后宫佳丽三千,他们二人产生了巨大的争吵,最后,我娘妥协了,跟着进宫,成了秦妃……可我娘是个能在太空遨游的女子,她受不了被关在宫里,她病了,抑郁了,每天生不如死,她多次出走,却被我父亲更加强行囚禁在深宫……”

    “直到我娘怀上了晚枫,大出血难产,濒临死亡,我娘求他,放她自由……”

    “还好,他尚有一丝怜悯之心,放我们母子三人走了,在这儿安了家。”

    “我娘离开皇宫时,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此生不复相见。”

    “我娘爱他,爱的是那个姓程的男子,而不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我娘也恨他,恨他违背了诺言,恨他没有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和晚枫,这辈子也只认姓程的那个人为父亲……”

    李知月唏嘘不已。

    没想到她的老乡,穿过来之后,活得这么身不由己。

    说起来,古代的女子,又有哪个能肆意张扬的活着呢?

    但她,想握住自己的命运。

    “长宴,你今年十九,为何没有想过成亲?”

    程长宴看向远处:“我母亲的经历,让我对婚姻这件事没有任何期望,再者,按照你们那个世界的观念来说,男子哪怕是到了三四十岁再成亲,应该也不算晚。”

    “说是这么说,但我们现在不是在大魏朝么?”李知月撑着下巴,“你是皇子,皇上肯定会关注你的终身大事,若皇上赐婚,你该当如何?”

    程长宴对上她的视线:“你是想?”

    李知月露出笑容:“有五皇子这个案例在前,我担心自己被莫名其妙赐婚,我想,长宴,你应该也会担心皇上会赐个从未见过面的妻子吧,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二人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