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几日,杨松过上了老太爷的生活,日间有华兰和大哥倒着班的照料,基本上早上杨斌不放心弟弟,早早过来看着,华兰来了,杨大郎就撤,让出空间给这对小情侣。
晚间有小蝶和琳娘温柔的陪伴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几天下去,杨松觉得骨头都锈了几斤。
好在三五日过去,风寒基本无碍了,杨斌也就就解了熊灰着夯货不让二侯爷出屋的将令,也不再每日去盯着了,杨松才算能出去透透风,府里活动活动,按时服汤药补益根本即好。
这天,杨松将大哥请过来,将完成的拳谱交给杨斌,交代了这公园版太极的种种,后拿出一封信交给大哥,
“兄长,这是此番种种,我对官家的一番解释,这为了按时按点的服药,几个月出不的府,免得无聊之人胡乱猜测,还是和官家分说一番的好。”
杨斌看了这弟弟一眼,伸手接过拳谱信函,知道这是怕盛家吃排头,要和官家解释一番,不过二郎这番心思注定白费,毕竟这去见官家的时自己,不是他杨老二,若是不让官家发作一二,岂不是日后人人都来杨府头上欺上一头。
宫中,仁宗虽然对杨二的所谓拳谱没什么期待,毕竟打拳踢腿自己确是做不来的,幼子没了更是没那个心思,只是这几天都不见杨松来交差,未免也有几分不悦。
这还是仁宗本就是仁善的性子,只道杨松是筹备婚事忘记了,也是摇头一笑,暗道自己莫不是老了,怎得和个孩子置气,忽然有宦官来报,说是武英侯求见圣驾,不由得心中一振,或许这是让哥哥送来了?
杨斌进的后殿,见官家在龙书案上堆得老高的奏折后面探出了那颗花白头发的龙首,老皇帝戴着眼镜,手里还拿着折子,从眼镜上面缝里瞅了瞅道,
“杨大郎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说吧。”
杨斌躬身行礼,暗道罢了,官家如此心伤仍然勤勉,难怪二弟看着群臣挤兑老皇帝气愤不平,官家一生仁善,怎得到了无子的境地,但愿二弟的拳谱能有些用处,随即恭敬道,
“二弟前些时下朝回去,盛大人府门前待的时辰多了些,染了风寒,加上前几年积损可能需要将养些时日了,这撑着整理完了拳谱,便请微臣送过来了,还请陛下御览。”
说着便将盛放着拳谱、书信的锦盒递给了一旁的老宦官,检查无误后,送到了仁宗的面前,仁宗皇帝饶有兴致的放下手里的折子,打开锦盒,就见一书一信,摆在盒里,先不看拳谱,仁宗拆开书信,借着窗子里射进的光细细观看,
“敬呈吾皇陛下,臣前些日偶然风寒,医嘱需静养百日,不能亲去驾前交差,还望陛下海涵,拳谱已交予家兄呈上,不通之处可询我大兄就是,已尽数教付。另此番大病亦为战阵积损,无关盛家,还望陛下念及臣微末之功,莫要计较才是,尤其此时,若是惹起文武之争,杨松罪莫大焉,......”
看完了信,仁宗晒笑道,
“这个杨二郎,说的挺严重,还怪罪他老丈人,莫要引起文武之争,我看是莫要让他后院起火才是真的。
看完了信,又拿起拳谱,开始看这给文人修习的拳法,直觉的姿势并不甚难,好像自己还真能做到,在看小人旁边注解的吸气导引,也是非常通俗易懂,便冲旁边杨斌道,
“二郎这拳谱可是家传的?没有什么妨碍?”
杨斌旁边已经是心悦诚服,罢了,既然二郎觉得官家人好,不是那如虎的君王,自己也当尽一份心里,
“无碍的,都是二郎自己琢磨的,已与微臣交代清楚,若是陛下有暇,可移步殿外,微臣为陛下详细讲述,不需要多长时间。”
这老了老了,还能做个高手不成?仁宗兴致渐起,随着杨斌到了殿外,扬大郎本就是武人性子,乍学太极也是用心,这教与官家,自是更加尽心尽力,二十四路锻炼太极拳演练了几遍,再纠正着仁宗练习了几遍,就见老皇帝脑门见了汗,气息却悠长了不少,暗道二郎这拳法对年长者真是不错,这不长时间,便已有了些许成效。
此时仁宗只觉的浑身舒坦,动作这么久也不觉得疲累,想想也是,太极本就是舒缓的姿势,不以力见长,修心养心确是极佳,老皇帝知道自己欠的人情大了。
就听杨大郎边引着仁宗动作,边继续说道,
“陛下,您也发现了,这个拳法对于年长者极佳,二弟说过若是伴着轻柔的曲子意境更佳,在后宫陛下大可引着皇后大娘娘一起锻炼,若是调理的真能有些喜讯,那就再好不过了。”
仁宗老脸一红,不由得冲去了不少丧子的忧伤,
“去去去,莫要说昏话,没得惹人笑话,我和皇后都多大年纪了,还能再有孩子不成?要是真承你吉言,日后少不得你兄弟的好处。
罢了,你的心思我岂能不知,本不欲理会,只是二郎毕竟是为朕张目,若是就这般被盛纮欺了去,寡人也确是脸上无光,你们亲家急赤白脸的不好,后续朕自有计较,你莫要管了,定不会让人以为你杨家是擅欺的。”
杨斌闻言心中大定,恭恭敬敬的大礼参拜,
“臣谢过陛下,陛下仁善,也知盛家臣自是不想计较的,也是怕别人有样学样,有陛下此言,臣也就放心了。”
仁宗摆摆手,
“去忙吧,二郎大婚时,朕与大娘娘会到场,莫要张扬,只做家中长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