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二人回到盛府,已是晌午时分,回到府中,杨松自是不便再和华兰单独腻在一起,用罢午饭,华兰被盛老太太找了去,杨松便独自回房休息。
到了下午宋二回报,长柏和顾二郎果然是到了游船上小酌,宋二回去招呼人手,张义不放心,摆了他们从汴京过来的船伴在一侧,亲自盯着,张义杨斌两人也告诉杨松放心,船上弓上弦,刀出鞘,如果有什么变故,自会第一时间反应,保证二人的安全。
料想一场刺杀,即便是没有杨松等人的参与,顾二和长柏都全身而退了,有叔父等人盯着,更是不应有失,杨松便撂下了顾廷烨那边的担忧,享受这片刻的悠闲。
掌灯时分,院子外面一片嘈杂,杨松猜测应该是林小娘事发要反咬了,杨松命宋二派人去盯着张义那边的消息,拒绝了宋二跟着,自己搬个凳子,施施然往明兰母女的院子溜达,准备吃瓜。
盛纮妻妾之间的矛盾,作为晚辈,杨松不便掺和,不过倚仗身份,适当敲敲边鼓,应该不至于使盛纮反感。
杨松进来时就见丫鬟小蝶被押在一边,盛纮看了搜出来的东西反身坐会椅子,还喃喃自语,
“我家是真出了贼了,我家居然出贼了,”
看到杨松过来,盛纮也没好气,
“怎么,二郎是听着动静过来看笑话了?”
杨松赶紧给盛纮和大娘子见礼,搬着凳子坐在王大娘子一旁,
“父亲说笑了,自己家这么大动静,哪有不过来看看的?”
此时院子中只有盛纮和大娘子知道杨松和家里的渊源,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林小娘还有些幸灾乐祸,这盛家的阴私都被华兰夫君看到眼中了,看他以后如何自处。
众人不敢怠慢杨松,毕竟是侯爷,初次见面,众人纷纷行礼。
“罢了,罢了,你们查你们的,只当某不在就是,”
林小娘也不想被杨松搅了谋划,旋即实意她的女使周雪娘继续发难,
“你这贼贱女子,昧下自家主人的东西,反倒冤枉我家小娘,得亏主君主母英明决断,拿出断案的本事,否则非得让我家小娘冤死不可,”
林噙霜跟着在那楚楚可怜状,
“天可怜见,纮郎,总算没有辜负你,”
看到盛纮在那点头,杨松昨夜饭都要吐了,真不知道盛纮喜欢此人什么?白瞎了一副好皮囊,矫揉造作,简直太难受了。
杨松也不欲插手,毕竟要给盛纮留些颜面,只是看着明兰和小桃两个小丫头在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杨松很是不忍,便过去招呼了俩孩子过来,
“大哥哥,小蝶姐姐没有偷东西,”
看着明兰不停的嘟囔,杨松最是见不到的女娃委屈,连忙哄着小孩子,
“好了,明兰当然是不会错的,在这边看着就是,自有父亲和母亲他们做主,”
这边杨松哄着孩子,那边周雪娘已经使了看门的小厮指认小蝶将碳拖出去卖了,杨松直接逗笑了,林噙霜不知道哪里不妥,眼神连忙止住周雪娘,这边盛纮不满到,
“松儿何故发笑,也是,家里确实是闹了笑话了,”
“父亲莫怪,我只是笑这杭州的炭火如此值钱,看来孩儿弄些火炭来卖定能发上一笔,搜出来的这两块银饼和其他财物,怕是这小丫鬟要买三五年主人的炭火也不够吧!”
盛纮也愣了一下,林噙霜也是只咬牙,本都要将是事情敲死了,这个侯爷忒也多事,赶紧往回找补,
“想是卫妹妹怀孕,衣食用度便与的多了些,这也是妾身的不是,还请主君,杨侯明察,”
那边周雪娘紧跟着帮腔,冲着林噙霜道,
“只是这大小姐还没有过门,这未成亲的女婿管岳父家的私事,是不是不太合适?”
盛纮自是抹不开面子,那边那边王大娘子不干了,
“主君,我盛家事,我这松儿说不说的?”
盛纮赶紧摆手,
“说的,说的,有甚说不得的?!”
杨松见缓了一点气氛,便不再上前,这时周雪娘见杨松退了,只当这杨侯是顾念岳父家的颜面不好多言,接着针对小蝶,不住叫嚣,
“如此怠慢主人,赶紧将这贱婢拖下去打死,”
卫恕意不敢怠慢,一旦人没了也就盖棺定论,连忙上前分辩,
“小蝶伺候我从来尽心,我信她做不出这等事,还请主君,大娘子明察。”
“她如今做下这等事来攀诬大娘子,后边还不定怎么对你,要是你屋里少了人,明个儿我陪你几个?”
看着林噙霜三十许人说着俏皮话,也就盛纮当她是纯真了。
“既然说不清了,那就报官吧”
卫恕意也是愤然出声,被盛纮一脸不耐的训斥,
“这要公道的是你,不让处置的也是你,报官,我就是官,报什么官!”
杨松知道接下来,卫恕意无奈也只求小蝶免死了,杨松不愿这些糟烂事扯到华兰的福祉上,索性直接接过来 ,
“母亲,这几日儿子定亲,打死个人总是不好的,我这些时日在扬州都是宋二一帮亲兵照应,有时候也是多有不便,不妨把这丫头给我,可成?”
说完见大娘子紧盯着他,也有些犯嘀咕,
“你要收个丫鬟倒是无妨,只是别学你们盛家宠妾灭妻就好,”
“大娘子这话说的,”盛纮咩咩尬笑。
“这侯爷管的太多,这丫头也朝盛家要?将大小姐置于何处?”
周雪娘还在一旁架秧子,给杨松惹得脸就黑下来了,对面的林噙霜只觉得院里冷了好多,盛纮也觉得不对,连忙挥手,
“好了,好了,既然二郎开口,这个丫头就跟二郎去吧,这哪是要罚她,简直是走了大运。”
见状林噙霜主仆不敢再开口,卫恕意母女则连连道谢,惹得盛纮更是尴尬。
好在此时家人来报,长柏落水,杨松伴着盛纮冲出门去,算是解了这场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