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看到鸡蛋眼底一亮,嗖一下把鸡蛋抓走,头也缩了回去。
人群发出一声惊呼,程兰不顾自己大着肚子,一个箭步冲上前把周宏义拉到身后,生怕疯子伤了他。
“妈,没事。”
周宏义站回程兰身前。
“你站远些,她也是当妈的,不会伤我的。”
程兰紧张地看了眼虚掩的门缝,还是不放心,就觉得有只软乎乎的小手捏了捏她的手心。
低头一看慕小小正笑眯眯地冲她招手,似是有话要跟她说。
程兰俯下身,慕小小贴在她耳朵,用气声说道。
“姨姨别担心,亮亮很厉害的,这个疯子打不过他。”
程兰这才想起儿子和眼前这个萌翻人的小家伙都不是一般的孩子。
“姨姨,肚肚里有小宝宝,要跟妈妈站到一块。”
慕小小拉着程兰大步走到许胜利跟前,昂着小脸道。
“她的儿子叫陈小涛,跟小小在一个班呢,她不会伤害小朋友的。”
“这,这能有准吗?”
许胜利把程兰拉到身边,又把慕小小搂到怀里。
疯子伤人,那还有什么准。
【钱老师说她杀过隔壁院子一个女人,现在又趴着墙头往隔壁院子张望,说不定那院子里有她俱怕的人或东西。】
王莲芝脸涮就白了,就见疯子又探出头来,一只手还伸向周宏义。
她刚要抬腿冲过去把周宏义拉回来,老二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把自己揣起来的鸡蛋塞到了疯子手里。
刚刚他也听到妹妹的心声了,几个孩子里他最大,这会也是硬着头皮挡在周宏义身前。
见疯子拿了鸡蛋又缩回院子里老二才松了口气,一双腿已经不由自主的在抖。
“她这是饿了吧。”
“那可不,警察把她送回来,她就是不伤人,迟早也得饿死。”
“咱要是给她点吃的,她是不是就待院子里不出来了?”
“谁家有吃的,先拿点过来。”
街道的那个女人也冲大家伙喊道。
“咱家有,我回去拿去。”
王莲芝跑的最快,不一会就拿了几个大白馒头回来。
“奶奶,我去给她送。”
慕小小接过馒头就跑到半掩的门口,一推门竟是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周宏义一看也跟着挤了进去。
老二也想进门却嘭一声关上了。
“小小,小小和亮亮进去了。”
许胜利和程兰吓的脸都白了,姐俩手握着手,手心里瞬间全都是汗。
“开门,快把门开开。”
街道那个女人使劲拍着门,心都提到嗓子眼。
围观的人也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大家伙准备找几个男人冲进去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周宏义和慕小小笑眯眯地站在门前,疯女人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捧着个馒头正在啃。
“阿姨,这院里太脏了,能不能找几个人帮她搞搞卫生?”
周宏义问道。
“她就是饿了,也没有要伤人的意思,她说扒墙头就是想要口吃的。”
“她跟你说话了?”
街道那女人小声问道,生怕惊到正在啃馒头的疯子,这疯子什么情况她可了解的比这些人都多。
这疯子可是杀过人的,杀的就是她扒墙头那家的。
可这事上头不让多说,她心里有想法,却也不敢多嘴。
这小孩子说是饿了,那就是饿了吧。
一个孩子说的话,不管怎么样,以后出什么事也用不着她背锅。
周宏义点点头:“这院里实在是脏,屋里情况也不太好,帮她收拾好了,也得安排个送饭照顾的人。”
“这好说,这事我们街道解决。”
女人一口应下,立马回去找了两个岁数跟她差不多的女人过来。
三个人一块进了刘家的院里帮着打扫卫生。
“我也能帮忙。”
老二也跟着进了院子。
“奶奶,这也是为了咱们家的事,我也去帮忙。”
闫斌把王老太太交给王莲芝也跟着进了院子。
慕小小已经跟着街道的人进了屋里。
【不知道能不能在屋里找到什么线索。】
【刚刚偷偷给那女人把了个脉,她根本没疯,不仅没疯身体还很虚弱。】
“咱们去楼上看看。”
周宏义牵上慕小小的手,趁着大人不注意,溜到了二楼。
老二和闫斌眼尖,也跟了上来。
“小小,亮亮,你俩咋乱跑,跟二哥在一块,疯子要是伤人二哥,二哥保护你们。”
“二哥,她在楼下,咱们在楼上,不怕的。”
【二哥可真可爱,明明自己怕的要命,还要保护我和亮亮。】
老二脸颊一红,壮着胆子拍拍胸脯:“二哥不怕,二哥是,是怕你俩乱跑,奶奶和妈妈该担心了。”
“小小知道啦。”
慕小小拉上老二的手,四处张望着二楼的每一个屋子。
刘家的条件算不上富裕,屋里的摆设都很简单,基本就是单位提供的那些,自己也没添置什么。
几个屋里的床铺还算干净,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
这倒跟慕小小想的有些不一样。
“这屋里倒不乱,就是地上灰大了些。”
闫斌撸胳膊挽袖子打了盆水已经准备开干了。
“那就从这个屋开始叭。”
慕小小抓了块抹布就进了阳面第一间屋子里。
“这屋里怎么这么大股子……药味啊!”
老二跟在慕小小身后,挥手在鼻子前扇风。
周宏义抽了抽鼻子眼底闪过疑惑,这味道很淡但似乎味道的根源就在这屋里。
慕小小看他神色不对,抽抽鼻子也发现了问题。
两人一块走到墙角的两个朱漆色的大木头箱子跟前停了下来。
“你俩站在这干啥呢?”
闫斌挽挽袖子就开始抹这箱子上头的灰。
“这箱子里好像有股怪味!”
慕小小捂着鼻子嫌弃地后退两步。
“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坏在里边了吧。”
“啊?”
闫斌一愣,贴到箱子跟前闻了闻,一张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还别说,真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味!”
“什么味啊?”
老二也凑过来闻了闻,表情跟闫斌如出一辙,如两只吃了苍蝇似的。
“这啥味啊!真难闻。”
那味道真是无法形容。
“要不咱把箱子打开看看?”
闫斌说着拎起箱子上的锁鼻就往上提。
箱子刚刚开了一条缝,一股浓重的难闻气味就飘了出来。
周宏义捂上慕小小的口鼻拎起她就奔出屋去。
等闫斌和老二连咳带抹眼泪地跑出来,两人已经退到走廊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