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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很快就到了谢汀晚生日宴的那天。

    宴会开始前的一个小时前,亚特兰海岛酒店外已经停满了豪车。

    谢汀晚没有穿晚礼服,而是一身黑色的西装,高贵又冷艳,挽着谢循舟出现的时候,宴会厅的交谈声跟着停了下来。

    按照惯例,谢汀晚说了几句官方又客套的话后,宴会正式开始了。

    觥筹交错中,谢汀晚脸上的表情有些淡。

    谢循舟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低声问她,“不舒服?”

    “有点困。”谢汀晚把高脚杯放到了桌上。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失眠,反反复复的噩梦已经快要把她折磨到神经衰弱的地步了。

    谢循舟很清楚这段时间谢汀晚的身体情况,眼眸中闪过心疼,“去房间休息一会?”

    她无奈地扯了扯唇角,“但我是今天的主角诶。”

    看着四周交谈甚欢的人们,谢汀晚侧着头与他小声抱怨,“早知道我就不办了。”

    听着这话,谢循舟捏了捏她的手,温声安抚她,“你去休息,这里的事情我来应付,嗯?”

    这话显然正中谢汀晚的下怀,她展露了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嗓音也跟着乖巧起来,“谢谢哥哥。”

    回到休息室,谢汀晚脸上的疲惫褪了个一干二净。

    她转身将门关上,突然一个人从窗帘后面跑了出来,注射器扎入了她的脖颈。

    很快,谢汀晚身体瘫软在了地上。

    ……

    车子在快速的行驶着。

    开车的男人脸上带着刀疤,眼神与模样都是凶恶的,他把后座昏迷的女人拍了个照片发给了雇主。

    没多久,钱款就打到了他的账户上。

    刀疤男满意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郊外窄小的屋子门口停下。

    刀疤男下了车,打开后座车门,准备按照雇主的吩咐把人扛到屋子里面去。

    然而刚靠过去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原本应该绑在女人手上的绳子不见了。

    意识到什么,刀疤男抽出匕首猛地抬头,但是为时已晚,麻绳在他还没动手前已经紧紧缠绕在他的脖颈上,空气逐渐稀薄。

    他逐渐没有了挣扎,匕首掉在了地上。

    月光下,女人捡起来地上的匕首,看着掌心被粗糙麻绳磨破的痕迹,面无表情地去摸刀疤男的口袋,果然找到了一枚钥匙。

    打开了屋子的门,里面一片漆黑,但是血腥味却很重,甚至还依稀可以听到啃食东西的声音和兽犬的喘息声。

    谢汀晚静了几秒后,打开了灯。

    光亮刺激了二楼的庞然大物,几个血淋淋的骨头从楼上滚了下来,一只藏獒迅速地从楼上冲了下来,它看见谢汀晚,兴奋的张开嘴,灯光下,谢汀晚看清楚了它的獠牙上还带着血色的肉丝。

    ……

    年瀚掐着时间回来,心情很好。

    这个点,谢汀晚会在铁笼里面醒来。

    他已经将那只藏獒训练得很好了,完全能在不咬死人的情况下吃掉谢汀晚的一条手臂,也许还可以加一条腿。

    反正他只是答应过那个男人让谢汀晚活着而已。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年瀚脸上的表情顿住,他看着满地的血,地上还有被咬得粉碎的西装外套。

    谢汀晚死了?

    那人没有按照他的吩咐把人关到笼子里吗?

    “森泽?”年瀚大声叫着藏獒的名字。

    这畜牲该不会已经把人吃了吧?

    上了二楼,年瀚又看了一大滩的血迹。

    “吱呀”一声,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

    “surprise。”

    女人的嗓音带着散漫的笑意。

    他下意识的看过去,一个血淋淋的藏獒脑袋被抛了出来,年瀚瞳孔猛地一缩,后退两步,整个人不留神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藏獒脑袋砸在了他的旁边,那双原本凶恶的眼睛最终定格在死前的恐惧中。

    楼梯口,女人站在那,笑意盈盈。

    她的衬衫血迹斑斑,脸上用水洗了洗,没擦,血混着水珠划到下巴滴落。

    年瀚想要爬起来,可他的腿原本就不方便,这会地上的血又在打滑,以至于他的动作变得分外滑稽。

    谢汀晚慢吞吞地走到年瀚的面前,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刚起身的人又撞到了墙上。

    年瀚咳了口血出来,看着谢汀晚右手的捏着的匕首,呼吸逐渐加重,“你为什么……嗯!”

    他的话还没说完,匕首就已经狠狠地插进了他的胸口,很快又被拔出来。

    血溅在她的脸上,谢汀晚笑了声,语气轻柔,“你的血比那头畜牲的要热一点。”

    看着她眼底的疯狂,年瀚想要说话,一张口,身上又多出来了几个血窟窿。

    不知道是第几刀后,谢汀晚停了动作。

    她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有气出没气进的男人,随意地在他的身旁坐下。

    口袋里面的烟盒上也是血,谢汀晚不太在意地从里面倒了一支烟,咬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烟雾腾升,隐匿了她的表情。

    “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感觉到死亡在逼近的年瀚无法再回答她的话。

    谢汀晚低声笑了下,“你雇来的那个人也死了,他给我注射的那支药根本没用。”

    她的失眠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各种药的灌输下,她对迷药成分的东西已经开始免疫了。

    “本来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

    比如华尔顿庄园的主人是谁,又比如他当初为什么要带走谢循舟……

    “不过,比起那些答案,我还是更想要你死。”

    烟雾缭绕的背后,女人美艳的脸上带着可怖的血迹,在这样的环境中透露出森冷。

    “反正你本来就应该是死了。”

    二十四年前,年瀚的名字出现在死亡证明单上。

    一支烟抽完,年瀚彻底没有了呼吸,死不瞑目。

    谢汀晚无所谓地笑了声,伸手去摸他的口袋,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一部手机和一个怀表。

    怀表打开后,里面是年玉茹的照片。

    谢汀晚兴致缺缺把怀表又关上。

    手机的面容解锁已经用不了了,她看着密码解锁的界面,把年玉茹的生日输入了进去。

    解锁成功了。

    谢汀晚拨出去了一通电话。

    “小姐?”

    这是肖芮的私人号码,只有谢汀晚一个人知道。

    “嗯,定位这个地址,带点人过来处理一下。”

    挂断了电话,谢汀晚又倒出来一支烟,突然,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抬眼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