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走水,几乎被烧成灰烬消息,很快惊动了整个京城。
自然有消息送到渊王府。
凤临渊正在书房里处理事务,听逐月说容府失火,唇角扬起冷笑来。
逐月恭敬地问道:“王爷,咱们的人都听您和王妃的没有动手,不知这火是谁放的?”
凤临渊冷声道:“这么迫不及待报复容家,讨好倾儿的,除了绝杀,没有别人。”
逐月震惊地瞪大眼睛:“王爷,是绝杀殿做的?绝杀为何要讨好王妃?”
凤临渊黑瞳缩了缩,凝声道:“暂时不知,不过必然有所图。”
绝杀第一次见云九倾,是绝杀殿收了侯府的银子。
本是一件小小的刺杀,君千绝随便派一个手下去就行,可他偏偏自己去了。
之后,还对云九倾这样好。
其中必有蹊跷。
逐月眉头拧了拧,低声道:“王爷放心,属下会好好调查的。”
绝对不能让一个有目的男人,这样接近他们家王妃。
栖凤院,云九倾正在屋子里酣睡,却忽然察觉到一阵细微的动静。
她倏然睁开双眸,从神农戒中拿出一把枪紧紧地握在手中。
“别动!不然杀了你!”
“小九儿,别怕,是我。”
绝杀笑眯眯地坐在床边,阴柔绝美的上满是笑意:“是不是吓到你了?”
云九倾又好笑又好气:“绝杀,深更半夜的你来做什么?知不知道我可能一枪崩了你?”
绝杀不满地撅起嘴,阴柔瑰丽的脸上满是委屈:“我这不是想你了吗?就向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云九倾一脑门儿黑人问号:“大半夜的,我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绝杀掩唇笑了笑,眼神却不住地往云九倾手中那小巧的武器上瞟。
“小九儿,这是你研制的新武器么?真的能杀了我?”
他可是武林盟主,功夫在整个大夜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云九倾手中这小小的暗器,真的能杀了他?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云九倾骄傲地看着手中的武器,把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绝杀:“我可以让你先跑几步。”
绝杀弯起红唇笑了,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嗔怪:“小九儿,你真爱胡闹。”
云九倾哼了一声,把枪收了起来:“说吧,你大半夜的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总不会真的只是来看看她在做什么吧?
绝杀笑眯眯地看着她,好脾气地道:“听说容府得罪了你,我一把火把容府烧了。”
云九倾顿时目瞪口呆:“真的假的?”
看着绝杀似乎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云九倾心底有些咯噔。
若是闹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
绝杀挑眉:“当然是真的,你可是我绝杀殿殿主,肚子里还怀着绝杀殿的继承人,我岂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你?”
云九倾唇角忍不住轻扬起来。
不过笑了一会儿,她又有些不解,蹙眉看着绝杀问:“绝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也发现了,绝杀几乎对他言听计从,而且,还会暗中帮忙。
绝杀愣了愣,笑的风华绝代:“小九儿,我对你好,你不开心吗?”
“自然是开心的,不过你对我未免也太好了。”
云九倾蹙眉深思,片刻之后问:“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门外的玄墨色身影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他也一直有这么个疑问,所以很防备绝杀。
只是他从来骄傲,也没有开口去问。
那样,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
“噗……”
绝杀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云九倾脸上有些挂不住,皱眉问:“笑什么?我这么年轻貌美!”
虽然云九倾从不以美貌为生,可她心中却清楚,自己如今的容貌不俗。
有时候,即便是她自己看着镜子里那生动绝美的女子,都忍不住怦然心动。
“咳咳,我不是笑话你不漂亮,只是小九儿,我对你的喜欢并非男女之情,而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绝杀笑盈盈地望着云九倾,低声解释道。
云九倾翻了个白眼:“绝杀,你确定?”
绝杀哈哈大笑:“自然确定。”
若是他不确定,这条小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门外的黑影动了动,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抬步走了进来,浓黑凌厉的剑眉拧起,冷冷地看着绝杀:“容府的火是你放的?”
绝杀嗤笑:“你刚才在门外不都听到了吗?凤临渊,你可真能装。”
凤临渊冷峻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黑瞳里寒气翻涌,房间里瞬间充满了骇人的戾气。
绝杀不怕,云九倾却有些头疼。
这两人每次见面都是这样,不是要打要杀的,就是要吵架。
绝杀缓缓起身,笑吟吟地对着云九倾眨了眨眼:“小九儿,你早些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容家那边,我帮你盯着。”
说完之后,火红色的妖冶身影飘然而去。
凤临渊蹙眉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心中火气难平。
云九倾上前拉住了他,笑着安慰道:“算了,他也是好心帮忙,你可知道他把容家给烧了?”
凤临渊冷哼:“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明天京城里怕是要传遍流言了。”
云九倾无奈地摇了摇头。
果然,次日一早,流言就飞满了京城。
“听说了吗?容家二公子容锦得罪了渊王妃,赔钱挨打关天香楼不说,容府还被人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
“啧啧,这渊王府的人下手可真够狠的!”
“狠么?我却不觉得,我听说当时容家二公子,给渊王妃和她的侍女下药,把人都拖到房间里了!幸而渊王妃医术高明,知道饭菜不干净,提前吃了解毒丹……”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那这么说来,容家真是罪有应得!”
大街上,众人的议论纷纷,风向却逐渐从同情容府,变成了谴责其罪行。
容锦一早就容明源打发了出来,来大门紧闭的天香楼门前跪着。
大街上,是青石铺就的地板,坚硬无比。
再加上日头暴晒,地上逐渐热起来,容锦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石板烫腿。
可两个时辰没到,他也不敢站起来。
路上行人看见他,无比低声讨论几句,眼底或是带着鄙夷,或者带着同情。
容锦眼前昏昏沉沉,汗水不断地低落在石板上,整个人都要晕过去。
一双漂亮的绣鞋走来,杏色衣裙在他面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