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初脸上闪过惊讶,握紧了拳头道:“不可能,云宝珠每天只在后院,从未出过门。她身边早已没了可用之人,谁会帮她传递消息?”
容祈年温润一笑:“殿下,容锦和渊王妃亲眼看到她出现在天香楼,自然不会有假。”
凤墨初也知道容祈年不会撒谎,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好,我知道了,祈年,你先回去吧,此事我会处理好的。”
容祈年微微颔首,又善意地提醒,“三殿下,祖父说此人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即便您处理掉,也没有任何人会说您。”
凤墨初凝重地点了点头,目送容祈年离开了三皇子府。
“云宝珠……你可真不让我省心啊。”
凤墨初冷哼一声,转身往云宝珠所住的下人房而去。
自从云宝珠小产那晚,他就没怎么见过云宝珠了。
如今的云宝珠对他而言更是陌生的很。
“云宝珠,你偷偷跑出去了?”
凤墨初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半扇门,小房间的光线立刻被遮挡,瞬间阴暗了起来。
云宝珠一身粗布衣裳,似笑非笑地走路了过来:“殿下今天怎么有到我这里来了?”
云宝珠凑近了凤墨初,昔日白皙的脸苍白至极,含情的眼底满是冷色。
甚至,在她靠近自己的一瞬间,凤墨初都感觉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忍着后退一步的冲动,握紧了拳头,“云宝珠,你是不是去了天香楼,教唆容锦给云九倾下毒?”
云宝珠轻轻地笑了一声,杏眼里黑气翻涌:“没错,确实是我。”
凤墨初抬手,重重的一巴掌打了过去:“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这会给容家,给我和母妃带来多大的影响吗?”
容锦到底是容家人,他所做之事,自然代表了容家。
也代表着他和容妃。
云宝珠抬手,单手截住了他那有力的胳膊,冷冷地说道:“凤墨初,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还不明白吗?”
“为了我?云宝珠,我看你是想害死我!”
凤墨初惊讶于云宝珠那巨大的力量,恼羞成怒地骂了起来。
可看着她那双黑气翻涌的眼眸,突然之间,心底就迷茫了起来。
云宝珠冷哼,松开了他,往椅子上一坐,问道:“凤墨初,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我吗?”
凤墨初低着头站在她身边,眼神迷茫,心中不禁也问起自己这个问题来:“我……宝珠,对不起。”
云宝珠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底满是锋芒:“跪下。”
凤墨初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就在云宝珠的脚边。
云宝珠扔给他一颗药丸,他也乖乖地咽了下去。
云宝珠满意地看着他,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拂过他的脸:“很好,凤墨初,从今天起,你一切都要听我的,明白了吗?”
凤墨初连连点头,见他露出笑容,自己也高兴地笑了起来。
翌日清晨,容明源带着容锦,亲自登门赔罪。
“渊王,渊王妃,实在是惭愧,家门不幸,教出了容锦这么个鬼迷心窍的废物。”
容明源颤颤巍巍地进门,老脸上满是惭愧地往下跪。
云九倾唇角扬起轻笑,吩咐逐月道:“逐月,快把容老太爷扶起来。”
容明源可是容妃的父亲,是寒帝个老丈人,若是这么贵了她和凤临渊,渊王府必然要受人诟病的。
逐月听话地上前,双手托住了容明源,那强大的力道,让容明源根本无法反抗。
容明源苍老的眼底意味深长,重重地叹了口气:“老夫今天是特意上门赔罪的,渊王,渊王妃,你们如此大度,让老夫心里不安啊。 ”
凤临渊菲薄的唇角扬起,深邃狭长的眸子里寒气翻涌:“容老太爷,你是皇兄的岳父,若是真的给本王下跪,皇兄怕是要责罚本王。”
容明源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穿,尴尬地道:“是老夫情急愧疚,思虑不周。”
云九倾浅浅一笑,接过话茬儿,“这也不怪您,毕竟,闹出事的是你们容家子弟。”
“都说渊王妃端庄大度善解人意,今天一看果然如此。”
容明源幽幽地叹了口气,正要接着往下说,却见云九倾直接打断了他。
“容老太爷过奖了,我哪里是什么大度之人,我可是睚眦必报呢。”
云九倾端坐在凤临渊身边,笑意盈盈地提醒容明源:“若是有人得罪了我,又没给让我满意的补偿的话,那我可就就要生气了。”
自从容明源这老东西进门,她就在观察他。
容明源年老成精,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用意,都是铺垫。
今天他亲自登门,不过是求凤临渊不要跟容家一般见识,顺道儿求她放宽处罚而已。
可她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堵死了他,就不信他还能厚着脸皮再提!
果然,容明源脸色难看了一瞬,眼底很快恢复了清明。
“容锦,跪下,给渊王渊王妃赔礼道歉。”
容锦老老实实地跪下,低着头道:“渊王妃,对不起,昨天我被猪油蒙了心,听了别人的谗言,险些害了您。”
云九倾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没做声。
凤临渊深眸危险地眯了眯,也没有说话。
大殿里一片寂静,容锦心惊胆战地跪在地上,手足无措地抬头,看了看容明源。
容明源深吸了口气,吩咐身边人道:“把银票拿上来。”
下人恭敬地送上一个锦盒,送到了凤临渊和云九倾面前。
逐月接过来,打开,里面放着一沓厚厚的银票。
容明源道:“渊王妃,五十万两银子,一分不少。”
“哦。”
云九倾有些失望,逐月盖上了盖子,放到了一边。
竟是银票。
在她的期待里,应该是五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堆满了整个院子,闪闪发光。
这银票么……本质只是纸张而已,虽然购买力是一样的,可看起来,总归是没有银子那样让人心动。
“渊王妃,这是我容家倾尽上下,用了多年积蓄才凑出来的。”
见云九倾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容明源心里很是难受。
“这不是你们该做的吗?毕竟,本王的王妃和孩子,可是险些被容家所害。”
凤临渊冰冷幽沉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震慑人心:“天香楼呢?可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