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渊已经换了一身衣裳,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前,晨光透过窗子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一层金光。
云九倾仰头看着他,有些一瞬间的恍惚。
凤临渊大步朝她走来,高大的身体直接把她罩在阴影里。
“若是本王顺利回来,就如了你的意,若是本王没有顺利回来,你也能摆脱我,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完之后,凤临渊再次绕过她走开,只有淡淡的冷香气息还残留在空气里。
云九倾情不自禁地抬起手,穿过了那淡薄的空气,露出一个苦笑。
原来,在凤临渊心中,她是这样的。
忍冬追上来,担心地问:“王妃,您没事吧?”
云九倾摇了摇头,蹙眉问忍冬:“忍冬,你可去过西洲?”
忍冬恍惚了瞬间,“何止去过,奴婢小时候就是西洲长大的。”
后来,被人害的家破人亡,她才从西洲逃到了京城,进了渊王府。
“那我们晚上出发,去西洲!”
云九倾眼底满是坚定,信任地看着忍冬说道。
忍冬大吃一惊:“王妃,西洲山高路远,绝对不是去北域和江南那样简单!而且,咱们若是也走了,王府就连个管事的都没了,到时候寒帝的人知道您和王爷都不在,必然会起疑心的。”
云九倾自信地道:“没事,走之前我会安排好的,你尽管放心就是。”
忍冬眉头蹙起,疑惑地看着云九倾,不知道她到底想搞什么。
凤临渊和逐月上午离开了王府,追风负责留在王府。
下午的时候,云九倾把追风和管家叫到了栖凤院。
“凤临渊最近心毒频发,我不放心他这样去西洲,可府中也不能没人照应。”
追风和管家对视一眼,皱眉问道:“王妃,难道您也要去不成?这路上可危险的很,您不能冒险啊!”
管家也道:“对啊王妃,您一个弱女子,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们怎么跟王爷交差啊?
云九倾抬手制止了他们:“我本可以偷偷离开,之所以选择跟你们说清楚,就是为了不让你们担心。”
忍冬也道:“我会随身保护王妃,不让王妃有任何危险。”
见追风依然不放心,云九倾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放心好了,绝杀殿会暗中保护我的。”
“属下忘了这茬儿了!”
追风看见那令牌,顿时激动了起来,崇拜地看着云九倾:“王妃,有了这令牌,您就是绝杀殿的老大,甚至可以让绝杀殿,甚至整个武林为您做任何事!”
管家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令牌,“这玩意儿的威力有这么大?”
“那是自然,这可是武林盟主的令牌,除了王爷的阎罗殿独立在武林之外,其他的人都唯这块令牌是尊。”
“行了醒了,说正事。”
云九倾头大地打断了追风,拿出两张人皮面具来:“这是两张人皮面具,一张是凤临渊的,一张是我的,可以用来应急,晚上我和忍冬就出发,你们不准跟着!”
追风和管家恭敬地答应下来:“属下遵命。”
追风好奇地拿凤临渊的面具带在了自己脸上,等用水贴合之后,竟然真的像极了凤临渊。
追风激动不已:“王妃,您这面具真是精致,又纤薄透气,当真是极好的东西!”
云九倾挑了挑眉,笑而不语。
忍冬骄傲地说道:“那可不,这可是王妃亲手做的!”
追风惊奇地看着云九倾,眼底又多了崇敬:“怪不得君千绝是想让您进绝杀殿,原来您这么厉害。”
云九倾挑眉,嗤笑:“我可不只会这个。”
管家也放了心,笑着道:“王妃,等您走后,小人就去戏园里挑个身形跟您差不多的,让她假扮您,您放心就是。”
追风自然可以假扮凤临渊,可除了忍冬之外,渊王府根本没什么年轻丫头,只有几个做浣洗工作的粗使婆子。
云九倾连连点头。
当晚,云九倾和忍冬换了男装,骑马离开了王府。
宫里,很快有人把渊王府的动静禀报了寒帝。
“皇上,正如您计划之中,渊王府的人得了阴虎符的消息之后,已经按捺不住了。”
寒帝站在高高的摘星楼上,身边还站着个湖蓝色衣袍的年轻男子。
“无涯,看到了吗?只有拿出最好的诱饵,才能钓到最大最凶的鱼。”
凤无涯恭敬地道:“父皇英明,九皇叔寻找阴虎符多年,自然迫不及待。”
寒帝眯起虎眸,眼底弥漫着凌厉的杀气:“老九找阴虎符,意在谋反,若是不除掉他,朕寝食难安!”
“这么多年以来,朕怕你们几兄弟被他害死,朕连立储都不敢,等老九死了之后,朕就可以放心地立你为太子了。”
寒帝转过头来,期待无比地望着自己的长子:“无涯,你是朕的嫡长子,又是最为优秀,最为宽宏大度的那个,只是你有个弱点。”
“请父皇指教,儿臣一定改!”
凤无涯激动无比,眼底燃起热血和激动。
寒帝脸色骤然沉下,冷冷地训斥道:“你太过心软!帝王心软,如何保这天下?”
凤无涯浑身一震,撩起袍子跪下,“父皇,儿臣愿意改,请父皇拭目以待!”
寒帝欣慰地点了点头,“这里风大,你回去吧,朕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凤无涯恭敬的退了下去,激动的腿都在抖。
回府的马车上,随从清风眼神晶亮,激动地问:“殿下,皇上是不是要立您为储君了?”
凤无涯弯起唇角:“父皇的意思是,让我找机会杀了九皇叔,再传位于我。”
清风眉头拧起,犹豫道:“可渊王府高手如云,渊王在民间的威望又极大,若您真的动了手,将来岂能得到百姓们的拥护?”
凤无涯冷哼一声,“放心,阴虎符在西洲,九皇叔一定会亲自去的,到时候,让他死在西洲就好。”
只要凤临渊死了,这功劳必然是他的!太子之位,也是他的!
清风崇拜无比地看着凤无涯,眼底满是柔情。
凤无涯刚回到大皇子府,就看到一道深青色的身影正坐在大殿里饮酒。
他瞳孔一缩,脸上激动也逐渐褪去。
管家过来,小声道:“大殿下,您进宫之后,二殿下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
凤无涯挥了挥手让管家退下,俊脸浮上宽和温润的笑:“二弟,真是稀客啊,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那深青色的身影放下酒杯缓缓起身,露出一张刀削般的年轻俊脸:“大哥,你我都是兄弟,都是父皇的儿子,父皇有好事只记得你不记得我,不太好吧?”
凤清城眼神极冷,尖锐无比。
凤无涯感到莫名的压力,他眼底掠过不悦,脸上的笑却依然温和:“父皇只是问我几时选妃,怎么,二弟也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