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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你说,该怎么罚?

    沈鸢留下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昂着头离开了。

    月离却在路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脸的若有所思。

    “姑娘不必担心,就算她做了成王侧妃也不打紧,据奴婢所知,成王府除了王妃外,还有一个颇为得宠的孙侧妃,沈小姐初入王府,想要站稳脚跟,怕是还得要费一番心思。”

    一旁的弄云见月离似乎有心事,忙上前安慰。

    可月离却不这么认为。

    “你不觉得,她方才言语似乎十分笃定。”

    就像是手里握着什么把柄。月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依照沈鸢记仇的性子,上次暗香楼,还有宫里的探春宴都没能设计到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她却突然和成王搅合在了一起,且还敢当面对她放出这般‘豪言壮语’,必定是有所倚仗。

    沈鸢的倚仗是什么?

    眼下来看,自然不可能会是国公府。

    那么就只剩下……成王府!

    没错。

    可堂堂成王,皇亲国戚,又为何会破例迎娶她,甚至还甘愿成为沈鸢的倚仗?

    除非……

    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有一道白光在月离的脑海里闪过。她立马想到了一个可能。

    会不会沈鸢已经和成王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一想到这个可能,月离的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忙吩咐弄云,现在就回侯府。

    她要找魏玉寒要人,去核实一件事。

    很快,月离将回到了侯府,亲自写下了一封信,交给魏玉寒,让他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人送到羊城交给她爹赵守平。

    信中简要的写了在京中开设药铺一事,还有赵荷花如今也跟在自己身边,让她爹不要担心,并且还附上了五十两银子,嘱咐赵守平藏好,每次拿一点出来给继母花。

    继母看在银子的份上,便不会对赵守平太过分。

    还有就是,此番去羊城,主要了解看最近京中是否有人在调查自己的身份。

    如果有,看能否打探到这些人的身份。

    魏玉寒鲜少见到月离这般严肃的态度,追问之下,月离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魏玉寒。

    “我只是怀疑,沈鸢可能和成王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而且我预感,这一定跟我有关。”

    她眉眼间笼罩着一抹淡淡的哀愁。

    魏玉寒见状,很快联想到月离的真实身份。会不会碰巧被沈鸢所知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旦沈鸢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成王,那处理起来确实会比较麻烦。

    她定定地看着月离,问道:“阿离可是有事还瞒着我?”

    月离抬头,目光恰好撞进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正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月离顿时喉咙一紧,想说‘没有’的话就那样卡在了嗓子里。

    她有种直觉,若真的这么说了,估计会是一场难以收场的火葬场。

    她思考了片刻,再抬头时,眼底已经多了一抹坚定。

    她问:“如果我说我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秘密,你会介意吗?”

    魏玉寒挑眉,没说会,也没说不会。

    “那得看是什么事。”

    月离:……

    她都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交底了。

    之后,又听见他突然来了句:“你是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

    月离猛的愣住,嗔了他一眼,有些无语的道:“你每天都派了两个暗卫跟着我,我在外头有没有人,世子难道不知?”

    自打上次月离在暗香楼出了事,魏玉寒就安排了两个暗卫,日夜轮班保护月离。

    “那你是打算悔婚,不想嫁给我?”

    月离摇头。

    “那就行了,既然都不是,那就没有什么是本世子不能接受的,说吧。我听着!”

    他边说,还边端起桌上的热茶饮了一口,一派的云淡风轻。

    月离有些紧张和严肃的情绪,也仿佛受他影响,化解了一些。

    遂坦言道:“其实,上次我跟你坦白我身世的事,并不全面。”

    “我可能……大约……或许……真的是国公府的女儿,阴差阳错流落到了羊城,被我爹收养。”

    月离说完,抬眼打量魏玉寒,发现对方仍旧品着茶,一副没有半点意外的模样。

    月离不禁有些疑惑。

    他的反应,似乎也太冷静了点,就像是早就知道如此。

    “世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魏玉寒打断道:“所以,你想说的是,你才是名副其实的国公府千金,沈行则的同胞妹妹,亦是与我定下婚约的人,对吗?”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寻常的聊天提问,也不知他信没信。

    月离先是皱了皱眉,随后点头承认。

    反正该说的她说了,至于他信不信,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

    这时,却见他突然起身,绕过桌子朝着月离走来,伸手抵在月离胸口上方,缓缓道:

    “你上次说这胎记特殊,与你的身世有关,是因为你看到了沈行则身上有着和你一样的胎记,所以才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么?”

    月离点了点头,道:“没错,当初我……”

    说到一半,月离突然顿住。

    不对!

    “你……你都知道了?”

    天,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难道说他一直知道自己在瞒着他?

    或者说一直在等着自己主动朝他坦白?

    月离震惊了,脑袋都有了片刻的空白。

    她一瞬不瞬地望着魏玉寒,同时一股寒意从背后窜起,手脚皆凉。

    却见他脸上突然绽开一个颠倒众生的笑来,答道:“在你跟我坦白身份后的没几日,我便让人留意京中世家子弟,结果在一次泡温泉的时候,刚巧看到了沈行则的胸口,有着跟你一样的胎记。”

    他自是不会告诉月离,其实是自己怀疑她,然后特意找上官宁去调查的。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语气一变,质问道:

    “只是阿离既然一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却还眼睁睁看着我在宫宴上与国公府退婚,得罪了沈伯伯和沈伯母,你说,该怎么罚?”

    这是明显想要跟她来秋后算账来了。

    月离一脸黑线,反驳道:“明明是世子你主张退婚,怎如今还怨到我的头上。难道要我当时站出来,维护沈鸢?”

    魏玉寒难得的一噎,额头上青筋也跟着跳了跳。

    她一把将人禁锢在自己胸前,恶狠狠的威胁;“所以,阿离是不打算帮我跟国公府修复关系?那这信……”

    月离瞪大了眸子,似没想到他竟然会拿这事来威胁她。

    若是不答应,可自己手头根本没有人能去羊城送信,并还要打探消息。

    她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试探道:“要不?明日我去跟母亲说,我俩已经私相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