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魏承德大步追上魏玉寒,对着他有几分气急败坏。
“站住!你这逆子,是想要气死你老子是不是?没看到你祖母还在里面,就这么走了出来,你娘就是这么教的你礼数?”
陡然听到魏承德提起他娘,魏玉寒的神色猛地转冷,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魏承德,眼底一片冷意。
魏承德见此,似想到什么,也突然就住了口,周身的火气也随之一灭。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听到魏玉寒突然开口。
“与国公府的亲事,你和祖母看着办就好,没什么重要的事,以后不必来找我。”
说完,就转身大步走出了院子,衣炔翻滚,带走了满院子的冷气。
魏承德有些失神的看着院子里的落叶,想起了那一年,与崔氏初见时的情景,以及后来,魏玉寒的出生,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不知不觉,一道怅然涌上心头,他喉咙有些发涩。
这边,魏玉寒在走出院子后,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跟随的长风有些不放心他,不由得问道:“公子,您真的打算要娶那沈国公府的养女?”
魏玉寒点漆的眸子暗了暗,俊脸上看不出情绪:“这是母亲的心愿。”
做儿子的,自当完成。
再说,自从那个人走之后,他也就觉得,娶谁都一样,都只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长风浓眉皱了皱,作为一个下人,他都能看得出来,公子心里装着的人,还没完全放下。
他有些心疼自家公子。
与此同时,锦仁堂。
魏玉泽坐马车过来的时候,月离正好送走了最后一位顾客。
她见魏玉泽衣着不凡,出行还带着侍卫,一看就是某大户人家的公子。不由地迎了上去。
“不知公子大驾,可是有什么需求?本店一应药材膏方,养颜补品都有,自用或者送礼都是不错的。”
魏玉泽原本正环视铺子里别具一格的装修风格,听闻月离的声音后,一抬头,前面猛地就映入一双秋水般的剪瞳,如一汪清泉,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
搭配一身碧绿色的衣裙,腰间用一根带子束缚住,纤纤不堪一握,更显得清新脱俗。
魏玉泽怔住了!
怪不得这间小小的药铺能在短时间之内名声大噪,原是这铺子里随随便便一个侍者,都能有如此美色,光是冲着这一点,想必前来寻医问药之人也都会比寻常铺子里要多。
他扫视了一圈,果然发现现场还有好几个身着同款衣裙的人,无一不是身段优美,体态婀娜的美人。
魏玉泽心下了然,展开了折扇,露出一个自认为潇洒倜傥的笑容:“在线昌平侯府魏玉泽,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魏玉泽边说,一边用那双意味不明的目光,将月离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最终停留在她蒙着面纱的脸蛋上。
月离听闻,先是诧异了一瞬,紧接着有些复杂的看了眼魏玉泽。
难怪看着有几分眼熟,竟然是那人的兄弟。
她朝着对方行了一礼,答道:“民女黎月,是这家药房的掌柜,见过魏公子。”
魏玉泽惊了一瞬,有些意外。
“原来姑娘便是最近全京城都在传颂的黎大夫,竟生的如此美貌,倒真叫人意外。”
“公子谬赞了,这边请。”月离抬手领着他上楼。
魏玉泽被领着上了二楼,月离在得知他的需求后,推荐了店里最贵的护肤品礼盒,还有养血生肌的补品,前后一共花了魏玉泽上千两银子。
结账的时候,魏玉泽一看账单上面的数字,差点没绷住。
“黎大夫,仅仅是几个小瓶子的药膏而已,还有几瓶香膏香露,怎会需要一千零二十一两银子?”
魏玉泽严重怀疑,这锦仁堂就是专门坑人的黑心药房。
“魏公子有所不知,这制作的香露和香膏,原材料稀有珍贵不说,光是制作过程,就要花费十几道工序。再加上人工和损耗的成本,这个价格已经非常实惠了,趁着铺子里开业可以给您抹个零,只收您一千两银子即可。”
月离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魏玉泽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咬着牙一脸的纠结。
虽说府上如今是他母亲执掌中馈,但他素日里花钱大手大脚惯了,那点月例银子根本就不够,都是想办法从柳氏那儿巴拉过来的。再加上最近为了讨十公主欢心,前前后后已经送过了不少礼物。
这次十公主的生辰,他准备要趁着公主高兴向她表白一番,这礼物太轻了可不行。
最后,思虑再三,还是当掉了身上一块玉佩,才买下了这些东西,心想等傍上了十公主,区区千两银子,还不手到擒来。
然魏玉泽却没想到,自己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东西,在公主生辰的当天都没能送出去,因为在他之前已经有人送上了一整套护肤礼盒加大保健套装,气的魏玉泽差点没原地去世,当然,这是后话。
再说侯府这边,自从魏玉寒松口答应和沈国公府结亲之后,昌平侯魏承德为防夜长梦多,便叫柳氏亲自登门,前去沈国公府下聘,将婚事定在了两个月后。
上官宁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找到了魏玉寒,罕见的看到他正在练剑。
等了一炷香,方才结束,他立马上前在魏玉寒面前站定,问他:“你真的决定好了,要迎娶那沈鸢?”
魏玉寒仍旧一副寡淡的表情,看不出情绪,“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才短短半日的功夫,上官宁都知道了,看来京城里盯着魏沈两家婚事的人不少。
上官宁见他没有正面回答,严肃道:“你可真的想清楚了,若是娶了那沈鸢,那……”赵月离怎么办?
后面几个字,上官宁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好在他及时止住。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我认识的魏玉寒,是绝不可能委屈自己,跟一个不爱的女子共度一辈子,你一定有苦衷的对不对?”
魏玉寒搁下手里的长剑,看了上官宁一眼。
半晌后,幽幽的开口道:“沈国公夫人于我母亲是手帕交,当年我母亲一族蒙冤受难,许夫人是第一个站出来替我母亲求情的。”
“所以,你娶沈鸢,仅仅是因为报恩?”上官宁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