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汐一怔,她记忆力很好,也很确定,除了在那次世界殿堂音乐会上,曾远远地见过他,那时,两人既未说话,也没会面,即使连眼神交汇应该都不曾有。
那不算见过吧?
白清泉唇角掠过一丝苦涩,提醒道:“知命楼,地下二十五层!”
凌雨汐心中大震。
十六岁的时候,宗门还在,她去出过一次任务,也是那次任务成功回来,她才真正成为少宗主。
那次的任务,便是知命楼。
知命楼是个研究生化武器的地方,他们抓了许多普通人进行生化武器研究,给人嫁接上动物的肢体,给动物装上人的脑袋,能让人基因变异,让动物活人化,活人变成动物的药……
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都是建立在一个个鲜活的人命的基础上的。
掩月宗有好几个弟子,也被这个楼派往世界各地专门掳人的人抓走。
他们的研究,分为幼童,普通人,身体强健的武者。
掩月宗的弟子一身武功,他们抓去变成活死人,让他们没有痛觉,成为一个指哪打哪的牵线傀儡。
十几个出任务的弟子一起被抓,掩月宗震惊之下,把这件事交给了凌雨汐。
交给一个十六岁的女子,似乎有些儿戏,但那时候,凌雨汐的本事有目共睹,她能做到!何况,宗门在外的弟子,是可以任由她调动的。
凌雨汐果然很快查到知命楼,那个表面上是一个科技公司,有一个科技园,高楼林立,气派恢宏,看起来从事的是正常的科学研究,但真正的研究中心,其实是在地下,地下足有二十五层,那些疯狂的打着科学名义的研究者们,不把人当人,只当他们仪器下可供试验的活物。
进出地下楼层,都有极严格的安保措施,而且一层一检。
凌雨汐足足潜伏了四个月,才找到机会下去。
每一层,都如地狱。
地狱仅仅十九层,而这里,却足有二十五层。
但她一层一层往下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里,好像有别的闯入者。那些保镖和打手们,四处搜索,除了实验室,他们哪里都闯,发现异常,便将人抓走。
二十五层,她看见了一个少年,少年身后,是一个大的实验室,里面一排排的病床,每张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些人身上插满了管子,连接着一个个仪器。即使有些没有连接仪器的,也昏迷不醒地躺着,无知无觉。
少年的手里,抓着一个秃顶的白大褂老头,他的脚边,还倒着四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人,已经被扭断了脖子。
一百多个保镖打手手拿电棍,还有枪,对准了少年。
大概是他手里抓的那个秃顶老头,让他们一时不敢动手。
而那秃顶老头眼里正散发着疯狂的光,冲着打手们嚷:“我要这个,我要把他变成我手底下最得意的作品,要活的,要活的!”
他还一脸垂涎地道:“多完美的气息,多完美的身手,我的飞蛛一号都不如他灵活,如果把他变成我的飞蛛二十八号,这将是最伟大的发明!”
这是一个疯子,全然没感觉自己的命还在别人的掌握之中,却在想着,怎么将那个掌握着他的命的那个人就能成他的实验品。
然而,他的梦做得挺好,那少年却是毫不手软地一用力,他还在得意张狂地笑着的脸,顿时一僵,他清楚地听见自己脖子断裂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的凌雨汐不禁都呆了一呆。
那少年处境不利,那么多的保镖打手带着武器,之所以没动手,就因为那秃子是这二十五楼最厉害的一个科学家,也是整个生物科技公司最顶类的存在,半个老板。他的话有绝对权威,他的命被捏在别人手上,那些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一把好用的保护伞,她以为这少年至少会等安全后再放人,没想到那少年竟是毫不手软直接动手。
看见那秃子死了,那些保镖打手们也惊呆了,老板之一死了,他们怎么着都是个保护不力的罪名,那当然是把罪魁祸首抓住,向另一个老板请罪,不然,他们都得死。
于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过,子弹织得如蛛网一般。
那少年提着秃子的尸体,用那尸体挡着子弹,整个人兔起鹘落,在一堆仪器之中穿梭。
他身手极好,但是那些保镖打手太多,手里又是最先进的武器。他们虽然一时对付不了少年,但那少年也脱不了身。
双方陷入僵持之中。
保镖队长放出了一个房间里那个秃子最得意的“新生人类”,也就是被他嫁接上动物肢体,摒除痛觉的实验体。
那些人原本只是普通人,被掳到这里后,一个个成了实验的牺牲品,成为打手,死士,因为不知疼痛,身体坚硬,像打不死的小强。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少年顿时陷入被动。
也是这时候,凌雨汐出手了。
既然对方也是来破坏这罪恶的一切,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目的殊途同归,自然要搭把手。
那些保镖打手,都是助纣为虐的人,而且不把他们除掉,他们只要能爬起,就会又冲过来。而那些“新生人类”,虽然他们是无辜的,但他们现在变成了只会杀人的傀儡,而且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也只能除掉。
废除这个地方,除掉那丧心病狂的研究者和幕后老板,才是真正为这些无辜人报仇!
凌雨汐的身手同样惊艳,两个人联手,很快就把二十五楼肃清。
那间大屋子里的人,是那秃子还没来得及荼毒的人。其中有几个正是掩月宗的弟子。
他们把人救出去,之后又一起合作出手,将整个生化科技公司给端了,当警车呼啸着来到时,只看到被绑了一地的人,已经整理好后的证据,那些证据,足够让这里相关人等牢底坐穿。可惜那个国家不实行死刑,这结局已经够便宜他们了!
凌雨汐与那少年早已深藏功与名,悄然离开。
之是第一次在任务中遇上同伴,所以凌雨汐记得很清楚。
但是,那少年的脸,不是多年后世界殿堂音乐会上的那张脸,也不是现在面前的这张脸!
他们,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