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拿起手边能够得着的一切东西,狠狠砸了出去。
她堂堂一国之母,位居中宫,为什么要怕因絮那个贱人。
“去......传长平王妃进宫。”
喜翠是皇后的心腹,她深知自己此时必须阻止皇后。
那长平王妃是谁,她可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哪是说传进宫就传进宫的。
二十年前,皇上和长平王在御书房为了长平王妃大打出手。
那次之后,长平王便娶了长平王妃,两人大婚。
这事当时知道的宫女和太监,全部被皇上处死,是以现在宫中的太监宫女鲜少知道此事。
上一次还是很多年前,皇后娘娘宣长平王妃进宫问话,
皇上得知此事,大发雷霆,还罚了皇后娘娘跪在佛堂整整七日。
自那以后,皇上便给皇后下令,宫中无事,不得传长平王妃进宫。
所以也就是每年皇太后生辰时,长平王才会携长平王妃进宫一趟。
其他时候都允了长平王妃不用进宫行礼、问安。
喜翠自然知道,若是今日皇后娘娘执意去传长平王妃进宫,定然又要惹怒皇上,
“皇后娘娘......您息怒,无论如何,如今您才是中宫之主、母仪天下。
就别去惹长平王妃了,免得离了您和皇上的心,得不偿失。”
李皇后又何尝不知,这么多年了,皇上捧杀那个贱人的儿子,忌惮、试探长平王,故意养废晏子暮。
她以为应该淡了才对,可是皇上即便如此,都不肯动长平王府,想来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说什么是怕长平王离开上京,生出异心,只有她知道,皇上是不想长平王妃那个贱人离开上京。
只要那个贱人不死,皇上这颗心就捂不热。
“既然皇上狠不下心来,那便由我来吧。”
说罢,皇后招手让喜翠上前,俯耳轻声交待了一番。
......
长平王府。
九幽匆匆走入前院中,“小王爷......”
话说到一半,见长平王和长平王妃、侧王妃都在,便又马上住口,未再继续说下去。
晏子暮看向九幽,他可是打小跟着自己的,一看这模样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便问。
“何事?”
九幽只觉得这位新过门的侧王妃未免有些太过霸气,长平王和小王爷都未发话,她一个侧王妃竟然先开口问他。
但是环顾了一圈,发现自家小王爷和长平王都没有觉得不妥,便又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长平王看了一眼九幽,又看了看景兮,便也道,
“这小子又干了什么坏事,还不能让我们知道的?快说!”
九幽这下可不敢再拖拉了,“回王爷,是秦国公府的小公爷和丞相府的二公子来了,说有事找小王爷。”
晏子暮听了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人又来出什么馊主意?
毕竟从前他们找自己,不外乎是吃喝玩乐,毫无正事。
景兮自顾自的摆弄着手中的茶杯,压根没看九幽。
反正如今正主在这里,这些事情也轮不到她想。
九幽见小王爷听到秦公子来都不敢抬头看他,怎么怕成这样?
晏子暮怕景兮顶着自己的身体掌握不好分寸、出去胡闹,再闹出抱女人的事情来,果断对九幽吩咐,
“去回话,就说小王爷没空见他们,让他们以后别来了。”
九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侧王妃竟然如此大胆。
当着小王爷的面赶走秦公子和宇文公子,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这两人从前与小王爷的关系多亲密啊,三人平日里吃喝玩乐,形影不离。
今日这侧王妃面都不见,就这样把人打发走?
听到这话,长平王和长平王妃也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景兮竟真的敢管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儿子?
这下两人还真想看看自己这个混账儿子如何处理了。
一时间,父子三人都齐齐的看向了景兮,景兮抬头看到了晏子暮警告的眼神。
看在银子的份上景兮提高了自己的觉悟,积极的配合晏子暮,对九幽道,
“去吧,按侧王妃说的办。”
九幽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长平王和长平王妃也没想到儿子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
九幽又悄悄看了一下小王爷,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暗示。
可是这会儿自家主子又转头做别的事情去了,也没递什么眼色给他,便悻悻的去回话。
晏子暮看着九幽离去的背影,又看了景兮一眼,似乎在说,“算你识趣。”
长平王妃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心中大喜。没想到这侧王妃还真的能管住自己这个儿子。
苍天有眼啊,若真是如此,这个儿媳妇可是娶对了,便打心里高兴道,
“兮儿,你看子暮对你多好,从前可是连我的话都不听的,如今怕惹你不高兴,倒还变样了。”
晏子暮看着自己的亲娘,心中想,她那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才配合。
长平王妃便又拉着晏子暮要去自己的院中,“走,兮儿,娘屋里有些物件送给你。”
说完便拉着晏子暮就走,回头还不忘瞪了景兮一眼,
“你还不快回去看看书?”
景兮正觉得长平王看得她头皮发麻,也恨不得早点走,所以便起身行了礼,回了自己院中。
这边九幽将晏子暮的话传给了秦宣和宇文桓,两人眼睛瞪得比珠子还大。
秦宣皱着眉头,愤愤不平,
“什么意思?没空见我们?这晏子暮,娶了媳妇就不要朋友了?”
宇文桓也是笑得吊儿郎当的,“这倒是头一遭,晏子暮这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说不见就不见了?”
九幽也觉得主子着实奇怪,可到底不敢说什么,“两位请回吧。”
秦宣和宇文桓这是第一次被拒在长平王府的大门之外,两人很不甘心。
“你说,晏子暮是不是怕她那位侧王妃,所以才不见我们?”
“那个景兮是不同于普通女子,那天直接砸了长欢楼,还不赔银子。”
“走,我得亲自去问问。”
两人绕到后院,身手敏捷地爬上了墙头,这个路线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恰好就见到景兮回来,秦宣挥着手,低声喊,“晏子暮,这儿,这儿......”
景兮抬头一看,便见院墙上露出秦宣和宇文桓的脑袋,
“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