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缨一听叫她姜姑娘,更加生气了,这不是戳她的痛处吗?
她跟着谢云洲回来,突然冒出来一个夫人,至今天谢老夫人也未给她任何名分。
“贱人,你叫我什么?自己掌嘴一百下。”
春兰抬手就要打自己,景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拦住春兰。
姜缨见景兮也护着她,“怎么,你也跟她一样在背后编排齐儿?还是说她说的这些都是你教的?”
景兮看着不依不饶的姜缨也有些没了耐性,
“你这谱儿摆得也着实大了些,都摆到我梅院来了。
谁给你的胆子到我的梅院来撒野,还动手打我的丫环?”
姜缨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却也不想第一次交锋就认输,
“你得意什么?云洲说他未娶妻,才与我生下了齐儿。
一个女人得不到夫君的心,你就等着一辈子耗死在这后宅之中。”
景兮一个耳光扇了回云初,“这一耳光是替春兰打的,往后无事少来我这梅院,若真想来便好好给我行跪拜之礼。”
姜缨没想到景兮竟敢打她,一时愣住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掩面就哭,
“你等着,我这就告诉老夫人去。”
景兮发出一声冷笑,这姜缨还幻想着谢云洲能许她平妻之位吧?
可惜书里写了,最后不过是看在谢齐的份上,给了她一个妾的名份。
“你如今在忠勇伯府无名无份,春兰叫你一声姜姑娘,那也是抬举你,
我再怎么样也是谢云洲过了明面的正妻,皇上亲封的贞夫人。
你别以为生了谢齐就真能得偿所愿,有这功夫在我这里撒野,还是回去好好想想你的未来吧。”
姜缨本还想说什么,但也无力反驳,确实她至今都无名无份,只得气恼的说了一句,
“景兮,我们走着瞧。”
春兰见少夫人今日这么霸气,似乎与从前不同了,但也觉得少夫人这样挺好的。
转念又担心了起来,一会儿老夫人问罪起来可怎么办,
“少夫人,都是奴婢的错,若是她告诉老夫人来问罪可如何是好?”
春兰说完才发现少夫人压根没听,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梅花出神。
景兮想着,这地方确实是不能待了,“春兰,咱手上有多少钱?”
春兰被问得一愣,少夫人怎么还有心情问钱?
“回少夫人,咱院中的月例本不多,这三年手上也不过攒下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景兮对这个朝代的钱没有什么概念,但听起来就很少,
“五两银子可以干些什么?”
春兰将一杯茶递到主子手边,“老夫人头上那一只簪子便要六百两银子,平日里二小姐的一套罗裙是两百两,前些日子二爷那块玉佩听说一千两。”
一听到这话,景兮只觉得这人和人的区别,真的是比人和狗的区别还大啊。
景兮真的是想骂娘,那她全部家当就五两银子,怎么配得上她的雄心壮志?
春兰又解释,“其实也不少,府中的丫环婆子,月例才两百文,五两银子可以买一百五十石米了,可以吃好多年呢。”
难怪古代那些女人争风吃醋,互相算计,也想要当个王妃或者大户人家的主母。
景兮心中有些绝望,她刚穿过来的前几天,尝试过想出府去。
奈何在这个朝代,但凡有点身份的世家,规矩都极其多。
她在这府中本就没人拿正眼瞧她,所以想了各种办法硬是没能走出这忠勇伯府的大门半步。
景兮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她的首饰并不多,只有一个手镯,两个发簪,两对耳环,还都是谢云洲的生母送她的。
她本是孤儿,也没有嫁妆,外加当初配的就是冥婚,她嫁进来就守孝,所以也都穿着素衣。
景兮指着面前不多的几件首饰问。“这几样能卖多少钱?”
春兰吓得不轻,“少夫人,您要将这些卖了?”
“嗯,你悄悄拿出去卖了,还有,那些个花瓶、屋内的摆设值钱不?”
春兰只觉和是少夫人最近愈发奇怪了,“这个花瓶比少夫人这些首饰值钱。”
“那你也一并悄悄拿出去卖了,我等着用钱。”
春兰噗通一下跪下,“求少夫人饶命。”
春兰快哭出声了,“少夫人,这屋内的东西王管家手中都有明细的,若是少了是要被杖毙的。”
景兮一听,这也行不通了,“好,那便不卖了,你们退下吧。”
末时景兮又在心里对道法老师认了个错,要是按道法老师教的,这是偷啊。
罪过罪过,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大学生,这样确实是辜负了道法老师的谆谆教诲。
可是,也不能给咱现代人丢脸不是?
以前她看小说的时候,每每看到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只要不是大女主,不是爽文。
只要没有大杀四方,没有怼天怼地怼空气,但凡窝囊一点,她都要骂她给现代人丢了脸。
可是如今,真换成自己穿越了,才发现在这样的封建社会,在各种规矩和教条下真的是寸步难行啊。
这下自己怕是比从前看过的任何一本书里的穿越女,都窝囊了!
思来想去,景兮琢磨着,要不还是讨好一下谢云洲那个渣男?
这原主的身子本来就美,用美人计应该行的,刚才谢云洲看她眼里是有想法的。
而且自己好歹看过不少小黄人的动作片,放得开,花样又多,是不是能在床上将渣男迷得晕头转向?到那时,再来个逆天改命?
再者,睡那个渣男其实不亏,他身材好,常年在战场上练了八块腹肌。
只要不用负责,不谈感情,大家互相快乐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自己从前看小黄人,也只限于观摩,没有实操过,不知道自己这技术行不行?
不行,不行,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原则?
睡那个渣男多恶心啊?背信弃义,朝三暮四,除了长得好看点,没任何优点......
再者,谢云洲两年后就死了,自己生不了孩子,就要陪葬,讨好了他也没用啊。
如此思来想去,景兮倒在软榻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