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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个器灵,就藏在我的赤阳剑里面。”

    王护生平静说道。

    “······你是说,误打误撞,不······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苏婷扶着额头,喃喃说道。

    “很诡异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王护生苦笑道,“大意与仇恨害死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但仇恨的种子却重新拯救了我。”

    “······你挺惨的。”苏婷有些同病相怜地说道,“其实,我的经历也和你差不多······”

    “不,我对那些并不感兴趣。”王护生止住了她,说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个人的信息到底是什么?”

    “······”似乎是对王护生的遭遇极其同情,苏婷放弃了从他口中套取信息,直接说道:

    “在二十年前,那个杀死你的人生的人,就是······”

    “你的顶头上司,同时,也是你的信息接头人。”

    王护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出于谨慎,他还是说道:“事实上,他在那场军事审判中被判了死刑······”

    苏婷止住了想要说话的他,淡淡道:

    “没有死,不仅是他,还有其他的很多人,他们全都没有死,即便时间已经来到了现在,他们也依旧藏在暗处,活得好好的。”

    王护生闻言,突然一阵沉默。

    “······怎么了?”

    苏婷皱眉,她只觉得对方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活着,对吗?”

    王护生开口了,声音沙哑,语气平缓。

    “······根据顾飞鹏提供的信息,大概是不会有假,而我身为一名合格的逼供官,也不会让假的证词出现在我的信息里······”

    “嗯······原来是这样。”

    苏婷突然感觉一阵危险,眼前这个颓丧而弱小的男人仿佛爆发出了一股信念,却并不是正向的,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也就是说,我的战友被人陷害了,我的妻子被我的仇恨杀死了,我的女儿被做成了器灵,我唯一的战友也被折磨至今,我这十多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地狱与胆战心惊中度过,最后却发现了这只是自己与自己的博弈,像是一场梦一样······”

    苏婷沉默了,她知道,现在打断对方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王护生语气一顿,突然转折,变得无比森寒与危险:

    “可是,他们却在暗处活得好好的,他们做出了这样的事,但是,他们还是生活得如此幸福,甚至还有可能开启了新的人生······”

    “这样的结果,我无法接受······”

    到最后,王护生几乎是一字一顿,眼神冰寒而平静,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

    苏婷停下来安慰道,

    “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也会这么生气——在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女儿死了······我也一定会把所有人都杀光。”

    王护生逐渐平静下来,朝着她露出一丝笑容:

    “抱歉,我似乎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

    苏婷深吸一口气,对眼前的男人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还有一个信息,我想你应该很有兴趣听。”

    王护生抬起那幽深的瞳孔,说道:“什么信息?”

    “你的仇人,大概还藏在瀚海市内。”

    苏婷语出惊人,快速道。

    “更准确的说,他们不算是你的直接仇人,而是那个组织为了监视与遏制你,藏在周围的暗子,而现在瀚海市已经封存,他们一时间也出不去了。”

    “但这其实也说明,你的策略是没错的,如果不装疯卖傻,可能你的妻女一个都不会活下来。”

    “······是吗?”

    王护生的目光愈发明亮。”

    “嗯,虽然不是你的直接仇人,但过了这么久,总得要收点利息吧?”

    苏婷勾唇笑道。

    ——

    瀚海城

    一个小酒馆内

    中年男人关上了门,对着身后紧张的妻子轻轻一笑,说道:

    “没关系,我们的房子很结实,是我专门请一位元婴境的炼器师帮忙做的,一时半会,他们进不来。”

    妻子松了口气,随即,眼中又噙着泪:“我们的儿子······”

    男人抿唇,他们的孩子在这场混乱中丧生,危机来得太快,他就连躲也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苦难发生。

    看着悲伤的妻子,男人只能抱住她,安慰道:

    “没关系,你还有我,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了,我们将会迎来新的生活······”

    “不,你已经没有明天了。”

    屋内,突然传来一个阴寒而狠戾的声音。

    “······谁?”

    中年男人大喝道,警惕地盯着屋内,心中却满是恐惧。

    这栋房屋可是他花了大代价让别人帮忙打造的,一般人绝对是进不来的,除非······

    中年男人脑袋中,突然浮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可能。

    从黑暗中逐渐浮现的阴影,更是击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你······是谁?”

    中年男人缓了缓神,说道。

    “你不认得我吗?”

    王护生的语气平静,却令人悚然,

    “可我认得你啊,在十几年前的酒馆边,我在那里买醉,然后你时常路过那里。”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还提这些做什么?”中年男人自知暴露,无力回天,却还是嘴硬道,“难道你现在缺了酒钱,所以来找我借?没问题,但要走正门······”

    “······”

    下一刻,中年男人再也说不出话,嘴里发出“咳,咳”的声响,倒在了地上。

    妻子看到这一幕,顿时尖叫出声,王护生将沾满血污的手捂住了她的嘴,轻声道:

    “我也认得你,在那个酒馆里,你是其中的服务生,说实话,我也曾经怀疑过你,但你确实与这件事无关。”

    “······”

    女人强行压抑着恐惧,尽量平静看着他。

    王护生抿唇:“算了,反正你听不懂。”

    一旁传来道女声:“快点处理吧,我们还要去其他的地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