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那正光医院的问题存在了不是一天两天。
可为什么有问题存在，这医院还能开得下去？
我心中不理解，便向童远海询问。
童远海告诉我，在正光医院虽然多有病人失踪，但那些病人并不是在医院里失踪。
而是从医院离开之后，过段时间才会彻底消失。
这样失踪的人和医院就扯不上直接联系，而且去医院调查的人，也没有从医院里面的医生及病人身上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医院便这样继续开了下去。
“说实在的，我也非常好奇，因为从那医院里离开之后失踪的人实在太多。”
童远海摸着下巴像是自言自语：“按理说有这种事情发生，医院应该门可罗雀。”
“可事实上，去医院的人分但没有少，反而还一天比一天多。”
季叔思考了片刻，便说：“你刚才说，在这个正光医院，不管是多严重的绝症都会被治好？”
“没错。”童远海回答，“其中有几个癌症晚期的病人甚至都已经在我这里买好了墓地，可从正光医院出来之后，他们都把墓地给退了。”
既然这样，那医院人一天比一天多也是理所应当。
毕竟医院就是用来治病的，而且这个正光医院连绝症都能治好，去的人为什么不能多？
我是这样想的，季叔也是这样回答童远海的疑问，可童远海却仍然是摇头：
“不是这样的，正光医院救人可不是这样的。”
“正光医院虽然能够治好绝症，但并不是所有的绝症都能治好，而且也不是能稳定的治好绝症。”
“实际情况是，只有因为正光医院而失踪一个人，正光医院里面才会有一个绝症病人被治好。”
“所以……”
未等童远海的话说完，我和季叔就已经陷入了沉默。
而且在童远海停止说话的那一个，我们三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童远海看了我们二人眼中的东西，才重新张嘴，道：
“所以，你们还觉得这件事是正常的吗？”
“不正常！”我摇头，“但是也正常。”
“嗯？”
季叔和童远海一起发出疑问。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正常才是最大的正常。
他们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是想知道我嘴里说出的“正常”到底是怎样一种正常。
“这件事不正常，是因为这件事的核心有很大的蹊跷，但是这并不影响正光医院里人越来越多。”
我回应着他们的目光，将我理解的事情说出来：“相应的，正是因为需要失踪一个人，才能治好一个病人，正光医院里面的人越来越多才是正常。”
刚才他们二人是被正光医院的异常蒙蔽了眼睛，所以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这一点上。
在我将这件事重新点出来之后，他们二人瞬间就想到了，道：
“小稷，你的意思是说……”
我点头：“这东西其实和赌博一样，所有人都认为赢得会是自己，输的会是别人。”
“放在正光医院里面，所有人都希望是别人失踪，让自己的绝症被治好，在这种情况下，医院里的人一定会越来越多。”
“只是我觉得有点蹊跷，这正光医院里面的异常是一定的，但是这个‘异常’为什么会为别人治病？”
我揉着自己的眉头，总觉得这种事非常熟悉，但我就是找不到头绪。
童远海并没猜出我心中愁的是什么，他只是继续想正光医院人越来越多的事，道：
“陈稷你说得对，这么一看，正光医院里面人越来越多实属正常，而且正光医院的异常也少有人宣传。”
“若不是之前绝症病人在我这里买墓地，我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医院……这样说来，那就更加可怕了……”
我理解童远海为什么会说可怕。
医院里面有这种事情发生，而且是牵扯人命的事情，这本身就已经足够可怕。
但是在医院里的那些病人，他们会为了让自己的绝症好转，让自己能够活下去，而不断坑害外面的人，让他们在医院里面失踪。
这才是最可怕的。
有那么一句话说，世上有两种东西不能直视，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心。
“小稷！”季叔忽然想通了什么，“你有没有觉得，这有点像永寿长生的手段？”
“嗯？”我脑海中始终找不到的头绪被揭起了一个小角，“季叔，你这么说，难道是……”
“这种用别人的命来反哺自己生命的，不就是永寿长生这些家伙的手段吗？”
季叔给我解释：“只不过这一次的手段比较隐蔽，而且不仅仅是剥夺，还有赐予……虽然藏得很好，但若是将赐予给忽略的话，那这件事就是……”
那这件事就是纯纯的永寿长生的手段！
“季叔你这么说的话，好像还真的是！”
我将这件事仔细的想了一遍，“剥夺别人的生命再赐给另外的人，然后自己截留一部分……”
虽然每一次截留的生命很少，但是如果有极为庞大的人数支持。
那么这一部分很少的生命，也将积累到一个极其庞大的程度。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我感觉自己的心在不断下沉：“那这个正光医院背后的‘蹊跷’，将会非常棘手。”
这可不仅仅是永寿长生这个组织的麻烦，也不仅仅是他们永寿长生诡异手段的麻烦。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做的这件事——
虽然这件事背后实际上是坏事，但是对于别人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是之前说的，这个医院本质上就是赌博：
病人是赌徒，而生命是赌注。
虽然人人都知道赌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对于赌徒来说，他们会拼了命的去保护赌场，哪怕赌场会把他们的所有都坑走。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不仅要对付医院后面的“蹊跷”，还要对付这一大群的赌徒……
“小子，所以说，你最好好好考虑考虑。”童远海劝说道，“虽然你父亲说了这四个字，但这并不代表你一定要对正光医院下手。”
“谁说我要对正光医院下手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只不过要去正光医院看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