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听完面前这妖蟒说的话，我脑海中就只有这两个字。
这绝对是疯了！
不是她疯了，就是我疯了！
这妖蟒竟然要化龙，而且听她说的，我竟然还是她化龙所必须的帝王命？
帝王命我是知道的，三爷爷留给我的书里面，专门讲命数的一章，第一个说的就是帝王命。
还占了不少的篇章。
其中很多特质，我说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心想事成，诸事皆宜。
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别说是心想事成诸事皆宜了，我这一辈子能过的顺心的时间都不多——
不是在学校里面憋屈，就是在社会里面憋屈，全然没有半点帝王命的样子。
妖蟒说要用我的帝王命来成就她的化龙。
在我眼中，无异于一个百亿富豪找乞丐拉投资。
“你……找我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我终于忍不住询问。
我已经不想去考虑妖蟒说的话是真是假，这没有任何意义。
妖蟒也从之前的“魔怔”状态回过神，恢复她“咀嚼吃牛排”的动作，道：
“我找你，不是有什么要找你聊，只想近距离看看你。”
“所以，你看完了？”我问。
“看完了。”
“那我到底是不是你所说的帝王命？”
“是……也许是。”
妖蟒云里雾里的一番话，让我顿时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也许是？”我拍桌子站起来，“如果不是，你抓紧解了我身上的妖毒，去找你那所谓的帝王命！”
“如果是，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老老实实的对上一对，看是你死还是我活！”
本来我就因为这妖蟒对我下手，我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如今又在我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更是让我怒火中烧，难以自遏地拍了桌子。
周围的“人”听见拍桌声，同时紧张起来，一双竖瞳望向我，向我施以压力。
我只看着在我对面的妖蟒，毫不关心周围的那些家伙。
妖蟒放下手中的刀叉，非常优雅的用纸巾擦嘴，缓缓道：
“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我能在这里和你说话，自然是有我的资本。”
“想和我对上一对？你觉得你会占上风？”
“或许你和外面你那个叔叔在手段术法上会强于我，但是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开一个餐馆？”
我当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早掉头就走。
妖蟒也没打算听我回答，只看了我一眼，继续道：
“你也看见了，我手底下的这些员工都是我的子孙，虽然它们修为未到，不能自行化人，但在我眼中，不过就是一张人皮而已。”
“就算以它们的修为，没办法长时间养护人皮，时间久了就会烂掉，但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麻烦一点，多找点皮。”
“你猜猜，在我漫长的生命里，我给我的子孙找了多少皮？而这些找来的皮中，有多少曾经有权有势？”
我忽然感觉毛骨悚然——
对于这只妖蟒来说，活着的人。只是一张张行走的人皮与身份。
本以为妖魔鬼怪本身的存在就已经足够让人恐惧，但是这种身边的人有可能被精怪变成皮囊，然后穿在身上的感觉，更让人觉得恐怖。
这是要以精怪取代人的节奏。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恐惧。
我用力咽了一口干唾沫，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句话。
妖蟒见状，脸上露出得意，道：“所以，我很喜欢你说的那个……那个什么对一对，反正对于我来说，我是稳操胜券。”
说完这句话之后，妖蟒就往后一靠，闭目不言。
周围的人也是一动都不动，好像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阻拦。
我甚至还站起来往外走，他们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只有我靠近妖蟒的时候，他们那些精怪的竖瞳才会出现些许的变动。
这明摆着就是让我离开，我皱眉缓慢走到餐厅门口，拉住大门打开，正准备向外走。
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道：
“我一开始的确是被你吓到了，你所说的事情的确非常恐怖。不过我有一点非常好奇。”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们真的这么强的话，那么你们最应该把我留在这里，等我身上的妖毒发作，然后你轻轻松松的接手我的皮囊。”
“但是你说完话之后就让我离开——虽然没有明说，但就是这个意思，这是不是意味着，就算是你们可以如此强大，但你们仍然会有一些限制？”
说这些话的过程中，我就在关系妖蟒的反应。
果然，在我说完话之后，妖蟒背对着我的背影有了些许抖动。
这证明我说到点子上了。
“再见。”
我没有继续和妖蟒聊下去的冲动，抓紧时间离开餐厅。
毕竟我还有点害怕他们鱼死网破。
看到我从餐厅里面出来，季叔关心的迎上来：“小稷，你在里面……”
我看见季叔走过来，下意识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没什么，季叔。”
纵然是我这么说，季叔还是不放心，来回仔细检查了一遍，才终于松口气：“看来的确聊一聊，不过你们在里面聊什么了？”
“季叔，你说，既然这个世界上有我们这一行，那么我们这一行里面，会不会形成一个专门维护秩序的组织？”
我没有回答季叔的问题，而是先问了一个。
季叔想了一下，有点不确定地说：“有可能，但是那些人肯定不会在明面上。”
“当初你三爷爷叱咤风云的时候，似乎有组建过一个专门的组织，但后来你三爷爷失踪，这个组织也就销声匿迹，不知道后面有没有继续发展……”
“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们在里面有聊到这方面的事？”
我得到了想要的回道，笑道：“没有，不过我想到了怎么对付那只妖蟒。”
“是吗？”季叔只是反问一句，并没有接着问。
“是。”我点头说，“季叔，麻烦您去帮我准备一些雄黄，对付妖蟒，少不了这种东西。”
“至于我……需要找一个人，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