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
我在餐厅外面，伸手指着里面的那个长着竖瞳的女人：
“是那个人！”
这个小区是新建的小区，为了吸引年轻人买房，附近的许多店面都是玻璃幕墙。
从外面就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在我的视角中，那个长着竖瞳的女人正慢条斯理的对付着盘子里的牛排。
虽然她熟练地切下牛排，并放入嘴中享受的咀嚼。
但我能看得出来，她的咀嚼只是假象，最后她嘴里的食物还是整个吞下。
“我们进去吧。”季叔在我身后忽然说，“找她聊聊。”
“聊聊？”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话，“季叔，你没有说错吧？我们找她聊聊？”
季叔对我点头，伸手指向餐厅里面的人：“现在，聊聊是最佳的选择。”
既然我没有听错，那必然是季叔有的放矢。
我将目光重新投向餐厅里面，果然发现，那个竖瞳女人虽然是在简单的吃东西，但是餐厅里面的人却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只是最简单的异常，最大的异常是，这些餐厅里面的工作人员，竟然也都是竖瞳！
这里是妖窝！
我也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就中了妖毒。
在贴身保护宋忠的这段时间，我们经常来这个餐厅吃饭——妖毒或许就是在这个时间中的。
我的体质对于阴煞之气有极高的感知度，但是对于妖气之类的……
先不说有没有，反正我是半点都感受不到。
若是能够感受得到，我又何至于一路来到这里？
这里一群精怪——如果只有妖蟒一个，我和季叔合作，配合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兴许还能对付一下。
可这里是妖窝的话，硬碰硬是不行的了。
但是进去聊聊，岂不是羊入虎口？
“季叔，要不咱们……”
我回头想对身后的季叔说现在就走。
可一回头，我就发现季叔已经是回头了，而且他正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此时此刻，就在我们身后，有四个保安模样的人。
之所以说是“模样”，是因为这些人也和餐厅里面的工作人员一样，虽然有一副人模人样，但是却没有灵动的生气。
而且，他们双眼之中也全都是竖瞳。
“我们进去聊聊吧。”季叔继续说，“看现在的这个样子，咱们不适合直接起冲突。”
形势比人强，就要会服软，这是我当初大学毕业之后，在社会学到的第一课。
我就算是再不想，此时也只能无奈点头，走到门口处，推开门进去餐厅。
季叔本来也想跟着我进来，但是他还没有进餐厅门，就被身后的保安拦住了。
“你们……”我想争辩，却见季叔对我摇头。
“你一个人进去吧。”季叔信誓旦旦的说，“你叔我还没有那么容易被对付。”
他用目光仔细扫视在场除了我之外的每一个“人”，用不大但是能保证那个妖蟒一定能听见的声音说：
“但凡小稷你出了一点问题，我就算是违背了规矩，也会让在场所有的‘人’付出代价！”
兴许是这句话太过于震撼，坐在餐厅里的那只妖蟒回头看了一眼这边，眼中的竖瞳似乎有点变化。
但情况没有改变，我还是得去和他聊聊，季叔还是要待在外面。
“你有什么要说的？”我坐下之后，在妖蟒开口之前就问，“你别指望我会和你好好聊。”
妖蟒的竖瞳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打量，但又藏着几分说不清楚的意味。
我以为她开口会挑衅我，谁知她开口所问，竟完全脱离我的想象——
“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要我生辰八字？
我皱起眉头——面前这妖蟒已经成了精怪，不可能不知道对于人来说，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生辰八字到底有多么重要。
可她这样问，又是为何？
“我不想说。”我直白的道吗，“我说了，我不会和你好好聊。”
“我也没打算和你好好聊，让你进来，只是为了近距离看你。”
妖蟒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竖瞳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感觉毛骨悚然，恍若自己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全都被这双眼睛看了个遍。
以至于我都没有接上这家伙说的话，直到片刻之后，我发现妖蟒没有继续说，我才开口道：
“怎么？想看看你选的皮囊？”
她能近距离看我，我自然也能近距离看她。
方才在远距离看的时候，感觉这条“美女蛇”美艳的不可方物。
如今靠近了一看，才发现这位“美女蛇”脸上的粉抹的似刮了一层腻子。
就算是如此，也掩盖不住她脸上以及身上的斑点，还有身上散发而出的淡淡腐烂味道。
可想而知，这家伙身上的皮囊已经支撑不了多久，马上就要烂掉。
怪不得会寻找新的皮囊。
“看起来的确是，但深究一下又不是，可是再深究又是……”
妖蟒一边盯着我，一边用非常疑惑且不确定的语调道：“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她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什么不应该？”我忽然被勾起一些兴趣。
看这家伙的样子，她挑选皮囊好像有目标，而且我似乎有点不太符合她的标准。
“你应该是帝王命！”
妖蟒还是保持刚才的样子：“但是从你面相上来看，你的命格平平无奇，没有半点帝王命的样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应该是帝王命！”
帝王命？
这是什么？
难道说我以后会当皇帝？
大清亡了多少年了，还在这说皇帝？
“你找帝王命想干什么？”我问。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通过问话，我或许能找到解除妖毒的办法——万一这条妖蟒自己帮我解了呢？
尽管希望渺茫，可总要试一试。
“四爪为蟒，五爪为龙，我修成蟒已经不知道多少年，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成龙的希望。”
妖蟒似乎进入了神游状态，喃喃自语：“可帝王命是真龙转世，只要我占据了帝王命的皮囊，吞了帝王命的血肉，我就能化龙！”
“由蟒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