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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妾?

    沈初宜几乎幻听般听着这个词,这话他竟然说的出口?

    果然,很反派。

    沈初宜原本就是个咸鱼,既来之,则安之,可似乎不太妙?

    谢靳舟瞧着怀中的女子眼底的神色不断变幻,见她望向自己的呆愣的模样,颇有视死如归的绝望,莫名觉得好笑,

    “怎么,初初不愿意吗?”

    他的眼神寻常,只是多了几分深意。

    沈初宜感觉到谢靳舟的目光,只觉如芒刺背,她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摇了摇头,故作疑惑地问:“可我不是与你有婚约吗?”

    沈初宜还是有点不死心,毕竟靠着婚姻,她可以当个主母来玩玩,至少有了身份牌,俗话说官大压死人,有了权力路可以走通一点。

    少女仰着小脸看着他,柔顺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看起来格外软儒,脸上的神情写满了困惑,似是不解。

    “这个吗?”谢靳舟挑起她的一簇头发,放在修长的指尖把玩,“正妻只是个身份,宠妾却是我最爱的。”

    “我并不觉得身份是什么问题,而重在实际,初初你说是不是?”

    他握着她头发的力度不大,但沈初宜有种感觉,只要他想,轻轻一捏,她这脑袋就危险了。

    只一刹那,她的背后就出了冷汗,这可是杀人全凭心情的蛇精病。

    沈初宜低下脑袋,点了点头。

    “初初真乖,” 谢靳舟弯了弯唇,满意地看了她一眼,“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去,择日我便迎娶你上门。”

    沈初宜有些欲哭无泪,她能说不愿意吗?

    她要是说不愿意,直接会遭遇腿打断吧!

    原主虽是个表小姐,但到底是个名门闺秀,算不上身份低微,沈家那边怕是很难……

    沈初宜想到这一出,拉住了打算离开的谢靳舟,“夫君,等会儿。”

    谢靳舟看向她,“初初,还有何事?是身体有什么大碍吗?”

    沈初宜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夫君,我自是愿意的,可外祖那边是一道难关,我……”

    话还没说完,沈初宜就这么与谢靳舟对视着,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被他看透了。

    他眼底的神色微敛,唇边的笑渐渐变得凉薄,周身的气压仿若都降低了不少。

    沈初宜察觉到他好像生气了。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所有该死的倔强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乌有。

    沈初宜赶紧从床上跳下来,跌跌撞撞扑向他,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夫君,只要能嫁给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谢靳舟瞥了她一眼,“我还以为初初对这个决定非常不满意了。”

    “怎么会?”

    沈初宜跟个拨浪鼓一样连忙摇头,她心里有点唾弃现在的行为,但谁让她面对的是个喜怒无常的蛇精病呢?

    听到这一句,谢靳舟心情愉悦了不少,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初初放宽心,沈家那边我自会解决,你只要安心等着嫁给我就好了。”

    闻言,沈初宜松了一口气,毕竟谁会嫌事少呢?

    谢靳舟瞧着她因为着急,来不及穿鞋就下了地,莹白的脚趾格外小巧,他屈尊降贵地弯腰将轻轻将她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又拿出一方手帕替她擦了擦脏了的地方。

    沈初宜浑身一颤,哪哪都不自在。

    她不太舒服地想往后躲躲,但谢靳舟没让。

    “太脏了。”

    沈初宜忍不住开口,“夫君,我自己可以,你我还未成婚,这与礼不合。”

    “初初,你在想什么呢?”谢靳舟弯了弯唇,点了点她的额头,“这是我的寝房,我是怕你弄脏我的床。”

    什么??

    沈初宜嘴角抽了抽,瞧着他唇边的笑意,还有那细密的睫毛,就很想全都给他拔光了,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谢靳舟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挑了挑眉。

    小姑娘明明心里多有不满,却因为什么目的,装作柔弱顺从的模样。

    究竟是什么让她开始撕下了从前的面具呢?

    -

    谢靳舟前脚刚走,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随即房门被推开,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沈初宜,你给我滚出来,谁让你睡在我大哥房内的,你还要不要脸?”

    守在房门口的婢女连忙上前,“小姐,世子吩咐要让沈小姐好好休息,不宜有人打扰。”

    “你给我让开!”少女倨傲的声音响起,“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算什么身份,敢拦本小姐。”

    婢女瞧着她这盛气凌人的模样,被吓的腿抖,汗水直往额头上掉。

    可谢靳舟亲自吩咐,自是不能违抗的,但得罪哪一方,她都没有好果子吃。

    沈初宜坐在床沿,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个打扮华贵的女子闯了进来,嚣张跋扈,蛮横无理,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样子。

    脑子里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她自是知道面前的女子是谁。

    要说这荣王府除了谢靳舟谁最不好惹,那便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谢如玉。

    沈初宜瞧着站在她身后的女子,一袭绿衣,可当真与她相配。

    那楚楚可怜的姿态,真是我见犹怜。

    “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子,让她知道,这个家的主人到底是谁?”

    柳依依站在一边坐山观虎斗,自是不想把自己牵扯进去,但打了他院子里的丫鬟,她怕动静过大,惹怒到谢靳舟,连忙拉住谢如玉的手,

    “阿玉,这小丫头也是奉命行事,就算了吧。”

    要说谢如玉这个魔头最听谁的话,那自是柳依依,小说剧情中谢如玉玩水掉进河塘里差点淹死,是柳依依在最后关头救了她一命。

    可沈初宜知晓那是柳依依设计的,买通谢如玉身边的丫鬟趁其不注意故意推她一把,以达成自己的计谋。

    果不其然,在那以后,谢如玉成了她的小跟班。

    谢如玉冷冷看着趴在地上的哀求的婢女,“既然表姐那么说,那你就给我滚吧!”

    婢女跪在地上,朝柳依依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小姐不罚之恩。”

    谢如玉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将视线转在了床上的沈初宜身上,“沈初宜,你清白都没有了,还想嫁给我哥?”

    沈初宜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女子,“我和柳小姐一同被绑,她可是知道实情的,谢小姐话可不能乱说。”

    谢如玉看着沈初宜,讥讽道:“绑匪顾及我哥的身份,自是不敢动我表姐,可你一个身份低微的表小姐,被绑之后,消失了大半天,谁知道你清白还有没有?”

    沈初宜翻了个白眼,随即收拾了一下情绪,笑意盈盈地看着柳依依,“柳小姐,我知道你最是心善,不愿牵扯无辜之人。”

    “我们被绑之后发生了什么,你最是清楚,可否向谢小姐交代一下,免得我们姑嫂之间产生误会。”

    “谁跟你是姑嫂关系?” 谢如玉出口反问,“我可没承认,别乱放攀关系。”

    柳依依掩在袖袍的拳头攥紧,她就是察觉到谢靳舟对沈初宜的态度变化了,心中有了危机感,所以才想着让谢如玉给她个教训,叫她知难而退。

    可瞧着面前的少女脸上镇定的神情,一点都没有被吓到,心中那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沈初宜,留不得。

    柳依依掩去眼底的异色,随即抬起头望向沈初宜,面上颇为抱歉,“沈小姐,我当时特别害怕,很是头昏脑胀,并没有多加注意发生了什么。”

    沈初宜听见她模棱两可的话语,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柳依依眼神有些心虚地闪躲。

    谢如玉见沈初宜目光落在身后人的身上,她偏头看了柳依依一眼,随即上前一步,“沈初宜,我在这里,你别想欺负我表姐。”

    她继续道:“事实就是事实,你清白已经没了,悠悠众口,你全部能堵的住?”

    谢如玉上下打量了一番床上的女子,女子素衣浅淡,看起来单薄又纤细,因为卧病,弱不禁风的令人心生怜爱,她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我要是你,就寻一根白绫吊死来自证清白,哪里还有颜面苟活于世?”

    柳依依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沈初宜,世子妃可不是谁都能可以当的。

    沈初宜面不改色地听她说完话,朝谢如玉莞尔一笑,“要不谢小姐,先给我做个示范?”

    随即,她又将视线落在柳依依身上,“柳小姐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