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拿铁。”安吉拉对咖啡厅的服务员说,又扭头看向林连翘,“你喝咖啡吗?还是要喝其他的?”
林连翘说,“老一样。”
服务员就明白了,笑道,“黑咖啡是吧?”
林连翘颔首,“是的,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待服务员走远,安吉拉看向林连翘,“你是这里的常客?”
林连翘平静回答,“嗯,有时候早上会来喝一杯。”
其实是自从来到舞蹈团开始之后,她和季聿白之间的感情也有一段时间的稳定。
自开荤之后,仿佛有用不完力气的季聿白几乎每晚都缠她,他有没有榨干林连翘不知道,林连翘自己却是有点睡眠不足。
她睡不好,早上起来脸就会有一些浮肿,喝黑咖啡消肿,所以林连翘才会和这里的服务员熟识。
这些事情自然没必要告诉安吉拉。
咖啡很快就送了过来,安吉拉摩挲着手中的杯子,一双漂亮眼眸盯着林连翘。
她很淡定地在喝黑咖啡。
纯正的酸苦,她喝下去面不改色。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安吉拉对她说,“庞思彤和彭如欣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林连翘顿了顿,扣着杯盏的手指指节发白,“是吗?她们都告诉你什么了?”
“你和阿白是兄妹!”安吉拉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看着林连翘,“你妈妈已经嫁给阿白的父亲了,你还勾引阿白喜欢上你。”
“林连翘,你怎么能这么坏啊,竟然勾引自己的继兄。”
林连翘没什么表情的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在骗我,我都知道你们在港城的事情了!”
见她还不承认,安吉拉不禁气愤的说,
“在港城的时候阿白为了你把简漱的腿给打折,和简家结怨,现在在京城,你还想让他为了你遭千夫所指!你是不是为了报复阿白不让你妈妈嫁给阿白的父亲,所以才故意缠着他,让他背负污点和骂名?”
林连翘并不言语,嘴唇抿成一条线,淡淡看着安吉拉。
“你看我干什么?”安吉拉掐着腰,“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明明林连翘比安吉拉小上三四岁,而现在看来,安吉拉仿佛才是那个刚刚成年,一点都不懂的小孩子。
林连翘,“我不是季家的孩子,你说这些,也都是子虚乌有。”
在林连翘浅茶色眼瞳注视之下,安吉拉手心有些发汗,可仔细一想,她又没错,错的是林连翘是她不要脸勾引了阿白。
安吉拉冷静了一下,高扬着头,对林连翘说,“我知道你是林阿公的孙女,如果你藏着回到港城做林家大小姐,就能天经地义的和阿白在一起,那我告诉你,这个算盘你也打错了。”
“适合阿白的人,是出身高贵,谈吐不凡的大小姐,而你……”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阿坤叔的私生女,你能给他带来什么?是做他的贤内助,还是能够和他强强联手巩固他的地位?亦或者……身体上的快感?”
安吉拉上下扫视她,却又不得不在心中嫉妒,林连翘生的冰肌玉骨,自己明明已经很白了,可和她站在一起,林连翘还是白得发光,无论从哪一处看,都精致漂亮。
就是这副模样勾得阿白走不动道……
安吉拉鄙视她,“只要阿白愿意,哪个女人都可以,除了这些,你还能给阿白什么?”
林连翘绷着的弦被安吉拉不停撩拨,将她一步一步往深渊推。
“我的确做不了他的贤内助,季聿白今年二十六,我才十八,他工作时我还在上学。”
“我也不能和他强强联手,帮他巩固地位。”
林连翘依旧面不改色,缓缓说,“可那又怎么样?你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想让我知难而退,那你继续说说,季聿白喜欢的人是你还是我?”
安吉拉说了一大堆,没见林连翘破防,却是被林连翘简简单单这么一句话给弄得整个人都要爆炸!
“林连翘,你真是太不要脸了!”安吉拉坐起来,大骂,“你自己变态地勾引自己的哥哥,竟然还好意思在这儿洋洋得意!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桌下,林连翘的手紧紧拧着自己的大腿,才没让自己失态。
可安吉拉的声音太大,咖啡厅本来就是安静的地方,四周的人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全部都落在她们两人的身上。
古怪,猜疑,厌恶,震惊。
种种目光杂糅在一起,让林连翘如芒在背,几乎撑不住那摇摇欲坠的姿态。
看着林连翘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安吉拉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连翘,说道,“你说得对,你确实年龄太小了,才十八岁,年轻做点错事也无可厚非,林连翘,放你哥哥一马吧,别让他跟着你一起被骂。”
话音才落,咖啡厅的门被打开,一声叮铃。
在古怪安静的咖啡厅里显得格外响亮。
安吉拉忽然觉得后背发凉,扭头一看,就见满脸阴沉的季聿白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目光,比看仇敌还要冷酷。
“阿白……”
安吉拉顿时气虚,喊他的声音都带了点说不出的惧怕。
“安吉拉,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嘴这么能胡编乱造。”季聿白厌恶冷视她,“学不会安静,用不用我帮你?”
他说的帮,绝不可能是那般暧昧的说法,他的帮,是要让她闭嘴,永远说不出话来。
安吉拉张嘴想说什么,季聿白那逼迫感十足的气息压的她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眉目间夹杂着阴鸷,一点情面也不留道,“滚回港城,别再让我重复第二遍。”
安吉拉满眼都是泪,悲愤欲绝的跑了出去。
季聿白敛眸,这才看向林连翘。
她的脸色很是苍白,比不久前她生病时还要病弱上几分。
季聿白弯腰,将她抱起,在众多人眼中离开了咖啡厅。
车驱使离开了咖啡厅前,却是又停在没有太多人的树荫下,季聿白侧头看着垂眸不语的林连翘。
“受委屈了?”他将林连翘的安全带解开,把人给抱过来,粗粝指腹擦着她柔嫩的脸颊。
林连翘眼睫轻颤,“没有。”
她虽然说着没有,季聿白还是能从她的脸上看出逞强的苍白。
季聿白心底翻涌着戾气,将林连翘的脸蛋儿抬起,“你有没有受委屈我看不出来?”
“安吉拉不会再来京市,她的话你就当没听见。”
林连翘轻声说,“我知道,我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安吉拉说的那些林连翘其实早就想过了。
正是因为想通了,所以她压根不在意安吉拉的话。
季聿白还是那副不虞的阴沉模样,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折磨人的坏主意。
林连翘便故意酸溜溜说道,“人家大小姐为了你追到京市来,哥哥怎么不去陪她?”
季聿白果然被她的话给吸引了过去,“嗯?”
林连翘身体蹭过他的脸,手钻进他的衣服里,落在他结实排列整齐的腹肌和人鱼线上。
“她这么碰过你吗?哥哥?”
季聿白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不着痕迹的看着她在自己身上作祟,“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她又往上,“这里呢?”
季聿白大手将她细腰压进,二人贴的愈发进了,“是谁摸来摸去你心里没数?”
不知何时,他身上多了些许只有在床上时才会展现的攻击性,“我身体好摸吗?”
林连翘一本正经地点头,“好摸。”
八块腹肌,人鱼线隐没于腰际。
林连翘很喜欢摸他的人鱼线,靠近裤头,再往下就是无边禁忌。
往上,他的胸肌也不算很小。
林连翘一低头,直接就埋了进去,蹭了好几下。
很软啊。
季聿白把她的脸从自己胸口处抬起来,低头便亲了上去。
他的花样越来越多,哪怕是亲吻,也让林连翘有些受不住,身体发软,无法克制的呻吟了一声。
在她快窒息的时候,季聿白才松开她,嗓音嘶哑,问,“饿了吗?”
林连翘点头,“饿了。”
季聿白神色幽邃,“正好,我也饿。”
林连翘在副驾驶坐好后,季聿白就驱车去了格湾安区。
路上给人打了电话送餐,二人一到,晚餐就在入户门的柜子上放着。
季聿白提着餐盒进门,林连翘就像是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晚餐一件件摆出来,林连翘吸了一口,便迫不及待地动筷用餐。
身后忽然贴近一个充满热意的身躯。
林连翘夹肉的手一抖,一块牛肉掉了下去。
“哥哥,你干什么?”
脖颈处密密麻麻的亲吻落下,钻进衣物内的手肆意作乱,搅得林连翘呼吸凌乱,手指都在发抖。
“你吃你的。”季聿白说,“我吃我的。”
林连翘:“……”
他这样她怎么吃得下去?
林连翘放下筷子,说道,“做完再吃吧。”
季聿白一顿,吻游走到她耳边,“那你可就没机会吃饭了。”
“多吃点。”季聿白揉着她,“保存体力。”
林连翘:“……”
有季聿白在一旁捣乱,林连翘也根本没吃几口饭,就被季聿白压在了餐桌上。
在车上季聿白被她挑了一身的火,林连翘一时爽,接下来就是火葬场了。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又研究出来了新花样,林连翘宛如火上的鱼,失水过多,左右烹煎。
从餐厅到客厅,又到吧台,最后回到主卧。
她攥着枕头,身体以一种相当柔韧的姿势被季聿白掌握,她死死咬着被褥,才没泄出一句话来。
火热的掌托着她,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凑近耳边的低语,粗俗低劣,却在此刻变成催化情愫的最佳药剂。
林连翘埋头不想听他说话,但依旧不可遏制地想着他的话,身体愈发敏感。
季聿白笑她是水做的,被林连翘悲愤地抬手打来时,捉住她的手,压在凌乱大床上,更加用力。
季聿白的精力实在是太好,明明动的是他,出力的也是他,结束后到后半夜,林连翘被神清气爽的季聿白抱着去洗澡。
事后二人躺在床上,季聿白从背后抱着她,看她的侧颜。
没有郁郁,没有气愤,上车后没多久直到现在,林连翘一句都没提过她和安吉拉的谈话。
她表现得和往常没有一点区别。
只是季聿白却无端的感到了一丝心慌。
林连翘有多在意她们彼此父母结婚,季聿白从来都知晓。
安吉拉被彭如欣,庞思彤两人灌输了一堆她们两人的事,势必会到林连翘的面前乱说。
可她却没有生气焦虑。
季聿白心中的慌乱增多,将林连翘抱的越来越紧,好似他一个看不住,林连翘就要飞走一样。
林连翘不知道他心思百转,只以为他又想要了,转个身,推他,“不要了……我好困。”
季聿白亲她的唇,“睡吧。”
*
安吉拉的确很快就被季聿白送回了港城。
他还让薛文明盯着,不让安吉拉多说一个字。
安吉拉又委屈又气愤,却不敢真让季聿白背负骂名,只能不甘的回到了港城。
季邦则和庄如真的婚礼在紧锣密鼓的推进,两人没人来得及管季聿白和林连翘。
二人晚上基本上都在格湾安区休息。
从安吉拉走了之后,季聿白缠她就缠的很紧,林连翘拒绝不了他,只能纵容。
这天,季聿白去了书房,似乎是S国那边的人又来找他,要说事,林连翘就在客厅里打游戏。
没多久,庄如真给林连翘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小岛上的景色有多美,再过半个月她和季邦则的婚礼就要举行了,问林连翘要不要来看看。
林连翘沉默的说,“你结婚,不是我结婚,你自己喜欢就好。”
庄如真嗔她,“我是让你看看,你以后要找男朋友,就得按照我这样的标准来,不然你以后嫁人的时候,连婚礼都没有你妈我的盛大怎么办?我可是要没脸的。”
林连翘听得烦躁,“我说了,我不去。”
话落,林连翘啪的把电话给挂了。
林连翘起身,路过书房时,看到里面没开灯,她停住脚步,往书房内看。
只见季聿白的神色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