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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承运靠着门嘴角含笑,指了指电话,“记得你哥的电话号码吗?”

    “记得!”我说着就拿起了电话,按下了那个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之前被段昀朗强迫记过这串数字,虽然一直没有机会拨打,但是我早就可以倒背如流了。

    电话刚响了一声,就立马被接了起来。

    “喂?”对面的声音显然很急切。

    “段……”

    “伍合欢,你跑哪去儿了?出门手机不充电的吗?这么长时间不知道给我来个电话吗?你知不知道我都报警了!”

    我还没喊出段昀朗的名字,段昀朗在电话那边已经快原地爆炸了,我都能想像到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他的愤怒已经从电话线传了过来,我把听筒远离了耳朵,不好意思的朝刘承运笑了笑,小声的跟他说,“我哥脾气不太好!”

    等段昀朗停止了在电话那段的咆哮,我才又把听筒放到耳朵边上,“昀朗哥哥,对不起!”

    我尽量用怯生生的声音说,里面还努力掺入了可怜的成分。

    这一招果然有效,段昀朗那边的声音顿时柔和了下来,“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六杉门’,你来过的!”我立即回答。

    “呆在那儿别动,我去接你!”段昀朗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了段昀朗的电话,我又给我奶拨去了电话,跟我奶简单讲了黑公鸡的事情,问我奶时间来得及吗?我奶说可以后我才真的算是放心了。

    我放下听筒,抬头看见刘承运正双手抱胸,靠在门口含笑看我。

    我又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哥一会儿就过来。”

    “你哥是真的担心你了!”刘承运笑着说,“他真的是你哥哥?”

    “真的呀!不像吗?”我不知道刘承运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有可能我跟段昀朗真的不像吧,但是我不想解释,因为我心里是把他当成哥哥的。

    “不像!”刘承运笑着摇头。

    “承运大哥,走阴是什么意思呀?”我转移了话题,不想再聊跟段昀朗的关系,因为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我们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用向谁来证明。

    “你是问我师父吧?刚才来的那位大哥的父亲前些天心脏病突发去世了,走得太匆忙,有些事情没交代,那个大哥想托我师父到地府去找他父亲问点事,帮忙传个话。”

    刘承运慢条斯理的讲着,已经引我坐在了太师椅上,顺手还给我倒了茶。

    “刘爷爷这么厉害!那阴间是什么样儿呀?刘爷爷怎么回来呀?”我听得只觉好奇,端着茶杯问刘承运。

    “我也没走过阴,不知道阴间什么样,不过听说酆都城也挺热闹的。”刘承运喝了一口茶,“至于怎么回来,就得靠那只黑公鸡了。”

    “那具体都需要怎么做呢?”我来了兴趣,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要先准备三个米碗,三个碗中各上一炷香,然后默念口诀,直到灵魂能从身体里走出来,就可以去阴间了,”刘承运把茶杯放在桌上,“最重要的是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回来,回来就得需要那只大公鸡引路了,需要另外一个人用红绳牵着公鸡,在走阴人离去的方向上反正呼喊走阴人的名字,直到走阴人的灵魂重回体内。”

    刘承运讲的很耐心,我前倾着身体听得很专注。

    “那口诀是什么呀?”我继续追问。

    刘承运的身体往后靠了靠,蹙了蹙眉,好像要把我看得更清楚一些,“你真的不想做先生吗?”

    我朝他笑了笑,没说话。

    “我看你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呀!而且你天赋很高,不做先生多可惜!”

    “我不知道,反正以前没想过,我奶也不让……”

    铃铃铃~

    我的话还没说完,屋里的电话铃就响了起来,我走过去接起来。

    “喂?”

    “出来吧,我到了!”果然是段昀朗,运气还算平和,我猜他已经不生气了。

    “好!”我答应着。

    “承运大哥,能帮忙带我从后门绕到前面去吗?我从店里走是不是不太方便?”我放下电话向刘承运求助。

    “嗯,跟我来,”刘承运点头就站起了身。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黑,我跟着刘承运来到‘六杉门’的前门外,段昀朗的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见我们从巷子出来,车子的大灯还故意投向我们,照得我们睁不开眼,刘承运连忙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

    “快去吧,看来你哥是真着急了。”刘承运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就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回到巷子里,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呢。

    我回头准备对刘承运说几句感谢的话,但是车的喇叭就响了起来,嘀嘀嘀~

    段昀朗今天怎么了,这么没礼貌,我都已经站在这里了,有那么急吗?再说了,我还得在这里等着刘爷爷的公鸡呢。

    我走向段昀朗的车,拉开车的后门就坐了上去。

    “干嘛那么急?”我没好气的质问段昀朗。

    本来今天是我不对,没打招呼就跑没影了,害他担心一个下午,原还想着上车好好哄哄他呢,可是刚刚他又让我感觉很尴尬,跟上次在医院一样。

    “你自己不打招呼就消失一下午还有理吗?”段昀朗狠狠的瞪着我。

    “我是没有理,但是你刚刚为什么那样对待承运大哥?”我也不甘示弱的瞪着他。

    “承运大哥?你叫得还挺亲切,你去找你承运大哥吧!”段昀朗把脸转到另外一侧,气愤的说。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钟,拉开车门就下了车,狠狠摔上车门的那一刻,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了。

    我往车尾的方向走去,大概走了十几步,温热的晚风吹在脸上,我渐渐清醒起来,我的公鸡还没拿到呢,我不能走,于是就地就坐下了。

    段昀朗的车还停在那里。

    我把头埋到膝盖里,打电话的时候都还挺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呢,我有点想不明白。

    我还在想着我们为什么吵架的时候,就听见有脚步声向我靠近,都不用想,肯定是段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