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一看是个学生，没当回事，嘴里不干不净的，要动手，被傅砚洲一脚踹出去好远！
恰好此时执勤警员过来，傅砚洲打了个电话，警员立即把那个暴发户抓了起来，并承诺会加强校园门口的巡逻。
傅砚洲指着受了惊吓的程筝，对警员说：
“记住她的样子，我希望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
警员满口答应：“我明白了。”
“嗯。”
傅砚洲转身，却发现原本程筝站着的地方，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他四处张望，遥遥看见人群中，那道纤瘦的背影跟白越并排走在一起，两个书包几乎贴着，十分亲昵。
他心中生出一股酸意。
跟白越就那么好吗？
她刚刚一定看到他帮她教训那个猥琐的男人了，她一点都不稀罕他的心意吗？
他给她写的纸条，她也没有照做，对他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傅砚洲有几分颓然。
程筝跟着白越一起回去，沉默不语。
傅砚洲扯着她的感觉。
他挡在她身前的背影。
他的声音……
“筝筝，傅砚洲刚才竟然在帮你？不过上次你眼睛受伤了，也是他抱你去的医务室……”
“他抱我？”程筝猛地顿住脚步。
那天，她一直抓着的人，是傅砚洲？
她内心刚泛起波澜，白越的话就一下子把她打回现实。
“还是他聪明，不想让他女朋友惹事。”
程筝握紧书包带子。
她想起高衍兰、班主任和她爸的话——
别去招惹他们。
离他们远远的。
考一个好大学。
跟过去的生活说再见。
——
傅砚洲回来后，关于程筝的那些谣言都消失了。
校园里再也没有人敢说程筝跟人开过房了。
班主任知道了这件事，让潘雨林当着大家的面跟程筝道歉。
程筝不想接受。
她讨厌潘雨林，就像讨厌这个班级。
可在全班同学和班主任的目光下，她只能“原谅”潘雨林。
下课，她鼓起勇气去了办公室，想申请转班。
她在这个班级里接收不到一丁点善意。
她很痛苦。
可她还没进去，就听见虞湘湘在里面又哭又闹，肆无忌惮！
听清了事情原委，程筝捂住嘴。
原来她被造黄谣的事，是虞湘湘指使潘雨林干的。
“我不要降级！我不要！凭什么我又要读一年？我绝不！我是跟砚洲一起上学的，从小到大我都跟他一个班，我才不去重新读高一！”
她肆无忌惮地提起傅砚洲，一点都不怕老师觉得她早恋。
仿佛她上学也只是为了傅砚洲。
有老师出来，程筝默默回到教室里。
她想，如果虞湘湘降年级了，那她在班里的日子是不是就好过了？
虞湘湘是上着化学课时从后门进来的。
程筝看见她又狠又冷地瞪着自己。
她看着黑板，目不斜视。
又不是她说让虞湘湘降级的。
虞湘湘让别人造她的黄谣，现在为什么要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老师和同学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两个身上。
这时，最后一排的傅砚洲起身。
“从这里回到座位上吧。”
梁晖时一听，也跟着站起来。
他明白，傅砚洲表面是给虞湘湘让道儿，实则是替程筝解围。
他越来越关注这个沉闷的女生了。
特别是她抱着胳膊，无助地趴在书桌上的那一幕。
晚上除了程筝，大家都去食堂吃饭。
快上晚自习时，早回来的同学一直津津乐道：
“今天俩人在一起吃饭，湘湘哭了，砚洲应该是在安慰她，他们两个太甜了。”
“那当然，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我估计大学毕业之后就会结婚。”
“那么快？”
“怎么，要不要赌一把？就赌砚洲大学毕业之后会不会娶湘湘？”
“我不赌，他们两个一定会结婚的。”
程筝做题的手非速写着数字和符号。
正常她做一道数学几何大题要十五分钟，这次只用了十分钟。
连最后一问最难的都解出来了。
虞湘湘和傅砚洲回来后，果然虞湘湘的眼睛都肿了。
她经过程筝时，程筝能够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敌意和戾气。
但虞湘湘并没有停留，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瞪她。
程筝松了一口气。
直到两个小时的晚自习结束，虞湘湘耳边一直回荡着傅砚洲冷淡的话——
“如果你在高二年级不能踏实学习，成天做些乱七八糟的事，那我会说服妈，让你降年级。”
“你再欺负别人，我一定说到做到。程筝……”
虞湘湘当时几乎要把筷子折断了！
她就知道，他是为了程筝！
“我这次面试非常成功，不用等到拿高中毕业证书就可以出国。如果你还是挑唆其他同学和校外的人八凌程筝，那么我会带她走，让她当我的陪读，帮她入学，为她安排好一切。”
虞湘湘要被傅砚洲的这些话弄疯了。
她当时气急之下反驳道：
“你想带她走，可她肯吗！”
傅砚洲眼中的挣扎和落寞，她永远都忘不了！
一个小小的程筝，竟然会让一向冷情的他如此？
她扯着自己的头发，满眼愤恨，一个字都学不进去。
但他说到做到，她只能假意答应下来，不再为难程筝。
——
对于虞湘湘十分害怕降级、转班的事，班主任也很惊讶。
她想，看来还是傅砚洲了解虞湘湘。
她把傅砚洲叫到办公室，告诉他：
“砚洲，这个办法挺好的，没想到虞湘湘那样的孩子，还会有怕的事情。虽然她亲属已经警告校领导，校领导找我谈话了，但这也算是一种收获。”
傅砚洲点头：“侯老师，谢谢您。”
“砚洲啊，你对程筝和虞湘湘……”
程筝进班主任办公室交表格时，傅砚洲恰好出来。
办公室的门是两扇开的设计，傅砚洲推开一扇等她。
程筝却没看他，自己推开另一扇进去了。
傅砚洲皱皱眉。
她就这么厌恶他吗？
为什么？
程筝满心期待着虞湘湘降年级。
可过去半个月了，始终没有消息。
她的希望一点点落空。
“砚洲，今天晚饭不吃食堂了，你带我去吃三文鱼刺身吧。”
“好。”
傅砚洲和虞湘湘在她面前离开了。
程筝想起傅砚洲出入班主任办公室的次数变多。
或许，是他不让虞湘湘降降年级的。
她认定是这样。
她默默拿出自己的便宜点心充饥。
在她的认知里，三文鱼刺身都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吃的东西。
只是她想不通，高高在上的他们，为什么要欺负她。
程筝不会知道，傅砚洲刚才之所以答应虞湘湘，是看在虞湘湘这半个月以来，没有欺负程筝的份上。
程筝也感觉到了。
这半个月过得非常平静。
就在她以为虞湘湘玩腻了，她的苦难结束了时。
傅砚洲又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