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黑色库里南开进沙漠,嚣张地停在基地外,从车上下来的好几个保镖,跟在一对父女周围。
基地的保镖去告诉傅砚洲后,他出来,见到来人,勾唇笑笑。
“亚修斯先生,稀客。”
亚修斯也笑着走近。
两人像相熟的挚友般手掌相握,互相碰了碰肩膀。
傅砚洲问道:“亚修斯先生怎么有空过来了?”
亚修斯是Z国有名的商人,举止儒雅,有良好的风度。
他拍拍傅砚洲的肩膀:
“我知道油井出了问题,特意过来看看。如今油井项目只有我们两个股东,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烦心呢。”
“这不算什么大事。”
“傅,我知道这次的事故比较棘手,对于技术有着高超的要求。达西被她母亲宠坏了,做错了一些事,不过这次她是真心想帮你的。”
亚修斯提到达西,傅砚洲唇边的笑意变冷,不接话。
亚修斯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有哪个人敢给他脸色看。
不过他没有在意,而是拉过身后艳丽高挑的女孩儿。
“傅,达西在家里很担心你,一直在等着你去接她。不过你并没有来,我只好把她送来了。”
亚修斯把达西推到傅砚洲身边,语气略有几丝调侃。
他很欣赏这个年轻的男人,他的能力和家世都没得挑。
“daddy……”
达西虽然性格泼辣,但也被她父亲弄得不好意思了。
这时,傅砚洲却打破了和谐的气氛——
“亚修斯先生,油井的问题我已经派人去接高级工程师来解决了,不麻烦您女儿了。并且达西作为基地曾经的职员,行为不端,我作为首席执行官,只能将她辞退。亚修斯先生,请您见谅。”
他的话丝毫不给这对父女俩面子,亚修斯目前是油井项目唯二的股东,但在傅砚洲面前,地位并没有显着提升。
达西沉不住气,质问道:
“傅,你应该明白如今的形势、和我们父女的意思。那个记者她能带给你什么?她对你没有一丝助力!你是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
她环着手臂,表情倨傲。
可傅砚洲却拿她当空气一样。
他只对着亚修斯说:
“亚修斯先生,欢迎来基地做客。我们去里面看看吧。”
他无视达西,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达西气坏了。
顾青桐知道今天基地好像来人了,不过她以为跟平常一样,跟她没有关系。
傍晚,宋少恭却来小楼请她过去。
“太太,是油井项目的大股东来了。今晚傅总设宴招待他,让我接您过去。”
顾青桐想了想。
大股东?不就是亚修斯?达西的父亲?
“亚修斯来了,达西有没有跟过来?”
宋少恭笑容一僵:“呃,也来了。”
顾青桐点点头:“那油井的问题应该很快就解决了。”
“……太太,先不管那些,您收拾收拾跟我过去吧。”
“既然达西和她父亲来了,那我去做什么?”
宋少恭眼皮子一跳。
他理所当然地解释道:
“太太,就是因为那个亚修斯带着女儿来了,傅总才找您过去宣示主权啊,要不那个达西总有非分之想!您快跟我去吧!”
顾青桐被宋少恭拉去了外面的一处宴客厅。
进去后,空间很宽敞,装潢得富丽堂皇,不输五星级酒店的包厢。
一见到她,达西的目光立马释放出敌意。
亚修斯则含着笑认真地打量她。
顾青桐身为记者,采访过各个行业的大鳄以及政坛政要,她大大方方地站在门口,面带微笑接受着亚修斯的打量。
傅砚洲起身牵着她的手,举止亲密,为她拉开椅子,带着她入座,就在他身边。
他贴近她耳语:
“亚修斯是现在油井除我之外唯一的股东,老婆,给我点面子。”
顾青桐暗暗瞪他一眼。
他如果真怕在亚修斯面前失了面子,就不会找她来,等她来了才开席。
“哼,不是都说A国人注重礼义廉耻,未婚男女在客人面前公然咬耳朵,算什么礼义廉耻?”
顾青桐一听,忍不住笑了。
难得这个西方的小姑娘还懂东方的“礼义廉耻”四个字。
她直接笑着问道:
“达西小姐,那您说,什么叫礼义廉耻?”
达西本来就对东方文化一知半解,被她冷不丁一反问,嘴巴就像堵住了一样,什么都讲不清楚。
A国文化博大精深,咬文嚼字的,谁能说得清楚!
她气得摔了刀叉。
“达西!你这孩子,有没有礼貌。”亚修斯嘴上训斥着。
可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促成自己的女儿与傅砚洲的婚事,当然也要为自己的女儿说话。
“达西就是这样,用A国话来讲,就是真性情。希望你们不要怪她。”
这时,厨房的工人端上四份鱼,三份都是刺身,只有一份波尔多焗鱼是熟的。
亚修斯心中沉思片刻,借机开口:
“我个人非常喜欢A国的传统文化,记得有一位古代的哲学家说过:相濡以沫。这个词在我看来非常浪漫,用任何其他国家的语言都无法准确地翻译出它的含义。”
他说完,慈爱地看看达西。
“我老了,我的达西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她能跟她爱的人携手一生,相濡以沫。”
亚修斯目光灼灼,看向傅砚洲。
顾青桐腰侧痒痒的,被男人捏了捏,意思好像在说:
该你宣示主权了。
顾青桐懒得理他这乌烟障气的糟乱事。
但也许是因为亚修斯父女非要卖弄A国的文化,她忍不住开口:
“亚修斯先生您有所不知,您说的这位古代哲学家,他的原话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耐心地用Z国话解释。
亚修斯皱着眉,似乎在感叹A国文化的深奥和巧妙。
可达西不耐烦地打断她:
“抱歉,我们听不懂你们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语言你也不用解释了!没人想听。”
“达西!”亚修斯开口制止。
顾青桐不在意地笑笑,看来这个天才少女已经被宠坏了。
本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可桌上,突然传来男人清冽的声音——
“达西小姐听不懂,我再给你简单解释一下。就是我和我妻子会一辈子相濡以沫,和别人就只能相忘于江湖。”
“你妻子?”达西愣愣地问。
亚修斯也面露疑惑。
傅砚洲揽着身边的顾青桐,目光宠溺,充满爱意。
他转过头一字一句地说:
“没错,这位就是我的妻子,我们认识十五年多了,结婚到现在也有快六年了。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不!怎么可能!你妻子明明已经死了!”
“达西小姐!”
“达西!”
两道严厉的男人声音直冲达西而去!
达西不可置信,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而后,她赌气地对顾青桐吼道:
“我一定要和我爱的男人在一起!他一定是我的!”
顾青桐见小姑娘情绪不稳定,不免劝道:
“达西小姐,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而放手是基于现实的理性,你还年轻,没必要纠结于不属于你的风景。”
她礼貌地示意达西面前的波尔多焗鱼。
“那份是我的菜,这份三文鱼才是你的。”
“我妻子肠胃比较脆弱,不能吃生的。那份波尔多焗鱼是为她准备的。”
……
一顿饭吃下来,亚修斯父女脸色都难看至极。
回到小楼,顾青桐进浴室准备洗澡了。
可是门紧接着就被拧开了。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傅砚洲高大的躯体扑向她,火热的吻席卷她的理智。
“老婆,你今晚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