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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落间,气氛骤然一紧。

    随着魏清漪自报身份,除了徐尘外,附近如王志等人,皆是瞪大眼。

    好家伙,这女将竟然是当朝公主。

    而且还是受皇帝宠爱的那种。

    更让人惊心的是,自家主公(上位),竟然要把当朝公主当做人质。

    这也太狠了吧?

    “您玩笑了。”

    徐尘并不在意,自然道:“在这里,可没有什么殿下,有的只是两军交战的将士,大将军,您慎言啊!”

    魏清漪暗咬银牙,被气坏了。

    她都已经自爆身份了,这徐尘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

    扣押当朝王爷都不行,必须要是她这个公主。

    而且言语间已经透露出来,这里没有公主。

    这是完全没把她当回事啊!

    “徐兄!”

    魏兴德无奈开口:“你看这事,还不能再商量商量?大将军是这次的主将,如果她被扣留了,我未必能指挥大军啊。”

    徐尘摇头,拒绝得很干脆:“若非如此,他有必要让她当人质吗?”

    魏清漪见状,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

    太嚣张了。

    大乾王朝兴盛的时候,莫说扣押一军主将了,哪怕是使者被扣留,那都给大乾朝廷动手的理由。

    而现在,这家伙在没起事之前,就敢扣押当朝公主。

    日后若起事了,这偌大朝廷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王叔,不要与他打嘴仗。”

    她直接道:“我们就径直借道南望府,我看他到底敢不敢阻拦。”

    魏兴德暗自无奈。

    这位公主殿下,太冲动了。

    分明说好的有话好好说,结果……从始至现在就没说过一句好话!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起身,坐在徐尘旁边,压低声音开口。

    “徐兄,你给我一句准话,如果她留下,你会不会动她?”

    “不会。”

    “好!”

    魏兴德沉下一口气,继续道:“那……会不会动她?”

    徐尘忽地侧头,怪异的看着魏兴德。

    同样的一句话,但完全是两层意思。

    问题是……他徐尘是那种轻佻之人吗?

    瞧不起谁?

    于是他犹豫了下,郑重点头:“也不会。”

    魏兴德这才放心下来。

    有徐尘这句话,那就不会“动”当朝皇帝最为喜爱的康平公主。

    倒不是他多疑,而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不同于男性主将,魏清漪是女子,而且很年轻,并未出嫁。

    如是被祸害了,名声不保,虽不至于到自尽的地步,可归根结底,那是侮辱了整个皇室啊。

    “成,我与她商量一下。”

    魏兴德说着,冲着魏清漪使眼色。

    接着便见魏清漪盔甲下白皙的面庞几乎黑透了。

    这两个男人凑在一起,说话的声音很低,可这后堂也很安静啊。

    所以刚才的那番话她听了个大概,那一瞬,只觉得整个人脸面丢光,不干净了。

    二人走到角落处,还未等魏兴德开口,她先说话了。

    “王叔,不管怎样,我是不可能当这个人质的。”

    “哎呀,殿下啊,事实摆在眼前,而且徐尘跟我保证了,您绝对无事。”

    “那……万一呢!”

    “不可能!”

    魏兴德很直接:“她若对您动手,等于是直接起事,造反、杀害当朝公主,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双罪并罚”

    魏清漪有些委屈地瞥了眼,暗想着……王叔您还没说另外一种可能呢。

    “殿下啊,如果绕路的话,至少要耽误大半个月的时间。”

    魏兴德苦口婆心:“南边的战况您也知道,耽误这么久,容易出大乱子的啊!”

    魏清漪犹豫了。

    她当然知道南边的战况。

    大同军兵分多路,随时可以围剿朝廷的平叛大军。

    与此同时,那十万朝廷大军似乎也不怎么老实,骄横跋扈。

    迫不得已,才从京城调兵,去稳定局势。

    “那……好吧。”

    她有些落寞的答应下来:“我当人质,您带兵快速借道南望府,到时候我再与你们会合。”

    很快,二人折返回来。

    魏兴德笑着道:“徐兄,那我家大将军暂时就拜托您照顾了,待我等过了南望府,再给您消息。”

    徐尘点头:“都好说,魏兄尽管放心就是。”

    魏兴德便离开了,但留下了五十名护卫。

    其中带着家伙事的十人留在了县衙,但不得进入后堂。

    剩下的人,也都在县城的客栈暂时住下了。

    县衙后堂。

    看着四周皆是男性,而且一个个并没有敬意,饶是以魏清漪的性子也忽然生出一股惧意。

    那感觉,好似被饿狼环伺。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态。

    反正这些人是不敢动她的,如果动了,那便是双重罪过。

    杀害一个知县与杀害当朝公主而起事,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哪怕朝廷此一刻危机四伏,当朝公主被杀,也必将遭受整个朝廷的疯杀。

    “既然已是质子……不对,是质女了,也应该卸甲了吧?”

    徐尘躺在摇椅上,懒洋洋道:“否则这县衙只有你兵甲在身,是准备随时刺杀我们弟兄吗?”

    魏清漪四下看了看,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于是便走入徐尘安排好的房间,脱下了盔甲。

    但是,为了自身的安全,她还是留了一把匕首,防身以用。

    不多久,魏清漪自房间走出。

    徐尘扭头看去,眼睛一亮。

    这女子脱下戎装,少了几分杀气与一分英气,但盔甲内是一身大红色的袍子,头发高高挽着,看起来很年轻,但贵气十足。

    想到某些事情的他冲着对面的座位努头。

    “喏,坐吧,问你点事。”

    “我没什么好与你说的。”

    魏清漪撇头,并不想理会这厮。

    如果说此人在刚才商谈的时候还人模人样的,此一刻便好似卸下伪装,痞里痞气,完全就是流民混子。

    哪里还有半点英雄气概?

    “你现在是质女,等于是半个俘虏。”

    徐尘直接道:“所以别给我耍那副富贵人家大小姐的性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魏清漪不耐烦地瞥看了眼,只好坐在对面,但并没有正面徐尘。

    “我听说了一些传闻,想问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倒了杯茶,凑前几分,小声开口。

    “你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竟有这等喜好,抢别人的婆娘吗?”

    “你说什么?”魏清漪豁然起身,直接炸毛。

    “难道不是吗?”

    徐尘好奇道:“我听说当今皇后之前可是别人的婆娘,而后被你爹强抢过去了,这事难道是假的?”

    “啊啊啊,忘八端,我与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