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闻言,吕成伟暗自皱眉。
让他投诚?
而后当一个副手?
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山羊胡老者见状只是淡然一笑:“我们大王是郑郏县的,紧邻着溪源县,只要您投诚了,莫说只是打一个溪源,附近的三五个城池,您都可以随便打!”
顿了顿,他补充:“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些人都可以配合您,一统南望府不在话下。”
吕成伟会意。
所谓的配合,不过是多了一个军师指挥。
他当然知道军师的重要性。
一如他们一伙叛贼,如果有军师的指挥,可能早就破了溪源县了。
只是……
他看向山羊胡老者:“你家大王有多少兵力?”
山羊胡老者淡淡一笑:“真实的战力,至少一千人!而且我们已经攻下了郑郏县,有城池作为守护,吕大王,您要慎重考虑一番啊!”
一千人?
吕成伟暗自冷笑着。
这人还真是太自以为是啊!
他们这一伙人,着急之下,男女皆上阵,至少有七成的战力,也就是三千多人。
对方只有区区一千多战力,竟然敢让他们投诚?
胆子多的没地方放,只想放在他们的刀子下面吗?
“若您投诚,我可以保证您可以在十日之内破溪源县的城池!”
山羊胡老者继续道:“您现在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吧?如果攻下溪源县,您的粮食会立刻得到补充。”
这条件,确实让人很是心动。
按道理来说,他们这一伙贼人攻打溪源县已经持续半个多月了,但因为鹿口县的事情,直接是害怕了,不敢打了。
而后,跟溪源县要了些粮食,便老老实实的守在城外。
只是经过这么多天后,粮食俨然不够了,无法度过今年的冬天。
在这等情况下,如果能攻下溪源县城,自然是极好的、
只要粮食够用,下面的诸多兄弟便都是听话的。
可如果没有粮食,下面的兄弟便不好说了,但凡打起来……那情景,根本不受控制啊!
“让我们五千多兵力,向您一千多兵力投诚?”
吕成伟笑道:“您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区区一千人兵力而已,只要我挥师向北,弹指间就可以破你是郑郏县。”
山羊胡老者自是听出其中的意思。
吕成伟一伙贼人未必能打下溪源县,但如果挥师向北打郑郏县胜率还是很大的!
“所以……您就那么确定,徐尘会造反吗?”山羊胡老者问。
“不知!”
吕成伟摇头:“但我知道,如果挥师向北,打你们,似乎真的不难!”
事实上,这一刻,他也是有些迷茫的。
除了武广那一伙,整个南望府还有三伙贼人。
王老大,他,以及周佑,三伙贼人!
一定要说来,王老大等人还是有优势的,因为那王老大等人胳膊是被谁砍掉的?
断了一条手臂就可以被信任?
那他也可以啊!
问题是目前为止,他都没收到任何一封书信。
也就意味着他还没有被认同!
而今南望府的情况有些诡谲,没得到哪一位的认可,任你再厉害,也都是虚妄的!
那鹿口县的贼人是何等的厉害?
然后呢?
无了!
这还是提前通知的结果!
要不然所有粮草给你烧了,任你有天大的本事,填不饱手下兄弟的肚子,那也是要反的。
又如现在的他。
是打不下溪源县吗?
是他娘的不敢打!
打下来又如何?
但凡那位来了,几乎就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你去见过周佑了吗?”他问。
“还没。”
山羊胡老者似是为了博取信任,直接道:“如果您这边选择跟我们,那周佑也必定是我们的兄弟,所以,一切还要看您!”
“我想一下吧!”
吕成伟喃喃了一嘴。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是贼人了。
这也就意味着,此一刻,他已经是没有退路可言。
要说来,这些,他倒是没怎么在意。
关键是,那位始终没有动静啊!
已经见过了王老大等人,却偏偏不见他们,也不谈判,搞得他们现在像是被嫌弃的孩子。
最关键的是,粮草已经不够了。
继续找溪源县的知县要?
人家未必给!
总而言之,一切都要看那位的意思。
但凡那位开个口,什么狗屁县城,他们这伙人都可以拼死打下溪源县,粮草足够吃一年的!
但现在……不敢动啊!
“您还是先去说服周佑吧。”
吕成伟道:“他向你们投诚了,我就投诚。”
这话很直接了。
同样是大贼,如果周佑跟着山羊胡一伙人混,那他也可以。
“成,那我试着去游说周佑大王。”
山羊胡老者道:“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我留宿一夜,明日再过去。”
吕成伟因为多说,直接同意下来。
而也就是在这一夜,一份份纸张出现在大军驻扎的营地。
吕成伟见了,暗自皱眉不已,不多久,脸上便洋溢起笑容。
“您要不要跟着我混?”
吕成伟笑道:“遇王不拜,真命已失,我家主公现在是给你们机会了!”
山羊胡老者愣了一下,待得看完那份告知书,整个人都懵了。
这一刻,他心底只剩下一个年头。
——完了!
他费尽千辛万苦过来游说,苦口婆心,竟还比不过一份书信!
“给你个机会,去游说周佑那小崽子。”
吕成伟道:“他如果同意也就罢了,如果是不同意……你就问问他有几条命,王志、武广、加上我,可否杀他!”
山羊胡一阵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快懵了。
他跑过来,是来游说的,然后……又成了吕成伟的说客?
“喏!”
吕成伟丢过去那份书信告示。
“我家主公已经说的很明确了,明年一月底之前要剿灭所有的贼人。”
“说白了就是明年一月底之前,整个南望府不允许出现贼人。”
“那周佑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所以还要您去告知一声。”
“机会,就这么一次。”
“如果他不听话,也就别怪我这当哥哥的不客气了。”
“还有啊!”
他顿了顿:“你们所谓的大王也最好小心点,不要侵犯南望府任何一个地方,否则……怎么说来着?”
“勿谓言之不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