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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嬴锋是大秦太子,云柔的身份也水涨船高,被封为夫人,内监自然愿意卖个好,帮云柔夫人带东西给始皇表达谢意。

    但再多的也就没有了,他是个明白人,自己的主子最终还是始皇。

    不敢说让始皇看一眼,做出这等逾越之事,遭了始皇厌烦。

    毕竟有个前车之鉴......

    嬴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还在眼前杵立着的内监。

    按规矩他现在应该退下静候在一旁。

    嬴政淡淡出声:“还有什么事?”

    内内监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他看着始皇为难道:“回禀陛下,奴才回来时遇上了中车府令。”

    “赵高?”

    “正是赵大人,他此刻正在殿外候着,恳请面见陛下。”

    嬴政沉思:“这是第几次了?”

    内监立刻回道:“至五日前,赵大人说他伤养好了,这五日里一共来了三次。”

    内监低着头回话,他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嘲讽。

    赵高这明显是急了,自从五日前求见,而嬴政让他回去好好养伤,不必伺候之后,这是隔1日就来一次。

    不过也是,他们这些宫里的奴才,全靠主子的脸色活着,越得主子看重在宫里的日子过得越好。

    在赵高养伤的这段时间,他顶替了赵高,伺候在始皇身边,在这短短的十日里,他情绪地感知到因为他位置的变化,周围人对待他的人的态度也跟着改变。

    底下的地位低的小奴才上赶着巴结他,而那些朝中的大臣,往日里他只有点头哈腰问好的份,如今那些朝臣见了他,也客客气气地称他一声内监。

    权利的味道太过迷人,他私心里一点都不想赵高回来,因为赵高一旦回来,就意味着他要失宠了。

    可是他又偏偏不得不来向嬴政禀报,赵高如今可是救了始皇的忠勇之人,在始皇心底的地位可不一般。

    要是今日他胆敢使绊子,而日后赵高重新得宠的话,以赵高那心狠手辣的性子,他的下场一定会很难看。

    内监心里只能暗自始皇再一次拒绝,然而他失望了。

    始皇淡淡道:“让他进来。”

    “诺!”。

    得到通传的赵高立刻入殿,他对着始皇帝行了个叩拜大礼。

    “奴才见过陛下。”

    “免礼。”嬴政看着赵高的神情还算和缓,他问道:“朕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不急于做事,你怎么又来了?”

    “回禀陛下,奴才的身体已经好了,陛下的身边一直是奴才伺候着,其他人哪有奴才用的顺手。”

    赵高话落,嬴政身旁的内监没忍住,偷偷翻了一个白眼。

    这话说的,都是奴才,都干的是伺候人的活,怎么还拉踩呢?

    嬴政没接话,他直道:“朕体恤你,你救驾有功,又是受了重伤,准你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待你彻底康复之后,朕会另行封赏。”

    赵高闻言,心中并无欢喜,反倒有了一种危机感。

    且不论以后封赏如何,就现今,原本在他手上的罗网,这股势力可是被嬴政转移给了赢锋。

    这就是他失宠最好的证明,而现在嬴政不肯让他近身伺候,或许是另一种,对他感到厌恶的侧面印证。

    赵高神情变得更加恭顺:“那日奴才只是做了一个奴才该做的事。而伺候陛下是奴才的本分。奴才岂敢懈怠?”

    嬴政淡淡道:“伺候这种小事谁做都一样,朕不差你一个,还有你带着刚伤好的身子伺候。

    不必多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你丢了半条命。

    朕让你好好将养着,你照做就是,在这般折腾,就是抗旨。”

    赵高脸色僵硬,他显然不想就此作罢,可嬴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不敢违抗。

    他只能跪下谢恩:“奴才多谢陛下恩典。”

    和赵高抑郁的心情相反的是,嬴政身旁的内监的脸差点没笑出个菊花。

    直到赵高起身时目光往他这边扫了一眼,内心感觉的一股寒意升腾起来,危机感促使他把脸上的表情收敛。

    赵高道:“那陛下,奴才就先告退了。”

    或许是赵高脸上的落寞太过明显,嬴政安抚道:“不必忧心,好好养着,朕记得你的忠心。”

    赵高闻言揣摩了一下嬴政的神情,心中略微安定。

    以他对嬴政的了解,这个大秦最高的主人可没有说假话安抚人的举动,更何况是对着他一个小小的奴才。

    只是,既然嬴政记得他舍身救主,为何又不肯让他净身伺候呢?

    别说是什么,只是真的想让他将养的话,他不信,分明就只是冷落。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在那一场刺杀之前,因为嬴锋的关系,嬴政不太让他御前伺候。

    当时他也是明显感受到嬴政的冷落,他心急之下才会在高渐离刺杀的时候,铤而走险,一身挡剑,期许能重新得到嬴政的看重。

    难道又是因为嬴锋的缘故?

    赵高阴沉着脸思索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心里越发恨毒了嬴锋。

    这时有个小太监出现在他的面前:“府令大人,胡亥公子求见。”

    “走。”赵高闻言,脚步一转,跟着太监去了胡亥宫中。

    .......秦彻府.....

    盗跖躺在秦彻的屋梁上,百无聊赖地盯着下面的动静。

    盗跖:“这咸阳城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怪。”

    秦彻这个人,从嬴锋走后就只做三件事,喝茶,看书,上茅房。

    从外头的艳阳高照到如今的月上柳梢,秦彻一杯又一杯地悠然地喝着那香气扑鼻的茶水,喝到肚子鼓胀,没看一会儿书,就跑茅房腾空了肚子,后又继续回来喝茶看书。

    终于,下午煮的茶见光了,秦彻这才放下了书。

    下人适时问道:“大人,是否要用晚膳?”

    秦彻摸着自己鼓胀的肚子,现在那还有空儿能装饭食,他无力地摆了摆手。

    “不必了。哼,说起来本官就生气,太子殿下就不是个好东西,折腾本官就算了,还折腾本官的好茶。”

    害得他因为不舍得,一直在牛饮。

    “大人,太子殿下送来的礼品还在这儿呢,要小人收到库房去吗?”

    房梁上的盗跖闻言,眼睛一亮,立刻打起来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