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如钳子一般,猛地掐在七毛仔的喉咙处,让那张老脸瞬间憋得通红,房间里回荡着凄惨的咳嗽声。
“咳咳......啊咳咳咳......放开我......疤仔......进来让啊,啊哦......”
七毛仔卖力呼喊着,不断拍打武其行的手臂,然而那只大手纹丝不动,甚至越来越用力。
“呜呜......”
非常明显的,七毛仔发出哭泣的声音,这人的眼睛里充斥着胆怯与恐慌。
“打电话让局里的人过来,直接把这人带走调查,与赵思雪的枪击案有关。”
房樊朴冷冷道。
随之薛鹏鹏一通电话打到总局,光是听对方的职位,就让在场的人心惊。
关键那个脸大男人的用词,犯罪团伙,团伙?这个词,难免不让人往坏的方向去想。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人们的神色惊愕,他们的耳旁充斥着七毛仔凄惨的声音。
“滋啦”一声,门推开了,是七毛仔的手下,疤仔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而在门外,围满一群人全是诚德的保镖,他是硬着头皮闯啊,七叔在嚎叫,他不得不来。
“疤仔......救我......”
七毛仔呻吟道,朝着疤仔缓缓伸出了手,他渴望能把自己救出去。
孙旭卫、房樊朴不屑地打量着疤仔,都没把他当人看,能咋跳。
“放开七叔......”
疤仔鼓足勇气,对着李民洋呲牙,“不然我和你一命换一命!”
“啪!”
孙旭卫直接一记耳光打在疤仔的脸上,声音格外清脆,使他的头往下栽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进这间房间!?”孙旭卫瞪着疤仔高喝。
“呼......你们......不要太冲......我我我......啊呀!”
突然,疤仔一声痛苦的惨叫,捂着膝盖蹲在地上。
方才一个保镖冲进来,照着疤仔的膝盖猛踹,瞬间响起骨裂的声音。
“滚出去!”
孙旭卫挥着门外高吼。
“啊呀......”
疤仔还在痛苦呻吟,已经满头大汗。
孙旭卫顿时咬牙切齿,他抽下皮带,甩开膀子打在疤仔的脖颈处。
“给老子滚!”
“啊呜......”疤仔扭头,胆怯地望着孙旭卫,感到十分刺眼,秃顶在吊灯下锃光瓦亮。
“滚出去......”
“滚......”
“滚......”
孙旭卫不停手,一下接着一下打在疤仔的身上,那人跪在地上,身子抽动着,硬抗了几鞭后,实在抗不住,爬着往门外走。
疤仔哪里能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天,像狗一样,被抽着打,他做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手底下多条命案,这都是他给受的罪。
而且下手还是太轻!
“别打了,我滚出来了!”
疤仔剧烈地抽搐着,拼尽全力滚出这间屋子。
“别让这个人跑了。”
孙旭卫又冷冷一句,随之“砰”的一声,用力将门给关上。
就在这个间隙,七毛仔拽开武其信的手,扑通跪在地上,挪着膝盖朝着李民洋靠了过去。
“李董......我都这把岁数了,您放我一马吧......求求您了......呜呜呜......”
七毛仔老泪纵横,这副摸样,哪里还向吃人吐骨的工会大佬,分明是一个可怜无助的老人。
李民洋没有吭声,一脚蹬在七毛仔的肩头,让其身子猛地下沉。
“李董啊......”七毛仔哀嚎一声,紧咬后槽牙,忍受着疼痛,继续给李民洋磕头,鼻涕都流到了嘴里。
“工会的事跟我无关啊......一切都是狄江干的,我可什么都没参与......求求您放过我吧......呜呜呜......”
七毛仔完全不顾形象,放肆地啼哭。
这一幕落在高向强、顾庸等人眼中,令他们感到颇为震撼,这个七叔原来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竟然如此卑贱,被吓成什么样了。
而某些大人物的遮羞布一旦被扯开,往往要比普通人更加怯懦。
“放过你?”
李民洋冷冷质问,满脸戾气,“烧杀抢掠,哪件事你没干过?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现在想活命?能让你活这么老,真是便宜你了。”
“嗨呀!”
李民洋是越说越气,跳起来一脚踹在七毛仔的面门上,让他重重摔在地上。
“啊呜......啊呜呜呜......”
七毛仔呻吟着,这下让他爬不起来了,而等待他的是无尽的绝望。
包间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尤其对于高向强,甚至需要手撑着椅子才能够勉强站稳,很后悔把七毛仔带来。
顾淡波在献媚地笑着,他甚至对章道都充满如对上位者的盲从。
与此同时,在一处热闹的街景,四皮被警署抓获,这人正是当初鸣枪恐吓李民洋的罪犯。
“为什么抓我啊!我可是影视公司的制片人,赶紧放开我......”
“抓的就是你!”
四皮被暴力制服,且七毛仔工会的人,警署开始大肆抓捕。
大概十多分钟后,警署的人赶到李民洋的那间包间,与其打过招呼后,几名警署直接把七毛仔从地上提了起来,上了铐子。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还是牧师啊!放开我......”
四毛仔嘶吼着,他的裤裆早已经湿透,这工会的大佬,竟然被吓得尿裤子。
至于疤仔,胳膊被反向拧着,在痛苦地挣扎。
“民洋同志,感谢你提供的相关线索,我向您保证,工会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局长专程与李民洋握手,向其郑重保证。
“辛苦各位了。”
李民洋笑着点头。
虽然只是简单的话,但透露的信息很多,对“工会”的力度,恐怕要连根拔起。
谁都怕与工会的人有牵连,高向强发虚了,他只是与七叔的关系好,就开始陷入恐慌。
随后警署的人离开,门外回荡着七毛仔等人的哭嚎声,懦弱至极。门被轻轻闭上,外面的动静也渐渐消退,这间屋子里沉寂下来。
“高向强,说说吧,我们的事怎么解决?”
房樊朴站了出来,直勾勾地瞪着高向强。
高向强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经历了七毛仔的插曲后,顾庸和田秋也有了顾虑,一时都选择沉默。
“说话。”
房樊朴又高喝一声,高向强竟然腿一软,摔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