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旺兆麟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刃,赵永年的心微微一颤,但表面却如平湖秋月,波澜不惊。他身材瘦削,面容清癯,眼中闪烁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沉稳。阮师武心里暗自揣测,果然没错,这家伙的气质与常人迥异,确实是大明派来的细作。其实,赵永年真实身份是广东锦衣卫的暗卫,受广州锦衣卫千户马吉翔的秘密派遣,潜入敌后,如一把无形的利刃。
阮师武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右手轻轻按在刀柄上,冷笑道:“果然是个奸细,一般人早就吓得脸色苍白了。”赵永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应道:“呵,我自幼学医,历经天灾人祸,生死之事早已看淡,区区一把刀又能奈我何?”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任何威胁都无法动摇他的意志。
赵永年接着说:“并非我主动找上门来,而是你们的人将我绑到这里的,怎能随意扣上奸细的帽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嘲讽,仿佛对这样的指控早已习以为常。
阮师武一愣,随即收起刀,面露歉意:“赵先生,是我多疑了。”赵永年并未生气,只是苦笑了一下,那是一种饱经风霜的苦笑,仿佛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和沧桑:“汪大人还是尽快带我去见病患吧,诊完病我就走。”阮师武点了点头,再次引领他向军营深处走去。
永州的军营座落在一片荒芜的山地之中,四周是密林和陡峭的山崖,仿佛一处与世隔绝的秘境。此时正值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军营上,给这片荒凉的地方增添了几分暖意。赵永年跟在阮师武身后,心中却盘算着如何更好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次日黄昏,阮师武再次来到赵永年的帐篷外。经过两天的观察,他发现赵永年除了诊治病人、煎药之外,其余时间都在研读医书,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举动。此人医术确实非同一般,许多士卒在他的治疗下都迅速康复了。
张献忠服用了四剂药后,精神大为好转,军中士卒的腹泻发热症状也有所缓解。阮师武未经通报便闯入帐篷,对赵永年说:“赵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赵永年心中暗喜,知道旺兆麟已经上钩了,但表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汪大人有何指教?”
“我想打听一下广州府的情况。”阮师武开门见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何事?”赵永年假装不知,心中却已经明白了阮师武的意图。“先生之前提过广州富商托你传话,希望大西军不要攻打广州?”赵永年点了点头:“话已经带到了。”阮师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那后续如何?”赵永年故作高深:“那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了。”阮师武急了:“赵兄,好人做到底,麻烦你再给广州那边捎个信,告诉他们我能阻止兵戈,让他们速速送来银两。”
赵永年沉默不语,阮师武连忙道歉。这时,赵永年叹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既然汪大人有意,我就实话实说吧。广州富商为了表示诚意,确实凑了万两银子随我北上。但在到达永州之前,我已经将大部分银两存放在常宁二百里外的地方。只要我写一封信,就有人会把银子送来。”
阮师武眉头紧皱,感觉自己被骗了。十万两变成一万两,这让他难以接受。而且赵永年前言不搭后语,更让他心生疑虑。赵永年见状,急忙解释道:“汪大人息怒,十万两银子运送起来极为不便,且容易引人注意。所以我只带了万两上路。如果大人愿意,我可以立刻让富商送来剩下的银子。”
阮师武气得想杀人,但一想到那笔银子,又忍住了。他瞪着赵永年,恶狠狠地说:“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赵永年淡然一笑,那是一种胸有成竹的微笑:“大人的生死大权掌握在您手中,我岂敢逃跑?”
阮师武冷哼一声:“快写信!我派人去常宁取银。如果没有银子,你知道后果!”赵永年不等他说完,就爽快地答应:“生不如死!”随即提笔写信,命令送银至永州。在写信的过程中,赵永年的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阮师武已经落入了锦衣卫的圈套。所谓的十万两银子其实只有一万两是真的,其余九万都是虚数。如果轻易给出这九万两银子,反而会失去对阮师武的控制。因此他们故意以九万两银子为诱饵,引诱阮师武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
“信已写好,请大人过目。”赵永年将信递给阮师武。阮师武反复审阅后,终于派人送信去了常宁。然而他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对赵永年的信任也大打折扣。
然而银子还未到手,张献忠的病情就已经痊愈了。“传令下去!擂鼓升帐!”随着震天的鼓声响起,众将纷纷聚集到议事帐篷内。作为军师的阮师武也参加了会议。在出发前他特意嘱咐部属要严加看守赵永年,以防他趁机逃脱或搞破坏。
帐篷内一片寂静,只听见张献忠偶尔传来的咳嗽声。“我病已愈,当议用兵之策。”他缓缓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决心。孙可望首先进言:“应攻打贵州。”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但张献忠与李定国却摇头反对。他们认为贵州地势险峻且毒瘴遍布,入川风险极大。
刘文秀观察着张献忠的神色,进言道:“贵州入川并非上策,我们应南下广东。若明军追击,我们可西入广西,北入福建,或南渡琼州与明军隔海对峙。”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已经为未来的战争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张献忠闻言,沉默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似乎对刘文秀的建议表示了认可。而坐在一旁的阮师武,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赵永年这条线索,为大西军谋取更多的利益。
听了孙可望的建议,张献忠沉默不语,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帐篷内的气氛一时变得凝重,众将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决策。
南下攻打广东,这个方向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但张献忠深知,这并非长久之计。特别是占据琼州府,与明朝隔海相望,那不过是空想一场。他们大西军的水师,虽说在内河里练得也算有些气候,但终究没有经历过大海的考验。一旦上了大海,哪里会是明朝水师的对手?想到这里,张献忠不禁摇了摇头。
“定国,你怎么看?”张献忠转头望向李定国,眼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
李定国不想直接反驳孙可望,毕竟两人是兄弟,他说话很谨慎:“大哥说得在理,我们可以先派先锋部队试试进入两广地区。如果情况不妙,再另做打算。”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坚定。
张献忠抬头,目光扫过众将,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显然,他对大家的提议都不太满意。这些将领们,虽然勇猛善战,但在战略眼光上,还是差了一些。
这时,阮师武站了出来,他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大声说道:“岳父大人,南下两广,恐怕并非上策。”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两广地区多山,行军速度必然受限,这与我们速战速决的战略相悖。而且,我军已在永州休整了一个多月,明朝必定会在两广布下重兵等我们。”阮师武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形势的深刻洞察和对战略的精准把握。
张献忠一听,眼睛一亮,精神为之一振。他急忙问道:“军师,那你认为我们应该去哪里?”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急切和期待,仿佛阮师武的回答就是他心中的救命稻草。
“四川!”阮师武斩钉截铁地回答。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这个答案就是他心中的唯一选择。
孙可望冷笑一声,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军师此言差矣,贵州的山路比两广还要险峻,进军四川,伤亡必定惨重!”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屑和嘲讽,仿佛对阮师武的提议不屑一顾。
李定国也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入川之路艰险异常,非上策也。”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惋惜,仿佛对阮师武的提议感到有些失望。
阮师武微微一笑,显得有些狂妄。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傲慢,仿佛对孙可望和李定国的质疑毫不在意。“论打仗,我可能不如二位将军;但若论谋划,恐怕二位将军还得向我学习学习。”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挑衅和嘲讽,仿佛对孙可望和李定国的战略眼光表示怀疑。
这话一出,孙可望气得握紧了拳头,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和愤怒。李定国也面露怒色,想要动手。然而,他却强行忍住了心中的怒火,没有发作出来。
刘文秀见状,连忙劝阻:“二哥别冲动,有事好好商量。”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温和和劝解,仿佛想要平息这场纷争。
在一片异样的目光中,阮师武开始阐述他的奇谋。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自信。
“岳父大人、各位将军!‘以走制敌’的关键是什么?”他的问题尖锐而深刻,仿佛想要引导众人思考出更深层次的战略。
李定国脱口而出:“在于‘走’!”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恍然大悟和赞同,仿佛对阮师武的问题有了深刻的理解。
阮师武虽然对李定国抢话有些不满,但形势所迫,他不得不继续讲下去。“所谓‘走’,就是要牵制住明朝的主力部队,让他们跟着我们的步伐走。我们牵制的敌人越多,其他地方他们的兵力就越薄弱。”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深邃,仿佛对战略有着独到的见解。
接着,阮师武详细阐述了他的行军路线和战略意图。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地形、兵力、商路等各方面的深刻洞察和对战略的精准把握。他的奇谋让众人都惊呆了,半不出话来。
张献忠更是听得精神大振,脑海中不断勾勒着行军路线图。地名越多,他的思绪就越发混乱,但同时也越发兴奋。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战略蓝图在眼前展开,一个能够让他们大西军乘虚而入、直捣黄龙的大好时机!
不等阮师武说完所有细节,张献忠已经迫不及待地展开地图仔细研究起来。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仿佛在勾勒着一个全新的未来。
过了好一会儿,张献忠长长地舒了口气,坐直身子问道:“各位将军以为军师此计如何?”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询问,仿佛想要得到众人的赞同和支持。
然而,帐篷内依然无人应答。大家都被这条既远又奇的路线震惊了,从永州到荆州,迂回曲折近三千里路啊!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张献忠也不催促,静静地等待着大家的反应。他对自己制定的这条路线非常满意,认为它既能避开明朝的主力部队又能迷惑对方的判断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动向。
见无人回应张献忠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如果没有异议的话那么三日后我们就按这条路线行军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此为大西军之最高机密若有泄露者严惩不贷!”张献忠再次强调了一遍军令的严肃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告诫众人要严守机密。
虽然在座的都是骨干将领但事关军队生死存亡张献忠还是不得不再次申明纪律。他的目光扫过众将,仿佛在确认他们是否都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谨遵大西王军令!”众将齐声应道。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忠诚,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张献忠和大西军奋斗到底的准备。
“其他人先退下军师留下。”张献忠吩咐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命令众人执行自己的决定。
等人都散去后张献忠拍了拍阮师武的肩膀赞赏道:“军师你真是我军的英才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赞赏和喜爱,仿佛对阮师武的才能和谋略表示了高度的认可。
“大西王过奖了。”阮师武谦虚地笑了笑但眼中却难掩得意之色。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满足,仿佛对自己的才能和谋略感到无比的自豪。
“你想要什么奖赏?”张献忠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关切和询问,仿佛想要给予阮师武应有的奖赏。
阮师武一时语塞,他原本以为张献忠会赐给他更高的职位或者更多的金银财宝,没想到张献忠会这么直接地问他要什么奖赏。他想了想,然后跪地谢恩:“多谢岳父大人,臣无所求。”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诚恳和忠诚,仿佛对张献忠的恩赐感到无比的感激。
“好!”张献忠大笑起来,“那我就赐你五百金作为私用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豪爽和大气,仿佛在赐予阮师武一笔巨大的财富。
“多谢岳父大人。”阮师武虽然心中有些不满,觉得五百金太少了,但也只能叩谢离去。他走出帐篷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屑。他心中暗想:五百金?这么大的功劳就只值五百金?这岂不是在侮辱我吗?
想起广州那些商人已经答应给他的十万两黄金,阮师武的心情更加复杂了。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如何取得那九万两黄金。他知道,大军即将开拔,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在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那笔黄金!
在深秋的一个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这座历经沧桑的城池增添了几分暖意。阮师武,这位身着华服,眼神深邃的中年男子,再次踏入了赵永年的居所。屋内陈设简单,却收拾得井井有条,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昭示着主人的身份。
阮师武带着几分疑虑,眉头微蹙,缓缓开口:“你赶紧给广州的商人们写封信,告诉他们大西王已经被我说服了,不会攻打广东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似乎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赵永年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疑惑地看着阮师武,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试探性地问道:“汪公,您没骗我吧?”言语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阮师武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汪某人一向重信义,你要是不信,就等三天,看看大军是不是往北走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赵永年连忙记下这话,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他接着又问:“那大军要是真动了,我那银子怎么办?”话语中透露出几分焦急与不安。
阮师武本想提及荆州,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中暗自思量:这可是机密,不能泄露,泄露了我可就危险了。但不说地方,银子又没法寄送,这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他沉默片刻,眼神在屋内游走,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答案。赵永年见状,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要不,我们把那九万两白银换成黄金吧,按十五比一的比例,能得六千两,重量还不到四百斤。”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算计,仿佛已经看到了事情的转机。
“但汪公得告诉我时间和地点,黄金必须按时送到。”赵永年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阮师武,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破绽。
阮师武沉思片刻后,谨慎地说:“武昌府吧,两个月后你派人去取。如果到时候拿不到,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
赵永年假装惊讶地说:“汪公,您这是非得拿到金子才肯放我走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仿佛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阮师武反问道:“不然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仿佛对赵永年的命运并不关心。
赵永年叹了口气,说:“唉,好吧。”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笔开始写信。笔尖在纸上跳跃,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深意。他特意在信中添加了更为隐秘的内容,既表明了大西军不会侵犯两广的立场,又巧妙地诉说了自己的困境,暗示对方若不守约,自己将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
阮师武仔细检查了一遍信,确认无误后,便派亲信按照赵永年提供的地址送信去了。他目送亲信离去,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脱离掌控。
亲信离开后,赵永年故意问道:“汪公,这次北征,还是李定国将军担任先锋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阮师武眉头一皱,说:“你这是想探我军情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眼神中透露出警惕。
赵永年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在乡间行医多年,常听百姓夸赞李将军用兵如神,百战百胜,而且军纪严明,深得民心。所以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恭维,眼神中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赵永年边说边观察阮师武的脸色,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情绪的波动。阮师武越生气,他就越夸李定国,这其实就是一种“捧杀”的策略。他并非真的想杀阮师武,而是想挑拨他和李定国之间的关系,让这对看似团结的义父子之间产生裂痕。
阮师武是张献忠的女婿,而李定国等人则是他的义子。表面上看,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但实际上内部的竞争也异常激烈。这种微妙的平衡让阮师武心中充满了戒备和不安。
“够了!别再说了!”阮师武握紧拳头,怒目而视,“李定国不过是个武夫,他的一切行动都是按照我的计划来的,哪有你说的那么神?”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甘,仿佛对李定国的成就充满了嫉妒和不满。
赵永年稍微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说:“确实,都是军师您的功劳,被李将军的光芒掩盖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恭维和同情,试图安抚阮师武的情绪。
“如果是在大明王朝,文臣的地位可是凌驾于武将之上的,一句话就能决定武将的生死。”赵永年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深意,仿佛在暗示阮师武应该拥有更高的地位和权力。
阮师武想起李定国之前的态度,更加愤怒了:“哼,我早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狠厉,仿佛已经对李定国产生了深深的敌意。
他突然斜眼看向赵永年,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想挑拨离间吗?你是明朝的细作吗?我马上就把你献给大西王治罪!”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和恐吓,仿佛已经对赵永年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赵永年连忙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汪公饶命啊,我是无心之失。而且我在军中还能治病救人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惶恐和哀求,仿佛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谅你也不敢!”阮师武咬牙切齿地离开了。他的背影显得异常决绝和冷酷,仿佛已经对赵永年产生了深深的戒备和敌意。
赵永年看着阮师武的背影,知道他心中已经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只等这颗种子生根发芽,他再寻找合适的时机利用它。而这个时机,就掌握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锦衣卫手中。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第二天,张献忠和阮师武一起商讨军事。为了引诱武昌的明军不去救援安庆,他们故意做出北上湖广的姿态,想把敌人引到长沙、岳州去。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凝重的神色。张献忠手指地图,沉声讲述着战略部署,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他对战局的深思熟虑。
阮师武则在一旁默默点头,偶尔提出自己的见解。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军北上的壮观景象。一切部署妥当后,大军开始启程。战鼓声声,马蹄阵阵,尘土飞扬中,大军如一条巨龙般蜿蜒前行。
……
在凤阳城外,顺军已经连续三次取得胜利并包围了城池。马士英因为害怕而坚守城池等待援军。城墙上,守军们严阵以待,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着城池的安危。
探马来报:“淮河北岸有两支援军到达,一支是刘良佐领兵一万,另一支是李际遇也领兵一万。”消息如春风般迅速传遍了军营,士兵们的脸上露出了振奋的神色。他们知道,援军的到来意味着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李自成点了点头说:“加上高杰的三万和士英的两万五千人,敌军总共有七万五千人!而我们只有六万人,人数上不占优势。”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和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局的艰难。
郝摇旗却说:“宗敏和宗地的三万大军在洪泽湖附近,距离这里只有二百里路。如果我们能和他们汇合就有九万人了,还怕什么明军?”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豪迈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李自成摇了摇头说:“不能动他们,他们得防备明军的水师。如果明军从长江进入运河再转到洪泽湖最后到达淮河那我们就危险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和谨慎,仿佛已经对战局有了深入的了解。
这时又一个探马进来报告说:“襄阳传来急报李岩、马宝和红娘子在承天战败后又在襄阳战败襄阳已经失守了!现在他们退守新野而马宝则下落不明。”消息如晴天霹雳般震撼了军营,士兵们的脸上露出了惊愕和不安。
李自成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他们应该固守城池的怎么轻易就出击了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和不解,仿佛对李岩等人的决策充满了质疑。
郝摇旗解释说:“固守的话就没有退路了所以他们才选择出击的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惋惜,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岩等人的困境。
李自成叹了口气重新审视了一下地图然后问道:“我们围攻凤阳多久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和焦虑,仿佛已经对这场战役产生了深深的厌倦。
“快二十七天了。”士兵的回答简洁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战役的漫长和艰辛的感慨。
“城里的细作传回来的消息准确吗?”李自成再次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准确粮食只能支撑一个多月了现在估计只能撑三天了。”士兵的回答让李自成的脸上露出了振奋的神色。他知道,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凤阳城即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在扬州府管辖下的高邮州附近,那片广袤无垠的水域上,大名鼎鼎的高邮湖宛如一面明镜,映照着数万大明水师将士的英勇身影,气势之磅礴,犹如天际涌动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新任援剿总督吕大器,身姿挺拔地站在一艘战舰的船头,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心头压着一块巨石,显得心事重重。
前任总督丁魁楚的战败被俘,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太子朱慈烺,在那风雨飘摇的时刻,听从了史可法的建议,毅然决定提拔吕大器接任这援剿总督的重担。然而,吕大器却并非那般急于功名之人,他初时推辞不受,言辞恳切:“如今局势混乱,领兵打仗,实非明智之举。文官带兵,往往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真正能脱颖而出的,少之又少。”他怕的,并非战死沙场的那份荣耀,而是死后名声受损,遗臭万年。吕大器,这个注重名节胜过生命的文人,甚至上书太子,自曝其短:“臣酗酒、贪财、好色,实不适合此职位。”然而,太子只回了两个字:“已阅。”
吕大器苦笑一声,那声音里夹杂着无奈与苦涩:“好一个‘已阅’!倪元璐这家伙,真是害苦我了!”他不敢直接责备太子,但言语间对老师的不满却溢于言表。说完,他转身进了船舱,留下一道孤独而坚定的背影。
船舱内,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出几张或凝重或轻松的脸庞。漕运总督朱国弼、操江提督刘孔昭、南京大厂教提督刘肇基,以及华瑞奇麾下的水师副将李士元,皆静坐于此。吕大器对李士元尤为信任,这不仅因为李士元曾是他的部下,更因李士元那份对战争的敏锐与果敢。
“各位,知道怎么布阵吗?”吕大器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船舱内的沉寂。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唯有李士元胸有成竹,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朱国弼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这不是吕大人的职责吗?大人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刘孔昭也点头表示赞同,一脸的不悦。
吕大器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身看向刘肇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吕大器最看重的便是刘肇基与李士元。刘肇基,辽东将门之后,世袭指挥佥事,战功赫赫,手下虽只有千余人,却皆是精锐之师。
刘肇基看着吕大器,拱手坚定地说道:“吕大人放心,刘某此战定当身先士卒,撤退时则留在最后,若有违抗,请大人按军法处置。”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吕大器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又转向李士元。李士元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大人有令,末将必定遵从。”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吕大器的敬仰与忠诚。
得到四人的承诺后,吕大器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他走到桌案前,取出四张纸,分别放在众人面前。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军令状的内容,字字沉重,句句如铁。
“这是什么?”四人拿起纸张,借着烛光仔细查看,脸上的表情各异。
朱国弼先是皱眉,然后咬牙,最后把纸往桌上一拍,看着吕大器愤怒地说道:“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与质疑。
吕大器笑着反问:“有什么不妥吗?”他的笑容依旧温文尔雅,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哪有战前就要签军令状的道理?”朱国弼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慨。
吕大器依旧微笑着解释道:“我并没有强迫朱大人签啊。大人可以拒绝签字,然后率军返回淮安,这场战斗的胜负,就与大人无关了。”他的声音平和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朱国弼面对吕大器要求的军令状,表现出警惕与不安,拒绝签字。刘孔昭亦拒绝签署。刘肇基和李士元则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名字。刘孔昭发现军令状内容不同,刘肇基解释因职责不同。吕大器给予众人考虑时间,强调军令状的重要性,并透露已有多人签署。朱国弼和刘孔昭内心挣扎,最终刘孔昭妥协签字,朱国弼则拒绝,决定绕过洪泽湖攻打泗州北边的敌军。吕大器宣布次日发兵,并安抚李士元,表明此战目的为助友军渡河。
凤阳城被李自成大军围困,采用“围三阙一”战术。马士英手持军令状,忧虑守城前景,决心死守。
四月十五日卯时,明军水师与步兵、骑兵一同北上,顺军水师仓促应战。明军水师战术娴熟,以少胜多,迅速控制河口,为后续大军渡河奠定基础。此战展现明军决心、勇气与智慧,吕大器与李士元的领导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