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像公孙遇春所预料的那样,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小太监就急匆匆地走进乾清宫,跪在殿前,额头微微触碰地面,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急促:“陛下,宣府巡抚兼兵部右侍郎祝凤翙有书信送到。”
林小风坐在龙椅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袍上绣着繁复的云龙图案,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他轻轻抬手,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里面说的事情,和公孙遇春之前分析的一模一样,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棋子,落在了既定的棋盘上。
原来,喀尔喀蒙古的首领素巴第,以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在书信中诚恳地请求大明开放边关进行贸易,还特别强调了他们急需的粮食、棉麻、盐铁等物资,这些都是百姓生活的基本所需,字字句句透露出迫切与无奈。
乾清宫内的气氛凝重而沉静,殿外月色皎洁,透过窗棂洒在光洁的地面上,仿佛给这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银纱。没过多久,内阁的四位大臣也一同来到了乾清宫,准备商议此事。他们身着朝服,步伐稳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有的凝重,有的忧虑,有的则显得若有所思。
按照惯例,所有的公文都要先经过内阁的审阅,然后再呈给皇帝过目。但密函和私人奏章则不在这个流程之内,它们如同暗流,直接涌向权力的中心。
李邦华,这位年过半百的老臣,手里拿着另一封密函,他的手指因为长年的文书工作而略显弯曲,此刻却异常坚定地握着那封可能改变局势的信。他恭敬地跪下,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蒙古的察哈尔部和鄂尔多斯部也派来了使者,同样请求开放边关进行贸易。”
这些信件虽然表面上是在请求,但实际上却暗含着胁迫的意味,如同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暗礁,随时可能掀起风浪。
林小风淡淡地问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各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户部尚书邵师韩,一个身形瘦削,面容严峻的中年人,首先站出来反对。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臣认为应该拒绝。蒙古人已经归顺了建奴,如果我们卖给他们粮食,恐怕会资助了敌人;如果卖给他们棉麻,他们可能会制成盔甲反过来攻打我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战火。
但成庆华,一位面容温和,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之光的官员,却持不同意见。他轻抚着袖口的纹路,缓缓说道:“臣以为,喀尔喀部并没有归顺建奴,我们可以和他们进行贸易。至于察哈尔和鄂尔多斯两部,臣的意见和邵尚书一样。”他的语气平和,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小风把目光转向了缪一奎,这位年轻的官员在内阁老臣的薰陶下,已经变得沉稳许多。他从容不迫地站出来,再次跪下,动作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陛下,臣认为两位尚书的意见都有道理。”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林小风瞪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朕问的是你的意见!”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缪一奎吓得赶紧低头,迅速回答道:“臣认为蒙古人就像狼一样,不管他们是饿是饱,都有可能咬人。所以臣认为可以和他们进行贸易,但一定要控制他们的需求,既不要让他们吃饱,也不要让他们饿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话语中的智慧却让在场的众人都眼前一亮。
接着,李邦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内阁的意见是,我们可以和他们进行贸易,但要有轻重缓急之分。喀尔喀蒙古应该放在首位,鄂尔多斯次之,察哈尔则排在最后。优先级高的,获得的粮食、棉麻、盐铁等物资就多一些;优先级低的,则获得的少一些。”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试图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找到一个平衡点。
林小风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那种淡然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好,具体的事宜由内阁议定后报给司礼监,朕会批准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陛下。”群臣齐声应道,然后恭敬地退下。他们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如同历史的剪影,缓缓消失在殿门之外。
群臣退下后,林小风又叫来了锦衣卫的负责人公孙遇春。公孙遇春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一身锦衣卫的制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合身。他其实一直都很称职,只是因为没有皇帝的命令,他不敢擅自行动。此刻他站在林小风面前,等待着皇帝的指示。
“锦衣卫中,有没有既聪明又机敏,还善于谋略和耍小聪明的人?”林小风问道,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公孙遇春被皇帝的话弄得有点迷糊,他能理解皇帝要找聪明机敏的人,但不明白为什么要找狡黠之徒。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谨慎地问道:“请问陛下打算用这些人做什么?”
“用计,反间计。”林小风回答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要对谁使用反间计?”公孙遇春心中一惊,他意识到皇帝可能要玩一场大棋。
“张献忠。”林小风缓缓吐出这个名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
“要离间他和谁?”公孙遇春追问道,他试图跟上皇帝的思路。
“李定国。”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一个可以收服李定国的计划。他知道李定国是个难得的帅才,如果能将他收服,对大明来说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公孙遇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帝一直想要收服李定国,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方法。他沉思了许久,然后推荐了一个人:“马吉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仿佛对这个决定并不完全放心。
“马吉翔是顺天府大兴人,武进士出身,性格机巧狡猾,还略通文墨。他最初是跟随高起潜监军的,后来被授予都司职,现在是广州锦衣卫的千户,负责掌管广州锦衣卫的事务。”公孙遇春详细地介绍着马吉翔的情况,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听到马吉翔的名字,林小风微微叹了口气。历史上的马吉翔虽然言行有些瑕疵,但最终并没有投降敌人,而是随永历帝一起殉国了,也算保住了锦衣卫的气节。但现在的马吉翔还只是个行省的头目,他的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不过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传旨给马吉翔,让他设法离间张献忠和李定国的关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公孙遇春试探着问道:“陛下心中已有计策了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好奇和期待。
林小风斜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朕要是有计策,还要你们干什么?”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意。
“臣告退!”公孙遇春慌忙行礼退出。他走出乾清宫,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皇帝的计策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这场反间计将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回到镇抚司衙门后,公孙遇春一直闷闷不乐。他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支笔,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执行皇帝的命令。直到半夜时分,他突然一拍脑门醒悟过来:“我何必多想呢?让马吉翔自己去想办法不就好了?我要是真有计策,又何必去麻烦他呢?”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仿佛终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钥匙。
从此以后,京师里频频发出诏令,传遍四方。而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也络绎不绝地传来,每一个消息都如同一块拼图,逐渐拼凑出一个动荡不安的局势。
“新任援剿总督丁魁楚兵败被俘……”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震动了整个朝廷。丁魁楚的失败意味着大明在军事上的又一次挫败,也让人们对未来的局势充满了担忧。
“李自成包围了凤阳府,企图进攻南京……”这个消息更是让人心惊胆战。李自成的军队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他们面前的障碍都摧毁。
“华瑞奇将军将兵力分为两路,一路守卫岳州,一路沿江而下保卫南京……”这个消息带来了一丝希望,仿佛是大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华瑞奇的决策让人们看到了抵抗的决心和勇气。
“许定国设计陷害高杰将军,高杰将军受伤后许定国趁机逃走……”这个消息如同一把利刃,刺进了人们的心中。许定国的背叛让人们看到了人性的丑陋和残酷,也让人们对未来的局势更加担忧。
“简明孝将军挥师北上,攻占了承天府和襄阳……”这个消息再次带来了一丝希望,仿佛是大明在困境中找到了突破口。简明孝的胜利让人们看到了反击的力量和可能。
林小风看完这些报告后,脸上依然保持着淡然的表情。他已经把权力交给了各位将领,他们的成败已经不是他能够预料的了。但当他看到最后一份报告时,他停下了脚步,指着上面的地名问郭天阳:“永州府在哪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和不安。
郭天阳看了一眼报告,脸色骤变。报告
永州府,地处湖广行省的最南端,与广西、广东接壤,甚至还与贵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里山川秀美,却也因地理位置的特殊,成为了历史上多次战乱的焦点。
郭天阳,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中年男子,此刻正站在永州府的城墙上,凝视着远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既有对这片土地的深沉热爱,也有对即将来临的风暴的深深忧虑。他对其他地方或许并不怎么上心,但对贵州,他却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这不仅仅是因为贵州是他的故乡,更因为那里曾经发生过两次令他刻骨铭心的动乱——万历二十四年的播州之乱和天启二年的奢安之乱。尤其是后者,那场持续了整整九年的战乱,如同一场噩梦,至今仍然让他心有余悸。
“奢安之乱啊……”郭天阳低声喃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那时,大明王朝正与辽东的建奴激战,朝廷征调了四川永宁的奢氏和贵州水西的安氏军队前往援助。然而,谁又能想到,这场远征竟然成为了一场灾难的序幕。奢崇明,那个曾经威风凛凛的将领,带着两万大军向重庆进发,却因朝廷的粮饷被克扣,加之心中的不满,最终选择了反叛。他们攻占了重庆,又向西挺进,围困了成都。那一幕幕的惨烈景象,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嗯?”这时,林小风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郭天阳的思绪。他转过头,只见林小风正站在他的身旁,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审视的味道。郭天阳心中一紧,连忙跪下汇报:“皇上,永州府是湖广最南边的府城,与两广和贵州都相邻。”
林小风微微点头,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那两广总督是谁在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天阳不敢怠慢,连忙回答:“皇上,两广总督是沈犹龙大人。”
林小风闻言,心中不禁暗自琢磨。他深知张献忠的狡猾与凶残,这个贼子往南逃窜,显然不是为了广西、广东那些多山岭丘陵、平地稀少的地方。大军在那里行走困难,补给更是难上加难。他必须尽快做出决策,防止张献忠的势力进一步扩张。
“给沈犹龙写封信。”林小风沉吟片刻后,果断下令,“让他两广的兵力以防守为主,不要轻易追击,免得被贼人牵着鼻子走。”
二十天后,一封密函如同一只展翅的飞鸟,从京城穿越千山万水,飞到了肇庆的三总府。这三总府,是明成化元年朝廷设立的,包括两广总督府、总镇府、总兵府,原本设在梧州,但在嘉靖四十五年迁到了肇庆。这里,是岭南地区的政治军事中心,也是沈犹龙坐镇指挥的地方。
沈犹龙,字云升,松江华亭人。他出身贫寒,却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才智,万历四十四年考上了进士。从军后,他凭借军功一步步攀升,最终坐上了两广总督的宝座。他身材魁梧,国字脸,大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下巴尖儿上长着浓密的胡子。他穿着蓝袍,腰系紫带,头上戴着网巾,看起来就像是张飞穿了文官的衣裳。然而,他的气质却与张飞截然不同,温文尔雅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坚韧。
此刻,沈犹龙正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那封从京城飞来的密函。他拆开信封,仔细阅读着里面的内容。看完后,他轻轻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至少,皇上已经意识到了张献忠的威胁,并给出了明确的指示。
“沈大人。”门外传来衙役的声音,“广东锦衣卫千户马吉翔求见。”
“哦?”沈犹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快请。”
片刻后,马吉翔走进了书房。他身材瘦削,面容精明,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机敏和狡黠。他与沈犹龙寒暄了几句后,便直奔主题:“沈大人,张献忠那贼子沿江打下了永州,明显是想打两广的主意。您这边有什么打算?”
沈犹龙笑着回答:“马千户放心,我已经在贼人南下的要道上布下了重兵。桂林有一万多守军,梧州近两万,韶州也过万了。他们想在山林里赢过我们两广的军队,难啊!”
然而,马吉翔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沈犹龙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马千户何出此言?”
马吉翔开始卖起了关子:“沈大人您想啊,张献忠那贼子从来就不擅长打阵地战,他擅长的是流动作战。现在几万大军在永州屯了快一个月了,肯定是在憋什么大招呢。”
“大招?啥大招?”沈犹龙追问。
马吉翔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具体是啥大招我也不知道,想派细作去探探,可咱们衙门里没钱啊!”沈犹龙一听就明白了,马吉翔这是来要钱的。锦衣卫怎么可能没钱?还不是因为内部要更迭了,两广这边也快轮到了。马吉翔想趁这个机会补补衙门的亏空。
“难啊!”沈犹龙也叹了口气,“朝廷都免了全国两年的赋税了,咱们两广离京师那么远,户部的银子三月初就发了,到现在还没到!咱们是不是该参户部一本?”
马吉翔心里暗骂沈犹龙狡猾,自己还没开口诉苦呢,他就先来了。
“这事儿不怪户部。”马吉翔赶紧改口劝道,“都是李闯贼在凤阳那边闹腾,把漕运给堵了,银子才送不过来。”
沈犹龙闻言,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唉,确实难啊!马千户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就得亲自去梧州筹备战事了。”
马吉翔见这招不行,只好拿出第二套说辞:“沈大人您也知道锦衣卫要更迭的事儿,我这广东千户的位置啊,既没功劳也没苦劳的,怕是要保不住了。我想借着张献忠南下的机会立个功,好保住我的职位。”
沈犹龙一听这话,抬眼仔细打量起马吉翔来。马吉翔的眼睛亮堂堂的,神情坚定得很,看起来还有那么一股子正气。但在沈犹龙那锐利的目光下,马吉翔还是不由得心里发虚。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猛虎盯上了一样,浑身不自在。
正当马吉翔快撑不住的时候,沈犹龙突然厉声问道:“马千户你到底想干嘛?”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书房中回荡。马吉翔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吓得一哆嗦,差点没站稳。他强作镇定地看着沈犹龙那双锐利的眼睛,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回答。
马吉翔面对沈犹龙的询问,咽了口唾沫,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他认真说道:“现在张献忠那贼人驻扎在永州,我打算派些精明的探子进去摸摸底细,好为沈大人您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沈犹龙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马吉翔,仿佛在权衡他话语中的真实性。他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叹息道:“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实在是我也有心无力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和苦涩,仿佛被生活的重压所困扰。
“这是为什么?”马吉翔一听,脸色骤变,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焦虑。他深知这次任务的艰巨,也明白沈犹龙的犹豫可能会给他的计划带来致命的打击。
其实,马吉翔的真实目的并非单纯为了情报,他是奉了林小风和公孙遇春的密令,要实施一场反间计。五天前,他从京城收到了密信,要他设法离间张献忠和李定国。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这个任务的危险性,但他也明白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马吉翔左思右想,最终把主意打到了张献忠的女婿阮师武身上。阮师武原本是桐城的一个秀才,家里挺有钱,但因为一些事情被学宫给坑了,关进了大牢。后来张献忠攻打桐城,阮师武就趁机煽动狱中的囚犯暴动,里应外合,把桐城给攻陷了。张献忠见他是个能人,就收他做了女婿。这家伙心狠手辣,又狡猾又会拍马屁,很得张献忠的欢心。如果沈犹龙不帮忙,马吉翔担心自己完不成任务,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马吉翔一脸焦急,沈犹龙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从容和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马千户,你不用担心,朝廷的命令是让我守好这里,而不是主动出击。”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威严。
“既然是以守为主,那探子就派不上用场了,所以我也爱莫能助啊。”沈犹龙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无奈和遗憾,仿佛他也被现实的残酷所束缚。
马吉翔定了定神,眼珠子一转,又说:“沈大人,您手下虽然有四万多兵马,但分散在桂林、梧州、韶州三地。如果张献忠集中兵力攻打其中一地,等援军赶到,城可能早就破了,到时候您该怎么办?”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急切和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灾难。
沈犹龙一听,沉默不语。这正是他担心的问题。攻守之道本就不同,进攻的一方可以自由选择目标,而防守的一方只能依托城池等待援军。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仿佛被未来的不确定性所困扰。
“如果沈大人能提前知道张献忠的主攻方向,提前做好准备,那情况就会大不一样了。”马吉翔继续劝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沈犹龙想了想,说:“这样的话,我自己派人去也可以,何必麻烦锦衣卫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疑惑和不解,仿佛对马吉翔的提议充满了质疑。
马吉翔笑道:“陛下常说,术业有专攻。打探消息、传递情报这种活,还得是我们锦衣卫来干才行。”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自信和骄傲,仿佛对锦衣卫的能力充满了信心。
沈犹龙再一想,觉得也有道理。锦衣卫确实擅长刺探敌情、策反敌将,这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锦衣卫的敬佩和信任,仿佛看到了他们为朝廷立下的赫赫战功。
于是他伸出五个手指,说:“五千两银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决定。
“哎呀!”马吉翔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却装作不满地说:“沈大人您可是两广总督啊,怎么连一万两银子都舍不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夸张和戏谑,仿佛对沈犹龙的吝啬感到十分不满。
沈犹龙苦笑:“一万两银子哪是那么容易凑的?这五千两银子,可是我们三总衙门历年节省下来的。”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苦涩和无奈,仿佛被生活的重压所困扰。
“九千!”马吉翔开始还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急切和渴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五千!”沈犹龙坚持己见,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心。
“八千!”马吉翔继续还价,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仿佛害怕失去这次机会。
“五千就五千,不能再多了!”沈犹龙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决绝和果断,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马吉翔一边还价一边在心里骂沈犹龙吝啬得跟铁公鸡似的。但他也知道,五千两银子虽然不少,但要想打动阮师武这样的角色,恐怕还得再加把劲。他本想多要点银子好自己留一手,但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明白,这次的任务比银子更重要。
“六千金,最低价了!”马吉翔抛出了自己的底线,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和遗憾,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沈犹龙叹了口气,说:“五千五百金,不能再多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决绝和果断,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明白,这次的交易不仅仅是为了银子,更是为了大局着想。
“成交!”马吉翔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任务成功的曙光。能从沈犹龙这里弄到五千五百两银子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明白这次的任务将会更加艰巨但他也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沈大人您尽快准备银子吧我这就派人去永州。”马吉翔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急切和渴望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始行动了。
“好但我得提前说好如果马千户你不守信用的话就算我死了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沈犹龙瞪着眼睛威胁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绝仿佛对马吉翔的信用充满了质疑。
马吉翔虽然心里有点虚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拍着胸脯保证:“沈大人您放心好了我马吉翔做事一向靠得住。”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自信和骄傲仿佛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信心。
“那就好。”得到了马吉翔的保证后沈犹龙也松了一口气。大明总督这个职位可不好当啊一不小心就可能掉脑袋。他虽然一心为朝廷着想但也不想白白送命啊。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仿佛被未来的不确定性所困扰。但他也明白这次的交易是为了大局着想他必须信任马吉翔。
谈妥了银子的事情后马吉翔就告辞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拍沈犹龙的马屁:“沈大人您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大明有您这样的栋梁之才真是幸事一桩啊!”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敬佩和赞美仿佛对沈犹龙的能力充满了敬仰。
沈犹龙淡然一笑说:“马千户过奖了都是为朝廷尽忠而已只求无愧于心罢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从容和淡定仿佛对一切都已经看透。他也明白这次的交易不仅仅是为了银子更是为了大局着想。他必须尽忠朝廷无愧于心。
“再会!”马吉翔拱手告别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再会!”沈犹龙也拱手回礼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但也充满了决心和信念。他知道这次的交易将会对大局产生深远的影响他必须全力以赴。
……
永州府内,张献忠的军队驻扎在这里。原因其实很简单:张献忠得了一场大病——风寒感冒,也就是现在的感冒。在古代,这种病可是要命的,因为很容易引发肺炎、心肌炎等严重的并发症。历史上有很多帝王都是因为这些并发症而驾崩的。就连康熙帝也曾经得过这种病。好在有军医的全力救治,张献忠的病情逐渐好转,但精神却大不如前了。
“军医呢?快把那些附近的郎中都给我找来,轮流给我义父看病!治不好的,就砍了他们的脑袋!”孙可望在军帐中怒气冲冲地命令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焦急和担忧,显然对张献忠的病情十分关心。
“大人啊,城里的名医早就跑得没影了,剩下的都是些半吊子郎中,开的药方也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艾能奇无奈地回答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和遗憾,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头痛。
正当众人唉声叹气的时候,军师阮师武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自信和骄傲,仿佛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诸位不必担忧,我已经找到了一位名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得意和炫耀,显然对自己的成果感到十分满意。
“名医?哪儿来的?师承何人?”刘文秀疑惑地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好奇和探究,显然对这位名医的身份和背景十分感兴趣。
“从广州府来的,师承名医吴有性。”阮师武得意地回答道。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炫耀和自豪,仿佛已经看到了张献忠病情好转的希望。
“吴有性?字又可?乃是瘟疫学派的开山鼻祖啊!”众人一听,纷纷惊叹不已。他们对吴有性的医术和贡献早有耳闻,如今听到有这样一位名医前来为张献忠治病,都感到十分欣喜和期待。
“咳咳咳,原来是……吴老神医的高徒啊,快……快请进!”张献忠一听来人身份,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挣扎着从病榻上坐了起来,一脸急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吴有性,这个名字在民间早已传为佳话。过去,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游医,名声不响,行走在江湖之间,以医术济世。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最艰难的时刻,将英雄推向历史的舞台。
在林小风掌权的第十四年,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席卷了大江南北。山东、浙江,还有南北直隶,这些地方鼠疫横行,感染的人数多得数不清。到了五六月份,疫情更是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有的家庭,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无一幸免,整个村落仿佛被死神笼罩,哀嚎遍野。
生死关头,吴有性不顾安危,深入疫区,创制“达原饮”治疗鼠疫,名震四方。
他提出瘟疫由口鼻入体的“疠气”引起,但医界固守陈规,不认可其理论,吴有性只能在民间行医。
张献忠闻吴有性医术高超,请其高徒赵永年治病。赵永年医术精湛,诊断张献忠病情后,开出药方,并答应留在军中为其他病患诊治。张献忠感激不已,赵永年随即前往军营救治病倒的士兵。
同时,赵永年从广州而来,受托向大西军师汪兆麟传达富商们希望大西军不攻打广州,愿献十万两银子作为酬谢的请求。
兆麟震惊于巨款,但念及赵永年救治张献忠之功,未予追究,赵永年亦表示此事已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