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下可糟了!殷洪盛一听到敌人打算在丑时三刻发动突袭攻城,心里头像被一块巨石猛地压住,沉甸甸的,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轰鸣,大难临头的预感如影随形。他急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眼神中透露出焦虑与不安,追问起夜袭时兵力分配的关键所在。
有人低声回答:“关键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趁他们没防备的时候下手!等大家都睡得正香,梦游太虚之时,咱们先派些疑兵去扰乱他们的阵脚,然后再如雷电般突袭,让他们自乱阵脚,踩得自己人仰马翻,站都站不住。”
然而,此刻的局势却不容乐观。顺军的人们已从梦中惊醒,想要再靠放火制造混乱,效果必然大打折扣。洪盛咬了咬牙,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就算效果不好,火也一定要放!因为火光就是咱们进攻的信号,是咱们的号角!”
就在这时,新兵营里传来阵阵嘈杂声,人们纷纷醒来。放火?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咱们要动手了?洪盛心里犯起了嘀咕,但转念一想,又狠下心来:“咱们现在没法直接动手,但可以放把火,让女眷们来制造点混乱,也算是个法子。”
马超兴在一旁啃着干硬的干粮,小声嘀咕:“那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大白天的就放火吧?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敌人咱们要行动了吗?”洪盛环顾四周,满眼都是稚嫩的新兵蛋子,心里更是愁云密布。军中规定严禁随便生火,这时候放火,无异于自寻死路。
洪盛沉吟片刻,说道:“咱们现在没什么好机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女眷身上了。希望她们能给力些。”
马超兴担忧地问道:“这样会不会耽误战机啊?要是女眷们没能及时制造混乱,咱们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洪盛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没办法,只能见机行事了。希望靖南伯能理解咱们的难处,不会怪罪下来。”说完,马超兴匆匆吃完早饭,喝了口凉水,便悄悄回营帐给女眷们布置任务去了。
夜色渐深,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新兵营的将领们早已心急如焚,还没到丑时一刻呢,就下令集合队伍准备出发了。新兵们一个个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人小声问道:“咱们走了,家里人呢?他们怎么办?”
“是啊,要是明军来了,他们怎么办?”新兵们大多是刚加入顺军的,带着家眷来的不少,此刻心中满是担忧。
将领们见状,连忙安慰大家:“大家放心!你们走后,红娘子会负责营地的防务,还有高皇后的忠贞营也会帮忙照看。家眷们的安全不用愁。”
“还有问题吗?没有就快走吧!”将领们催促道。
洪盛他们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队伍缓缓向大名府进发。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在微弱的星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和藐小。
凌晨时分,四周静悄悄的,连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数不清的士兵借着微弱的星光在平坦的路上行军,他们的脚步声、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沉闷的战歌。
突然,有探马来报:“禀总兵大人,前方有情况!”
“停!”黄得功一听,立刻下令全军停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仿佛能洞察一切。
探马接着说:“二里地外,发现流贼集结,步兵骑兵都有,具体人数还不清楚。”
得功脸色一沉,心里开始琢磨起来。他一开始还怀疑是不是洪盛叛变了,把夜袭的计划泄露给了李自成。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李自成知道了,肯定会直接在营地附近埋伏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难道贼人已经察觉到咱们了?”得功自言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
探马也拿不准:“难说,可能他们已经察觉到了。”
得功点点头,下令全军列阵,缓慢前进并保持阵型不变。同时派出各部探马密切监视四周动向,防止被敌人偷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仿佛无论面对什么困难都能勇往直前。
就在明军探马刚离开不久,顺军这边也收到了探报。阎添禄一听说明军步兵出现在二里外也是一愣。他先是惊讶明军竟然真的来偷袭了;然后又奇怪为什么偷袭的部队只有步兵而没有骑兵。要知道之前他们已经得知冀资深率领数千关宁铁骑进入了魏县啊!
“没见到明军的骑兵吗?”添禄问探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安。
“暂时还没看到!”探马回答道。
“好!立刻禀报皇上!我军营地西北五里外发现明军步兵,具体人数不明。”添禄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仿佛无论面对什么困难都能迎难而上。
探马走后,添禄对传令官说:“命令各部列阵备战,步兵在前,骑兵两翼保护,只守不追,违令者斩!”他担心中了明军的埋伏,所以严令禁止追击。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得功的主力部队缓缓推进,两军在荒野中不期而遇。星光黯淡,万物都笼罩在朦胧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覆盖。
远远地看到黑影晃动,得功下令全军止步准备应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和沉着,仿佛无论面对什么敌人都能从容应对。
得功久经沙场,对张献忠的流寇部队还算熟悉,但与李自成的部队交锋却不多。前几次交锋的失利让他对李自成的战术有了深刻的认识。他知道李自成在野战中的布阵非常独特,不按常理出牌。
一般军队在野战时都会把精锐步兵放在前面以防新兵崩溃引发连锁反应导致全军溃败。但李自成却反其道而行之,把新兵放在前面,顺军步兵随后跟进,骑兵则保护两翼,并在中央布置老营兵马作为后援。这种战术正是为了克制明军而设计的。
如果明军突破了前面的新兵防线,必然会乘胜追击,甚至为了争功而互相抢夺首级。这时顺军的步兵就会顶上去牵制住明军的主力,而老营兵马则会绕到明军后方进行偷袭。这种战术屡试不爽,让得功吃了不少苦头。
“总兵大人,咱们打不打?”翁之琪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焦虑。
“不急,再等等。”得功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冷静。
“等什么?”翁之琪不解地问道。
“等天亮,等他们营中火起。”得功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没有急于进攻,而添禄那边也没有轻举妄动。两军在荒野中就这样诡异地对峙着,仿佛都在等待着一个决定性的时刻的到来。
没过多久,顺军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起火了!”“好像是新兵营那边!”“我老婆还在新兵营坐月子呢!”“快去救火!”前军的新兵们一听家里着火了,顿时乱作一团,纷纷转身想回去救火。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焦急和慌乱,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皇上,阎添禄将军在西北方向发现了一队明军,具体人数虽尚不明朗,但两军已在苍茫的野外悄然遭遇,剑拔弩张,只是尚未正式交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快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李自成目光如炬,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此时此刻,他必须全神贯注,任何细微的疏忽都可能成为致命的裂痕。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指挥所的宁静,“皇上,不好了,起火了!”
大军刚抵达大名府的城下,后营却突然传来火警的消息,如同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投下了一块巨石。
“起火了?”李自成猛地转身,锐利的目光穿透喧嚣,直勾勾地朝着起火的方向望去,眉头紧锁。
“皇上,看……看起来像是新兵营那边!”景常浩仔细辨认后,语气里满是无奈、同情和悲伤,仿佛能嗅到那股焦糊的味道,看到那些年轻士卒惊恐的脸庞。
想当年攻打北京之时,刘方亮的营地里也曾突发大火,粮食军械一焚而尽,导致他们仓促攻城,最终功败垂成。如今围困大名府,竟又遭遇营地起火,这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弄。
第一次起火或许可以归咎于疏忽,但再次起火,无疑是治军不严的沉重警钟。李自成气得直跺脚,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方亮这家伙,又坏了我的大事!”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紧接着,杀喊声四起,如同地狱之门猛然开启,释放出无尽的喧嚣与混乱。
景常浩大惊失色,急忙喊道:“快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传令兵闻言,立刻翻身上马,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
李自成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再次下令:“继续攻城!”他的声音穿透喧嚣,坚定而有力。
“皇上!”景常浩急忙劝阻,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现在情况不明,还是先缓一缓,等查清楚情况再行动吧。”
李自成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从容:“明军这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他们的底细,我心中有数。”
“可是……”景常浩还想再劝,却被李自成挥手打断。
“我的话就是命令,传令……”李自成拔出腰间的宝剑,剑尖直指大名府,声音响彻云霄,“攻城!”
此刻的李自成,已不再是当初攻打北京时的那个他。经历过失败的洗礼,他变得更加沉稳,更加坚韧。尤其是在用兵之道上,他深信任何诡计在绝对兵力面前都是徒劳的!
黄得功的手下虽然装备精良,战斗力稍强,但兵力远不及他们的一半。而且大名府城外地势复杂,他们想攻破顺军的防线,简直是难如登天!
随着命令的下达,数万顺军如同潮水般涌动,他们或肩扛或手推攻城器械,直逼大名府城下。城上的明军早已做好准备,严阵以待,仿佛一群蓄势待发的猛虎。
大名府城墙高三丈五尺,基宽二丈五尺,用砖石砌成,坚固无比。四座城门上都耸立着巍峨的城楼,四个角上还有角楼,城头上布满了炮台,森严壁垒。城外还有一条河,宽九丈,深四丈五尺,如同一条天然的护城河,守护着这座雄伟壮观的城池。
这座城真是易守难攻,简直可以和西安城相媲美!李性忠守城的勇猛也是李自成围而不攻的原因之一。他深知,要攻克这样一座坚城,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
轰!城上的火炮率先发威,炮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咔嚓…噗噗噗!巨大的炮弹摧毁了攻城器械,细小的炮弹则让无数士卒受伤,鲜血染红了大地。
顺军的简易盾车也遭到了重创,伤亡惨重。然而,死伤的人数毕竟还是少数。大部分顺军都躲在云梯、盾车、壕桥和战车后面,如同一群顽强的蚂蚁,一步步推进到护城河畔。
到了这里,火炮的威力就大打折扣了。顺军迅速将壕桥推入河中,转眼间,二十多座壕桥就搭好了,仿佛一座座通往胜利的桥梁。
接着,十几架云梯也被架了起来,攻城部队蜂拥而上。他们头戴钢盔,身穿铠甲,手持刀枪盾牌,穿过炮火和箭雨,越过壕桥,攀上云梯,直逼城头。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如同一群无畏的勇士。
还有专门负责挖墙抠砖的士兵藏在云梯下面,用特制的工具不停地撬着砖石。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一群勤劳的工蚁,在为攻克这座坚城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李自成在围城期间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他深知器械的重要性。特别是云梯这种攻城利器,更是他精心准备的武器之一。
“方亮啊,崩法不是万能的。壕桥、云梯这些器械用起来效果不错啊!”李自成看着攻城部队的行动,心中暗自赞叹。
“那当初攻打北京的时候怎么不用呢?”他眼神闪烁但面色平静地问道,心中却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如果当初攻打北京的时候没有只用崩法而是用上了这些器械说不定就已经成功了呢。
景常浩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皇上啊,北京城墙高护城河宽短时间内很难制造出合适的器械来啊。特别是壕桥!北京护城河宽达十七丈要造出长十七丈且能承受云梯重量的桥实在是太难了。”
李自成听后有些歉疚地看着景常浩:“是朕疏忽了宗敏你别往心里去。”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和愧疚。
景常浩连忙拱手躬身:“皇上言重了臣不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李自成的敬畏和忠诚。
城上的明军见顺军来势汹汹却毫不畏惧。在将领们的指挥下他们奋勇还击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
“倒火油!”随着一声令下明军将士们纷纷将火油倾倒而下。对于木制的云梯来说火油是最有效的武器。虽然云梯被水浸过不易燃烧但一旦沾上火油就会立刻燃烧起来让攻城的士兵望而却步。
“城下的挖墙贼快扔滚木礌石!”明军将领大声喊道。他们深知挖墙抠砖的士兵是攻城部队中的软肋一旦他们被消灭攻城部队就会失去重要的支援。
“贼兵凶猛众将士快扔手雷倒火油泼金汁!”另一名将领也大声喊道。他们用尽一切手段来阻挡顺军的进攻。
“放箭!放箭!”明军将士们纷纷响应将领的号召他们拉满弓弦将箭矢射向城下的顺军。
“呸!手铳是这么用的吗?等他们靠近了再打!”一名经验丰富的明军将士大声训斥着身边的士卒。他知道手铳的威力有限必须等到顺军靠近了再打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攻防之间双方士卒不断倒下而援兵又源源不断地加入战斗。生死只在一瞬间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战争是残酷的每一个生命都如同草芥一般脆弱。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骸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火药、火油和甲胄燃烧的味道让人恶心欲呕。
然而顺军的攻城之势却越来越猛烈。他们用湿棉被裹住云梯举着盾牌往上冲如同一群不畏艰难的勇士。明军也毫不畏惧地推着滚木往下砸企图将顺军砸退。
“啊!”一名被砸中的顺军士兵惨叫一声从云梯上坠落瞬间就没了声息。他的身影如同一片落叶般飘落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生机。
砰!嗖!在护城河外顺军的掩护部队分散站开他们用弹丸和箭矢射向城头收割着守军的性命。他们的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让明军难以招架。
城上的明军也用同样的方式反击。他们用尽一切手段来阻挡顺军的进攻企图守住这座坚城。
然而就在李自成强攻大名府的同时明军也在围攻顺军的营地。城东有黄飞和马得功城西有邱钺和田雄城北则是黄得功亲自带队!他们如同一群凶猛的狼群企图将顺军的营地彻底摧毁。
轰轰轰!手雷不断爆炸烟雾弥漫顺军营地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明军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让顺军难以抵挡。
“杀!”埋伏的明军突然冲出他们投掷手雷跃过壕沟企图进入营地放火制造混乱。他们的攻击如同闪电般迅猛让顺军措手不及。
话说那明军的大师傅,名叫赵铁柱,是个身形魁梧、面色黝黑的中年汉子,他猛地一拉手雷的引线,轰隆隆的声音瞬间在叛军的营地里炸开了锅,乱得跟煮饺子似的。炮声隆隆,弹片满天飞,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直冲鼻子,那是火药与泥土混合的独特气息,令人作呕。新兵蛋子们吓得脸色煞白,腿肚子直打颤,心里头那个慌啊,压根没见过这阵仗!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天黑了,营地里烟雾缭绕,跟迷宫似的,新兵们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就像无头苍蝇闻到臭味儿似的,只想找个安全的地儿躲起来。他们的心跳如鼓,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死亡的边缘。就连那些老油条兵,虽然表面上还算镇定,但心里头的恐惧可比新兵还厉害呢,特别是那些在北京吃过败仗的老兵,深知这战场上最可怕的,莫过于那溃不成军的场面,一旦开了这个头,想收都收不住,人挤人,人踩人,生死就在一瞬间。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那是一种对战争无尽厌倦与无奈的体现。
有人就问了,明知道溃败这么可怕,为啥还让新兵打头阵呢?这背后的原因,残酷得很,简直就是拿新兵当炮灰,让他们先去送死啊!新兵一乱,后面的步兵就拿着刀冲上来了,但他们的目标可不是叛军,而是那些乱窜的新兵!这时候,叛军营地里正上演着这一幕,人性的丑陋与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突然,“咔嚓”一声,叛军将领谷可成手起刀落,解决了一个逃跑的新兵,他大吼一声:“谁敢擅自撤退,格杀勿论!”谷可成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接着,他命令手下:“都给我捡起武器,跟明军拼了!”他手下的亲兵,个个手持火把和兵器,火光闪闪,喊声震天,一下子就把新兵们的注意力给拉回来了。这招还真管用,新兵们看到谷可成和他的精锐部队,心里头稍微定了定,纷纷拿起武器,跟着将校们反扑明军,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战斗的火焰,虽然这火焰充满了绝望与无奈。
城东城西,明军的进攻都不顺利。手雷扔完了,新的问题又来了:怎么冲进叛军的营地呢?原来,李自成的营地外面,挖了又深又宽的沟,人马都过不去,有士兵还开玩笑说:“这李贼不会是老鼠成精了吧,挖这么深的沟干啥?”大家都为这事儿头疼,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与焦虑。
这时候,有个勇士站了出来,他名叫赵勇,是明军中的一名悍将,身材魁梧,肌肉如同铁块一般坚硬。“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咱们搭人梯过去!”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果敢。但好多人怕高,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想上。最后,硬是被踹下去几个壮士,其他人这才跟着搭起了人梯。他们紧握双手,咬紧牙关,一步步向叛军的营地靠近。刚准备往上爬,叛军就发现了,反扑过来。他们十几个人、几十个人一组,拿着武器围攻,明军好多掉沟里的都被杀了。叛军的弓箭手在高处,躲在刀盾后面,箭如雨下,明军这边哭爹喊娘的,场面一片混乱。
壕沟外面的明军也不甘示弱,亮出兵器想干架,但沟太宽了,够不着敌人。只有弓箭和火铳能稍微远点打,其他人只能躲箭、喊口号加油。不一会儿,叛军的火炮响了,硝烟四起,壕沟外面的明军纷纷倒地,败退而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降临。
邱钺和田雄两个人,躲在土坡后面,商量着为啥会输。邱钺是个身材瘦削、面容憔悴的中年将领,他气得直用拳头砸地:“这沟太深了,咱们又没梯子,怎么进去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田雄是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大汉,他也叹气:“是啊,再这么打下去,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了!”两人正商量着撤兵呢,邱钺突然说:“等等!”田雄一愣,疑惑地看着他。邱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援兵到了!”话还没说完呢,一群气喘吁吁的明军就跑了过来,报告说发现了几条叛军营地的通道,虽然没沟,但守得严实。邱钺一听就不高兴了,他们的任务是骚扰叛军营地,现在反而被叛军给困住了。
田雄劝他:“叛军也不是傻子,肯定重兵把守。咱们还是撤吧,总兵大人也不会怪咱们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邱钺想了想,下令:“把一半的箭矢改成火箭,射进叛军营地,然后列阵往北撤,去接应总兵。”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田雄一听,立马去传达命令了。他们俩本来就是来放火的,火油多得是,改箭矢轻松得很。不一会儿,火箭就准备好了。
一点火,火箭嗖嗖地飞上天,跟星星似的,落进叛军营地,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夜风一吹,火势更猛了,叛军营地内外火光冲天,烟雾弥漫。火光映照着明军将士的脸庞,他们的眼神中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与担忧。
阎添禄听说城东城西都起火了,跟黄得功对峙着,但脸上一点不慌。他是个身材高大、面容威严的中年将领,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没事儿,城东有谷可成和桑东序守着;城西有李友、吴汝义还有忠贞营、红娘子的人。咱们稳守就行。”他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自信。两军就这么对峙着,守的一方总是占便宜。进攻的一方一动就容易乱套,露出破绽。阎添禄不清楚敌情,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与谨慎,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突然有人来报说城西有明军步兵集结,好像要包抄他们。阎添禄冷笑一声:“想偷袭?我自有对策。”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与自信。两军就这么僵持着,都在等机会。夜色渐浓,战场上的气氛更加紧张与压抑,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阎添禄大声问道:“骆文彬将军现在哪里?”他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焦急,眉宇间紧锁的忧愁如同实质,难以掩饰。李自成在出征前的叮嘱在他脑海中回响:“你要率领前锋部队先行,骆文彬将军随后跟上,以防明军从两翼包抄,断了我们的后路。”这不仅是一道命令,更是对阎添禄的信任和重托。
天边,那黎明前的黑暗正如同战场上的迷雾,在晨曦的照耀下逐渐消散。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也是决定胜负的一天。大地上的草木随着光线的增强,渐渐显露出勃勃生机,但阎添禄的心中却是一片沉重。他拿起千里镜,仔细观察着远方的敌情。明军的队伍在晨光中清晰可见,旗帜飘扬,阵容严整,这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心中盘算着,自己麾下的两万精兵虽然士气高昂,但对面的黄得功却是个难缠的对手。尽管黄得功最近连连败退,兵力上似乎并不占优势,但阎添禄深知此人的狡猾和顽强。更让他担心的是,他的得力助手冀资深却不知去向,找了半天也没个影儿。在这个关键时刻,每一个将领都是不可或缺的。
时间紧迫,黄得功可不会给他太多时间。眼见天色越来越亮,黄得功挥舞着手中的铁鞭,大声吼道:“三军听令,随我杀敌!”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响彻云霄。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号炮手铳齐发,震耳欲聋的声响瞬间点燃了将士们的斗志。
“杀!杀!……”明军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涌来。两军迅速接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阎添禄知道不能再犹豫了,迟则生变,士气一旦受挫就难以挽回。他果断下令:“传令下去,进攻!”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给将士们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
顺军的将士们应声而动,犹如潮水般涌向敌人。“呜呼……呜呼……”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那是他们冲锋前的号角。等到双方接近时,这呼喊声就变成了震天的“杀”声。两军的主力在荒野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战车在前面开路,步卒紧随其后。火炮、鸟铳率先发难,紧接着手铳、弓弩齐射。短兵相接时,长矛与盾牌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深痕累累。明军的刀牌手更是勇猛无比,左手持盾防护,右手执短刀杀敌,无甲者一刀毙命,有甲者则断其持兵之手。
顺军的前阵新兵由于装备不足,面对明军的猛攻很快便溃不成军。但阎添禄早有准备,他命令第二梯队步兵迎上,并严令:“擅自撤退者,杀无赦!”这些步兵奋勇杀敌,逼得新兵不得不回身再战。新兵们惊愕之余也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冲锋陷阵。两军再次交锋时杀声震天动地,整个战场仿佛被烈火焚烧一般炽热难耐。
而在大名府城下,另一场战斗也在激烈进行。顺军为了攻城已经付出了不少努力。一部分士兵攀梯而上,试图攻占城墙;另一部分则挖掘城墙,以消耗敌人的滚木礌石等防御物资。李自成严令半日内必须拿下城池,但挖掘城墙的进度显然跟不上。景常浩深知这一点,但他并未放弃挖掘工作,因为他知道这样做可以大量消耗敌人的物资,从而减轻云梯部队的压力。
果然,随着滚木礌石的减少,云梯部队的压力也大大减轻。明军见状,急忙调整战术,优先攻击云梯上的顺军士兵,而将挖掘城墙的部队暂时搁置一旁。但此时,城内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南门突然大开,吊桥骤落,尘土飞扬,紧接着千斤闸也被打开,坚城洞开!
顺军将士们愕然之余,也迅速反应过来,纷纷欢呼着冲入城内。“冲啊!明军投降了!”他们兴奋地喊道。然而,当他们接近城门时,却发现明军已经撤退,只留下空荡荡的瓮城等待他们。
果毅将军马世耀虽然心中充满疑惑,担心这是明军的诡计,但攻城心切的将士们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们纷纷涌入城内,首先控制了外城和瓮门,然后继续向城内深处进攻。
“杀!”的呼喊声再次响彻大名府城上空。然而,当他们进入城内后,却发现这里异常荒凉,即便是盛夏时节,也感受不到一丝生机。草木凋零,人烟稀少,仿佛这座城池已经被岁月遗忘。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许多白点斑斑的东西。“那是什么?”有人好奇地问道。“是银子!”前锋士兵捡起一块,试了试重量后兴奋地说道。但很快就有将领提醒道:“大家小心,这可能是明军的诡计!”
然而,此时众将士已经被银子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劝告。他们环顾四周,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城头上影影绰绰的明军身影。“我先看到的,凭什么归你?”“我官职最大,这银子自然归我所有!”……他们为了争夺银子而大打出手,理智尽失。
就在这时,传令兵匆匆赶来,向马世耀禀报:“将军,我军已经攻破外城和瓮城,顺利入城了!”然而,马世耀却无暇顾及这些,他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因为他知道,这场胜利来得太过容易,背后很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机。他望着那些为了银子而疯狂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场战斗,或许还远远没有结束。
“哎呀,好机会!”马世耀一听探子的急报,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决绝,高兴得直拍大腿,那粗犷的声音响彻营帐,“传令下去,全军跟着我,冲进城去!富贵险中求,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传令兵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羡慕又担忧的神色,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提醒道:“可是……听说先头部队进城的人说,城里大街上,银子散落一地,跟不要钱似的。这会不会是敌人的诱饵?”
“什么?”马世耀一听,脸色瞬间大变,仿佛乌云蔽日,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快,快传令,让全军马上撤出城去!快!这分明是敌人的诡计,想趁我们捡银子时发动突袭!”
他心里暗自琢磨,这城里的明军定是在布下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一旦顺军因贪财而乱了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令马世耀始料未及的是,真正让顺军陷入混乱的,并非城中的明军,而是他自己下达的那道撤军的命令。
此时的进城顺军,数目多达三千余人,他们并非只是为了捡拾街上的银两,而是在郝摇旗的精明部署下,分成了两路精锐。
一路人在街道上忙碌地搜集着散落的银两,另一路则沿着石阶,如同猛虎下山,直扑城墙而去。他们的目标明确——只要占领了城墙,那千斤闸、吊桥、城门等战略要地,都将落入他们的掌握之中。
提及郝摇旗,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他原是大顺军中一名普通的扛旗士兵,后因英勇无畏,被老闯王高迎祥慧眼识珠,提拔为将领。他性格粗犷,作战时却勇猛无比,是名副其实的“拼命三郎”。无论是在明末还是南明,郝摇旗都是一位声名显赫的猛将。
在郝摇旗的率领下,进城的顺军进展迅速,不仅迅速控制了城门,还对城上的明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都给我听好了!”郝摇旗的声音如雷贯耳,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激昂地喊道,“五个人组成一个小队,前面的拿刀盾,后面的拿长矛,一队接一队地往上冲。第一个登上城墙的,赏银百两,官升三级!要是牺牲了,恤银三十两,我郝摇旗说话算话,一定送到他家!”
“遵命!”攻城的顺军一听这话,士气瞬间被点燃,他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天动地。
随着郝摇旗的一声令下,第一队顺军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城墙的台阶冲去。城上的明军顿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既要防备城外的顺军,又要应对城内突如其来的攻击。
第一队顺军势如破竹,眼看就要登上城墙。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上的明军长矛齐出,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鸟铳兵开枪,弓弩手放箭!”郝摇旗见状,立刻下达了新的命令。守城的明军顿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的防线开始摇摇欲坠。
顺军眼看就要登上城墙,明军急中生智,将一块块沉重的礌石推下了台阶。第一队顺军被礌石击中,惨叫声此起彼伏,他们跌倒在地,当场毙命。
“第二队上!”郝摇旗面无表情地继续下令攻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然而,同样的方法,同样的结果,第二队也被滚木撞倒,跌落身亡。郝摇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他并未放弃,而是继续下令:“第三队上!”“第四队上!”“第五队上!”
伤亡在不断增大,郝摇旗的心也在滴血。但他在赌,赌守军的礌石滚木有限。每牺牲五条人命,就换来一块滚木或一块礌石,这个代价对他来说可以接受,但对明军来说却是致命的。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城外传来了马世耀的命令:“郝都尉,果毅将军马世耀有令,说城中有埋伏,让你们撤兵!”
郝摇旗一听这话,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他怒吼道:“你说什么?你让我撤兵?我都快登上城墙了!”
传令兵害怕郝摇旗发火,赶紧辩解道:“不是我说的,是马世耀将军的命令……”
“别拿他压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郝摇旗根本不买账,他怒视着传令兵,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传令兵见状,指了指城门说:“马世耀将军担心城中有诈,已经命令大军不要进城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此时不撤,等明军援军一到,郝都尉你就危险了。”
郝摇旗无奈,只好下令退兵。他深知,一旦明军的援军到来,他们将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顺军开始撤退,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他们井然有序地向着城门方向撤去。然而,就在这时,城内的明军骑兵突然杀了出来。
马蹄声震天动地,气势汹汹。明军骑兵如同狂风骤雨般袭来,让顺军措手不及。
“快跑!明军骑兵来了!”一声惊呼响起,郝摇旗的部队顿时大乱。他们本来心里就没底儿,现在一听要撤退更是没了战意。再加上明军骑兵的冲击,他们更是乱作一团。
前面的人还没跑出去呢,后面的人就涌了上来,结果互相踩踏致死。践踏声、呼喊声、求饶声、救命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亡命之歌。城门附近乱成了一锅粥!
郝摇旗没想到明军会在这个时候反击,而城外的马世耀也没想到城内会突然变故。他望着城内混乱的场面,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全力进攻!城外的加紧攻城,里面的人跟我冲城门!”马世耀迅速调整了战术。他深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只有进攻才能打破僵局!
“杀啊!”数千人齐声呐喊,声势震天。他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城门,誓要将这座城池攻陷。
什么是精锐之师?不是装备精良、战斗力超群、冲锋陷阵的军队,而是能够在败军之中逆流而上的人!马世耀的部队就是这样的精锐之师!
他率领着数千人冲向城门,顶着溃兵的压力奋勇前进。喊杀声震天动地,溃兵们也被这股气势所感染,纷纷拾起兵器迎击明军骑兵。
尤其是郝摇旗,更是怒不可遏。他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明军身上,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和屈辱都化作刀光剑影,将敌人斩于马下。
李性忠骑着战马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愣住了。他没想到顺军的步兵竟然如此勇猛,敢于迎战骑兵。他象征性地放了几箭,然后带着骑兵转身撤退。
马世耀想要下令追击,但又突然闭上了嘴。他深知,这个时候他需要更加冷静地思考。他望着城内的硝烟和混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
“各部沿街布防,防止明军反扑。防线一旦建立,就地集结,然后夺取城墙!”他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给士兵们注入了一股无穷的力量。
顺军开始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他们沿着街道布下防线,防止明军的反扑。同时,他们也开始集结兵力,准备再次夺取城墙。
在内外夹击之下,大名府的南城门楼以及附近的城墙很快就被顺军占领。接着,双方在城墙上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他们用刀砍、用枪刺、用箭射,为了争夺每一寸土地而殊死搏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名府的南墙已经完全失守,东西两墙也进入了白热化的战斗状态。火器因为过热而被丢弃,弓弩的箭矢也射光了。双方士卒开始了肉搏战,他们用生命和鲜血书写着战争的残酷。
胜利者欢呼雀跃,继续向敌人发起进攻;失败者则倒在血泊中,身旁是死不瞑目的战友。战争的残酷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深刻体会到生命的宝贵和死亡的恐惧。然而,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顺军和明军都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坚韧不拔的斗志。他们为了各自的信仰和理想而战斗,即使面临生死考验也毫不退缩。这场战争不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较量,更是一场意志和信念的较量。而最终的结果,将决定着这座城池的归属和历史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