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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七章 奇观

    盛景修不再与她多言。

    他把银票重新往女人的面前推了推,只留下了一句话。

    “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谁是真的愿意把自己一腔的本事与才情埋没在这荒郊野岭的,只不过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现在我告诉你,我的身份足够给你提供任何你想要的机会。当然了,来或者不来,全在你。我夫人大概可能还要慵懒个把时辰,你自己想好便是。”

    说完,便是头也不会地离开了。

    盛景修陪着姜鸢梨消了消食,期间没有在看那女人一眼。到时间,看着天色不早了,盛景修也是揽着姜鸢梨的腰,将她抚上了马车,然后转身就要上去,一道离开这里。

    至于那女人,像是彻底被盛景修给忘记了一样。

    就在他低头准备登上马车的时候,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我跟你走。”女人说。

    盛景修回头看了一她一眼,没有多问一句话,只是同追影说,叫她与后面的人同承一辆马车,然后一起往前面的的小城上去。

    在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是看到了一处破败的城门。

    这地方的环境虽然是谈不上多好的,但是却也终归是是一处人口密集的地方,这里起码是有水可以洗澡的。

    一行人随便本来是想要找一个好一些的客栈休息的,但是却发现这小城上一共两家客栈,一个是这家客栈,一个是那家客栈。

    而且这两个客栈虽然一个城东一个在城西,却破的出奇的一致。盛景修一行人是先在去了离城西他们入城的地方近的那间客栈,看在了那里的环境之后,盛景修又带着一行人去了另一处。

    只可惜,最后还是绕回来了——只因为那间客栈比起这间甚至是还不如。

    门口的老板娘看着一行人去而复返,却是操着一口西南的方言哼着一首小曲儿,打远了就迎出来,靠在门板上,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进了,盛景修与姜鸢梨下了马车,这才抖了抖手里的瓜子皮,拍了拍身上的会走了过去。

    “我说什么了,您二位这走了也必然是还要回来了,这前后就我与那孙婆子两家客栈,她那处,说是客栈,其实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做的是三姑六婆的生意,您要是有什么发誓、续娶、挨光、扒灰一类的事儿,您去那头倒是对了。可要是正经住店,您就是再瞧不上,也得往咱这头住。”

    女人嘴上说着这样的话,手却是很麻利地帮着一众的汉子们搬扛东西,带着他们一行人往里走,在她的身上已经不见多少女子的妩媚了,全然是汉子一般的动作与气息,累了也是将那外袍袖子一撸,露出小麦色的臂膀来,毫不在意这些全是些男人们。

    盛景修放了姜鸢梨与玉竹一道上去收拾屋子,自己则留在了第一楼,四处看着,像是一个审视领地的狮子一样。

    姜鸢梨本就十分的困乏,只想着早些安顿好了,好好的睡一觉。

    她本就不是娇生惯养,这里倒是也习惯了。

    只不过是没有京城的客栈繁华,又大抵是这客栈的老板娘算准了这里不管是破成了什么样子也都是有人会住的,所以索性没有一个伙计,也没有时时打扫的样子,这通往二楼客栈的走廊甚至还有一角留着一滩晦暗不明的呕吐物,大概是前一个在这里住房的客人喝多了吐出来的。

    玉竹眉头不由得皱起,扶着姜鸢梨赶忙上了楼。

    一进去,玉竹就拿出了随身带着的抹布来,先是把姜鸢梨坐着的那凳子仔仔细细地擦了一个干净,然后另去打了一盆水来。

    “这地方,不知道多脏呢,咱们还是要好好的擦洗一下,一会儿奴婢上街买了新的床铺才好。”

    姜鸢梨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不碍事,大不了和衣而睡忍忍就是了。”

    毕竟,过了这里之后,接下来就要见到西南的那些人了。到时候也不会有这样的地方了。

    玉竹却是摇头,“您这皮子您自己不觉得,总觉得是糙惯了,可实际上,别说是脏了,就是有些料子不好,姑娘您睡了这皮子上都是痛痒一番的。”

    说完,玉竹便走到了最里头的床榻旁,开始用抹布一边擦着一边收拾了起来。

    忽然,只听得玉竹啊的叫了一声。

    姜鸢梨惊了一下,连忙去看,却见玉竹后退连连,手上多了两点血口子。而地上则是一根青绿色的长蛇。

    这蛇一看便是有毒的。

    此刻这蛇也正警惕地看着她们,口中的信子不断的吐着,似乎在寻找攻击的时机。

    姜鸢梨傻了,往床上去看时才发现,那被一床破絮盖着的地方却早已经是有了一窝蛇在里头了。好几条长蛇围绕在一起,看一眼就叫人觉得头皮发麻。

    此刻大抵是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一阵急切地脚步声之后,最先进来的盛景修,其次便是跟着他一道来的一群人,那女人也在其中。

    盛景修手里提着长刀,先一步往姜鸢梨那边去了。

    “你没事吧?”

    “我没事。”姜鸢梨摇摇头,“就是玉竹好像是被毒蛇咬了。”

    盛景修转过头,正要叫人去看的时候,却见方才那路上捡来的女子此刻正一步步朝着那边过去。

    她一过去,那一窝毒蛇犹豫了一下竟然一下散了,绕到了那床榻的后面,然后便再也看不见了。而地上的最粗 长的那一条却是乖乖地看着那女人就蹲在这畜生的旁边去查看玉竹的伤势,随后也扭着细长的身子转身消失了在夹板缝隙之间。

    若非是亲眼所见,姜鸢梨只觉得,这一幕便是谁给她说出来她都是不信的,不仅不信,甚至还会好好地笑上那人一番。

    这毒蛇难道是怕了这人不成?

    可是亲眼所见,真实地发生在姜鸢梨的面前,却叫她不得不信——这确实是真的,这毒蛇就是因为惧怕女子,所以才会忽然离开。

    “还好,不是什么要命的毒,不过估计是要头晕几天了,过去了便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