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串起来了!
骨髓配型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很少有非直系亲属配型成功的案例出现。
江言心和江揽月之间,如果真的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很难会有如此巧合的情况发生。
祁屿澈看着江言心面上的痛苦与挣扎,抬手将她紧蹙眉心一点点抚平:“言心,我会一直查下去的。”
“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他们不可能潜藏得那么好!”
男人的声音笃笃。
他的指腹温暖,每一处被拂过的地方,江言心都由内至外的感觉到了放松。
“屿澈,我只能够相信你了……”
江言心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力感。
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的人,究竟瞒了她多少?
江言心甚至不敢去深思!
只有一种直觉,在不断地提示着江言心,江揽月藏得远比想象中还要更深!
而在此刻。
江揽月也很慌!
因为她特殊原因是被保释,身边有警察时刻看着。
她只能悄悄问江和辰借手机,躲到卫生间里拨打出那个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陈霞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冲动!”
江揽月努力控制声量,才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歇斯底里。
而在
电话那头,陈丽冷笑一声:“在她身边待了几年,看来你是真的早就已经分不清,究竟谁才是你的亲妈了?”
“现在甚至还要为了她的死来质问我!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个贱人,我们也不至于母女分离这么多年,你难道觉得她不应该死吗?”陈丽那边声音嘈杂而坚定。
几乎瞬间,江揽月的心就已经沉入了谷底。
她都快要急哭了。
江揽月这辈子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
唯独亲妈,江揽月没有办法。
她拳头紧了又紧,最终还是只能努力压低音调:“我说过,江家这边的事情我会徐徐图之,我一定会让他们家破人亡,付出应得的代价!你为什么要这么心急?”
“现在,我甚至都没有办法将所有的罪名扣到江言心的身上,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了!”
江揽月紧抿着唇角:“你在哪?安全吗?”
对方听着她怨念许久,最后破防:“你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要把我交出去,换取你在江家的地位!”
“江揽月,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你……你想要拿我去换荣华富贵,不可能!”
甚至不等江揽月再开口,陈丽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深深地无力感覆盖在
了她身后。
江揽月能够在江家这个虎狼窝中潜伏这么多年而不被发现,自有其独到本事!
至少装傻扮可怜这方面,江揽月绝对一绝。
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完了!
陈丽太心急。
可单凭陈丽一个人,绝对没有办法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对陈霞出手。
她很有可能是背着江揽月还结识到了什么不明势力!
会是谁?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在帮陈丽复仇,而是将人往死路上推!
他们甚至异想天开地想要将所有罪名都推到江言心的脑门上!
也不看看,祁屿澈是那么好得罪的人吗?
与此同时,和江揽月有一样想法的人还有徐啸尘。
第一医院的十二楼病房。
徐啸尘站在其中,病床上的男人面容憔悴但自有阴气。
脖子上的图腾几乎和徐啸尘如出一辙。
“陈霞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看在对方双腿瘫痪的份上,徐啸尘努力压低了音调。
暗蛇组织内部并不安分。
而这位,当时是徐啸尘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他们两个都是沈玥玥父亲亲自选中的继承人。
当时,沈啸风因为一次任务而双腿截肢,继承人的名头也顺理成章的落在了徐啸尘的头上。
“参与了。”沈
啸风回答的很坚定:“她女儿害得我唯一的妹妹远走国外,甚至现在都生死未卜,我只不过是要她一条命……不过分吧?”
“徐啸尘,不是谁都能够做到你那么狠心的,为了保全自身,甚至连玥玥都不当回事,你难道忘了义父当初对我们的嘱咐了?暗蛇最大的遗憾,就是落到你的手上,才会逐渐走向落没!”
沈啸风的神情扭曲而又畸形。
徐啸尘几乎都快要气笑了:“你到底懂什么?”
“如果不是我,暗蛇早就已经被人铲除干净了,我逐步想要将手下的产业洗白,可是你们却一个个地拼命扯我后腿!”
“暗蛇早晚有一天会要折在你们这群蠢货的手上!”
歇斯底里的话语声落下后,徐啸尘急得在病房里团团转,最后将目光锁定:“你现在去警察局自首,说一切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行为,或许还来得及。”
螳螂断臂。
徐啸尘之前能够毫不犹豫地舍弃沈玥玥,现在就能够舍弃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手足!
沈啸风被气笑了:“我凭什么要去?”
“暗蛇就算覆灭,那也有你能够陪着我一起死,黄泉路漫漫……我可不想一个人担下所有的因果,独自走上去。”
徐啸尘紧紧盯着他面容上的
扭曲,最终抿起唇角:“这件事由不得你。”
“你难道觉得,自己一个废人,真的能拥有跟我说不的权利吗?”徐啸尘唇角展开了弧度,邪魅而又危险。
他亲自上手,将人扭送警局。
沈啸风不愿意主动交代罪行也没有关系,因为徐啸尘会出手!
他太清楚沈啸风对沈玥玥的感情,每天一张照片、一件贴身物品的送进去,没多久,人就已经顶不住这份压力了!
有了沈啸风的松口,陈霞的死,调查起来顺理成章。
徐啸尘亲自敲开了祁家大门。
“祁总、江小姐,我实在没有想到我那个弟弟居然会干出这么不要脸的蠢事,我不敢要求你们二位饶恕他,只希望……不要因为他的愚蠢而迁怒整个暗蛇。”徐啸尘把姿态放得足够低。
就连江言心,都不由为了他能屈能伸的劲头为他竖上拇指。
她的视线被祁屿澈高大身影格挡。
祁屿澈的眉眼冷冽:“徐先生是想说,你包括你手底下的弟兄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
“既不知道沈啸风动了手,更不知道他想要把罪名栽赃到言心身上的行径?”
祁屿澈眼神太吓人。
徐啸尘冷汗津津的同时,嘴巴像被人上了502胶。
他嗡嗡细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