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出狂言?娄局,你最近,是不是感觉肩膀很重,明明什么东西也没有,但就是感觉有东西压着。”
“是他告诉你的吧。”娄局指陈孟,意思是他告诉丁宿元的。
丁宿元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仅邪气入体,还失眠多梦,精神不佳,时常感觉很虚脱,很累,有时候连站都站不稳。手心冒汗,半夜全身冰冷,最近还开始掉头发。”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下,娄局已经被他的话引起趣,身体不自觉都坐直起来。
然而,丁宿元向沙发里一靠,跷起腿,一脸漫不经心。
对方见他不说,着急问。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就算本事在大,也不可能查得这么细致,就好像他看到了自己所有。
“口干了,说不了。”丁宿元慢悠悠说道,那一副样子真的是把娄局给拿捏住了。
“林妈,上茶,泡最好的铁观音。”娄局大叫一声,他已经看来了,这个年轻人绝对有真本事。
刚才说的那些全都中,就连半夜全身冰冷都知道,这个症状这两天才出现,还没跟主治医生说过,所以也不存在他去哪里打听到的。
那只能说,他有真本事。
林妈在厨房忙,突然听到老爷要她泡茶,而且还是用最好的铁观音,以为自己耳朵没听清楚,就跑出来问了一下。
“老爷,你是说用最好的铁观音泡茶吗?”
“林妈,你也是老人了,怎么连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客人都坐这么久,还不上茶。”娄局严厉批评林妈,那是一点也不愧疚,也不知道是谁刚来就冷落他们的。
林妈心里叫屈,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
她是这里的老人,可不敢真把自己当老人,她就是一个保姆,就算在这个家里呆的久,也就是保姆,如果敢逾越,那离失业也不远。
“是我的错,我马上泡茶,客人请稍等。”林妈很懂看情况,态度也转变得很快,转身就赶紧去泡茶。
不管刚才他们发生什么事,但老爷这转变态度,就说明自己也得好好招待这三人。
很快,林妈端着盘子出来,除了三杯热茶,还有一盘点心。
茶上桌,这才是待客之道。
丁宿元端起茶,慢悠悠喝了一口。
阎兆和陈孟见他喝,也都端起来喝了一口。
“佛能洗心,茶能涤性。茶香怡心神,苦尽甘来却藏悲欢,好茶。”丁宿元淡淡喃语了一句,修长的手指转动着茶杯。
他的感概,阎兆和陈孟是听不懂的,他们只觉得这茶不错。
而对面坐的娄局,心是微微震动的。
佛能洗心,茶能涤性,苦尽甘来却藏悲欢。这话里好像藏着话。
“小兄弟,你刚才说我肩膀上趴着我们的孩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娄局面色凝重,又有些害怕。
丁宿元不着急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娄局,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娄局怔了一下,摇头,“不相信。”
丁宿元放下茶杯,站起来,淡淡道,“既然娄局不相信,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就没必要说了。”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娄局见他像要走,也跟着站起来,神色还有一些紧张。
“字面上的意思,娄局不可能不懂吧。”他用一种很淡然的眼神看着对方。
娄局被看得有一些拘谨起来,心虚撇开眼睛。
“我,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这心虚的样子,丁宿元不屑轻笑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你,你别走。”
娄局一着急,声音就抬高分呗,厨房里的林妈马上冲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切西瓜的刀。
气氛一时就凝固了,谁也不说话。
丁宿元看林妈这架势,不屑又一声轻哼。
“新国早就成立,你动不动就拿刀想砍人,是想下辈子在牢里蹲到死吗。”
陈孟这时也反应过来,他拿出证件,大声呵到,“我是派出所所长,你敢乱来直接枪毙。”掏出证件,自然也包含了手枪。
林妈见到枪,顿时就慌乱起来,赶紧把刀藏身后。
“别别别紧张,误会误会,刚刚我切西瓜,一时没反应就拿刀出来,你们你们别紧张,别紧张,你们继续继续。”林妈哆嗦着结巴着,急的额头都出汗,快速后退回厨房。
娄局也没想到,他竟然还带着枪,拧紧眉头,感觉到被冒犯了。
但他把目光转向丁宿元,陈孟不敢对自己开枪,所以无所惧,但这个男子,好像知道很多事。
“丁先生,能否坐下,我们慢慢聊。”这一次,他称了丁先生,而不是小兄弟,从此就能看出,他心态也变了。
丁宿元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走回来坐下。
陈孟也跟着坐下,但阎兆没有,他站在丁宿元身后,一动不动的。
娄局见他这举动,眉角微微颤了一下,却并没有说什么。
目光重新回到丁宿元身上,也坐下来,他拿出手帕,轻轻擦了一下额角的汗。
“丁先生,你说的因果报应,我,我相信,请你继续说下去好吗。”语气缓和很多,不像之前那么清冷。
“娄局,那你先跟我说说,你和贵夫人的事情,就从,她怀孕开始讲起吧。”
娄局愣了几秒,像在回忆什么,神情逐渐痛苦,懊悔,悲伤。
他搓了把脸,解开领口的扣子,让自己轻松一 些。
“我和我夫人,认识三年,确立关系谈了两年,结婚十三年,这十八年,我跟她的感情,逐渐从爱情变成亲情,岁月退去了激情,我们是自由恋爱到结婚,生孩子的事也不着急,顺其自然,但过了35还没有怀上,我们就开始着急了,两人都去医院检查过,身体没有问题,但就是一直怀不上,后来靠药物调理几年,好不容易怀上。
我们真的高兴坏了,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刚开始还好,但时间越长,她的肚子越大,脾气也越暴躁,疑心重,摔东西,咬人。”说到这,他拉起袖子,手臂上有几个清晰的牙印。
“这些,都是她咬的,我以为,她只是一时这样,怀孕的女人脾气都会变,所以我什么都迁就她,只要她高兴,什么都随着她。
只是我的纵容没有让她平静下来,反而变本加厉,在一次摔东西时,她不小心滑倒,马上就出血,血很多,我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孩子胎死,大人瘫痪,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